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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慕如长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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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格过来安慰她:“老头又教训你了?”
  她摇摇头,站在庭院里看梅花,专注认真,试图看出些什么,可是看了许久,也没有结果。
  魏循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没有直接找李慕,而是托人介绍拜访严和山求一副画。介绍人是与严和山关系不错的沈值,只是不用他介绍,严和山一眼便认出了魏循。
  魏循看到严和山时也微微愣了一下,虽然他的名号广为流传,但严老先生平日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
  他望着魏循对沈值淡淡道:“小值,这位先生就不用介绍了,我们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两年多前,他还是个在书店里下棋的怪老头,他是经常来接女朋友下班的普通男人。他对他其实没有多大印象,只是他女朋友下棋格外好,后来又成为了他的学生。
  “我猜你不是来求我的画,是求我学生的画吧。”
  李慕正在房间里看书,被伯格叫了出来。
  “老头找你呢,说有人想买你的画。”
  她才学画两年,谁会来买她的画。她的心中隐隐有个猜测,直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脸色陡然变凉。
  “老师,沈先生。”她平静地走进来,唯独忽略了他的存在。
  虽然只是两三天没有见,可他依然觉得过了许久,眼神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严和山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她不解地看着他,伯格不认识魏循,可老师是见过他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
  “小慕,这位先生想买你两幅画,你去挑两幅过来给他看看。”
  她站着不动,不卑不亢地说:“老师,我的画不能卖给他。”
  严和山看一眼魏循,淡淡地说:“魏先生,这我就爱莫能助了。”
  这在他预料之中,他并没有觉得失望。
  “那我改天再过来吧。”
  听到他的话,她才明白过来。买画是个借口,他只是想纠缠她。
  “你别来了,我不会把画卖给你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魏循起身跟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严和山呷了一口茶与沈值闲谈:“家里人身体都还好吧。”
  “都好。”沈值端起茶杯,觉得有些烫又放下了。
  “是不是太烫?其实这个茶不宜用温度太高的水泡,但我习惯了,别人怎么说也改不掉。”
  “您喜欢就好。”
  说不清是气还是恨。
  她没有回后院,径直走出了大门。他一步不离地跟着,甩也甩不掉。走到湖边,她停下脚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冷风过后,她的怒气平歇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自私,不可理喻。这些词以往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你如果真的愧疚,或有一点在乎我的感受,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做无畏的纠缠。我好不容易能过平静的日子,你为什么非要过来把它打破。”
  他的眼神愈深,声音苦涩:“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当然想过,不打扰,也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许离开他,她才能重新拾起笑容,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可这个想法一旦出现,窒息的感觉会蔓延他的全身。
  “我想见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想照顾你,永远陪着你。一想到失去你,我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那你能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动自己,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她望着冰冷的湖面,眼底一片死寂。
  魏循在老房子附近住了下来。每天清晨,他会去赵叔家买早餐,但是他并不能经常见到她,因为后来她已经不再出来。隔几天,他会去拜访严和山一次,然后站在门边看她在专心地画画。她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好看。
  但只要察觉到他在看她,她就会马上回房间锁起门。可即使是一眼,他也已经知足。
  严和山对此不闻不问,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接待他。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他:“老师,您明明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
  严和山笑着问她:“那你又为什么要躲着他。”
  “他不愿意跟我离婚,我不想见他。”
  “都要离婚了,多见几次又何妨。”
  “我心里有怨,可是再怨,失去的都不会回来了。每次见到他,我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老师,我只想过安静的生活。”
  严和山没有接她的话,转而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说想为一个人找回笑容。你现在问问你自己,找到了吗?”
  “他没来之前,我找到了。这两年,我过得很好。”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你的笑容又没有了。你每天都不开心,总是生气,还有怨恨。”
  严和山望着庭院开得正盛的梅,“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小慕,人是需要喜怒哀乐的,一眼望得到头的不是生活,是你心里的障。”
  不能跨过去的才叫障。
  李慕跟严和山请了假,说要去探亲。随便一收拾,买了票就要走。严和山没有阻止她,只叮嘱她在外面注意完全。伯格送她去车站,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一走,老头就只能跟着我吃外卖了。”
  “应该不用多久,最晚下个月。”
  “那你离完婚再回来吧,省得来回跑麻烦。”
  伯格朝她挥挥手,满脸笑容地看着她离开。
  她又坐在候车厅,想起了之前到处辗转的生活。她不是逃避,也不是懦弱,她是真的要去探亲。
  她答应过阿妈要记得回去看外公,两年来她始终没有勇气再踏上那片土地。
  早晚都要回去,她决定早一点去面对。
  清晨时分,早点铺前很热闹。
  魏循来得很早,等了许久才看见伯格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他,他便知道今天见不到小慕。已经习惯的失望,并不会随着次数而递减。
  正准备离开时,伯格叫住他:“魏先生,我知道你在等小慕,不过这几天就不用来了,她走了。”
  那曾经经历过的恐慌又排山倒海似的向他侵袭,他连忙走到他面前,急急问道:“她去哪里了?”
  “去她想去的地方呗,不过你放心,她还会回来的。想找她也很容易,毕竟你们分居马上就满两年了,她不会去太远,还得去跟你离婚呢。”
  他好整以暇地端起早餐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她以后会躲着你,这里是她的家。说不定她会跟我结婚,我有定居中国的打算,你还是能见到她的。我这个人比较大度,不会排斥她见你,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挺有教养的。过去的事毕竟都过去了嘛,我也不希望小慕继续活在以前的阴影里,我会帮你劝劝她,让她放下过去。这样你心里也舒服一些,大家皆大欢喜嘛。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她的,应该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说的对吧?魏先生。”


第四十九章 
  她像之前一样; 被门卫拦在小区门口。
  吴美玲接到电话后,亲自跑出来接她。大冬天里; 她走得很急; 脸上都冒出了汗。
  “小慕,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舅妈和舅舅去接你啊。”同样的话,语气却不一样。
  吴美玲无比热情的把她迎进了家门。
  客厅里,慕海昌和慕成都在。慕子珂从卧室里拖着拖鞋走出来; 看见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慕海昌还是那副严肃不怎么愿意搭理她的模样,慕成和吴美玲却很殷勤,拉着她话起了久远的家常。那次在医院,她说话是有些过分的,又两年没有联系; 可是吴美玲的态度却热切得像他们本就是如此亲近。
  本打算坐一会儿就走的; 可是吴美玲非要让她留下吃饭。慕成被打发出去买菜; 吴美玲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这个家从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这么热情过。
  慕海昌摇摇头回房间了,慕子珂被吴美玲从房间拉出来:“子珂; 陪你表姐说说话。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小慕你想吃什么?”
  她想说不用; 她要走了。吴美玲却像看穿了她的心思; 又急急忙忙回了厨房,“你这孩子爱客气肯定不跟我说实话,舅妈看着做吧。”
  好几次; 她都没有拒绝的机会。
  待吴美玲走了,慕子珂的脸上又浮现出不屑轻蔑的神情,凉凉地说:“我妈自从知道你嫁到了魏家,一直在找机会巴结你呢。你说我妈挺精明一个人,怎么就不明白,就咱两家这关系,你压根不会给她什么好处。”
  吴美玲当然依旧精明,她可以不计较她冷淡的态度。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关键时刻她总不至于冷眼看他们落难,何况摊上魏家这门亲戚,说出去别人都会羡慕几分。
  她忽略慕子珂的嘲讽,淡淡道:“那你没跟你妈妈说,我们马上要离婚了吗。”
  说起这个,慕子珂还是挺佩服李慕的。
  “你说你还挺有本事的,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攀上这么大棵树不说,竟然让魏微的大哥对你念念不忘。他来过我们家几次,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我妈看他对你那么在乎,心思就更活跃了。”
  他知道她跟外公舅舅家关系不好,竟然还找到这里,真是喜欢做一些无用的事情。
  她不再搭理慕子珂,站了起来。
  她去房间里找慕海昌,告诉他她要走了。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嗯了一声,就像以前对慕凉一样。
  慕凉去世的时候,他没有来看她,电话里他也只嗯了一声。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慕海昌,问他究竟有没有想过他的女儿,可是每次她都控制住了。
  有些答案,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关系,因为关乎这个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从房间里出来,她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在城市里,总觉得很少能看见月亮。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城市的霓虹太绚烂,便没人再关注它的圆缺。
  夜晚,薛半梦的酒吧人头攒动。
  薛半梦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唱了一首轻快的歌,场子热了起来,换上了另一个主唱,她刚走下来,一个员工便过来告诉她:“老板,有人找你。”
  这一晚上找她的人多了,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呀,也没太当回事。
  “是个女孩。”他是新来的员工,并不认得那个女孩,但是调酒的顺哥好像认识,打发他过来找薛半梦。
  薛半梦的眼睛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吧台前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她裹得厚厚的,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以极其乖巧的姿势坐在高高的吧椅上。
  她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急忙穿过人群往吧台走。
  “小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久没见,薛半梦很惊喜。
  “昨天很晚才到的。”她笑了一下,手边还放着一杯酒,“梦姐,你唱歌越来越好听了。”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薛半梦很开心:“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还会说哄人开心的话了。”
  她把酒杯抬过来闻了一下,惊讶道:“还会喝酒了。顺哥,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咱们小慕不会喝酒吗?”
  顺哥是店里老人,李慕以前在书店上班的时候经常过来帮忙自然认识。他满脸嬉笑,无所谓地说:“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不能喝酒了,这酒没什么度数,不醉人。”
  李慕忙笑着说:“这酒甜甜的,很好喝。”
  “喝吧喝吧,你开心就行。这段日子跑哪儿去了,我看你还胖了一点,过得还不错啊。”
  “嗯,刚开始去了很多地方。后来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然后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件想做的事情。。。。。。”
  日子如果这么过下去多好,可是那个人又出现。两年的时光,简单得可以用语言来交待,她边说边喝,不觉就喝下去很多。
  她们聊了很久,然后有人来找薛半梦:“梦姐,乐队的主唱说他今天嗓子不太好,想休息一下让您去接一会儿。”
  她便忙说:“梦姐,你去吧,不用特地陪我,等会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你今天不能走,等会我这边完事了就跟我去我家。”
  “不用了,这几天我想自己单独走走。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不是在跟你客气。等我玩够了,再去找你。”
  听她这么说,她也不再勉强:“那好吧,等你玩够了就过来找我。”
  舞台上的人在等她,她急忙走了。
  李慕又坐了一会儿,听薛半梦唱了两首歌。那酒甜甜的很好喝,她还要再喝,顺哥已经把杯子收了回去:“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她的脑袋有些晕晕的,却很清醒,不过的确是不能再喝了。
  她跟顺哥说了再见,拒绝了他让人送她回去的请求,独自一个人走出酒吧。
  冬日的夜风吹了她一个激灵,把在屋里聚集的温暖都吹散了。没有走出几步,她听见一个人在后面唤她的名字:“小慕!”
  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张致远。”
  他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我跟几个老同学来这里聚聚,很早就看到你了,不过见你在跟人说话就没有去打扰。”
  她应了一声,不是很热络。
  “你现在住哪儿,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她拒绝:“不用。”
  自从那次和阿筝的事情后,她对张致远便疏离了。也不是因为阿筝,就是觉得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到底同乡的情谊还在,她也做不到太冷漠。
  “那我陪你走一会儿吧,有点事情我想问问你。”
  张致远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年轻力盛的时候,但是在寨子里已经属于大龄单身。他的阿妈多次催促,他终于在今年订婚,和那个他说很合适的姑娘。大萝跟她说过,那时候阿筝刚刚查出怀孕了。
  他们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阿筝,她,还好吧。”
  “很好,她现在过得比以前还要开心。”木城陪着她成长,她懂事很多,会照顾自己,不让别人替她操心,她的开心来源于自己不再是负担和爱她的人。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就好,我听说她怀了宝宝,有点担心她的身体,她,没什么事吧。”
  “她很健康,听说有了宝宝自己也很开心。木城说,她现在在学做饭,想以后做给宝宝吃。”
  她不自觉说了这么多,张致远眼中痛苦的神色越深。后悔吗?可是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阿筝甚至不会在意他过得如何,他的名字被丢入时间的洪流,她不会往回看一眼。
  “知道她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也许是酒精让她变得刻薄,她看着黑沉沉的夜空轻笑了一声:“张致远,你凭什么为她放心,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总是有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伤害了别人还一副其实我很关心你的模样。
  面对她的诘问,他沉默着低下了头。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车突然停在路边,打断了她积攒多时的怨气。
  她怔怔地看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英俊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迈着大步急急朝她走来。他的眼中翻滚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沉着脸的模样让她觉得很陌生。
  这么快就找到她了么,她转头问张致远:“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吗?”
  张致远没有否认。
  魏循很快走到她面前,她平静地开口:“你找我。。。。。。”
  话没说完,他弯腰一把将她抱起。身体蓦地悬空,她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魏循,你干嘛!”
  她蹬着腿,扭动着身体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却紧紧抱着,旁若无人一声不响地往车那边走。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你放开我!”
  她的手打在他身上,他像不知道疼一样。车门开着,他把她放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第五十章 
  人心有多复杂?她没办法彻底看清楚一个人; 有时候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从来不喝酒的她喝了酒,一向温和的他发了脾气; 事情突然就这么失控了。
  她觉得他是在发脾气; 多么不可理喻。被塞进车里的时候头轻轻撞了一下座椅,不疼; 但她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气的。
  应该是气的。等到在眩晕的世界里抓到一丝清明; 她立即坐了起来,动手去开车门。车门被锁紧,她奋力动作却还是没办法打开。他沉着脸坐上驾驶座,眼神冷鸷阴郁,往日的温柔和煦不复存在; 陌生得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她从来没想过会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往日的如沐春风好像是伪装; 好像现在这样才是他本应该有的模样。
  车门被用力甩上,力气大得车身都在晃动。他一言不发,朝她俯身靠近;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间钻进了她的心里将她包围,她气得用手拍他的肩膀:“你走开!放我出去!”
  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 避开她的视线; 拉出安全带扣好。语气森然:“坐好。”
  她还来不及反对,话音刚落车子便迅速启动,疾驰而去。
  她双手狠狠拍着座椅; 发泄自己的怒气。酒精让她的脸色泛红,眼中起了雾气,脑中一根绷紧的弦要断未断。她在克制,呼吸沉重,胸膛起起伏伏。
  他也在克制,眼睛望着前方的路,不敢看她一眼。
  车子开了很久,驶入一片幽静的别墅区,停在一栋别墅门前。车子停下后,他没有马上下车,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暗淡的月光从车窗洒进来,他把车灯也关了,看不清彼此的脸,那复杂磅礴的情绪便能克制住。
  他不是被伯格气坏了,而是被脑中的画面吓得失去了理智。从松安离开,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然后再也不让她离开他。他甚至不敢再去回想那些画面,怕自己再次失控。
  一路上,她的情绪逐渐攀升又回落,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丝平静。她偏着头看着窗外,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送我回去。”
  他也找回了一丝理智,语气冷静下来,柔声道:“你困了吧,我带你去睡觉。”
  她说东,他非要说西。
  “魏循,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再跟你牵扯,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是真的很累,活着很辛苦。
  即便如此,她也努力活着,不敢浪费生命。她只希望后半生平平静静,爱和恨都不想再纠缠了。
  他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了她的车门。她往后躲了一下,他帮她解开了安全带,手伸过来作势又要抱她,被她慌忙躲开了。
  她以为他只是在生气,没有想过他会蛮不讲理。她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已经带了几丝颤音:“你走开!我要回家!”
  他抓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拉到他的面前。她猝不及防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那如深渊一般的暗色双眸让她呆住,他的声音低低的,极力在压抑着什么:“小慕,我就是你的家。”
  他不能接受,又怎么能接受,一个没有她的未来,一个没有她的家。
  她被他的眼神吓到,也被他的话吓到了。喃喃地说:“你疯了。”
  他不容置疑地将她打横抱起,“对,我疯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和她一样无欲无求,看清了世界。漫漫的人生路,一眼就望到了头,爱恨苦痛,都看得很明白。
  原来,那根本不是他。他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他疯狂的人而已。
  “你只能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恨我。”
  天涯海角,漫漫长河。她可以一辈子恨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可她不能离开他,和别人在一起。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挣扎过,反抗过,他都无动于衷。男女的力气悬殊,她实在是累了。身体甫一碰到床面,她便翻过身,用背对着他。
  “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她不理他,只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脚步声远去,浴室里传来水声。她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竟然一时愣住了。
  她该让谁过来帮她离开这里?
  木城吗?阿筝怀孕了,她怎么好麻烦他大老远从缅甸过来。许天一吗?他和魏微那么相爱,她怎么能又让他们的关系产生嫌隙。大萝?她知道了,肯定很着急却又没什么办法。梦姐?伯格?他们肯定会帮她,但是比起与魏循互相折磨,她更不愿意让他们为她担忧。
  她突然觉得有些孤独,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麻烦的人。一个她可以麻烦,却不会心里有负担的人。
  手机被抽走,她回头看到他站在床边,神色莫测:“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但是你真的想走,我有一个好办法。”
  他把手机又塞回她手里,俯身看着她迷蒙的眼睛,嘴唇轻启,缓缓道:“你可以报警,说我绑架你了。我一定会承认,也不会走,还会说伤害了你。等到警察把我抓起来,你就可以走了。这样,我也没办法再把你抓回来。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你不这么做,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慕,其实我希望你这么做。手机在你手里,我不会阻止你。”
  他看着她,带着期盼和鼓励,更深一层的情绪,她望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他在试探,试探她的底线。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
  她身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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