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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冷萤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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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实在可以去买点新衣服了，别总穿得跟个发育不良的女学生似的……”
薛萤惊愕抬起头，陆皓却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了。
…☆…☆…☆…☆…☆…
连续休息五天假，却又不能离开H城，这令薛萤郁闷不堪。
回到出租房，薛萤除了每日通过给刘菱买菜做饭认真练习厨艺外，就是去书店买了《无毒不上司》的原著小说来读。
每天回家，都有满桌香喷喷的饭菜侍候，这让刘菱很是享受。这天她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小说的薛萤，突然感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当了几个月艺人助理后，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儿呢？”
薛萤头也不抬道：“看来今天的土豆我切小了。”
刘菱忙忙摇头道：“正合适啊，土豆切大了不入味儿……”
“我看都堵不住你的嘴了。”薛萤白了她一眼。
刘菱当即笑道：“我错了，你还是你，外表柔弱内里坚硬的一块石疙瘩。快来吃饭吧，再不来，排骨我都吃光了……”
薛萤这才恋恋不舍的搁下小说去餐桌边吃饭。她没想到，魏如初的《无毒不上司》竟然会这么好看。毕业之后，她几乎就没怎么认真读过小说了。翻看这本书，跟随小说女主角的职场恋爱故事，令她初进中文系时对小说创作的那股子热情，竟又隐隐有些萌动了。
在大学期间，她曾在校报上发表过几个短篇。也一直想创作长篇小说，可是还兼职打工的她没有那份时间和精力。之后随着步入社会，焦头难额的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忙于应对工作和生活，这个梦想就被搁置到了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偏僻角落。
“铃铃铃……”
薛萤刚扒了几口饭，沙发上的手机就刺耳的响了起来。
刘菱皱眉揉了揉耳朵：“你居然还没换铃声！也不知道你负责的那位艺人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咿，陆皓好像确实从来没有抱怨过。不对，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电话基本上就没响过。薛萤笑了笑，起身去沙发拿过电话，来电显示是靳贝贝。
“你人在哪儿呢？”电话一接通，靳贝贝就直接问道。
“我，我……”薛萤一怔，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陆皓私下给自己放假，靳贝贝并不知道。
“你休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今天下楼扭了脚，没办法开车，你马上赶到香樟街27号来……”见薛萤说话支支吾吾，靳贝贝干脆就直接说事情了。
“哦，好的。”薛萤只得干脆的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薛萤拿了背包便准备出门了。
“喂，你饭还没吃完，这就走了？”刘菱急急喊道。
“嗯，有急事。”薛萤匆匆拉开门走了出去。
薛萤打的赶到香樟街27号时，靳贝贝已经坐在她的雅阁副驾驶位置上等她了。
“贝贝姐，是要去医院吗？”薛萤坐进驾驶室便问道。
“我已经贴了跌打损伤膏药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送我去湘竹楼，我约了魏如初吃饭。”
“贝贝姐要请魏如初吃饭？！我上午还在读她《无毒不上司》的小说原作呢。”薛萤顿时充满了期待。
“你读了小说原作？”靳贝贝有些惊讶的转首看着薛萤，见她点头后，便又问道：“你觉得张遥这个角色怎么样？”
“张遥？他是一个塑造得十分出彩的角色啊。人特别聪明，特别勤奋，也特别有野心……如果不是他太会算计，把梅朵对他的感情都算计进了他的人生和事业，他几乎要比男主角李牧寒还出彩……”
“是吗？”
“嗯。我觉得魏如初在塑造张遥时，一定带入了一些自己的经历和感受。他和梅朵的过去，校园中那种青涩单纯的爱情，写得很美……”
听了薛萤的点评，靳贝贝沉默许久才道：“如果，我今天说服不了魏如初，你能帮我说服陆皓吗？”
要说服陆皓什么？薛萤有些不知所云。
“陈庆芬提出要调换角色，由沈萧扮演李牧寒，陆皓扮演张遥……嘉华集团放话说宁愿全额投资，也要为沈萧拿下李牧寒！”
薛萤愣住了。不过是两三天的事情，居然真的出现这种局面了。那个老女人果然做得出这种无耻的事！
“这一次，我是真的尽力了。如果陆皓还是坚持要解约，我也没办法……”靳贝贝的话语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贝贝姐，你为陆少做的这些，我想他都能理解。”薛萤安慰道。
靳贝贝无奈笑道：“理解归理解，合约归合约。好了，我们先试着说服魏如初吧。毕竟，编剧对选角的意见，是制片组不能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
薛萤将车停进车位后，扶着靳贝贝进了湘竹楼。
☆、第043章 增加戏份
在湘竹楼二楼的雅间里，魏如初坐在临窗的桌几前，正专注往笔记本电脑里敲字。电脑旁边那杯水汽氤氲的青花茶盏，与她电脑的白色外壳相映成趣，别有一番静美的诗意。
这一幕，令薛萤看得眼热不已。她想象中的编剧和作家，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初，真的对不起，今天让你久等了，我实在是太失礼了……”靳贝贝一进雅间，就忙不迭地给魏如初道歉。
魏如初闻言转过头来，一看见走路趔趄的靳贝贝，便惊讶起身：“靳姐，你这是怎么了？”
“下楼太着急，不小心崴了脚……”
“天，你伤成这样，给我打个电话就得了，何必还忍伤过来？”魏如初上前和薛萤一道将靳贝贝扶到了座位上。
“不碍事，贴了膏药好很多了。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才应了我的约，我怎能爽约？”靳贝贝一坐下来，便转身对候在门口的服务员道，“好了，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应下离开后，靳贝贝便对魏如初道：“我给你带了个铁杆粉丝来。小薛，快跟偶像打个招呼。”
“初姐，你好！我叫薛萤，我很喜欢你写的小说……”薛萤恭敬的作了自我介绍。
“小薛看起来有些眼熟啊？”魏如初疑惑道。
靳贝贝笑道：“她是陆皓的助理，上次在太古咖啡见过你。这次听说我请了你吃饭，就猴着要跟来了……”
“哦，难怪眼熟。你上次一直在盯着我看吧？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初姐比我想象中的编剧和作家漂亮多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薛萤吐了吐舌头。
“那你想象中的编剧作家是什么样子的？满脸青春痘还是满脸黄褐斑？”魏如初笑道。
“那到也没有。我就是觉得编剧和作家常年对着电脑工作，至少皮肤和气色不会有初姐这么好罢了……初姐，你是怎么保持的啊？”
“补水很重要。晚上码字的时候，我都有坚持用补水面膜……”
见魏如初性格这般随和，薛萤便放松了许多。旁边的靳贝贝没有打断，她也就由着自己的好奇心聊了起来。问了魏如初的保养秘诀、写作习惯之后，她又打听起她最近的写作题材来。
聊到服务员上菜，魏如初边收电脑边道：“小薛既然对写作这么感兴趣，何不自己也来尝试一下？”
“我吗？”薛萤有些不相信魏如初的话。
“对啊。现在网络文学这么普及，很多文学爱好者都在用这个平台来实现自己的作家梦。最近卫视热播的几部戏《错旨金缘》、《□□之恋》、《大牌嫁到》、《御兽灵仙》可都是网文改编。据我所知，陆皓上部主演的仙侠剧《碧落仙梦》也是改编自同名网络小说……”
薛萤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真的？”
魏如初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那个作者我也见过的。她本身是有工作的，写小说只是业余爱好。”
“太棒了。我以后若是准备好动笔了，初姐能不能指导指导我？”
“当然没问题啊。”魏如初笑道。
“靳姐，你们的菜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上完菜，很礼貌的提醒了一句。
“如初，我们边吃边聊吧。”靳贝贝这才出言打断了两人关于小说的这番畅谈。
薛萤明白靳贝贝话里的意思，不再当“好奇宝宝”，将桌上话题的掌控权交还给了靳贝贝，她只负责替两人斟茶布菜。
对于说服高手靳贝贝来说，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就把话题扯到了《无毒不上司》剧组的筹备上去了，然后又似很不经意一般提起嘉华准备换角的事儿来。
很显然，魏如初是此刻才听说此事，显得有些震惊：“换角？剧组怎么没通知过我？”
“如初，撇开我们两个的朋友关系不说，凭心而论，你觉得沈萧和陆皓，究竟哪个更适合扮演李牧寒？”靳贝贝望着魏如初，一脸诚恳的问道。
魏如初抿唇沉吟许久，才开口道：“我真的很难评判。陆皓的戏，我那天亲眼看过，非常精彩，可以说远远出乎我的意料。而沈萧作为一线男星，他塑造了很多家喻户晓的角色，演技可谓日臻精进……如果，一定要在这两人中抉择，陆皓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了一些……”
靳贝贝当即道：“如初，你知道的，只要有好的化妆师，一个六十岁的女人都可以扮演少女，要让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扮演三十多岁的人，就更是易如反掌了。”
“靳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陆皓年轻，不是否认他的演技。而是说，他的年龄，可能是制片组目前唯一能拿来说事儿的缺点。你知道的，一个演员自身的积淀很重要的，这种积淀不仅仅是表演上的经验积淀，还包括他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嗯，我明白了。谢谢如初能这么坦诚。”靳贝贝已然明白，如果连编剧都这般说话，那陆皓确实是保不住这个角色了。
魏如初似有些不忍，当即又道：“靳姐，其实就我个人的感受而言，我更希望陆皓来扮演。我对我的人物有信心，如果陆皓能因为李牧寒而走红，多少年以后大家回忆起他，也还能将他和李牧寒关联起来。而沈萧不同，他扮演的角色很多，他身上携带的其他符号也很多，即便他扮演的李牧寒也很出色，大家却未必能长久记忆……所以，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和剧组争取……”
“如初，这一满杯，是我代表天合和陆皓谢谢你。”靳贝贝双手端着酒杯，费力站起身来，仰首一口喝干。
“别，别……”魏如初阻拦不及，只皱眉道：“靳姐，你看你，咱们好姐妹之间，何必这样呢？”
“初姐，我也敬你一杯。”薛萤也拎了酒壶，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斟了起来。
“小薛，你别这样，你要喝了酒，一会儿谁送靳姐回去？”魏如初一边伸手拦住她倒酒，一边道，“我说话从来一是一二是二，我回头是一定会跟剧组据理力争的……”
“初姐，我敬你酒，不是为这个。”薛萤笑道。
“哦，那为什么？”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初姐能答应。”
“你说说看……”
薛萤端着酒杯一脸郑重道：“能不能请初姐答应给张遥增加一些戏份？”
薛萤的话一落地，靳贝贝和魏如初都愣住了。
“我认真读了初姐的《无毒不上司》，我觉得张遥这个人物身上其实有很多出彩的地方，他出身寒微，没有主角自带的金手指，只能用他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在这个竞争残酷的世界里努力……我不知道初姐在写他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心痛的感觉？我读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心痛。如果说李牧寒是因为主角光环而让人情不自禁爱上他，那张遥就是因为那份畸变的野心和无奈的挣扎，令人在感觉疯狂和厌憎的同时也心生怜悯……我相信，如果初姐塑造出一个更出色的张遥，那与之对应的李牧寒就会更闪亮！”
“小薛，这杯酒我敬你。”魏如初仰头喝干了自己的酒杯，一脸认真道，“你这一席话，说服了我。我今天回去就重新梳理一遍剧本，把我本来想写而当初怕抢了主角光彩不得不略去的一些东西补上去，重新塑造一个更有剧情张力的张遥！”
“谢谢初姐！”
☆、第044章 珍稀动物
“小薛，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很惊讶。”回香樟街的路上，靳贝贝突然道。
薛萤有些惶恐：“靳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每一句都恰到好处。你甚至比我都还想得长远，为陆皓找好了退路。陆皓能遇到你这样的助理，是他的福分。”靳贝贝看着车窗外倏忽而逝的街景，叹了口气道，“怎么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呢。”
“贝贝姐，你可别这么说啊，你要说自己老了，那我这男朋友都还没正经交过的，岂不就成老姑娘了？”
靳贝贝听得“噗”一声笑了：“你大学里没交过男朋友吗？”
薛萤郁闷道：“那时候除了要应付烧脑的专业课外，还帮教授接一些翻译、校勘古籍的私活打工，每天忙得蓬头垢面的，没有男生看得上我……”
“那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小伙子。说说看，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哪种类型？”薛萤咬唇思索好一阵，怎么也想不出未来男友的类型，便皱眉道，“还真想不好喜欢哪类的，只知道不喜欢陆少这种性格怪脾气臭的……”
“噗……”靳贝贝再次被逗笑了：“这话要是让陆皓知道了，那脸能被气绿吧？”
“我已经给他说过了。”薛萤在心底暗道。
靳贝贝乐了好一阵才感叹道：“居然也有看不上我们美男陆大少的助理！我回头真要去人力资源部谢谢老赵了，他能把你招进公司，还真是一大功劳。”
“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美男吧？”薛萤对靳贝贝的思维有些不理解。
“有句话叫‘一美遮百丑，一丑遮所有’，小薛听过吗？”靳贝贝一脸认真的问道。
薛萤摇了摇头。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少的不是好看的人，而是不喜欢好看的人的人。所以，小薛你是这个时代罕见的珍稀动物。”靳贝贝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笑了。
“动物？贝贝姐，你原来是变着法子骂我啊！”薛萤抗议道。
“哪有。我是认真说的。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哪个不是追求高富帅来着？也只有我们那个年代的人，谈对象才会讲究人品、性格这些东西……不过说起来，这些所谓的‘内在美’，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上，也不见得是多么可靠的东西……”
“我始终是相信这世界上有可靠的人的，只是要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遇到……”
靳贝贝愣了愣，终究点头道：“嗯。人是需要有信仰的。姐姐我祝你好运！”
…☆…☆…☆…☆…☆…
第二日傍晚，薛萤正在切菜准备晚饭时，靳贝贝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她转述了魏如初的回复：她的确去跟剧组争取了，可是嘉华那边态度十分坚决，制片和导演都抵不住上面的压力，只能换角色。不过，她答应一定履行饭桌上的承诺，为张遥增加戏份。
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这一刻，薛萤只觉得深深的遗憾。要知道，在看过陆皓的试镜后，她再读《无毒不上司》时，书中李牧寒的形象已经完全等同于陆皓了。
沉默片刻后，靳贝贝才又道：“小薛，你知道柳茜那女人在陆皓耳边吹了很多风，以我现在和他的僵化关系，如果由我直接去告诉他剧组换角的事，即便他会因违约金而暂时放弃解约，只怕心里也不会痛快。所以，我希望你能出面帮公司一把，给陆皓做做思想工作……”
“贝贝姐，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不能答应？”
“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能承诺。”薛萤认真道。
“这件事，本身不在于成不成，而是试不试。”靳贝贝坦诚道，“实不相瞒，我们公司的很多艺人都是一走红就向公司提出解约，这几年高层也在一直在反思公司的运行机制。到陆皓这里，高层已经看出了他的潜质，也逐步修订了包括分红体系在内的很多机制。这一切因他而改变，而他却离开了，对他和对公司而言，都将是莫大的损失……”
“那……好吧，我试试看。”薛萤被靳贝贝说服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管公司是不是真的如靳贝贝所说修订了造星机制，但就陆皓上次给她交出的底牌而言，柳茜对他目前的身价还不满意，他还不具备与天合解约的成熟条件。之前，他为了拿下李牧寒这个角色，不惜用“解约”来要挟公司，而公司为了留他也不惜成本的做了工作，可终究抵不过陈庆芬的幕后黑手，如今角色落空，若没有合适的台阶可下，难保他不会为了面子就真的提出解约了。如果能说服他接受张遥这个角色，对他和公司而言，都将是一桩好事。
薛萤反复思索后，觉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所以当即放下切了一半的蔬菜打车赶去了九溪烟舍。
出乎她的意料，陆皓并不在家。
薛萤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里却一直提示“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薛萤去停车场查看，发现那辆别克保姆车还原封不动的停在车位上。
作为艺人助理，自己又一次失去了服务对象的踪迹，薛萤觉得有些挫败。
离开九溪烟舍前，薛萤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水的时候，她突然瞥见客厅的传真机上有张打印纸，就好奇上前拿起来看，居然是一家旅馆两日前发来的行车路线图。
从路线图看，这家叫竹溪源的旅馆位于距H城50多公里的桐庐县。这个时候开车赶过去的话，天应该还没黑。略作寻思，薛萤将路线图装进背包，去客厅的立柜中取了别克车的备用钥匙后便出发了。
正值周末，薛萤算漏了拥堵高峰，光是出城就花了40多分钟。等她一路按图索骥找到那个隐于富春江畔葱茏山林中的旅馆时，天色早已黑透。
薛萤拿着路线图到前台询问，服务生再三查询后表示并没有叫陆皓的客人的入住记录。
看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山林，薛萤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干的是什么蠢事啊？！
天色已晚，她也再没精力摸黑开车回城，只得定了个房间安顿下来。
因为这个旅馆位置太过偏僻，虽然是周末的出游旺季，里面也没住上多少人。薛萤一个人在偌大的餐厅孤零零的吃了碗面条后，就回房睡下了。
夜静山空。除了落地玻璃窗外间或传来的虫鸣和风声，这个旅馆安静得几乎令薛萤失眠。也不知道在被窝里辗转到了几点，薛萤才终于沉沉睡去。
睡梦中，薛萤隐约感觉床边站了一个人。不安和紧张令她几乎难以呼吸，她最终被自己给憋醒了。就在睁开眼的刹那，她被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却几乎就在同时，一双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第045章 兼职说客
“你见鬼了吗，叫得这么惨烈！”
好一阵，陆皓才松开捂住薛萤嘴巴的手，一脸不悦道。
“陆少，你……你要吓死我啊。”薛萤惊魂甫定的摁住胸口。
陆皓挑眉道：“能被个活人吓成这样，是做亏心事了吗？”
彻底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的薛萤却捂紧了被子一脸警惕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窗进来的。”陆皓指了指身后。
薛萤随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被风微微鼓荡起来的落地窗帘后，是一个小小的露台，而露台之外，则是一张巨幅风景画，青山绵延，绿水迂回，山水交接处，一带明黄的油菜田正开得熙熙攘攘。此刻晨曦初照，便有一抹如带的薄雾盘桓江面，美不胜收。
这一刻，薛萤只疑自己是在梦中，才会突然就从钢筋水泥的城市掉入这个仙境般的田园画卷之中。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陆皓冷冷的问话将薛萤拖回了现实。
薛萤的思维却明显和他不在一个频道：“陆少你真的是翻窗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又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我昨天晚上问前台的服务生，他明明说里面没有你的入住记录……”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为什么跟踪我？！”
“有事找你，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按照这个图纸找来了，怎么叫跟踪？”薛萤伸手将背包里的行车路线图递给陆皓，皱眉道，“莫非……陆少是在做什么……不能见光的事？”
陆皓瞪了她一眼，将图纸揉成一团一把扔进几米外的垃圾桶里，兴味索然的站起身来：“是公司有什么紧急通告吗？”
“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监视我？”
“有些事情要告诉陆少。不过，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等我换下衣服？”
陆皓白了她一眼，转身去了露台。
昨天出来的急，薛萤根本没准备睡衣，晚上是脱了内衣直接穿着T恤睡的。陆皓出去后，她跳下床将窗帘拉上后才放心脱了T恤穿内衣。穿好衣服，她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这才拉开窗帘走上露台。
露台上的风景比之前在床上看见的，又别一番不同，视野更为开阔，周围的空气也更为潮润清新。江对岸那一片油菜田的花香，也随着薄雾渐渐弥散过来，沁人心脾。
“好美！难怪苏子瞻也要感叹‘三吴行尽千山水，犹道桐庐景情美’！”薛萤情不自禁赞道。
“我到更喜欢那句‘无声诗兴有声画，须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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