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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必须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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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小周他绕了半天竟然是为了劝我和梁薄在一起,而且看他那意思,好像是担心我会像黄岚一样离开,再给梁薄造成一次伤害。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觉得我有可能会跑掉或者变卦吗?”我问他。
“郁小姐,请恕我直言,这些天来,我也跟着你们跑来跑去,我不知道梁总有没有发现,但做为一个旁观者,我总觉得你好像已经做好了随时要离开的准备,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这样,说句冒昧的话,就好像安排后事一样……”
我大吃一惊,咖啡杯差点失手滑落,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竟然连他都看出来了,还是说,他做的就是察言观色的事,所以比别人更敏感一些?
那他看出来了,梁薄有没有看出来呢,抑或者他也有所察觉,只是悄悄藏在心里没说出来呢?
他会不会一边寻找着沈七的下落,一边又担心着我不知什么时候也要离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不是无形中又给他添了一个负担吗?
我想起他早晨打电话的语调,那么疲惫,会不会是想到自己顾着那边,又挂着这边,最后两边都无能为力,所以才那么沮丧的?
我的心跟着揪起来,放下杯子站起身。
“小周,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郑重地问道。
小周一愣,也跟着放下杯子站起来。
“什么忙?”他反问道。
“我想请你现在开车带我去云溪,我要去找你们梁总。”我说道。
是的,我现在就要去云溪,我要去见梁薄,一刻也不能停。我不要他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的苦痛,我要和他在一起,替他分担忧愁,哪怕我的力量多么微不足道。
我要亲口告诉他,我爱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第177章 与君欢
小周从公司的车库里提出一台路虎,带上我和国仔,一路出了城区,向南疾驰而去。
路上我分别给潘晓甜和梁伯伯打了个电话。
潘晓甜没说什么,嘱咐我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赶的太急。
对梁伯伯我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我要去找梁薄。
梁伯伯并不知隐情,很高兴看到我对梁薄如此上心,连声说去吧去吧,到了地方要是没什么事不要急着回来,多玩两天再回,又再三保证一定会带好兮兮的。
车子上了高速,开的像飞一样,我看向窗外,城市已经被远远抛在后面,只有脚下这条路,绵延向未知的远方。
太阳一路跟随,从东边车窗慢慢移到车前,然后又慢慢移到西边车窗。车子每隔四个小时就进一次服务区,我们在里面稍事休息,买点水和食物,小周和国仔交换位置,再重新上路。
金乌西沉,红霞满天,天色暗下去之后,我躺在后排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又是月上中天。
小周不知什么时候给我盖了一条毯子,我抱着毯子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月光冷冷清清,银辉遍洒大地,山川河流都静谧着,无声地出现在视野,又无声地被留在身后。
我恍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远去,消失,永不再来,唯有日月,不离不弃。
云溪真的好远啊!
我重又躺下来,缩在毯子里,闭上眼睛,想象着沈七当年一个小小少年,是怎样跨越千山,跋涉万里,从云溪走到了江城。
一路上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饿了多少天,又偷偷的哭了多少回……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滑下来,如果沈七真的就此永不再回来,那么,整个世界于他都是亏欠。
当月亮也渐渐西沉,太阳冲破黑暗最后一道屏障,跃上山巅,我们终于到达了云溪。
梁薄到云溪的第一天就告诉过我,他落脚在云溪龙泉酒店,我们一路开着导航,轻松地找到了地方。
小周在前台和服务人员交涉了一会儿,带着我们乘电梯直奔18楼。
黎明方至,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在睡梦中,整个楼层都悄然无声,我们轻手轻脚地停在1805房间门前。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梁薄的电话。
房间里隐隐传出电话铃声,梁薄很快接通了电话。
“长欢,怎么是你?”他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嗯,想你了,睡不着。”我颤声说道。
他在里面沉默了一下
“我也想你了。”他说道,“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启程。”
“不用了,你开门,我就在门口!”我说道。
“什么?”梁薄发出一声惊呼,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靠近,门被从里面大力拉开,梁薄穿着洁白的睡袍出现在我面前。
小周和国仔悄然离开。
“长欢!”梁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惊愕,“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我看着他,扯出一个微笑,泪水却不争气地模糊了双眼。
他怔怔一刻,忽然一把将我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在他怀里悄悄吁了一口气,一路的疲劳忐忑牵挂,都在这一刻如烟云消散,万水千山又如何,我还是来了!
过了许久,他松开怀抱,拉着我的手回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厚厚的窗帘遮挡了晨曦,光线暗的叫人心里发慌。
我忽然紧张起来。
“那个,小周和国仔还在外面……”我怯怯地说道。
“他们会照顾自己的。”梁薄笑着把我摁坐在床上,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哦。”我不敢直视,心慌意乱地垂下头,习惯性地咬住下唇。
“疼不疼?”他侧首问道,“我来帮你咬吧!”
我心扑通扑通跳,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别怕,我会轻轻的……”他声音柔的像春天的燕子呢喃,俯身噙住了我的唇。
我发出一声轻吟,伸手环上他的腰。
他睡袍半开,揽着我慢慢倒下去。
我的手顺着袍角游进去,触手之处,紧实柔韧,火热滚烫。
我的心像被这火热烧开的水,翻腾上涌。
“梁薄……”我在他唇齿间呢喃,曼声唤他的名,“梁薄,梁薄,梁薄……”
“嗯,嗯,嗯……”他一声声回应,认真而缱绻,仿佛这一唤一应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
他修长的手卷起我身上薄薄的夏衫,手指的温度比炎夏更灼热,我沉寂的热忱被一寸一寸点燃,理智被……的浪潮吞没,搂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在我胸口。
梁薄发出一声低哼,寻找到山顶的红樱桃,轻挑慢捻,将电流引遍我四肢百骸。
我在他的带领下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羞涩,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的战争中来。
“长欢,可以吗?”梁薄在我耳边沙哑地问道。
我闭着眼睛,牵着他的手一路向下,用潮水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的思念,煎熬,全都凝聚在那火热的顶端,一瞬冲破阻碍,整个人生顿觉圆满。
没有疼痛,没有生涩,只有狂风卷集着海浪,一波追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最终把我们整个淹没。
我紧紧攀住他强劲的腰身,长叹一声,至此以后,纵死也无憾了……
这一场情/事耗尽了我全部的经力,他还没有撤离,我就在他怀里倦倦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两天。
我真的好累,一点都不想醒来,可是总觉得身边有一个沉默的身影在期盼着我醒来,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把我的手握在掌心,指头轻轻摩挲,像玉匠在细细慢慢地雕琢玉器,偶尔他的手会落在我脸上,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我恍惚知道他是梁薄,是我不远千里奔赴而来,要与他分担忧愁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躺在这是长睡不醒,岂不是更加重他的忧愁吗?
他的叹息那么沉重,那么无奈,那么让人心疼……
我拼命睁开眼睛,抬起手,想抚摸一下那张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愁眉不展的脸庞。
“长欢!”梁薄感觉到我的动作,惊喜地喊了一声,“长欢,你醒啦?”
“嗯,醒了。”我说着,努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不好意思,又让你担心了。”
“快别这么说,都怪我。”梁薄轻柔地扶起我,让我靠坐在床头,满面愧疚地说道,“长欢,都怪我,我不该在你身体虚弱的时候还招惹你。”
“没事,我喜欢你招惹我。”我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轻轻笑着说道,“梁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梁薄动容地看着我。
“我也喜欢,长欢。”他说道,“所以你快些好,把身体养的棒棒的,我们就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喜欢的事。”
我被他说的脸红红的,但是这样的梁薄真的好诱人,他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个一顿饭只说八个字的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江城首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喜怒哀乐的满腔热血的重情重义的男人,是深爱着郁长欢的男人!
但是,我终究是要辜负他的期望了,我的身体,已经连爱情都留不住了。
我躺在云溪最大的医院里,一天天消瘦下去,已经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手背上扎满了针眼,一滴一滴的葡萄糖水从那里渗进去,滋润着我日渐干涸的身体。
金老大夫也被梁薄的下属从江城送了过来,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男人——孟传祥。
金老大夫终于瞒不住,把前因后果全告诉了梁薄,梁薄大发雷霆,直接让人冲进中医院把孟传祥抓了去,先是死打了一顿,然后就带着来了江城。
金老大夫在路上狠狠地骂了他,又说了我和梁薄的关系,声色俱厉地告诉他,如果我死了,恐怕他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孟传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想捞一笔外快,却眼瞎地招惹上了梁薄,当场吓得屁滚尿流,抱着金老大夫的腿哭了一路,哀求了一路,求他千万要保自己一命,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活我的。
梁薄在云溪的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大了,但是好在有钱,一切都拿钱砸,硬是买通了院方,给金老大夫和孟传祥单独一间工作室加实验室,让他们这对曾经的师徒联手在里面研制药方。
可是害命容易救命难,即便毒药方是孟传祥亲手所开,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破解积累了三年的毒性,毕竟一开始他们就是抱着让我必死的心态开的方子。
我一天比一天更虚弱,梁薄也跟着日渐消瘦。
生命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指望,只剩无尽的绝望。
第178章 老天饶过谁
“长欢!”梁薄在我清醒的时候,抱着我痛苦地说道,“曾经我以为我有钱,就可以无所不能,可是现在,我既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沈七,我觉得自己真没用……”
“不,不是这样的。”我说道,“你不要这样自责,我和沈七的病又不是你造成的,反而是我们给你增添了无尽的压力和重担,是我们对不起你。”
梁薄搂着我,发出一声叹息。
“梁薄,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怪我。”我说道,“如果我当初不去你家做工,我们就不会相遇,如果我不是一时心软,答应梁伯伯帮他找儿子,你和沈七也不会有交集,梁伯伯也不会因此大病一场,这样,你就还是你,每天过着平静的生活……”
“不,长欢,不怪你,我不怪你,我很感谢你。”梁薄说道,“如果命中注定我和你有缘,你不来我家做工我们也会在别的环境中相遇,沈七也是,他命中注定是我的弟弟,这责任我也逃不掉,我爸病了,也不是因为你,那是他欠沈七母子的债,就得用磨难来还。
但是如果没有你,我的心还是冷的,我把世界隔离我的心房之外,我体会不到亲情的牵绊,也走不出前一段爱情的阴影,我虽然活着,也不过是一个有钱的行尸走肉,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长欢,是你的到来改变了我,让我重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向往和留恋,长欢,你既然把我从深渊拉上来了,就不要轻易松手好吗,你一松手,我又掉下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爬不上来了,你忍心吗?”
我不忍心,我当然不忍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竭尽全力,如果老天还是要把我收去,我也无能为力呀!
我现在唯一的愿意,就是能在临死之前看一眼沈七……
梁薄知道我的心愿,他让小周在两天之内跑遍了云溪所有的媒介中心,报社,电视台,网站,大把大把的钱砸出去,换来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
为了不泄露沈七的隐私,各媒体的启事内容全都一样,一张我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外加一句话,我在云溪等你!
如此过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失望之余,梁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则启事发到了全国。
可是沈七依然音讯全无,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金老大夫熬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和孟传祥日日夜夜扎在工作室,除了给我诊脉扎针喂药观药效,几乎都没出来过。
孟传祥一看见梁薄就打颤,更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每日里心惊胆战,茶饭不香。
我的身体除了恶心呕吐,其实没什么感觉,不疼不痒,可就是虚弱无力,日渐消瘦,只等哪一天元气耗尽,就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
这天,我正奄奄地躺在床上,潘晓甜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长欢,我给你说个事,你听了肯定高兴。”她又紧张又兴奋地说道,“韩玉诚那个王八蛋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他不是跑了吗,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反正江城现在都传遍了。”潘晓甜说道,“警方正愁找不到他,他却自己偷偷回来了,结果一到江城,就被警方追查到了行踪,连夜去了他落脚的地方围捕,他听到风声就跑出来,慌慌张张的也没看路,一脚卡在了路边没盖好的下水道里。
结果还没等他拔出来,后面开过来一辆车,直接从他身上压了过去,当场就压成了肉饼,这还不算完,后面又跟着过来好几辆,每辆都压在他身上,到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成肉泥了,就剩下井下面的一只脚和靠路边的一只手是完好的,那只手到死都紧紧抓着他的手提包,掰都掰不开,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
我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光听都听的心惊肉跳,这场面,也太恐怖了吧!
我握着电话,一时唏嘘不已,万万没想到,韩玉诚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了人世,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长欢,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潘晓甜问了出我心中的话。
“也许,是吧!”我说道。
“嗯,要我说也是,大家都说是。”潘晓甜说道,“长欢,你高兴吗?”
我高兴吗?
我也说不上来。
我之前曾经好多次的幻想,要是有一天他被我抓住了,我要怎么的羞辱他,打他,报复他,即便是被警方抓住,我也要买通了人好好的折磨他,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现在,他真的不得好死了,我忽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件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多少还是有些轻松感的,毕竟一个潜在的危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解除了,对于我和兮兮,还有药房,都是一个好消息。
我还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吧!
潘晓甜又和我聊了两句,问我身体好些了没,什么时候回江城,要不要她过来陪着,我骗她说好多了,过几天就回,不用来了。
她听着我声音很疲惫,就嘱咐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梁薄就接到了张局长的电话,张局长在电话里向他详细讲述了韩玉城/事件的始末,和潘晓甜所说并无差异。
多出来的信息是,韩玉诚回来极有可能是为了看赵惠心的孩子,因为他们在韩玉诚的包里找到了他的手机,并且在他手机微信上看到了赵惠心发的一条朋友圈,上面是那个婴儿的照片。
张局长又告诉梁薄,他们还在韩玉诚的包里发现了应该属于我父母的一些地产和我爸委托他代管的好几款理财产品,并不仅仅是我爸留给兮兮的那笔钱。
另外还有当初被他坑害的别的投资人的钱财,警方已经联系到了那些受害人,能对上号的都一一归还。
张局长问我的那些打算怎么办?
我已无心管这些事情,梁薄征求了我的意见,把小周派回来代我处理此事。
至此,韩玉诚这个人,就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梁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吃住都病房里,白天趁着我清醒的时候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晚上就和我挤在一张病床上,紧紧搂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不见了似的。
有时候我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反而睡不着,就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就能熬过一整个夜晚。
这天,我不知怎地,突然想吃冰激凌。
夏天已经开始了这么久,我还没有吃过一支冰激凌。
梁薄不敢私自给我吃,跑去问金老大夫,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看到我失望的眼神,他又于心不忍,让国仔出去买了一杯奶昔回来,拿一把比掏耳勺大不了多少的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我。
我吃了好几口,才品出来是草莓味的。
我的思绪飘飘忽忽地被拉回了初见陈世炎的那个夏天,他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一身阳光地走进来,说要买感冒药,然后又向我问路,后来为了表示感谢,买了一杯草莓奶昔送我……
那年夏天的热度仿佛还没散去,草莓奶昔的滋味仿佛也还没有淡去,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当年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杀人犯。
这世事,可真是难料啊!
“好吃吗?”梁薄柔声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吃,你也吃吧!”我说道。
他直接端着杯子喝了两口,唇边沾了白白的一圈,我示意他俯身下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甜丝丝的感觉溢满口腔。
梁薄先是一愣,继而又回我以更深情的吻,吻着吻着,忽然埋在我肩窝里哭了起来。
他哭的很压抑,肩膀抖动着,眼泪很快润湿了我的肩,哭得我的心都跟着颤。
我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试图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却找不到一种语言能安慰他的彷徨和无助。
他哭了很久,才慢慢坐起身来,脸色恢复如常。
“长欢,我还是不信,我不信我一个都留不住!”他坚定地说道。
可是,有时候命运由不得谁不信。
我拉着他的手,和他深情对视。
“梁薄,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有的散的早,有的散的晚,但是不管早还是晚,能够相聚,就该知足。”我说道,“从前,我曾经对沈七说过一句话,现在我也要同样对你说,如果我真的不幸离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替我活着。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已经问过金老大夫,沈七的血型刚好和我一样,而且我的病对肝的损伤不大,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沈七,把我的肝脏移植给他,让他也替我好好活着,就像我还活着一样,好不好?”
梁薄紧咬着牙关,眼里满满的痛。
“好!”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松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我知道,他肯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暗自流泪,可是我已经连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朦朦胧胧间,想起之前做的,关于沈七的那个梦,他站在半开关合的坟墓里对我说:长欢,上面太苦了,我在下面等你。
他说的对,这一世,真是太苦了,就此了结了吧!
第179章 谁的手冰冷依旧
金老大夫来看我,又给我扎了一回针。
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很是过意不去。
说起来真是很对不起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明明可以在家里安安生生颐养天年,却为了和我爸的情谊重新出山来帮我。
自从到了江城,就没有过过一天轻松日子,一心为了药房为了我的病操劳,如今又不远千里追来云溪医治我,而我撒手一去,又要留给他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爷爷!”我惭愧地叫了一声,张张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要是道歉的话,不说也罢。”金老大夫说道,“长欢,我曾经好多次告诉你,让你要相信我,可是,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直到现在也没能救好你,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呀!”
“不,爷爷,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说道,“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知道,这跟你的医术没有关系,是我的身体亏损已久,加上最近确实情绪起伏太大,劳心劳力,才导致的这个结果。所以你不要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安。”
“唉!”金老大夫发出一声长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既然如此,我们认了就是了。”我说道,“爷爷,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走了以后,药房当然是要留给兮兮的,但是兮兮太小了,什么也干不了,所以我想把药房交给晓甜和继业来经营,你觉得如何?”
“晓甜一个人就够了,继业就不要掺和了。”金老大夫说道,“他一点稳重劲都没有,也不是个经商的料。”
“爷爷,你小看继业了。”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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