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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时有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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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刘海剪平放下来,巧妙地弥补了她眼睛小的缺点,让她看起来乖巧可爱。
  胡桃把胡琳一点一滴的改变都看在眼里。每隔一段日子,胡桃都会偷偷用相机拍下胡琳的照片,冲洗出来,贴在本子上,写上日期和一段给她的话。胡桃坐在床上,一张张照片翻过去,自己都忍不住感叹,她虽然才十八岁,但是对于胡琳,还真是又当爹又当妈了。
  胡桃坐飞机走的时间,没有特意跟谁提起过。胡近倒是知道,不过他在北京开会,没有办法赶回来,给胡桃的卡里打了一大笔生活费。胡桃早餐和午餐还是和往常一样,强迫胡琳吃她不想吃的蔬菜,胡琳嗷嗷大叫,全屋子的人都听见了。下午胡琳去健身房的空当,胡桃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她行李不多,就几件衣服和日常的护肤品,还有几个没用完的本子,床上用品都是到了学校里统一买。
  胡桃拿到机票,摸出手机,给朋友们群发了一条消息:“本桃去魔都了,寒假见!”
  发给林向屿的那条,也是一样的内容,不过胡桃没有群发,而是照着内容一字不差地单独打出来。发件人那百转千回的情绪,到了冰冷无情的屏幕上,早已看不出半分。
  可是她依然虔诚,因为那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感情。
  看到手机上的“发送成功”四个字,胡桃才长舒一口气,关掉手机,准备去排队安检,刚走了一步,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自己。
  “胡桃!你浑蛋!”
  胡桃回过头,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胡琳。
  胡桃哭笑不得:“你怎么来了?”
  胡琳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胡桃不说话了,两个女孩子面对面地站着。安检口的航班信息不断更新,胡桃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学着林向屿揉自己头发的样子,揉了揉胡琳的头发:“乖姑娘,快回去吧。”
  “我送你。”
  “送到这里就够啦,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上海而已,放假我就回来。”
  胡桃轻声说话哄着胡琳,忽然想到那个夏夜,林向屿对自己说“你不要不开心啦”,他那时候,是否也同现在的自己一样,心底又无奈又柔软。
  “胡琳。”
  胡琳抬起头,听见“咔嚓”一声,胡桃手中的拍立得闪了一下,一张相纸缓缓出现。
  “谢谢你来送我。”
  上海的夏天像个大蒸笼,光在马路上站着,汗水就能浸透全身。
  一间寝室四个姑娘,都睡上铺,下铺用来做书桌和衣柜。和胡桃头抵头睡的女生叫项洁洁,脸圆圆的,戴一副黑框眼镜,说话就像在打字,噼里啪啦一大串。胡桃对面铺的齐悦是第一个来寝室的人,她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摊在桌子上,全是一位当红明星的周边,公仔、钥匙扣、鼠标垫……让人瞠目结舌。靠门边的女孩是上海人,唐菀静,长得很精致,皮肤又白又嫩,樱桃小嘴,说话声音也细细软软,名副其实的江南女生。
  四个人中,只有胡桃是一个人来报到的。看着别的女孩子的父母为她们忙前忙后,贴心的话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她用勺子小口小口吃着西瓜,也不觉得羡慕或者心酸。
  胡桃觉得自己已经习惯,她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
  胡桃奔走了两天,买好了急需的生活品,也大概清楚了学校周边的设施。晚上她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吃上饭,就接到了林向屿的电话。
  林大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得以重现江湖。他在电话那头扬扬得意,说等胡桃下次回来,让她看看自己的八块腹肌。
  他军训刚好赶上最热的一段日子,被晒成了实实在在的小麦色。林向屿把照片发给胡桃看,穿着迷彩服的大男孩,站在操场中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
  胡桃鼠标停在这张照片上,忽然忍不住热泪盈眶,这就是她最爱的男孩,笑容灿烂,英俊得一塌糊涂。
  感谢上天,让他一直如此美好优秀,只有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地继续爱着他,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远到她没有力气再追上。
  胡桃给他讲自己在上海的生活,抱怨食堂饭菜:“味道太清淡。”
  “超市里有老干妈吧,广大学子的女神,你去买点。”
  “你知道吗?”胡桃喋喋不休地说,“他们吃火锅,竟然用麻酱碟,也不吃黄喉和鸭肠,没有花椒的火锅,我第一次看到被惊得不知道怎么动手。”
  林向屿幸灾乐祸:“要不要我寄几包火锅底料给你?”
  “寄过来也没用,寝室里又没有厨房。”
  “寝室不让用电饭锅,我们准备自己做个变压器。”林向屿回答,又想起一些琐事,都一一讲给胡桃听,“有人邀请我加入学校的学生会,我还想加个社团,户外运动之类的吧,我想学攀岩和潜水。”
  “危险吗?会不会受伤?”胡桃担心地问。
  林向屿轻松地回答:“你说的是攀岩还是潜水?攀岩的话,哪里会那么容易受伤,又不是写小说。从简单的路线学起,做好保护措施,没问题的。如果有可能,我以后还想要去云南试试。潜水就更简单了,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有潜水资格证,明年夏天想去考个教练证。”
  胡琳在心中默默记下他说的话,又针对户外运动提了一些问题,深感自己一无所知。
  “军训有什么有趣的事吗?”胡桃好奇地问。
  林向屿哑然失笑道:“哪有什么有趣的事,等你自己军训之后就知道了。”
  “我们学校很变态的,要等到明年暑假才军训。好生生一个暑假都没有了!”胡桃欲哭无泪。
  林向屿便又挑了几件军训时候的趣事给她讲:“我们班有个女生特别牛,站着都能睡着。教官弯腰在她面前打量她半天,然后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说到女生,胡桃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你和许然然在一个班吗?”
  “没呢,她在隔壁,二十三班。”
  “那么多人?”
  “不是从一班开始排的,也不知道这个班级数字是怎么取的,全年级也就四个班。”
  “你们班……女孩子漂亮吗?不是说理工学校女生都……都不太好看吗?你们班男女比有多少?”
  林向屿想了想:“八比一吧,女生都是货真价实的国宝,都挺好的。”
  然后他顿了顿,在电话那头煞有介事地对胡桃说:“不过她们都没有你好看。”
  胡桃笑得两眼弯弯:“我知道。”
  是啊,她多么美,人人都夸她芙蓉如面柳如眉。刚刚开学,就时时有男生在路上礼貌地拦下她,询问她姓甚名谁。
  两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胡桃的手机没电。胡桃放下手中的“烫手山芋”,项洁洁顶着没吹干的头发,抱着洗浴用品,看了她一眼,自来熟地问:“男朋友呀?”
  胡桃摆摆手:“不是,高中同学。”
  “哦——”项洁洁拖着长音,意味深长地看了胡桃一眼。
  4。
  一学期一晃就过去了,大学的日子仿佛和中学用的是不同的计时方法。还有许多人,还没有从刚刚抛弃校服的青涩中回过神,等待他们的却是像宇宙一样无边无尽的复习范围。
  胡桃很快就成为了全校的风云人物,最重要的原因也许是长得美,另外就是她每节课下课都去讲台前提问,一百多人的大教室,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
  胡桃渐渐习惯了江南的生活,而林向屿在第一次和她通完电话后,寄了一箱子的老干妈和火锅底料给她,被全寝室的人起哄评为“居家旅行必备好男人”。
  总是有男孩子在学校里礼貌地拦下胡桃,想知道她姓甚名谁。胡桃对他们全无兴趣,她的室友们也帮她挡了不少桃花,项洁洁给胡桃支着儿:“你直接告诉他们,名花有主。”
  结果这一招依然不管用,追求者们纷纷表示,男未婚女未嫁,要求公平竞争。胡桃不胜其烦,连搭理都懒得。
  而升入高一的胡琳在新学校过得如鱼得水,还被学校选中在这年圣诞晚会表演钢琴独奏。胡琳一开始嫌麻烦不愿意参加,直到班主任把电话打到胡近那里,胡桃才知道这件事。
  “去!怎么不去?”
  “要去你自己去!”
  “算了吧,胡琳,”胡桃说,“我要治你方法多得是,别在我面前嚣张啊。”
  胡琳委屈地闭上嘴,她极度怀疑胡桃已经提前进入更年期。
  胡琳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三个,化完妆后,她给胡桃发了一张照片。胡桃点开来,看到当初的小女孩穿着一条黑色小礼服裙,坐在镜子前,猝不及防地回过头,眼角的光影像是要飞起来。
  “将就能看。”她发短信回去。
  “将就能看?明明很漂亮好不好!胡桃你有没有做姐姐的自觉,鼓励教育不懂吗?”
  胡桃笑着读完胡琳的“控诉”,合上手机,没有再回复。
  胡琳一直等到上场,还没等到胡桃的消息,不满意地踢了一脚墙壁。她穿着浅粉色的小羊皮鞋,还是临时从胡桃的鞋柜里找出来的。台上灯光一暗,胡琳站在灯光下,不断地朝台下张望,终于看到了台下的胡近。
  她和自己的生父隔着一整个舞台的距离,那么多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看到他微微抬起手,看到他挺得笔直的背。
  胡琳垂下眼,觉得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演奏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恰恰是胡桃母亲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在起身谢幕的那一刻,有人捧着白色玫瑰花走上台,花束挡住了来人的脸,胡琳接过来,沉甸甸的一大束,压得她差点抱不住。
  林向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姐送的,平安夜快乐。”
  胡琳不知所措,台下掌声如雷。她结结巴巴,喘不上气来:“她、她、她以为,谁稀罕。”
  林向屿继续笑:“小姑娘,上一次见到你,才那么一点儿高,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身材清瘦颀长,和胡琳说话的时候,会体贴地微微弯点身。胡琳觉得他和胡桃很像,具体哪里像又说不出来,大约是神色,笑起来两眼弯弯,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谢谢。”
  “要说谢谢,给你姐姐说去。”
  “才不要。”
  林向屿摆摆手,转身走下台。
  幕布缓缓合上,在最后的一眼里,胡琳再一次看到了胡近,他站起身,还在笑着为她喝彩。
  那一刻,胡琳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救赎。
  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幕一幕,终于在最后一个音符下,尘埃落定。
  而爱,如梦似幻。
  元旦之后,胡桃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胡近给她订了回程的头等舱,她过意不去,把票退了,用学生证买票坐火车回去。
  她提着大包小包,给朋友们买了一堆江浙沪的特产,各式各样的糯米团子,又重又占空间。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距离胡桃上一次坐火车已经很多年了。有带着小孩子出行的女人,女儿梳着两条麻花辫,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兴奋地大吵大闹。
  很多年前,她和母亲,也是在这样拥挤嘈杂脏乱的列车上,离开了故乡。
  一来一回,她已经从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成长为了稍微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林向屿开车来火车站接胡桃。他暑假就考了驾照,从家里开出了一辆车,平时也没有什么用,停在学校的停车场,一天三十块钱,一个月下来快赶上胡桃的生活费了。
  胡桃好不容易挤出火车站,寒风猎猎,她脖子上围了黑色的大围巾,鼻子呼出热气,落在围巾上,有一点点湿气。
  “胡桃!”
  胡桃望过去,林向屿穿着黑色的中长外套,手里拎着一袋周黑鸭。胡桃放下行李,朝他挥挥手,然而,下一秒钟她却整个人怔住。
  一个女孩子从林向屿身后走出来,她戴着一顶灰色的针织帽,因为怕冷,把手放入了林向屿的衣兜。
  胡桃一直记得那天的火车站,出站口很大,没有什么人。一旁的栏杆和树都有些老旧了,不远处有一排商店,有游客零零散散地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林向屿站在她面前,说:“胡桃,我有女朋友了。”
  天空沉沉,可是没有下雨。新闻里说大规模降温,冷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停车场外有一家报刊亭,在卖关东煮和卤蛋,热气蒸腾,让人熏了眼。
  没什么意义的细节,她却记了很多年。
  林向屿开的是一辆越野车,许然然坐副驾驶,胡桃坐在后排,她摇下一半的车窗,一阵风灌进来,呼啦呼啦。
  林向屿隔了半年才见到胡桃,突然之间话变得很多,一边开车一边找她聊天。胡桃像是提线木偶,只简单地“嗯”或者“是”。
  “你少说两句啦,”许然然忍不住说林向屿,“好好开车,胡桃刚刚下火车,你让人家休息下。”
  林向屿也察觉到胡桃心绪不佳,问她:“在火车上没睡好?”
  “嗯,”胡桃不想过多言语,只随便找了个借口,“小孩子晚上吵。”
  “刚刚接你电话还精神抖擞的。”
  胡桃苦笑,没有再回答。
  林向屿在胡桃家门口将她放下,原本约她去看电影,被胡桃拒绝:“饶了我吧,才不要当电灯泡。”
  “我们过几天打算回学校看老师,你要不要一起来?”许然然问她。
  “看时间吧。”胡桃说,“白冬远他们也去吗?”
  “还没问他们。”
  “嗯。”胡桃接过林向屿从后备箱搬出的她的行李,伸手抱了抱许然然,“你们好好玩。”
  黑色的越野车发动,有一片枯黄的梧桐树叶正好落下,他们很快就驶远了。
  胡桃站在原地,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尾。她想起曾经有个无忧无虑的夏天,她和林向屿在地板上面对面地坐着,比谁吃西瓜吃得快,一大口咬下去,汁水溅出来,一旁呼啦呼啦的风扇吹得两人头发胡乱飞舞,他们指着对方哈哈大笑。
  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少年,可还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再也不属于她了。
  他开车的样子很好看,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看着前方,侧脸线条流畅。
  可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她。
  住在他心上的人,不是她。
  让他第一次体会到情动的滋味的人,不是她。
  从此以后,他想要保护、相守的人,也不会是她了。
  5。
  C大还没有放寒假,林向屿和许然然还有三门考试,最后一门被安排在下一周,归心似箭的学子们叫苦不迭。
  周五的时候,林向屿给胡桃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来C大逛逛。
  “你不是老念叨吗,想吃我们学校的大盘鸡。”
  “都说了,我才不去做电灯泡。”
  “别这样,然然也希望你过来玩。”林向屿怂恿她说,“还叫了冬远和许成。”
  “不来了,回来那天好像吹风着凉了,有点发烧。”
  “没事吧?”
  “没事,”胡桃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开了一大堆药,家里有人照顾。”
  “对了,老实交代,你和许然然在一起多久了?保密工作做这么好,吓我一跳。”
  “也没多久,”林向屿轻描淡写,“跨年那天晚上的事。”
  “这样,”胡桃死死捏着手机,“还以为……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呢……你从高中那会儿就喜欢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上奥赛班的时候啊,许成天天和我说你们两个的八卦呢。”
  “你们整天不好好学习,乱七八糟瞎猜什么呢,”林向屿不以为然,像是解释,又像是随口一说,“那时候我是挺欣赏然然的,又聪明又独立,她喜欢看书,我们很聊得来,要说喜欢的话,还不如说是当个竞争对手。”
  “那现在呢,你喜欢她吗?”
  林向屿似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背景变得很安静,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轻柔,胡桃喜欢他这样说话的语气,他们从很多年前起就是这样互诉心事。
  他似笑非笑,像是在发问,又只像是在低喃,他说:“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了一个人?”
  “等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向屿失笑:“别犯矫情,要起鸡皮疙瘩了,谈恋爱这件事上,你可没资格说我,自己还单身着呢。”
  胡桃沉默了一下,然后破釜沉舟似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向屿一怔,觉得有什么在心中飞快而过,可是他还来不及整理,胡桃已经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所以是她跟你表白的吗?”
  林向屿没回答。思绪回到那天,许然然约他一起看电影。在C大的湖边,有个露天咖啡厅,每天晚上会放不同的电影,那天正好是怀旧日,放了一部很老的电影,女主角轻声说:“Lovemeansneverhavingtosayyou'resorry。”
  一句念错了的对白,却成为了永恒。
  林向屿盘腿坐在垫子上,头顶是满天繁星,他忽然想起胡桃来。想起两三年前,老蒋在教室里给他们放了这部电影,他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夜空,胡桃说:“真想看一次那么大的雪啊。”
  他满不在乎地说以后带她去滑雪,然后他们约定考同一所大学。
  而现在,才短短一眨眼的时间,他们就已经真正地长大成人,曾经的约定,却一个也没有实现。
  林向屿觉得没来由地情绪低落,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他总是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许然然眼里噙着泪水,转过头,轻声对他说:“林向屿,我喜欢你。”
  林向屿心不在焉地听着,点点头,“嗯”了一声。
  许然然怔住,不知道他的“嗯”是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见林向屿没有继续说“但是”,她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再一次热泪盈眶,伸手搂住林向屿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林向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林向屿低头看着怀中的许然然,她的头埋得很低,大概是害羞。她的手臂温暖,贴在他脖子上。
  林向屿整个人一愣,身体僵硬,正准备推开许然然。
  这时候,许然然的手机铃声响起,许然然接起来,压低了声音:“爸爸。”
  不知道许父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许然然猛然站起来,茫然地看着林向屿。
  “怎么了?”
  “爸爸说妈妈的摊子遇到人闹事,把摊子砸了,她现在一个劲儿地哭,让我过去一趟。”
  林向屿蹙眉,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跑出校门,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林向屿一路安慰许然然:“别担心,人没事就好,交给我来。”
  等许然然和林向屿赶到实验小学门口,只剩下一地狼藉,许母一个人坐在街道边的台阶上哭,旁边开小卖部的大婶在一旁好言安慰。许父还在外地的工地上,根本没有办法赶回来。
  “妈。”许然然开口。
  许母的小摊子每天下午五点钟小学生放学开始营业,一直会到凌晨三点,到了晚上来吃夜宵的,就大多是些地痞流氓,或者是没钱的小混混。今天晚上赶上两拨人言语不合,当场动手打了起来,许母的摊铺被砸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惊动了附近巡逻的警察,把闹事的人给带走了,顺带着把许母这个违法的摊子给收了。
  “唉,你也别怄气了,”小卖部的大婶安慰许母,“这种事,一年总要遭几回,没有办法,就当今天下了个早班。”
  许然然搂着母亲的肩膀:“妈,好啦好啦,人没事就行了,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不是?我上个月做家教的钱拿到了,请你吃好吃的。”
  许母心中难受,不说话,她穿着深蓝色的毛衣,戴了一双紫色的袖套,头发花白了大片,妥帖地别在脑后。许母疏于保养,四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像五十岁,但是她一双眼睛清亮,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只是生活对待她太过苛刻。
  已经十点多了,街上没什么行人,时值寒冬,晚风里夹着凉意。林向屿将外套脱下来,递给许然然,然后自己走到路灯下,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一帮人骑着摩托车出现。黄色的照明灯,刺人眼睛。许然然捂住眼睛,知道来者不善,心中一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结果几个人停好摩托车后,很快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走到许母面前,整齐划一地鞠了个躬,拿出一个大信封,道歉说:“兄弟几个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
  许母和许然然还有小卖部的大婶都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林向屿走过来,对许然然努努嘴,说:“拿着吧,他们的人砸了你妈妈的摊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许然然这才把信封接过来。几个人又道了一阵子的歉,最后还走到林向屿面前,叫了一声“林公子”,才骑着摩托车离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向屿大大方方地摊开手,跟许母说:“阿姨,你今天就回去休息吧,刚刚那位阿姨说得对,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许然然低头轻声说:“谢谢你了。”
  “你陪你妈回去吧。”
  “不用不用,”许母摆摆手,“她明天还有早课,你们寝室还要点名,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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