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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与烈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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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手机撂在桌上,“嗯”了一声。
  “您之前救过我,我王坤一直都记得,今天真对不住……”王坤急急地道。
  “没事。”他朝卧室的门望了过去,见那里静静的,没有什么小问题。
  顾钧想到她耳后的伤口,眼眸一暗,道:“王坤,你先回去吧。”
  “您真没事?”王坤有些担忧地往他左臂上看去。
  “刀都没开刃,能有个屁事。”顾钧扯了下嘴角,声音透了丝讽刺。
  王坤见他神情颇不耐烦,这才拍拍衣服,起身出门。
  ……
  林莞听见关门声,在被子里打了个滚,纠结是乖乖等他来,还是出去。
  等了许久,见外面始终没声响,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忍不住推开门。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笼着昏暗的光,呈三角形落在老旧的沙发边缘,显得有几分阴森。
  “钧哥?”林莞环视一圈,见客厅空空荡荡的,喊了一声。
  等了半天都没人答,她愈发害怕,往后缩了脖子。
  然后,她忽然看见楼梯间居然亮着灯。
  林莞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从不上二楼,基本上只在一楼活动。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空气里暗暗涌动着一丝凉意,还混合着他身上的血腥气,莫名有些恐怖。
  她打了个哆嗦,慢慢往二楼走去。
  楼梯狭长却极窄,呈“之”字型,非常陈旧,踩上去就“嘎吱嘎吱”作响。
  林莞心里害怕,声音里隐隐带着几丝颤抖,“钧哥,你在么?”
  他平常听见都会回应自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片死寂。
  林莞停在楼梯口,发现前方一片黑暗,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只有身后透来的微光。
  “钧哥——”她的声音略提高了几分,带着怯意和惊慌。
  “林莞?”
  听见顾钧的回应,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立刻就朝那边跑去。
  她顺着声音刚跑到房间门口,就又听见他道:“你在那等着就行。”
  林莞一顿,只好收回脚步,往前看去——隐约记得,那是他父母的房间,里面有很多怪异的油画。
  画着一个男人。
  好像是……他的父亲。
  她刚想了一会儿,就见他从黑暗中慢慢走出,眼眸漆黑,显得有些深邃幽暗。
  “走吧。”他沉声道:“上来拿个医药箱。”
  “哦。”林莞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乖巧地跟着他下楼。
  顾钧将客厅的顶灯按亮,让她坐在沙发边。
  “我先帮你吧。”林莞看着他左臂上的伤口,急急道。
  “先弄你的,你这个快。”
  他低头看了下——那道伤口不算深,简单清理了一下,就用棉签沾上酒精,往她耳后抹去。
  “疼疼疼……”林莞觉得他的动作太不温柔,弄得有点疼。
  他皱下眉,把她乱动的身子牢牢按住,“忍着。”
  林莞撇了下嘴,却发觉他手上轻了许多,这才微松口气。
  “钧叔叔,是不是差上几厘米,我就会破相啊?”她轻声问。
  顾钧瞥了一眼,那伤口在耳后,如果她当时没那么快侧头,玻璃渣的确很可能就划到了她的侧脸。
  想至此,他的指间顿了一下。
  刚刚那些人,手上的刀都没有开刃,刀面略钝,必须狠砸才能砍动,对他虽不留情面,但却不至于伤及性命。
  而对林莞——
  他忽然想起猛砸玻璃窗的情景,如果不是那警车,会不会……
  陡然间,顾钧想到警车上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莞见他处理完了,急急地接过,“我来我来。”
  说完,她把站着的顾钧拉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夹克脱下,动作轻柔而小心。
  林莞看见里面的衣服——左臂位置透出血迹,下摆也隐隐有血,顿时吸了几口气,说:“钧哥,这件衣服你自己脱吧……我脱的话,肯定会弄疼你。”
  “嗯。”他应一声,伸臂脱了下来,露出上身。
  他的身体十分健壮,肌肉结实有力,上面却有不少伤疤。如今旧伤更添新伤,简直触目惊心。
  林莞的心像被拧了一下,酸涩不已。
  左臂上那处最为严重,被生生地砸了一刀,但好在他躲得很快,没有大出血。
  别的地方,有些刀口和淤青,也好不到哪去。她愣在那里,拿着酒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把酒精先放下,医药箱里有双氧水,找一找,先帮我清理一下。”
  林莞这才反应过来,找出双氧水,轻轻地冲洗那一处伤口。
  “再拿生理盐水冲洗一遍,弄干净刚刚那些白沫。”
  见她手指虽颤抖,但还算沉稳,顾钧略安心一点,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倚在沙发上,继续道:“擦上酒精,还有纱布,包一下。”
  林莞乖乖地照做,动作细致温柔。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敏锐地感觉到他皱了下眉。
  “对不起对不起……”林莞急急道歉。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事。”
  她处理完左臂这一处,轻声问:“钧哥,那别的地方呢?”
  “不严重,不用管了。”
  林莞想了想,还是照刚刚的方法,把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
  顾钧眯着眼倚在沙发上,也没拒绝,看着她忙来忙去,神情间竟有几分享受。
  “稍等我一下。”林莞忽而道。
  还不等他开口,她就起身拐进卫生间,用热水打湿毛巾,拧干。
  片刻,她坐回沙发边,拿着热毛巾,伸手要擦他身上的淤青。
  顾钧很快用右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钧哥,我想……嗯,帮你热敷一下……”
  他低叹口气,声音透着些无奈:“现在要冷敷。”
  林莞:……
  她咬了下唇,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事。”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把毛巾放下,帮我揉一揉吧。”
  “啊?”林莞微微一愣,“揉什么……淤青么?有用么?”
  见他点头,她听话地伸出手,慢慢地揉着他腹部的一处淤青。
  林莞揉了一会儿,才觉得这个动作特别暧昧——她侧俯在他赤。裸的身上,低垂着头,用指肚揉捏着。
  顾钧的腹肌结实,她可以清晰地看出每一块的形状,随着自己的动作一颤一颤。那腰窝处还有两道性感的沟,顺进裤腰里,覆着一层体毛。
  林莞顿时吸了口气,将头垂得更低,微卷的发丝落了下来,若有似无地拂在某处。
  “别揉这了,帮老子把裤子脱了,腿上还有。”顾钧的声音忽然自头顶飘来。
  林莞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手,又是羞涩又是气恼,“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Chapter 43
  “没开玩笑。”见她红着脸侧过身去;他垂下眼眸,“真有;很疼。”
  林莞哼了一声;“不信。”
  顾钧皱眉,“大腿外侧,这边。”
  说完,他将她的手按了过去。
  林莞见他神色严肃;半分不像开玩笑;犹豫地伸出手揉了揉。
  她脸色微变;“真是淤青吗?会不会还有伤口?”
  “可能吧。”
  想到刚刚那群人不要命的样子,她心里一疼,再顾不了那么多;蹲在地上,一点点把他的腰带解下;迷彩裤褪到脚跟。
  顾钧斜睨她一眼;勾了下唇。
  确实有伤口,虽不深,却沾有血迹。膝盖旁、大腿外侧也是青紫一片。
  她说不出话;只感觉鼻尖酸酸的;颤抖着手将刚刚的药品拿过来。
  刚开始清理伤口,他忽然把她的手上的棉签抽走,“用不着这个。”
  然后,他握着她的手,放到某一处,揉弄了几下,“你让老子爽一爽,哪里都不疼了。”
  林莞:“……”
  “怎么了。”察觉到她神色异样,顾钧捧起她的下巴。
  林莞抬眸,只见他浑身上下都伤痕累累,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疲惫。
  她眼圈有些泛红,低下头,“可是,我好疼……”
  他听见这话,右手迅速把她扶起,带进怀里,目光落到她耳后,“还很疼?”
  林莞慢慢地摇了摇头,看着顾钧关切的神情,再忍不住,一大滴泪水滚了下来,落在他身上,温热湿润。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不是的……钧叔叔,我……好心疼好心疼。”
  顾钧听了这话,用右臂环住她,只觉得心底被她的泪水激起一片涟漪。
  片刻,见她还哭个不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行了别哭了,老子还没那么不中用。”
  林莞一愣,这才“嗯”了一声,强忍住泪水,将头倚在他肩上。
  ……
  可能是这个姿势实在暧昧,抱了一会儿,她就察觉到臀部附近有个东西贴着自己。坚硬而灼热。
  “你……”她想起他刚刚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不坐上来?”顾钧的声音沙哑极了,“快憋出内伤了。”
  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透着浓浓的欲。望,有些纠结,“你……你真可以吗?这样?”
  “试试不就知道了。”
  等了会儿,见她一直没动,他直接将大手探进她的裙底,一把扯下。
  “你干嘛!”林莞顿时惊叫一声。
  顾钧有些不耐烦,“赶紧坐上来,听话。”
  “好吧……那求你轻一点……我、我听话就是了。”她无奈,只好帮他褪下那条仅剩的黑色裤衩,慢慢地跨坐在他身上。
  顾钧懒懒地看着她,没动。
  “疼……”她的动作非常缓慢,咬着牙,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简直举步维艰。
  他等了半天,见她始终在边缘处徘徊,干脆右手箍住她的腰,一下子按了下去。
  林莞脸色顿变,忍不住尖叫出声,只觉得又痛楚又舒爽。
  ……
  虽然是这个姿势,但林莞觉得,始终是顾钧把控着节奏——偶尔按住她的腰完全不动,偶尔又疯狂顶入。
  那种捉摸不透的快感一次次把她送上巅峰,只能不断地哀求和呻·吟。
  在又一次到来时,她眼前白光一闪,紧紧搂住他的后背,动情不已。
  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再忍耐不住,柔声道:“钧哥,我好爱你……”
  顾钧的动作顿时停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爱你。”林莞低头看见那些伤口,只感觉那种爱意如此强烈——他为她担心,为她着急,为她拼命。
  “宝贝。”他眼眸一暗,动作突然又重又快,靠在她耳边,“不要在高。潮的时候说爱。”
  “啊……?”林莞微一愣,还没反应他话中的意思,就被那种强烈的快感弄到近乎昏厥。
  她咬紧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
  第二天天刚亮,林莞就被顾钧提溜起来扔进车里。回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困倦地倚在座上睡觉。
  车子突然一停,她还没清醒,就感觉脑门一疼,好像被人重重地弹了一下。
  “你干嘛!”林莞揉了揉眼睛,委屈地看着身旁的顾钧,“很疼的好不好!”
  “到了,下车。”
  “哦。”她刚要拉开车门,又听他道:“最近不准过来,不准离开学校,不准去人少的地方,不准单独一个人,明白么?”
  林莞听了一大堆“不准”,只觉得头晕脑胀,点头如鸡啄米,“知道啦,知道啦。”
  “嗯,听话。”他这才伸手摸了下她的头。
  她想了想,又坐回车里,道:“钧哥,我会听话,但你也得跟我保证一件事。”
  “你说。”
  “我不去找你了,但你每天临睡前,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不用说什么,就报个平安就好。”她想到昨天那件事,就觉得胆战心惊。
  见他半天没答,她撇了下嘴唇,“这么小的事你都做不到么?”
  他沉默几秒,才道:“行吧。”
  林莞想了想,又说:“哦,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顾钧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
  “嗯……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赶紧说。”
  林莞绞着手指,犹豫片刻,突然将嘴唇贴过去,轻声道:“钧哥,我爱你。”
  说完,她啄了下他的嘴唇,脸红红的,也不看他的回应,就迅速推开车门跑掉了。
  顾钧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无语。
  他握紧方向盘,等她的身影彻底看不见,才掉个头,朝新悦城的方向开去。
  新悦城的建筑颇具现代气息——弧形顶,几何型石雕穿插排列,下方一排类似琴键的方柱子,直插。进贝壳状的大门顶端。
  如今正是清晨,大门紧闭,往常夜里那些迷醉的灯光基本未亮,一溜儿抽象图案沉在晨雾中,只有“新悦城”三个字,笔劲有力,显得异常清晰。
  顾钧看了下时间,的确是太早了。
  但想到昨天的危险情况,他实在无法让林莞再多呆上一分钟。
  *
  自那天后,一连三、四晚,林莞都能接到顾钧的电话。
  很准时,晚上十一点,宿舍刚熄灯,电话就会响起,那端的他声音低沉,“林莞,早点休息。”
  有的时候,她会忍不住说些当天的小事,扒拉扒拉的,他也很有耐心的听。
  林莞没再搭理刘惠投来的鄙夷眼光,甚至某天,还刻意将语气放得甜甜的,对他道:“钧哥,我好想你。”
  顾钧顿了一下,只感觉她的声音甜而柔软,像一颗糖,一直化到了心底,“嗯,快睡吧,晚安。”
  林莞理解他就这种性子,也没再强求,响亮地“mua”了一下,挂掉电话。
  直到那周的最后一天,林莞下课走回去,就瞧见一辆分外熟悉的车子——林大山的那辆奔驰。
  她心里一惊,刚想躲开,可那辆车却在她身旁停下了。
  林莞扫了一眼,身子顿时僵住,驾驶座上坐得并非是林大山,而是家里的司机。
  而副驾驶位上,竟坐着林母。
  她的气色看上去略好了一些,头发整齐地盘在耳后,穿着一身长羊绒大衣。
  “莞莞,妈妈是特意来找你的。”林母打开车门,快步朝她走来,神情着急。
  林莞看了看那车,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有些奇怪,问:“你又有什么事?”
  她微一抿唇,“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
  林莞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用勺子一下下搅拌着拿铁,皱着眉。
  这家咖啡厅就在校外,店面不大,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的浓香,显得格外温馨。
  林莞听了半天,还是觉得有点不敢置信,压低声音问:“你是说——林大山,他吸毒被抓了?”
  林母轻轻点头,“嗯,是的。”
  林莞揉了揉头发,“呃,我没怎么搞明白……”
  “确切点说,就是那杂种除自己吸毒外,还在公寓里容留别人吸毒,其中包括了未成年女性。”
  林莞:“……”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林大山本身就处于缓刑期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他难道……不应该收敛点么?不应该安分守己地过两年么?这也太……”
  “呵,是应该。”林母抿了一小口蓝山,眼里闪过一丝快意,“但毒瘾这种东西犯起来,估计也顾不了那么多。”
  林莞身子一震,之前是觉得林大山脾气暴躁,常年不回家——吸毒这种情况,她也曾隐隐猜到过。
  但这件事,她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说不上的古怪和凑巧。
  “妈妈是昨天得到的消息。今天确认后,就急急忙忙来找你了。”
  林莞听“妈妈”这两个字实在太刺耳,皱起眉,“那……现在我们可以去办手续了么?我想,这么多的罪证,总该有结果的吧。”
  “嗯,我想是可以的。”林母阖首,“莞莞,可关键是——你真的要离开么?我是说,能不能再办手续之前,再帮我个小小的忙,关于景……”
  林莞听她提到了林景沅,心里一惊,问:“什么忙?”
  “也……也没什么,就是景沅最近……唉,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上一次,医院给我打电话,他的状态很不好,我知道……他那天是跑过去找你,到底为什么会进医院,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林莞咬紧嘴唇,心里十分愧疚。
  “说到底,林大山也是景沅的父亲,出现这个情况,他更是倍受打击。”林母顿了顿,神色间带了几分恳切,“你也知道,景沅成绩一直都很差,再这么旷课下去,很可能会被开除……现在公司情况也不好,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林莞这才明白她的真正来意,想了想,还是道:“可我上次真的跟他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说句实话,我觉得他未必会想再见到我。”
  “他想!他心里还是非常地想见你!景沅是我的孩子,我明白……”
  “莞莞,请你体谅体谅一颗母亲的心——”林母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至少,去帮我劝一劝他,好吗?”
  见林莞不说话,她继续道:“莞莞,这个周日你带好证件,我来学校门口接你,咱们立刻就去民政局办手续。除此之外,我会让律师出示一份详尽的协议,保证林家会一直供养你到大学毕业。结束后,你正好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她顿了顿,声音忽而弱了下去,“顺便,帮我劝一劝景沅。”
  林莞低下头,将咖啡勺放进杯里,沉默许久,才道:“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Chapter 44
  和林母告别之后;林莞第一时间,就是给顾钧打电话。
  她的语气有些着急:“钧哥;我跟你说件事;你知道林大山吸毒被抓了么?而且还是容留他人吸毒,听说……挺严重的。”
  他那边顿了一下,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莞皱眉,分辨不出他语气里是什么意思;想再细问;却听他说:“还有别的事么。”
  “呃……没有了;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那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林莞呆呆地望着手机;只觉得这件事说不出的古怪——明明之前那么多证据都出不了结果,现在突然就板上钉钉地被抓了。
  而他的语调;还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本来还想说说下周末办手续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来得及说。
  搞不懂。
  ……
  顾钧将手机摁掉。
  他环视一圈,只觉得这顶层出奇的安静,明明下面就是红灯绿酒的新悦城;可这里;竟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顿了顿,他又一次推开这层楼仅有的包厢大门。
  这个包厢异常奢华,暗色金属镶嵌在内壁,墙间上端有凹陷花纹,一直缠绕到顶端,四周凸出一块块几何型镜面,最中间位置缀着支型吊灯,灯光被镜面多次反射,显得璀璨却迷离。
  顾钧的视线往下移,只见扶手椅边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腿交叠,神情闲适。
  见他回来,男人弹了一下手中的雪茄,淡淡道:
  “那丫头的电话?”
  那个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年过半百的人。
  顾钧微一阖首,想到刚刚电话的内容,忽然抬眸望去:“您做的?”
  盛磊的语速不疾不慢,“不然呢,真等你拿把枪去直接把人做掉?”
  顾钧:“……”
  那天从派出所出来,他真有这个冲动,觉得报案实在麻烦,还不如直接做掉干脆。
  但那一夜,小姑娘忽然跟他说什么“法治社会”,他才陡然清醒过来。
  现在,当真和过去不一样。
  “也是凑巧的事儿。”
  盛磊将雪茄慢慢拧灭在烟灰缸里,“前阵子手底下有个人,说是要二十来个兄弟搞个不听话的干女儿。我听着实在新鲜,稍一问,居然是你家的丫头。”
  见他没答话,盛磊将他从头到尾地扫了一圈儿,目光锐利。
  “听说,你还把那丫头关了好几天,最后都惊动到小吴那边了,大清早带着人去搜。”
  顾钧听到这话,指间微顿,这才缓缓坐在了沙发边。
  片刻,他才问:“怎么弄的。”
  “楼下找几个未成年的,约着出去溜冰。再一报案,多大点事。”他语调极淡,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您也不怕惹火上身。”
  盛磊嗤笑一声,“都是自己人,惹什么火。”
  说完,他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顾钧的肩。
  那只手骨节分明,布满细纹,拇指间带了一枚鹿骨扳指,色泽莹润。
  力度不重,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顾钧沉默几秒,忽而想到林莞耳后的那道血痕,脸色微一沉,“盛叔。”
  “您试我可以,别动我的人。”
  “那丫头跟着你,上次的事迟早会发生。”盛磊道:“这也是为你好。”
  顾钧皱了下眉,低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会发生。”
  盛磊倒也不急,“你回国还不到两年,很多形势还没弄明白,可以慢慢熟悉。”
  ……
  顾钧没再说话,只觉得有些头痛,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火。
  那烟比起雪茄来细了不少,他握在指间,微微眯起眼。
  一直等烟尽了,他才起身,“那我先告辞了。”
  盛磊也没再阻拦。
  ……
  顾钧很快下楼,音乐声也一点点大了起来。
  彼时正是傍晚,新悦城刚开始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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