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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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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子丹敲头顶记。“你当是我什么人?”就算他真的会这么做,被扔下的对象也不会是她。
  “对不起!”殷琥珀摸摸头,好疼。好怕黑,不过幸好有应子丹陪在身边,减少的恐惧。“那……现在怎么办?”
  “先爬上去,再找找有没有树藤好让你爬出这里。衣服你先披着,站在里等,不准乱动!”应子丹起身,欲攀爬上去,却发现有股力量阻止他。“你不放手,我怎么爬?”
  “那、那定要赶快拉上去喔。”不要放她孤单人待在个洞里。即使上头有光线,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反正有没有睁开都一样,可没睁开会安心。
  “嗯。”应子丹应声,继而便爬出去,在附近找到根粗树藤扔下洞口。“把树藤扔下去,快抓着它爬上来。”
  殷琥珀伸出手摸索着,花时间才抓住树藤,双手牢牢抓住,可无论怎么使力,就是爬不上去,不是手没抓牢,就是脚没踩稳。
  忍下快要飙泪的冲动,努力继续爬,过半晌,仍是徒劳无功。
  “应子丹,我、上不去……”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过。上回掉进洞里之后,有怕黑的毛病,晚上要亮蜡烛,否则无法入睡。
  “啧,麻烦!”骂归骂,应子丹依然跳下去。“我背你上去。”
  殷琥珀小手探呀探的,摸到他背上,把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他用力扯扯树藤,确定不会有问题后,哪知双脚才离地,惨案便发生,嚓声,树藤应声断裂,两人摔在地上,应子丹还把殷琥珀压在下头。
  这会儿连喊叫都没有,让应子丹担心不已。
  “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没事。树藤断啊?”
  “谁教你太重。”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别再道歉,我没怪你。”他只是习惯性会两句。
  逃不逃得出去,对他来没有差别,只要等到亮,要把琥珀弄出去就简单多,他只是瞧她浑身发抖,才不想继续待在洞里。
  “你是不是很冷?”
  “还、还好……”只是怕黑。“应子丹,要不要回镇上找人来帮忙?”以为他急着出去必有要事,不敢再耽误他。
  “然后放怕黑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到我回来为止吗?那山上的动物今晚肯定不得安宁。如果你不怕冷,那就等到天亮,比较好把你弄出去。”
  他知道怕黑?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连爹都不晓得她怕黑的事情,他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我怕黑?”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有关她的一切,他哪不清楚。
  爹也不是瞎子啊。为不让爹发觉,她很小心、很忍耐地等到爹入睡后才敢蜡烛,实在不清楚应子丹是怎么得知。
  “还是没是怎么知道的。”实在太好奇,好似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很重要吗?”
  会得知个小毛病是在两家同住之后,他发现她似乎很不喜欢睡觉,经常在前厅待到很晚才肯回房,后来又看见房内燃的蜡烛,便猜怕黑。
  听他这么说,这件事又变得都不重要,至少没比他们当下的处境来得重要。
  “应子丹,你觉得左大哥和谈二哥会不会发现我们还没回去而来找我们?”爹大概已经睡到不知几重天去,不敢指望。
  不到天亮,左明非肯定睡到连失火也醒不过来,至于谈二生嘛……向来很早睡,八成也不晓得他们还没回去。
  应子丹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为什么对他们两个都加称谓,而我则是连名带姓的喊?好歹我也长你几岁吧?”
  原本他是家中的独子,后来多出两名兄弟,若是来两个供他使唤的弟弟还好,怎料年纪一个比一个大,让他顿时成家里年纪最小的,愈想愈呕。
  “你和左大哥、谈二哥是不同的,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关青梅竹马什么事?”以为他好拐吗?
  “对喔,是不关青梅竹马的事……嗯,大概是从小喊习惯吧。如果不喜欢,可以改,看是要应三哥、应哥哥、子丹哥都成,看喜欢哪个,不过先声明,绝对不喊应爷。”
  应三哥、应哥哥、子丹哥……无论哪个,实在不像是会喊的方式,他听得也不习惯。
  “你还是连名带姓喊。”
  “这样好,平常时候喊的名字,如果生气,就连名带姓叫,好不好?”
  应子丹无奈笑,“我看你还是别费事,直接连名带姓喊就可以。面对我的时候,你不是生气居多吗?”
  “话不能这么说,倘若你肯改变些不好的习惯,我也不会恨铁不成钢而生气,对不对?”
  是他娘吗?“是是,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上官鸣玉就是最好的人对吧?”不小心又想起讨厌的人,他心情变得恶劣起来。
  “我没这么说。”看来他对上官公子的怨恨颇深。
  “你的意思就是这样。”他真是愈愈火大。“如果今天是上官鸣玉,你也会豁出去相救对吧?”
  “想……上官公子不会随我来这里,我也不会带上官公子来这里,因此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殷琥珀就事论事,没有察觉他略生的嫉妒之心。
  “琥珀,我是很认真在问你。”答案让他想掐住她的细颈。
  “我也是很认真回答啊。”他是凭哪不认真?
  “今晚如果是上官鸣玉陪着你肯定更好是不是?”大概是被困在洞里让他火气无处可发,气得口不择言。
  “我没这么说。”应子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爱将她和上官公子扯到一块?“再者,我也不希望是上官公子,因为那样我便欠他恩情,人情债最难还,若真要选择,我也情愿是你,甚至跟你一块死也无所谓。”
  “为什么?”
  为什么啊?哪有为什么,是自然而然就作出种决定,根本没探究为什么。
  虽然欣赏上官公子,却没有想和他一起死的念头,相信上官公子也没有个想法,真不知应子丹是在恼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
  唉,脾气真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选。”别再问,真的回答不出来,也无法想象今晚若不是应子丹和一块跌落,还能如此镇定吗?
  不经意间,已透露出埋藏许久的心事而不自觉。
  “只想跟我一起死?”听见么,他内心相当欣喜。
  咦,他们怎么会到死个话题上?
  “别什么死不死的,犯忌讳。”可别引来什么东西才好,除怕黑,也怕那些“东西”。
  “琥珀,其实……你是喜欢我胜过上官鸣玉吧?”再也管不什么手段,他只想问个清楚,是生是死都要给他个痛快。
  她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在一片黑中,彷佛能看见他模糊的五官,却无法看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曾经,想对他表示心意,却听见他说不喜欢,那时她好难过、好伤心,现在他怎能还来问?
  该不会是想耍着她玩吧?
  嗯,肯定是。
  哼!她才不会告诉他。
  “才没有,最喜欢的人是娘。”推开他的搂抱,生气地坐在一旁,纵然怕黑又如何,闭上眼睛不就看不见。
  察觉无端升起的愤怒是针对自己,应子丹摸不着头脑。明明气氛挺好的,怎会一下子生变?
  “琥珀。”
  “不想理你。”想到过去的心痛,她的火气立刻飙高。即便外貌生得不怎样,也有的自尊心,就算是应子丹也不能随意玩弄。
  “我是要告诉你,那里有条蛇……”
  听见有蛇,殷琥珀哪还管得自尊不自尊,连忙爬回他的怀里。
  应子丹拍拍安抚道:“放心,没事,蛇已经逃走,不过若你还要回去那里坐,说不定又会碰见蛇,到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可别怪我无情。”
  话成功打消殷琥珀欲离开的念头,只好勉为其难继续窝在他胸前。
  她的怒火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半晌后,他猜已经消火,他不死心的再问:“琥珀,你到底是喜欢我多些还是喜欢上官鸣玉多?”
  等等,听见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丫头……居然睡着。
  自洞里脱困后,殷琥珀见应子丹都相应不理。
  他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但他还是拉下脸来站在她面前,她依然视若无睹。
  两人互不沟通将近个月,这段时间,他脾气暴躁得很。
  “究竟是想怎样?我对她这么好,居然敢拿乔,太得寸进尺吧?”
  “应爷,是哪个混账敢惹怒您,霸王李一定替您好好教训对方!”
  “是啊,应爷,这种事就让我们小的来,您不必动手,只要告诉们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就好,我们保证今就能把事情处理完毕,让您高枕无忧。”
  听不懂应爷在谁,也不清楚有谁竟么大胆敢得罪应爷,总之,惹火应爷就是跟他们作对,饶不得。
  应子丹冷眸扫圈,众人全噤声不语。
  左明非想想后开口问:“应爷,你的好,在某些人眼中不见得很受用,会不会是用错方式?”这个可能性比较高。
  应子丹没说是谁让他发么大的脾气,左明非却说得好像他很清楚,看得其它人一头雾水,又不得不佩服左明非的脑筋。
  “用错方式?……”应子丹正要开口说明自己有多用心,忽见好几双眼睛盯着他瞧,他火大地赶人。“吃饱不会先去赌坊准备开店吗?”
  见他不高兴,所有人立刻一哄而散,见闲杂人等走,应子丹才继续。
  “处处对她好,她不领情,是真的要逼我关赌坊不可吗?”唯独赌坊,他迟迟不退让。
  事关己身利益,左明非也不赞成关闭赌坊。
  “看皇帝道命令如何?”
  “山高皇帝远,那把火至今未延烧至祥龙镇,甚至附近城镇也没听闻有赌坊因为命令而关门,大可不必先断这条财路。多送钱到官府那里,如果真有上头的人要来巡视,我们早早收到风声,还会出什么事?”应子丹压根不当回事。
  “说得也是。”老板都不操心,他烦恼什么。
  “明非,在跟别的事情。”
  “与其在里猜测,不如直截当的去问个清楚来得有用。”
  “问。”
  “如何?”还以为要再等个三、五年才能等到他开口问,看来他真的快按捺不住。
  “让我火大。她竟宁可喜欢上官鸣玉也不会喜欢我。”
  困在洞里的翌晨,他们终于脱困后,他不死心的追问,这回琥珀终于给他答案,他听完很想翻桌。
  左明非皱眉。怎么可能?所谓旁观者清,他看得出来琥珀对子丹是有那么意思,怎会说出这种话?莫非是中间出什么误会?
  “我看,不如暂且按兵不动,让我去替问问,平时琥珀很尊敬我,由去问我,说不定会问出什么来。”他清楚让殷万年欠下赌债是子丹的下步,若真用上这招,势必让他们的关系形同水火。
  “好吧。”应子丹勉为其难答应。
  难得见他会露出般神伤的表情,左明非很想安慰又很想笑。“这么喜欢,怎么不早早下手呢?”
  “她喜欢的是读书人。”应子丹满心感叹。
  左明非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
  向来目中无人的应子丹也会有自卑无奈的时候,真令他大开眼界。
  初相识时,应子丹的霸气、手腕令他折服,是在熟识后才知道他识不几个字,但也未曾感觉他对此有过自卑,相信也没人敢因为他不识字而瞧不起,却没想到在感情上,他因为而惨败。
  “怕配不上,不会去学识字吗?”
  “我不是那块料。”他有自知之明。
  当年,琥珀好心教他识字,后来证明他真的不是那块料,最后只学会自己的名字就宣告放弃。
  瞧他得颇哀怨,左明非还真有丝心疼。“好好,既然那么喜欢琥珀,大哥会帮到底。现在要回赌坊吗?”
  “过会儿再回去。”
  “那我先走,记着,别轻举妄动。”要是他冲动行事,情况可能会变得很难收拾。
  稍晚,应子丹离开客栈,当他刚踏出门口,便看见殷琥珀与上官鸣玉相偕打他面前经过,可恶的是,明明已经看见他,却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径自和上官鸣玉有有笑,气得他火冒三丈。
  可恶,竟敢漠视他?!
  冷冽的眸子牢牢盯紧离去的背影,就在他想追上去时,正好瞧见殷琥珀望着上官鸣玉浅笑,那抹笑让他有些心痛。
  真的那么喜欢上官鸣玉?
  宁可喜欢上官鸣玉也不会喜欢他是吗?
  可恨!
  很好,这辈子都别想嫁给上官鸣玉。
  回到赌坊,应子丹招来闲到站在角落打呵欠的霸王李。
  “应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傅璎珞给抓回来。”
  咦……傅璎珞何时也欠他们赌坊钱?
  第12章
  应爷下令,谁敢不从,无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们没抓到傅璎珞。
  霸王李垂头丧气地回来负荆请罪。
  “对不起,应爷。那个人太狡猾,兄弟们才会没抓到。不过没关系,躲得今晚,也躲不过明晚,就算明晚躲得过,后晚上也会将逮回来,明就派人去家外头守着,就怕不出门,只要出门,铁定把人抓回来。”头次有人欠他们赌坊钱,还是小有名气的酒馆老板,日后不定就能喝免钱的女儿红。
  应子丹冷眸微眯,薄怒的开口:“在‘湘春楼’玩蒙眼抓人的游戏行,要去逮个人就不行,三个月内,只要敢踏入‘湘春楼’一步,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应爷,……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会躲嘛!”想他霸王李赫赫有名,若传出去他竟然连个人都抓不到,象话吗?
  “再说就半年。”
  应子丹语出,霸王李不敢再吭声。
  “应爷,上官鸣玉要见您。”外头的人及时通报,解霸王李的围。
  霸王李连连朝那名守门的人无言感谢。
  想抓的人没抓到,想揍的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他就知道与其找上官鸣玉,还不如从傅璎珞那边下手来得有用。
  “你们先回去,我和上官鸣玉有事情要谈。若有人问有没有看见上官鸣玉,全都否认,清楚吗?”
  应爷下令,谁敢不从,众人纷纷离开,最后个人确定将门关好才走。
  上官鸣玉站在赌坊前厅,神情没有丝惧怕。
  应子丹缓缓走下楼,口吻满是嘲讽,“上官公子头次来赌坊,让这里蓬荜生辉。不知么晚有何要事?”
  “应爷,咱们开门见山吧。不清楚应爷为何要捉璎珞,如果是璎珞得罪,我在此代致歉,她性子是直,但绝对没有恶意,还望应爷多多包涵。”
  稍早时,璎珞差点让应爷的人抓回来,是他救璎珞,由于明天将要起程前往松南城,怕他不在的段时间会再次遇险,所以他亲自前来解决。
  “不是得罪。”他原本就是想拿傅璎珞来要挟上官鸣玉,就算不光明磊落又如何,能达成目的就好。
  得罪他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上官鸣玉是他的情敌,虽然很讨厌他,但上官鸣玉不失为名正人君子,因此他不会拿对付其它人的方法来对付他。
  “那……肯定是我得罪应爷,不知理由为何?”由应子丹掺恨的眼神来看,九成九应是他惹出来的,只是他们要在街上遇上的机会都很少,他究竟是哪里得罪应子丹?
  “上官鸣玉,既然主动前来,就挑明,不想傅璎珞出事,就永远不准主动接近殷琥珀。”
  听他话中之意,应子丹是喜欢琥珀的吗?
  心里的疑问乍起,上官鸣玉随即明白该怎么回答。
  “实不相瞒,此生只想娶璎珞,琥珀就像妹妹样,但倘若有人要欺负,也不会放过,无论对方是谁。”他自认相当守本分,怎么还让应子丹误以为他对琥珀有意思?
  应子丹听十分满意。“不劳费心。”他的人他自个儿会保护。“你们何时成亲?一定送上大礼。”琥珀道德感强烈,绝不会对有妇之夫心存遐念。
  “尽快。”
  两个人迅速达成共识。
  解决碍事的上官鸣玉,接下来就轮到……
  “三百两?!”
  手里抓着欠据,上头所写的数目差让殷琥珀当场昏厥过去。
  午后,殷万年来到“竹林小馆”找女儿有急事,要回家趟,没想到竟然是赌债的事。
  本以为年底就能结束欠债的日子,哪知旧债未清,爹又欠下新的债务,而且还是三百两,这笔钱恐怕一辈子都还不起。
  “爹,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样?您不是答应琥珀不会再赌吗?”
  殷万年也相当后悔,只是他进入赌坊就会手痒,手痒就会想赌个几把,然后情况就发不可收拾。
  “开始是赢的,本以为很顺利,可以将之前输的钱全赢回来,好还给夏府,哪里知道……”
  “后头却愈输愈多对吧?每家赌坊都是样的手段,您怎么还不明白?而且还是欠‘九输赌坊’的钱,爹,您是怎么能进入赌坊的?”应子丹答应绝不让爹到“九输赌坊”,又怎会让他欠下赌债?
  殷万年小声地回答:“就、就应爷带进去的,要带我参观,小赌两把……”哪晓得愈欠愈多。
  “爹,是您亲口答应琥珀的,怎能不守信用?琥珀真的对您无能为力。”还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岂知……以往会动怒,念上爹两个时辰,这次已经没力气。
  琥珀不念他?殷万年可都高兴不起来,实在太反常。
  “全都是爹的错,你原谅爹好不好?爹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赌,也会好好赚钱还债,你再原谅爹一次好不好?”见女儿一副心死不想再理会他的表情,殷万年吓一跳,情愿被骂。
  “已经不想再念,倘若您还是无法戒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殷琥珀起身,叹口气。“三百两,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还不……”
  “琥珀,你要上哪儿?”殷万年不知该不该跟上。
  殷琥珀不语的离去。
  殷万年时才察觉女儿的神情不对劲,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三百两会不会让殷琥珀想不开?
  答案是──不会的。
  娘教懂得珍惜生命,所以不会想不开,只想到“九输赌坊”质问某人。
  “应子丹呢?”
  全祥龙镇也只有殷琥珀胆敢连名带姓的喊应子丹,赌坊内的众人看见是她,无人阻挡,只因应子丹早有交代。
  “殷姑娘,应爷在二楼。”恭候大驾。
  平日看起来挺温柔的殷姑娘,这会儿却杀气腾腾的,待会儿楼上会不会开打呢?
  殷琥珀火速冲上二楼,把推开门,便看见应子丹好整以暇地斜躺在椅子里,似乎正等着上门。
  “前后不过一刻钟,跑得真快。”
  不想听他的冷讽,拿出欠据,质问道:“不是答应不会让爹进入赌坊,为何他会欠赌坊三百两?”
  应子丹薄唇邪勾,“见伯父已经很久没上赌坊,应该是戒赌,最近赌坊重新布置过,才想邀请他进来瞧瞧,顺便给意见,哪知伯父禁不起诱惑,还要我不能跟你说,想他是老人家嘛,何必连他唯一的兴趣都剥夺,岂不是太可恶?”
  “歪理!明明知道爹很难戒赌,分明是存心引诱!”
  “琥珀,你指控可重,我一没威胁伯父,二没绑住他,他要来便来,要走也绝不留,哪能是存心,对吧?”他装得派无辜。
  “如果不邀他进来赌坊,便没有今天的事。”说来说去,帐仍然算在他头上。
  “就算不邀他来,只要他想赌,你又能管得吗?”
  他得没错,殷琥珀无法反驳,确实管不住爹。
  “老实说,不偷不抢不拐不骗,以正当方式赚钱,究竟是哪里错?”在他的赌坊从没有诈赌的事情,赢回来的每分钱都是光明正大的。
  “开赌坊原本就是错,赌会让人沉迷,正所谓玩物丧志,过于沉迷,只会让人忘记责任,成天不回家只想赌,旦赌债愈欠愈多,说不定还会逼妻女到青楼帮他还债,这样还敢说没错?”殷琥珀得义愤填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赌客输钱,难道就没有赢钱的?你们只会记住输钱的可怜人,对一夜致富的家伙怎么就视若无睹?来赌坊是输是赢全靠自己,有人赢自然有人输,跟做生意是同样道理,谁能保证哪行业绝无风险?开赌坊就是想赚钱,从不否认个念头,也绝对不会停手。想赢钱的人可以进来跟赌运气,输就别怨尤人!”
  “太偏激。”
  “偏激能让我赚钱,能让脱离过去的贫穷,又有什么关系?”在离开祥龙镇的那段日子里,他看不少,也学不少,因此在回来的时候他便起誓,绝不再回去过以前的日子。
  殷琥珀清楚会造成他今副模样是什么原因,即使无法认同,也难以改变他的想法。他的心情明白,更知道如果没有让他亲身经历,势必不能改变他的观念。
  “我们的看法天差地别,再怎么谈也不会有交集。爹欠赌坊的三百两,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怎么还?”
  “要怎么还?”如今只能任人宰割,既然他不顾念情分,也不会求他。
  “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答应一件事,三百两的赌债便可一笔勾消。”他真正的目的仅有一个。
  会有么容易吗?“什么事?”
  “嫁。”
  嫁给应子丹?!
  是他说错,还是她听错?若没听错,肯定他有病。
  我才不会嫁给你──殷琥珀只记得自己丢下这句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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