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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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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观赏着鸳鸯,一边低沉着声音:“秋樨,烟屏的事都料理好了么?”
    秋樨倚在我的左侧,轻声道:“回娘娘,都料理好了,只等着你将她带出宫了。”
    我点头:“嗯,选个日子,我就带她出宫,皇上那边我已回好了,到时只须带她离去。我想我们在宫外的时间不会太多,很想请求皇上准许我再去翠梅庵住些时日,让师太她们为烟屏做场法事。”
    红笺接话道:“那我们就去吧,还是那里清静,才回这里几日,我就已经觉得挺闷烦的。”
    秋樨看着烟屏笑道:“你这丫头,哪是说去就去的。一般宫里地娘娘,都不可出宫在外留宿的。除了皇宫等几位身份极高的皇妃,平日里吃斋念佛,尚可在庙里小住。就连回家省亲,许多都不能留宿。”
    我望着如洗的碧空。成群的鸟儿徐徐地掠过,也许都在寻找自己地故乡。
    我微笑:“其实在哪里都不得自由,都会有不开心,适应了都一样。。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但是人的心情的确需要缓解,我也想留在宫外多些时日,只是最近皇上这边事多,我不能不顾虑他,独自去享受那份清净。”
    秋樨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是。娘娘识大体,皇上如此宠幸于你,是有缘由的。当初你一进宫,我便有此感觉,这种冷暖交织的感觉,在娘娘身上总能隐约看到。”
    “冷暖交织?”我重复这四个字。
    她微笑:“是,冷暖交织,若即若离,这样的美感,让人总是觉得可遇不可求。求之视若珍宝,不舍丢弃,因为,害怕远离。”
    我不得不再次深深地品读秋樨。在她温婉贞静的外表下,掩藏着这般聪慧地心。我端视她:“秋樨,我这是天性使然,也许是这些年所经历的事,令我如此,也许……”
    秋樨点头微笑:“娘娘这样子好,可以收放自如,是有大智慧的女子。所以奴婢对娘娘一直都很放心。只是你过善也是弱点。”
    我轻笑:“一切都是表象,其实内在如何,我自己也不清楚。世事都如此,人也如此,再者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大家都陷入在一片沉思。
    忽然。只听到一阵轻碎的脚步声。我朝那边望去,见谢容华携着贴身宫女丹如往这边走来。绰约风姿,一如从前。
    我迎过去,唤道:“妹妹怎么过来了,身上可好?”
    她许是知我心中难过,脸上不曾有笑意,只关切地看着我:“姐姐,这几日,我身子也不好大,今儿才得闲来看你,你可好?”
    我淡然一笑:“恍如一梦,如果只是梦,我会告诉你,我很好。一路看中文网首发.K.可惜不是梦,是真的,妹妹,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执我的手,宽慰道:“姐姐,莫要伤怀,往者已矣,一切都归结于昨日,就让昨日远去,今日重新开始。”
    我叹道:“妹妹,许多的事许多的人都不能再开始了。”
    她凝神点头:“我知。不能开始,就让一切结束,死者已矣,生者只能珍重。”
    “是,死者已矣,生者珍重。”我仿佛看到烟屏对我微笑,浅浅淡淡的笑,从清晰到模糊,从亲近到疏离,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漫步在花丛水畔,这么多地丽景,也不知是给怎样闲逸的心来游赏的。
    她抬眉看我:“姐姐,这次在盛隆街遇刺事件,来得太突然,你可知是因何而起?”
    我摇头:“妹妹,对此事我一无所知,当日我险些遇刺,是烟屏……”话未说出,声已哽咽,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其实我不能。
    她宽慰道:“姐姐莫要想了,这次也死了好几位嫔妃,好在都不是那些主要的。只是红颜薄命,也未免太可惜了些。皇后惊吓得病了,雪姐姐又病了,云妃受点小伤,静养着,还有许多嫔妃都因惊吓而整日忧心重重。”
    我叹息:“浩劫,一场小小地浩劫,只要制止住了,一切都会平静,若没制止住,更大的浩劫还在后面。”
    谢容华蹙眉含怨:“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争夺,伤及无辜。”
    我冷冷一笑:“无辜?谁是无辜?皇上是无辜,还是我们是无辜,或是天下百姓更无辜?”
    谢容华叹道:“姐姐,有些话,我们私底下说也无妨。http://WWw。16k。Cn其实每次的改朝换代,都是用鲜血来祭奠,都尸骨来交换。换来的,又是一片太平盛世,死者沉寂,生者又何欢?”
    我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意:“朝代更迭,人世偷换,早已看惯了,历史的天空都是红色的,滚滚地江涛都是浑浊地。”
    谢容华怀着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姐姐。你仿佛经历了许多事一样,对于历史,看得这么透。我倒是想深刻些,可是总是沉不进去。”
    我笑道:“我哪有,都是书卷里读了些。妹妹方才的话还不够深刻么?其实女儿家也不必懂这么多。尤其是宫里的女人,平实些地好。”
    谢容华点头:“是,所以我说私底下与姐姐说这些无妨的。平日里我算是最平实地了,平实到谁也不曾注意我,这样好,我喜欢这样,无忧。”原来,谢容华是有大智慧地。她将她的智慧掩藏得这般深。但是她绝对是一个朴实地女子,没有任何心计,她所懂的,是因为她具有慧根,她的慧根,只用来让懂得地人欣赏。我想皇上淳翌一直对她宠爱有度,就是因为懂她,而我认她为知己,也是为此。
    我赞赏道:“妹妹如此襟怀,确实让我钦佩。枉我自诩聪明,原来最薄浅之人是我。”
    她笑道:“姐姐如此说,要羞煞我了。”
    我莞尔一笑,长发随风飘散。我为了荡秋千,特意没有盘发髻,反正在自己的月央宫,也无外人。
    谢容华说道:“对了,你可曾去探望太后?”
    我一惊,回宫几日,我早已把太后得病的事忘却,想来淳翌怜惜我心情不佳。也不曾提起此事,再者太后一直爱静,也不愿接见我们这些人。我回道:“不曾的,这几日心境不佳,未曾见客,再者太后得病。需要静养。没有传话,是不敢造次的。”我转而问她:“妹妹可曾有去?”
    她回道:“也不曾的。回来这几日,人心惶惶,我连雪姐姐那都没去,只是知道她病了。等再过两日,我去探望她。”
    我点头:“妹妹代我给雪姐姐问个好,我就不去了。过两日,我要出宫一次。”
    “出宫?姐姐要去哪里?”
    我轻轻一叹:“我要将烟屏的灰骨送至出宫,她的遗愿是让她随着溪流飘然远去,寻到她自己的故乡。”
    谢容华叹道:“多好的年华,就这般悄然离去,姐姐,你有此忠仆,也算是今生无撼。”
    我长叹一声:“是,她不是仆。当日我若知救她,会遭此劫数,宁愿那时随她自生自灭,好过如此。”
    谢容华轻叹:“当日姐姐救烟屏之事,我也曾听说过地。姐姐侠义心肠,才能令她为你如此不顾一切,我相信她了无遗憾。”
    “是,她有预感。以往,我只当她平实勤恳,不善言语,实则她聪慧异常。在她死之前,为我绣了一幅踏雪寻梅图,并告诉我,有算命先生说过,她不得多寿,恐要早夭。”
    谢容华似有所悟:“看来世事皆有定数,一点都不会错。”
    “是,那日她绣图时见血,我就有预感,不祥,只是没去在意,却不想……”我想起烟屏,心中还是疼痛不已,话到嘴边,不忍再提。
    谢容华握紧我的手,似乎要传给我力量:“姐姐,淡了吧,淡了才会好。”
    我微微一笑:“嗯,我早已淡了。待我出宫,就为这段缘做一个了结,从此后埋放在心底深处,让她活在那里,我用心滋养她。”
    谢容华微笑:“说得好,用心滋养她。姐姐出宫要多保重,最近城里乱得很。”
    我点头:“放心,最近城里一定很安静,四处的官兵守卫都防范严谨,那些人不敢轻易出来犯事了。”
    谢容华也认可地点头:“是的,想来不会再轻易犯事,皇上为此事操心得很。”
    我淡定自若:“皇上会处理得很好地,我们都宽心。”
    她羡慕地眼光看着我:“姐姐,真羡慕你,又可以出宫,我才回来几日,又觉得被束缚了似的。你一定会去翠梅庵,到时也为我在佛前拜拜,点上一炷心香,再替我求些经书回宫,可好?”
    我应道:“一定,妹妹放心。不如妹妹与我一同出宫,时间仓促,我也不会逗留多久。”
    她摇头:“不了,免得再去请示皇上,不想他烦心。再者姐姐是有事而去,我何苦这时添这个乱,让那些人心中记着。”谢容华真是细心之人,想得这般周全。
    我轻轻点头:“还是妹妹想得周全,我去了翠梅庵,一定为你做到。”
    谢容华牵我的手:“有劳姐姐,出来也久了吧,我们且先进去,我也该回去了。你走时我就不再送你,也祝愿烟屏一路走好,此去经年,永无再见之日。”
    我淡笑:“会再见的,那个地方,将来大家都要去。”
    她笑道:“是,都要去。”
    两个身影,慢慢地掩映在飞花疏影间,只留下微微的清风,在林间徜徉,一切的景物都不曾更改,更改的是人事。 
第七十六章 香骨已随梅花溪
           玄乾二年八月十五日,历书上写,吉日,宜嫁娶丧葬,宜乔迁动土。
    金陵城外,翠梅庵。我走的时候,告诉淳翌,当日便回,只带上秋樨和红笺,还有小行子与小源子。我执意不肯让侍卫随同,觉得任何时候的宫外都不会有这么太平,一场浩劫后的太平,是悄然死寂。
    一路风尘,匆匆地赶赴,没有约定,妙尘师太见着我的时候,有些意外。
    我一身清素,简约如初,我不想将任何宫里的浮华带来这里。而且,我要为烟屏着素,吃斋。
    跪于佛前。佛说:“你又来了。”
    我抬眉浅笑:“都说人生无处不相逢,而我每次与你相逢,都是在此。”
    佛舒展而笑:“你错了,佛无处不在。”
    我不以为然:“今日我来此,不是来与你参禅,也不是来找你清心,更不是有求于你。”
    佛问道:“那你因何而来?”
    我淡笑:“我来此,只为送一位朋友,还有我许诺了另一位朋友,她让我在佛前跪拜,并点上一炷心香。只是如此,再无其他。”
    佛慈眉善目:“你真个倔傲的孩子,我还是想你留下,尽管我知道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留住你。”
    我点头:“是,世海浮沉,秋尘如梦,沧海桑田。莲花圣境我虽爱,却不是我要的归处;后宫繁华非我不慕,可我也不会执意挣脱;尘寰滚滚我虽怨。可我也会一路坚持到底。”
    佛赞道:“好,心明如镜,却依旧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我笑:“心明如镜,收放自如。WWW。1 6 K。cN佛,你总是如此取笑于我。”
    佛垂首:“你做你要做的事吧。我不介意你常来,你不知道,其实佛才是最寂寞地。”
    我傲然:“我知道,佛的寂寞,从来都是独尝。”
    佛凝神看我,终究没再说什么。
    我叩首,起灭由心。
    妙尘师太禅房。坐于蒲团上,桌上还是那盘未下完的棋。两个空空的杯盏,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茶香。我又忆起了岳承隍与师太棋中品人生,一品就是十年。若说执着,又有人几可以如此淡定?若说淡定,又为何要如此执着?
    师太看着我,沉沉说道:“你是否要为烟屏立个牌位在庵里?”
    我轻轻摇头:“不用,只劳烦师太为她诵经超度便好,此后,她地灵魂再也无牵。她活着,记得她的人不多。她死后,也不要人来祭奠于她。”
    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知道了,佛祖会垂怜她的。”
    我淡然一笑:“师太。我一会就要离开了,你能赠与我几本经书么?我为朋友而求。”
    师太微笑:“佛法无边,经书都是赠与天下有缘人,广结善缘,无所求,也无所舍。我去取些,你好生拿去。”
    我施礼:“谢过师太,相信愿意与佛结缘的世人许多。”
    师太为我取来几本书。我略一翻看:《莲花经》《妙尘集》《云水禅心》《三世因果》《弥陀经像义》,各三份。
    我捧着经书微笑:“师太,只是看书名,就让人心静了。1 6 K小说网。电脑站www.16 k.cN我喜欢这些线装书,这本《妙尘集》可是你所著?”
    师太点头笑道:“是贫尼的一些禅诗,浅薄之作。只为遣怀。成就一点儿禅意。”
    我看着妙尘二字,禅韵悠然。淡定轻远,展眉微笑:“我回宫一定细读,沾染师太空灵的韵味与悠远的禅意。”
    师太垂首,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锦盒上镶一枚白色地莲花。她递给我:“这枚白玉莲花是我师父传与我的,我将它赠于你,可佩戴,也可搁置在盒子里。”
    我郑重地接过,感激道:“谢过师太,将如此珍贵之物赠送于我,我定好生收藏。”
    师太点头:“此物送与有缘人,你若遇到与你投缘之人,也可转赠“好。”我爽然答道。
    她轻拂我肩上的衣饰,柔声道:“去吧,就到后院的梅花溪,那里的溪水最为澄澈,将烟屏的灰骨洒向梅花溪,一定可以让她得偿所愿,”
    我凝神:“好,我这就去。”
    辞别师太,我带上秋樨和红笺,穿过庙宇长廊,黛瓦碧窗,来到后院。忆起当日与画扇在此赏梅吟诗,恍然又是一梦,几月不见她,不知她是否依旧如故。若她得知烟屏的死,不知道会是叹惋我当日不该救她,还是会淡然视之。我更倾向于后者,画扇心思缜密,淡定平和,若说慧根,我不及她。
    今日不得空,不然定要唤上她,在此重逢,虽没有梅花满径,却有碧荷如初,还有早桂盈香。一年四季,我偏爱秋,我喜欢轻闻风中那淡淡的薄凉,吸入肺腑,怡然自得。一路看小说网
    走至青石小径,已听到流水潺潺,轻灵婉转。穿过花丛,上木桥,见桥下溪水清澈,卵石铺就,都说水滴石穿,其实穿石的是时光,经过千万年的洪荒,那些石块琢磨着成美石,泛着圆润地光泽,浸染岁月的沉香。
    接过红笺捧的一小盒灰骨,轻轻地撒向溪流,轻语道:“烟屏,这是梅花溪,你的一切将从这样开始,随水漂流,顺风而去吧。”看着那细碎地灰骨在风中飘扬,又慢慢地沉落清澈的水中,找不到痕迹,缓缓地远去,我如释重负。觉得总算不负烟屏所托,再也没有比这梅花溪更洁净的地方了,她的离去。是为她今生做一个了断,从今后,烟屏只是一缕轻烟,偶尔在我地生命里萦绕,淡淡的。不会疼痛。
    红笺执我的手:“小姐,别想了,我们去走走吧,天色还好,难得出宫一次了。”
    风拂过我的发丝,我点头:“好,去走走,我们先去与师太辞行。”
    沿着来时地路归去。没有回首,也没有欣赏这一路地景致,更无带一丝留恋与怀想。一切为空,空是因为满,心中已满,不再装下什么。
    妙尘师太在大殿等我,我踏过木质门槛,又看见到佛,还有屋梁上挂着的那盏香油灯与蒙尘的铜镜。
    素净的檀香在经堂萦绕,为我洗心涤尘。
    看着师太带着十来位青尼正在殿堂诵经。击鼓,敲着木鱼,闭目百般虔诚地吟诵。这些女子就像唱着曼妙空灵的梵曲,婉转动听。却又明净如洗。
    我知道这是为烟屏超度,为她地灵魂可以远离颠倒梦想,远离孽海沉沦。我希望烟屏只做一缕轻烟,无形无色,无识无味,想飘到哪就飘到哪,在无尘境界里免去一切轮回。
    我静静地低眉倾听,待一切都结束地时候。我看到千盏莲灯在佛前莹亮。
    师太对我微笑:“斋堂已备好素斋,还请施主前去用膳。”
    我施礼:“谢过师太。”是的,我要在这里食素,这一餐,是为烟屏。
    飘然转身,没有看佛。我与佛。已经无须告别,他会目送我离去。并且看着我地人生从此起起落落。
    梅缘堂。翠梅庵用膳的地方都取这般别雅的名称。
    红木的桌椅,一桌丰盛的素斋,我最爱的是那盘如意笋。用素菇和笋丝清炒,清淡爽口,简洁明净。
    我抬眉问师太:“你久居庵中,可知世间之事?”
    师太轻浅一笑:“施主说笑了,贫尼虽居住庵中,可是天下事又怎能不知。只是知归知,空归空。”
    我点头:“是,其实这不是一种避世,而是自我的超脱。”
    师太垂首:“超脱自我,才能超脱众生,若是自我都不能超脱,又如何去超脱他人。”
    我微笑:“师太说得对,只是每个人的人生不一样,命运总是将人牵着走。就像那许多场浩劫,谁能拯救呢?”
    师太轻叹:“万事皆由人起,要拯救也是人来拯救。佛无力,佛只能去感化世人,而最后的生杀大权,还是在于人的意念间。”
    我应道:“是地,江河无逆转。朝代的更迭,谁也制止不了,没有千秋万代的江山,也没有长生不老的世人。人生无非就是八个字:生老病死,喜怒哀乐。”
    师太微笑:“眉弯,你真是一个聪慧地女子,我几次都要忍不住将你留下,可是又不想你豆蔻年华从此常伴古佛青灯。”
    我浅眉淡笑:“师太说笑了,眉弯是痴儿,痴儿只适合留于红尘,让红尘去消磨,直到磨尽最后的锋芒,才可以来此平静。”
    师太轻轻点头:“是,这个过程我经历过,只是很短暂,也许我比你更幸运。”
    我起身:“没有幸与不幸,一切随命。”朝师太双手合十:“师太,我该归去了。”
    师太还礼:“好,贫尼不留施主,你安心地去,她已经超脱了。”
    我点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师太轻轻挥手:“去吧,贫尼就不远送了。”
    走出翠梅庵,回到红尘中,恍如隔世。每次都有这般的感触,毕竟佛界与红尘真的隔了一道看似很近,实则遥远的距离。只一道门槛,便隔离了七情六欲,贪嗔痴怨。
    红笺问道:“小姐,现在该去哪?我看回宫尚早了些。”
    我随即说道:“去曾经去过的山径走走。”话一出口,才明白心中藏有何意,我想沿着从前的山径,去寻找那座柴门,看看那疏篱院落是否还住着那个温润如玉的世外高人,我要知道他是否真地再次入世,并且成为一名剑客。
    小行子和小源子将马车停于庵外,在那等候。
    我携着秋樨和红笺,踏着细碎和暖的阳光,朝隐约的山径走去,此路茫茫,不知前方等待我的会是些什么。无论是何种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第七十七章 岸在前方不回头
           行走在山间小径,远离皇宫,远离闹市,远离禅院,也远离江湖,这里有着自然山水的天然韵味,淳朴又清新,没有世俗的粉尘,却泛着泥土的清香。
    阳光透过两旁的树影交叠的洒落在地上,越往前处去,仿佛心中的弦越发的紧。
    我边走边对秋樨说:“秋樨,这不远处就是我的故乡,我就是出生在这片宁静的土地,是山野乡间里普通一农家的女
    秋樨环顾四野,轻轻点头:“嗯,很宁静的地方,若是一生平淡地在这里,也是不错的。过着简单的男耕女织生活,安居乐业。”
    我薄冷一笑:“的确如此,只是命运会将人愚弄。”
    秋樨微笑:“这只能表明娘娘本就是不平凡的人,是一粒璀璨的明珠,在哪都会闪亮的,你的明亮,属于君王。”
    我转眸看她:“明珠?”而后低眉独自浅笑:“皓蓝明珠。”此时,我想起的是淳翌送与我的那颗皓蓝,那些温润的日子,仿佛越来越久远,而今,陷入无尽的浮华中,来去无定。
    我又想起了爹娘,他们一生平淡,视我若掌上明珠,却偏偏在我十二岁双双而亡,居然还是饮毒酒自杀,任是如何我都不会信的。只是事过境迁,我又还能寻找到些什么?不过是一掊黄土,几尺蓬篙,还有几分叹怨。
    走过几处转弯的山径,红笺遥指前方,笑道:“小姐。你看,那小屋子居然还在呢。”我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是曾经疏落地小柴门,那老旧的酒旗还高高地挂在门前,于风中轻扬飘荡。我想起了春天的那个烟雨之日。与红笺到此处避雨,一座空落的屋子,里面只有破旧的桌椅和厚厚地灰尘。
    秋樨也朝那方向张望,说道:“那看上去是一处乡间的酒家。”
    红笺笑语:“酒家没错,可惜是一间空荡无人的酒家。那里面我们进去过,荒凉得很,都是旧物和灰尘。”
    我再往前看,曾经那处让我避雨的柴门也还在。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清淡的茶香,那个似谜一样的男子是否还居住在此。心中有些急,可是脚步却越发的缓了。
    红笺轻唤道:“小姐……”
    我回神抬眸看她:“嗯。”我知道红笺想要说什么,想来此时她心中也紧张,那日的玉佩她是见着地,只有她知道我与楚玉的事,秋樨不知。这么久的相濡以沫,我已把秋樨当作了亲人,所以这事对她来说不应该是秘密。
    我淡淡一笑:“走吧,我们就去前处的小屋。”
    秋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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