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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北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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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坤点头,酒液浅浅触到唇边,“开心就好。”
许平安那边已经豪爽地见了底。
他推过酒瓶,“自己倒上。”
“你给我倒。”她不客气地送过杯子。
云坤摇头,他像个表面上头疼不已,实际又无条件骄纵妹妹的大哥,好脾气地服从。莓红色酒浆徐徐滑入杯中,她不喊停,他就一直倒,酒升到杯沿三分之二处,他才收手。
许平安将高脚杯凑到鼻端闻了一下,“说句话你别生气,这酒还没我喝过的便宜货好闻呢。那个酒呀,你这样……”她示范着做深呼吸,“你马上能回想起葡萄园里,它缀满露珠,肥嘟嘟挂着一层白霜的样子。这个我不喜欢,葡萄酿久了那股味……”她想了一想,觉得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一摆手,“不过你放心,等会就算醉了我也不吐。不能让你白花钱。”
云坤轻笑一声,“干杯。”说是干杯,他浅尝辄止,他喝酒很克制,小口地抿,一杯酒像是永远也喝不到底似的。不像她,喝水似的猛灌。
放下高脚杯,许平安又找到了新话题,“云坤,每次喝完酒我都会梦到你,特别准。”
他颇有兴致的‘哦’了一声,又将她酒杯续满。
“你想知道,在梦里,我们是什么样吗?”
云坤挑眉一想,说:“跟我讲讲你的专业课。”
“哈哈,”她不象开始那么拘谨,自始至终交握的双手不再规矩地放置在桌面上,连表情也开始生动,“你老是转移我话题。你是不是怕梦里我们没穿衣服?”
“胡说。”他板起脸,语气里的纵容却出卖了他。
“我告诉你啊。”许平安径自把她的红酒一股脑倒进嘴里,然后像是努力回忆梦境,认真盯着空气中的某个点,“我们俩啊……穿衣服了,你穿的是……”接下来,她眼里的云坤的脸开始模糊,浓郁英挺的眉毛忽高忽低。她想自己大概要醉了,嘟囔着抱怨,“我可以喝一瓶红酒,一个人,这个酒又贵又不好……闻,几杯……”她头一歪,伏倒在桌面上,人事不省。
云坤默默抚摸着高脚杯,摘面具似的卸掉脸上的轻松愉快,又恢复成玉兰树下那个冷静淡然的人。
第4章 第四章
再次睁开眼,许平安已经离开菜馆,坐进了车里,并且是依偎在云坤肩头。许平安羞涩而甜蜜闭上眼,准备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忽然,高速路的标志牌从车顶天窗外滑过,那上面清晰地涂着小飞机。她暗暗纳罕,想问云坤他们去哪,却惊恐地发现用尽力气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同时,手脚像是抽去了骨头,软绵绵虚弱无力。
发现她醒了,云坤微微一笑,微凉的手指点了下她鼻尖,仿佛是嘲笑她这么容易就醉了。
许平安拼命眨动眼睛,半天后,即使尽到最大努力,她能做的也只有眨眼皮这个动作,她明白过来,酒里下了药。
云坤说:“我们现在去机场,马上有班飞机去上海。我已经安排好人送你走。平安,我希望你继续上学,读硕士,博士,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供你读下去。你不是想去很远的地方吗?我又给你卡里转了钱,不要节省,去做你喜欢的事。我要让你活得自由自在。”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凝视她眼睛,而是越过她头顶,面向她那一侧的车窗外。声音低低的,每句话都象微弱的小气流在她头顶盘旋,“另外,不用担心,那个药对你身体没伤害。闭上眼睡一觉,到上海就没事了。”
许平安想摇头,想说话,但哪样她也做不到。她只能通过瞪眼传达不满和抗议。但瞪得再邪乎,云坤也看不到,因为交代过一番后,他转过脸目视前方,根本不再关注她。
他们到达机场时,早有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妇女推着轮椅在等候。
阿图下车,绕到后座轻手轻脚抱起许平安。移动时,云坤蓦然发觉自己随许平安一道倾斜,垂头一看,不知何时她咬住了自己肩上的衣服,象小狗叼住人裤脚,撕扯出一条直线。
阿图也发现了,不过他没当回事。给许平安服的药主要是麻痹身体。虽然服过药的人头脑基本清醒,但身体处于任人摆布的状态,使出力气做反抗更不可能。阿图手上稍加用力,抱着许平安猛地往外一扯。他的本意是借此抖落开她嘴里的布丝。不想,云坤那边连锁反应,幅度巨大地跟着歪倒。敢情是许平安咬得太紧,带着他也一起动。吓得阿图赶忙收住阵势。
“二少,你没事吧?”
这许平安生把阿图吓出一头冷汗,幸亏她咬的是衣服,万一是肉……
云坤摆手,示意阿图先放下她。
“跟谁学的?”云坤很是平静,缓缓发话:“你以为这样有用?”
许平安瞪得溜圆的眼睛已然归于正常。迷药作用下,她整个人软塌塌的,没了云坤的肩膀借力,她耷拉着脑袋象断线木偶一样了无生气。只剩死咬着云坤衣服这动作,透出几分义无反顾来。
云坤维讲话不紧不慢,一边说,他一边试图从她嘴角解救自己的衣服。“下次来提前通知我,我不喜欢事前不打招呼的事。这次不跟你计较了。”前后拽了几次,可那丝布象是化成了她脸庞的一部分,与她牢不可分。云坤也不好用蛮力掰她牙齿。他只得加重语气数落她,“你以为这样我拿你没办法吗?幼稚。再怎么耍赖也得走。”
许平安照旧死扛,唯一发生改变的是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委屈和无法诉说的怨气。因为脖子使不上力,她连抬头看云坤的眼睛也是奢望,唯有幽幽地瞪着他喉结的位置。
准备抱人的阿图单腿跪在后座相当尴尬,一双手撑在位子上,跟请安似的跪等着。
又扯了几下,见许平安顽抗到底的态度丝毫没有动摇,云坤也不再啰嗦,干脆地冲阿图摆个手势。
阿图心领神会。不过,立即上手掐未免粗暴,毕竟面对的不是冤家对头,个中尺度掌握不好,回头云坤怪罪下来也没法交代。阿图意意思思地拽了两下她嘴里的布丝,一边动一边给许平安递眼色,示意她赶紧松开。结果,挨了两枚大大的白眼。
眼见这招不行,阿图又意意思思捏了捏她下颌,力道上非常的轻,吓唬她知道后果而已。哪知道,许平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差点给他脸上招呼出血窟窿来。既然这样,不怪他下手了,阿图找准许平安的下颌,使劲一捏。酸胀兼又火辣辣的疼,逼得许平安闷哼了一声。饶是如此,她嘴上也没松懈,云坤的衣服仍旧死死咬着。
阿图却是心虚了,抬眼偷偷窥视云坤的态度,生怕二少责怪他下手狠。给酒里下药之前,云坤反复跟他核实,药量一再的删减。阿图当然明白云坤担心什么,这种缺德的迷药给许平安用,本身就是龌龊事。若引发出别的后果,阿图长几个脑袋也承担不起。最后剂量定在了一个非常浅的刻度,果然,坐上车没几分钟许平安就睁开了眼。再往下的药劲,以阿图的估计还能维持二三十分钟。那会儿差不多也登上飞机了。
云坤一味望着窗外,大约也是不忍亲眼得见阿图使出的手段。如此说来,一不做二不休,阿图嘴上说着,“要恨你恨我,二少是为你好。”手上同时钳上劲。这回,许平安的嘴张开了,同时大颗的眼泪滚滚而下。阿图硬下心什么都不说,抄起她往轮椅上挪。
丧失行动能力的许平安平稳地从车里移至轮椅,她甚至无法扭头再看云坤一眼,转眼被推进了机场大厅。
“现在走吗?二少。”阿图坐回副驾驶位子问。
车子贴了深色的遮光膜,但不影响云坤目送她消失,甚至她萎靡地窝着脑袋的背影,挤歪了的马尾辫都清晰地留在云坤视线里。他踌躇许久,方才说:“等飞机起飞。”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每个人意料。没过一会,送许平安去上海的人慌慌张张拨通了阿图的电话,“阿图,见鬼了,警察要我去问话。”
“为什么?”
“我哪知道呀?”
阿图马上回身向云坤汇报。
云坤略一沉吟,“小艾去。把人接出来,今天不走了。”
小艾一直驾车跟随在云坤后面,听到指令立即下车。不多时,她顺利推着许平安走出候机大厅。司机冒失地拉开车门要去接应,身侧的阿图厉声喝止他,“猪!先离开这再说。”
一前一后两辆车驶离机场。
小艾非常机警,跟云坤他们之间拉开足够长的距离。此刻是下午,并非繁忙时段,高速路上的每辆车都能保持七八十迈的速度,甚至更快。小艾不紧不慢地维持五十迈,压得她后面的车纷纷从她这条道超出。
突然,前方车里的阿图接到小艾报告,“有辆车跟着我。”
阿图很冷静,立刻向身边的司机打个手势提示他加速,而后有条不紊地告诉小艾,“估计又是赵老大捣鬼,你的车速再慢一些,压着它走五分钟,然后从前面出口下去,看能不能引开它。”
一会儿,小艾那里说:“成功。它跟着我呢。”
“继续开,驶上环路,然后甩掉它。处理干净了再回家。”
“明白。”
云坤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腿面,清俊的面庞看不出任何表情。
很快,高速路到了尽头,马上要进入市区,已经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街道。沉默半天的云坤开口:“我到前面人多的地方下车,你们马上去接应小艾。”
阿图低声反驳,“小艾能处理,不需要我去。”他是云坤的保镖,除了睡觉时间,可说是形影不离。
云坤言简意赅,“让平安上你的车。”
他们在熙攘的街边停下,云坤迅速拉开车门下车。不等车子离开,他已经象一滴水,瞬间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阿图犹是不放心,接通云坤的电话,说:“二少,你不要挂机,跟我保持通话,我随时跟你报告进展。”
电话里,云坤催促,“快走。”
街上人流如织,这天是周日,逛街购物的人比平时多上几倍。淹没其中的云坤缓步行至一个卖鲜榨果汁的橱窗前。里面的售货小姐歪戴卡通帽,娇俏的模样颇像几年前的许平安,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云坤低头看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阿图还没传来好消息,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服务完最后一个客人,售货小姐见几米外有人驻足,是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白皙俊秀,她马上招揽生意,“先生,来一杯现榨果汁吧?美容又美味,试过忘不掉。”
小姑娘的笑容清甜可人,与许平安截然不同。云坤回想起饭桌上她说‘你是不是怕梦里我们没穿衣服’时,那股子坏劲又故作挑逗的憨态,一时没忍住哼笑出声来。搞得售货小姑娘一头雾水,纳闷地瞧着他。云坤自己也颇为尴尬,掩饰地扫了扫鼻子,站这看人家半天不帮衬生意不合适,于是他示意来杯菠萝汁。
小姑娘麻利地开动机器,浓浓的果汁很快注满一杯,她清脆地说:“谢谢,八块钱。”
不料,耐心等候半天的男人闻听此话掉头就走,俨然是恶作剧捉弄她,小姑娘急得大叫:“喂,给钱啊。”
云坤伸手拦路边的出租车,耳机里,阿图还在不停的说:“看得出小艾没有踩刹车,车子……直飞进江里,现在已经……车子沉下水面,彻底看不到了。小艾手机断了,我联系不上……”
第5章 第五章
许平安坐的是副驾驶位。上车时,小艾为她扎了安全带,好固定她软塌塌的身子。一路上,任小艾怎么超车猛拐,许平安总算稳当,没被甩出车外。不过,车子飞出路面这种事还是超出了许平安的预想。她的心猛提至嗓子眼,但也仅此而已。要知道,对一个浑身上下唯有眼珠能活动的人,除了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没有第二种可能。棒球帽遮盖了她大部分视线,她只能用眼角余光,从有限的视线里观察小艾如何展开自救。
小艾也没让许平安失望,她反应奇快,突然而至的刹车失灵,已经叫她明白身处险境。跟在云坤身边,最不乏的就是惊险,小艾早习以为常了。汽车冲出路面的一瞬,她开始解安全带准备逃生。
汽车象枚威力十足的弹头,射离公路十几米后,生把江水劈出一个滔天巨浪。因为巨大的反弹,这边刚获得自由的小艾被狠狠撞到了风挡玻璃上,‘嘭’的一声,不亚于车子冲进水里那声炸响。
多亏有安全带庇护,一侧的许平安只是剧烈晃了几下,仍旧牢牢禁锢在座位上。
入水的车子下沉速度极快,起初还能透过朦胧的光线看清外面,随着越沉越深,周围变得混沌不清,车里的光线也随之黯淡下来。许平安要竭尽所能,才能模糊地看清小艾。她担心小艾已经撞晕了,或是肝胆俱裂的下场。如果那样,这片水底就是她许平安的葬身之地了。
悲观的念头马上被小艾迅速的行动抹掉了。只见她艰难地动动四肢,顷刻间摆正身子,好象失去电力的机器人瞬间恢复正常。不知她从哪变出一把短刀,她调转过手柄,开始用力砸车窗玻璃。
这时,车子已沉入江底,歪歪地倾斜在一堆乱石上。不断有水从车底涌进,门缝里也开始小股地侧漏。水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攀升。小艾砸车窗的动作还在持续,拼尽了力气却也不显慌乱,一下又一下,逐渐上涨的水位丝毫没有打乱她的节奏。
许平安垂眼,目测着水位一点点漫过自己脚面、小腿,极短时间内,它们已经没腰深。她浑身无力的状况没有改变,连勾动小指都是妄想,更不要说其它自救。即便如此,许平安也不肯放弃,她尽力调整呼吸,为等下来更糟糕的局面做调整。
万幸的是,小艾那边很快成功了。车玻璃碎了,暗灰色的江水一涌而入,瞬间灌满整个车厢。
当下,许平安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闭气。
浑浊的江水彻底阻断了小艾的身影,茫茫然只剩了她许平安独自存在。她不能叫,更无法动弹,被动地承受着越来越压迫的窒息。这种阴冷又惊悚的记忆,对许平安而言已是极遥远的事,但再远,恐惧感受始终是鲜活的。与之同样鲜活的是云坤的手,探进水中托住她颈后,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他脸上……
生死攸关时刻回忆他,显然不切实际,许平安嘴角漾起一丝苦笑,云坤,你干的好事。
初步成功的小艾没有耽误时间,马上调转过头,在封闭水箱似的环境里摸索到许平安肩头,短刀一挥,割开困住她的安全带。
水的浮力帮助了瘫软无力的许平安,她像个听话的木偶,被小艾不费力地拽起,送出车窗。一股暗流卷走了她头顶的棒球帽,长发顿时自由了,仿佛水草一样,飘忽地荡漾开。相比她的迟缓,小艾则象条灵活游曳的鱼,一经脱离车厢那狭小空间,娴熟的泳技得以施展。她抓住许平安衣领,双脚踩水,奋力向水面的亮光游去。
‘噗!’她们双双探出水面。许平安急促喘着气,长发象黑色面罩遮住了她脸。再下一秒,有双手迅速拨开那些头发,小艾紧张的神情闪现眼前,大概她担心许平安已经溺水死掉了。
两人视线一碰,小艾方看清对方眼里的惊悚和绝望,那是经历过生死攸关的人才懂的恐惧。小艾一贯寡言,但眼见许平安如此,还是主动安慰一句:“别怕,安全了。”
她们浮出水面的地方距离岸边大约十几米,小艾一只手托住许平安的背,用最稳妥的法子护住她,另一手竭力划水往岸边游。波浪卷过,许平安被呛了,开始闷闷地咳,小艾加快速度,三划两划,总算到达了江边的堤岸。
此时,小艾尚不能放松,还有一件与救许平安同样重要的事。汽车手闸箱里放着她的枪,她必须取走,不能留下后患。眼睛一扫,她看到一条简陋的小扁船,是工人用来打捞江面漂浮物的。她托起许平安,稳妥地放置到船上。然后,自己又一猛子扎回水里,往坠车的地方寻去。
许平安宛如搁浅的死鱼横在船舱里。虽是脱离死亡,可这会儿的处境不比水下时轻松。小船里积着半尺深的水,深褐色,有浓重铁锈味和腥臭气,表面还浮了一层小飞虫的尸体。小艾推她上来时没顾及那么多,可怜的许平安大半个脑袋浸在水里,一不留神随时有呛死的可能。小船随着江面上的波浪起伏,一晃一晃,脏水不时淹过她整张脸,她仍要维持闭气,再瞅准空挡快速换一口气。
这时,许平安听到脑后的江岸上有人说话:
“那个就是车里的人。”
“还活着吧?”
“一点儿都不动,肯定死了。“
嘈杂的话音里,有一个她熟悉的男声:“看到平安了。”
天色阴沉,春寒料峭,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寒凉彻骨。这一刻,许平安可笑地发现,自己的小指能动了。
小艾和许平安离开江边大约二十分钟后,肖宇飞赶到了现场。看热闹的人把出事地点围得水泄不通,急得老肖恨不能使出草上飞的轻功来。终于挤到最前端,只见江水滔滔,白茫茫一片。
深州处于两江入海口,漫长的江岸线贯穿整个城市。汽车失控冲进江里的意外时有发生。负责这一段交通的协管员过来,简短介绍了刚才发生的事:一辆丰田越野车经过前面弯道时,因为车速太快,来不及刹车坠进江里,他们已经通知了交通队,马上会有拖车来打捞。
肖宇飞不关心车子情况,他的重点是车上的人。
协管员回忆说:“车子掉下去没多久,有两个女人浮了上来。等我们过来,她们已经搭车子走了。”
“你看清了?是两个?”
“两个。”
这时,另一路负责跟踪的同事也挤了过来,跟肖宇飞汇合。围观人群密匝匝的,肖宇飞不得不拉着同事穿出人群。行至避人处,肖宇飞大为光火,“怎么搞的?不是说悄悄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可她明显是要跑路。要是放她走,我们这些天的工作都白费了。”其中戴眼镜的那个辩解道。
“这么着就不白费了,引起她的警觉就踏实了,是不是?你怎么不鸣着警笛追?那样更拉风。”肖宇飞凶巴巴盯着两个自作主张的年轻人。
那俩同事都是新人,刚刚发现云坤冒头出现,没来得及高兴呢,眨眼又发现许平安机场出逃。他们急的不行,顾不上汇报出手阻拦。哪知道,不单人没拦住,还演化出这么个结果来。
戴眼镜的同事显然是有一肚子主意,马上开口叫屈,“其实我们很小心,跟她隔得非常远。没想到她们这么狡猾,下了高速猛超猛拐,害得我们连闯了几个信号灯。不过,我们也有成绩,逼得她们慌不择路。这更说明她们做贼心虚。”
肖宇飞问:“许平安从江里上来,是怎么离开现场的?”
戴眼镜的同事当即卡壳了。
剩下那个半天没开口的,绞着双手,低声解释:“我们跟丢了,找到这时她们已经不见了。”
“合着说得天花乱坠的,人还丢了!”肖宇飞差点咆哮。
两个下属蔫头耷脑的不吭声了。
局面急转直下,不用说肖宇飞也知道,一旦丢了许平安的踪迹,他们又得原地打转。前段时间的工作统统打水漂了。望着一览无余的江面,他兀自咬牙,“查,马上查车去。她们上了哪个车?往哪边走的?各个医院有没有收治过溺水的?还有围观那些人,挨个问去!”
第6章 第六章
阿图办事超有效率,那边众人正为坠江的车子众说纷纭呢,这边他已经妥善安顿了俩人。看小艾没有大碍,于是把下面的事交给她处理,自己马上调转车子去接云坤。
一见面,阿图简短说了经过,“二少放心,我亲自送她们到了任院长的医院,现在有医生正做检查。许小姐神智很清楚,对我的话也有反应。”
云坤垂眼看着膝盖上自己指节修长的手,神色难辨。
阿图等了一会儿,见云坤没有提问,也自觉地目视前方,闭紧了嘴。
许久后,云坤问:“尾巴甩掉了?”
“是。”
不需回身阿图也听得出来,云坤不高兴了。阿图自己偷偷犯愁,小艾哪根筋搭错了?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幸亏她解救及时,再晚点许平安死了或是招来好事的记者,篓子真叫捅大了。
安置小艾和许平安的地方是家专科妇产医院。院长任博明与云家是世交。十余年前,他创办了深州第一家私营的母婴医院。对云家送来的人,任院长当然要特别关照,不单安排最好的医生来做检查,更是直接送到了三楼VIP病房。
得知云坤到了,小艾提前等在电梯口。她怎么敢躺在床上等着云坤探望?电梯门开,云坤和阿图走了出来,小艾迎上去,正要招呼一声。哪知云坤二话不说,一记耳光抽到她脸上。
听见耳光,身侧的阿图可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从十九岁跟在云坤身边,即没见二少出手教训过何人。喜的是小艾闯下这么大祸,照云坤赏罚分明的性子,绝不是扇耳光那么简单。既然他亲自动手,这事也算有了结果,小艾逃过一罚。
小艾是皮肤白净的姑娘,脸上登时肿起红色巴掌印,她别回被抽歪的脸,敛低眼睛一声不吭。
阿图忙不着痕迹地挡住小艾,抬手往旁边引他,“二少,病房在那边。”
“没事了就回去。”云坤昂首阔步,看也不看她,“免得再添乱。”
目送云坤走远了,小艾撑住电梯门框,痛苦地闭上眼。她折了两条肋骨,每呼吸一下都承受着剧痛。
许平安的病房里几个医生护士正在忙碌,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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