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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少帅的19姨太-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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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一阵脚步的远去,柳意也睁开眼来,却霍然发现黎昕已接连几个翻滚,到了茶几边上,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背对着茶几一角,半蹲半跪着,将帮在背后的手去够那把小刀,然而,因为手被绑得太紧,手掌的长度根本够不到茶几中间的刀,他略一思忖,转头打量了那扎实的大理石茶几一眼,向前跳开一步,再侧转身,猛然将肩膀向前一撞,那石几摇晃着一斜,虽然未倒,但那把小刀却是掉到了地上。
  黎昕眼中一亮,往地上一倒,就势几个翻滚,背后的手已捡到了那把刀,反手在背后割起绳子来。
  柳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快速地割着绳子,因为用力紧绷的关系,双手已被勒出血来,那鲜红的液体很快便染红了那粗粗的麻绳。
  柳意心中一痛,心里想着,他刚才完全可以跳过去捡刀,他却选择了滚过去,那明显,只是为了一个“快”字!
  那么,他是要想在手下人找到他之前解开束缚,不让人看出他们被绑过的痕迹?只为了方宗尧的那句看似离间的不让叶蕴仪与潘启文起嫌隙?
  一丝艳羡与嫉妒在柳意心中升起,这两个男人----方宗尧和黎昕,他们都是那么的爱叶蕴仪么?
  听方宗尧的语气,明明恨极潘启文,却仍舍不得叶蕴仪与她所爱的人之间起了嫌隙么?所以他才会说那样一番话,来提醒黎昕,为了给他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又故意留下刀,让黎昕摆脱束缚!
  而黎昕,明明得不到,竟还是那么毫不迟疑,完全不管不顾地,一心一意地为叶蕴仪做着这样一件事,他的眼中,焦灼之外,竟有一种仿似终于能为心爱之人做了什么事而兴奋的神情。而潘启文才是他的亲人不是吗?他竟默契地配合着方宗尧,要瞒下这件事!
  柳意心中一凉,她自嘲地闭了闭眼,就在刚刚,她说要退婚,黎昕那恼火的神情,竟让她产生了他或许有一丝喜欢她的错觉,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在这一刻,黎昕心中眼中完全没有她,只有不让人发现他们被绑这一个念头,执着着他的行动。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黎昕终于完全解开了自己,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快速来到柳意面前,解开她口中塞住的布条,他拿起刀,正要去割她背后的绳子,却听到外间门打开的声音,只听到有人说道:“这里没有!”
  这时,文四的声音沉声响起:“那里还有一道门,进去看看!”
  黎昕眼中闪过一丝急色,柳意却不由轻笑出声来,眼中带着讥笑和嘲讽,然而,下一秒,她却再也笑不出来,只见黎昕扔下手中的刀,一把将她抱起,做出站立的模样,猛然将她压在了墙上,门被推开那一刹那,黎昕一咬牙,俯身吻上了柳意的唇,在她的咿呀声中堵住了她的嘴!
  文四和两名黑衣护卫推门进去,便看到自己平常斯文儒雅的大少爷,将柳家小姐按在墙上热吻着,文四不由“啊?”地惊呼出来,却在黎昕一声阴沉的“滚!”字中,扯了身边的人,迅速退了出去,关上门,扯着嗓子,带着笑吼了一把:“大少爷,少爷找您!我们先出去了啊!”
  直到脚步声远去,黎昕方才放开柳意,将她抱到沙发上,侧身坐着,沉了脸,为她割着手上的绳子。
  柳意只觉满心酸涩,她却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笑道:“黎昕,你可要我也帮你瞒着这件事?”
  黎昕手上一顿,哑声道:“你要怎样?”
  柳意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退婚!”
  黎昕一挥刀,割断了最后一股绳,将手上的绳子往地上一扔,沉声道:“好!”
  柳意只觉心里一空,不由恨声道:“黎昕,你为她做成这样又能怎样?你还是得不到!”
  黎昕粗暴地将她被绑着的腿撩到沙发上,柳意惊叫一声,慌不迭地用手去扯裙子的下摆,生怕走了光,却听黎昕冷冷一笑道:“柳意,你以前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却不愿意嫁给他,你那是真喜欢吗?”
  柳意轻哼道:“你心中有人,我凭什么要陪着你去那无底深渊?”
  黎昕深深看了她一眼,低了头,伸出手中的刀去割她腿上的绳索,冷声道:“我虽然明知得不到,可只要她好好儿的,开开心心的,我就满足了,那方宗尧,我想,也是一般心思吧?你不会明白,我跟方宗尧,若是有机会得到她,哪怕明知她爱的是别人,只要她心甘情愿,我们只怕都会欢喜上了天去。而你呢,你说你喜欢我,可我给了你机会,让你嫁给我,你却要求的是对等的回报!柳意,你所谓的爱,不过是跟做生意一般,你付了那么多的钱,就要别人给出值那么多钱的货来!”
  柳意浑身一震,她心里忽然一疼,她柔了声,轻声问道:“这样,不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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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可能会很晚了,若等不了的筒子,建议明天再一起看。





  她的睡姿
  更新时间:2012…11…8 9:14:47 本章字数:3299

  黎昕叹口气,看向柳意的眼神逐渐地迷蒙起来,他摇摇头道:“柳意,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苦!当你看到明明那样一个倔强坚强的人,却完全没有了生气的时候;当你看到那样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却沉迷在鸦片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你的心里,便再也没有了别的奢求,只求她无悲无忧。若能看着她现世安好,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哪里还有什么苦处可言!”
  柳意被黎昕一番话惊呆了,她怔忡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刚才听他说自己所谓的爱,不过是跟做生意一般时那种气愤不平,现在已是荡然无存。
  黎昕扯开她腿上最后一截绳索,目光在那红肿处微微一深,他站起身来,以一种诚挚的眼神看着她:“柳意,当我说我要娶你时,我是真心想过要对你好的,因为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即便那个人不爱自己,但若能有机会朝夕相伴,甚至只是在她病在她伤时,有资格能给出一个关心的眼神,一句安慰的话语,便会觉得幸福,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柳意低了头,嗫嚅着道:“南京我是一定要去的。”
  黎昕的眼中瞬间绽出一丝笑意来,他踱到窗边,背对着她,缓缓说道:“柳意,我给你一次机会,南京你仅管去,一年以后,若是你还想嫁我,我娶你,若你不想嫁,我同意退婚,如何?浍”
  柳意一怔:“为什么?”
  黎昕轻笑一声:“没有为什么,柳意,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要听夫人的话娶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就象我从来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放不下那个人一样!”
  柳意站起身来,脚一扭一扭地走到他背后,突然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腰,感觉到他的颤栗,柳意喃喃地道:“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还是说,你只是与我同病相怜而已?因为我们都爱上了心里有别人的人。毗”
  黎昕突然有些恼怒起来,他觉得今天自己跟她说的话,都有些莫名其妙!包括他对叶蕴仪的心思,他从来只藏在心底,却不知她是如何得知?而他,竟然会跟她公然谈论这个问题!
  他一把拉开她的手,走到一边,冷冷地道:“同病相怜?柳意,你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我这一生也不可能得到她,而你呢,有机会,却并不要,还在等着谈价钱!”
  柳意急急地道:“我要的,我要的!你道我为什么要去南京做译报员?还不是因为上一次我听到你在说,你们要改组情报处,要怎生从南京那边的情报机关里挖人过来才好!”
  黎昕愕然转头看向她:“你不是说……”
  柳意一把捂上了他的嘴,撇嘴道:“我是做不到象你那样不求回报,所以要跟你解除婚约,至于其他的,那都不过是气话!我是想着,少夫人能与少帅齐头并肩,若是我也能帮到你的话,或许,你眼中是不是就能看到我?”
  一丝柔软,在黎昕心里飘过,他将她的手从自己唇边拉开,反握住了,眼中竟有一丝他自己都不觉的期待:“柳意,你不觉得,在我身边,可能我眼中更能看到你吗?”
  柳意轻轻摇摇头,突然调皮一笑:“不,我前面在你身边呆了那么久,我看得出来你很烦,或许,我走了,你反念着我的好来!更何况,我相信少夫人说的,女人要先靠自己,再靠男人!”
  ***
  深夜,司令府书房,潘启文直挺挺地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皱了眉,看着眼前的文四:“你确认少奶奶今天没有什么事?”
  文四忙低了头,答道:“那个叫Sam的查过了,他的确是美利坚银行的高级职员,而且,他在酒会上就跟少夫人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之后少夫人再没见过他!”
  潘启文揉了揉眉心:“让人去查下,当初在围剿丁长和那个团时,报上来说,丁长和死了,我们却并未见到尸体,你派人去查一下!”
  文四一愣,诧异地道:“少爷,您怎么突然想起要查丁长和来?这事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再说了,当时本就乱,现在来查?……,恐怕不好办呐!”
  潘启文不语,手上的打火机盖子“啪”地甩开,又再“啪”地合上,来来回回,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反复响着,令文四心里一跳一跳的,不安极了。
  潘启文突然将打火机往桌上一扔,对文四向外挥挥手,文四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潘启文无力地往后一靠,闭了眼。
  今天一天,真的有些累了,可他却不愿意回到卧室中去。
  他眼前尽是她那苍白的小脸和尽管掩饰却仍是惊疑不定的神色,在酒店里,他问过一回,她没有说什么,他只当是人多她不好开口,从酒店回司令府的车上,他等着她的话,她却轻轻地偎进他怀中,正当他揽紧了她,为她这样的时候对他的依赖而欣喜时,她开了口,却是莫名其妙地只问了一句话:“启文,我一直没问过,当初那个叛军丁长和后来怎么样了?”
  潘启文心里虽觉怪异,却仍是毫不迟疑地答道:“他死了!”他低头看向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叶蕴仪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突然便想起这件事来了!”
  潘启文心中一紧,她明知道,那一段过去是他们都刻意避开的,所以她才以这个话来堵他,让他无法再问下去?
  一路沉默,他只是揽紧了她,她也一直环抱着他,明明那样侧身却要环抱着他腰的姿势并不舒服,她却一直没有松过手,就象,生怕她若不抱紧了,下一秒,他便会消失不见似的。
  这样的她,让他无法再开口,心底里,多多少少却有些感动,一惯倔强的她,如此脆弱而依恋他的时候,并不多。她不愿说,他便不逼她,只要她心里有他,在他潘启文心中,便不再有什么大事。
  回到卧室,她却不待他开口,便急急地洗漱上了床,面朝内躺下,一句“好累!”令他习惯性伸向她胸前的手猛然缩了回来。
  不一会儿,便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但她僵硬的背脊却出卖了她,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她熟睡时,她的姿态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他,从来就喜欢看着她入睡,这样让他安心。
  她入睡的过程,从浅眠到熟睡的表情、姿势,甚至呼吸,他都一清二楚,所以,现在的她睡没睡着,他心里清楚得很。他暗中叹口气,他不愿意她装睡得这般辛苦,他起了身,走到门口,对门外的护卫小声道:“去叫文四把今天要处理的紧急公文拿到书房去。”他知道,她听得见。
  书房中的潘启文嘴角泛起一个苦笑,哪里有什么紧急公文,他不过是让她安心呆在那个她需要的空间内,她说过,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而自己,是不是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一想到,她心里有一块地方,是他所触及不到的,潘启文心里便似百抓挠心般难受。要在过去,他定会抓着她问,不达不休,可是,经过了那么多事,他知道,他得给她空间和时间,他不能,再如以前般,因为自己心底的不安,处处逼迫自己更逼迫她,导致一错再错。
  卧室中,叶蕴仪听到潘启文出去的声音,不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僵直的身子放松下来,明明知道他已离去,却仍是忍不住翻过身,向外面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内疚。
  她知道,他心里已有疑虑,却终是没再逼问她,她心里微微一疼,他的启文,那个跋扈张扬的潘启文,平常在她面前,虽说仍是那不拘的性子,可真遇到事,却越发地稳重起来了。
  她不是不愿意跟他说,可是,今天的事,来得太快太突然,宗尧的话,让她心里莫名地不安,酒会上的人事又多又杂,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有些事,她是要问的,可她得想想。
  今天,她随着美国领事夫人进到化妆间,一眼便见到了房间中央的方宗尧,他还是那样一副儒雅清淡的模样,见了她,明明眼中是绽放的喜悦,脸上却是微笑着唤了一声:“蕴仪!”,说完便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叶蕴仪心中一紧,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喜宴上,那时的他,目呲欲裂,满眼的愤恨,哪有平日的淡定风度?而这一切,却都是为了她!
  她一下子红了眼眶,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他,确认他完好无缺,这才一下子冲进他怀中,象小时候那样,哽咽着唤了声:“宗尧哥哥!”





  扑朔迷离
  更新时间:2012…11…8 14:18:09 本章字数:3390

  方宗尧脸上泛过一丝苦涩,他的手微微有些僵硬地在叶蕴仪背上拍了拍,他拉开她,笑道:“蕴仪,刚刚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原来,真如你信上所说,你是的真的过得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叶蕴仪心中感动,她知道,经过上一次的事,他已不再相信潘启文,甚至也不敢相信她发的电报和写的信!他是怕,她是在潘启文的胁迫之下,才违心地发出这些信息。
  叶蕴仪笑道:“宗尧,从此以后,你可以大大方方地来,走,我带你去见见启文,对了,还有我爷爷和大伯!你也应该很多年没见过他们了吧?”
  她又一拍手心,笑:“嗨,我忘记方伯伯的身份,现在未必适合你公开在这里露面,你等着,我去叫他们上来,保证不会让外人知道就是!”
  方宗尧却一把拉住了她,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摇摇头,皱眉道:“蕴仪,我相信你所说,潘启文或许真的是对你好,可是,我一再向父母保证,我会完好无缺地回去,他们才肯放我来这里。浍”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他和方家人根本便不信潘启文!
  叶蕴仪心里不由一沉。
  且不说她与方家的关系,单只这西南军归了南京,若是朝中无人,以后将会举步维艰,现在南京是在跟广西那边准备开战,无暇顾及西南军,若是一旦广西平静,又怎能容他潘启文重兵在握、独霸一方茱?
  在她看来,在京中唯一可无条件信任的人便是方家,若是潘启文与方家之间不能达成谅解,这将于西南军十分不利。
  叶蕴仪走到方宗尧对面坐下,直直地看向他,说道:“宗尧,启文以前是有做错的地方,但是,他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基于爱我!”
  顿了顿,她咬咬牙,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我让他向你赔礼道歉,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一回?”
  方宗尧叹了口气:“蕴仪,我明白你的心思,在我来说,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放了心,只要你开心,便是拿了我的命去,我也是愿意的,更何况只是原谅他?”
  叶蕴仪不由皱了皱眉,当初并非潘启文开的枪,一切都是叛军所为,哪有说拿命这么严重?
  却听方宗尧接着说道:“蕴仪,你说你爷爷和大伯已原谅潘启文,我想,他们并不知道蕴杰被绑架,哮喘发作,差点死去,更这一生都无法治愈的事吧?如果说你父母的死,潘启文只是无心之过,那么蕴杰的事呢?”
  叶蕴仪脸上一僵,他知道爷爷知道她和潘启文之间的事,是潘烨霖告诉他的,但潘烨霖有没有告诉爷爷蕴杰的事,她并不知道,也不敢问,本质上,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理由推动她去原谅潘启文吧?而爷爷给了她最好的理由,下意识里,她又怎么敢再去提蕴杰的事?
  方宗尧看她神色,便知如自己所猜一般,不由苦笑道:“或许蕴杰跟我一样,并没将这件事当成很大一件事,可是,为人父母者却不一样。他们恐怕很难轻易原谅。”
  叶蕴仪不由急道:“可是,你当初受伤,并不是启文开的枪,都是叛军所为,而后来、后来……”说到这里,叶蕴仪不由怔怔地看向方宗尧,后来的事,她并不知晓!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当初古天舒那拼了命的刺杀,一下子涌现在眼前,而古天舒的确是死在了潘家!
  方宗尧冷笑一声道:“潘启文是不是告诉你,都是叛军所为?可是,我告诉你,最后拼了命,受了一身的伤,将我救回上海的,却是他口中所谓的叛军----丁长和!”
  叶蕴仪霍然站起,一脸惊恐地道:“什么?”
  叶蕴仪心中一片慌乱,又听方宗尧说道:“对我开枪的,是潘启文身边的罗副官,他们是不是告诉你,罗副官也是叛军的人,他们杀我,目的是要挑起潘家军与南京的矛盾?”
  叶蕴仪一惊抬头:“难道不是?这说法合情合理!”
  方宗尧轻哼一声,讽刺地笑道:“是,是合情合理!但若是潘启文为了不让叛军被南京所收容而故意为之呢?”
  叶蕴仪眉头紧蹙:“什么意思?”
  方宗尧叹口气:“蕴仪,你是关心则乱,你那么聪明,怎会想不明白?你坐下,听我说!”
  叶蕴仪胡乱地坐下,一惯清晰的头脑这时却完全理不出头绪来,只得听方宗尧一一道来。
  “我那时受了伤,被古天舒他们救下,一路到省城做了手术,中间我曾醒过一次,我求古天舒去救你和蕴杰!他答应下来,他留了四个特勤队员,连夜护送我回上海,可就在我们刚要出西南界面时,却被潘家军的人给团团围住,为首的,便是那名罗副官!”
  “我当时昏迷不醒,这些,都是后来护送我的特勤队员告诉我的。我们被潘家军的人抓住,关了起来,不知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既不放人,也不杀我们,也每天派人来给我换药,特勤队员几次想办法要逃出去,都因为我伤重在身,没能成功。”
  “半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我刚刚醒来,便听到一阵枪响,好象是潘家军与谁打了起来,再后来,丁长和便领着人冲到了关押我们的门外,却与罗副官带着人对峙起来,我亲耳听到罗副官狞笑着道‘丁长和,你自己逃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上来送死?’”
  “那丁长和喘着粗气答道:‘罗副官,你背着是我的人的名,对方宗尧开枪,又抓了他,这个黑锅,老子不能背!西南不能呆了,老子只能往南京逃,方家势大,我不能被潘家军追,再被南京通缉!’”
  听到这里,叶蕴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方宗尧接着说道:“正好那时,我身边的特勤队员刚刚想法搞到了几条枪。”
  他苦笑着解释:“你应该知道,这些特勤队员是被关不住的,若不是因为我重伤在身,医生叮嘱移动必须抬担架,他们早便逃了出去。”
  “四个特勤队员立即冲了出去,他们的战斗力岂是一般士兵能比,很快便与丁长和的人会合在一处,丁长和的人冲进来,抬了我的担架便走,枪战中,我亲见罗副官被丁长和一枪打死,而他也身受重伤!”
  “就这样,且战且走,一路出了西南,换了装,这才到了上海。”
  方宗尧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叶蕴仪一眼,说道:“对于丁长和,开始我也怀疑他别有用心,可他的人将我们送到上海后,便坦言,他们知道,潘家军迟早要归南京,潘家军势大,他们绝不想我们为难,只求一块活命之地,绝不在军、政中任职。而这么长时间来,他们的人打散了在上海不同的地方,各自做着苦力为生,也从不来找我,还是我母亲时常接济他们一些。后来,我们去了南京,他们并未跟去,并就此断了往来。”
  叶蕴仪心里一哽,嘴边的要想辩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方宗尧眼神黯然地道:“那时,古天舒曾想法传出讯息给特勤队员,说你已经死了,那时我心灰意冷,便命特勤队员传讯说我死了,死前命古天舒替你我报仇!”
  叶蕴仪大惊失色道:“什么?古天舒怎么会以为我死了?”她眼前猛然闪现出古天舒临死前见到她时,那惊骇的眼神!
  方宗尧点点头:“我想着,古天舒即便来救我,也是送死,不如让他去杀了潘启文,为你我报仇,也算死得其所!”
  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在室内弥漫起来,叶蕴仪低下头,哽咽着道:“可是我们都还活着,古连长却已死了!”
  方宗尧侧了头,没有说话,眼中一片黯然。
  半晌,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室内一片静谧,终于,叶蕴仪抬起头来,眼中是坚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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