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承宠名门:冷清总裁小嫩妻-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回到女生宿舍,薄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借口头痛,爬上床,蒙住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没有爸爸,妈妈死了,如今连唯一的家也失去,彻彻底底的孤单,她只有自己这一口气撑着,她咬牙对自己说,再难也要活下去。

    周一晚上又是值班,她听顾情说赵楠今晚主持体育部的会议,班长都被叫去开会,他应该没空来骚扰她。她高效率地处理完辅导员留下的工作,把办公室的门反锁,抽出藏在背包里面的文件夹,一一细看。她找不到比这里更隐蔽的场所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给她一种安全感。

    薄云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B超照片,感到很新鲜,按照编号,一张一张有奇妙的变化,起初只是黑白的模糊影子,像一颗豆子一样,慢慢可以看出头和手脚,直至五官都看得清楚。她脸上浮现出微笑,妈妈多么细心地保存这些珍贵的回忆啊!

    还有她刚出生和满月、周岁时的照片,她在相簿里面也见过,不知为何母亲另存了一份。

    最后她拆开绳子捆好的一叠信札,都贴了邮票,但一封都没寄出去过,只在一角用铅笔淡淡写着1、2、3的序号,应该是时间顺序。信封上是母亲娟秀的字迹,收信人是孟海涛,地址是淮海路18号。

    淮海路18号?薄云的脑子里蹦出这个地址,她听谁说过?对了,是孟琪雅,她说她家住在淮海路18号!薄云心里一惊,母亲怎么会和这个地址有关联?

    她果断拆开其中一封信,编号第五。

    海涛,

    今天我独自在家,好几个小时一直在织毛衣,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没法再去教钢琴。宝宝胎动很厉害,医生说她很健康,这么好动,真想不到是个女儿。我一直在跟宝宝聊天,她在肚子里游泳,回应我呢。怀孕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我的感受不需要言传,而是直接通过血脉相连让宝宝感受到。夜深人静时,宝宝的活动分外清晰,我觉得好幸福。这是老天爷赐予我的礼物,我无法描述作为一个母亲的骄傲和感动,我觉得我像Chun天的土壤,秋天的果树,在酝酿着生命。

    此刻我给你写下这些文字的同时,能感觉到宝宝在飞快成长,我几乎能听见她的心跳声,你能听见吗?

    爱你的枫

    薄云一连拆开好几封,都是相似的内容,独白和呓语,与其说是信件,不如说是日记,母亲的怀孕日记,太感Xing太细腻,这也许是薄枫最终没有把这些信件寄出的原因,她只是需要情感的宣泄而已。

    薄云把所有信件都看完,最后一封信是她出生前一周写的,简短到只有一句话:“我已经感觉到疼痛,孩子快出生了,请保佑我们母女平安。”

    最让薄云惊讶的是,一张白纸里面包着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薄枫教钢琴课的照片,她的手搭在一个小女孩的肩膀上,背面写着:XX年夏,孟宅,琪雅的第一堂钢琴课。

    妈妈教过孟琪雅?!

第三卷:花火 208、追寻答案

    薄云沉思一会儿,利用办公室里的扫描仪,把文件夹里的所有东西都扫描成数码文件,储存在手机里面,这样她可以利用零碎的时间再反复研究。她做完一切之后,仔细把信件重新整理好,仔细看信封,孟海涛是什么人?都姓孟,跟孟琪雅有何关系?母亲和孟海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写这些极其私人的信件给他,却又不寄出?她翻来覆去地想,用她19岁的年纪能掌握的全部常识和逻辑,拼凑出以下结论。

    1、

    孟海涛可能是她的生父,因此薄枫把怀孕的感受告诉给他听。

    2、

    母亲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寄出信件,说明孟海涛不知道薄云的存在,或者,他已经不住在淮海路18号。

    3、

    孟琪雅一定知道孟海涛是什么人,因为二十年前她已经七八岁,如果跟母亲学过钢琴,肯定会有记忆。

    4、

    母亲处心积虑藏起这些东西是作为某种证据和回忆,准备有一天告诉薄云一些事情。

    走在深夜的冷风中,薄云突然想起母亲那句用拼音写出的遗言——Nibabashin……有没有可能字母n其实是m的一半,薄枫想写的是m,代表孟?她只是来不及写完?

    洗完澡之后,薄云想到了伟大的互联网,她慌忙用手机搜索“孟海涛”,这个名字并不特别,出来的网页千奇百怪。但她尝试把孟海涛和孟琪雅这两个名字一起搜索的时候,马上就找到答案,他们是父女!薄云看到了希望,也生出更多的疑惑,孟琪雅会不会认识母亲?要不要上门去问个清楚?

    薄云找个没课的下午,独自一人坐**来到淮海路,这是个深秋清寒而爽朗的天气,万里无云,好似蓝釉的瓷器那般发亮,因为太过清澈显得不真实。这种空荡荡的天空加深了薄云的忐忑。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淮海路18号,但是她首先张望的是隔壁的20号,传说中宁致远小时候住过的老宅,2米高的灌木丛把视线牢牢遮挡住,她只能从雕花铁门中稍微窥探一眼那中西合璧风格的老洋房,有个在扫落叶的佣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她慌忙低下头去,快速离开。18号的房子和20号类似,绿树坏绕的西洋风格的红砖房子,长形落地玻璃窗,弧形大露台。笔直车道两侧是还未完全凋谢的玫瑰花。

    她鼓起勇气按下门铃,很快有人询问:“孟宅,请问哪位?”

    她忙说:“我叫薄云,我想找孟海涛先生。”

    那边回复:“您有预约吗?孟先生不在家。”

    薄云很失望,但她既然来了就豁出去:“抱歉我没有预约,但我认识孟琪雅小姐,请问孟小姐在吗?”

    那边似乎捂住听筒,低低说了一句什么,片刻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女人来问话:“你好,我是孟琪雅的母亲,你是琪雅的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

    薄云愣了,朋友?仇敌?她咬咬牙,如此说:“我能进屋说话吗?有很重要的事。”

    她看见对讲机上方有个类似摄像头的东西,她坦然直视,表面她只是个娇弱女子,没有危险。那边沉默片刻,咔哒一声,门锁打开,薄云推开有些沉重的铁门进去,女佣已经打开大门,站在那里候着。

    她快步走过去,站在门口鞠躬问好,女佣瞬间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薄云想,孟家的人都是这样犀利的眼神吗?幸好她今天打扮得端庄,一身衣服都是格蕾丝置办的,不至于失礼。

    女佣放她进入,她只觉进入电影中的场景,欧式古典主义风格的装修,圆形的大客厅,门口对着大壁炉,里面燃烧着炭火,几张雕花织锦缎面的欧式大沙发围绕成一个温暖的角落。她低头看脚下是厚实的缠枝花卉地毯,不敢踩,犹豫要不要脱鞋子,女佣已经递了一双鞋套给她。薄云套上,这才往里面走。

    “薄小姐是吧?请稍坐一下,太太马上下来。”

    女佣端上一杯热茶给她,她道谢,不敢坐,只站在沙发一角立等。片刻就有一位中年太太从二楼翩然而至,穿着一身花呢套裙,披一条浅驼色羊毛大披肩,头发烫得十分妥帖,用一枚珍珠发夹固定成髻。这就是孟琪雅的母亲苏青,她很礼貌地微笑:“请坐。”

    薄云欠身坐在长沙发的最边缘,苏青在离壁炉最近的地方坐下,俨然是畏寒,而薄云却觉得一头汗,是太紧张的关系。

    苏青冷眼瞧薄云,极其年轻也极其娇美的一个女孩子,俏丽的瓜子脸,一双眼睛秋水盈盈,盖住耳朵的黑发泛出丝缎般的光泽。衣服整洁而素雅,看起来是个有教养人家的好女孩。

    “请问薄小姐有何贵干?”苏青喝一口女佣送上的茶,问道。

    “我想拜访孟海涛先生。”

    “哦?你认识我老公吗?”苏青很好奇。

    薄云一听便明白了这位女士的身份,她忙解释:“其实我不认识,但我母亲可能认识孟先生,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信件想给孟先生看一看,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明白。”

    苏青直勾勾地盯着薄云的脸,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来路?

    “你再说一次,你叫什么?”

    “薄云,我母亲叫薄枫。”

    “薄枫?!教钢琴的那个薄枫?”苏青无法掩盖脸上的惊讶,薄云没有忽略她一闪而过的震惊。

    “您认识我母亲?”她追问。

    苏青冷静一下,微微一笑:“不算认识,二十年前见过几次而已,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人长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

    薄云想一想说:“今天我能见到孟先生吗?”

    苏青立刻说:“不能。”

    薄云咬咬牙,她不愿轻易放弃:“那,有些东西我想让您看一看,也许你能想起什么,关于我母亲和孟海涛先生的关系。”

    苏青觉得嗓子眼发干,薄云打开背包,本想抽出文件夹,犹豫片刻,她展示了一下那张照片,说:“这是我敢冒昧打扰的重要理由,我确信我妈妈是来过您家的,这里面的女孩是孟琪雅小姐对吧?”

    苏青无法否认,眼睫垂下去。薄云察言观色,再抽出其中一封信。苏青一眼看见上面写的地址和收信人,心中已经有三分猜测,薄云把信双手递过去,她却不接,薄云只好放在茶几上,推过去。苏青招招手,把女佣李嫂叫过来,耳语一句:“去隔壁宁家把小姐请回来,说有个叫薄云的女孩子来找,隐秘些,别大声说话。”

    女佣领命而去,苏青这才慢香香地把信拿过来,抽出来看。她的脸在壁炉的逆光中像一幅油画,脸色凝重,好似戴着面具,只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她读得很仔细,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克制着就要溢出的咒骂。

    苏青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热烈的情话,告知他,她的腹中在孕育一个生命,她有多么感激赐予这份馈赠的男人。苏青抬眼看薄云,平心而论,真是漂亮,二十年了,薄枫居然靠弹钢琴赚的那一点钱,把这样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儿拉扯大,不可思议!

    孟琪雅正在宁家老宅看宁致远和叔叔下棋,听见李嫂的悄悄话,顾不得和宁致远叔侄解释,心急火燎地往家跑。薄云这个小贱货,居然敢找到她家里来!她要干什么!孟琪雅像一阵风一样闯进客厅,看见薄云跟母亲在沙发上坐着,红了眼,冲到薄云跟前:“你来干什么?”

    “我……我找孟海涛先生。”

    “找我爸爸干嘛?他日理万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请教孟先生。”

    孟琪雅冷笑一声:“凭你?你走吧,别让我拿扫帚赶人,我嫌你脏了我家的屋子。”

    薄云又羞又气,脱口而出:“你对我撒谎了!你明明认识我妈,却装作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孟琪雅反唇相讥:“对,二十年前你妈确实在我家出入过几次,她来教钢琴,水平太差,很快就被解雇。后来你妈病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指望我认得出?何况你妈已经死了,你还来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什么?想要我们施舍几个钱吗?”

    薄云心中大恸,很想给孟琪雅一巴掌,她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你撒谎就是心里有鬼,孟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今天你不告诉我,我妈妈和你父亲到底有什么瓜葛,我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苏青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够了,薄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莫名其妙跑来,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就因为二十年前你母亲来教过钢琴吗?你想要什么?要钱?我们不记得你妈妈,也没必要记得。从前在我们孟家进进出出的各种老师不计其数,如果个个都要接待叙旧,你当我们家是救济所吗?请你马上离开!”

    苏青手里捏着那封信,她整个肩膀都在发抖。薄云明白她不再受欢迎,她站起来,背上背包,只说了一句:“请把信还给我,那是我妈***遗物。”

    孟琪雅抢过信,揉成一团扔到薄云脸上,她捡起来,冷静地在茶几上抹平,沉声说:“打扰了,再见!”

    孟琪雅对着她的背影吼:“再也不见,下次再敢来我就放狗!”

    薄云低头疾步跑出孟家,出了花园,她扶住墙,捂住嘴,堵住哭声。她不仅没有得到答案,连带妈妈也被侮辱,为什么她们要惧怕她的到来,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三卷:花火 209、此情可待

    薄云不知道,她在墙角痛哭这一幕,被宁致远看个正着。他在宁宅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端着一杯茶,他只是偶然站到窗口透透气,没想到看见薄云从孟家跑出来。薄云为什么会来找孟琪雅?她又为什么泪流满面?她看起来好慌张,连鞋子上套着的一次Xing鞋套都忘记脱下来。

    如果此时薄云回头看,就会和宁致远疑惑而关切的眼神撞上,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抽泣着把信放回背包中,慢慢沿着人行道走去**站。宁致远目送她柔弱的背影,那个牛皮背包是他特地为她订购的,她还是念旧,忘不了他对她的关怀吧?

    薄云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宁致远打电话给孟琪雅。

    “琪雅,我看见薄云,她从你家出来,这是你刚才突然离开的原因吗?她为什么去找你?”

    孟琪雅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宁致远看见了?

    她脑子赚得快,马上找到说辞:“还能为什么,来打秋风呗,好像她又缺钱花了。”

    宁致远不太相信:“她缺钱可以找我,为什么找你?”

    孟琪雅随便编排一个理由:“我踩断过她的手,当时她大方说不追究,现在后悔,要我赔偿。”

    宁致远叹气,沉默一会儿,说:“琪雅,请你对她和善一点,她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还是个孤女,你就当可怜她吧。”

    孟琪雅在电话那边长叹一声,只说:“致远,我没你那么高风亮节,我不喜欢她。”

    她迅速挂断电话,幸好不是面对面说话,否则火眼金睛的宁致远肯定会看出破绽。

    孟琪雅转而问母亲:“妈,薄云跟你说了什么?那封信是写给爸爸的?里面有什么?”

    苏青在喝茶,孟琪雅看见茶杯里的红茶泛起涟漪,母亲的手在抖。苏青干脆啪一声把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有些烦躁地说:“还能有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狐狸精写的还不是狐媚之语,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也是幺蛾子!捕风捉影,看见你爸的名字就敢上门来。对了,那个丫头为什么说她认识你?”

    孟琪雅鼻孔里哼一声:“凭她也配认识我?她纠缠过致远,为了钱。”

    苏青冷笑:“原来如此,我还真没错怪她,母女都是一路货色。今天的事儿切莫跟你爸爸提,真是恶心!”

    这件事越解释越复杂,孟琪雅再不多言,独自回房。苏青拉紧身上的披肩,人到中年,特别怕冷,早早把壁炉用上,她感慨,青Chun不再啊。薄枫已经死了?为什么?孟琪雅可能知道更多内幕,可这是家里的禁忌话题,绝对不能摆在桌面上谈。

    苏青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想起二十年前那个下午,烟雨蒙蒙,她等孟海涛吃晚饭,久候不至,不知哪里来的直觉,她让司机载她到薄枫住处,不出所料,她看见了丈夫,薄枫撑着一把红色的雨伞,送孟海涛出楼道口,他们躲在伞下低声絮语,她亲眼看见薄枫踮起脚尖,在伞的遮掩下,他们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孟海涛在走向自己的车时,也看见了妻子,那一瞬间的尴尬苏青刻骨铭心,时间凝固,夫妻之间最龌龊难堪的一幕,就在无边无际的雨水中上演。她什么都没说,让司机开车回家。从那一夜开始,他们分房睡,直到有一天孟海涛抱着她的膝盖,赌咒发誓说,从此再也不和薄枫见面,并且再也不让她上门教钢琴。她选择了原谅,但永不会忘记。

    宁致远回到家中,打电话给李昊。

    “帮我查一查,薄云现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经济上的困难。越快回复我越好。”

    李昊次日一早就到办公室,告诉宁致远,六中家属区的旧楼正在拆迁,薄云被迫搬家了。

    宁致远吃惊不小:“她搬去哪里?”

    “查不到新的地址,我想,以她的年纪和能力,不可能另外租住。现在她还在上学可以住宿舍,但寒暑假的居所是个大问题。”

    “她是不是无处可去?”

    “有可能,薄枫名下没有房产,家属楼的产权属于六中,薄枫已死,薄云等于是被赶出来的。”

    心如刀绞,他的小女孩失去妈妈,连屋顶片瓦都没有了,宁致远眼眶湿润。他捏着眉心,低头叹息,过了一会儿,他嗓子沙哑,对李昊说:“你去开保险箱,把瀚海名居的钥匙给薄云送去,告诉她,不许她拒绝,否则我……”他没有说下去,李昊也不多话,马上着手去办。

    中午十二点下课,李昊的电话掐点儿打过来,他说话的风格太像宁致远,不愧是私人助理:“小云,我在北门等你,请你一刻钟内来见我。”

    薄云很久没在校园林荫道上狂奔了,冷空气让她的肺感到疼,宁致远又有什么新花样?她不想去见李昊,但不敢不去,她不会忽略,宁致远手里握着她的小辫子,他要捏死她,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李昊看薄云气喘吁吁地奔过来,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丝浅笑,还和从前一模一样,薄云如果一直这样飞奔,有一天可以成为长跑运动员。

    他摇下车窗,示意薄云上车。他不说话,直接把车子开到海瀚名居,薄云抱着双肩包发抖,不会是让她去见宁致远吧?他还不死心吗?即使她都和麦克当着他的面上演了一出限制级大戏?

    车子在8栋门口停下,李昊掏出钥匙,塞到薄云手里。

    “宁总听说你的事了,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露宿街头。这房子本来就是宁总买给你的,钥匙你收好,住不住是其次,但有个家就有安全感,至少你知道,你不是无家可归。”

    钥匙冰凉,搁在手心里,却让薄云觉得捏住火炭,她崩溃大哭,趴在车上,肩膀抽搐。李昊不说话,下车抽一支烟,直到薄云哭够才打开车门,像个大哥哥那样,问:“下课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点东西。”薄云没有拒绝,她最近压力太大了,好想跟人倾诉。

    他们走路到附近的小饭馆,随意点了两菜一汤。薄云一边抽泣一边努力吃,下午还有四节课,不吃是不行的。李昊看她的样子,递给她纸巾让她擦干眼泪。

    “哭什么?天还没有塌,宁总还是惦记你的。你的辅导员和院长还是照样关照你,你在学校不会遇到什么麻烦。钱上面你有没有问题?”

    薄云扒着碗里的饭粒:“我不缺钱。我伤心是因为,我觉得我和宁总在错误的时间认识,做了错误的事情。如果我再长几岁,或者他不要那么有钱有名,我们不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李昊心里雪亮,不予置评,这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说什么都是多嘴。他给薄云挟菜,让她多吃点。她比母亲刚去世那阵子稍微好一点,但还是嫌瘦。

    薄云吃了些饭菜,有了力气,意识到应该跟李昊聊聊天:“李大哥,你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李昊放下碗筷,他突然有想和薄云聊天的冲动:“你想听真话还是场面话?”

    “你的心里话,我觉得你很神秘,甚至比宁总还神秘。你说你有个昏迷不醒的未婚妻,你还是每天去照顾她吗?”

    李昊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已经不用去了,我和她的家人已经决定终止她的呼吸维持装置,让她平静地离去。”

    薄云凝固,李昊显得好冷静,可是说出来的消息令人震惊。

    李昊接着说下去,好似自言自语,他并不是一定要某个人听,这世界节奏那么快,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谁有空听你掏心窝,说你的悲惨故事。既然薄云想听,那就告诉她,有何不可?

    “这就是昨天的事,我还没有告诉其他人。其实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但真正下决定是昨天,我去医院的时候,我未婚妻的爸妈正在看电视,新闻放着一条小短片,说一个70岁的老爷爷,骑着三轮车,带着68岁的老伴儿环游中国,很质朴很温馨的画面。他们二老脸上是羡慕的神情,忍不住互相拉着手。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很残忍,因为我的固执,我们三个人的生活重心都是围绕着病床上那个无声无息的人在转悠。我无法正常工作,没有社交生活,我觉得我可以忍受,但我没想过两位老人家的感受。他们也不过五十几岁,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已是人间惨剧,而这个惨剧足足拉长了两年,七百天,他们每天都面对这样的煎熬,遥遥无期的杳无希望的等待。我才三十岁,也许我还可以守着病床等三十年,可是他们呢?他们已是人生迟暮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们解脱?没有女儿,他们还是有很多其他事可以做,可以去旅行,可以上老年大学,可以培养些兴趣爱好,度过平静的晚年……”

    李昊说得很累,他很想喝杯酒。

    薄云替他说下去:“所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