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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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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整个后宫的负累。
这几个夜晚,我总是梦见兰朝容,梦见她长发披散,面目苍白,衣衫不整,流着血泪,在寒冷的宫殿里无比凄凉。醒来后春风依旧,岁月静好。
淳翌宠幸我,仿佛已成一种习惯,接连七日,凤鸾宫车只为我一人停留。这样的爱,拿起嫌累,丢了不舍。直到第七日,我百般相劝,千般恳求,他才答应以后宠幸于她们。有时候,都怀疑,世间有这样的君王吗?但我也明白,一切恩爱都是暂时的,当美好不再如初,就会改变。
直到这一夜再度被恶梦惊醒,我决意去霜离苑一趟,尽管那是后宫禁地,我也非去不可。总觉得我欠了兰朝容什么,其实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拿着淳翌上回给我的令牌,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出,只是这令牌只能唬弄那些守卫,若是淳翌知道我拿着令牌行此权力,定会加以怪罪。可是这是我唯一进霜离苑的办法,至于该受何罪,我来承担。
带上秋樨和小行子朝霜离苑走去,那地方我是不曾去过的,小行子认得路。不记得穿过多少的楼台殿宇,只觉得越走越荒芜。
我看着愈渐荒凉的宫殿,殿宇的颜色已经褪去,甚至带着斑驳的痕迹。居然还滋生着许多的杂草,有虫蚁在地上攀爬。
小行子走在前面,不停地叮嘱道:“娘娘小心,这路上虫蚁太多。”
我搀着秋樨的手,心中竟有些惶恐,总觉得这里的情景我在哪里见过,好生熟悉。只是我这一生都不曾来这样的地方,淳翌好残忍,原以为霜离苑只是一处旧院落,想不到竟是如此荒凉。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道圣旨,兰朝容就被打入这种地方,旧日的恩情从此一笔勾销。
小行子朝守卫出示了令牌,尖着嗓音喊道:“快快将门打开,皇上派婕妤娘娘来此,有话要询问兰朝容。”
守卫并无疑惑,叩首道:“参见婕妤娘娘。”
宫门打开的时候,一股霉陈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我几欲作呕,庭院早已荒废,尽是些杂草,只不知这些守卫日日在此,为何也不清理干净,毕竟还住着人。
辗转几处才停留在一间小屋子里,推门而入,见兰朝容果然披散头发,一袭素衣,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坐在一张老旧的椅子上。
见我进来,惊得缩成一团。桌子上有残剩的饭菜,上面爬满了蚂蚁,这屋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一支残烛,再也找不到其他。
轻轻上前:“兰朝容……”
她瑟瑟发抖,缓缓撩过披在眼前的长发看我,惶恐地问道:“你……你是……谁?”
我叹息:“唉,这才几日,你竟成了这般模样。”
她随即跪地大哭:“皇上……求求你放了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害人!”
秋樨将她扶起,坐在椅子上,说道:“是我们湄主子来看你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眼中带有陌生,转而又大喊:“湄主子……是不是岳眉弯,你这个狐媚的女人,都是你害的我,是你……”
她双手欲要掐我脖子,一旁的秋樨忙制住她,对我喊道:“主子,兰朝容好象不太对劲。”
“有什么不对的?”
“连人都认不得,得了失心疯一样。”
我苦笑:“真得了失心疯还会记得我的名字,还知道骂人呵。”
兰朝容不理会我们说话,挣扎着大喊:“上官流云,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我兰馨儿有眼无珠错认了你,居然在皇上面前诬陷于我,让我关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地方,上官流云……”她口齿伶俐,不似得了失心疯之人所能说出的话。
“傅春雪,你这个贱人,我当初怎么没有毒死你,留你到今天,一起来陷害我!”
我心中一颤,难道舞妃的毒真是她下的,想想又不太可能,于是淡定地问道:“兰朝容,你也莫要在此叫喊,这里无人,你如何叫喊她们也听不到的。”
她伏在桌上嚎啕大哭,我心有不忍。想来与她说话怕是不能了,她的情绪太激动,我来此,亦不想询问她什么,明知道下毒之人不是她,我只是想来看看她的处境如何,虽不是挂念,却想求个安心。
我看着秋樨,沉沉一叹:“走吧,我们走吧。”
我转过身,她突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袖,面目狰狞:“上官流云,傅春雪,岳眉弯,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兰馨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死了要化成厉鬼,日夜找你们索命勾魂。”她伸出手抓,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对着我叫喊:“索—命—勾—魂——”
我匆匆地逃离这个阴暗的小屋,逃离霜离苑,只是耳畔回旋着她凄厉的声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等我做厉鬼了再来找你们讨命……”
她的诅咒,令我毛骨悚然。
回到月央宫,我浑身还在颤抖。淳翌在正殿侯着我,见我进殿,欢喜地迎过来:“湄卿,你上哪儿去了?让朕一阵好等。”
我跪于他面前。
他惊谔道:“发生何事了?”
“皇上,求你放兰朝容出来吧,霜离苑太可怕了。”我直截了当地说了。
“霜离苑?你方才去了霜离苑?”他面含怒色。
“是,臣妾近来总是梦见兰朝容,实在不安心,才私自拿皇上给臣妾的令牌去了一趟霜离苑的。”
淳翌皱眉,也不言语。沉默片刻,才将我扶起:“算了,此事朕不追究。”
“臣妾求您放了兰朝容……”
“你……”淳翌挤出这么一个字。
“如果皇上去一次霜离苑,一定也会有如此想法。”
“朕不去……”
“可是……”
淳翌气恼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容朕想几天,到时再决定如何处置于她。”
我无语。
淳翌叹息:“朕今日本要来邀湄卿到上林苑去赏牡丹的,此时竟无一点心情了。”
“都是臣妾的罪过,请皇上饶恕。”
他脸上柔和了些:“罢了,我看你脸色也差,好生歇息着,朕回乾清宫处理政事去了。”
他转身欲离去,突然又回头,将我搂在怀里,亲吻我的额:“好好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嗯。”我轻声点头。
这一天,我了无心绪,躺在梨花木椅上,想了许多,又什么也没去想。
仿佛一切都是旧梦,都是烟云。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兰朝容死了。
醒来的时候,我想着,她可能真的死了。
死在紫金城,死在霜离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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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不可》作者:闻情解佩书号:1157084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的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第五十章 一缕香魂归尘土
兰朝容真的死了,死在霜离苑。这个消息是大清早小行子带来的,那时候,我正对镜梳妆,开始我韶光岁月里新的一天。而她却结束了翠绿的年华,不过这样也好,这是她自己要的结果。
我不知道她是用何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希望能如她所愿,死了化成厉鬼,找我们索命。尽管,我还不想死,因为我没有把握死去会比活着好。
舞妃来月央宫的时候,我正捧着经书吟读,我厌倦这样的自己,躲在一本经文的后面虚伪地活着。尽管,我并不奢求佛祖的庇护,亦不想修佛参禅,不过是为了打发时光,掩饰我并不平静的心情。
舞妃给我送来一盆紫睡莲,养在青瓷的花缸里,那紫色的莲露出细细的尖角。我知道,又有洁净的生命要来到这个纷芜的世间,我甚至可以断定,她会后悔。
放在桌案上,看着睡莲微笑:“多谢姐姐美意,这莲花的颜色我甚是喜欢。虽不似白莲,纯净无暇,亦不似粉莲,娇媚鲜妍,这淡淡的紫色,就像梦,像梦一样的舒展。”
舞妃盈盈笑道:“是的,我也极爱这颜色,是前几日洵亲王妃来翩然宫,带给我四盆。我觉得好,自己留了一盆白色,给皇后娘娘一盆大红,疏桐妹妹是粉红的,这一盆紫色我觉得好别致,拿来送与妹妹。”
我拉开窗前的帷帘,让阳光透洒进来,笑道:“当真是谢谢姐姐的好,今后就养在暖阁里,看着赏心悦目。”
坐下喝茶闲聊,舞妃问道:“妹妹,你可喜欢下棋?”
“只是略知一二,怎么,姐姐,想与我对弈几局?”我笑问。
“嗯,此时倒起了这念头。”
“那好,我们就下几局。”说这句话,我想起了在翠梅庵时见岳承隍和妙尘师太对弈,在棋中品人生,深奥无比。
黑白棋子,就像爱恨,一样的醒目。都说落棋无悔,只是走过的人生又是否真的无悔?
她是白,我是黑。我向来是不喜欢黑色,可是我觉得白色更配得起她。
她落子淡定,我也只是用寻常心待之。
舞妃突然叹息道:“兰朝容昨夜一缕香魂归尘土,只是不知她的故里在何方。”
我手握一子,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经被舞妃的棋子困住,一时间,不知落在何处,心中暗惊。随后才回道:“是,归去也好,也许那缕魂魄可以回归故里。”我想起兰朝容的话,若是真有魂魄,她是不会离散的,她该要在后宫飘荡,找她要找的人。
舞妃停了会,问道:“妹妹,你信这事与她相关么?”
“与她相关也好,与她无关也罢,事已成定局,想要更改已是不能。”我感觉到一种悲哀,一种莫名的悲哀,这一切,因我而起。我来皇宫,见到第一个人死去,她的死,因我而起。
舞妃涩涩地微笑:“是的,既已成定局,回头已是不能,既是不能,就干脆沿着从前的轨迹走到底。”
落子无悔,再看一眼棋盘,我觉得我输了,而且输得没有理由,输得不露痕迹。不得不佩服舞妃的棋技,看似温温婉婉,落子却这样利落干脆。
我吸了一口气,笑道:“姐姐,我竟无路可走了。”
她恍然,看着棋盘:“哦,是么?”
我举着一枚黑子,笑道:“是,姐姐果然是高手,以往竟不知呢,是妹妹愚钝。”
“大概是我们说话你分了心,我侥幸而已。”
“没关系,歇会儿吧,只怕再下也是如此,已成定局了。”我越来越相信,棋局如人生,走错了会迷失方向,若是冲破了就可以见得月明。下棋也能品出人的性情,这盘棋局上,我做了弱者,舞妃远胜过我。
品茶,见袅袅烟雾,在阳光下升腾,窗外芭蕉隐隐,翠竹萧萧。心中感触,漫吟道:“峰峦叠翠,正晨曦云展。晓雾空蒙漫山远。沐清风,松下玉子敲枰。炉香袅,烟绕琴箫书案……演周天羿理,莫测玄机,棋落流星坠河汉。叹卷世红尘,岁月匆匆,人事换,归樵柯断。但所愿,长歌伴松风。却早把,浮名傍亭吹散……”
舞妃一脸的赞赏:“好轻逸脱俗的词,妹妹这首《洞仙歌》在描述着一幅云山渺渺不染俗尘的诗情画意,让人向往,如同走入幻境,无法出来。”
我轻叹:“一盘棋就把流年偷换,醒来将浮名抛散,棋局变幻无端,玄妙之深,真不是我们所能参透的。”
舞妃感叹道:“的确如此,只是我醒来却依旧如初,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该争执的还是要争执,没有一事可以忘记,没有半点可以由人。”
我若有所思,菀尔一笑:“姐姐,我们也莫要感叹了,过得了一日是一日,未来谁也不可知,既然无法预测将来,又何必自扰。”
舞妃释然道:“是,莫如就醉在今朝。”她举起茶盏,笑道:“以茶代酒,也算是醉一场,醉过,总比醒着好。”
我与她碰杯,饮下,只一盏,便醉了。
黄昏的时候,有凤鸾宫车在月央宫外将我等候,我知道,今夜淳翌需要我。
坐在镜前梳妆描眉,上淡淡的胭脂珠粉,着一袭素净白衣,其实去侍寝是不能这样穿着的。可我想如此,穿一袭白衣,就算做是一种哀悼吧。大概也只有我会哀悼了,宫里死了一位朝容,没有一丝悲伤的气氛,因为她死在冷宫,命比纸薄。
暖风徐徐,已是暮春,一路上可以听到细细的虫鸣,路过湖边还能听到鲤鱼跳跃的声音。我就是不明白,为何这后宫的女子,要辜负这些良宵月夜,将自己陷入那些纠缠的泥潭,落到最后无法自拔,美梦成空。
难道仅是因为淳翌,天底下只有一个君王,他可以爱许多人,也可以丢弃许多的人,可是许多的不能将他丢弃。
长乐宫,红烛垂泪,我躺在淳翌的臂弯里,感到一种无比的寥落,仿佛要融进他的体内,又想着要逃离。我看得出,他心情并不好,锁眉,一晚上都如此。
我轻叹:“忘了吧,就当她不曾来过,忘记是良药,可以愈合一切伤口。”
他拥紧我:“湄儿,许多的事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对于这件事,朕心中有愧。”
我知道他是慈悲的,偎依着他,安慰着他:“皇上,这事又怎能怪你,她一心求死,去意已决,是挽留不回的。”
“可是昨日,朕若听你的话,这一切就不是这样的了。”他惋惜。
“逝者已矣,惋惜也是徒然。”
“朕已命人将她厚葬,只是死在霜离苑,不宜铺张。”
“这样便好,希望她可以安宁……”我话音极低,因为我没有把握,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知道她不会安宁,脑中浮现出她失血的面容,一片惨白。
淳翌搂紧我,柔声道:“睡吧,在朕的怀里好好睡去,今夜不会有梦。”
我轻轻叹息,心中自语,今夜不会有梦,做梦在皇宫已成了习惯,就像每天日起日落的习惯,我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仿佛每过一日,都在消耗生命。耗吧,纵然耗尽又能如何,他们不都说是心魔么?我无法克服自己,这心魔,就得背。
一夜的恶梦纠缠,与这皇宫无法脱离的纠缠,就像是定宿,牢牢地将我禁锢,我无法摆脱,只能一次次地沉沦,
待我醒来,已是晨曦,身边的淳翌去早朝了。看窗外柳莺宛转,朗朗乾坤,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我在梦里沉陷,只是累了自己,却丝毫不能损伤别人。
从长乐宫到丹霞殿,直至月央宫,一路上都听到那些宫女内监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神秘,仿佛宫里出了比兰朝容自杀还更新奇的事情。
我问秋樨,秋樨说不知。
还是先回月央宫看看小行子他们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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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的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第五十一章 几多迷幻用心参
走进月央宫,宫女内监在打扫院落,围在一起私语。见我行来,立即止住,各自忙着去了。
“小行子,你随我进来。”我眼睛扫过他们,朝着小行子唤道。
小行子眼睛灵活地转了一个圈,躬着身子尾随在我身后。
梅韵堂。我坐在椅子上,小行子低着头临在我身边。
我压低声音:“宫里发生何事了?”
小行子回道:“回娘娘,前夜兰朝容死了,昨夜他们都在传宫里闹鬼。”
我蹙眉:“你这都是听谁在谣传?”
“回娘娘,奴才今天大清早出去,就听他们围在一起谈论,说半夜里看到兰朝容的魂魄在后宫飘荡,听上去,不像是假的。”
我心想,这才多久,大清早的就传遍后宫,我一路上回来见他们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有人故意捕风捉影,借着兰朝容的死,又来搅起后宫的波澜。
我表情严肃,看着秋樨:“传话下去,我们月央宫的人一概不许谈论此事,若有违抗,定不轻饶。”
秋樨眼藏深意,似乎体味到我话中之意,应命道:“是。”
我知道此事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不过是闹一场罢了,给那些心虚的人制造一点恐惧。其实我信鬼神之说,只是不信兰朝容的魂魄可以有如此功力在后宫飘荡。只怕她此刻是魂魄无依,还不知落入多么悲惨的境遇了。
始终觉得,这个后宫积着太多的怨气,这怨气从前朝蔓延到今朝,还要蔓延到未来,岁岁年年的积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平息。
舞妃又来了,平日里她是极少来我月央宫的,这一次她携着谢容华一起。
暖阁里,那盆蓝睡莲还是欲开未开,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世的约定,原本在不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绽放,都未必会有好的结果。早了嫌早,晚了嫌迟。
桌上还摆放着昨日那盘未下完的棋,舞妃走后,我又研究过,无论我走哪条路,都是死局,走过去,就不能回头,每一条路,都是不归。
舞妃终究还是没忍住,低沉着嗓音,煞有介事般说道:“妹妹,听说昨夜有人看到兰朝容的鬼魂,你信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是么?只怕这事只是虚传,哪里才死就有魂魄呢,纵然有,也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看到的。”
她定定神,点头道:“我想也是,如果魂魄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这样祥和了,至少这后宫不会这么平静,那么多死去的冤魂,都可以化成厉鬼来讨债了。”
“讨债?谁又欠了谁的。”我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
谢容华脸上平静,仿佛此事她一点也不在意,淡淡说道:“纵然有魂魄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做到问心无愧,邪又岂能压正呢?”
我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朗朗乾坤,笑道:“我相信鬼神之说,只是鬼有鬼的束缚,神有神的原则,人有人的路途,又怎能那么轻易走到一起?就像疏桐妹妹所说,做到问心无愧,邪又岂能压正?”
舞妃看着我,镇静地问道:“那妹妹你说,你对兰朝容应该算是问心无愧,可是她会这么认为么?我想她至死都会记恨于你,这一切,因你而起,因我而起,你难道能说我们就没有一点责任?与她的死毫无一点瓜葛?”
“不能!”我回答得爽朗又干脆。转而又说道:“只是不能又如何,莫说是鬼不能明辨是非,纵然是人又岂能明辨是非?如果她活着与死去都要记恨于我,我忧虑逃避也是徒劳,莫若就干脆些,如果她做了鬼,真有通天的神力,那她想要什么,我给。”
舞妃嘴角扬起一个优美又冷漠的弧度,轻轻一笑:“只怕妹妹给不起。”
我冷笑:“我给不起?她活着想要受宠,想要除我而后快,她死了也无非是要我赔命,活着都不能奈何,死了又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给她自己徒增怨念罢了。”字字句句,我言自内心,仿佛这些话,是要说与兰朝容听似的。
舞妃赞赏道:“好,妹妹果然干脆,有这无惧之心,又还怕什么呢。说得对,生前都无可奈何,死后又能有什么作为。”
“是,绝无丝毫的畏惧。她怨由她怨,她恨由她恨,她苦由她苦,只有自己才能真正地拯救自己。”说下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若不如此,又能怎样?我日日被心魔纠缠,谁又能拯救我?如果自我放弃,那就是真的放弃了。
谢疏桐拿起果盘里的一枚樱桃吃着,笑道:“姐姐,也莫要说这些了,我反正是无畏,我无畏,所以我不相信。这些时日宫中发生了许多的事,真想出宫去散散心啊。”
舞妃眼中也充满向往,望着窗外:“我也很想出宫一趟,以往在渊亲王府,出去一趟并不算难事。自从进了后宫,出去一次可真难。左批右批的,折腾到最后全无兴致了。”
有飞鸟打窗前扑闪而过,又朝着更远的方向飞去,飞过宫墙,直上云霄。我叹道:“当初我离开翠梅庵回到皇宫,一路上我是那么毅然决然,没有回头,策马扬尘,何等的洒脱,可是如今又厌倦了这样的束缚。”
舞妃眼中一亮,微笑:“妹妹,要不我们同去一次翠梅庵如何?与其在此困顿,莫如到庵庙去小住几日,静心。”
我深味:“人生何处不红尘,去了那纵然清净,最终还是要回来,徒增念想,徒添烦恼。”
谢疏桐微笑:“姐姐就是这样多想了,有散心的机会总比没有的好,我真的是好久没有出宫了。”她眺望窗外,仿佛是一只被囚禁了多年的鸟儿,等待着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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