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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她有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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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婉婉几乎停止了呼吸。
她仓促地抬起头，冷不丁地撞入了顾泽的眸子里。那是一片琥珀色的海洋，海洋里的水灌进了她的脑子，让她快要溺死在里面。
原本凝固的心跳在恢复跳动后，开始不自觉地加速起来。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捏住了小巧的下巴，脑袋被迫扬起一个弧度。下一秒她就看到顾泽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手足无措之际，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这是十九岁的桑婉婉从没有过的体验。
急促的呼吸声在这个安静的氛围下显得过于明显，她既紧张又慌乱，脑袋一片空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沉默之后，桑婉婉忽然听到男人变得冰冷的声音。
“你不是桑婉婉。”他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你到底是谁？”
鼻间弥漫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香气，淡淡的，却一直无法消散。夜幕渐渐降临，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暗。
桑婉婉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动弹不得。她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在说什么呀……我就是桑婉婉啊。”
从某个方面来说，她确实没有撒谎。
顾泽的目光扫视着她的脸，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近，可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和危险气息，让此时的桑婉婉实在生不出什么暧昧的念头。
“不对，感觉不对……”顾泽喃喃着，垂下眸子，眉头微蹙，“那我问你，我们是在什么时候恋爱的，又是在什么时候结婚的，还有我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如果你是桑婉婉，这些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
她还真不知道…。。
“我……忘记了。”这个借口一说出来，桑婉婉自己都不相信。
她睫毛轻颤，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可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按倒在了沙发上。她惊呼出声，后背紧紧地贴在有些冰凉的白色皮质沙发上。
顾泽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只微微用了些力气，便让桑婉婉挣脱不开。女孩被迫躺在沙发上，避无可避的面对着眼前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
“你干嘛？！”桑婉婉脸色涨红，羞恼地瞪了顾泽一眼。
“我在验证。”男人看着身前的姑娘，突然退了退身子，一只手忽然捏住了女孩白皙的小脚。
“你……你！”桑婉婉惊慌失措，想要挣扎，“顾泽你想做什么？”
“别动！”顾泽此时的神情冷峻又危险，他轻松便制住了桑婉婉的动作，“我刚才忽然想起，在桑婉婉的右脚脚心那里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我要看一下。”
他的目光向下移去。
果然，在白皙柔软的脚心那里，赫然有着一颗红色小痣。
顾泽暗暗松了口气。他站直身子，双眼闪动着不悦的光芒，“桑婉婉，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故意装出一副古怪的样子？”
“……”
顾泽唇角微微勾起，可眼底却毫无笑意。他的眼神像是一张冰冷的大网，将桑婉婉缠绕的无法挣脱。
“我……我……”桑婉婉嗫嚅着，内心开始忍不住动摇起来。
眼前的人是顾泽，是她一直喜欢的人。她真的不想被他用这样冷漠的眼神注视。
要不要试着，把实情告诉他呢？说不定，他真的会相信自己……
“其实……”内心纠结了好久，桑婉婉终于艰难的开口，“我是六年前的桑婉婉。”
“什么？”顾泽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错愕的表情。
“我说，我是2012年的桑婉婉。”既然已经开了头，桑婉婉干脆破罐破摔地把话一股脑全说完，“2012年6月5号那天，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然后就昏迷了。等我醒过来之后，发现现在已经是2018年6月了。”
她尽量把事情说得简单明了，让顾泽能一下子听懂。
“也就是说，这一跤摔得我直接从2012年穿越过来了。”
“穿越？”顾泽的尾音上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神色明显不太对劲。
“对啊，这个时候的我还在A大念大二呢。”桑婉婉点了点头，“你和我都在学生会工作。”
顾泽抿了抿薄唇。沉默了好久，他终于再次开口，语气带着迟疑，“我明白了……”
桑婉婉抬头看向男人，发现对方的情绪居然十分低落。她从来没有见过顾泽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里，沮丧失望低落颓废这些字眼都不可能跟顾泽沾上关系。
桑婉婉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后她听到男人的声音清晰传来，“我明白了。桑婉婉，你是失忆了。”
女孩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什么嘛，原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啊。亏她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呢。
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脖子说道：“我是穿越，不是失忆啦！”
“是失忆。”顾泽褪去低落，声音变回了冷静肯定的语气，“2012年6月5号之后的所有记忆，你全都忘了。”
果然……
比起穿越，还是失忆这个所谓的事实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明天我带你去一趟医院。”顾泽放轻了语气，像是有意在安抚她，“我觉得你这样的情况，像是某种后遗症。”
“我不去医院。”听到这个词，桑婉婉皱了皱眉。那种消毒药水的味道她真的不想再闻到了。而且……
“我又没有病，为什么要去医院。我不去！”
“医院必须去。”顾泽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男人身上那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让桑婉婉顿时愣住。但是很快，这种压迫感就消失了。桑婉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示弱的意味。
“跟我去医院好吗？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看着那双令人心碎的琥珀色眸子，桑婉婉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千古罪人一样。
这是她默默喜欢的人。
如今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都是因为她。她怎么忍心呢？
桑婉婉垂下眸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终于点头答应。
“……好。”
听到桑婉婉答应去医院，顾泽紧绷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些。短暂的沉默后，他给桑婉婉指了指主卧的方向，“那是主卧，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就来隔壁次卧叫我。”
主卧？次卧？
听到他这么说，桑婉婉才忽然记起，在穿越过来之前，她和顾泽两个人正准备离婚。看来已经是在分房睡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种大梦初醒的怅然感，不由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泽看着她神色黯然的模样，觉得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一般，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以为她是在担心去医院的事，顾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放到女孩的头上轻轻拍了拍，“别担心，不管医生得出什么样的结果都没关系。我会帮助你恢复记忆的。”
这是，摸……摸头杀？！
桑婉婉睁大了眼睛，先前的心酸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在头顶上挂了一个氢气球，整个人轻飘飘得快要起飞一样。
“嗯嗯，我知道了……”她耳后根开始泛红，低着头慌乱地应了一声。顾不上身前的男人是什么反应，她起身跑进了主卧。将门关上，桑婉婉重重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中央，还忍不住打了个滚。
伸手摸了摸头顶，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男人手掌的余温。
女孩脸颊滚烫。
仔细想起来，她在第一次遇见顾泽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
那时的她大一，总是被学长学姐们派去做各种累死人不偿命的杂务。
某天在抱着满满一大纸箱的资料上楼时，她不小心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没拿稳的纸箱顿时就直直地砸了下来。
桑婉婉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
几秒后，睫毛终于不再乱抖了。她颤颤地睁开眼，发现掉下来的纸箱并没有砸到任何人的脚，相反，它被她先前撞到的那个男生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好……好厉害的样子！
桑婉婉呆呆地看着男生结实的手臂，那里的肌肉线条紧实。所幸她并没有因此发呆太久，在迅速回过神来后，整个人随即被紧张的情绪所包围。
“对不起！”她像一只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向对方道歉。
“没关系。”男生并没有责备她的打算，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怀里的纸箱重新递给她，“下次要小心一些。”
“嗯嗯，我知道了。”桑婉婉伸手接过，忙不迭地点头。她的视线悄悄上移，落到了男生的脸上。
怎么说呢？对方真像是从画卷里面走出来的人。眉眼俊秀，就连唇角微微挑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的好看。因为他，整个世界仿佛都沦为了陪衬，黯然失色。
发现女孩一直在盯着自己，男生疑惑地看向她。桑婉婉脸红着收回了目光，结结巴巴地扔下一句“再见”，就抱着箱子上楼了。
或许是看她细胳膊细腿抱着纸箱有些费劲，男生开口叫住了她，“同学……需要我帮忙吗？”
“啊？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桑婉婉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掂了掂纸箱，而后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那就。。。。。。再见？”
听到女孩的话，男生点了点头，“嗯，再见。”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桑婉婉道别后就直接离开了。
没有那种“你不让我帮忙但我偏要帮你”的剧情，两个人的第一次交集就是这样。
只是从那天过后，桑婉婉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话。
呐，好想再一次遇见他。
第4章
顾泽给桑婉婉找了最有名的脑科医生。
检查过程有条不紊，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身体上没有问题。
“那她为什么会失忆？”顾泽皱眉，提出关键的一点。
“这个……我刚才检查了，她的脑袋里没有淤血，所以失忆应该不是脑部受伤引起的。”医生思忖了一下，“我猜测可能是精神上的问题，比如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之类的。”
“精神上吗？”顾泽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确认女孩的身体没有问题后，顾泽带着桑婉婉离开了医院。
车上，女孩偷瞄了他几眼，不出意外地被捕捉到视线，她连忙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我有点饿了。”
“已经中午了，那先去吃饭吧。”顾泽看了看时间，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你想吃什么？”
桑婉婉想了想，“拉面。我想吃拉面。”
没有听到身旁男人的回应，桑婉婉以为对方不想吃这个，于是连忙补充道：“要不吃其他的也行。其实我吃什么都可以啦。”
“那就吃拉面吧。”男人淡淡地说道。
两个人下车，进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拉面店。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拉面就被端上了桌。
“味道不错。”女孩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大快朵颐起来。不经意间抬眼时，她看到顾泽拿着筷子，吃东西的姿态赏心悦目，于是也不由跟着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顾泽……”等到将面吃完后，桑婉婉放下筷子，有些犹豫地说道：“你看医生都说了，我没有问题……”
“是身体没有问题。”顾泽抬眸看她，“医生也说了，你的失忆可能是因为精神上的问题。”
“我没有失忆啦！”桑婉婉有些不服气地嘀咕道。
“对了，我问你。”顾泽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如同贵族一般，“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桑婉婉有些没回过神来，但还是下意识地答道：“二。”
“那二加二呢？”
“……”桑婉婉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这个画风怎么变得怪怪的？
难道顾泽问的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算术题，这其中有着某种神秘的意义？
迟迟没有得到桑婉婉的答案，顾泽挑眉，“不知道？”
“呃……等于四？”桑婉婉的尾音微微上扬，带了几分迟疑的感觉。她认真地打量着顾泽，总觉得这个问题没有这么简单。
然后下一秒……
“嗯，不错，就是等于四。”顾泽点了点头，“看来你的脑子除了失忆以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
桑婉婉默默看向他。说实话，虽然对方是她喜欢的人，但是刚才那一秒，她真的有想打他的冲动。
然而顾泽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吃完了？”
“……嗯。”
“那走吧。”
上车后，桑婉婉朝窗外看了看，“顾泽，我们现在回家吗？”
“不，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桑婉婉睁大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不要，我不去！”
顾泽打着方向盘，将车驶进了另一条道路，“你不用担心，对方是你认识的人。”
“啊，我认识？”
“宁知方。我带你去看的心理医生就是他。”
宁知方啊……
听到这个名字，桑婉婉愣了愣。那是她大学时同系同级的好朋友——一个高高的大男孩，总是顶着一头自然卷的黑发生机勃勃的在她视线里晃动。
不过……他现在竟然做了心理医生吗？
桑婉婉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记得宁知方以前跟她说过，他未来的梦想是做一名老师。
……
“听说你失忆了？”
六年后的宁知方比桑婉婉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成熟了不少，戴着金丝眼镜的模样看上去格外温和儒雅。仔细想想，大家都已经过了躁动的年纪，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还停留在19岁。
不过听到“失忆”两个字，桑婉婉还是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失忆，我是穿越。”
“别闹，平时小说看多了吧。”话虽这么说，但宁知方并没有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来看她，反倒语气柔和的对她说道：“要好好检查一下才能了解你现在的情况。”
桑婉婉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像是被当成小孩子来哄了。
看到宁知方打开本子写着什么，桑婉婉有些无聊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宁知方，你怎么突然做了心理医生啊？”
“为什么这么问？”宁知方笑了笑。
“因为觉得奇怪啊，你大学也不是专门学的这个。”桑婉婉的指尖绕着自己微卷的发尾把玩，突然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那你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宁知方轻笑出声，而后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我工作那么忙，根本没空结婚。而且现在的话，还是以事业为重。”
“那也挺好的。”桑婉婉愣了愣，连忙语重心长地安慰他，“放心，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女孩排着长队追你。”
见到两人熟络地聊了起来，而自己则像一个多余的局外人一样。被忽略在一旁的顾泽脸色微沉，心情十分不好。
他重重咳了两声，“今天过来不是让你们俩叙旧的。”
咦？顾泽为什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桑婉婉乖乖闭上了嘴。宁知方摇头轻笑两声，然后问道，“你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哪一天？”
“2012年，6月……6月5号，就是我昏迷的那天。”桑婉婉仔细想了想。
“那你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顾泽在学生会办公室工作。”桑婉婉偷偷瞄了顾泽一眼，见对方面色平静又继续说道，“后来顾泽把事做完先离开了。我因为还剩很多工作没做，所以不想去食堂吃饭。就在我准备下楼去便利柜买泡面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然后就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了，而且时间已经到了2018年。”
宁知方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桑婉婉所说的内容，末了放下笔，抬眸轻飘飘地看了顾泽一眼，“你有那么多事没做完，这家伙都没说帮你一下吗？”
“不是啦。”桑婉婉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顾泽说了要帮我，不过我觉得太麻烦他了，所以就拒绝了。”
这时，顾泽淡淡地开了口，“这件事我还有点印象。”
这下轮到桑婉婉惊讶了。
对于她来说，那是不久以前发生的事。可对于顾泽来说，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
桑婉婉樱唇微张，一副吃惊的模样，“欸？你还记得吗？”
“……”面对女孩不敢置信的眼神，顾泽低低应了一声，“嗯。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说你不饿，结果刚一说完肚子就饿得咕咕响，而且声音还蛮大的。”
。。。。。。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记住的吗？
就在桑婉婉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的时候，宁知方拿出了一本很厚的文献资料，一边翻阅一边说道：“这样的情况，以前在其他的病人身上出现过。”
这可不一样。桑婉婉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别人是失忆，可她是穿越。
只不过这种观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坚持。
“曾经有病人受到过强烈的刺激，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够忘记某部分事实。在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强烈的心理暗示下，病人最后真的忘记了不愿接受的那部分记忆。”
“所以，桑婉婉失忆的原因是因为她受到了刺激？”顾泽蹙了蹙眉，“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之前并没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
“那可不见得。”宁知方将资料放到一边，“你们不是正准备离婚吗？”
“是她告诉你的？”顾泽看了桑婉婉一眼，而后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我们是准备离婚，可那又怎么样？”
“我怀疑婉婉是因为受到离婚的刺激，不愿意接受事实，所以才下意识地遗忘了这段记忆。”
……
桑婉婉愣了愣。
要不是知道自己穿越，她都快被宁知方说服了。
想想也是，她默默喜欢了顾泽那么久，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和他结婚。原本以为未来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道最后两人竟然走上了离婚这条道路。
世界上最无奈心酸的事情，就是得到后又失去。
桑婉婉忍不住脑补六年后的自己是多么的痛苦——
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换不来丈夫的回心转意。深沉的爱意与痛苦并存，将她的灵魂不断拉扯。日复一日，她终于无法再承受精神上的压力。
面对丈夫提出的离婚，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眼角含泪，怅然地望着窗外。
“顾泽，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这时，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雨声强有力的击打着她脆弱的灵魂。
像是悲泣，又像是同情。
……
这么一想，桑婉婉简直要为六年后的自己掬一把眼泪了。
看到桑婉婉神色黯然，宁知方再对顾泽说话时，语气便多了几分迁怒，“所以她失忆，就是离婚这件事造成的。”
“不可能。”沉默了一小会儿，顾泽这才缓缓开口。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桑婉婉一眼，声音突然带了几分晦涩，“她失忆不是因为这件事。”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宁知方微微蹙眉。
“你以为提离婚的人是谁？”顾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道：“提出离婚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什么？！
桑婉婉整个人都傻住了。顾泽的话像是刷屏的弹幕一样，在她脑子里不断滚动播放。
提出离婚的人……竟然不是顾泽，而是她自己？
桑婉婉呆呆地抬头去看顾泽，后者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无力又低落的神情。窗外的光线钻进了他的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澄澈透亮，却又莫名的悲伤。
看到他这幅样子，桑婉婉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仿佛自己是千古罪人一般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
她双手扶额，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不是顾泽不要她了，而是她要抛弃顾泽？
她是有病吗，为什么要跟顾泽离婚。
六年后的桑婉婉，你特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桑婉婉：我是有病吗？
作者：嗯，你有。
第5章
和顾泽回家的路上，桑婉婉一脸苦闷，明显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微凉的风吹了进来，却并没有让她的大脑变得更清醒一些。
这种误以为自己是受害者，结果翻转打脸的剧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桑婉婉完全想不明白，六年后的自己为什么要跟顾泽提出离婚？
难道是……她移情别恋了？
被这个恐怖的想法给惊到，桑婉婉连忙甩了甩脑袋。
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她怎么会喜欢上其他人呢？
车子一拐，缓缓驶入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库。
“到家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桑婉婉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忙着解开安全带，可不知哪里卡住，她急得不行。
顾泽熄火下车，等了一会儿见她还在上面，便走到副驾驶那一侧，打开了车门，“怎么了？”
“好像卡住了。。。。。。”
桑婉婉欲哭无泪地捣鼓着安全带。完了，上次是拉链事件，这次又是安全带，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啊！
男人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大手环过她身前，摸索着安全带的扣子。
桑婉婉微微侧目，就能看见他修长浓密的羽睫，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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