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脉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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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其中有漏洞。
　　就是秦遇时没必要为了一个都已经有证据抓他的人，把自己折进去。
　　何况他还是个通晓法律的律师。
　　在宋攸宁和秦遇时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医护人员将薛峥嵘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
　　他胸口上的那把刀正好是先前宋攸宁从厨房拿出来的那把，担架上的薛峥嵘，已经昏迷。
　　宋攸宁和秦遇时看着薛峥嵘被送上救护车，救护车鸣着笛将薛峥嵘送到医院去了。
　　等救护车走了之后，贺归来指挥人去勘测现场。
　　很快，就有两个警察走到秦遇时和宋攸宁这边来，“秦公子，秦太太，麻烦两位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这事儿你们也看到了……”
　　“嗯。”秦遇时应下，并不是什么不合作的主儿，知道这事儿要解释清楚了之后，才能撇清关系。
　　但为了以防万一，秦遇时还是对宋攸宁说道：“我让律所的莫律师来，有什么你听他的。”
　　可能是担心宋攸宁一不小心就说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秦遇时觉得还是叫个律师过来陪同她会比较好。
　　至于他自己，连《刑法》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的人，不需要别的律师。
　　随后，宋攸宁先被带上其中一辆黑色轿车，回警局录口供。
　　倒是贺归来，这时候才走到秦遇时这边来，表情非常不好看，想着宋攸宁现在不在这儿，说话也没有顾虑。
　　“我跟你说，薛峥嵘这个时候来这么一招，肯定要陷害你。”贺归来看来已经看穿薛峥嵘的计谋。
　　秦遇时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你就没怀疑过，万一真的是我捅了薛峥嵘那一刀？”
　　“你有病吗？”贺归来自然是不相信秦遇时会有病到捅薛峥嵘一刀，除非他想自毁前程和薛峥嵘来个两败俱伤。
　　但秦遇时在他说完之后，表情有些淡，说道：“对啊，就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所以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脱罪。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谋杀罪名是不会成立的。”
　　秦遇时的话让贺归来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秦遇时。
　　就……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最后，贺归来带着试探的表情看着秦遇时，说道：“老秦，你给我一句真话，薛峥嵘是不是你捅的？”
　　因为当时只有秦遇时和薛峥嵘两个人在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知道。
　　如果薛峥嵘一命呜呼了，那证词只能听秦遇时一个人说，再来就是根据现场的环境以及薛峥嵘身上的伤来鉴定。
　　当然，如果薛峥嵘活过来，受害人的证词最为关键。
　　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薛峥嵘的证词肯定不会对秦遇时有利。
　　秦遇时没有给贺归来一个明确的回答，只说道：“等薛峥嵘手术结束再说。”
　　……
　　宋攸宁被警察带回警局，依照秦遇时的嘱咐，在律师没来之前，她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越想越觉得是薛峥嵘为了诬陷秦遇时而故意捅了他自己一刀，像他那样丧心病狂的人，还有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她现在一来担心警察能不能在西郊废弃厂房那边找到宋星河，二来担心薛峥嵘醒了之后会不会反咬秦遇时一口。
　　警方给宋攸宁的消息是，他们已经派人过去了，也确定人就在那边，但营救还需要部署，否则激怒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他们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人质。
　　在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宋攸宁都不可能安心。
　　不多时，秦遇时律所的莫律师来了，预示着笔录可以开始做起来了。
　　但那些警察其实很头疼遇到有律师在场的笔录。
　　因为很多情况下都会是他们问一句，人还没回答，旁边的律师就会说“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你们具有揣测性的问题”。
　　女警问：“和伤者关系？”
　　宋攸宁答：“叔侄。”
　　女警：“关系如何？”
　　宋攸宁：“……很……”
　　“秦太太，”莫律师打断了宋攸宁，继而对女警说道：“这位同志，麻烦你问一些和本案有关的问题，时间不早了，我当事人在经过被伤者威胁恐吓之后，很疲惫，想早点回去休息。”
　　女警一脸无奈，“宋攸宁女士，你当时从别墅里面离开的时候，伤者有没有受伤？”
　　“没有。”
　　“也就是说，伤者是在你离开之后受的伤，当时别墅里面只有伤者和另一位嫌疑人，也就是你的丈夫秦遇时先生，是吗？”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当时还有贺归来他们在。
　　宋攸宁再看了莫律师一眼之后，得到肯定的回答，她才说道：“是的。”
　　女警记下宋攸宁刚才说的话，继续问道：“那你觉得，秦遇时先生会不会因为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而对伤者进行人身攻击？”
　　“不……”
　　“警察同志，请你不要误导我的当事人录口供得到你们想得到的答案。”莫律师再次开口打断了宋攸宁的话。
　　女警觉得憋屈，最后只能说道：“行吧，说说你和伤者的平常的一些关系。”
　　整个笔录在有莫律师的干涉下，对警方来说异常艰难，只得到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证据。
　　大致是宋攸宁离开的时候薛峥嵘还没事儿，她和薛峥嵘的关系不算好之类……最后口供录完，宋攸宁签字之后，就和莫律师出了审讯室。
　　宋攸宁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得知宋星河下落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宋星河有没有被救出来……
　　正当宋攸宁想着的时候，贺归来从楼上下来，表情严肃。
　　看到宋攸宁，倒是跟她说道：“宋星河救出来了，现在安排去医院做检查，回头录口供。”
　　听到宋星河被救了出来，宋攸宁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要虚脱了一样。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个时候得以放松。
　　“谢谢你们。”宋攸宁由衷感谢道，“遇时呢？”
　　他们两前后上的警车，她比秦遇时更早来警局，她录完口供，秦遇时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宋攸宁等着贺归来给自己一个答复，等着他说秦遇时马上就能出来了。
　　但贺归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警局门口那边就走来一群人。
　　宋攸宁转头看过去，看到了秦遇时父母，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还有几个宋攸宁不认识但觉得眼熟的人。
　　那必然是因为她和秦遇时都被带到警局来了，所以秦家的人过来了。
　　让大半个秦家来警局，能不让贺归来觉得亚历山大吗？
　　而此刻，宋攸宁感觉到了那个走在人群当中的老者，对自己投来的……很明显的不喜欢的眼神。
　　她浑身都有些僵硬地站在那儿，一直到秦老爷子他们走过来，老爷子看都没看宋攸宁一眼。
　　只问贺归来，“我大孙子人呢？”
　　贺归来微微躬身，迁就老爷子的身高，“老秦还在里头录口供，等口供录完没事儿，就能和您一块儿回家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让他惹这些烂摊子，就把他关在里面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老爷子不关心秦遇时，就不会在大冬天的晚上赶过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脉脉》，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4章　她觉得自己有时候挺温柔的啊
　　秦老爷子并没有因为觉得秦遇时录完口供就能接秦遇时回家，而脸色缓和下来。
　　他对贺归来说道：“那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着。”
　　贺归来满头的汗，“那哪成啊？老爷子您到会客室等着，我去催催他们做口供的。”
　　若秦家老爷子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他们警局大厅里面，估计回头，就有人来找贺归来聊天。
　　他是真的惹不起这尊大佛。
　　那秦家老爷子也不是真要在警局大厅里面待着，让路过的人都看着，到时候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他们秦家。
　　他来，不过是想给他们压力，让警方尽快处理这件案子，肯定是不能让秦遇时在警局里面过夜的。
　　在听到贺归来说要去催催他们做笔录的之后，秦老爷子在儿子的搀扶下先去了会客厅，跟着许多秦家的人。
　　他们都对宋攸宁挺好奇的，但毕竟老爷子在，他们也不敢造次，安静如鸡地跟着秦老爷子去了会客厅。
　　留在这边的，只有秦夫人沈望舒。
　　她拍了拍宋攸宁的肩膀，说道：“吓坏了吧？”
　　沈望舒先前听说这些事的时候，一面担心，一面心疼，确定两个孩子没受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现在看到宋攸宁脸色不太好，作为长辈的沈望舒，到底还是心疼。
　　“我没事，”宋攸宁摇摇头，“就是不知道遇时怎么还没录完口供，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遇时他自己是个律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老爷子也过来了，待会儿警方查清楚了之后，就会把遇时放出来的。”沈望舒倒是不怀疑自己儿子的能力。
　　加上沈望舒不觉得秦遇时会做出捅薛峥嵘一刀的事情来，所以秦遇时很快就会结束录口供的环节。
　　“对了，我让赵姨去医院看你弟弟了，他受了点皮外伤。小伙子胆子挺大的，听说当时试图逃跑还成功了，最后被警方保护着送去了医院。”沈望舒简单地跟宋攸宁说了一下宋星河的情况。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宋攸宁还是能感觉出但是宋星河经历了怎样凶险的事情。
　　“都是薛峥嵘。”宋攸宁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至亲至爱的人，都被他伤害。
　　他竟然还想用这种龌龊的方法去陷害秦遇时。
　　他就真的不怕有报应吗？
　　沈望舒拉着宋攸宁的手，用她的温柔来驱散她心中的愤怒和恨意，“攸宁，薛峥嵘已经抓到了，他买凶杀人，行贿受贿的那些罪名，足够让他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你还小，别总是想着那些事情，那样你心理压力会很大，人也会不开心。”
　　沈望舒温柔的声音让宋攸宁心中熊熊燃烧的恨意慢慢小了下来。
　　不可否认，她有时候会很冲动，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解决事情。
　　在二十岁这样一个横冲直撞的年纪里面，她没办法像二十六岁的秦遇时一样沉着冷静，也没办法像年过半百的沈望舒一样淡然处之。
　　她其实有想过，尤其是薛漫说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让薛峥嵘入罪的时候，她想亲手杀了薛峥嵘报仇。
　　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快的报仇方法。
　　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只能选择这么极端的办法。
　　是秦遇时制止了她，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用他比她多的社会经历以及阅历，包容她的鲁莽和冲动，纠正她错误的做法。
　　谁也不是生来就能妥善处理好所有事情的天才。
　　现在，沈望舒更是像一个母亲一样，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填补她这三年来，母爱的缺失。
　　“谢谢妈……”宋攸宁先前一直喊沈望舒“秦夫人”，以前是觉得和秦遇时没什么感情，又觉得沈望舒对自己好有别的原因在里面。
　　但这个时候，她是真的能感受到来自沈望舒的关心。
　　像妈妈一样的关心。
　　沈望舒听到这一声称呼，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有宽慰，有高兴。
　　作为母亲，想看到的就是儿子媳妇儿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儿子媳妇儿能孝顺自己。
　　但她一想到现在应该在会客室里面等着的秦老爷子……
　　本来秦老爷子就不喜欢秦家和薛家扯到一块儿，老人家嘛，最好面子。哪怕是没有的事情，被别人说了，面子上总是挂不住的。
　　这白天刚出记者会的事情，晚上就整出警局这事儿，让老爷子对宋攸宁是更加没了好感。
　　“攸宁，有件事得先和你说，但你放心，有什么事我和遇时会处理，你别太担心了。”沈望舒说道，因为老爷子不喜欢宋攸宁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倒是沈望舒这话，弄得宋攸宁有些紧张起来。
　　“是……因为今天记者会上的事情吗？”宋攸宁大概能够想到原因，她先前就知道秦家在宁城很低调，不喜欢博人眼球，处在舆论的中心。
　　今天的记者会，虽然秦遇时最后让人去压下来了，但肯定也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沈望舒点点头，“也不单单是记者会上的事情，还有很多历史原因。老爷子这个人呢……观念比较保守，比较喜欢温柔懂事识大体，娴静能干不来事儿的孩子，他觉得那样的姑娘才能和遇时在一起。但我是遇时的妈妈，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更适合他一些。”
　　从沈望舒的话中，宋攸宁能读出的是秦家老爷子不喜欢她。
　　然后她和……温柔懂事识大体，娴静能干不来事儿的姑娘一点都不沾边？
　　她觉得自己有时候挺温柔的啊……
　　大概是觉察出自己刚才的话里有歧义，沈望舒说道：“我的意思是，遇时从小就是个比较安静的孩子，长大之后更是话少冷淡，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高冷。如果他再和一个和他一样安静的姑娘在一起，这样过日子，迟早会因为婚姻没有激情而分开。”
　　宋攸宁有点惊讶，因为她并不觉得这些话是沈望舒能够讲出来的。
　　什么高冷啊，激情啊……
　　宋攸宁觉得自己的婆婆很潮流。
　　但的确是这个理，不排除有两个性格都比较安静的人一辈子没有什么磕磕绊绊地走到最后，但可能更多的会因为生活平淡如水而在漫长的婚姻中失去了兴趣，而最终走向分手。
　　她和秦遇时从认识到现在，一路磕磕绊绊，小吵小闹经常有，但从来没有觉得过无聊。
　　甚至还觉得有点意思。
　　生活需要一点调味剂。
　　“你别担心，遇时和他爸爸一个性格，认定了的事情，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也一定要做成功。”沈望舒给宋攸宁吃了定心丸。
　　那其实对宋攸宁来说，内心很忐忑。
　　她知道秦遇时是那种很有主见的男人，旁人几乎不能干预他的任何决定。
　　但是……如果一段不被家里人看好的婚姻，他有一个不被家里人喜欢的媳妇儿，久而久之，他们两会有矛盾。
　　可能在看到别人家里家和万事兴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家，想到为了宋攸宁放弃了温暖的家庭。
　　那时候，他可能就会埋怨宋攸宁。
　　而她，总是会先把最坏的情况想到。
　　“我们先进去等遇时那边录口供结束。”沈望舒在给宋攸宁打好预防针之后，打算带她去会客室等着。
　　还是那句话，丑媳妇儿终究得见公婆。
　　……
　　审讯室内，秦遇时将先前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跟录口供的警察说了一遍。
　　当然，并没有承认自己拿刀捅了薛峥嵘，他还强调过刀柄上会有他的指纹。
　　因为当时宋攸宁试图威胁薛峥嵘让他说出宋星河的下落，他过去把刀夺了下来，因此在刀柄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他的口供没有半点漏洞，并且想表达出因为薛峥嵘阴险狡诈，知道自己下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甚至还有可能面临死刑时，想拉人当垫背，于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秦遇时整个录口供过程，很顺利。
　　直到后来贺归来进来，他满脸的燥意，带着点不耐烦。
　　秦遇时问：“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贺归来气不小，“你这尊佛，连带回来录个口供都不行，乌央乌央来了一大群人，一个比一个牛批。我现在都能想到过会儿我得被上级一个一个喊过去谈话，我他妈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秦遇时并不知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你家老爷子来了，还有你爸，你叔，你婶……”贺归来当时觉得自己就瑟瑟发抖地站哪儿，像个小鸡仔一样。
　　“老爷子都来了？”秦遇时有些意外，他以为像老爷子那样的性格，就算打死也不会来警察局丢人现眼。
　　但一想想，老爷子疼他，知道他被带回警局，肯定过来。
　　老爷子过来了，那……
　　“宋攸宁呢？口供录完了没？”秦遇时问道，现在的他显然并不像一个被当成嫌疑人录口供的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令人屈服的气息。
　　“完了，先前还在外面碰面了呢！那场面，跟……”
　　贺归来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遇时就快速地在录口供的文件上签了字，从审讯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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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不是秦家的人，请马上出去
　　宋攸宁和沈望舒一块儿走进会客室，里面气氛压抑，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过在看到宋攸宁进来了之后，有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有人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真当他们是来接秦遇时回去的吗？
　　不，他们是来警局看看平日里在家里格外受宠的秦家大少爷，如今是怎么被警察带回来协助调查的。
　　能看到老爷子引以为傲的大孙子这么狼狈，不是一件很大快人心的事情吗？
　　现在，秦遇时还被警察留着录口供，倒是这个他们秦家没有用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媳妇儿先来了。
　　他们秦家怎么说也是大门大户，娶妻嫁女这样的大事儿，不说要昭告所有人，但起码的过程要有。
　　双方长辈见面，商量聘礼嫁妆，婚礼细节，婚后住哪儿……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两人直接就结婚了，还根本没问过家里长辈满不满意这个婚事。
　　秦老爷子也不是什么非要给孙子弄一个包办婚姻的古板老人，他现在生气的是，自己最满意的大孙子结了婚，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所以看着宋攸宁，秦老爷子满脸的不乐意，“这是秦家的家务事，不是秦家的人，请马上出去。”
　　会客室里除了宋攸宁之外，都是先前跟着老爷子一块儿过来的，所以老爷子这话是说给谁的，显而易见。
　　宋攸宁感受到了来自坐在会议桌最上方位置上的老爷子的压力，她心中一紧，想着是不是先出去，免得老爷子看着她来气。
　　她刚想像鸵鸟一样缩着脑袋悄无声息地退出会议室，手却被沈望舒拉着，让她去椅子上坐下。
　　沈望舒跟老爷子说：“爸，我们再等等，遇时马上就过来了，我们待会儿一块儿回家。”
　　自己儿媳明显护着宋攸宁，老爷子这时候也不好明着将自己的不满意表现出来。
　　这不是在秦家，如果真有什么事传出去，丢脸的还是他。
　　老爷子神色严厉地瞪了宋攸宁一眼，没再开口。
　　倒是秦司白的母亲，根本没法儿控制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阴阳怪气地开口：“婶婶，你就知道遇时一定马上就过来了？人家伤者在医院手术室里面抢救呢，要是人死了，遇时这就算杀人了！哎，虽然我们家司白是做了个你们都瞧不起的明星，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杀人犯法的事情。”
　　秦司白母亲非要在秦遇时这件事上出气不可。
　　沈望舒本不是刻薄刁钻的人，多年的修身养性让她不习惯与人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面对秦司白母亲的话，她生气。
　　不过她还没开口，宋攸宁就先说了话，声音清冷，但异常坚定，“遇时没有做伤天害理杀人犯法的事情。”
　　“我和我婶婶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秦司白母亲冲宋攸宁尖声说道，“你父母没教你规矩吗？哦，我想起来了，你亲生父亲就是个没规没矩的混混，你妈也不见得有多知书达理。”
　　秦司白母亲字字带刺儿的话扎进宋攸宁的心中，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想跟她说，她父母有教过她规矩，她要是没规矩，现在就冲过去扇这个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女人几巴掌了！
　　但她克制住了自己。
　　会议室里的人都是秦遇时的亲人，她本来就不受欢迎，如果再扇秦司白母亲几个巴掌，那她以后别想在秦家继续待下去了。
　　她忍着，忍得十分难受。
　　“你用什么眼神看我呢？年纪轻轻脾气倒是不小，也难怪，是个没人管教的野——”
　　“砰——”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会议室里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惊吓。
　　尤其是秦司白母亲，看到开门的人是谁之后，脸都白了。
　　“嫂子，攸宁做了什么让你气得上蹿下跳，口不择言，抛开了书香世家的知书达理？像个泼妇一样。”秦遇时把门关上。
　　家仇，不可外扬。
　　秦遇时的突然出现让憋屈的宋攸宁瞬间觉得舒服了，就连会议室里逼仄的空气都显得顺畅多了。
　　当然了，更让宋攸宁觉得舒服的，大概是秦遇时对秦司白母亲说的那番话。
　　秦司白母亲说宋攸宁没有家教，不知书达理，不懂得尊重长辈。
　　那当着那么多人尖声刻薄地羞辱宋攸宁的秦司白母亲，就知书达理了？就尊重人了？难道不像是秦遇时说的那样，活脱脱的一个泼妇？
　　本来打算开口的秦雁回施施然地坐在椅子上，没出声，沈望舒绷着的表情也慢慢舒展开来。儿子的事情让儿子去处理，他们做长辈的，不好干预。
　　秦老爷子更是在看着他们吵闹的时候，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泼妇骂谁呢？”秦司白母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