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脉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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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父就不会去世，母亲就不会昏迷。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满眼绝望。
　　直到温热的毛巾将她脸上的冷汗擦去，她才稍微回过神来。
　　“做噩梦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传入宋攸宁耳中。
　　她转头，看到一个轮廓，他高大的身影将天花板上的灯光遮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满是关心的话。
　　“嗯。”宋攸宁应了一声，“我妈怎么样了？”
　　刚醒，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母亲。
　　宋攸宁试图撑着床坐起来，但是一只手受了伤，另只手背打着点滴，起不来。
　　男人俯身，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后背还贴心地垫了一个枕头。
　　“你不知道自己有贫血？吃那么多东西，都补到哪儿去了？”秦遇时没有提母亲的病情，反倒说起了宋攸宁。
　　宋攸宁敷衍道：“不知道，这几年也没怎么按时吃饭，就想着斗智斗勇。”
　　所以身体不好，是必然的。
　　“我妈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医生。”说着，宋攸宁试图掀开被子去找母亲，被秦遇时按下。
　　一番暗自较量之下，宋攸宁完全不是秦遇时的对手，只能坐在床上。
　　“在重症病房，抢救过来了。”秦遇时道。
　　抢救过来了……
　　宋攸宁心头的大石头算是放了下来，但……
　　“肝硬化的事情……”
　　“你刚才梦到什么？我听你一直在喊你爸妈。”秦遇时打断宋攸宁的话，问道。
　　“梦到三年前我刚刚得知我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那天早上来参加葬礼，我想阻止他们，可是他们不听我的话。”宋攸宁满脸绝望。
　　秦遇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痛苦的宋攸宁，问她：“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如果你不来葬礼，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
　　宋攸宁微微怔住，秦遇时直白的话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难以面对。
　　可……那的确是宋攸宁心中一直认定的，却又不敢承认的事实。
　　如果不是她要去葬礼，就不会发生车祸。
　　见宋攸宁沉默，秦遇时就知道她是默认。
　　“你说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所以就算那天你没去葬礼，那场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秦遇时的话轻轻浅浅地落在宋攸宁的心间，像和风细雨，像春风拂面。
　　让她掩埋在心间三年的症结，慢慢地舒展开来。
　　如果是人为，就算没有那场车祸，还有之后的每一个意外。
　　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要继承生父的遗产。
　　“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放弃治疗，对你，或者对你母亲，还有你弟弟，都是一种解脱？”
　　听着秦遇时的话，宋攸宁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她抽回被秦遇时拉着的手，整张脸上写满了拒绝。
　　她说：“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可他没有，还要让她放弃对母亲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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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你不明白
　　宋攸宁的一句话让双方之间的气氛忽然降到冰点，她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秦遇时，好像他们之前的互相表白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们之间现在似乎只剩下疏离与生分，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刚才秦遇时的那句让她放弃对母亲的治疗。
　　她看着秦遇时还搁在病床旁边上的手，开口，“从我妈昏迷开始，就不断地有人劝我放弃治疗，费时费力，说不定最后还人财两空。但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我妈妈，给了我生命的母亲。她给了我生命，我却要结束她的生命？我没有决定她生死的权利。”
　　任何人，都没有决定另一个人生死的权利。
　　秦遇时湛黑的眸子中是浅淡的灰，他说：“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宋攸宁摇头，“这件事没有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不会明白，就不会有感同身受这一说，也就不会明白我有多渴望我妈醒过来。不单是因为愧疚，是作为一个女儿，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清醒过来的那种迫切心情。”
　　她觉得，不会有任何人明白她现在的这种感受。
　　除非，他们和她经历一样的事情，才会懂得她现在的心情。
　　可她本以为秦遇时会明白，因为他们两是男女朋友，他就应该无条件地理解并且支持她的决定。
　　但是他没有，她就觉得其实秦遇时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和他们，其实是一样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攸宁，心里无限失落。
　　听宋攸宁说完，秦遇时沉默片刻，那严肃的表情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随后，他才开口：“你长这么大，试过听取别人的意见吗？”
　　宋攸宁想说她当然听从过别人的意见，但又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她凝视秦遇时，眼神中带着询问的神色，想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秦遇时将刚才宋攸宁抽走的手重新拿了回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说道：“我让你放弃你母亲的治疗，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并不是让你立刻去执行。你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你不能在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立刻否认我不够理解你。是我们如何来处理这个问题，而不是你和我的问题。攸宁，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她年轻，她莽撞，她想所有的事情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
　　二十岁的年纪，横冲直撞，义无反顾。
　　但秦遇时今年二十六岁，比宋攸宁多出来整整六年的生活经历，他用他的成熟稳重包容她的年少无知。
　　并且用他的阅历来告诉宋攸宁，她该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
　　也是秦遇时的话，让宋攸宁明白这不是她和秦遇时的问题，而是他们和放不放弃治疗的问题。
　　她在脑海中纠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再看向秦遇时的时候，眼里的生疏与陌生比刚才淡了许多。
　　她看着秦遇时，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与坚持，“可是我并不想放弃我母亲的治疗。”
　　“我没有一定要你放弃，只是给你建议，并且告诉你，如果继续接受治疗，你可能面对的情况。”秦遇时用他四平八稳的声音慢慢地将宋攸宁的情绪给捋顺，“先前医生也跟你说了，你母亲患有肝硬化，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做手术。而且，要有匹配的肝源，才能做手术。”
　　“我可以给我妈做匹配，还有星河也可以做匹配……”宋攸宁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来，因为就算解决了肝源的问题，母亲的身体情况能否继续做手术，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终归要面对亲人的离开。”
　　秦遇时的话瞬间让宋攸宁眼泪决堤，就算她拼了命地想要将母亲留下来，可是终有一天，亲人会离她而去。
　　“我不要……”宋攸宁屈起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任泪水肆意。
　　只要一想到母亲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丢下她和弟弟，她就无法接受。
　　那样，她和弟弟就真的成了孤儿。
　　肩膀上落下温热的大掌，男人掌心的余温透过衣服传递到她身上，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我陪着你。”
　　低沉的声音落入宋攸宁耳中，明明是最简单的四个字，却能让她崩溃的心慢慢被治愈。
　　他陪着她。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戳中她的心，比任何情话都要让她感动。
　　“我想再试一次，我去做匹配，等她身体再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再做手术。如果……如果这一次还不行，我就……就……”
　　放弃两个字，宋攸宁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接着她的话说，“好，回头我去安排你们做配对，再请几个权威的医生过来帮李医生一起会诊。尽你所能，就算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你问心无愧。”
　　有很多事情是人力无法解决，无法逆转的，哪怕无所不能的秦律师，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比如，他没办法让宋攸宁母亲醒过来，就没办法让宋攸宁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宋攸宁还是将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愿意抬头，她想晚点再接受这个事实。
　　秦遇时拍了拍宋攸宁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跟医生说安排匹配的事情。”
　　宋攸宁点点头，随即又把脑袋从膝盖上抬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秦遇时，“我能先去看看我妈妈吗？”
　　本来就是担心母亲的，但刚醒来的时候被放不放弃治疗这件事弄得她心绪不宁，现在想起来要去看母亲。
　　秦遇时看了眼她手背上打着的点滴，说道：“等你点滴挂完再去。”
　　宋攸宁是第一次觉得打完半瓶点滴需要那么长时间，“可以回来……”
　　“不可以。”没等宋攸宁说完，秦遇时就打断了她的话，并且清楚明了地告诉她不可以。
　　不管她现在要做什么，都必须先得把点滴挂完了再说。
　　宋攸宁很想再说什么，但是一看秦遇时那张没得商量的脸，就生生地把剩下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攸宁其实还挺怕秦遇时公事公办没有半点商榷余地的样子，所以她就只能点头听话。
　　见宋攸宁听话，秦遇时才从病房里面出去，却没有去李医生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楼梯间。
　　他习惯性地摸了烟出来点上，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通，秦遇时说：“容谦，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事？”
　　“给我做个匹配，肝脏移植的。”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秒，诧异问：“是给你做，还是给谁做？”
　　“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脉脉》，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0章　看到他们一起走到婚纱店
　　近亲肝脏移植手术的优势在于不需要长时间的排队等肝源，术后病人恢复快，产生较小的排斥，或者根本不会产生任何排斥。
　　所以宋攸宁和宋星河都去进行了匹配，但宋攸宁因为这三年来一直在刀尖上讨生活，过得十分疲惫和提心吊胆，导致身体有轻度贫血，她的身体状况让院方拒绝给宋攸宁和她母亲做移植手术。
　　而宋星河与母亲的血检出来是相容的，因此不能进行肝脏移植手术，否则将宋星河的部分肝脏移植给母亲之后，她身体会出现各种排斥的情况。
　　其实不光是宋攸宁和宋星河，季微也去做了匹配，但他们三个因为各种原因，都没办法进行移植手术。
　　这几天的宋攸宁头疼得不行，每次当她看到希望的时候，就觉得老天爷好像又要和她开玩笑。
　　别人的生活一帆风顺，她的生活却是一团浆糊。
　　在排队等肝源的同时，宋攸宁也没放弃她可以给母亲捐肝这件事。
　　宋攸宁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将自己吃胖，让她能达到做肝移植手术的标准，还让医生给她开药，好让她的贫血得到有效的治疗。
　　她这种填鸭式的进补方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周五宋攸宁和季微见面的时候，她听到了最近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你长胖了。
　　宋攸宁的确涨了五六斤，而且肉都长在肚子上，导致她不知道是消化不良引起的腹胀，还是真的长胖了。
　　宋攸宁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以前的身体也是倍儿棒的，就是因为寄人篱下，所以才瘦了又贫血了，不然我现在立刻马上能给我妈做肝脏移植。”
　　她总是觉得因为自己，所以不管是母亲的车祸，还是现在的肝脏移植，都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坐在宋攸宁对面的季微看她吃东西都不带停歇的，要不是因为左手的伤没好利索，估计这时候得双手齐上。
　　“你吃慢点，而且身体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得好的。你妈妈现在也得先经过治疗之后，才能进行肝脏移植手术，你别太紧张，慢慢来。”季微安抚宋攸宁紧绷的神经，“攸宁，虽然我说的这话很残忍，但却是事实，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宋攸宁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只是在听到季微说要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手臂有几秒钟的怔住。
　　而后，她一边吃一边对季微说：“有人也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也知道父母总有离开我们的那一天，但是我希望……那一天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宋攸宁也不是偏执到疯狂的人，她知道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
　　但她的确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让这一天来得更晚一些。
　　季微点头，作为比宋攸宁大那么几岁的姐姐，在面对家里上了年纪的父母，季微当然更明白这种感觉。
　　“‘有人也告诉我’？这个‘有人’，是秦律师？”季微没有再继续那个伤感的话题，而是很快地转移到八卦上面。
　　宋攸宁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应了一句：“嗯，是啊。”
　　季微将宋攸宁的表情全部都纳入眼中，敏锐地从她脸上看到了娇羞的表情，说道：“你们两……是不是有情况？”
　　明明先前宋攸宁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份喜欢告诉秦遇时，结果转头就露出了少女的娇羞。
　　这不是有情况是什么？
　　“算有吧。”宋攸宁喝着面前的花胶汤，说道，“就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去之后，说着说着，就说开了……”
　　宋攸宁将这个重磅消息用三言两语就说了出来，弄得季微一脸懵。
　　“所以秦律师真的喜欢女人啊！”季微关注的点永远都和宋攸宁不一样，“我跟你说，先前我上司还让我给秦律师安排过女明星、嫩模……就为了让秦律师对她们感兴趣。但是秦律师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一度以为秦律师喜欢的是同性。”
　　宋攸宁脸上的表情更加懵，所以秦遇时都有些什么朋友，还让下属去给他安排什么女明星？
　　“萧启程那么无聊的吗？”宋攸宁想不到像萧启程他们那种日理万机的人，也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季微点点头，说道：“是啊，比你想得无聊多了。”
　　“离职了吗？”宋攸宁想起先前季微提起过要离职，所以宋攸宁顺口就问了一句。
　　“萧总说找到新的接替我的秘书就批了我的辞职书，不过工作任务有减轻，否则我现在也没时间和你吃饭。”季微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底有一抹异样的情绪闪过，“吃饭吧，你看你点了那么多，不吃完就是浪费。”
　　“我吃得完。”就算是硬塞，也要将点的菜都吃完。
　　这家粤菜馆在嘉里中心的二楼，他们挑的还是靠窗的位置，窗外便是宁城最贵的一条街，里面是全球顶尖的奢侈品店。
　　来这儿吃饭，主要是因为这里离季微上班的地方近。
　　宋攸宁将喝完的花胶汤碗放在旁边，眼神无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秦遇时在一起的缘故，所以她不管看谁的背影，都和秦遇时很像。
　　先前是觉得秦司白和秦遇时很像，现在又觉得那个从宾利车上下来的男人的背影和他很像。
　　她怕是魔怔了吧。
　　彼时，季微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接电话之后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与公事公办。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回了一句：“是的萧总，我一点钟会准时赶到婚纱店。”
　　说完，季微挂了电话，对宋攸宁说：“萧总大概真的把我当成全能的了，他未婚妻试婚纱这件事也要让我去。”
　　宋攸宁回过神来，可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个男人应该是秦遇时，跟他一块儿从宾利车上下来的，还有手臂上打着石膏的祁慕颜。
　　然后，宋攸宁看到他们一起走到婚纱店里面去了。
　　宋攸宁慢半拍地回了季微，“什么婚纱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脉脉》，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11章　那我们婚礼的时候，我就穿这件好吗
　　婚纱店内，因为今天祁家的七公主要过来试婚纱，所以从早上开始就关了店，店内陈列的，都是先前祁慕颜挑选过的款式，从法国空运过来后，等着她来试穿。
　　大概更让婚纱店店员好奇的，是祁家七公主要嫁的人是谁，先前连恋爱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过，怎么就要结婚了？
　　下午，当秦遇时陪同祁慕颜一同出现在婚纱店的时候，他们觉得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
　　意料之中是这些只为宁城上流社会定制婚纱的店员先前就听来试婚纱的千金小姐们提起过祁慕颜和秦遇时，说他们两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所以他们两要结婚的确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又因为他们两从未公开过恋爱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朋友之上，恋人未达。
　　就是这样关系的两个人，现在一起走进了婚纱店，所以婚纱店的店员觉得正常又意外。
　　不过店员们心里的好奇被很好地掩饰在职业素养下，她们将先前祁慕颜挑好的婚纱都拿了出来，任她二次挑选。
　　祁慕颜的手划过一件件漂亮又精致的婚纱，脸上并没有新娘子挑选婚纱的雀跃与激动，她淡定的表情更像是在某个高奢店里面买衣服。
　　她挑了一件桃心领的修身婚纱，拉了出来，转头问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秦遇时，“这件好看吗？”
　　秦遇时认真地看了眼祁慕颜挑出来的婚纱，给出了意见，“你喜欢就好。”
　　“那就这件。”祁慕颜说得轻描淡写，而后让店员将这件婚纱拿下来她去试穿。
　　去试衣间之前，祁慕颜还对秦遇时说道：“待会儿星辰会过来。”
　　秦遇时点头算是知道，祁慕颜试婚纱，作为好朋友的陆星辰肯定会过来。要是不过来，反倒是不正常。
　　随后，祁慕颜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去换婚纱，秦遇时坐在沙发上等待。
　　彼时，店员推出来几套西装，店长毕恭毕敬地对秦遇时说：“秦先生，您要不要去试试西装？待会儿可以和七小姐……”
　　“不用。”秦遇时淡声打断店长的话，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在那些西装上停留半秒。
　　店长有些尴尬，说道：“秦先生身上的西装版型就很好，比我们店的西装都好，肯定和七小姐的婚纱更配。”
　　别人来陪未婚妻试婚纱的时候，都是一脸期待，憧憬。秦遇时倒好，什么表情都没有，还特别淡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怪不得别人都说，豪门水深。
　　也许秦遇时和祁慕颜并不是因为爱情而在一起，是家族联姻也说不定。
　　不过顾客的事情，店员不敢多猜测，在被秦遇时拒绝之后，他们就退到一边，安静地等待在试衣间里面穿婚纱的祁慕颜。
　　……
　　宋攸宁和季微吃好中饭，本来是从餐厅出来之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宋攸宁只是问了句：“是对面那家婚纱店吗？”
　　季微点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吧。”宋攸宁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就是说了出来。
　　如果季微提前知道秦遇时和宋攸宁在婚纱店的话，她怎么都不会让宋攸宁陪她一块儿去。
　　季微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和秦律师已经领证，现在也互相表明心迹，你去婚纱店也可以顺便挑挑婚纱，婚礼什么的，可以准备起来了。”
　　被季微这么一说，宋攸宁才想到自己如果和秦遇时的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话，他们的确需要一个婚礼。
　　一个，向所有人宣布他们关系的仪式。
　　只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还有些早，等他们感情稳定一点再说。
　　而且，她现在想知道秦遇时陪祁慕颜去婚纱店做什么，只是陪她过去，还是要做别的什么事情。
　　因为和秦遇时的感情还没有到彼此深深相信的地步，所以宋攸宁还是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从餐厅这边走到婚纱店，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
　　路上，季微和宋攸宁说了什么，但是她基本上没听进去，想着的全是自己即将要面对的。
　　她直愣愣地往婚纱店里面走去，直到有人叫住了季微，季微拉住了还打算往前面走的宋攸宁。
　　回头，就看到陆星辰气势汹汹地走来，质问季微：“你怎么让她也一起过来了？”
　　看到宋攸宁的陆星辰心情就不好，虽然秦遇时告诉过她不要再惹宋攸宁，但并不能阻止她讨厌她。
　　季微在面对陆星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公事公办，“本来我和朋友在附近吃饭，而且本来今天我跟萧总请假，我现在来其实是加班。”
　　听着季微这么说，陆星辰也不以为意，说道：“那给你加班费咯。不过宋攸宁来了也好，早点认清楚事实。”
　　“好，谢谢陆小姐。”季微微笑回应，一点都不生气，脾气可以说是很好了。
　　陆星辰没有往里面走，而是说道：“有些人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否则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向季微说完这些，陆星辰才昂首挺胸地往婚纱店里面走去。
　　倒是宋攸宁，听着陆星辰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由得陆星辰的话大概就预示着她即将在婚纱店里看到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东西。
　　因为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宋攸宁根本没多想陆星辰说的那句“逾矩”想要表达什么。
　　而后，她跟着季微走进了婚纱店。
　　在宋攸宁走进去的同时，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儿从试衣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