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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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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么容易吗?“什么事?”
“嫁。”
嫁给应子丹?!
是他说错,还是她听错?若没听错,肯定他有病。
我才不会嫁给你──殷琥珀只记得自己丢下这句话后便夺门而逃。
应子丹要她嫁给他?
那个当初嫌弃太胖又不可爱的应子丹怎可能会想娶她?不!不可能……肯定是他想耍弄她的伎俩,她才不上当。
应子丹竟然要她嫁给他?
……有可能是真的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别胡思乱想。
离开赌坊的殷琥珀,刻意不回家,就是想让爹有个教训,每每说破嘴,爹依然故态复萌,这次是吃秤砣铁心非让爹戒赌不可,要不然他们永远别想有安稳的日子。
不知道上哪儿好,殷琥珀只得到“竹林小馆”,先前为爹的急事,向易老板请半假,既然现在无处可去,想干脆回去工作,藉由忙碌忘记应子丹的胡言乱语。
走进“竹林小馆”,不见半个客人,连老板也不在,顿生疑惑。
“老板、老板!”
才喊第二次便听见里头发出声音,接着名人走出来,是老板的前夫司徒兰生。
“司徒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老板呢?”左右张望,想走进去探究竟,司徒兰生却拦住,并将推至前头。
“刚才跟你家老板在讨教做菜的技巧,现在正忙着呢,别进去打扰。琥珀,你下午不是请假,怎又回来?”坏他好事。
“小事,很快就解决。司徒公子,也想学做菜吗?”
司徒兰生瞥眼里头,脸上似笑非笑。“是啊,现在非常喜欢你家老板的手艺。”
“老板的手艺确实很好,很多客人都十分喜欢,司徒公子,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和老板离缘呢?”
“也不。”
“为什么?”
“琥珀,你还太小,不懂得之事,你也不会懂,等你将来有喜欢的人就能体会……怎么?”
听起来司徒公子似乎很懂之事。殷琥珀暗忖。
“司徒公子,琥珀有个问题……假如今天有个你喜欢的人,开始不喜欢你,之后又要娶你,是为什么?”她是拒绝应子丹,却有后悔。
她的表情让司徒兰生明白原来后知后觉的小丫头终于动心。
璇玑很疼她,他也该善待前妻的员工,只不过……他自己都无法称心如意,又何必去帮人,他没那么好心。
“琥珀,听我的劝,这种人最好别喜欢上,因为我看他八成是在耍弄你的真心,若你信,就太傻,千万要和他保持距离,以免得不偿失,懂吗?”
“真、真的?”她一脸疑惑。
“我会骗你吗?”
就连聪明的司徒公子都么说,应子丹肯定是想耍弄她。她好失落,胸口顿时闷闷的。“说得也是……”
“别听他胡。”易璇玑听不下去,连忙走出来阻止前夫的恶行。“琥珀,不论对方是何想法,你应该先明白自己的心意,对那个人,你是喜欢或是讨厌呢?接着才思考他为何要娶你的理由。”
理由……
“一无美貌,二无财产,又不聪明,娶我并没有好处,为什么他甘愿用三百两来娶我?”殷琥珀思索片刻,似懂非懂地抬起脸,希望能自他们那儿获得解答。
三百两?真是大手笔。
司徒兰生邪邪轻笑,“理由很显而易见,他定是贪恋你──副圆滚滚的身子。”
嗄?!应子丹喜欢她的身材?
“司徒兰生,少胡诌。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易璇玑赶人意图十分明显。
见她冷瞪他一眼,司徒兰生也颇识趣,自行离开。
“老板,真有人会喜欢我的身材啊?”殷琥珀还是难以置信。
“倘若对方是真心喜欢你,自然会喜欢你的全部。我想那人愿意娶你,肯定是喜欢你的,要不然就如你所言,他为何要用三百两来娶你?告诉我,想娶你的人是谁?”
“是……应子丹。”老板一直很照顾她,对老板她也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那你对他呢?”听其它客人说她不在这段时间,应子丹经常来陪伴琥珀,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是不怎么欣赏应子丹的作风,但倘若琥珀喜欢,她也不便说什么。
“琥珀。”
殷琥珀转头望去,迎面走来的是左明非。
“你有朋友来,好好聊聊。”易璇玑起身走进厨房。
“左大哥,怎会来这里?”
还不是为那个应子丹。
他才刚回到赌坊,躲在外头偷听的人就立刻来通风报信,并要他想想办法补救。
唉,他明明要子丹暂时别有任何动作,怎料他还是出手,而且还是很糟糕的方式,能收拾个残局的也唯有他。
“子丹是不是要你嫁给他?”见她的反应有些羞涩,他又问:“可你不会嫁他对吧?”
她点头。
“琥珀,你不是喜欢子丹吗?”
呃……被发现啊,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没有否认,可见他的确没猜错。“其实……子丹也喜欢你。”
“他喜欢?!”
“如果他不喜欢你,怎可能要娶你。子丹现在是有些改变,可依然保留善性,相信你也有感觉。其实你们两人很像,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不容易受到时一的迷惑,而且你们都对彼此有意思,只是不敢说而已。”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跟你说只是因为他自卑。虽然他赚不少钱,却大字识不几个,对于你,他直觉得配不上你。或许他用的方法可议,不过我这个做大哥的保证他对你是真心诚意,绝无虚假。”
“他……以前说我又胖又丑,根本不会喜欢我。”
那个混蛋。“以前是以前的事,不表示他现在不会改变。刚从赌坊过来,他正在借酒浇愁呢,可见你的拒绝伤他很重。琥珀,相信大哥,子丹定会很疼你,若他惹你伤心,大哥会替你出口气,若你还喜欢他,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不然真怕他早晚有会醉死。”他已尽全力收拾烂摊子,若再不成功,也只能怪子丹没有福气。
早在听见左明非说应子丹喜欢自己时,殷琥珀便有些动摇,毕竟应子丹是她头一个心仪的人,纵然他曾说过不喜欢她,他们的感情依然深厚,他在心底仍有不同的地位。
“可是我不喜欢他开赌坊。”
“‘九输赌坊’是让子丹攀上人生高峰的关键,一时半刻要他放弃绝不可能,除非他自己想通,或是你真的改变他才有可能,现在先把事放到一边对你们会比较好。”
沉思半晌,“知道,左大哥,谢谢。”
“看见子丹和你能幸福,比什么都还高兴。不过,既然他曾经伤害过你,就别太早表明你的心意,记着多折磨他一些时候,因为他很容易得寸进尺。若有需要,可以提供你折磨他的方法。”
他也想瞧瞧子丹栽在琥珀手中的凄惨模样。
万分期待。
今日外头萧瑟,赌坊内的气氛亦骤降,冷得不适合有人活动。
起因是待在二楼房间已喝得有些醉意的应子丹,众人都晓得是和殷琥珀有关,本想找回来收拾善后,但碍于应子丹交代不许对她动粗,甚至连大声话都不行,他们这些粗人嗓门特大,两三句话后很容易火气窜升,就怕没把人带回来,反而先吓到殷琥珀就惨。
“应爷心情不好,怎么办?”
“问做什么?又没办法。”回答的人搔搔脑袋,恨自己没有多智慧好解决目前的情况。
“左先生不是去找人吗?说不定会有好消息。”有人怀着希望。
“想这有可能成功吗?”霸王李双手抱胸,一脸怀疑。“你们想想,殷姑娘不喜欢应爷开赌坊,加上殷姑娘又好像很喜欢‘卧龙书肆’的老板,一个是文质彬彬的公子,一个是跟我们一样的……而且上官老板也是个有钱人,要是,想也知道要选择谁。”
“说得也是。不过……应爷是怎么喜欢上殷姑娘啊?应爷不是特爱纤细娇柔的美人吗?”应爷每回上“湘春楼”必是先找白水艳,若白水艳有客人,才会考虑其它姑娘。白水艳和殷姑娘,嗯……相差满悬殊的。
“不过……”
“没错没错!‘湘春楼’的姑娘个个娇艳,实在很难想象应爷会喜欢殷姑娘,真的是差太多。”
“不过……”
“小道,是在不过什么,要说就一次说完。”人要便,怎可吞吞吐吐,像什么样!
小道搔搔脸,笑得尴尬。“也没什么,只是要,你们觉不觉得殷姑娘笑起来,眼睛和嘴唇跟白水艳其实有几分神似?”
两人有几分神似……有吗?有吗?
众人开始学霸王李双手环胸,陷入沉思的行列。
“经小道么提,才想起来,年初时,陪应爷去‘湘春楼’找白水艳,在门外有听见白水艳对应爷的客人都是心里有喜欢的人才来找,害很伤心呢。”
“阿程,偶尔你会陪应爷去找白水艳,那……”他□几声。“白水艳伺候的功夫好不好呢?”
阿程脸无辜的表情。“我哪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就守在门外不是吗?如果这样还听不到,劝你最好去严大夫那里检查耳朵是不是出毛病。”啧!竟然不与他们分享。白水艳是他们辈子大概都碰不到的姑娘,即使不能碰,听听也能解馋。
阿程叹口气,一派“你们误会”的无辜模样。“的确没听见,因为每回应爷去找白水艳都是下棋喝酒罢。”
原来如此,真是搞头也没有,唉。
“难怪刚才要找白水艳过来,应爷还发顿好大的脾气,他该不会真的是喜欢殷姑娘吧?”
“殷姑娘。”
“干什么?话有么不清楚,要一再重复……你们在看哪里?”注意到兄弟们全都望着他,才察觉身旁好像有人,偏过头,正是他们在聊的殷琥珀。“殷姑娘……”
殷姑娘何时来的?
他们刚才的话全被听见吗?
殷琥珀笑咪咪地问:“应子丹呢?”
“二楼。”
霸王李立刻上前。“还是陪你上楼,顺便帮你挡下,如果你受伤,应爷肯定会生气。”
“挡什么?”一脸困惑。
一上二楼,打开门,一只酒瓶随即飞出来,霸王李刚好接住。
原来是挡这个。
“混账!叫你们别再送人过来,是听不懂吗?”他满心不爽,只想一个人喝闷酒。
“应爷,这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三头还是六臂?
“应子丹。”
琥珀?!
应子丹五、六分的醉意,顿时消散。
第13章
“你来里做什么?”
“来问件事,为什么要娶?”
“娘很喜欢你,只要你当她的媳妇……不娶你娶谁。”应子丹气恼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可也来不及反悔。
殷琥珀小脸上满是落寞。“那左大哥说你喜欢我是假的啰?”
可恶!左明非没事说这些做什么,而且她也不可能嫁他,她喜欢的可是那个饱读诗书的上官鸣玉。
若上官鸣玉如上云,那他肯定是地上爬的蝼蚁,踩死也不足惜。
无论面对任何人,他都不会有类不平的心态,唯独在琥珀面前,自卑总会冒出头作祟,因为比任何人都要解他,也看透他有多少斤两,所以他佯装不什么。
应子丹刻意回避他的视线,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殷琥珀很失望。左大哥错,应子丹犹豫那么久,肯定是不喜欢才需要想理由搪塞,即使待到荒地老,肯定也得不到回答,期待的目光慢慢转为失望。
见缓缓转过身,应子丹心中亦百转千回──
应子丹,你是个懦夫!都开口要娶她为妻,还有什么不可说的?既然能将看穿,又有什么好隐瞒?好不容易有人帮一把,再不懂得把握,只有抱憾终身。
还在考虑什么?还不快将人留下,是男人,承认喜欢她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大不了,畏畏缩缩还像什么男人──
“如果不是喜欢,怎会想娶你?如果不是喜欢,怎会一直让着你?如果不是喜欢,又何必继续待在这里?琥珀,我只喜欢你一个……别走。”
一席真切表白,果真挽留住殷琥珀。
站在门边,背对应子丹,神情盈满喜悦的惊喜。
“可是我很胖,又很丑……”
“谁说你丑?我去将那个人毁容,让他明白什么是真丑。”
呃……她并不想嫁给毁容的丈夫。
“你才不胖,也不丑。”应子丹悄悄走到身后,伸臂圈住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抱起来。“这样哪是胖?只要我还能抱得动就不算胖,你不也说能吃便是福,我就喜欢你福气的模样,将来才能让应家多子多孙多福气。而且就算你胖到抱不动,我也喜欢你,喜欢不就是么回事吗?要包容对方所有的缺点。”谁敢她胖,他铁定打得对方满地找牙。
殷琥珀推开他,神情堆满哀怨。
胖也不是存心的,可就是易胖的身子,即使吃得少,也无法变得纤瘦,不过胖可不会影响的行动,手脚依然利落。
“胖算是缺点?”她承认她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不,不是的,不是这意思,是……无论如何,我都喜欢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能不能再抱下?”
应子丹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回抱的动作显得小心谨慎,彷佛是怕破坏什么稀世珍宝般的轻柔。
他的温度熨烫,心跳迭着心跳,明明心跳声跟其它人都相同,偏偏应子丹令有种心安的感受──
他的嘴巴是有毒、心肠有些坏,但对很照顾,不能想象将来陪着走辈子的除应子丹之外还能有谁。
“还记得娘过世的时候,就是一直搂着。”所有人都要别哭,要节哀顺变,那时还不明白节哀顺变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娘死,为何不能放声大哭?
唯有应子丹抱着她,要哭多久都没问题,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不会离开。娘喜欢山上的花,每年娘的祭日时,他都会陪上山采花,送至娘的墓前。
在他离开祥龙镇的那两年,每到祭日,照样送花至娘的墓前,那里早摆着束花,是谁送的,心知肚明,后来也证实是他请人放的。
“为何当年要离开祥龙镇?”他不告而别,只留封信,希望能帮忙照顾他母亲,害想到便无法自制地掉泪。
“因为不离开就不会有出息,最多只能做平凡的工作,赚不了几个钱,那不是我想过的日子。”他想给所爱的人好的生活,让她们毋需再为生活烦恼。
“却是想要过的日子。我的心愿不大,只想和所爱的人在起永不分开。”
“放心,不会再离开。”
在世上,除爹,与他最亲近。
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我愿意嫁给你。”
“……你真的要嫁给?!”应子丹轻轻推开,惊愕地问道。
腼??!
瞧见他的表情,殷琥珀脑海中窜出来的便是个词,从没在个人脸上见过种表情,真有……可爱。
“除非你不想娶。”
“废话!当然想娶你,也只想娶你。”兴奋之余,应子丹又将抱起来原地转圈。“我们下个月就成亲!”
“不行。”
“为什么?”千万别让他先喜后悲,要不然他定会揍人。
“爹欠夏府十六两,还欠你三百两,要等两笔债务还清,我才愿意嫁。”
“三百两一笔勾消,十六两根本不算什么,马上帮你还。”这样就没借口吧。
“不成。”殷琥珀再摇头。“这是我们殷家的事情,怎可麻烦一个外人。”
“即将是你丈夫,不算外人。”可恨,早知道就别让未来岳父欠那么多,真是作茧自缚。
“不是外人,是邻居,可邻居也不行。总之,等我和爹还完两笔赌债后,我们再来想成亲的事吧。”她说得一脸认真。
这样的惩罚应该够重吧?
“琥珀,先前只要你答应嫁给,三百两赌债就笔勾消,欠夏府的十六两也让帮你偿还吧。”事情拖愈久愈有变量。
“不可以,非还不可。”坚决反对。
“琥珀!”明明让他还清便解决,为何要把事情复杂化?真是想折磨他。
“不要。”比他还坚持。
“嘻嘻,应爷这下栽。”
听见外头的笑声,应子丹不悦地吼道:“谁在外头,给我滚进来!”
门打开,外头满是闲着没事做的人,不知偷听多久。
“应爷,呃……不是我们想打扰你们,而是殷万年在外头哭着找不到女儿,我们看他再找不到人就会去跳河,所以才上来问问殷姑娘要不要下来一趟?”霸王李问得心惊胆战。
殷琥珀一脸惊讶,“糟!忘了爹。”
近来,愈来愈多人喜欢到“九输赌坊”试试手气。
赢钱的人乐不可支,输钱的人也挂着笑容,毫无忿忿不平,着实令人好奇。
原来是应子丹心情特好,只要有人输钱,运气好遇上他,他便会豪爽地一笔勾消,甚至还送他翻本的银两,输钱的人自是乐得笑呵呵。
十个人里有八个有等好运气,当然吸引更多人来赌坊赌输赢。
“哈!昨日输二十两,不仅不用还,还小赢五两。”他就是八个其中之一。
“那比更幸运,狂输一百两,应爷很豪气地要我别还,还请喝酒。”
“不过,记得应爷后来补充,要在赌坊免费工作半年。”哈哈哈!也没多幸运嘛!
“去的!干嘛拆老子的台?琥珀啊,再来盘东坡肉。总之,不用还一百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然三条命也不够还。”
“是啊,真希望应爷都心情好。”
殷琥珀送上东坡肉,一脸狐疑的问:“你们成去赌钱,难道不觉得是错的吗?”
三人互看眼,继而朗声大笑。
“琥珀丫头,我们就是喜欢赌,反正我们三个都还没成家,想赌就赌,输钱再还不就好。”乐观是必要的。
“赌是坏事。”说得一派正义凛然。
他们是“竹林小馆”的常客,都很清楚殷琥珀有多不喜欢赌这件事,偏偏他们热中此道。
“我们是小赌怡情,放心。”
“一百两算小赌?”
“呃……是意外不小心运气不好,下次会注意。”那人抓抓头发,有些尴尬。
“想变有钱人,就得担风险。”
“倘若你们将输的钱全部存起来,应该也能存下不少吧,身边留钱将来就不愁没得用。”
“是啦是啦,这样没错,不过也没办法,就是喜欢赌两把,不赌就会浑身不对劲。”
“琥珀丫头,你就别管我们啦,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伟大志向,每天能有工作做、能去赌个几把,人生这样已是夫复何求啰!再要求下去,又有什么乐趣?更何况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谁晓得明天会不会死,对吧?”
“对对对,说得真好!”
三人以茶代酒,干杯豪饮。
殷琥珀劝不他们,垂头丧气的走到后面去洗碗。
“琥珀,人各有志,不可能两三句话就改变得。”易璇玑以过来人的身分劝。“知道你是关心他们,可他们既然不在意,你又何须替他们担忧?世上千百种人,不同的背景自有不同的个性喜好,有时候能独善其身已不容易,毕竟太多的人易随波逐流,懂吗?”
“说得也是。”殷琥珀头,“一开始,也希望能改变爹,让他戒赌,可愈是努力愈适得其反,哪知一回假装死心不再管他,爹反而很勤奋工作想要还钱。”还记得前几日,爹站在赌坊门外,满脸焦急的样子,才晓得真的吓坏爹。
“那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你的用心良苦。往往潜移默化比逼迫威胁还来得有效,更遑论你都要还清债务才肯嫁人,你爹岂能不努力赚钱,要是耽误你的青春可就不好。”
“懂……老板,又有客人来。”
殷琥珀擦擦手,旋即步出,站在外头的是名很美的姑娘,认出对方是最近刚易主的“青苑茶行”老板的独生女单琵琶。
这么冷的气,穿得却不多,看来日子确实过得不太好。
“欢迎,请问单小姐要吃什么?”
“我、不是来吃东西,也请别喊小姐,直接叫的名字就好。司徒公子说这儿有工作给,请问我能在这儿工作吗?”单琵琶不安地绞扭双手,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说单府就是因为得罪“凤日钱庄”才落得如此下场,毕竟钱庄的凤爷不是好惹的角色。
殷琥珀进去请易璇玑出来,易璇玑看见单琵琶,淡淡扬笑。
“司徒公子跟我提过,你可以在这里工作,放心吧。”
“谢谢老板。”
“琥珀,你就教琵琶该做些什么。”
“好。琵琶,我是琥珀,你可能不记得,以前我爹还是你的师傅呢。”
“请问令尊是哪位?”她的师傅换过不少个,记不太住。
“爹姓殷。”
“原来是殷师傅。殷师傅教得很好,让我获益良多,只可惜后来你娘去世,他才不愿再教……真不好意思,没什么恶意。”
殷琥珀笑笑,“都过那么久,不会再伤心啦。来吧,先教你如何接待客人……”
单琵琶没做过些事情,学得很慢,不过态度极为用心,殷琥珀也教得认真。
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今也跟她一样得在小馆工作,说起来,人生的际遇真是起起伏伏难以预料。
等事情忙到一个段落,易璇玑捧着盘心给她们。“肚子饿吧,先吃。”
以为是又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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