我的患者变成了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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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可打官司的，难道不是最后这小孩自己做决定？”杨苗感到奇怪。
　　“难就难在这里。”三缺一颇有几分头疼和无奈，“这孩子自己表示无所谓，开庭之前，两方谁把他哄高兴了就跟谁。他母亲找到我，希望这孩子务必能判给她。”
　　“谁哄的他高兴就跟谁，这也太任性了……”杨苗喃喃道。
　　“怪异的要求背后肯定有真正的原因。”三缺一沉声甩了甩尾巴，“你带上我去见见那个孩子，看看到底有什么原因，这样就有突破口说服他让他选择自己的母亲。”三缺一蓝色的眸子波光一闪，条理清晰地说到。
　　杨苗沉思须臾，十分为难：“现在的小孩也很复杂的，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况且……哄小孩也不是我的强项啊。”
　　“5％。”三缺一突然开口。
　　“什么？”杨苗不解。
　　“案子拿下之后利润分成给你5％，小孩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这案子赚的可不少，5％顶你几个月工资了。”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本蜷在被窝里的杨苗一个鲤鱼打挺外加一个就地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我们荡起双降之势脱离了床铺，等三缺一反应过来，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
　　“你……”三缺一瞠目结舌。
　　“你什么你，我们赶紧出发吧。”杨苗哗的一下拉开双肩包催促道，“快进去。”
　　“那孩子叫钟煜，不过……听说性格非常古怪，等会见面，恐怕你要多多忍耐。”三缺一提点到。
　　“有钱、任性、应该的。”
　　到了目的地，居然也是别墅。虽然比不得大毛家的别墅豪华广阔地段好，但也完全彰显出了这孩子的父母确实是不差钱。
　　自从这孩子的父母年初开始闹离婚，别墅就这小孩一个人住了，不过他父母倒是安排了许多佣人照顾他，还有一个从小就服侍在他身边的老仆人，也算得上是吃穿不愁。
　　仆人将杨苗引入客厅，说他父亲和律师刚来过，带着出去玩了一上午，少爷现在还在楼上午睡，让她在客厅稍作等候。
　　杨苗刚刚坐在沙发上，那老仆人在她身边踟蹰了片刻，略显迟疑道，“这位小姐，我看你……好像你什么都没有带嘛？”
　　“带什么？”杨苗转头看他，表情诧异，三缺一没交代她这个啊。
　　“哦，不是。上午他父亲带了不少他爱吃爱玩的东西过来，我看少爷还挺高兴的。不过少爷的母亲也是相当疼爱他，既然没带东西，想必是想到了其他更能让少爷开心的方法吧，毕竟有些感情也不全是物质能取代的。”老仆人笑容温和，充满希冀的看着杨苗。
　　“这……”杨苗哑然，表情僵硬憋出一个笑来，“我尽量……让他感到hin高兴。”
　　仆人一走，杨苗迫不及待的打开背包：“喂，我们什么都没带，孩子妈妈连人都没来，岂不是输定了？”
　　三缺一镇定的看着她：“别慌，孩子母亲是我不让跟来的，吃的玩的，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缺过，你觉得他会因为想要得到这些东西，所以才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肯定不是。”
　　杨苗想想也对，有时候最亲的人在场反而不容易看出真正的问题所在。
　　在客厅坐立不安的等了两个小时，等的杨苗自己都开始忍不住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楼上的房门吱嘎一声，她顿时清醒起来，很想看看这有钱又任性的小祖宗长什么样子？
　　然而这一看，就看的杨苗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咆哮：“这是小孩子？！”
　　她原本以为小学以下的年纪才能被称作“小孩子”，眼前这位睡眼惺忪的少年分明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年纪，都上初中了好嘛？！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哪还用的到她来哄，天天小脑袋瓜里悲春伤秋的东西想的比她自己都要多，叛逆起来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想从问题少年的口中套话，难矣！杨苗苦闷的摇了摇头，仿佛看到那5％正扑棱着可爱的小翅膀飞离自己口袋。
　　然而毕竟已经来了，杨苗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杨苗，受你母亲之托……”
　　“行了。”站在楼梯上表情桀骜的少年挥挥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仿佛是赶苍蝇一样，“带什么来了？还有，我们等会去哪儿玩？”
　　这态度、这语气、这动作，这哪里是需要人哄的小BABY，这分明就是活脱脱的，大龄熊孩子啊！
　　“问你话呢？给我带的什么礼物？”少年站在高处，歪头上下打量杨苗。
　　“这……”杨苗愣了片刻，眼珠一转，将装着三缺一的背包抱在胸前，轻拍两下，“都在这呢，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看看你爸爸都送了你什么。”
　　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眼神却在杨苗怀中的包上停留片刻，“包装如此土气，看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无所谓，就让你开开眼界。”
　　杨苗受到小祖宗的召唤，忙不迭的跟上楼去。
　　两人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钟煜突然转过身开口道：“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不要尖叫，别吓着他们，还有，不许拍照。”
　　杨苗诧异，难不成，这小祖宗的父亲送了他一头野生大熊猫？
　　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杨苗虽然不知道这扇门背后到底有什么，但，一定是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门缓缓打开，一道光芒从门缝中透射而出。
　　待看清门后的一切，杨苗惊呆了，而且是呆若木鸡的那种呆。
　　“这些……都是你的？”她喃喃道，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当然。”少年痴迷的看着屋内景象，自豪无比。
　　屋内满当当的全部都是玻璃展柜，仿若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杨苗一开始以为这家的主人喜好收集文物古玩，而这房间中陈列的自然是珍品中的珍品，宝贝中的宝贝，然而仔细一看里面的陈设物，却并非如此。
　　杨苗看的目光囧囧，少年却是司空见惯，见她表情痴呆不由轻嗤一声。
　　“这一排就是我爸今天上午送我的礼物。”少年走向其中一个玻璃展柜，隔着玻璃抚摸着中间一排的陈列，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红晕，“小鸟游六花典藏系列，是不是很可爱？”
　　五雷轰顶呀！
　　一瞬间，刚才还呆若木鸡的杨苗只觉得自己外焦里嫩，仿若是一只刚刚被敲碎泥壳裹着荷叶的叫花鸡……
　　刚上大一的时候她也看过不少日本动漫，小时候也是看着机器猫的口袋漫成长起来的，所以对这一屋子的手办居然能认个七七八八。环视一周，火影死神海贼王，三大民工漫的手办分门别类的摆了好几柜子，其中还参杂着不少的圣斗士星矢和多啦A梦，做工精良栩栩如生，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限量经典版。
　　少年把脸紧紧贴在展柜的玻璃上，目光迷恋的望着柜中的小鸟游六花手办，“刚到新家就要见陌生人，你一定烦了吧，放心，等会我就把她赶出去。”
　　那娇嗔宠溺的语气，杨苗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然而即使耳朵会骗人，眼前所见却是真实无比，杨苗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争先恐后地离开自己的肉体。
　　她顿时有些可怜的看了正在舔屏状态中的钟煜一眼。
　　求求你快把我赶出去吧！杨苗的嘴角不自觉得抽搐了几下——对不起了三缺一，这次的调查对象不是叛逆少年，是深度中二病少年呀，多待几秒对我的人生观那都是一次不可逆转的大摧毁啊。唉，你看这小正太，外表看上去没病没灾、活波可爱的，你杨苗姐姐我好歹也是受过日本动漫洗礼的女人，虽说有几年路走歪了一不小心趟进了BL的河沟子，但对于这种有爱好、爱钻研的精神那是举双手赞同的，少年，你就自己在这里默默的爆发小宇宙吧，you　are　king　of　the　room，我就不打扰你攒查克拉了……
　　然后钟煜下一句话，却让原本已经打起退堂鼓的杨苗僵在原地。
　　“我爸带来的礼物已经让你看过了，现在，该看看你的了。”
　　少年探究的目光从杨苗胸前的背包上轻轻滑过，杨苗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不由得把背包又抓紧了几分。
　　——里面装的可是三缺一啊！
　　难不成她要把背包往地上一撩，大喊一声：“就决定是你了！出来吧！三缺一！”
　　怎么办？本来想先看看钟煜的父亲到底送的他什么礼物能讨得这少年的欢心，然后再随机应变投其所好，多交流多沟通，进而打开这个孤僻少年冷漠的心扉。
　　可是……这钟煜的爱好也太奇特了好嘛？！不，奇特已经不能形容这位钟少爷对这堆展品的迷恋程度了，应该是奇葩才对，然而这奇葩的程度又让杨苗措手不及。别说正常聊天了，中二之力源源不断的从钟煜身上散发出来，杨苗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交流。
　　“呵呵呵……”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朝钟煜绽放了这辈子最真诚最纯洁最二次元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带了呢~”
　　少年面色一沉，“你在玩我？”
　　“没有没有没有……”杨苗连连摆手，“我从小记性就不好，这次是真的忘了。”
　　“哦？那你说说，送我的礼物是什么？也让我听听我妈让你准备的礼物有多么别出心裁……”
　　“额……”杨苗一时语塞，编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看她反应心中已经明白，冷笑一声：“管家。”
　　门口登时窜出一道黑影，身形敏捷仿佛在演动作片，杨苗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位老仆人。
　　“少爷。”仆人垂首敛目。
　　“报警。”
　　“……那个……别啊，不就是没给你准备礼物么，至于叫警察嘛？”杨苗急了，慌忙阻拦道。
　　“先是骗我说准备了礼物要求看我的藏品，看过之后又说自己忘了带礼物，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个盗窃团伙过来踩点的。管家，别跟她废话，报警。”
　　杨苗对着管家拼命眨眼。
　　——喂，你家少爷都要报警抓我了，你也不拦一下，任凭他这样胡闹？
　　然而老仆人就跟被点了哑穴一样，看了看钟煜又看了看杨苗，站在原地没动。
　　钟煜继续笑，咬牙切齿道：“丑八怪！等着去蹲局子吧。”
　　——丑八怪？是说的我嘛？杨苗是真生气了，你可以唾弃我的内在，但不可以侮辱我的颜值。
　　她越想越气，毫不犹豫的回击道：“中二病这么严重就好好在家吃药，这些塑料小人送我都不稀罕！”
　　“塑料……小人……”钟煜听到杨苗居然敢用这么庸俗的词汇形容自己的宝贝，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哆哆嗦嗦的指着杨苗冲着老管家大喊：“把她给我轰出去，不！给我抓起来，报警！！快报警！！！”
　　杨苗没吭声，只是悄悄的挪动脚步往楼下飘去，等飘到楼下回头一看，钟大少爷还在楼上怒发冲冠呈□□爆炸状。
　　此情此景，杨苗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国著名作家郭沫若先生的一首创新诗——《天狗》。
　　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我便是我了！
　　我是月的光，我是日的光，
　　我是一切星球的光，
　　我是x光线的光，
　　我是全宇宙底energy（能量）的总量！
　　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
　　我如烈火一样地燃烧！
　　我如大海一样地狂叫！
　　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
　　我飞跑，我飞跑，我飞跑，
　　我剥我的皮，我食我的肉，
　　我吸我的血，我啮我的心肝，
　　我在我神经上飞跑，我在我脊髓上飞跑，
　　我在我脑筋上飞跑。
　　我便是我呀！
　　我的我要爆了！
　　她想，郭先生当年写这首诗的时候，心情一定跟眼前的钟煜一样的激动、一样的狂暴吧。
　　☆、第二十八章　番外2
　　“都愣着干什么？！让人拦住她，别让她跑了！我一定要让她坐牢~！”少年的声音尖锐刺耳，最后一下由于过于激动，嗓子都给吼劈叉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杨苗把胸前的背包往背上一甩，扭头就往门口跑。眼看着快到门口了，却突然觉得背上一轻。
　　哗啦一声……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只见背上的背包不知何时咧开了一个大口，悲催的往远处一看，只见一只黑脸暹罗猫已然端坐在客厅中央。
　　杨苗以为自己刚才那一下甩的太狠把包给甩开口了，继而又跑的太豪放，才导致三缺一被颠了出来，急声喊道：“三缺一！快跑！这熊孩子要抓我。”
　　“你说谁熊孩子？！你才是个熊女人！还是个丑八怪！”楼上的钟煜已经被杨苗一波接一波的语言攻击气的飞起，身体不受控制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行了，都冷静一下。”三缺一坐在地上冷冷的说道。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钟煜前一秒正在手脚抽风的大喊大叫，猛然一下停在了一个十分可笑的姿势上，偏偏他还拼命侧过头去看自己身旁的管家，管家也十分不解的流露出一个“我没有说话啊”的表情。
　　空气凝固住了。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大厅中间的那只猫身上。
　　黑脸暹罗猫感受到众人目光，缓缓开口：“都别看了，也别闹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咣当~！少年在暴怒之后终于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晕倒了。
　　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钟煜，其他的佣人也纷纷赶到，对当前的不明情势保持强势围观。
　　管家叫了两个佣人把钟煜扶去卧室，驱散了围观群众，才跌跌撞撞从二楼走了下来：“小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苗看管家并没有想再抓自己的意图，便走上前把三缺一抱在怀里，叹口气道：“这猫，本来是你家少爷的母亲为他准备的秘密礼物，不过……我看刚才的情况觉得今天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就没有把猫拿出来，没想到闹成这样……”
　　老管家好奇的看了看杨苗怀里的猫：“人工智能么？现在的科技真是发达，少爷他母亲选的礼物确实是独一无二，我好久没看到小少爷说这么多的话了，当然……也好久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他一直这样下去，会跟现实世界脱节的。”杨苗好心提醒。
　　老管家摇摇头：“少爷现在年纪还小，父母就常常不在身边，都是这些手办陪着他，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是希望他事事高兴如意，不想要求他太多。”
　　杨苗看着他，老管家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他是真的把钟煜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疼爱，只是这种疼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超过了限度，变成了溺爱。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杨苗忐忑不安地抱着三缺一在楼下客厅等了一个多小时，老管家才下来传话：“少爷刚醒，你们可以上去了，切记不要再刺激他。”
　　杨苗点点头，她本以为钟煜这一晕怎么也得好几个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清醒过来，想想后天就要开庭，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说服钟煜选择自己的母亲，这小祖宗又是这么古怪执拗的性格，时间上确实很紧张。
　　三缺一从杨苗怀中一跃而下，催促道：“我们过去吧，时间不多了。”
　　杨苗想起刚才钟煜暴怒的场面心里还是没底，犹犹豫豫道：“你想到办法了？总感觉这孩子真的不太好沟通……”
　　三缺一扭过头冲杨苗甩甩尾巴：“别担心，看我眼色行事，千万别再把他气晕过去就是了。”
　　“行。”杨苗应了一声，快步跟着三缺一上了楼。
　　推开门，只见钟煜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见到杨苗进来，脸上立刻浮现出厌恶的神色，眼看又要发火。
　　“谁让你进来的？管家，把她给我赶出去！”
　　少年大声喊到，控制不住的开始激动起来。
　　“喵~”
　　一声猫叫，三缺一慢慢地从杨苗的身后踱步出来。
　　少年一愣，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三缺一的身上，看着这猫慢慢走向自己，眉头拧紧成一个川字，像是在竭力的回忆着什么。
　　“这猫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是。”杨苗答道。
　　“哈！”
　　钟煜眼皮一翻，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当我三岁小孩这么好骗？！我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病急乱投医，请个江湖骗子过来哄我开心，就你这种伎俩……不过是腹语术吧，本少爷见的多了，不稀罕。”
　　“是你孤陋寡闻，这并不是江湖把戏，相反，这是最新的高科技，俗称——人工智能。”
　　杨苗缓缓解释着，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下三缺一，见他一脸镇定并没有打断自己的信口胡诌，似乎并没有说错话。
　　“人工智能……谁见过？”少年看看身旁的老管家，俊美的面上嘲讽依然，“反正我是不信。”
　　杨苗见到钟煜的鼻孔朝天状，也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谁都没有见过风，别说我和你了，但纸币在飘的时候，我们都知道风在算钱。”
　　“钱钱钱，一个个的只知道提钱！”钟煜失了镇定，突然发作起来，两只手掌把床拍的砰砰直响。
　　“少爷莫生气……”管家忙不迭地一边帮钟煜顺气一边说道，“我刚才也确实听到是这猫在说话，若是少爷不相信，可以将这位小姐和猫隔的稍微远一些，听听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是不是人工智能，一试便知。”
　　钟煜费劲地大口喘息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下来，咳了两声抬手往床左边一指：“把猫放到那边。”
　　然而还没等管家过去抱猫，三缺一已经抬起脚移动到了刚才钟煜指的那个方向。
　　管家惊叹道：“少爷，这猫真是挺聪明的，能听懂您说话。”
　　钟煜眼睛微微一眯，又抬眼看了一眼杨苗，不耐烦道：“你，站到这边来。”
　　杨苗依言站了过去。
　　钟煜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三缺一，沉吟半响道：“这猛然一下，我反倒不知该问些什么了。”
　　杨苗慌忙抬头，朝钟煜笑得谄媚：“问什么都可以的，这猫是高科技的产物，划时代的标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答不出。”
　　此时的杨苗正竭力把三缺一打造成为一只非同凡响的猫，一只有思想的猫，一只高大上的猫，一只永远行走在科技前列腺的猫。
　　“哦？”少年一挑眉，来了几分兴致，“那我问他圆周率小数点后24位是什么，他答的上来嘛？”
　　“这……”杨苗心中暗叫不好，偷偷看了一眼三缺一，只他置若罔闻的把头扭向一边，分明一副“我不知道，你自己作死乱吹牛别拉上我”的表情。
　　杨苗欲哭无泪，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就不想让别人活！！！比如牛顿，莱布尼茨，拉格朗日……
　　“答不上来就别吹牛。”钟煜面色一凛，思索片刻，对着三缺一沉声道：“你就是我妈这次送过来的礼物？”
　　三缺一碧蓝的眸子轻轻一眯，缓缓说道：“并不是，我只是一个载体，我带来的，是你母亲对你的一个承诺。”
　　少年浑身大震，他看看杨苗又看看三缺一，他清晰的分辨出，眼前这一幕并不是腹语术，声音真的是这只猫发出来的。
　　钟煜正想说什么，只听管家插话道：“少爷，真的是这只猫在说话。”
　　“我耳朵没有聋，听的出来。”钟煜的脸色恢复如常，微微挑高眉慢慢说道：“什么承诺？”
　　“如你所见。”三缺一目光坚定的看着钟煜，“科技能造出我，同样，你的小鸟游六花，也能像我一般，活灵活现的存在于你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钟煜睁大双眼看着三缺一，鼻孔张大神情激动，“如果我选择了我妈，就能把六花带到现实中来？”
　　“没有那么容易。”三缺一高深莫测的抖了抖胡须，“这种科技现在成功的案列非常少，即使是我也经常有出BUG的时候，但是，即使如此，时代在进步，这种科技总有一天会趋于完美。”
　　“你妈妈会给你去国外学习人工智能的机会，终有一天，你会亲手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小鸟游六花，这样的六花，跟你隔壁房间玻璃柜里的那些……嗯，陈列品，会有多大的差别，就不用我说了吧。”
　　“属于我自己的六花……”少年喃喃自语道，眼神迷蒙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源源不断的粉色泡泡。
　　“少爷，您要是想出国留学，想必您父亲也是可以支持你的。”老管家突然出声打断，他可不想小少爷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被眼前这一人一猫轻而易举的忽悠了。
　　“对于你的家底来说，出国留学并不难。”三缺一沉声提醒道，“难的是，如果你选择了你父亲，你觉得他会让你出国就为了学什么生物科技、人工智能？就我所知，你父亲的公司全国各地的分公司也不少，如果他让你出国进修，你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
　　“他只会让我学管理，接他的班。”钟煜默默地接过话头。
　　“这就是最根本的不同。”三缺一微微扬起嘴角，“看来你自己清楚，你母亲始终都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且愿意不求回报的支持你的梦想。”
　　这番话说的合情又合理，杨苗站在一边都觉得自己被说服了，情不自禁向三缺一投射过去一个佩服之极的眼神——三缺一，虽然你背不出圆周率小数点后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