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风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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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吧。”维埃莉特非常谨慎。

　　“很好。下一个问题。请问你们是否相信彼此，是那种能够把心里所有秘密都讲出来的相信。”

　　此时别说早就显露不悦的汐，就连先前对她颇有好感的维埃莉特都觉得医生实在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帕夫柳琴科医生，虽然我不明白你的问题有何深意，但我想汐是不愿意回答这类问题的。”维埃莉特鼓起勇气反驳道。“不过如果你要问我的话，那么我的答案是，绝对，相、信、他。”

　　“谢谢你，普鲁登斯小姐，你的直爽令人赞叹。至于伯爵是否回答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帕夫柳琴科朝维埃莉特流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

　　“不过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复合症患者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希望普鲁登斯小姐能够把握好尺度。”

　　“那么明天同一时刻我还会再来的。”

　　“对不起，帕夫柳琴科医生，汐明天这时候要接受魏斯曼博士每周固定的全面检查。”

　　“是么？那我明天下午来也可以。”她毫不在意维埃莉特的忤逆，站起身。“既然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那我今天便告退了”

　　“哦。”走到门口的女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补充道。

　　“刚才听你们的谈论，普鲁登斯小姐好像对今早的灵异事件很关心的模样，据说外科的卢奇医生在那只死猫嘴边发现了几根羽毛，经化验上面有些血迹好像不是属于小爱尔莎的，而刚刚17号的洛连特男爵还在找他失踪的小夜啼鸟。”

　　维埃莉特的神色一白，帕夫柳琴科医生毫无一丝笑意的勾起嘴角道。

　　“所以普鲁登斯小姐你也不用太过悲伤，每条生命都会有这一天的。再见。”

　　“汐，我讨厌她。”目送着那头惹眼的银发离去，少女板着一张脸冷冰冰吐出句子。

　　“你还真善变啊，我记得昨天你还和我说她如何如何优秀，是现代女性学习的榜样云云。”

　　“那只不过是被她伪装的外表蒙蔽罢了。”维埃莉特闭起眼睛气道。

　　“你还真是率直啊。”汐继续他的吐槽大业。

　　“她不懂礼貌乱开房门，还擅自询问别人失礼的问题，这样的人能和病人好好沟通当心理医生吗？”

　　“说不定她意外的是学术型呢，而且房门被开好像是你没关紧的缘故。”

　　“那也得像魏斯曼博士那样矜持温厚才算啊。”

　　不论如何，维埃莉特和帕夫柳琴科博士之间的第一次见面称不上是愉快。

　　沉默五分钟后，少女突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啊，维莉。”汐惊诧道。

　　“只离开三十分钟而矣，你不会有事吧。”维埃莉特没好气道。“为了今晚上的活动，我去提前进行准备。等下有事可以先摁电铃，记得不许欺负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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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走在医务主楼的外圈走廊上，维埃莉特气鼓鼓道。“刚来就这么嚣张，不就是自诩精英阶层吗，像这样骄傲蛮横的女人，将来是嫁不出去的，注定当一辈子老姑婆。”

　　说出她所认为对一个女人最恶毒的诅咒后，维埃莉特意外发现熟人的身影。

　　“喂，戴茜。”她向对面走来的医院中最具园丁气质的护士少女喊道。

　　“啊，日安，维埃莉特。”低着头闷声行走的戴茜恍然应道。

　　“今天晚上将有夏日祭的第二轮重头戏——化妆大会举行哦，你准备得怎么样呢？”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去关心这个啊。”戴茜苦着脸道。

　　“出了什么事吗？”维埃莉特敏锐发现了戴茜愁眉不展的样子非比寻常。

　　“医务楼北边的那块大花田出事了，前几天还没发现，今天上午去看竟然聚集着好多虫子，把花都给糟蹋死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维埃莉特担心不已。“我可是很喜欢那块花田呢，尤其是你种的那些雪绒三色堇，让人一看就很有亲切感。”

　　“就是啊。可卢奇医生说本次罪犯不是属于安东尼奥岛的物种，一定是该死的军队进驻岛上的时候把这些虫子从外海带来了，这可是生物入侵，是非法的吧。”戴茜愤愤不平的指责道。

　　“虽然环境科说药物下午就可以送来，不过那些死去的孩子可是惨了，呜，真希望流星的奇迹再来一次。”

　　“会好起来的。”维埃莉特不知该怎样安慰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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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回到了病房。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门把是锁上的。

　　听见敲门声打开房门的是一位她所不认识的护士，两人互施一礼后维埃莉特发现屋内除了汐之外，竟然还有一位老人。

　　“汐，这是你的朋友吧。”

　　注意到维埃莉特望向汐带有询问意味，显然和少年非常熟识的目光，老人主动开口问候道。他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宽松病号服，显然也是疗养医院的住客之一。

　　“您好，先生，我是弗瓦雷伯爵的特理护士，维埃莉特·普鲁登斯。”

　　只要在未认识的外人面前，经受过良好礼仪训练的少女总是彬彬有礼。

　　老人有着一头修长整洁的白发，虽然因年寿过高而身材干瘦，那清癯坦荡的面容依然昭示着他年轻时是如何英俊超卓。

　　没有一般帝国权贵的高高在上，是和汐很相近的平易近人。

　　这不是属于拘泥礼节而客套的虚伪贵族风度，只因岁月涤去心灵的尘埃，高洁自然的修养，让他的气质清澈无比，就像疏朗梧桐下坐观云卷云舒的诗人一般。

　　“我听汐说过，你是他在梵高宁艺术学院上学时的好友吧。平时多亏有你照顾他，这孩子对生活细节总是很迷糊。”

　　“您谬赞了。”维埃莉特很是受宠若惊的答道。“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现在也算是汐的半个监护人，你可以和他一起叫我罗兰爷爷。”老人微微笑着，转头向出神望着墙上一幅绘有隐者的画的少年道。

　　“汐，今天见到你有这么好的状态真让我高兴。我也该走了，今晚的化妆舞会玩的开心点。”

　　“爷爷。”汐露出单纯腼腆的微笑。“你上次讲给我听的支线互动故事很精彩，我很苦恼下文该用什么选项呢。”

　　“你是到该考虑的时候了。”罗兰在身边护士的帮助下缓缓站起，向门外走去。

　　汐静静凝视着老者，没有回答。

　　经过维埃莉特身边时，老人很真诚的合手祝福着。

　　“愿星神护佑你。”

　　“维莉，我可以一个人静一静吗？”

　　少年微笑着闭上眼睛。

　　“嗯。”

　　维埃莉特轻轻点头，体贴的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特护间，关紧房门。

　　靠着温度冰冷冷的墙壁，她抚mo胸口想理顺气闷的呼吸。

　　不知为何，方才竟又涌现出压抑难受的错感。

　　“喂，维埃莉特。”

　　脑子里一片混沌的少女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

　　“啊，是佩玲。”

　　原来把手搭上她肩膀的是除艾莎、戴茜之外维埃莉特认识的另一位护士。她是整个南疗养区耳目最为聪敏的前辈，只要发生在安东尼奥岛上任何新鲜奇怪的事，都能巨细靡遗的告诉别人的包打听。

　　“刚才我看见侯爵从这里走出去，有什么事情吗？”佩玲晃了晃波浪卷的长发关心道。

　　“没啥大事吧。他是汐的资格监护人，刚才有些事要找他谈，不过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

　　维埃莉特掩饰住神情中的异样。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那位老人叫什么名字呢，佩玲你能告诉我吗？”

　　“咦，你不认识吗？”佩玲以奇怪的眼神注视着维埃莉特。

　　“不过那也难怪，老人原本是居住在北区特护楼的，因为‘流星坠落’事件才搬到了东疗养院，听说最近正忙着和驻扎到岛上的军队打交道，有一段时间没来看小伯爵了。”

　　“那他到底是谁呢？”维埃莉特对让汐称作“爷爷”的老人非常在意。

　　“他和弗瓦雷一族私交甚密，尤其和三年前去世的老弗瓦雷伯爵是忘年友，在帝国是很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呢。”佩玲特意加重了“影响力”这个词的语气。

　　“大家都说像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就够了，多了世界会受不了的。”

　　“情报官”戏谑的发言成功吸引了维埃莉特的注意力。

　　“他就是年轻时被称为‘阿斯蒙帝斯’的帝国前财政大臣——罗兰·弗萨德侯爵。”

　　“啊，他就是那个奥西里斯百年来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维埃莉特惊愕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无法把方才那个温和慈祥甚至稍带点软弱的老人和驰骋帝国政坛数十载的名宿、“恶名”远播的风liu贵族联系起来。

　　“虽然听说他修身养性很多年了，弗瓦雷小伯爵又很看重你，不过凡事还是小心点好。毕竟这里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你应该都知道吧。”佩玲神色非常郑重的提醒道。

　　“谢谢你，佩玲。”

　　维埃莉特想起了来这之前某个冬日的夜晚，心情难以抑制的有点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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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阿斯蒙帝斯的眼泪（中）
更新时间：2010…7…18　23：50：03　字数：5864


　　夜晚的幕布终于在黄昏褪色的残念中拉开了。
　　帕莎兰长滩宽敞明亮的海滨广场上，几乎整个安东尼奥岛的居民都汇成数股洪流涌入其中。

　　人们踩着细腻洁白的银沙沉浸在欢乐中，享受这和寻常日子相比有着特殊内蕴的节庆日。

　　星光跨越千百年扭曲光阴的距离，注视着人间灯火沐浴的温暖。

　　穿行在由众多摊贩人墙围成的迷宫中，维埃莉特被炽热的人潮烘出了汗。

　　已经换上了让人耳红心跳的情侣装的两人，眼花缭乱的迷走在热闹的举办场地内。（佩玲友情赞助——“为什么我们要穿这种衣服啊”BY维，“因为你们化妆的本来就是‘恋人’啊”BY佩）

　　本来被拉着一起来的戴茜和佩玲，在进入广场后，便坏笑着说要留给两人一个美好的回忆就溜走了，害的没有参加过帕莎兰夜游大会经验的少女和汐，只能漫无目的的闲逛。

　　化妆也许是人类遵从的一种本能，以致大家乐此不疲的追求着。

　　身不由己被卷裹进人流中，维埃莉特走马灯似旋转的脑海里刹那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神秘赤裸的狂热。

　　因为可以正大光明的欺骗和说谎，做平时不敢做的事，常人被外在所感染，忘乎所以释放着内心。只要一张小小的面具，似乎便将本来人格的压抑和世界完全分离，不用掩饰表情的错位，大胆挑战规则的底线。

　　哪怕不懂人心的鸵鸟，也会遮住脸孔来保护自己。

　　在南瓜头、吸血鬼、黑女巫、兔子、皇帝……种种千奇百怪的服装构成的荒诞派喜剧中，没有带面具的两人反而更像是异类。

　　维埃莉特如同刚刚坠入了仙境中的爱丽丝般手足无措。

　　虽然明明知道这样的时刻短暂而珍贵，应该高兴度过不留遗憾，但从心底阴影处膨胀地气泡止不住的咕噜冒出来。

　　“汐，我们来拍几张照片吧。”

　　维埃莉特举起了紧握手中的摄影机。

　　想以此来忘记不愉快的念想。

　　在闪光的袭击下，开心从来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光简直和某些记忆重叠了，都是两人共处的快乐风景。推着轮椅上像小孩子般闹腾的汐，维埃莉特尽兴享受着久违的约会。

　　他还是那么矛盾的可爱，在趣味智力竞赛里猜谜全中，那么刁钻的题目都能一个不差的答出来，该说是算无遗策，还是因为思想单纯能直接看透事物的本质呢？参加“星界战棋”（以“锡安”星系特有军事体系为基础创立的现代智力游戏）大擂，连据说是岛上持续制霸三年的大叔都勃然变色，直呼“棋逢对手”。至于像射击、力量测试游戏方面，则完全无能，连个小孩子都能比他做得好，可就是帮一个小朋友捞金鱼时比我捞得还多，明明从以前起就是个运动全系白痴的……

　　忘记了时光的流逝，两人终于玩累了。

　　少女推着轮椅转到一个稍为偏僻的角落。

　　“汐，口渴了吗？”

　　“刚刚吃了那么大块的烤鱿鱼，我都快辣死了。”少年夸张的咂着嘴。

　　“那里有家冰激凌店哦。不过周围的人太多了，轮椅不好挤进去啊。”

　　思考了片刻，少女翘起食指决定道。

　　“既然这样，现在轮到我去帮你买冰激凌了，你留在这里等我，记住别乱跑哦。”

　　得到少年肯定回答的她，向方才就留意到的小店跑去，后脑勺橙红色的马尾不断跃动，因为奔跑衣衫包裹下所显露出的曲线，完全是一副少女苗条而有活力的动人美景。

　　汐默然转动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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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那家伙快等不及了吧。”维埃莉特两手各持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冰激凌往回赶。

　　“没想到那里的冷饮居然如此受欢迎，唉，失算了，不过汐吃到这个水果拼盘风味的Icecream应该很快就会忘记等待的不快了。”

　　正在甜蜜臆想中的少女却突然遭遇上意料外的人物。

　　“魏斯曼博士！”维埃莉特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不知生活情趣的人吗？”

　　作着魔法师打扮的优雅男人苦笑着眯起眼。

　　“对不起！”少女满脸通红的抱歉着。

　　“没事，没事，也怪我平时沉迷于医学中，都没时间和你们好好交流。”博士轻挥着双手表示毫不介意。

　　“因为今晚难得的休假，所以就想来看一看，这身服饰也是才买来的。说起来美好的回忆似乎都留在了儿童时代呢，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空闲的欢愉了。”

　　“不过真没白来。”博士笑意盎然的道。

　　“大会的氛围很符合我的美学，你的装扮也很好看。”他指的是少女身上浅蓝色的情侣服。

　　“这都是佩玲的主意，和我没有关系。”维埃莉特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

　　“不过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弗瓦雷先生呢？”他好奇的问着。

　　“啊，因为我要去买冰激凌的缘故，他留在了草坪那边休息。”

　　“那就赶快去吧，像这样完美的男孩可要随时看紧哦。”

　　“我知道了。”看着博士流露出地那种单纯奇异、毫不做作的目光，维埃莉特下意识的道。

　　“那么我先去了，博士今晚玩的开心点。”

　　“我已经很开心了呢。”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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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汐！你在哪里！”

　　回到休息处的维埃莉特没有发现少年的踪迹。

　　她焦急的喊叫，四处张望，生怕少年出什么意外。

　　四周汹涌的人潮完全阻隔了她的视线，将其逼迫到诡谲的狭间中，这让她心急如焚。

　　直至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维莉，我在这里。”

　　少女猛然回头，只见黑发的男孩正操纵着轮椅从人群中穿出。

　　“你去干什么呢！刚才不是叫你呆在原地别动么！”维埃莉特气冲冲跑上去，情绪激动的责备着爽约地同伴。

　　“对不起。”少年弱弱的道歉着。

　　“因为我看你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就想去找你。结果路过转角那间COSPLAY店的时候，因为里面的面具实在是做的太好了，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

　　汐如实解释着，语气渐渐变的得意，就像个小孩子般炫耀道。

　　“维莉，今晚是化妆大会是吧，没有面具怎么能行呢。你看我给你买的镇店之宝，这可是我央求了好久，那个老板才心疼地卖给我的呢。”

　　接过少年手中递来的白兔面具，维埃莉特难掩内心触发的惊喜之情。

　　这是很少见的添加了星曜石制作的工艺品。它通体打磨得光滑洁净，在雪白薄薄的晶面上雕刻纹路，以有色汞进行彩绘，水银融合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从纯手工的打造中可以看出制作者对它投入的热爱与苦心，将细绳替换为流苏羽毛饰带的设计，显示出其内在的匠心独运。

　　“怎么样？很适合你吧。”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少女有点感动。

　　“那么你的面具又是什么？”她好奇的说。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少年大义凛然的道。“虽然戴着面具也不错，但因为我是信奉着自然派的艺术家的缘故，就要从一始终贯彻着自己的美学。”

　　“咦，是吗？那你真狡猾。”

　　维埃莉特皱了皱鼻子，她怀疑的看向少年好像在里面塞着什么东西的衣服。虽然很瞧不起少年的鬼话连篇，但还是将手中收到的礼物戴在脸上。

　　汐开心的舔着刚接过去的冰激凌。

　　“喂，你真像小狗耶。”少女藏在面具下的脸神情促狭的形容着，然后使劲幻想着汐穿上小狗布偶装的样子，捂着嘴“呋呋呋”笑起来。

　　“不要在脑子里乱补完画面啊。”汐满脸黑线的吐槽道。

　　“来，笑一个。”戴上面具的少女反手将摄影机对准这边，身体紧紧靠向少年。

　　“1、2、3，茄子！”

　　“维莉，谢谢你。”少年忽然真诚的拉住同伴的手。

　　“这是和面具一起附赠的奖励哦，因为病症的缘故，我已经失去了两次参加大祭的机会，如果不是某个丫头作怪，也许今年的夏日祭也无意参加了，这许多的美景也就错过了吧。”

　　“什么嘛，像汐你这样乐天的家伙——”维埃莉特反射似的抽回被少年轻轻一吻的手，满脸羞红。“不过，你能高兴就好了。”

　　少女忽然停住讲话。

　　“我们走。”片刻后维埃莉特推着汐的轮椅就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行去。

　　“怎么了？不多歇息一会吗？”少年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刚才看见了某个装扮成湖仙的银发妖怪正在对我恶心的笑。”维埃莉特像被迫吞了一只苍蝇的说。

　　“啊，原来是帕夫柳琴科医生吗？她在哪儿？”

　　“不许看！”维埃莉特死死按住汐乱动弹的脑袋。

　　“你吃醋了啊。”

　　“只是不想让某些人再被恶意骚扰而矣。”少女恶狠狠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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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海滨广场的中心。

　　在晶莹如雪的沙滩上燃烧着一堆熊熊的篝火。

　　人潮聚集在篝火的周围，朝着被今晚担任祭礼主持的小巫女们用心选出来，正围着篝火跳土风舞的化妆者们大声喝彩，简直就像童话中发生在世界尽头的舞会般华丽梦幻。

　　汐和维埃莉特此刻正在最里圈的人群中欣赏祭祀。

　　“维莉。”汐坏笑着招呼正手持摄影机凝神捕捉画面的少女，向她身后指去。

　　“什么？”

　　维埃莉特停下了动作。

　　她低下头去，发现某位有一张瓷娃娃脸的红白小巫女正轻轻扯着她的裤子，用水灵灵传神的大眼睛仔细盯着她。

　　那可爱秀气的腰带后以及乌黑长发上捆扎地大得惊人的蝴蝶结，在晚风吹拂中微微颤动，就像被西露芙（风之精灵）的灵气注入了生命般展翅欲飞。

　　见到心仪的大姐姐回头，小女孩拉住戴着白兔面具的维埃莉特的手。

　　“姐姐你有这么漂亮的装扮，不要在这儿光照相啊，也一起来玩玩嘛。”

　　稚嫩萌萌的喊声中所期待的快乐，令少女不知所措的转过头，想从同伴那里取得帮助。

　　“汐你……”

　　“传说在篝火祭典中被神的孩子选中的信徒，都会得到星神的祝福哦。”

　　少年清澈的笑容中蕴含着鼓励前行的意味。

　　“我没事的。”

　　无声的悸动感染了维埃莉特，她理解了少年的心意，跟着小女孩走向会场中心。

　　恍若一直要烧到永恒的火焰在祭典鼓声澎湃的节奏中沸动，逸散出的火星化作千百万萤火虫舞入高空，缠绕成联通星光的轨迹闪烁着。

　　看着步入舞圈的少女被人们热情的牵扯入队伍，手拉着手摆脱拘束感融入舞蹈，汐拿起维埃莉特留下的相机。

　　少年出神的眯起眼睛，而后微微转过头，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道。

　　“罗兰爷爷，你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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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不能握住她的手一起上去而遗憾么？”

　　弗萨德侯爵缓步来到少年身边，看向场地正中央篝火的眼神中深邃如夜，连前方如此明亮的光焰，也只能在表层留下痕迹。

　　“为什么要遗憾？”

　　汐像是发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