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座钻石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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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红娟张了张嘴。
　　袁飞说：“你继续睡，我一会儿去续房。”
　　杨红娟依然张着嘴，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表情。
　　袁飞笑了一声：“七天假，还有五天，难得出来一趟。”
　　杨红娟说话了：“如果不需要再出房费，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身上的钱足够，你不用担心。”袁飞说。
　　出来玩的一切费用都是袁飞出的，包括开房的钱。杨红娟也想为节约点钱。听袁飞这么说，她只好点头。
　　于是，袁飞又去续了一晚的房。等杨红娟在房间里休息够了后两人才出宾馆。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两人先找到了一条美食街吃小吃，然后在附近的游乐场玩，一起坐海盗船，坐旋转木马，玩水上漂流，像小孩子那样笑。
　　“说实话，我从没玩过这些。”水上漂流后，浑身湿透的杨红娟兴奋地说。
　　袁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我也是。”
　　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回到宾馆时又已经天黑了。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睡觉，彼此紧紧抱着彼此。但他们一靠近就气血翻腾，就算再疲惫也忽然有了精力。曾经越过禁区，尝过味道，年轻的身体便一点既燃。
　　他们就这样多住了一晚才回学校。七天假期的后面几天两人便在学校度过的。
　　这个假期后，有很多变化，比如关哲和刘思雨在一起了，张淼淼和李山山在一起了。张淼淼和李山山的事是最让杨红娟惊讶的，因为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在一起。而在这时她才得知张淼淼回家只是幌子，李山山在追的女生也正是张淼淼，他们两个的渊源是从以前扫雪时开始的。
　　“你们一个个地都谈恋爱了，我们寝室就我一个单身了。”许童叹气。
　　大学自由开放许多，但还是以学习为主。杨红娟选修了普通话课后，她的普通话说得标准流利。袁飞建议她去过级。杨红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报考了普通话水平测试。和她一起报考的还有刘思雨。
　　刘思雨的考试结果很快出来了，她获得了二级甲等证书。而杨红娟的结果却很久都没出来，她一直忐忑不安。她去了广告策划与创意课堂，但她坐在那里心不在焉。
　　课间休息时，陈美晴路过杨红娟的位置，好奇地问她普通话过了几级。杨红娟不想理她，没说话。
　　袁飞正在讲台上和教授讨论广告。谈完后，教授笑着对袁飞说：“你的小女朋友好像心情不好。以前我上课时她听得很认真，这节课她却一直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小女朋友？袁飞咳了一声，对教授说：“我知道。”
　　“惹小女朋友生气了吧？”教授道。
　　袁飞忽略教授那双好奇的眼睛，说：“没有。”袁飞说完，赶紧转身走。
　　转过身的袁飞抬头看向教授后面，杨红娟正支着额头望向窗外。他走过去，站在了她面前，喊：“杨红娟同学。”
　　杨红娟转回头，两个眼睛无神地看着袁飞。
　　袁飞道：“不就考砸了么？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考就是。”
　　杨红娟抿紧唇，心情很糟糕。
　　“我抱一下你会心情好点吗？”袁飞小声说。
　　教室里的人发现他们的助教在哄女朋友，都笑着窃窃私语，还有的在打赌袁助教能不能哄得女朋友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都市部分很快了


第42章　
　　杨红娟望着袁飞，没精打采地说：“这么多人。”抱一下能不能好点不知道，但教室里这么多同学，还有教授在，怎么抱？
　　袁飞想了一下，回头看向讲台，教授正坐在电脑面前滑动鼠标，背后的投影屏幕上切换着刚才上课时讲过的知识点。他又环视一周，教室里的学生或趴在桌上休息，或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当然有人望着他们这边，他的眼睛一扫过去，那些学生便赶紧转开眼。袁飞对着教室里的学生大声说：“大家听一下，我弄了个最失败的广告集锦及分析，有一年这门选修课考试时考过其中一个广告，感兴趣的同学在前面排队。”
　　教室里的学生们一听，袁飞这么说，那有可能这学期也会考其中的广告，于是纷纷离座，在前面排队。
　　教授听到袁飞这么说，看着学生们的动静，心道：好家伙，他还没出题呢，袁飞倒是猜到了他以后出题的方向。不过，想来就算是给了考试方向和范围有些学生也不一定能考高分，更何况不知道袁飞弄的集锦全不全，分析得是否准确、合理、全面。因此他又低头看电脑上的课件。
　　一时，教室里的学生都到袁飞的座位前排队去了，他们背对着杨红娟和袁飞。袁飞转身看着杨红娟，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轻轻抱了她一下。
　　“有没有好点？”袁飞放开了她，笑着说。
　　杨红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小声说：“你有弄那什么广告集锦吗？别是骗人的，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袁飞道：“当然。所以，你开心了的话我就去把我弄的资料发给他们了。”
　　杨红娟低笑，她发现有人回头了，赶紧说：“开心了，你快去把东西发给他们。”
　　“真开心了？”袁飞问。
　　杨红娟的心情是真好了。她笑着点头：“我下次再报考就是。”
　　“这就对了。”袁飞说完，却没走。他把手伸进裤兜里，嘴上笑着说：“你看到这个会更开心。”
　　杨红娟不由得好奇地看着袁飞的举动。只见他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小本本，她赶紧接过去，低头一看，封面是普通话等级证书。她连忙翻开证书看，左边写着姓名：杨红娟；右边写着：“经xx普通话测试中心于二零零五年六月测试，成绩93。7分，确认普通话等级为一级乙等。特发此证书。”她惊喜地看着袁飞：“这是我的？我是一级乙等？”
　　袁飞点头：“对。语文老师的普通话要求二级甲等，播音员的普通话要求至少是一级乙等。你的普通话已经达到播音员的水准了。而要评定为一级以上的等级，必须要上级语言测试部门复审，所以你的成绩比其他人的晚出来。”
　　杨红娟没想到她这么久都没有等到结果是这个原因，这简直是太令她惊喜了。她已经达到播音员的水准了？她开心不已，她拿起证书重重地亲了一下盖着鲜红印章的地方。
　　“但是，我的证书怎么在你这里？”杨红娟又好奇地问。
　　“你忘了教普通话课的周教授是语言测试组委会的？他遇见我便把证书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袁飞说。
　　“嗯？”杨红娟问，“他知道我们在一起？”
　　“这个学校没有人不知道的。”
　　杨红娟开心地笑，然后问：“最高等级是一级甲等对不对？我再考一个一级甲等。”
　　袁飞说：“一级甲等没那么容易，中央电视台播音主持人就要求一级甲等。这个还必须去北京才能考。不过，你过了一级乙等，是有资格去考的。”
　　杨红娟得意地笑：“我还挺厉害的。”
　　袁飞道：“谁说不是？”
　　杨红娟感觉自己开心得快飞起来了。袁飞也为她高兴。不过，杨红娟又说：“你不早拿出来，害我还一直担心。”
　　“我本来是等着整节课上完给你的，看你这个样子只好提前给你了。”
　　杨红娟自然不怪他，她此刻只有兴奋、激动。
　　“我得去发资料了。说过的话得做到。”袁飞转头看了一眼排队的学生，他们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于是又朝杨红娟笑了一下，转身往教室前面走。
　　杨红娟又在位置上坐下，她拿着她的证书爱不释手，抬头时，看到袁飞正认真地给其他同学发资料，于是又低头看她的证书。飞机上会有广播，以后她要是做了空乘，一定可以广播得很好。
　　袁飞把准备的资料发完，领到资料的学生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大家高兴的同时，有人小声说：“袁助教抱了他的女朋友。”
　　“真的假的？”
　　“真的，我回头偷偷看到的。袁助教就在教室里抱了一下女朋友，然后他女朋友就开心了。”
　　这话很快传到了杨红娟的耳朵里，她听到前面的两个女生感慨说：“袁助教叫大家排队领资料就是为了趁大家不注意抱女朋友，哄女朋友开心，太浪漫，太好了。课堂上一脸严肃正经的袁助教只对女朋友才这么好吗？”
　　杨红娟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陈美晴把刘思雨和她自己从袁飞那里领的资料弄丢了。当时刘思雨去练习钢琴，她帮忙把刘思雨的资料拿回寝室，但在回寝室的途中，不知怎么就掉了，更不知道掉到哪里的。其他系的学生她也没联系，便来找杨红娟，希望杨红娟跟袁飞说再弄两份资料。
　　杨红娟看着陈美晴，哼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忙？”
　　陈美晴知道她和杨红娟互相讨厌，她被问得哑口无言。
　　杨红娟转身离开。
　　后来换了刘思雨来请杨红娟给袁飞带话多弄两份资料时，杨红娟这才答应。
　　大学里，杨红娟和袁飞甜甜蜜蜜，学习成绩还好，他们一直被许多人羡慕。
　　这一晃就到了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大家面临着离开校园，跨入社会的境地。一些同学在这个时候已经找到了工作，一毕业就会去企业报道；一些同学只是在实习；还有一些同学没找到实习单位，也没找到以后工作的企业的，终日奔波。
　　许多情侣也在这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男女朋友专业不同，找的工作不同，去的城市不同，为了前程或理想而分手。在一个城市，不同公司实习的也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实习时的压力，沟通不畅，以及各种物欲交换的诱惑而和女朋友或男朋友分手。
　　宋佳去了一个公司实习了两个星期后，对杨红娟说她和陈伟分手了。
　　杨红娟诧异地问：“为什么？”
　　宋佳说：“就是不合适。”
　　宋佳和陈伟在一起快四年了，竟然这么是以这么简单的理由分手的，杨红娟自然不信。
　　最后，宋佳说了实话。她在那家公司实习时，她的上司很照顾她，还说等她一毕业就给她安排一个好岗位，并尽他所能地提拔她。
　　“你的上司是个男的吧？”杨红娟一语中的。
　　宋佳点头。杨红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宋佳的上司看上看宋佳，宋佳权衡之后选择和陈伟分手。
　　这之后，杨红娟见到宋佳的次数屈指可数，比宋佳和陈伟在校外同居时见得还少。
　　张淼淼在另一个大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是远程面试的，已经和那家公司约定好一毕业就去办入职。而李山山则在本地找到了一个工作，不过他们俩还没分手。但杨红娟和张淼淼吃饭时听张淼淼说：“我和李山山很珍惜最后的几个月时光。一毕业后各奔东西，我们有各自的事业要闯。”
　　杨红娟抬眼：“听你这意思是一毕业就分手？”
　　张淼淼点头：“我不相信异地，也不想异地。那样很辛苦，我不想彼此那么辛苦。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了的。在一起时，珍惜，不在一起了便道一声珍重。”
　　杨红娟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
　　而至于许童，她家境好，家里早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好工作，以及一个有钱又帅气的男人。杨红娟常常看到一辆黑色豪车停在校门口将许童接走。
　　“那个人又来接我去公司了，真是，这么早！”许童埋怨一句，然后赶紧放下手机去学校大门。
　　大学里一直没谈过恋爱的许童被许多女生所羡慕。
　　毕业季就是离别季。杨红娟很感慨，而她和袁飞又会怎样呢？
　　她扒在篮球场上的围栏上等袁飞。袁飞去了一家公司实习，那家公司是他们那个行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一般的人要进去实习是很不容易的。袁飞他们专业就只有他和另外一个男生进去了，而且袁飞受到了他的教授的竭力推荐，并得到了带他实习的上司的认可。
　　杨红娟扒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发呆。
　　“娟娟。”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杨红娟转头，穿着白衬衣的袁飞从夕阳中走来，金色的夕阳将他原本就高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两个眼睛深邃如海，但此刻注视着她时含了笑。


第43章　
　　杨红娟收回思绪，脸上绽开了笑容：“你回来了？”
　　袁飞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笑道：“嗯。怕你等久了，我一下班就赶紧回学校。”
　　杨红娟看到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知道他一定走得很快。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为他擦汗。她擦汗的时候他就含笑看着她，眼里有满满的温柔。
　　“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袁飞牵起杨红娟，往食堂走。
　　袁飞依然打了两个荤菜，把两个荤菜都留给杨红娟。杨红娟一边吃一边说：“我们在一起后，我感觉我都胖了，没以前好看了。”
　　袁飞抬头瞧了她一眼，说：“嗯，好像是，不过马马虎虎还看得过去。”
　　杨红娟认真了，蹙着眉问：“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你一点儿都不胖，非常漂亮。”袁飞笑。
　　杨红娟嗔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夹起一大夹肉丝塞进他嘴里。袁飞的嘴差点没包住，赶紧大口大口地嚼。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期间杨红娟问了袁飞的工作，问他会不会辛苦，袁飞说他不觉得辛苦，而且他的工作做得得心应手。袁飞提醒杨红娟别忘了一个星期后的那场双选会，有一家叫青航的航空公司要来招聘空乘。
　　“青航挺大的，对学历的要求比其他航空公司高，但你的条件都符合他们以往的招聘条件。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袁飞说。
　　杨红娟点头：“我会好好把握。”
　　“好好做简历，简历弄好了给我看看。”
　　两人吃完了饭便去散步。此时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校园里的道路上开了路灯，路灯下映着灯影，三三两两的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杨红娟说起了宋佳和陈伟分手，也说起了张淼淼和李山山打算一毕业就分手的事。
　　袁飞发觉她的心情有些低落，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他说：“那是别人，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但青航在另一个城市。”杨红娟看着远处的暮色，缓缓说。
　　“据说我现在这个公司即将在那个城市开一家子公司。你如果去了青航，以后我正式入职后就申请去子公司。即使将来有变数，不开子公司我也可以去你所在的城市发展，我相信我一样能找到好工作。”袁飞说，“以后无论你飞去世界哪里，只要你返航，我都在家等你。你一回家就有热气腾腾的饭吃，还有我这个结实的胸膛。等到再久一点，结婚生子，女儿像你，儿子像我。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杨红娟听着听着就笑了：“你想得太远了吧？什么结婚生子，女儿、儿子的，我们现在才几岁啊！”
　　“你已经过了二十岁了，超过了法定结婚年龄。”袁飞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杨红娟咧嘴笑。
　　袁飞轻柔的声音又传来：“娟娟，我想说的是，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别担心。”
　　杨红娟点头：“嗯。”
　　月亮爬上了天，新月如钩，淡淡的月华温柔似水。
　　杨红娟把简历弄好后给袁飞看了看，袁飞让她加了一句自我评价：成绩优异，吃苦耐劳，应变能力强。
　　双选会那天，杨红娟投了简历后很快收到面试通知。面试有初试、复试、终审，杨红娟的每一轮面试都很顺利地通过。之后的体检也过了，等着去青航总部培训。
　　“什么时候去培训？”杨红娟在寝室给袁飞打电话，袁飞在电话里问她。
　　“七月一号。”
　　他们是六月底就拿毕业证，杨红娟的培训是在毕业后了。
　　“培训多久？”
　　“三个月。”
　　袁飞很为她高兴：“总算如愿以偿了。我下班回来后一起去小炒部吃饭庆祝。”
　　而杨红娟有件事没跟袁飞说，那就是空乘的岗前培训要缴培训费，总共一万元。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钱，对她来说不容易。她想来想去，给家里打了电话。她家没电话，是邻居家的坐机，她是打到邻居家再请邻居去叫家人接的电话。她妈妈听到她通过了空乘面试很高兴，但一听要缴一万块的培训费就有点为难，不过，最后还是说她会想办法去借。
　　打完电话后，杨红娟便在寝室等袁飞。宋佳回了一次学校，她去系里开一个什么证明。拿到证明后，她顺便回了一次宿舍，说是等人来接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她回来休息一下。
　　杨红娟说了自己即将去青航总部培训的事。宋佳很高兴地恭喜她。
　　“谢谢。”杨红娟说完，宿舍的电话响了，袁飞打电话来叫她出去吃饭。
　　“他要带你去哪里吃饭庆祝？”宋佳好奇地问。
　　“就在学校小炒部。”杨红娟说。
　　“去小炒部就算庆祝？”宋佳的语气里有些不赞同，“应该去外面好点的地方庆祝啊？xx餐厅的味道就非常棒，我昨天去吃过。”
　　“xx餐厅？”杨红娟没听过。
　　宋佳点头：“欣欣广场的一家米其林餐厅。”
　　杨红娟听说过米其林餐厅。她立即说道：“那得多少钱啊？那里的东西哪是我们能吃得起的？就小炒部的味道也不差。”
　　宋佳笑她：“娟娟，你竟然拿学校小炒部来和米其林餐厅比，别人听到肯定会笑话的。”
　　杨红娟道：“我就认为没什么区别，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饭。”
　　宋佳也不跟她争了，说：“好好好，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袁飞在等我，我先走了。”杨红娟说。
　　杨红娟和袁飞一起往食堂上面的小炒部走时，遇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杨红娟听到“宋佳”这两个字时回了一下头。她猜到这个男人就是宋佳的上司，宋佳昨天去的米其林餐厅恐怕就是这个男人请的。她好奇地盯着男人看了几秒，他的一对眉毛很浓，模样还算好看。
　　毕业那天，杨红娟班上几十个同学一起吃散伙饭。大家吃得热泪盈眶，因为第二天同学们就会陆陆续续离开学校，从此天南海北，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喝得有点多，杨红娟的酒量还不错，但也有些微醉。
　　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的样子，杨红娟去洗手间时经过院子，她无意中听到一段对话。
　　男：“你明天的火车，我送你到火车站，以后好好保重。”
　　女：“你如果挽留，我就不去C城。”
　　男：“别说傻话，C城很适合你。”
　　女：“你不够爱我。这两年我一直这么觉得。”
　　男：“别瞎想，更何况都要离开了。”
　　女：“是啊，反正明天过后就不会再见了。”
　　男：“你一定会前程似锦。”
　　杨红娟听出了声音，男生是关哲，女生是刘思雨。她加快步伐，不想多听。
　　杨红娟去了洗手间回来，走到包间门口，听到了歌声，不知是谁提议唱的这首《送别》。
　　宋佳和张淼淼抹着眼泪走出包间。许童跟出来，看到杨红娟时挤出一抹牵强的笑。
　　张淼淼也是明天的火车去另一个城市。许童要跟着她的男朋友去邻城的子公司。宋佳要搬到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公寓住，不会再回校了。
　　四个人到了院子外面说话。
　　“明天上午先送淼淼去火车站。”杨红娟说。
　　许童立即说：“我叫那个人开车载我们。”她叫她的男朋友都叫“那个人”。
　　杨红娟点头：“也好，送完淼淼正好送你。”
　　许童点头。
　　杨红娟又转头对宋佳说：“后天帮你搬家。”
　　“谢谢。”宋佳说。
　　“那娟娟，你要7月1号才走了？”许童问。
　　杨红娟说：“嗯。”
　　“那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了，我们都走了，没人送你。”张淼淼叹道。
　　宋佳接口：“到时候我可以回来送。”
　　杨红娟立即说：“你忙就不用了。还有袁飞呢。”
　　“对，还有袁飞。”许童想起来。
　　提起袁飞，杨红娟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
　　张淼淼也想起杨红娟要是去了青航，和袁飞也是异地，不过，她又听杨红娟说过袁飞以后会去她那个城市。大学这几年来，杨红娟和袁飞两人一直很好，她倒也希望他们两个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但“送别”这个话题终究是一个伤感的话题。“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歌声惆怅，就像她们此时的心情。
　　袁飞他们班上也在聚餐，餐桌上有离别在即的忧伤，有对前途的祝福。他们宿舍的几个倒还好，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只有李山山稍有遗憾。他们宿舍就袁飞和李山山谈了恋爱，但李山山刚和张淼淼分手，只有袁飞和杨红娟一如既往的甜蜜。
　　“人生总会有遗憾的，但我们都要向前看。”李山山喝着酒笑着说，也像也安慰自己。
　　袁飞拍了拍李山山的肩膀。
　　“大丈夫何患无妻？”廖强说，“我们现在都这么年轻。”
　　“美好的未来要我们努力创造。”张小峰说。
　　袁飞和廖强噗嗤笑。
　　袁飞说：“以后做事都认真点，我再也没有笔记给你们了。”
　　几个人大笑，碰杯，把酒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