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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冷萤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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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些什么？”
“你写了剧本，还故意要我来主演，是想潜规则我吧？”陆皓的手指抚摸上薛萤有些红肿的嘴唇，讥笑道，“怎么，那个男人满足不了你？”
“陆皓，你……”
薛萤的话还没说完，陆皓又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的双唇只是紧紧贴着她的唇，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惯常的任性举止，令薛萤明白了他只是不想听自己说话，以吻封唇而已。
薛萤心里一阵苦笑。原来，他误会自己离开他是因为有了其他人。靳贝贝为了彻底拆散他和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依照他的性子又怎会轻易放手？而自己又如何能抵抗得住他的百般诱惑？
四唇相贴。他的气息一如往常。只是，两人如此亲密，却又如此疏离。
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令陆皓埋藏在身体深处的那些记忆，一点一点发酵，一点一点鲜活。他忽然羞耻的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这个令他颜面扫地的不忠贞的女人，居然还会让他动情。欲，这令他对自己有些气恼！
他仓惶抬起头，放开了怀中的薛萤。深呼一口气后，他抱臂靠在化妆台上，换上冷漠的表情道：“说说吧，为什么要给我写这么一个角色？”
薛萤庆幸他及时放开了自己，再以那个姿势站下去，自己就冷静不了了。她调匀呼吸，抬头看着陆皓，实话实说：“这个角色并不是为你写的。我的剧本被微光传媒全版权转卖给嘉华集团，是陈庆芬要的你。”
陆皓看着薛萤，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和诧异。
“如果，我早知道是你主演，或许，我就不会进组了。”薛萤顿了一下，鼓起勇气道，“陆少，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我希望你能认真面对你的角色。毕竟，剧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创作了。如果我留在组里影响你的发挥，我可以离开……”
离开？！
陆皓眸色一冷，当即讪笑道：“呵，说我自己以为是？薛萤，你不也一样吗？你以为你有多重要，还能影响我的发挥？！”
薛萤垂下头，抿唇不语。
“实话告诉你，今天以前，我没看过这个剧本。若是看过，我也根本不会接。”
诧异中，薛萤再次抬起头来。
“我不喜欢宁以泽这个角色，正巧最近我准备离开天合，所以这个角色是宣布违约的一个好借口。”陆皓看着薛萤，留意到她脸上诧异而紧张的表情变化，突然恶作剧道，“不过如果编剧你肯牺牲一下自己，拍片期间给我当当床伴，或许我会忍着恶心演完的……”
薛萤的表情便僵住了。
“这个不会太难吧。我们彼此知根知底，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体位，我也清楚你喜欢什么动作……”
“陆皓，你……你……！”
薛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气恼中她转身拉开了化妆间的门。
“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现在走出去。”陆皓挑眉道。
薛萤回头瞪了他一眼，“砰”一声摔上门，恼怒的走了出去。
陆皓却勾唇笑了。
☆、第104章 作风正派
薛萤一出化妆间，就碰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宣传组组长。她是几分钟前听场记员说自己手下的新人被脾气暴躁的主演带走了，便丢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赶了过来。
一见薛萤，她就焦急迎上去问道：“薛萤，你没事吧？”
“没事。”
化妆间外面围了一圈打着要关心薛萤实则为了看八卦的人。薛萤只简单回了两个字，就埋头匆匆往前走。
宣传组长却突然惊诧道：“啊，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薛萤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你自己看看。”
宣传组长很好心的从包里拿了一面小镜子递给她，于是薛萤就发现除了被陆皓吻得红肿醒目的嘴唇外，自己脸上还沾染了一团团浓淡不均的化妆粉底！这些，自然都是来自陆皓脸上的彩妆。
四周一双双好奇围观的眼睛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她，薛萤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她将镜子一把塞给宣传组长，埋首挤出人墙，内心崩溃的朝剧组的招待所跑去。
众人以突然多了个谈资的兴奋目光目送薛萤远去，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已换好常服的陆皓便拉开门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原来大家都在啊？”满面春风的陆皓问道。
一旁的副导演当即尴尬上前道：“我们就是过来问问，下一场什么时候开始？”
“我正要去跟仇导请假呢。刚才经过与薛编剧深入的沟通交流，我认识到自己今天确实没有准确把握好宁以泽这个角色，我准备下午休息半天，回去好好揣摩一下剧本，调整一下状态。”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顿时涣散出异样光芒：这一出究竟是编剧潜规则了主演，还是主演征服了编剧？！
在众人纷纭复杂的猜测中，陆皓对一旁愣愣发怔的助理道：“钟灵，我们走！”
*********
薛萤回招待所后，略略洗漱一番，就收拾了衣物用品拎着箱包下楼了。她在街边招了辆三轮车，径直往镇上的车站赶去。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陆皓他要罢演就罢演，要毁约就毁约，爱怎么样怎么样，随他去了。至于换演员耽误拍摄进度什么的，与自己这个剧本已经买断的小编剧有什么关系？领了钱赶紧准备下一个故事才是正经！
坐在三轮车上，薛萤看着车外灰扑扑旧兮兮的街景，只觉得自己今日的遭遇，也像是这个破败的小镇一般，灰头土脸。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车站售票窗口卖票的大妈无比遗憾的告诉她，去县城的公路有一段塌方了，恐怕最近一周都没有班车进出镇子。
“最近天气这么好，没有暴雨山洪泥石流，怎么会有道路塌方呢？”薛萤显然难以置信。
“还不是那些私开煤窑的人干的，到处挖洞采煤，没个定准就挖到公路下去了……”
最后，薛萤不得不拎着箱包又回了招待所。
对剧组挑选的这个高度还原剧本的外景地，薛萤有些哭笑不得：写个剧本也能把自己给坑了，这叫命吗？！
*********
陆皓洗漱用餐后，搬了招待所的靠背椅到二楼的阳台上，就着春日午后微醺的阳光，读起了剧本。
助理钟灵给他端上一壶刚沏好的龙井，又遵吩咐从行李箱中取了一块薄毯子给他垫在背后，随即安静退出了房间。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出手机拨打了靳贝贝的号码。
“小钟，现在是什么情况？”电话才响了两声，靳贝贝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觉得贝姐你可以不用急着过来了。”钟灵在靠窗台的圈椅上坐了下来，一脚甩了鞋子，将腿搭在了床沿上，好整以暇道，“陆少现在情绪很稳定，这阵在阳台上专心看剧本呢。”
靳贝贝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他这阵在看剧本？上午不是还闹得要罢演的吗？”
钟灵笑道：“贝姐你不知道，自从编剧上午在片场狠狠数落了他一顿后，他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半点脾气都没了，这还真叫一物降一物……”
“圈里还有哪个编剧敢数落咱们陆大少？！”靳贝贝十分诧异。
“就是《你在哪》的编剧薛萤啊。”
薛萤？！
靳贝贝脑袋一嗡：居然是她！
听钟灵详细汇报了上午片场发生的事情后，靳贝贝让助理将之前与嘉华签约时用的剧本原著送了过来。她接过剧本，留意到封面上“编剧：薛萤”这几个醒目大字时，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要把两人分开，没想到现在又阴差阳错的把这两人凑一块儿了！
可谁又能猜到，一个给明星当助理的普通小姑娘，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编剧呢？！
回想陆皓这几个月来的变化，靳贝贝终于察觉，他的性情大变正是始于与薛萤分开之后！
为了公司的利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给陆皓换助理了，只是她没料到这一次会产生这么恶劣的影响。她以为，陆皓对薛萤的兴趣，不过是精美盛宴后呈上的那碟水果，图个新鲜感而已。却没料到他吃上瘾了，撤掉这盘水果，他就连饭都不肯好好吃了。
这几个月，陆皓惹下了无数令她焦头难额的事，她甚至也不止一次怀念薛萤在他身边时他那种正常人的身心状态。今天上午，因为陆皓在片场突然罢演的事，她被公司总裁杨涛狠狠批评了。她也能理解，演员撂挑子，老总只可能指责经纪人管理不善，不可能去指责说一棵“摇钱树”长出了地界！
陆皓无疑是她经纪人生涯中最成功的案例，却也是最难管束最令她操心的案例。经过薛萤辞职一事后，她明显感觉到她和陆皓之间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如果这种关系不能得到有效改善，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她离开天合，要么就会是陆皓离开了。而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如今薛萤再次出现，而陆皓居然还买她的账，这令她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如果，这一次由自己出面撮合了他俩，陆皓和自己的关系会不会重新修复如初？
*********
傍晚时候，薛萤还在对着手机上的百度地图，琢磨要不要从林区深处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镇子绕路去县城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瞥一眼屏幕正是饭点上，猜测是宣传组的人来叫她吃饭了，薛萤便起身去开了房门。
未料到，外面立着的却是满脸蕴笑的陆皓。
薛萤下意识就要关上房门，却被他横臂挡住。若是强行关上门，他的手必然被门夹住。
薛萤犹豫了几秒钟，终究松开了门把手，抬眉道：“你干嘛？”
“我猜你就舍不得。”陆皓笑着推开房门，很自然的往房间里走去。
薛萤愣了一下，随即便为自己轻易被他识破心思而烦闷不已。
“你这个房间是招待所里最小的一间吧？朝向不好，采光和通风也都不行啊……”陆皓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突然看见床旁收拾好的箱包，当即转身笑道，“薛编，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要邀请你搬去和我同住，你就收拾好了行李。”
“你能别这么无聊吗？！”薛萤被他这般无赖的态度惹怒了，立在门口冷冷说道。
陆皓却干脆在临窗的圈椅上坐了下来，他竖臂支肘，望着门口的薛萤，一字字慢条斯理道：“薛萤，我真羡慕你这样丝毫不恋旧的人。我但凡穿过一次的衣服，突然要送去店里归还，都会觉得有一些不舍，你用过一个人，却居然可以这般冷漠以对……”
薛萤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有些紧了。她僵直的立在门口，好一阵才开口道：“有事你就说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组里催我下楼吃饭了。”
“当然是有事了。”陆皓站起身来，大步朝薛萤走过来，“我下午认真读了剧本，对宁以泽这个人物感触颇多，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理解得当，所以特来请教薛编剧。”
说这句话的陆皓，脸上的表情十分郑重，以至于薛萤看得有些愣怔。
“如果薛编剧肯赏脸的，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吃边聊？”
这一句话，却又透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了。薛萤闹不清他话里的真假，当即警惕道：“要谈宁以泽的话，现在也可以，不必再找地方了。”
“你确定，要和我在这个房间里谈？”陆皓唇角一勾，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薛萤一怔，脑子里莫名的闪过一个画面，随即就红了脸。
陆皓抿唇以玩味的姿态看着薛萤，直到感觉薛萤要恼羞成怒了，才又笑道：“走吧，我订了镇里最好的饭馆，老板是我的一个粉丝，听说我来了，专门去山里打了新鲜野味招待我。”
“老板是女的？”
不知为何，想象一个像刘菱那样的女粉丝去山里打野味招待陆皓，薛萤就觉得画风有些奇特，以至于她居然突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
“你怎么就认定我只能有女粉丝呢？”
“那是个男的？”薛萤略略有些诧异。
“是男是女，去了不就知道了。”陆皓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走。
直到走到楼梯口，薛萤才惊觉自己居然在他的花言巧语中麻痹大意了，她一把挣脱他的手，保持冷漠道：“我会走路。”
陆皓已经往下走了一个楼梯，闻言他转过身看着薛萤，做出愕然的表情：“薛编，你难道真的不想潜规则一下你的男主角？”
薛萤顿时恼羞成怒：“陆皓，你别这么无耻！”
陆皓却灿然一笑：“知道薛编剧作风这么正派端庄，我也就放心了。圈子里陈庆芬那种女人见多了，我还以为女人都想占我便宜呢。”
说罢，他两手交叠，搓了搓掌心，随即大步朝楼下走了去。
☆、第105章 片场情侣
有些出乎薛萤的意料，那家叫“红灯笼”的小饭馆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叔。
因为陆皓说要和编剧讨论剧本，胖大叔临时把自家二楼上的小阳台给腾出来，生搬硬套的给两人弄了个没人打搅的“雅间”出来。
“他真是你的粉丝？”胖大叔下楼去弄菜时，薛萤一脸匪夷所思的问道。
“真是。昨儿晚上就找我合了影，还让我给签了个名，说要放大挂在店里。”
“他为什么粉你？”
“觉得男人长成我这样才叫完美呗。”
薛萤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见她憋得面红耳赤，陆皓不免笑道：“他喜欢战争片，看过我演那个百步穿杨的先遣队队长后，就以钻研枪法为乐子了……”
从陆皓的这位胖大叔粉丝说起，两人之间的话题慢慢自然了起来。
待陆皓将话题拉回剧本《你在哪》时，那份郑重和严肃的态度，已让薛萤有些意外。
他谈了阅读原著剧本后的感受，承认宁以泽是一个值得用心去演绎的角色。这个平凡得甚至有些窝囊的记者，从最初答应为含泪相求的前女友寻子后，根据线报只身来山区探底，在目睹黑煤窑的残酷真实后，他内心深处的正义良知和英雄情节被点燃，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这是一个有缺陷却不断在故事里成长的角色，平凡普通，却又勇敢担当。由这样一个人物支撑起的寻亲故事，既沉重，却又暗含希望……”
听着陆皓对自己笔下人物的理解，薛萤的心里一阵阵跌宕起伏。
她此刻的心动，无关乎男女间的情爱，这是一种演员和编剧之间的灵犀相通。编剧用文字虚构一个故事，而演员用表演还原一个真实世界。
因为饭馆开在镇子靠山的一面，的确如陆皓说的是个“安静的地方”。阳台外面是一屏刚刚冒出嫩芽儿的山杨，正值落日时分，那红褐色的嫩叶在夕阳下越发嫣红映醉，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暖色了。
胖大叔去山里打的野味，是两只兔子。一只炖了，一只烧了，都是大盘大锅的搬上桌。虽然看起来粗粝了一些，但味道确实很鲜美，和城里吃的兔子不太一样。
就在薛萤大口朵颐的时候，陆皓温柔的看着她，说出了一句令她难以拒绝的话。
“薛萤，留下来，看我如何让宁以泽从剧本上活过来。”
*********
薛萤最终在剧组留了下来。
因为陆皓说那句话时，郑重严肃而又自信满满的神情，令她无法抗拒内心想要见证他表演的欲。望。
第二天，薛萤早餐后赶到片场的时候，陆皓早已化好妆坐在躺椅上闭目候场了。不知是他晚上研读剧本太晚还是化妆起得太早，见他这个状态，薛萤并未上前打招呼，只是在导演工作区旁安静等候。
剧组的工作人员陆续到场，开始布置场地，调试设备，待导演仇四安到场时，陆皓才被助理钟灵“叫醒”。
“各就各位，准备第四场第一条！”
“仇导，我正要跟你商量……”听见仇导的开拍告知，陆皓就站起身来朝他走去。仇四安一听见他这话，眉头就皱得老高，一副不知道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的头疼样。陆皓却道：“昨天那几场戏，我希望能全部重拍。”
重拍？！薛萤不免有些吃惊。
仇四安脸上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诧表情。
“仇导放心，耽误拍摄进度的开支，我出。仇导的作品向来注重的是品质，我不想砸了您的牌子。”
这句话，令薛萤心底一动，又想起了他昨晚说的那句话来。
“陆少，你，你……”显然，仇四安对陆皓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好一阵说话才利索起来，“拍摄进度倒也没耽误，毕竟是才开拍，我本来也有计划适应磨合期的……”
“谢谢仇导。那就还是从第一场第一条开始吧。”
等仇四安吩咐了剧务人员重新准备机位和布景后，陆皓又就前面三场戏的拍摄细节与他进行沟通。这次的沟通，甚至细到了他希望宁以泽出场时，镜头能从什么地方跟进、特写，他的眼神和脸部细节特写，要以什么角度切入……
薛萤正根据他的描述想象电影画面时，陆皓突然侧首问道：“薛编，你觉得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薛萤愣了一下，明白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时，她不禁抿唇笑了一下：“我是外行，还是听听仇导的意见吧。”
仇四安看着面前两人这番的表现，有些摸门不着，昨天明明还“水火不相容”的两人，怎么今天就这么友好客气了？昨天晚饭时听组里传言的两人“擦出火花”难道是真的？
“那仇导的意见是？”陆皓问道。
仇四安这才摁下那颗起伏的“八卦”心，认真道：“陆少考虑得很专业，和我几乎是不谋而合。我们先根据你的想法走一条看看，有问题再调整……”
片场准备工作就绪后，正式开拍。
这一次，看着监视器里的陆皓，从昨天同样的位置朝镜头走来，在镜头推到他的脸部特写时，薛萤在某一个瞬间几乎认不出他了。那张沧桑面孔上，紧抿的唇角，佯装沉稳的表情，以及透露着一丝忐忑的眼神，和她当初想象的宁以泽，几乎完全重合。
原来，一个优秀的演员，是完全可以凭借演技穿越年龄限制，抵达剧中人物的灵魂核心的。纵然“老化”后的陆皓，还是比她最初设定的宁以泽帅气，但那种气质上的重叠，已经令她欣喜不已。
果然，这一条拍摄结束，仇四安的脸上就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还在后悔自己接下这部戏，甚至还萌生了如果换不了陆皓自己就辞职的念头。看到陆皓今天的表演，他觉得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四个字来形容了。
他接触过的演员中，很少有像陆皓这般有灵气和创造力的。在看见宁以泽特写眼神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难怪陆皓在圈中恃宠而骄，因为他完全有这个资本啊！
当然，素来追求品质的仇四安并没有为此就通过了第一条。他觉得摄影师的镜头没有跟上，而且陆皓在表演中也还有潜力可挖。他将自己的意见给摄影师和陆皓分别沟通后，又接连拍了两条。
令仇四安欣慰的是，陆皓居然十分配合。整个拍摄过程不但认真专注，而且态度还很谦逊有礼。于是，他几乎有些怀疑昨天在片场来那个不可一世无礼粗暴的陆皓，和今天这个不是同一人了。
*********
拍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在陆皓无可挑剔的演技带引下，其他对戏的演员也都格外勤勉认真。每一天的片场，都有着灵感的启发和演技的碰撞。于是，在导演的充分肯定和认可下，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感觉特别愉快。
只是，剧组人员的“愉快”，或许还并不仅仅是来自默契高效的拍摄工作，还在于有“娱”可乐。
这天片场休息的时候，薛萤去演员候场室取水，还没进屋子，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一片很是热闹。
“我以前和他合作过两部戏，从没见过他和编剧的关系有这么默契……”
“默契是肯定的了，这一点全剧组都没异议。”
薛萤听见这些只言片语，不由得笑了，这又是在背后嘀咕谁呢？
“我觉得他们的眼神交流是亮点，每次导演一喊OK，两人的目光就会第一时间相聚。你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但凡编剧含笑点头，主演那边就是一脸得意；倘若编剧的表情带有疑惑，那一条必然会被要求重拍……”
这时，薛萤已经走到门口，几位演员围着宣传组组长吴月欣正聊得火热，其中扮演黑煤矿炊事员的中年大妈抬头看见了薛萤，就抬胳膊肘碰了碰正在侃侃而谈的那名演员，于是整个房间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这一刻，薛萤才蓦地察觉：主演和编剧，原来是指陆皓和自己！
尴尬的场面持续了好几秒，还是吴月欣反应了过来，她一脸陪笑对薛萤道：“我还正在采访群众呢，最有发言权的主角就过来了。”
“采访什么？”薛萤发现自己居然没法回她一个笑容。
“是这样的，你和陆少开拍那天轰轰烈烈的事，不知怎么就被媒体知道了，最近外面‘绯闻’传得有些热闹。正好公司高层要求我们把片子按照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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