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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里的秘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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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羡忙点头,“好呀好呀。”
然后,丁羡就看见周斯越往锅里扔了两个鸡蛋。
“一般,都是砸开了,用油煎——”话音未落,周斯越眼风扫过来,意思不吃?丁羡又怂地低下头,小声说:“煮的,煮的也好吃。”
吃完饭,折腾到八点。
周斯越套上沙发上的外套准备送丁羡回家,可小姑娘倒是一动不动的。
“离家出走这套在你妈那儿没有,你妈压根儿不吃你这套,她要想找你,早就在这巷子里喊了个遍,而且在你没有能力跟你妈反抗之前,别做无用功了,乖乖回去。”
丁羡梗着脖子,说:“我不想回去,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做梦你。”他毫不犹豫反驳。
“小气。”
“赶紧给我起来,别耍赖皮。”
丁羡站起来,低声说:“那我找别人去。”
“你敢。”
……
结果那晚还是周斯越拎着丁羡给送回家里,叶婉娴看见周斯越的时候,脑子也是一愣,这俩怎么走一块去了。
周斯越礼貌谦逊地将人还给叶婉娴,又随口胡诌了几个理由,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也没把丁羡给供出去,还顺手帮她打了个圆场,一下子让叶婉娴的好感倍增。
“刚在回来的路上碰上的,就顺便吃了个饭,一起回来了,我爸妈刚出差,顺便让我送点东西过来,就一起稍了。”
叶婉娴接过周斯越手里的小点心,心里还挺惊喜,看着周斯越:“上回做的芙蓉糕好吃吗?”
“挺好吃的,我爸单位还有人来要过几次。”
“那就行,下次我再给你们做,让羡羡送过去,羡羡这丫头给你添麻烦了吧?”
“我俩是同桌,她挺听话的。”
叶婉娴惊讶,“你俩是同桌啊?”
周斯越点头,“嗯,她没跟您说”
“这孩子不太爱聊学校的事儿。”
叶婉娴看了眼丁羡,平了调,“你先进去吧,我跟斯越说两句。”
丁羡进去后,叶婉娴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神神秘秘地把周斯越扯到一边。
少年低头看着她拽着的手腕,微微皱眉,却还是忍住没说话。
两人往门口的树下走。
叶婉娴又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对周斯越说:“学校里,是不是有什么男生在追我们家羡羡?”
莫名的,周斯越想起刘小峰那张通红的脸。
“她跟你说的?”
周斯越抽回手,微微眯起眼,侧头看过去。
叶婉娴楞了一下,索性就顺水推舟,企图在周斯越口中套出话:“好像是,有个男生给她递了张纸条,我看她最近学习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事儿有关系。”
第三十二章
叶婉娴问完; 约莫觉得这么直接问一个男生; 倒有点难为情地说:“阿姨心里藏不住话,羡羡这孩子藏藏掖掖的事情太多,我也是没办法。”
“明白。”周斯越表示理解。
“你们学校今天补课了吗?”
周斯越看了她一眼; 若有所思半晌; 反应也很快,一只手还抄在兜里; 另一只手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鼻尖; 说:“补了,补了数学,我俩一起补的。”
叶婉娴长哦了声; “那你对羡羡的事儿应该也不太了解了哦。”
“不太了解。”
叶婉娴叹口气:“好,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了; 赶紧回家吧; 谢谢你送羡羡回来啊。”
周斯越从始至终保持礼貌,在平辈间他喜欢开玩笑,跟人插科打诨; 对长辈无论对方有多么令人难以理解; 都保持他应有的尊重,跟叶婉娴道别:“您客气。”
叶婉娴站在树下目送周斯越离去,少年背影一摇一晃; 消失在巷子尽头; 这才叹了口气; 进屋去。
丁俊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的《猫和老鼠》; 间或捧腹哈哈大笑,她扫一眼丁羡紧闭的房门,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走过去关了电视,对丁俊聪厉声道:“写作业去。”
丁俊聪不依,在沙发上打滚,大声嚷嚷,“马上就看完啦……”
叶婉娴难得没纵容他,拔了电视机插头,指着房门,“去不去?”
见她真要发火,丁俊聪也识趣得很,满脸幽怨站起来去穿鞋。
叶婉娴在身后又传来,“顺便去你姐房间看看她睡了没,没睡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丁俊聪跑去把丁羡房门敲得砰砰作响,扰民的很,被叶婉娴一把拎开,“算了,我自己来,你回房去。”
叶婉娴拧了两下房门没拧开,知道被她反锁了,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是头倔驴,这点她很清楚,因为丁羡向来听话,叶婉娴在她身上投放的精力很少,也一直觉得这女儿不需要自己操心,今天这一下,着实有点把她吓到,刚在门口,跟周斯越确认了今天学校在补课,现在回过神来,她也清楚自己今天的反应有点过激。
也意识到,青春期的孩子需要疏导。
“你把门打开。”
丁羡反趴在床上,脑袋埋进枕头里,头也没抬,喊:“我睡了!”
“你先打开,我跟你说两句。”
叶婉娴这人也是韧性十足,丁羡知道她不开她是不会离开的,今晚估计就得耗在她门口。
门一打开。
丁羡低着头,“您说。”
“今天头发剪了多少钱?”
“五块。”
“我给你的钱是用来吃饭和买书的,不是让你拿去剪头发做些乱七八糟的,还有下次想剪头发,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从你伙食费里扣。”
丁羡忽然明白,自己对这个家还有眷恋的原因,是来自叶婉娴偶尔的温柔,比如现在。
两人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争吵,早些丁羡不懂事的时候,经常会跟弟弟争宠而惹怒叶婉娴,两人吵过一架后,叶婉娴也都会比以前改善一点。
“最近黑板能看清吗?”
丁羡摇摇头。
“今晚把作业做了,明天带你去配眼镜,顺便给你买件衣服,这么久了,穿来穿去就这么几件,也不怕别人笑话。”
每回吵完架,好像都比以前更亲近一点。
丁羡想说不用了,衣服够穿就行了,叶婉娴也不再搭理她,自顾自进房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反抗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周一,照常上课,期中成绩放榜。
丁羡考了班级十五名,全校四十五;周斯越班级第五,全校第十。
相比较入学,两人的成绩都得到了稳步提升,特别是周斯越提升的很明显,这让刘江很是宽慰,在早自习的成绩分析上还特别点名表扬了他。
“周斯越这几次考试都发挥得很不错,人家一边忙数学竞赛,还能一边复习,你们多跟他学习。”刘江话锋一转,扫了眼第一排的何星文,剩余的话没再说下去。
“表扬我,又不是表扬你,你在那边得瑟个什么劲儿?”
周斯越瞧了眼偷着乐的丁羡,摇摇头继续写他的卷子。
丁羡小脑袋一歪,乐了:“咱俩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表扬你,我与有荣焉呀。”
周斯越从卷子中抬头,瞥她一眼,哧笑着重新低头,笔在卷子上勾画,漫不经心道:“倒八辈子大霉了,跟你捆一起。”
丁羡没理他,而是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哎,何状元都才考第六这回,你心里是不是高兴坏了?”
周斯越眼皮也没掀:“你考第六我更高兴。”
男生心思没女生细,像周斯越这种人更是懒得计较,他向来没把谁当过对手。
丁羡捋舌头,“我这种外区上来的,我就不指望进前十了,保持在重点班前二十,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周斯越:“出息。”
自那之后,七八回冷空气造访之后,北京的天彻底冷了,走在街上寒风刺骨地让人直打颤儿。月底的时候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三中的学生也减少了外出活动,全窝在教室做题,周斯越的竞赛已经进入了二试,其余的同学又要紧接着准备期末考试,班级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丁羡也能感觉到周斯越的紧张,桌上的课外书全都不见了,摆得全是奥数的试题和模拟卷。
现在忙起来,两人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别说聊天,周斯越有时候刷题刷入迷了,水也忘了灌,想喝的时候,一抬手,空了,又懊恼地抓抓头发。
小姑娘心思细,这些都被丁羡看在眼里,下课的时候顺手帮他把水添满放回去,周斯越也浑然不觉,等喝到嘴里才惊觉这杯里哪来的水。
想了几秒,猛然转头看着丁羡半晌,那小孩正低头趴在桌上抓耳挠腮地解一道简单代数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久没管她了,他给人把卷子抽过来,摆在中间,低声跟她说解法。
“我自己能解。”丁羡想抽回来,被他用厚实而修长的手臂牢牢压住,周斯越自顾低头写,没搭理她,一边写一边说:“最近没时间管你,你不懂就自己问,别不好意思,反正除了我,没人知道你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丁羡一边对他恨得牙痒痒,一边又喜欢他无法自拔。
不过丁羡也不敢再问他,他时间紧张,又怎么好再让他为自己的事情分心,那天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在门口遇上了正巧来问问题的刘小锋,本来两人除了那次运动会也没什么交集。
刚巧那问题丁羡也不懂,就趁势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回来的路上两人还讨论上了,发现水平差不多,挺投缘,加上刘小锋为人憨厚,也不爱怼人,教题目又耐心。
于是,两人莫名成了战友。
直到,周斯越在丁羡的桌上发现了刘小锋的作业本。
蓦然又想起那天丁羡妈妈的话。
莫名的,心里有点燥。
这天中午,丁羡跟刘小锋从办公室问完问题回来,刚坐下,周斯越把笔一摔,站起来走了。
丁羡莫名看了眼少年略有些负气的背影。
周斯越跟蒋沉在室内球场打了一午休的篮球,从小到大,第一次,蒋沉见他把球摔了。
兄弟几个一块长大,周斯越算是这帮兄弟里早熟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上都格外宽容,也没见他为什么事儿动过气,这一下,就把蒋沉给瞧傻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拍着球,问:“怎么了,你这是?二试不顺?”
周斯越没说话,一把夺过蒋沉手里的球满场运,又闷不吭声地做了个漂亮连贯的三步上篮,全程一句话没有,蒋沉这才意识到,似乎问题有点严重了。
“怎么回事啊你?”
周斯越把球丢了,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气儿,胸腔随着他的呼吸而剧烈浮动,额上颈上冒着汨汨的汗珠,还在往下淌,浸湿了少年清瘦的脊背。
他抓了把胸前的T恤,蹭了下脸颊,毫不在意,摇头:“没事。”
蒋沉哼笑:“咱俩从小一块穿开裆裤长大,你高不高兴我能看不出来?”
蒋沉跟他父亲一样,善于打点人际关系,跟谁都能称兄道弟,更善于观察细微表情,处事灵光的很,也是个相当会来事儿的主。
“心情不爽?谁惹你了?”
周斯越最后投了个球,球滚进篮筐里,转身离开。
“走了。”
蒋沉拍着球,在后方摇头。
午休后,教室里闹闹哄哄,丁羡刚睡醒,睁着双迷蒙地双眼,看到周斯越插着兜刚坐下,“你中午去哪儿了?”
“玩。”
他简洁地回答,再也没搭理她,低头抽出卷子开始写。
“哦,刚发了语文卷子,我帮你收起来了。”
“谢谢。”
他头也不抬,公事公办的语气。
两人这么久,他哪回不是吊儿郎当地调侃她,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摸着她的脑袋说声乖,从没这么呛过她,丁羡莫名吃了瘪,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两秒,收回视线,乖乖趴下去看自己的卷子。
一连几天,周斯越都没有主动与她讲话。
丁羡想搭话也不知从何搭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冷战了好几天。
孔莎迪对此的分析,大约是考前太紧张了。
丁羡心里那股子委屈啊,“太紧张了他对我撒什么气啊,你知道今天早上他说什么么?说我多管闲事,我那是多管闲事么?我还不是为了他……”
孔莎迪安慰似的抱住她,“算了,他不理你,你也别理他,谁还不是小公主呢,你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你要跟他闹翻了,我也绝对不跟他说一句话。”
这个仗义的小姑娘总在丁羡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毫无犹豫地站在她身边,说着暖心的话,哄她。
孔莎迪还真的说到做到。
这段时期,无论周斯越跟她说啥她都当听不见,尽管周斯越找她说话的机会也不多,试过几次之后,连宋子琪都瞧出端倪了。
“你惹她了?”
周斯越无所谓一摊手。
然而,心疼的还是丁羡。
“算了,你还是跟他说话吧,我受不了别人不搭理他。”
“太没出息了你!”
孔莎迪一下一下地戳着她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第三十三章
莎迪说我没出息。
不是的; 我能喜欢他; 我显然比她有出息。
——《小怪兽日记》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确实就是这样,你受不了他一丝一毫的窘迫; 当然周斯越这样的人显然不会; 可明知道他无所谓孔莎迪搭不搭理他,心里还是会疼; 就像有时候; 偶尔还是会听见何星文在背后对他放冷枪,尽管她跟周斯越此刻已经不说话了,何星文还是他俩共同的敌人。
俩人直到学期结束都没说上两句; 也没机会,后来的周斯越忙着复赛基本整天都是在刷题刷得大义灭亲的状态。
就连蒋沉都不再来找他打球了。
复赛结束没几天; 学校橱窗上就了贴了一张赤红的大喜报; 旁边贴着的是周斯越面无表情的蓝底一寸照。
他拿了北京市一等奖,并且还能代表北京队去参加明年全国的数学联赛,参加国赛就不同了; 国赛排名前六能进入国家队; 还能代表中国参加国际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与此同时,清北的橄榄枝也就伸过来了。
一同进入北京队的还有何星文。
用宋子琪的话说; 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甩都甩不掉。但丁羡不觉得; 能拿下一等奖; 一同进入北京队,这也是何星文用实力证明了他自己。然而,相比较低调的周斯越,何星文就显得不那么谦虚了。
这天中午,丁羡吃完饭早回了教室,正趴在桌上阖眼休息的时候,就听见刘小锋跟何星文说话,“恭喜你啊,何星文。”
何星文点点头表示还行,这次也没考好,不然应该能拿高分。
都拿一等奖了,您还想怎么考好……?
刘小锋憨厚地笑了笑,忍不住夸赞道:“你很厉害了,我要是有你的一半我就开心了,那你以后不是可以跟我男神一起比赛了?”
那会儿丁羡才知道原来周斯越是刘小锋男神?
何星文题写一半,没反应过来,看了刘小锋好久才反应过来,男神是说周斯越,极其轻蔑地笑了下,没搭腔,倒有些不屑。
刘小锋这个愣头青也没反应过来,知道何星文向来脾气古怪,见他不说话,也厚实地一笑,转回头写自己的作业去了。
结果,过了好半会儿,就听见何星文极轻的一声——
”那可不一定,运气不是每回都那么好的。“
傻子都听出来那话是说周斯越的,就刘小锋这个二楞子还以为何星文说自己呢,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傻乎乎地跟着接了一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呢。“
为了不让刘小锋这个好孩子被人带偏,丁羡决定挺身而出。
”刘小锋。“
男孩儿回头,洪亮应了一声:”哎——“
丁羡皱着眉头,”我这有道题不会,你来帮我看看?“
“好嘞。”
刘小锋从位置上站起来,热情跑过来,丁羡随手指了卷子上一道题,“这个,好像讲过,我又给忘了。”
刘小锋扫了两眼,”简单。“
立马拿笔趴在桌上给她演算起来,”代数题就这么两种解法,你别想太多了,老师上课说的方法在我们平时的解题中已经很够用了,我给你举个例子……“
题写到一半,周斯越跟宋子琪吃完饭回来了。
刘小锋占了周斯越的位置,抬头看了眼,忙说:”大神,我坐会儿你位置。“
结果,一贯好商量的周斯越,却说了句,”不行。“
”……“
”……“
”……“
气氛僵了三秒,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周斯越,后者巍然不动,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还是丁羡反应快,从刘小锋手中接过笔和卷子,笑盈盈道:”啊,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刘小锋,快回去吧。”‘
“哦哦。”刘小锋挠着后脑勺,迟疑地点头,又看了眼周斯越,想说句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缓缓转头离开,回到位置上还频频往这边看,眼里的可怜劲儿,特别受伤。
念书那会儿,刘小锋一直崇拜着周斯越,有时候比丁羡还夸张,偶像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就能高兴一整天,爬楼梯有劲儿了,做题也更有精神了,那感觉,比卷子打了满分还让他兴奋。
周斯越这人随和,很少呛人,大多时候都很好商量,从没见过他这么强硬地拒人于千里。
那阵,刘小锋真是被周斯越的一句不行给打击地心情低落了好一阵。
刘小锋离开没一会儿,丁羡也急了,那时,两人已经有长达半个月之久没说话了。
本以为,他对自己发发脾气就算了,连刘小锋那么憨厚的孩子他也欺负,亏刘小锋还那么喜欢他,他还是人么?后来想想,她为什么那么生气,她气得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态度,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一下子就没忍住,爆发了。
在周斯越拉开凳子坐下之际,丁羡却突然拉开凳子站起来跑出去了。
孔莎迪紧随其后追出去,临出门前,还狠白了周斯越一眼。
俩姑娘前后出去,宋子琪久久不能回神,倒也瞧出一些端倪,转头问周斯越:“你俩这是怎么了?”
“鬼知道。”周斯越烦得很,拎了套卷子出来写,结果一道题都没看进去。
宋子琪呵呵一笑,“刘小锋都没急,她急什么?”
周斯越一脚踹过去,“烦不烦?走开。”
那时他倒没认为自己在吃醋,只是觉得自己对丁羡似乎开始有要求了,这种不可控的因素,让他特别抓狂,甚至她的一句话和一个行为能决定自己一个下午的刷题效率,这点让他很是蛋疼。
比如那天中午,丁羡跑出去,他连一张卷子都没刷完,满脑子都是那天蹲在他家哭的模样,这傻子别不是又躲厕所去哭了吧。
果然,回来之后眼睛红红的。
那天下午就是个风水岭,之前丁羡还想着几次跟他搭腔说话缓和气氛,那之后,丁羡彻底跟他划清了界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算偶尔迫不得已得跟他说两句,也都用特别公事公办的口气。
在孔莎迪和宋子琪看来,这俩就跟在国政单位的服务窗口上班似的,特秉公,口气好,但没什么感情。
“麻烦请填一下单子。”
“谢谢您,欢迎下次光临。”
就这口气,还谁也不服软,僵到了冰点。
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期末结束,两人都几乎没说几句话。
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在孔莎迪的强烈要求下,丁羡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丁羡没有小灵通手机之类,就把家里的号码留给她,再三叮嘱,没什么大事,千万别打。
寒假第一个星期天,孔莎迪就往家里打来了电话,说她明天过生日。
孔莎迪这生日办得一点儿都不含蓄,孔爸爸说是顺便庆祝她升学,找了一度假村,几乎请了全班的同学。
丁羡被孔莎迪要求穿裙子。
丁羡听得一脑门子汗,我哪里的裙子,从小到大就没穿过好嘛?
孔莎迪一挥手,大方表示:“我家有,我借你。”
于是,丁羡第二天一早就被孔莎迪接到她家去挑裙子了,对于要她坚持穿裙子这件事,丁羡十分不能理解,并且有些抗拒地坐在床上,看着孔莎迪从一偌大衣柜里拎出无数件花花绿绿的裙子,在她身上比划。
丁羡莫名看着那些长短不一的裙子,“你过生日,为什么是我穿裙子?”
孔莎迪挑了件白色的及膝小长裙给她,比了比,惊呼:“你也太瘦了,这腰上都没肉,不像我……”
丁羡不理她的谄媚:“胡扯,高中生腰上哪来的赘肉。”
孔莎迪撒娇:“真的好看,你穿这条好看。”
哪个女生在那个年纪不想穿裙子,丁羡其实有点被说动了,望着那条白色的裙子,心脏砰砰砰狂跳。
在孔莎迪的怂恿下,丁羡叹了口气,哎,穿吧,就这一次。
晚上,来了不少人,除了本班同学,就连隔壁班的有些人都被孔莎迪请来了,直到宋子琪进门,丁羡坐在孔莎迪身边,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老半天,也没见有人进来。
“看什么呢?”
孔莎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丁羡脸色微收,垂眼去扫桌上的菜,狐疑道:“我的酱黄瓜怎么还没来?”
孔莎迪直接给她揭穿:“得了吧,还酱黄瓜呢?周斯越是酱黄瓜吗?”
靠。
饭桌上同学们说说笑笑,倒也没人注意这边,只是宋子琪一进门,就往孔莎迪这边走,丁羡轻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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