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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者联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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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来,几年来就存着这个愿望,雷打不动。”叹着气:“那山据说死亡率是11%,是专业登山者才可以攀的,哪就这么容易了,这丫头为这个情真是冥顽不化。”
  德晟闭眼,眉头紧蹙。
  唯亭又说:“他床边台柜上就放着他们的合影,不知你注意没旁边还有个破成几瓣的陶碗,那东西是她过生日时韩坤送她的礼物,说是从一个叫热索的小村落里淘来的,就那个小碗说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挺有收藏价值。她把这物件当神灵似的供着,早起晚睡的天天看着,有天雇工擦台子不小心碰地上给摧了,这家伙可了不得了,她大发脾气数落个没完,辞了雇工捧着那玩意儿愣了一晚上,就跟碎了她的心似的,真让人看不了,到现在那碎陶片还放在那供着呢,长记性的都知道别碰那玩意儿,免得遭骂。”
  德晟心沉,不知觉想起自己摔碎的陶瓷娃娃,物件本无意,只因它介体了想念的人才有了意义,抛去是断念,留下是缠念,而她一直留着,碎了也留着。
  唯亭淡淡一笑,归入主题:“所以你别太幻想,耐得你为她摔成这样,即使流泪也是人之常情的感激,连我这旁外之人看了都会感怜,更何况之茹的软心眼儿当然也会小有感动不是吗,但想让她再为情落泪你还差着事,你那个目标志向也未必能圆满。”
  德晟垂目思沉,良久抬眼儿问:“现在谁给她开车?”
  唯亭道:“她自己开,赶上公务应酬我给她开,我问她要不要找个司机,她说不用。”说着一笑:“呵,闹不准她还在等你开车,话说你这人作用也不是一无是处,闲嗑逗哏的还能让人松心解闷儿,能让人无聊一笑也算给她找点儿乐,也就这点儿启用。”
  德晟默语,唯亭小有得意,离开时追加一句:“好好养着吧,早点出院还得开车,怎么的限期还没到呢。”
  德晟仰躺闭目,背部伤口一阵刺痛,眉头紧锁。
  没过一会儿有人送来饭,德晟打开保温桶,香味扑面,那是热热的羊肉粥,德晟喝一口慢慢嚼品着味道。
  当天晚上来了俩男雇工,围着他间里忙歇的伺候着。
  接连几天都是这俩雇工一刻不停的看着他,关之茹始终没露面。
  医生特护跟班查看,俩雇工形影不离的陪护,每日热水擦身,丝毫不怠慢,从早起的餐点到晚间的夜宵变着花样的送,细枝末节更不用说,德晟一抬手擦汗的动作马上就有纸巾伸过来给他擦,一伸手挠痒马上就有人过来帮他挠,各类水果切成块儿小叉子叉着递到嘴边……诸如此类晃得他脑袋胀,厌烦推塞:“一边去”。
  他赶那俩雇工走,那俩雇工怨屈,说受人之用要左右不离人的照顾当然不能怠慢。
  德晟问谁雇的你们,那俩人说是个叫关之茹的人。
  德晟扶额蹙眉,说:“你们出去,我要睡觉。”
  几日后的一天,关之茹终于露了影,他看着她笑,她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容。
  她客套问:“这几天感觉好些吗?”
  他所问非所答说:“好几天没见你。”
  她回道:“放心,我不在这边也不会耽误,请的都是最好的医生特护,你需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跟雇工说,都会给你安排好。”
  他看着她不语。
  她又说:“你不用操心什么,安心养伤就是,医生说失血过多疗效是一方面,还要食疗慢补,所以能多吃就多吃。”
  她不苟言笑,不逗词,不耍赖,不使小性,正经的像在问候一个不认识的人。
  半晌他一句:“几天不见怎么变客气了。”
  她说:“该有的客气还是必要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要感谢你,该有的酬谢不会少的,只要你提出要求,我会满足你,放心,和赌据的额数不挂钩,可以是额外附加条件。”
  他虚眼注视她良久,说:“有长进,变成熟了。”
  她淡目的回道:“当然,再幼稚我也记得清咱们无外乎是笔赌局交易,你付出的代价常情常理的都得酬谢,不会让你吃亏。”
  他蹙眉,倏尔,嘴角一撇淡笑:“行啊,那我得好好算计算计,怎么的才能落个不吃亏的数额。”
  她又说:“没问题,你这次保住命是万幸,代价不小,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一定尽心尽力偿付你,但这和赌据是两回事,这并不代表你赢了什么,我只是为这次事故出于感谢和礼节性的赔偿。”
  他微皱眉头,点头:“不但成熟,还变理智了。”
  她迎合:“还可以吧,你我都明白,事关其表终其不离本质,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
  他垂目托额,揉着眉心说:“羊肉粥是你让送来的?”
  她轻松答:“是,你不是想吃这口吗,这点儿小要求还用说吗,举手之劳的事。”
  他又问:“你煮的?”
  她淡笑:“我哪会这个,吴嫂煮的,你要是想喝我让她再给你煮,一句话的事。”
  他回一句:“不用了。”厌躁地又说:“你把那俩雇工撤了,太闹腾,我想安静。”
  “那怎么行,你现在行动不便,没人伺候怎么能行。”
  他拧着眉头,厌烦:“我四肢都能动,过两天就能下床了,怎么就不行!”
  她理性一笑:“病人烦躁有情可原,但对于各个方面我还是要做到位的,不然倒显得我不懂知恩图报的礼数了。”
  他靠床蹙眉闭目,轻声:“之茹,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是在偿还你这次的损失。”她说着欲要离开,走一半停下,相当客气的嘱托一句:“好好养着,你不是说好身板儿最重要了吗,绝对不能亏了,哪不周到你就说,世事万象,但善道本质,这点儿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说完往外走。
  “之茹。”他轻声一叫。
  “唉!”她转过身。
  他看着她,默语良久,嘴角淡淡一撇:“没事,粥挺好喝的,谢了!”
  她回道:“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哭了

  这事德晟起先没告诉定子兰芳,怕这俩二货一惊一乍的闹心烦,多天后拆了一些绷带,外形恢复的差不离了才告诉这俩人,果真那二位大惊失色,来到医院轮番开嚷。
  “晟子,这是多会儿的事,啊?多会儿的事……居然不吱一声,你还当我是个朋友吗?”
  “晟哥,你真是聪明人做傻事呀,就为那三百万连命都不要了?人要是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是啊,挺聪明的人怎么能做这么傻的事呢!就这么一趟把自己摔成这样了,你脑子有病呀。”
  “晟哥,骗人的把式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怎么能玩儿真格的呢,你说这身的伤……就为那赌局也不能这么挣命呀!”
  “以为你这趟工夫能把那谁给办了呢,这倒好,把自己给干到医院里来了,这亏了没大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说……”
  德晟被叫得脑袋涨疼:“行了,都别嚷嚷了,我这不没事吗!”
  定子嘀咕:“倒是没事,要是有事对得起你父母吗,也不想想咋交代……”
  德晟闭眼沉目,当时是来不及想,过后想起来唯一牵扯的是父母,庆幸没什么大事,否则真是对不住。
  兰芳跟腔:“弄成这样,关之茹要是通个人情的就得好好伺候着,就得念着这个恩感谢着才对,怎么的也不能少了补偿,这才是人之情理。”又小心翼翼地说:“晟哥,咱代价这么惨重,关之茹是咋想的?话说回来,没准儿还真能让她感动一回赢了那个赌局,毕竟这是豁上命的事。”
  德晟不语。
  关之茹从那次后再没来过,还是那俩雇工左右不离的伺候,中间只有唯亭来过几次,每次来都不空手,吃喝营养补品成堆的拿,还特意留下话,说上等补血阿胶每日一定记着吃,补血最有效;每天从酒店特订的法国鹅肝会按时送到,说这东西可以增强体力决不能少;每天早晨的红枣桂圆羹别忘了喝……
  德晟始终默语无话。
  不到两周时候,德晟可以下地走动,头部拆了纱布,伤口正好在耳朵后面,剃掉一块头发别无大碍。大腿根儿的伤口一着地就抻得疼,走路还是瘸的,背部的撕裂伤太大,还没有拆线,一行动整个身体牵着筋似得沉重,体力孱弱,走一会儿出身虚汗。
  德晟看着窗外,万物灰黄,阳光里却有了一丝春阳暖意,惹着人想出去,对雇工说:“我想吸烟。”
  俩雇工推脱,怎么都行就是不能吸烟,这是雇主特意嘱托过的,受人雇用就得听人指令,不好担责。
  德晟无奈:好吧,我这就出去抽。
  关之茹每日必给主治医生打电话询问情况,连着多日医生都没词了,撂下话:病人是在恢复期,没什么情况,安心养着就是了,不用担心。
  她也觉得闹人心,随后自觉隔两日再打,每次托派唯亭送东西,回来还要询问不止,问那小子吃饭怎么样,脸色怎么样,体力恢复得怎么样……唯亭直挠头,忍不住说:“你这么惦记自己看看去不就结了。”
  她淡着眉目说:“我惦记什么,只不过他是为我受的伤,该有的照顾还是得做到位,不然显得咱不懂人情世故,赶紧好了得了,我可不想欠他什么。”
  唯亭挑眼儿看她,理解状点头,可她压根儿没理解,她分明看着这些天关之茹萎溃了精神,呆目的看着玻璃墙外的天空愣神儿,万事无心,搅不清这位是因感激偿谢还是经遇险象触动了什么情思,有点儿乱,这剧目她猜不透了。
  陈东翰得知关之茹登山出了状况,山还没登就回来了,做为司机跟着一起去的德晟受了伤,揣摩不清其中原由,却颇觉别扭,这时候不能袖手不问,得随机安抚奉慰才是,捧了一大束郁金香送到住处,说了很多关切的话,关之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陈东翰又几次陪她吃饭,举手投足知疼着热。
  她心不在焉的吃食,喝了几口燕窝粥,脱口而出:“这羊肉粥不错。”
  陈东翰眨眼儿:“这是燕窝粥。”
  “哦……我说错了。”她醒神儿,擦擦嘴角不知所从。
  陈东翰又说暖话:“之茹,你一定是累了,脸色不太好,燕窝粥润燥益气特意为你要的,多喝点儿。”忍不住又说:“听说你那个司机伤着了,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赶上这种没历练修养的还真耽误事,连带整个活动计划都打乱了。”
  “你知道什么!”关之茹气躁。
  陈东翰诚恳状:“我只知道你安全就行了,幸好你没事,要不我得多担心。”又大智深明般开教:“之茹,出行在外要找对帮手,与智者同行与高人为伍,才能登上顶峰,平庸无智者只能拖后腿。”
  关之茹懒得与他措辞多言,心里烦乱,饭没吃完撂手就走,陈东翰没拦住,恼火,这关大小姐动不动就犯神经,小性儿时不时就莫名冒出来,不分时段,不分场合,天天取悦团呼还他妈没给弄顺了。
  她开车在街上游荡,天已黑,望着星流车河呆滞,不知觉来到医院,车里凝坐良久,忍不住下车进了医院,上楼轻脚步走到病房门口,想看那位是不是正睡着,推开一道缝往里望,发现床空荡荡的人不在,雇工也没了影,懵然,开门进去,屋里什么东西都在就是不见人影,转头去问医生,主治医生不在,特护告诉她人已经走了,出院了。
  她惊呆意外:“怎么能走了呢!他好利落了吗就走。”
  特护无奈说:“没好利落,血压还不正常呢,医生让他再观察一段时间,他不听,扭头就走,这人真是!”
  “谁让你放他走的?”她急眼喊。
  特护无辜状:“我没让他走呀,是他自己非要走,我还以为你同意了,连出院手续还没办呢!”
  她急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背部的伤口刚拆完线就走了。”
  她冲出医院,开上车飞奔,张皇失措,双眼潮雾,嗓子眼儿犯哽,压制着往下咽,慌乱的喘,像被人丢弃的小猫流离失所般没了着落,心空空的悬着,一阵阵犯疼,只有见着那个人心里才能有个靠落的地方。
  她急速飞奔到砖塔巷,来到失恋者联盟,推门就进,一眼望见那位,站定门口潮雾着双目看着他。
  他正斜靠在那张小床上,嘴里叼着烟,看那人推门而进,丝毫不变姿势,若无其事咬着烟吸两口,吐出烟雾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她急步走到他面前质问:“为什么要出院?”
  他挑着眼角看她。
  她又嚷:“为什么要走?谁让你出院了?”
  他虚着眼吸口烟说:“你管着吗!”
  她命令式:“你还没好利落,不能出院。”
  他不屑冷话:“你谁呀?不会自醉自恋的认为都把你当女神听着令吧!我口味可奇异,不够骚不够浪就别在我面前秀,没资格。”
  她眼目潮湿,使劲忍着:“我说正事呢,我是为你好,你得回医院。”
  他邪痞淡笑:“为我好也该找俩女雇工呀,撩火烧身的也好有个消遣,找俩大老爷们儿天天守着,太不够仗义,我还真没法领你这情。”捻灭烟头不耐烦状:“我这刚清静会儿,你又来烦我,出去!”
  她滞顿地站着,压抑得粗喘,终于憋不住,一口哭出来,转身往外跑。
  他蓦地一怔,紧忙起身瘸腿追上去,在门口一把给拽回来,她哭着使劲挣脱,他大力一把掳住,不送手。
  她动弹不得,头撇向一边,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他抚正她的头,看着她。
  她满脸泪水,压抑的哽咽。
  他慌乱一句:“怎么哭了?”
  她哽咽的答:“对,我哭了……但不是为你……”
  他紧忙说:“好,这次不算。”
  她呜呜不止,不能自己,哽着气的断语:“我为我自己。……我是为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憋得好难受,要憋死了,难受极了……我自己都烦了……我是不是很烦人……”她使劲侧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哭相。
  他凝目看着,眼发涩,一把搂在怀里:“不烦,谁说你烦人。”
  她趴在他肩头爆泄而出,哭得更猛烈,脊背抽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一直在自责,每天都自责……我不该让你去登山,我自己想做的事干嘛非要让你去……你不去也不会有这事,就不会遭这罪……”她抽噎得直抖,上气不接下气。
  他眼睛潮热,抱紧,抚摸着她的头:“说什么呢这是,啊?这傻妞儿……有你什么事呀,脑子里瞎琢磨什么……”
  “我很歉疚,就是难受,我只想做好了,补偿你,我不知怎么做才合适,怎么做你才能不受罪……我害怕、想起来就怕,我承受不起……我不能在再承受一次……”
  她泣语吞声,委屈的在他肩头颤。
  他心里酸涩,眼睛微红,扶起她的脸,给她擦泪:“好了、没事,没什么怕的,净瞎想,这小胆儿,就是缺练。”不停安抚:“我这不好人一个吗,能吃能喝的大活人,什么事都没有,那是意外,跟你有屁毛关系呀!”搂在怀里贴着她额头:“这脑子充水了,别哭了,听见没!操,这动静闹得……”
  她难收住,抽噎的皱着眉头,断续的喘。
  他紧着抚慰:“是我错了、是我不好,走的时候该告你一声,我错了还不成吗,乖,别哭了,别这样行吗,我看着难受……”
  他亲吻她的脸,柔贴住她抽噎的唇,她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算是渐渐平息。
  他说:“我不是说了吗登山就图个心情,当娱乐,高兴就得,何必这么较真。”问她:“以后还登山吗?”
  她说:“当然会,还会去,但不会再带你,我自己去。”
  他笑:“傻丫头,够瘾头的。”
  他问:“还让我给你开车吗?”
  她说:“随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们的限期还没到。”
  她泪眼望着他:“是啊,还没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破碎的碗

  唯亭禁不住和梁文嘀咕:“我觉得之茹要掉进去,这丫头心肠软,经不住事。”
  梁文没所谓:“掉进去又何妨,事已如此,也就静观其变顺其本意好了。”
  唯亭反讥:“顺狗屁的意,这是场戏,只不过是个赌局,怎么能当真呢!”
  梁文道:“人生本如戏,旁人看不明白的,当事人体会出戏中奥义也是蛮有嚼头的。”
  唯亭不服:“那小子为钱财急功近利,一肚子不正道,之茹犯傻,到时候满嚼头都是苦涩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梁文淡笑:“我说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犯糊涂了,不能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明白吗!”
  “什么?”唯亭还真没明白。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豁出命的入戏,那还能为什么?还不明白吗!这可不仅仅是走场子过戏那么简单了。”
  “你是说……”唯亭恍悟般,又愚钝:“可这小子言行举止怎么就那么操蛋的德性呢,就没个正行正经的甩痞样儿。”
  梁文笑:“有种高傲叫自嘲,有种不屑叫自尊,有时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关乎风骨节操的大是大非!就为了隐藏本性不想让人看扁不甘成为输家,人啊有时就是自虐自受。”
  唯亭思忖着点头,止不住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德性,就跟你似的,端个架子装明智,背地里掖着苦逼还不肯扯下身段说个软话。”
  “诶……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这不是变相贬损吗!”梁文屑语:“告你,这种秉性也不是人人都配得上的,不粘带点儿真诚还就装不出来。”
  “去你的,现眼的露腚还要往自个脸上贴金。”唯亭骂,又说:“诶,打开始我就看出你偏袒那小子,怎么的,给你什么好处了?”
  梁文沉默,半响一句:“我希望之茹能轮上一个着调的,那小子未必平庸,有点儿货。”
  唯亭不解,她就瞅那小子不着调了,况且轮也轮不到他呀,咱之茹又不是没被真爱过!不能饶给他占这个大便宜,就因为他豁命救一回?
  唯亭懵神了,不粘事的梁文干嘛有意顺着这事?
  关锦赫自从接回女儿就没闲着,只因为品出她和德晟的某些意味,暗地里派人把德晟的背景查了个底透,细枝末节处甚至连这小子出生落地蹲几回茅坑都得搅明白了,几天后报回信息。
  德晟祖籍内蒙,家境平常,父母只是区镇的畜牧养殖户,根底儿平常得连一般职业家庭就算不上。
  德晟毕业于河北某所三流高校,成绩平平绝对算不上才高八斗,大不过也就是个徘徊于学霸与学渣之间的异类学diao,只差一步,品学天赋或执着埋身学海,或无尽放浪随性,可这小子偏偏一步跨入后者。
  虽说如此,在校期间确是个人物,当年学届尽人皆知,校届外联部负责人,期间给学校相关活动项目拉了不少赞助,体委部会员,足球队长头衔顶了四年,又像是不识时务,临毕业曾因校内食堂对外承包带领学生抗议罢课,落下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活分的在校史,小姑娘肯定没少招惹,具体恋上几个没搞清楚,倒是有多个学姐学妹的为他痴迷缠恋,青涩年华逝过,步入现实,一切烟消云散,毕业后这小子来到京城寻求契机,漂了数年,任职过三家公司,没一个鹏程得志,干得最长的就是三年多的仓储物流职业,在京期间经历女友数个,无一个终成正果,直到今日甩手辞职自立了个什么失恋者联盟的门户。
  关锦赫磋磨着这人背景,眉头直拧巴,随即招来梁文。
  “之茹就是从潭色湖落水那次认识的那小子?”
  梁文一听,关锦赫又提及德晟指定因这次登山事故另有思忖,谨慎回答:“是的。”
  “之茹这次外出都没告我,只让德晟那小子跟着……”关锦赫停住不说穿,下面的话大家都明白,问梁文:“你早知道他们的关系。”犀利眼看着梁文。
  梁文低垂眉目,解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当他们是普通朋友,这段时间只顾得忙老爷子的事一直没有给之茹开车,她的一行举动也就没时间照应了。”梁文轻描淡写,说的是事实,也是为自己脱了责任。
  “她去登山的事你不知道?”
  “之茹一点儿都没透了风,等她走了我才从公司听人说。”梁文装聋作哑,其实关之茹的一举一动他早从唯亭口中知晓,就不想从自己口中捅漏了。
  “她把你塞哪儿了?”
  “之茹让我先到市场部,说是有个正常的上下班点儿可以照顾我父亲,再怎么说她是公司经理,我不得不听她指派。”
  “听她指派就忘了我的叮嘱了。”
  梁文忙言:“关董,你误会了。”
  梁文的父亲是个很好的借口,关锦赫也不好说什么,淡漠一句:“我可以误会你,但绝不会误会我女儿,多好的借口,把你打发走了,就为了让那小子给她开车。”
  在梁文心里着实愿意有个合理的借口脱开司机的隐性责任,少参事也就多轻松,没有审时度势的压力,巧言说:“关董,对不住,只因赶上家里有事,迫不得已拖怠了之茹,我没尽到责任,之茹这次差点儿出了事我知道你着急,幸好有人为他挡着,也算是没白带这个人。”
  关锦赫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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