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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慕如长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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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快的大萝已经起床,火塘燃起了火,水壶里的水咕咕作响。天气微凉,她披着一件外套从楼上下来,昨夜哭过,她的眼睛红肿,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大萝,谢谢你。”
  “谢我的话就多吃点饭,早点把身体养好,再瘦下去就只有骨头了。”
  “嗯。”
  她还是得活着啊,没了希望也得活着。
  生活回到往日的轨迹,她仿佛还是那个无欲无求的李慕,只是不再有笑容,眼神也不再明亮。
  木城住了两日,凶了阿筝两次。一次是因为她带着小狗在院里疯跑吵得他脑袋疼,一次是因为她打翻了碗里的饭。
  “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大了连饭都不会吃。”
  他的眼神扫过来,她委屈又害怕。从没有人这么凶过她,她敢怒不敢言,默默把倒出来的饭收拾干净,又盛了饭小心翼翼地吃着。只是吃一口,洒一半,她拿筷子不太熟练,总也学不好。木城看不过去,冷着一张脸手把手教她,教了几遍她还是拿得歪歪扭扭,他的眼神已经很不善。
  “你是故意的吗?”
  她小小声嘟囔:“我就是笨一点点嘛。”
  “笨就别吃饭了,学会再吃。”
  阿筝来了性子,扔下碗筷跑回家。只是她又想找李慕玩,过了没多久又偷偷摸摸回来了。李慕在睡午觉,木城阴魂不散,他坐在堂屋,看到她畏缩的脑袋探了又收。
  大部分的时候,李慕都在发呆,不关注周遭的事情。等到木城要走的时候,大萝发现阿筝竟然有些不舍。
  “哎,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就会自己洗碗了。”
  他神色漠然,“等你能端稳饭碗再说吧。”
  阿筝气得偏过头不理他。
  李慕送他到榕树下,那里已经有车在等着他,她把那张银行卡又还给他:“你已经帮我请了律师,这钱就不用了,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他冷漠地接过卡,“不用,就当我报答慕老师和你照顾木玲的情。”
  他转过身,上车之前背对着她淡淡道:“以后别再这么傻。”
  这样的错,一次便是永远的伤痛,她哪里还敢犯第二次?
  终日恍恍,时间不觉过去。
  远离喧嚣的大山可以躲避伤痛,却无法治愈那颗鲜血淋漓的心。她经常做噩梦,被惊醒后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白。
  她整日坐在院中发呆,除了吃饭可以从日出坐到日暮。
  时间久了,也就忘记再怎么笑。如一个木偶人,只是活着而已。
  大萝和阿筝来找她时,她能找到尚在人间的感觉,可夜深人静,黑暗会将她完全吞噬。
  那日她去了山神庙,在神像面前虔诚地跪拜。苦痛无法自我救赎的时候,高高在上的神灵便是一份寄托。
  从山神庙回来,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那个她日日夜夜记挂的小团子,她坐在树上,晃着胖乎乎的腿,一荡一荡,荡得她的心软成一片。她头一歪,气呼呼地说:“你怎么总是缠着我。”
  她坐得高高的,她只能仰着头看她。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要走啦,你别总是缠着我。”
  她慌乱不已,“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呀。”她转眼从树上消失,站在高高的山坡,“你别再跟着我了哦,我要去等我的妈妈。”
  “我就是你的妈妈呀。”她哀声呼唤。
  “你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笑起来很好看的。”她摇摇头,跑向远方。她想要追赶,脚下却长出了藤蔓,将她拖进无尽的深渊。
  她从梦中惊醒,遍体生寒。
  大萝第二次将她送到车站。
  “你去散散心也好,整日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想好去哪里了吗?”
  她摇摇头,“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照顾好自己,不论到了哪里都要记得给我电话。”
  “好。”
  她最后拥抱了大萝,背上简单的行囊走进车站。
  小镇的售票厅人很少,她对售票员说:“这里最远的票是到哪里?”
  售票员报了一个她没有听过的地名,她毫不犹豫地递上身份证:“我就去这里。”
  她拿着票在候车厅等候,一个热情的大妈问她:“小姑娘你去哪里呀?”
  她说了票上的地名。
  “这么远哦,去探亲?”
  她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不是,我去找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妈妈。”
  他生了一场病,在医院躺了很久。等到能从床上下来时,让陈助理帮他订了机票。
  他独自一人来到老安寨,瘦削的脸上带着希望,而迎接他的是紧闭的门扉。
  大萝闻讯而来,一脸严峻。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颤动着:“小慕呢?”
  “她走了。”
  他急急走到她面前,“她去哪里了?”
  大萝面不改色,沉静地说:“她去哪里,都不关你的事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就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第四十四章 
  两年后; 魏氏总部大厦。
  繁忙的早晨从忙碌开始,彭媛媛穿过形色匆匆的人群; 怀着忐忑的心情从楼下上来。时光在踏入这一层时变得缓慢寂静; 偌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氛,她觉得这应该就是与众不同成功人士的气息。
  这里是魏氏高层的办公区; 走廊的尽头是魏氏负责人的办公室。她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打了个气,确认仪态无误后去前台报道,从今天起她就要在这里工作了。
  前台的何姐在魏氏工作了很多年; 如今三十多岁怀了二胎马上要休产假,工作一直表现得很优秀的彭媛媛便从下面调上来暂时接替她的工作。何姐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耐心地与她交接工作:“这里的工作很简单,主要是迎接来访的客人。这份是魏总的行程表,你先熟悉一下; 其他的我慢慢跟你说。”
  密密麻麻的行程表看得她眼睛不够用; 原来成功人士也是不好当的。
  十点; 高层例会结束。
  陈助理跟着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走过前台,她看到一个冷冰冰的侧脸。他径直走过,空气中都留下了几分冰冷的气息。她心里发怵; 跟着何姐小心翼翼叫了一声“魏总。”
  男人只“嗯”了一声,留下一个不容人靠近的背影。
  陈助理在前台停下; 递给何姐一份表; 然后问道:“邹律师来了吗?”
  “还没有。”
  “嗯,如果邹律师来了,就直接请他到魏总的办公室。”他吩咐完; 匆匆走了。
  彭媛媛心里惴惴的,传说中的魏总冷得吓人。她不禁为自己以后的工作担起了忧,如果她不小心犯了错,都不用骂,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冻死。
  她不由得佩服起何姐的强大,竟然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工作这么久。走廊尽头的大门紧闭,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里面寒冷的气息,她多看了两眼,莫名打了个冷战。
  邹律师姗姗来迟,一进门便不好意思的道歉:“真是抱歉,路上车子抛锚了耽误了您的时间。”
  正在伏案工作的他抬起头,冰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没事,您辛苦了。”
  邹律师轻车熟路的在沙发上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摊在面前的桌子上。彭媛媛按何姐的吩咐泡了茶送过来,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说:“您请喝茶。”
  她敢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瞟过一眼,“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就这么闯了她的眼睛里。
  两年的职场经验让她强作镇定,装作无事的样子走出办公室。入职魏氏时她做过一番功课,魏总单身的事情是全公司员工都知道的事情。
  这才第一天,她就发现了这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邹律师办过这么多年的离婚案,这起绝对不是最复杂的,甚至对他来说过于简单。没有财产分割不需要争夺子女抚养权只是单纯的感情破裂,报酬却最为丰厚,委托人的要求很简单又很独特。
  “这次来也是老问题,李小姐还是希望您能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毕竟相识一场,何必闹到法院,您说是不是?”
  每个月,他会代替委托人来找男方协商,两年来从未间断。
  而这个男人每次都重复着一句话:“我要见她,当面跟她谈。”
  这就代表谈话很快会结束,他无奈地回答:“抱歉,魏先生。李小姐现在不想见您,全权委托我代替她出面。不过只要您签了字,就可以见她了。”
  他面无表情:“那我也只能说句抱歉了,邹律师。”
  “魏先生,您这样坚持真的没有意义。下个月,你们分居就满两年,到时李小姐会委托我向法院提起诉讼,鉴于实际情况,法院调解无果最大几率会判决准予离婚,您拖延这个时间实在没有必要。”
  “谢谢你邹律师,除非她现在回来当面跟我谈,不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话已至此,邹律师无法继续,他收起文件,起身告辞。
  临走之际,他又劝道:“您若真是想见她,签了字,办手续时自然可以见到,何必又拖着时间。”
  “您不明白,那时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从沙发上起身,回到办公桌前。
  邹律师走后,陈助理进来与他汇报工作并确认行程。
  “魏总,科技商业峰会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询问咱们这边的参会名单,您亲自参加吗?”
  “具体日期是什么时候?”
  “这月15号。”
  “我不去了,你和魏衍带着人去吧。顺便帮我安排一下,把那天的行程挪出来半天,我有点私事要办。”
  “好。”
  陈助理说完工作的事情便关门离开,偌大的办公室显得空荡肃静,他的拇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笔,眼神哀伤。
  700多个日夜,这是一段看得到终点的离别。他生活在能看到一丝阳光的黑暗里,用破碎的婚姻牵绊了她。可之后,他还能再用什么留住她?
  她在哪里?
  过得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晚上,老宅的餐桌寂寂无声。
  吃过饭,魏循和魏衍都要离开,只有魏微留了下来。这两年,家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再也找不回曾经的简单幸福。
  徐若之长叹一声,“他人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
  她曾经温和善良的大哥,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
  她陪了徐若之一会儿,回房间睡觉。许天一打电话过来,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她犹豫片刻,试探着开口:“天一,小慕姐她。。。。。。”
  他出声打断她的话,“魏微,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怕他再次打断她,她把剩下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我不是要帮我哥问她在哪儿,我就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她很好。我希望你也劝劝你哥,让他不要再找她打扰她的生活了。”
  她眉眼低垂,他看不见她的忧愁,“如果劝他有用就好了。”
  C市,人民剧院。
  一场来自西南偏远山区的歌舞表演充满异域色彩。只是如今流行文化冲击,台下的观众并不多。演出结束后,后台一片喧闹,一个声音大声叫着:“大萝,大萝,有人找你。”
  正在人群中与大家一起欢笑的大萝站了起来,她边走边问:“谁找我呀?”
  化妆间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魏循捧着一束花,在等她。歌舞团的工作人员笑道:“这是你粉丝吧。”
  “你的表演很精彩。”
  他把花递给她,她不想接。可是周围还有人她不想惹眼,她伸手接过,小声地说:“有话到外面说吧。”
  无人的走廊,两人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她冷着声音道:“魏先生,您还是别在我这里白费工夫了,我不会告诉你小慕在哪里的。”
  这个答案,他并不意外,只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再过一个月,她会回来向法院起诉跟我离婚,我只是想在那之前见她。”
  “她现在不愿意见你。”这话她已经重复了许多遍,说的都有点累了。
  “我不强求你,只希望你能帮我带句话,就说我想见她。”
  她被他磨得很是无奈,“话我可以帮你带,但是你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除了签字离婚,她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我知道你愧疚,但是小慕不需要,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恨你也过得不错,大家各自安好,这样不好吗?”
  “不是因为愧疚。”他说,“我很自私,我不想失去她。”
  大萝被他气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觉得小慕是有多傻,才会再犯第二次错。原谅你就已经够了,你还期望她和你再在一起?你别欺人太甚!”
  他没有辩解,“谢谢你帮我带话,如果小慕肯见我,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五届科技商业峰会在H市举行,全国优秀知名企业在此汇集。这次主办方特意将会场设在古朴悠长的松安古镇,未来与历史碰撞,别有一番意味。
  魏衍和陈助理带着魏氏旗下主攻人工智能团队的技术人员参加,一到酒店便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小魏先生,路途劳累了,非常感谢贵司能参加此次峰会,分享技术与经验,希望未来能有更多合作。”
  “宋总客气,从C市过来坐飞机都嫌费事,哪里谈得上劳累。”
  魏衍西装革履,不再是自由随性的模样。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看起来自信大方,与众人自在攀谈,边聊边往宴会厅走。
  峰会前的晚宴,发展合作伙伴与商机的时机。
  魏衍比较年轻,却并没有人因此怠慢。一波又一波的应酬客套,他有些架不住,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应对。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他身边的陈助理小声提醒他:“小魏总,那是沈氏的沈总,与咱们公司一直都有合作,您该去跟他打个招呼。”
  魏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哥让你跟着我,就是来折磨我的。”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主动上前打招呼:“沈总你好,我是魏氏的魏衍,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是一个卓然冷淡的男人。他伸出手,说话简单明了,绝不多说一个字。
  “你好,我是沈值。”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九点,还有一章


第四十五章 
  松安古镇位于H市城郊; 除了来旅游的人,常住人口并不多。古镇遗留了许多百年老宅; 大门高墙极为气派; 是曾经繁盛的象征。走过长长的时光,曾经繁华的小镇; 被岁月沉淀,沉静悠长。
  清晨,小镇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街角尽头的一户人家; 厚重的大门发出低吟。一双白皙的手用力将它拉开,一个包裹得臃肿的矮小身影跨过高高的门槛,踩着缓慢的步伐,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
  巷口临街有一家早点铺,在寒冷的清晨冒着腾腾的热气。走得越近; 街上的喧闹便多了几分。她才出现; 正在炸油条的老赵叔便笑吟吟地与她打招呼:“小慕; 今天又是你来买早餐啊。”
  李慕微笑着点头,“嗯,赵叔; 还是老样子。”
  “好嘞,老伴儿快给小慕装上粥; 我来称油条。”
  她递上一个大大的保温盒; 和蔼的赵大妈动作利索地给她盛满,“小慕,你穿得这么多好拿吗?”
  “好拿。”她把钱放在台子上的钱盒里; 打量了一下街道和店里的人,“今天的人好像比平时多。”
  “好像是有什么会在开,来了很多人。”老赵叔称好油条,把袋子递给她,“什么商业峰会,干啥的也不知道。”
  她笑笑,拎着袋子捧着保温盒,“赵叔,我先走啦。”
  “好,你慢点。”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捧着保温盒,她分不出手,用脚费力地抵开了大门。
  她走过庄严气派的前院和月亮门来到后院,视野一下子丰富起来。院子里载了几棵梅花,点缀着乏味单调的冬日。她把保温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蓝眼睛的外国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亚麻色短发,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天还这么早,您就叫我起来,是不是耍当师父的威风。”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不仅字正腔圆还带着一口北方口音。
  严和山轻踢他一脚,“你是来给我当学生的还是来当大爷的?去,拿碗去,你的绅士风度呢?天天让小慕去买早点,你还挺好意思。”
  “你年纪大你说了算。”他嘟嘟囔囔去拿碗,路过李慕身边时无奈地说:“这老头脾气忒大。”
  她轻笑一声,跟着他进了厨房。
  吃过早饭,严和山把李慕叫到书房。
  “你下个月是不是要回C市。”
  她脸上的微笑隐去了几分,“嗯,有些事该去处理了。”
  “你这几天太浮躁,画出来的东西死气沉沉的,老李给我送来几块料子,你看着雕,先把心静下来再说吧。”
  “好,我知道了。”
  薄雾渐渐散去,温暖的太阳挂在高高的天上。
  后院的正中央支起了桌子,伯格在大缸里涮毛笔。李慕坐在石桌前,面前摆着几块奇形怪状的小木头。他边涮边说:“老头又罚你雕木头。”
  她淡淡地纠正,“老师是让我静心。”
  “这大冬天的非让我们在院里挨冻还不够静心呀,他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大的老头。”
  “你说话小点声,老师听见,你又要挨训了。”
  “我不小声。”他一激动,毛笔一甩水滴在青石板上,“这个老头子坏地很。”
  “你说谁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说这天气呢,这天气坏得很。老师,您在屋里别出来啊。”
  她无声地笑了一下,拿起一块小木头仔细打量,听着伯格与严和山顶嘴是每天的功课。
  吵吵闹闹的,多好。
  下午,严和山来了客人。
  他们在后院专心做功课,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关注。直到一个胖胖的男孩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她和伯格才抬起头,看着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
  胖胖的小男孩很有礼貌的打招呼:“漂亮姐姐好。我叫程霁明,这是我弟弟叫沈承光,我叔叔嫌我吵,把我赶出来了,我来这里会不会打扰你们?”
  跟着他的小男孩一本正经弯了下腰,“姐姐好,叔叔好。”
  有他的胖哥哥做对比,小男孩显得小小一个。他的脸肉肉的长得很可爱,却很严肃地板着小脸,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她眼神柔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不会,过来坐吧。”
  那个叫程霁明的男孩牵着小男孩的手走过来,边走边说:“承光,那个叔叔是外国人,他听不懂中文,你得说哈啰。”
  他朝伯格热情的挥手,“哈啰,My name is 程霁明,Nice to meet you,This is my brother 沈承光。”
  拿着毛笔的伯格被程霁明的塑料英语惊呆了,表情凝滞。一脸严肃的沈承光又对着他弯了一下腰:“哈啰。”
  她的笑容不自觉灿烂,被这两个小可爱逗笑。
  伯格蓝色的眼睛里写着不满:“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叔叔。”
  程霁明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中文说得好好哦。”
  听到这句话,伯格骄傲地扬起了头,“那当然。”
  “叔叔,你是在画画吗?哇,你画得还是水墨画!叔叔,你真的是外国人吗?”
  程霁明惊讶的声音响彻小院,伯格不依不饶地问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因为长得漂亮的都是姐姐呀。”
  这个答案让伯格满意了一些。
  程霁明在和伯格说话的时候,沈承光挣开程霁明的手迈着小短腿朝李慕走来。他仰着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她:“姐姐,你在做什么?”
  “我在雕木头,你要看吗?”
  他点了点头,她放下手中的刻刀脱下外套垫在石凳上。征得他同意后,她小心地抱起他,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窜起了她的心里。她有些舍不得松开他软软的身体,沉甸甸的在怀中让人心里满足又踏实。怀着不舍她把他抱在椅子上坐好,他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她手中的木头,她的声音格外温柔:“你不要乱动哦,这里有小刀,会割到手的。”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阳光打在他嫩乎乎的脸上,她有些看呆了,胸口柔软又苦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中的木头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狗。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神格外专注认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沉稳的孩子。
  旁边的程霁明和伯格从天南聊到了海北,大有子期伯牙之感。时光不觉溜走,直到一个眼带笑意的温婉女人站在月亮门边叫他们:“霁明,承光,我们要走了。”
  “啊,这么快吗?婶婶,我还没有玩够呢。”
  程霁明有些不舍,但也很听话的跟伯格告别:“叔叔,我要走了,有空再来找你玩。”
  小承光看到妈妈,十分依恋地伸出了手,软软地唤道:“妈妈。”
  她的妈妈笑着走过来抱起他,略带一丝歉意对李慕说:“他没有吵到你们吧?”
  “没有,他很乖。”
  她拉着他的小手,朝李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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