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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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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殿内,却见得许多嫔妃聚集于此,我自问并没有来迟,想来今日她们的早到是有缘由的。对皇后行过礼,便坐到谢容华身边与她闲聊。
坐在那里的云妃早已按捺不住,起身向我问道:“湄妹妹呀,今儿个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我起身迎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没有哪儿不适。”
这边的兰朝容走过来,冷笑道:“想来是湄妹妹接连半月伺候皇上,过于劳累,才面带倦色。”
我心中气恼,正要回她,却见舞妃含笑道:“兰妹妹也侍奉皇上已久,当知谨言慎行这几个字的道理。”
云妃嗤笑一声,向舞妃道:“我看舞妃最近也清闲得很,空了又该编几支舞庆祝皇上的寿辰吧。”
舞妃不紧不慢地答道:“多谢姐姐提醒,只是不知今年你又该用什么方式来为皇上祝寿了。”
云妃正欲启齿,皇后已发话:“妹妹们也不要在此争闹,大家姐妹要同心同德,尽心竭力地服侍皇上,让皇上雨露均沾,为皇家绵延子孙。”
皇后此话看似在调和,然则也在提醒我,皇上已接连临幸我半月,恐怕连她这个皇后也怠慢了,如此一来,倒给人落下口舌。我暗暗抬眉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并无在打量我,依旧保持着她温和的笑脸。
云妃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臣妾不打扰皇后娘娘歇息了,这就先行告退。”
说完,跪了安,携同兰朝容和许贵嫔先行出去,其余的嫔妃也跪安相继告辞,我和舞妃还有谢容华走在后面。
第三十三章 六宫专宠于一身
走出丹霞殿,见云妃和兰朝容,许贵嫔缓缓地走在前面,我和舞妃还有谢容华走过去,彼此打了招呼,正欲离去,云妃轻笑道:“湄妹妹,如今你可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姐姐我以后许多地方还要多请教你。”
云妃终究还是忍不住,不放过一丝奚落我的机会。我转头微笑:“娘娘谦虚了,臣妾得蒙皇上恩宠,自是不敢恃宠而骄,若说请教,应是臣妾要多跟娘娘学习了。”
云妃抬眉一笑:“若说请教,莫如请教舞妃,当年她以一支《霓裳舞》,令皇上迷醉三日三夜,不过当时皇上还是渊亲王,风光自是不及今日的妹妹了。”
云妃话中机锋不减,舞妃上前反唇相讥:“我当云妃是个明白人,怎也糊涂至此,这话在我们面前说了也罢,若是传了出去,皇上定然不饶。如今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岂可再提当年渊亲王府旧事。”
兰朝容冷冷一笑:“舞妃这是拿皇上来压我们了。”
云妃眼角斜看她:“兰朝容休要话多,当心闪了舌头。”兰朝容眉角轻蹙,忍气默默退后。
云妃朝舞妃盈盈一笑:“舞妃的嘴皮子功夫日见伶俐了,你与湄婕妤相处得这般近,如今她得皇上荣宠,你也风光哦。”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出来这么久,也有些乏了,我回宫歇息去,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不由我们回话,搀着宫女的手径自离去,兰朝容和许贵嫔抛下一个不屑的眼神,也随在她身后。
我心中不禁暗笑,像兰朝容和许贵嫔这样的女子,真不知淳翌是如何喜欢的。还得宠坐了高位,真真是有些可笑了。
我挽着舞妃的手,边走边低声道:“姐姐,可会怪我?”
舞妃菀尔一笑:“我为何要怪你?”
“方才云妃的话句句意有所指,她之所以为难姐姐,也全是因为我。”我叹息道。
舞妃撩开面前的柳幕,微笑道:“妹妹莫要多想,云妃早已视我为仇敌,纵然没有你,她亦如此,难道妹妹忘了我先前无由中毒之事?”
一旁的谢容华接过话:“难道娘娘知道是谁人下毒?”
舞妃迟疑片刻,淡淡说道:“我也不曾去细察,但心中多少有点底,在这宫里,可以轻易指向我的,也没几人。”
我脑中又浮现出舞妃病中模样,如今看她已经瘦怯娇弱,想到淳翌这般宠我,难免会冷落了她。若淳翌真将过去对她的宠爱移至我身上,那实在是我的不该了。看到她,又念及自己如今宠幸太过,日后又会不会重复了她们的路?自古得宠容易固宠难,谁又可以捱过那么多的明日朝朝?
我想起那么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穿枝拂叶,静静地行走在上林苑,我与舞妃终不再言语,或许我们心底都明白,很多时候言语是苍白的,说了反而无力。
回到月央宫,路过庭院,见往日绽艳的梅花已纷落,她的花期总是与别人不一样,万物凋零时,她独挺严寒,傲然霜雪。待百花舒妍,她又暗自飘零,不与世群。而我,是否也是一朵清傲的梅花,遗世独立在这后宫?只是我的花期会有多长?
坐到午后,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雨,春雨无声,淅淅沥沥,见落花飞处,斑斑点点,宛若涕泪。烟雨楼台,是南国的景致,此时的后宫沉浸在一片迷蒙的烟雨中。坐观这样柔软的春雨,不知谁的心还会生出那些邪恶的争斗。
直到夜里,也不肯停歇。半月不曾在月央宫的床榻歇息,如今竟有些疏离了。披衣起身,捧起一本《诗经》,无心读下去,看那寂寥的琴弦,亦无心弹起。
正在愁闷之时,淳翌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我猛然惊起,喊道:“皇上,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
他拂拭衣袖上的水渍,微笑道:“朕挂念你,所以过来看看。”
我忙走过去,为他擦去额上几滴雨珠,柔声道:“下着雨,皇上要小心着身体。”
他握着我的手:“朕身体大好着,只是湄卿最近清减了不少,让朕忧心。”
“臣妾无碍,有劳皇上挂心。”
他看着我,心疼道:“朕可不忍看着湄儿在朕的怀里消瘦,只希望你在朕的滋润下骨肉丰盈。”
我霎时羞红了脸,低唤道:“皇上……”
我和淳翌临窗听雨,品茗对弈,他见我面有倦色,关切道:“湄卿,是不是累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儿。”
“那你去躺着,朕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轻轻摇头:“皇上每日政务繁忙,应该早些安寝。”
他笑道:“那朕今夜就在月央宫就寝吧。”
他虽含笑,但我心知他确是如此之想。皇上已接连半月宠幸于我,这样的盛宠,是任何妃子都不曾有过的,包括六宫之首的皇后。因为皇上的恩宠,我已招来了云妃等人的不满,若皇上再执意宠幸我而冷落其他后妃,定会惹来后宫无尽的纷争。到时于我,于皇上都是无益有害。
他见我半晌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湄儿,你有心事?”
我摇头,停顿片刻,才低语道:“皇上,臣妾有一个请求,不知您是否应允。”
“你且说来,朕一定应允。”他答的爽然。
“臣妾想,新秀已进宫多时,皇上除了临幸过臣妾,其余的嫔妃都未曾侍寝,臣妾不敢得皇上专宠。”我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
他眉头微皱,沉了一沉,才道:“可是有人为难了你?”
“不,不曾有。”我急道。
“不许欺瞒朕。”他声音清透有力,仿佛要洞穿我的心事。
“真的不曾有,我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因为专宠我,而冷落了其他后妃。”我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只怕淳翌会更加气恼。
“朕贵为天子,宠爱自己的妃子有何不可?就像今夜,朕想你,所以才来月央宫,朕不能因为她们的等待,就违了自己的心。”他话语凌厉,亦隐含着一丝无奈。
我心紧,他心中有我,我却要将他推向别人的梦中。伸出手,我抚摸他微锁的眉,疼惜道:“皇上莫恼,皇上对臣妾的心臣妾明白,且珍惜着。只是臣妾不忍皇上为臣妾而忧心,六宫祥和,也是臣妾的福气。”
他将我拥在怀里,我听得到他低沉的叹息,带着凉薄,像窗外的春雨,点点滴滴渗进我的心里。许久,他才低语道:“朕——明白了。”随即,又缓缓道:“只是,你要答应朕,朕今夜不想离开。”
“好,湄儿今夜也不要皇上离开。”我话语一出,竟也不觉得羞。
走至琴案,盈盈坐下,拨动琴弦,含情唱道:“悄整春容,轻折花枝,与郎共度佳期。玉露中宵,灭烛轻解罗裳。纤腰如绵眼儿媚,娇滴含笑兰麝房。帷幌里,霎时儿云,霎时儿雨……红绡帐里鸳鸯坠,说不尽,袅娜万种风情。蹙眉蛾鬓,占得香馥才名。调琴娇歌妙意曲,折柳羞织同心结。从今后,梦时魂销,醒时**……”
他用力将我抱起,朝榻上走去,我白色的丝绸寝衣松散,拂落于地,露出雪白冰洁的肌肤。双手环绕他的颈,迎接他炽热温情的双眸。
透过轻纱软帐,我细闻他身上的清香,竟是这般的迷恋。今夜,我有罪,我的罪就是,我拒绝了他的专宠,却又极尽妖娆去诱惑他。
我有罪。
第三十四章 春雨夜半藏劫数
这雨,一落就是七天,绵绵的细雨,带着轻烟的惆怅,带着缥缈的彷徨,给这个绮丽的后宫增添了迷蒙的底色,许多的景致都变得潮湿,包括人心。
一连七天,淳翌没有再来我的月央宫,亦不曾再有凤鸾宫车将我等候。倚窗听雨,看落红点点,被无情的风雨催落。此时的安静与七日前的喧闹,仿佛隔了一个时空,七日前的我是皇上专宠的妃子,七日后的我被尘封在月央宫,与烟雨做伴,与寂寞相陪。
其实,并不是我所想的这样。淳翌不来,不是他不爱我,是他不能来。纵然贵为天子,亦不能随心所欲,若是后宫怨气冲天,身为皇上的他又怎么可以寻得宁和?
尽管如此,他没有来月央宫,也没有临幸任何嫔妃。我让小行子去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是皇上近日政务繁忙,日夜勤心国家大事。
理由是好,纵然她们认为是敷衍,但至少皇上没有再临我的月央宫,想来,会令许多人心里舒坦。
在这样桃红柳绿,画意诗情的春色图景里,我以为我可以做娉婷的梦想。可是我不知道,有一场劫数正随着曼妙的春风朝我涌来,并且有些急。
春雨的夜晚总是太长,没有淳翌的到来,我只能捧书消磨,不知何时我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寂寞。
才用过晚膳,在暖阁里听雨打芭蕉的闲静。秋樨走进来,说道:“主子,舞妃娘娘命她宫里的涣霞给您送野山人参汤来了。”
一名宫女随在她身后,见她手拎精致的食盒,一见到我,就慌忙行礼道:“婕妤娘娘,我们家主子让奴婢给您送来一碗千年长白山野山人参汤,还有两瓶雪莲蜜。”说完,打开锦盒,见一只精致的翡翠玉碗里盛着淡黄色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涣霞笑道:“我们家主子说,本来想直接把野山人参送过来,怕您不肯接收,再者她有秘方熬制,这汤是我们家主子亲自煎的,里面放了暖炉温着,请您务必趁热喝下,搁久了药效就没这么好了。”
我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人参汤,还有边上两瓶晶莹的雪莲蜂蜜,心中万分感动,只是这千年野山人参是人间珍品,得来不易,我又怎么能接下她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微笑道:“告诉你家主子,难为她多情如此,这两瓶雪莲蜜我收下了,只是这野山人参汤还请带回去,给你们家主子服下,她体质虚,比我更需要滋补。”
涣霞忙说道:“娘娘就趁热先服下,莫辜负了我们家主子的一番心意。这人参是皇上之前赏赐的,主子一直不舍得吃,她说您最近身子骨不大好,问过太医说,吃这个人参安神滋补效果极好,这才煮了命奴婢送来。”
听完一番话,我再要拒绝就真的辜负了舞妃的深情厚谊,这才说道:“你回去传话,就说我收下她的赏赐,改日亲自去翩然宫道谢。”
“主子还命奴婢看着娘娘服下她才安心。”涣霞边说边端起了玉碗,递给我。
盛情难却,我接过玉碗,一口气将一碗人参汤饮下。而后对她笑道:“这下总可以了吧,你这丫头怪机灵的。”
涣霞微笑道:“是,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
“等下。”我唤道。
我朝秋樨看去,她立即取来一只翡翠玉镯递给涣霞,涣霞忙推就:“不,不敢当。”
秋樨笑着塞在她手里:“收下吧,这是我们娘娘赏赐的。”
“涣霞谢过娘娘。”她将玉镯放进袖子里,笑着离去。
看着两瓶装帧精美的雪莲蜂蜜,想着舞妃待我的好,感动之情油然而生。窗外的雨还在淅沥地落着,今晚的淳翌好么?会思念我么?因为我,淳翌冷落六宫嫔妃,而舞妃不因此嫉恨我,反而与我交心,实在难能可贵。想起宫外的画扇,亲如姐妹的画扇,已过三月三,今年的花魁又落她家么?烟花巷的事太过遥远,就像是前生。
听着雨声睡下,因为睡得轻浅,又或许是野山人参起了效果,竟没有发梦。直到夜半,我突然觉得胸口异样的疼痛,有一种滚烫的焦灼感。
挣扎着坐起,秋樨和红笺忙披衣过来问讯。胸口阵阵的灼痛令我冷汗淋漓,脸色只怕也是吓人。
秋樨忙唤道:“娘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红。”
我难受得说不出话,只是捂着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溅落在新换的白色丝绸锦被上,那么的鲜明刺目。
红笺急得哭起来:“小姐……小姐……”
秋樨也慌乱起来,急唤道:“来人啊……”
“别出声……”我努力说出话。
秋樨含着泪,急切道:“娘娘,得请太医。”
“不,不可声张。”我虚弱地看着她。
“可是……可是……”她很焦急。
红笺递给我一杯清水,我喝了两口,方觉疼痛缓些,胸口也没有刚才那么灼热。
倚在枕头上,呼吸由方才的急促慢慢的平缓下来。秋樨为我换过被子,红笺用热水帮我擦脸。
停顿下来,秋樨见我缓和些,才问道:“娘娘,你说这会不会跟喝了野山人参有关?”
红笺道:“野山人参是滋补安神的极品药材,喝了怎么会吐血呢?”
我摇手道:“此事切不可声张,若传扬出去,会对舞妃不利。”
“难道小姐也认为是服了野山人参才引起这反应?”红笺问道。
“我不敢肯定,但是这病来得太突然,多半是与这人参相关,我怀疑我中毒了。”我缓缓说道。
“中毒!”她们惊讶地喊道。
“难道舞妃对小姐你下毒?”红笺一脸的疑问。
秋樨轻轻摇头:“我看不会,舞妃不像是那般心狠之人。再说若真是她下毒,也不会这么明显,亲自命人送汤来,还下毒,岂不是傻了。凭舞妃这样聪慧之人,断然不会如此做的。”
秋樨的话正合我意,舞妃并不是那种心中藏奸的人,若我因此疑她,未免太辜负了她的情深。况我深信这绝不是舞妃所为,我想起日前舞妃亦有过中毒事件,莫非此事是同一人所为?借舞妃之手,来铲除我,此计一箭双雕,我不能让下毒之人计谋得逞。
我唤过红笺,低声道:“天一亮,你就去请羚雀宫谢容华过来。”
“你要将此事告诉给谢容华?”
“是,只怕瞒不住她,我需要她去请贺太医来为我诊断,才能确定我是否中毒。”我停了停,又说道:“你们千万记得不要泄露消息,不然对舞妃,对我都将是劫难。”
“可是万一真是中毒,那可怎么办?”秋樨焦虑道。
“那就看我的造化了,事已至此,不可挽回,纵然那是一碗穿肠毒药,我已饮下,追悔也是徒劳,莫如平心静待结果。”说完此话,我觉得胸口又是一阵绞痛。
红笺慌道:“小姐,我这就去羚雀宫请谢容华过来吧,只怕越拖越重了。”
我缓了一口气:“不,不可,这么晚去难免会惊扰他人,况且既然有人有心要设计,就一定会有眼线盯着我们的举动。”
此时睡在外屋的烟屏睡眼朦胧地走进来,看到我虚弱的模样,还以为我又是做了恶梦,听红笺诉说亦急得哭起来。
看着我痛苦地煎熬,她们只能在一旁焦虑,却是束手无策。
四更天我胸口又剧痛一次,吐了一大口深褐色的血,这时候,我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中毒。能不能度过这关,只能看我的造化了。
绵绵的细雨还在下落,我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疼痛始终没有减轻,看着沉沉的黑夜,只期盼着天亮,或许天一亮,一切还会有转机。
第三十五章 一枕春寒梦魂归
终于熬到了天亮,我感觉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几度欲要昏死过去,极力的支撑着。
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知道红笺匆匆赶去羚雀宫,秋樨命外面的人一概不许进我的寝殿,说我需要静心休养。
迷糊中感觉到秋樨和烟屏在一旁焦急万分,不停地为我拭汗,额上换帕子,因为疼痛我的体温急剧升高。
有脚步匆匆的近了,那身影我看得出是谢容华,她摸我的额头,拽紧手上的帕子,急道:“丹如,你快去请贺太医来一趟月央宫,就说湄婕妤受了风寒。”
贺太医来的时候,命红笺先给我喂了一颗丸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我感觉意识渐渐地清醒,疼痛也在减缓。谢疏桐将我扶起,让我身子倚着她,我虚弱地睁开眼。
贺慕寒走过来,轻声道:“娘娘,臣需要为您把脉,你显然是中毒了,臣要知道毒性有多重。”
把过脉,我见贺慕寒脸色异样,似有不祥之感。他对我说道:“娘娘,臣一时还查不出您中的是何毒,此毒剧烈得很,所幸的是毒性还未侵入肺腑。臣现在需要用针灸封锁住您身上的主要穴道,防止毒素再度入侵。”
掀下帘幕,我靠在疏桐肩上,贺慕寒为我扎针,我只感觉到全身疼痛,酸麻,一个时辰过去后,贺慕寒舒了一口气:“毒性暂时被控制了,眼下就是要检查出娘娘究竟中的是何毒,此毒与舞妃先前所中的毒不同,此毒剧烈,而且快狠,抢救不及时便要危及性命。”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查出来?”谢疏桐急问道。
贺慕寒轻皱眉头,叹气道:“此毒非同一般,臣可以断定不是来自于中土,看来下毒之人熟识毒性,并且臣怀疑婕妤娘娘和舞妃娘娘所中之毒都出自一人之手。”
“可是上次舞妃中毒服了你的药后来就日渐好转,如今已无碍了。”谢疏桐极力的希望我所中的毒与舞妃一样,这样我就可以逃过此劫。
我见贺慕寒欲言又止,心里已明白几分,我中的毒,恐已侵入肺腑,只怕要返魂回术了。想到不久也许要辞别人世,虽生无可恋,若让我即刻死去,亦难免有些惶恐。心中一急,便咳嗽起来,大口的毒血吐出。
贺慕寒惊道:“娘娘这口毒血吐出来起了很大作用,还记得当日舞妃吗?她就是吐出了体内淤积的毒血,才得以好转的。”
秋樨道:“可是昨夜娘娘已吐了几次鲜血了。”
贺慕寒摇手道:“此毒血跟彼毒血不同,这是我用针灸将娘娘身上的毒逼到一处,所以娘娘此时吐出来的,就是我所逼出的剧毒。”
谢疏桐满怀欣喜地问道:“那就是说湄姐姐体内的毒已经被逼出来了?”
“是,可以这么说。”贺慕寒停了一停,又沉声道:“只是毒虽然逼出,可是在体内的时间太长,昨夜至今晨,这么长的时间,毒性已浸入许多重要的经脉,想要彻底的清理是很难的。所以眼下之急,务必要查出所中何毒,对症服了解药会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大家陷入在一片忧虑的沉思中。我心想此事牵连到舞妃,若是贸然去翩然宫彻查,务必要将事情闹大,到时想要遮掩恐怕也是不行的。在舞妃中毒事件发生之时,我已心疑翩然宫有不可靠之人,只是不便干涉,且想到舞妃因为中毒会更加小心。
谢疏桐在我耳畔低声道:“此事是否要先去通知舞妃?让她查查到底身边谁最可疑。”
我轻蹙眉头:“只怕这样一来,会惊动了那个幕后操纵的人。”
谢疏桐急道:“可是姐姐的病不能再拖了,那残留在体内的毒蔓延起来很快,迟了要生变的。”停了片会,又气恼道:“这是谁人也忒大胆了,你现在正受皇上恩宠,此刻就对你急下毒手,也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
我冷冷一笑:“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般,锋芒毕露难免惹来祸端。”
“可是姐姐你并没有恃宠而娇。”谢疏桐在为我抱不平,可她不明白,一个妃子接连侍寝十五天已是鼎盛至极,谁还可以容忍她继续百媚千红。
是的,我已经不能再百媚千红了。
我淡淡笑道:“我的气数只怕要尽了。”
谢疏桐宽慰我道:“姐姐莫要多想,皇上那般宠你,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
“我不要地位,我只求安宁。”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是违心的,因为我想要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谢疏桐若有所思,沉默许久,方叹息道:“身在后宫,许多事都已不由心了。”
“我累了,想躺下睡会。”我觉得自己有些虚弱。
昏沉沉地躺在枕头上,隐约地听到贺慕寒将谢疏桐唤出去,接着又有脚步声临近,我越来越累。我告诉自己,就这样睡过去,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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