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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媳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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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拂晓低头看我,不解地“嗯”了一声。
我只好略带尴尬地解释:“我是问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两个人都这么有瘦身效果。”
话刚出口,陈昊天犀利的眼神突然飘向我,一闪,又回位。
吴拂晓弯腰凑近我的耳边,眼睛瞟了一下陈昊天,压低嗓门,油嘴滑舌地回答:“怎么,心疼了?为他,还是为我?”
我怒,抬腿,轻踹吴拂晓脚下的高凳,他吓得身体一晃,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立刻抱拳讨饶:“我错了,美女饶命!”
我轻笑:“算你识相!”
我转身来到厨房,从刚刚两人带上来的袋子里拣出一些吃的,都是些卤制品,找出几个盘子,把熟牛肉等切成薄片,很快,收拾出几个还算像样的下酒菜。
再出去,外面客厅已经有些模样了。
吴拂晓晃着脑袋问:“效果怎么样?”
我乐,语带讽刺地回答:“跟麦当劳的儿童生日餐会一个样。”
吴拂晓诡辩,振振有词:“本来也就是庆生日!”
陈昊天嘴角一撇,突然开口:“庆生日还好,求婚俗了点儿!”
我蓦然想起当年陈昊天看到电影里男主角跪地求婚场面时说的话儿:“如果是我,一定会用一个与众不同、永生难忘的方式!”
那时的我会幸福地遐想自己是那个与众不同场面里的女主角,可是现在,我已经无缘再看到这一场面了。
吴拂晓念念有词:“生活本来就俗,哪个女人,看到鲜花、宝石能不动心?”
想起我和顾意简朴的结婚对戒,心中喟叹,是啊,我也未能免俗,未曾拥有,还不是一样在心底渴望过?
陈昊天的手机滴滴响起,老大发回短信:“十分钟后到家。”
一阵忙乱,清理好现场,餐桌上的水晶花瓶中插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精致的慕斯蛋糕拆除包装隆重现形,客厅一角的大柜机嘶嘶地吐着热气,温暖的房间里,照明全部关掉,仅点燃五彩的生日蜡烛,最后,在摇曳的烛光里,三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主角登场。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大家屏住呼吸,老大拥着杨梅走进房间,随着老大的一个手势,大家把掌中满把的玫瑰花瓣奢侈地洒向两人,接着默契地高声欢呼:“生日快乐!”
杨梅小脸通红,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明白过来,回头看着身后的老大献上一个甜蜜的笑容。
老大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极有风度地说:“生日快乐!”又推她向前,“快去许愿!”
杨梅来不及脱□上的外衣,就被老大推至餐桌前,她看着那蛋糕,又扭头看老大,双目含情,眸里似乎只有老大,没有我们。
只见她双掌合什,嘴中默念,粉红的小嘴一嘟,一口吹灭了蜡烛,接着,就像所有的生日庆祝一样,大家及其配合地热烈鼓掌。
杨梅面向大家开口:“谢谢大家给我惊喜,现在是不是可以开灯了?”
老大从身后拥着杨梅,低语:“梅梅,不急,热吗?我先帮你脱了大衣!”说着帮杨梅将大衣脱下。
我这才发现杨梅大衣里面穿着一条玫红色毛料连衣裙,鲜艳的颜色衬得杨梅笑颜如花,合体的剪裁衬托出她娇俏的腰身,美得就像一个新娘子。
随着杨梅一声娇呼,老大把她抱起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跟着,单膝着地跪下,单手背在身后,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掌心渐渐展开,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在摇曳的烛光里闪着梦幻般的光芒。
杨梅又是一声惊呼,难以置信地睁大了黑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小手跟着捂住自己的脸颊。
老大眼含深情地望着杨梅,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悦耳,似乎还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梅梅,你愿意嫁给我吗?”
俗,俗得再也不能俗的求婚方式!
可是不能不承认,当你心中所爱的人,一个七尺男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你而跪下的时候,又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这份勇气和情意!
怨不得,这招永远流行,永不过时!
突然笑自己,竟然因为顾意一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吻,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整个人交了出去!
杨梅的眼睛晶莹剔透,蓄满了泪水,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感动,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几秒后,她蹲□来,伸手轻柔抚摸老大的脸颊,眼睛深情地凝视着他,微微叹出一口气,喃喃地说:“没想到,刚刚许下的生日愿望立刻就实现了!”
老大旋即抱起杨梅,原地转了一圈,杨梅鲜艳的衣裙飞起,如盛开的花朵般绽放。
吴拂晓和陈昊天高声欢呼着:“恭喜老大!”
我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为杨梅长达五年的等待和坚守而感动,为她毅然回头的勇气和胆量而折服,为她这一刻和以后永远的的甜蜜生活而祝福。
老大停止旋转,自己坐在椅子上,把杨梅抱在腿上,抬起她的手指,轻轻地为她戴上炫美的钻石戒指,当着众人,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诚恳地说:“今天来的各位都是见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相信我吗?”
这样信誓旦旦的情话,世上会有女人抵抗得住吗?
再思及自己几近干枯的内心里面,竟然连顾意的一句情话都不曾听到过!
蓦然后悔,今晚来错了,不该来的,该守在七楼的家里心静如水的!
杨梅娇羞满面,连连点头,送上香吻,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信任。
一切都那么顺利,一切又那么浪漫,之后,几个大男人在客厅里庆祝老大求婚成功,吆五吆六地喝起酒来。
杨梅拉我躲进卧室说起了悄悄话,原来下午老大硬拉杨梅出去逛街,非要给她买那身鲜艳的红裙,还不准换□来,杨梅以为是新年礼物,没有想到还有双重惊喜。
杨梅眨着眼睛说:“我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说今年我一定要嫁出去,不到一分钟,老大就向我求婚了,简直太浪漫了!”
我拉着杨梅的手真心地祝福她:“姐,你一定要幸福!”
杨梅笑,说:“我们都会幸福的!”
说起幸福,触动心事,我有些神伤,听到外面在高声呼唤,就拉着杨梅的手出去喝酒庆祝。
大家情绪高涨,举杯共庆,贺新年,庆生日,叙友情,祝福新人,理由说了一个又一个,酒杯举了一次又一次。
不好扫众人的兴致,每次,我也举着杯子浅抿一下。
很快,两瓶白酒就见了底,几个大男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我这个喝得最少的眼前略有些晃。
想起上次醉酒后失态闯的祸,我赶紧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脸,冲洗半天,感觉略好一些,觉得已是时候告别,遂又出去。
正待开口告辞,只见杨梅眼睛通红,醉醺醺地抓住老大的胳膊拼命摇,似撒娇,又似在生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老大,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老大疼爱地看着杨梅回答:“梅梅,我不会离开你,放心好了。”
杨梅定是醉了,又想起旧日老大离开时的伤心往事。
我上前想要拉开杨梅,只见她伸手指指我,又歪着脑袋问老大:“老大,你以后会不会打我的屁股?我可不要打屁股!”
闻听此言,几个男人立刻高声哄笑着,老大笑着说:“我家梅梅又闹人了,好好的,我怎么会打你的屁股?”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正待上前拉扯杨梅,却见她连连摇头,娇哼两下,说:“我才不信,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珊珊上次就被打了屁股,三天都没下床!”
她一语既出,满室寂静,我只听到窗外夜空中“啪啪”燃放的烟花声,几人同时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得我只想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我立刻惊叫着否认:“杨梅,瞎说什么?”
陈昊天像动物园里的猛兽一样发出一声低吼,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跨至我的面前,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犀利的眼神就像宝剑出鞘一般,锋利无比,刺得我的心尖锐地痛。
他急切地质问我:“丫头,谁打你?顾惟意?”
杨梅还不清醒,身子倒向老大,嘴里竟然还在说醉话:“她老公狠啊,珊珊路都走不成,我都看到了!”
无地自容!无脸见人了!
我扭头便走,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拉住,回头,是陈昊天在用力拉我,他的眼里满是血丝,闪动着愤怒的火苗,低吼:“丫头,说清楚!”
我恼羞成怒,奋力甩开他,大叫:“放开,不要你管!”
陈昊天毫无松手的意思,眸中除了愤怒,还有哀怨,他缓声道:“都这样了,你还要跟他继续过下去吗?”
吴拂晓突然插话,叹息道:“咳,怪不得你躲着不出门,我早该想到的。”
我大声分辩:“只是误会而已。”
吴拂晓摇摇头:“非也,这已经是家庭暴力了,或者说是虐待妇女,宋晓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说完,他把温和的目光投向我,眼中充满了怜惜,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隐藏在里面。
我在众人眼里成了电视上法律节目中的援助对象了吗?
再看杨梅,这个始作俑者已经缩在老大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挨打之事果然还未完结!
可怜,可悲,可叹!
我突然浑身无力,茫然蹲下,蜷缩成一团,低声说:“我想回家,可以吗?”
陈昊天也跟着我蹲下,双手小心地捧起我的脸颊,柔声说:“丫头,让你挨打的地方,那还是家吗?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再回去吗?”
心中某些脆弱的东西似乎被他一语击破,挨打月余难以言喻的委屈立时涌上,所有支撑自己的信心和力量突然间卸去,我猛然推开他的手,发力捶打他,大哭:“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在你那里彻夜不归,他也不会打我!”
陈昊天把我拥入怀中,任由我重重捶打他,冷冷地问:“他就这么不信任你吗?”
我愕然,惊吓得立时止住哭泣,一动不动了。
我以为顾意打我是为我的安全担心,从来没有往这一层上想过,经陈昊天这么一问,更是心惊。
难道在顾意的心里,我是那样不值得信任的人吗?还是,将心比心,他从来就不曾信过我?
不会的,顾意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直觉告诉我,不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我猛烈摇头,想要把刚刚听到的话语从脑子中剔除出去。
口袋里响起低沉的交响乐铃声,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顾意的声音,听来很急切:“珊珊,你在哪里?”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顿时泣不成声,嘴里支吾:“顾意,我。。。我。。。”
陈昊天突然夺过我的手机,对着话筒大声喊叫:“顾惟意,你竟敢打她!我不会再让她回你身边!”
话筒里传来顾意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叫珊珊接电话!”
陈昊天对着手机继续喊叫,他的声音疯狂而刺耳:“顾惟意,我,陈昊天,爱宋晓珊,你放手吧!你信不信我告你虐待?”
要死了!
这不是要把我和顾意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推入火炕,再火上浇油吗?
我拼命夺过手机,颤声喊着:“顾意!”
我旋即听到话筒里传来顾意恶狠狠的声音:“宋晓珊,我不管你在哪里,如果你还想见爷爷,就马上到
38、彻底了结 。。。
陆军总医院来,爷爷在急救!”
电话“嗒”的一声断了,外婆离世时的终身遗憾立时涌上,再没有比去医院更重要的事了!
我心急如焚,努力挣扎想要站起来往外跑,陈昊天的双臂牢牢箍住我的身体,他红着眼睛,悲切地叫着:“丫头,我不准你走!”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明白这个曾经爱我如获珍宝,也曾经伤彻我心扉的男人不再是我的幸福,五年前断得不够清楚,不够甘心,现在是彻底了结的时候了!
我咬牙命令:“放手!”
陈昊天摇头,反而加重自己的力量:“我不会放手,我发过誓,如果你不幸福,就再不放开你的手!”
我冷笑:“你错了,你不是我的幸福,从今以后,我的幸福与你陈昊天没有半点儿关系!”
我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狞笑着说:“幸福只在自己的手里!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看,我的幸福!”
说着,我一口咬上自己左手大拇指处的手掌边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挑战的眼神看着陈昊天,忍住剧痛,狠狠咬紧牙关。
只要心够痛,伤人不如伤己,干脆利落!
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幸福,我以我血祭幸福!
“丫头!”
陈昊天一声惊呼,用力拉扯我的手掌,试图阻止我怪异的行为,他的眼神看上去惨烈而决绝。
这个倔强的男人当初可以用他的力量,一个、一个地掰开我的手指、丢弃我最真的爱,现在也可以再次用他的力量牢牢地禁锢我的身体,挽留我逝去的爱。
可是,我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我是谁?从小脾气古怪、能把自虐当游戏玩的宋家小闺女!
这次的游戏只不过是时间稍长一些,观众略多一些,结局更精彩一些,这么好玩,我会松开我小豹子一样锐利的牙齿吗?
我只赌一把,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陈昊天骤然后退,双手颓然垂下,无力地说:“你走,我不拦你!”
我腾地站起身来,箭一般地射出门去,拼命地按住电梯的下行键。
见无反应,调头冲向楼梯,一头扎进漆黑的楼梯间,灯光应声而亮,我一口气冲下楼梯,刚到门厅,吴拂晓突然从后面扳住我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我送你!”
夜色茫茫,惘然四顾,别无选择,我坐上他的车,开口:“快!陆总医院急救中心!”
吴拂晓一边把车子开成赛车速度,一边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随手从车前台摆放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覆在上面,红色的粘液很快渗透纸巾,形成一个个暗洞。
吴拂晓指着我座位前面的一个暗盒说:“别这样,纸屑会沾到伤口上,那里面有干净的手帕,用那个!”
我打开暗盒,果然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条棉质手帕,随意抽出一条,胡乱缠绕住手掌,眼睛茫然望着车窗外面的街道,心里想的都是爷爷,好端端的,爷爷怎么会进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一直抽,回复不了,在这里说一句,Mia的留评让我激动不已,连看两遍,感谢大家倾心鼓励!后面有些细节还要好好思考一下,我的习惯是不达到自己满意,不会发上来,所以,下次更新是四号,请耐心等待啊!
39
39、小狗咬了 。。。
我冲进陆总医院急救中心时,走廊尽头的抢救室已经灭灯,黑漆漆的,房门紧闭,似乎空无一人。
我颓然倒在抢救室门口,痛哭失声,亲爱的爷爷,我对不起你!顾意,一定恨死我了!
后面赶来的吴拂晓小心地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
我站立在走廊里,伏墙,痛哭,心如刀割,伤心欲绝,这种痛苦远远超越了当年失恋时的痛苦。
我突然明白爸妈为什么选择在外婆逝去的时候不通知我,失去亲人的痛苦最难承受,他们只是想要把我护在身后,不想我经历生离死别的痛楚。
或许,我哭得太惨烈了,一位个头矮矮的小护士走过来,动作利索地锁上抢救室的房门,同情地看看我问:“你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刚刚那个老爷爷救过来了啊!”
我一下子惊醒,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颤声问:“是姓顾吗?我爷爷叫顾之语!”
小护士想了想,回答:“一个年轻人登记的,叫顾什么意!”
心头顿然一松,我喜极而泣,继续追问:“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回答:“那得问医生,转住院部了,我刚好要过去,你跟着我吧!”
我回头对吴拂晓说:“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吴拂晓突然拉着我的手说:“珊珊,我暂时不走,就在外面,你有事打我电话。”
还在担心顾意会打我吗?关心我的人还真多!
我没有回答,跟着小护士就走,穿过另一侧的走廊,来到后楼的住院部。
小护士引我上了三楼,指着前面说:“就在这里!”
我顺着小护士的手指,看到走廊里站着的熟悉身影,那个身影消瘦、单薄,倚着墙,头低垂,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我惴惴然走过去,低声开口:“顾意!”
顾意的头猛地抬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看,黝黑的眼眸里情感变幻莫测。
但是,我还是扑捉到那里瞬间闪过的一丝惊喜,以爷爷对我的深厚感情,这个时候,他还是希望我过来的,可是仅仅只是这样吗?
他很快平静地说:“你来了。”
我立刻表示歉意:“对不起,顾意,我来晚了!”
顾意抬手指指病房,低声说:“爷爷在里面,暂时没事了!”
我又问:“怎么不进去?爸爸妈妈呢?”
顾意还是指指里面:“都在里面呢,我出来透口气!”
说着,他微叹一声,“进去吧,看看爷爷!”
顾意没有像往常一样牵我的手,只是自己快步走在前面。
他这样的举动我并不意外,这已经比预料中的平静太多了!
没有狂暴的举动,没有怒吼的声音,没有吓人的神情,有的只是客气与疏离!
当我只是来探望爷爷的客人吗?
那把无形的钝刀子又开始撕扯着我的心。
我默默无语,跟随他走进病房。
不算宽敞的病房里站着好几个人,顾爸爸、妈妈,二叔、二婶,顾惟扬,除了怀孕的姐姐,就差我了。
我远远望着病床上的爷爷,他人平躺着,一动不动,脸上罩着浅绿色的氧气面罩,床边的柜子上,一台监测仪器不停地闪烁着不知含义的红字和绿色波段,看这吓人的情形,爷爷病得似乎很严重。
顾妈妈扭头看到我就问:“珊珊,你的脸怎么肿这么高,眼睛也是红的!”
我走近顾妈妈身边,忍住悲声解释:“我担心爷爷。”
顾妈妈拍着胸口说:“刚刚我们也吓坏了,幸好送的及时,爷爷刚刚醒过来了,医生用上了药,现在暂时没事了!”
顾爸爸面色沉重,严肃地说:“留一个人,其他人都回去吧。”
顾意和顾惟扬两兄弟同时开口:“我留下。”
二婶伸出手指,夸张地重戳顾惟扬的脑门,恨恨地说:“都是你惹的祸!罚你留下!”
闻言,顾爸爸神色十分不悦,语气严厉地说:“还是小意留下吧。”言语之中,似乎并不希望顾惟扬留下。
接着,他看着顾意语气认真地解释:“爸、妈岁数大了,熬不了夜!现在只能靠你了!”
孙子照顾爷爷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顾爸爸是心疼儿子,还是太讲究礼数了?
顾意连声答应着,他身边满脸沮丧的顾惟扬嘴巴动了动,还想争辩些什么。
我拉拉顾妈妈的衣角,怯怯地央求:“妈妈,我也留下吧,我明天没有课,有时间。”
顾妈妈立刻回答:“这倒是,有你在这儿,陪着小意,爷爷醒了也好陪他说话。”语气赞同又略有欣慰。
顾爸爸不再发话,默认了。
大家走后,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监测仪器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我局促地站立在爷爷的病床床头,望着氧气面罩外面露出的苍老脸颊,看头顶悬挂的玻璃瓶里晶莹的药水一滴滴地缓缓滑落,滑入那如老藤般干枯的青色血管中。
顾意站立在病床床尾,人离我只有两步之远,却感觉好似千里之外,这就是“咫尺天涯”的感觉吗?
他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似乎没有要理睬我的意思。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到顾惟扬推门走了进来,有些奇怪,他不是走了吗?
顾惟扬满脸懊丧,跟我并排站立在病床前,眼神怯怯地望着昏睡中的爷爷。
顾意两步跨了过来,面色阴沉,双眉紧蹙,压着嗓子对着顾惟扬凶狠地说:“你怎么还不走?气爷爷气得还不够?”
顾惟扬垂着脑袋,口中嗫嚅,勉强地叫了一声大哥,接着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顾意沉声质问:“我劝过你多少次,现在才知道错了?”
我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意轻轻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低声说:“现在不是你认错的时候,你先回去吧。”
顾惟扬也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开口:“要不让珊珊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守着爷爷!”
顾意终于耐心告溃,沉着脸,低吼:“顾惟扬!出来!”
那声音虽低,却也吼得我的小心肝跟着一颤,除了上次被打屁股的时候,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顾意发火。
顾意一把扯着顾惟扬的胳膊,扯出病房。
难不成他们兄弟两个要打架?
我紧张地追到门口,透着门缝,看到两人站在门外对话。
顾意满脸怒气,语气异常严厉:“你真该庆幸,不然肠子悔青也换不回爷爷的命!眼下,爷爷没那么快原谅你,你赖在他眼皮前,难道还想气他?之前我劝也劝了,帮也帮了,我力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顾惟扬低声继续央求:“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不敢了,回头你帮我求求爷爷吧。”
顾意不耐烦地命令:“赶紧回去,这事以后再说!”
于是,短暂的沉寂之后,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那个闯祸的大孩子顾惟扬离开了。
一会儿,顾意走进来,站立在病房的临窗位置,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继续沉默,还是没有要理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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