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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里的秘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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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丁羡知道; 别说之后; 就现在叶婉娴已经在四处打听胡同里还有什么优秀青年; 或者说谁父亲又要升了; 差人问问儿子有女朋友没有啊。
虽然上回苏柏从跟叶婉娴提出要追丁羡。
丁父跟叶婉娴当时有点懵,醒了回过神来,叶婉娴是挺满意的,丁父觉得这年龄差太大,苏柏从看上去就比他还精于算计的一个人,不太适合,叶婉娴倒不这么觉得,年纪大的会疼人,那也不叫算计,人在商场打滚难免会带点儿铜臭味。
隔壁老郑一亲戚就是互联网科技行业的,丁父着人打听,那人似乎被捅了伤心事,有一说一一点儿没瞒着,把自己当年怎么被他用阴狠手段打压下来的事儿全抖搂出来了。
丁父听得心头直发毛,相比较叶婉娴,他一辈子怂惯了,也不指望女儿能有多大出息,平平安安找个老实人度过一生就够了。
第二天便让叶婉娴回去拒绝苏柏从,说丁羡还太小不考虑这些问题,那么大一互联网巨头摆着,叶婉娴哪儿舍得,模棱两可传达了意思,就看他自己发挥了。
叶婉娴自然也就骑驴看账本了,东家打听西家打探,她也就探个底,日后真用得上再说,不然女孩子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再给耽搁了。
叶婉娴心里的小算盘,只要不拿到明面儿上来,丁羡都随她,反正周斯越说过了,你妈这种人最好哄,凡事顺着她就行。
丁羡忽然觉得周斯越这人情商有点高,他看得太通透,对人的心理都琢磨太透了,似乎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丁羡有时候很气,他咋都不知道吃醋呢?
也会故意问:“那什么有个出国留学的……”
周斯越当时弓着背坐在沙发上埋头写程序,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那双微微上翘的眼睛在认真的时候很冷清,头也没回问:“谁啊?”
“郑骏博。”
胡同里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除开玩得好的那几个,关系不亲密也都知道是谁,周斯越停下敲键盘的手,仔细回想了好久,才把脑海中的那个人跟名字对上号。
“就那个小平头?”
丁羡惊讶:“你有印象?”
周斯越哼笑一声,抱着胳膊人往后靠,“有啊,胆儿特小,上小学的时候都不敢举手告诉老师自己想去厕所,然后拉在裤子里,把蒋沉给臭的,怎么,你妈看上他了?”
丁羡也就背后听叶婉娴说了两嘴。
想想也是,不等她回答,周斯越靠在沙发上,勾着她脖子把人拉到怀里,笑着说:“让你妈死了那条心吧,那胡同里最好的男人已经让你找到了,别再瞎打听了。”
丁羡:“谁说你是那条胡同里最好的男人?”
“你不承认?”周斯越挑眉。
丁羡腻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小眼儿亮晶晶,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
周斯越睨着她半晌没动静。
丁羡差点儿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却又撇着头,兀自笑了起来,胸腔都发震,
“那真是恭喜你了。”
……
两人一同进门。
叶婉娴背对着坐在沙发上,听见身后的开门声,头也没回,直接开口:“换了鞋子走过来。”
丁父捏着张报纸靠在另一张沙发上,戴着副老花镜,随意抬头扫了眼,愣住,头往下一低,顺着眼镜缝看出去,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确定是周斯越时,他表情微微松了松,微咳了声,收了报纸。
周斯越点头跟丁父致意,身体微微下倾,恭敬礼貌开口:“丁伯父。”
以前周斯越叫他丁叔,这改了称呼,多少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看了眼叶婉娴,坐直身子,哎了声。
丁羡看了眼周斯越,好在这开头不算太坏。
叶婉娴闻声回头,看见周斯越也是一愣,他也不避讳,大大方方跟人迎视,不卑不吭,目光与她坦然相对,“丁伯母。”
这落落大方的开头,谁也无法发难。有人跟叶婉娴说她女儿正跟人在地下室同居的时候,如果那刻丁羡在她面前,也许她毫不犹豫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下去了。
这么会儿,她情绪平缓了些,再看到是周斯越,心情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俩过来坐。”她吐了一口气,俨然一副长谈架势。
两人互视一眼,走过去。
周斯越让丁羡坐到叶婉娴边上,自己则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举止很得体。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婉娴双手环在胸前,看了两人一眼,开门见山开始发问。
周斯越看了眼丁羡说:“去年十月。”
他很保守地说了刚确定关系的日子。
叶婉娴说:“差不多也一年了?然后暑假也不让她回家,跟你在地下室住着?”
“妈!”丁羡急了,“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叶婉娴忽然拔高了音量,那声音尖利,划破这寂静的黄昏,“谈恋爱一年就跟人同居,有你这么上赶着吗!?”
周斯越双手撑在腿上,微微弓着背,低头自嘲地笑了下。
“这个我得跟您道歉,是我欠考虑,刚刚接到您电话,我想了想,觉得不该让她一个人回来,于是就冒昧来了。”
说到这儿,丁父眼神颇赞许地看着他,说实话,这胡同里的小孩子,他打小就看周斯越最顺眼,有担当,没那么多歪心思,看见谁都大大方方喊人,也不像有些小孩儿眼神飘忽,畏畏缩缩。
他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言行举止都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丁父这点是相当认可。
周斯越看了眼丁羡,对叶婉娴说:“她高中喜欢我,不敢说,后来,高三……”说到这,周斯越忽然顿了下,头低着,轻轻点了点,那瞬间,丁羡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疼得发紧,那段时间,他不想提,她也不敢问,因为她知道能让他那么颓废的一定是受了不少苦,而如今,为了她,他在叶婉娴面前,揭了这段疤吗,丁羡闭了闭眼,把眼泪强忍回去。
他找回了力气,吸了口气,却是最平静的语气:“我们搬到了南方,父亲身体一度不好,或许有些东西我没办法跟你们解释太多……”周斯越看了眼丁羡,又说:“但我以后会给她最好的。”
丁羡其实很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完了。
他平时吊儿郎当喜欢插科打诨,很少一本正经跟她说关于未来的事情,这些是她平时想听都听不见的话,这会儿,他开诚布公地摊给他们看的时候。
丁羡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为了她放下骄傲,他的赤诚跟真心,她都能感受到,没必要说给不相干的人听,是的,这一刻,她把自己跟周斯越牢牢绑在一起,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不相干。
“妈!”丁羡喊。
“闭嘴!”
“妈!”
“你给我闭嘴!”
“妈!”
“再烦就给你关房间去!”
“那你把我跟他关一起吧。”
叶婉娴扬手就要打下去,丁羡没躲,周斯越微微起身,被丁父拉住,“行了,吵什么吵,女儿大了谈个恋爱由她去吧,你整天这么吵吵吵,能吵出个什么结果?有钱没钱,日子都是他俩自己的,你在那边瞎操什么心?都还是两孩子!”
“就还是两孩子我能不操心吗?北京房价那么贵,她不找个有钱的,以后难道做房奴?”
“钱钱钱,烦不烦!你除了钱还能有点别的东西吗!!我真是受够你了!!”丁父在这家里装聋作哑几十年,忽然在这瞬间全部爆发了,“你要那么喜欢那个苏总,你干脆问问他,你他要不要!”
丁羡跟周斯越互视一眼。
也看出来了,丁父确实喜欢周斯越,难得为了他跟叶婉娴据理力争一次。
“一个清华生,人又聪明,年轻活力,哪点儿比那个什么苏总差了?!再说了,我当初这位置还是他父亲帮着忙给我调出来的,你那张见风使舵的嘴脸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过日子能不能坦诚点?!”
叶婉娴气得不行,扬手就扔了一个枕头过去。
“我见风使舵?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二十几年,你跟个窝囊废似的缩在家里,外头什么地方不是我在打点,我势力?我要不势力点,有你这种舒坦日子!?再说了,我有不让他俩谈恋爱吗?!我了解了解情况你跟我急赤白脸发什么脾气?她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我不心疼她啊!?”
丁羡见缝插针,“妈,你同意了?”
叶婉娴叉着腰气喘吁吁:“我不同意你爸还不把这屋顶给掀了。”说完又看向周斯越,说:“我话说在前面,谈恋爱归谈恋爱,晚上准时回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你得拿出点成绩来让我们俩看。”
丁父哼唧一声,“这还差不多。”
周斯越轻点头。
叶婉娴转身去拿包,看着周斯越说了句,“留下来吃饭,我去买点菜。”
丁羡忽然看着叶婉娴的背影说:“谢谢。”
叶婉娴没回头,拎着包低头在玄关处换鞋,说:“你也是我生的,我对你严厉不代表我就会害你。”
丁俊聪下完培训班回来,正好叶婉娴做完饭,看着周斯越道,“这谁啊?”
叶婉娴不咸不淡地把筷子碗摆好递给他,“你姐男朋友。”
丁俊聪这人很讨巧,立马就说:“姐夫好!”
叶婉娴:“瞎喊什么!”
周斯越倒挺规矩,知道叶婉娴不喜欢丁俊聪这么叫他,也没应声,淡淡笑了下,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丁羡跟周斯越回去拿东西。
刚上车,丁羡就问他,“刚刚我弟弟叫你姐夫,你怎么不搭理他。”
“答应了啊?”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斜斜地睨她一眼。
“我怎么没听见?”丁羡狐疑说。
“心里答应了啊。”
他转头看着车窗外笑。
第七十九章
丁羡晚上回到家; 沙发上就坐着丁俊聪一个人。
“爸妈呢?”
丁羡一边问; 一边低头换鞋。
丁俊聪抱着枕头扒着沙发说:“出去散步了,哎,姐你真跟周斯越哥哥好了啊?”
搬进胡同那年; 丁俊聪八岁; 如今已经上初一了,对他来说; 周斯越这个名字是陌生又熟悉。那会儿他们还是小屁孩; 周斯越跟蒋沉那帮人就是一群大哥哥,经常听人说东巷周斯越哥哥可厉害了,长得帅; 还是个数学天才,高三就被保送清华;蒋沉哥高三冬天跟家里闹翻去当兵了;子琪哥考上了飞行员。
后来的小孩儿听着都还挺敬畏的; 丁俊聪也是; 小时候不懂事儿又被人宠着,喜欢跟丁羡对着干,这些年渐渐长大; 加上丁羡上了大学又不常在家; 有时候还真挺想她的。
丁羡也能察觉到丁俊聪其实有变化,这么些年下来,他被人宠惯了; 早些年在乡下的时候; 那些孩子惯着他; 到了这儿; 除了叶婉娴,在学校里谁都是娇生惯养的,没人惯他,小孩子的情绪也最直接,交不到什么知心朋友也知道自己问题在哪,懂事之后,性格倒也收敛了许多。
丁羡换好拖鞋放进柜子里,淡淡嗯了声。
“你们学校是不是牛人特别多,他在你们学校还是那么优秀么?”
丁羡想了想,“你对优秀的定义是什么”
丁俊聪说不上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稀里糊涂的,“你说呢?”
丁羡看着他说:“敢于光脚追梦,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妥协的人,每个人对优秀的定义不一样,在我眼里,他当然是最优秀的。”
丁俊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丁羡都一一解答,这才满足地去写作业,临走前又折回来说,“下次让他教教我数学呗?”
丁羡正低头发短信,闻言想到他那十三分的数学卷,抬头瞥他一眼,“你还是别找虐了。”
“……”丁俊聪:“为什么?”
“奥赛出身的人,讲题你们听不懂。”
“哼,小气。”丁俊聪咬牙去写作业了。
这天,丁羡正跟周斯越在打电话,丁俊聪路过,一听是周斯越,就对着电话那头嚷嚷,“姐夫,听说你数学拿过奥赛一等奖啊,求指教啊!”
丁羡捂着话筒把人往外推,“你那是指教吗?你那是重修。”
丁俊聪冲她吐了吐舌。
周斯越正夹着电话写程序,听得一字不漏,手下键盘敲得飞快,淡声回:“你弟弟?”
丁羡嗯了声,“你不用理他,忙你自己的。”
周斯越想了下,又低头看下手表,把电脑合上,说:“没事,你让他挑个时间吧。”
丁羡一愣,瞪了眼丁俊聪,心里盘算着离他出国还有几天,又说:“周斯越,你真的不用——”
屋内只亮着一盏小台灯,窗外夜色浓稠,如染了浓墨,漆黑一片,月光却皎洁,透过她的窗户落进来,话筒那边传来一句轻描淡写地,“就当我想见你,嗯?”
“管他”两字直接被她吞回肚子里,忽然就静了。
丁羡心砰砰砰狂跳,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微微低头,笑容在脸上蔓延。
这个男人确实本事。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她撩得心猿意马。
丁俊聪懵懂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变得温柔又害羞的姐姐,煞风景地说:“姐,你脸红什么?”
丁羡僵了。
电话那边响起一声轻笑,漫不经心地语调:“这就脸红了?你脸皮还真是薄。”
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浪费了,还有一种被拆穿的窘迫,丁羡气不过,一把把丁俊聪推出去,对着电话那头吼:“对,就你皮厚。”
周斯越坐在沙发上,笑着往前倾,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重新把电脑打开,匆匆扫几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调侃她:“我皮厚不厚,你不是早就摸过了?”
嘴上讨不着便宜,丁羡说了两句就匆匆把电话挂了,捂着砰砰砰狂跳的小心脏,心有不甘道:不能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砰砰砰!”
丁俊聪在门外毫无节奏的拍门。
丁羡丢下手机去开门,“他说了,让你挑个时间。”
丁俊聪说:“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
“地点呢?”丁羡扶着门把看他,猛然发现,这小子已经长的比自己高了。
丁俊聪建议:“麦当劳?肯德基?”
“随便你,不过先说好,你找他补习,不管麦当劳还是肯德基,钱你自己出。”
“不是吧,你也太抠了。”
“再说一句废话,就取消。”
“行,我出就我出,胳膊肘拐的真快。”
丁羡作势要揍他,丁俊聪眼见情势不对,迅速溜之大吉。
补习约在肯德基。
丁羡跟丁俊聪到的时候,周斯越已经找了个位置坐好了,面前摆了台电脑。
见他俩进来,才把电脑收了站起来,丁俊聪走过去,爽朗一声:“姐夫。”
周斯越笑着低头嗯了声。
丁俊聪欢快地背着书包去前台点单,两人互看一眼,周斯越揉揉丁羡的头顶,“吃什么?”
丁羡答非所问,只关心他非洲之行:“你东西收拾好了么?”
他双手抄进兜里,看了眼还在排队的丁俊聪,声音散下来,“差不多。”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斯越不答,那双眼睛亮,黑白分明,吊着眉梢静静地笑看着她。
“听见没?”丁羡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他靠着桌子,懒洋洋地仰头揉着脖子转了一圈慢悠悠道:“我算算啊,这是你说的第几遍了。”随后,搭着肩膀把人拉过来,低头凑到她耳边,“这么舍不得我?”
他向来就是把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她在这边紧张兮兮嘱咐东嘱咐西的,而他全然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倒也还有心情跟她说笑。
丁羡气得要死。
周斯越宽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我去看看你弟弟。”
丁俊聪那边已经排到了,噼里啪啦点了一串低头掏钱的时候身旁深处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臂。
他狐疑转头。
周斯越把钱递给收银员,淡声:“加一个鸡腿堡。”
丁俊聪忙说,“不用不用,今天我请你。”
周斯越笑了下,“你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丁俊聪低头不语。
周斯越伸手接过,揣进兜里,靠在边上等食物,低头看他,目光往别处瞥了眼,道:“不用管她,听我的就行。”
丁俊聪忍不住问:“平时我姐也都听你的么?”
他又笑:“听谁的重要么”
“重要啊,像平时我爸都是听我妈的,但关键时刻我妈还是会让我爸做决定,别看我爸这么怂,其实发起火来比我妈可怕多了,他发火的时候,我妈其实都不敢说话,一个男人的家庭地位还是挺重要的。”
周斯越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儿,其实也不像丁羡说得那么没心没肺,那么混。
“不管听谁的,但你得听她的。”
丁俊聪嘟嚷说,“你刚刚还说让我听你的。”
“这件事儿听我的,其他都听她的。”
服务员把所有东西装在一个盘子里,推出来,“先生,您的东西好了。”
周斯越背对着,回头看一眼,拍拍丁俊聪的肩,转身去端盘子,“走。”
一米八几的身高在人群中也是亮眼的,加上这张脸,丁俊聪都发现刚刚队伍里好几个女孩儿偷偷拿眼神打量周斯越,还有那个收银员,说话声音嗲得跟什么似的,忽然也开始为丁羡捏了把汗。
这也太招人了吧。
在肯德基坐了一下午。
虽然丁羡之前给周斯越做过心理准备,他弟弟的数学功底不是一般差,因为小时候不爱学,加上天生可能缺点儿理科思维,成绩确实差那么一点儿。
周斯越望着桌上那张打了十三分的卷子,这差的似乎不是一星半点儿,不过表情倒还松散。
虽然餐厅里人来人往,但他们这个角落似乎被隔绝了,气氛安静。
“小学课本还在么?”他忽然开口。
丁俊聪看了眼丁羡:“好像……还在。”
“回去找出来。”周斯越靠在椅子上,喝了口可乐,拎着卷子闲散地扫,随后,人往前倾,卷子推到他面前:“今天先把卷子讲了。”
周斯越这人做事情就跟机器人似的,上一秒还跟你开玩笑打岔的,下一秒就能立马恢复正经投入到工作里去。
丁羡好几次问他你是机器做的吧?怎么情绪这么收放自如的?
他给丁俊聪讲题是真的认认真真每道题都给他说了考点和解法,而不是那种为了客气随便敷衍两句,甚至比以前给她讲题都耐心,也丝毫不觉得丁俊聪成绩差而不耐烦。讲题之余,还能跟他一边开玩笑一边说点题外话,不知不觉又给他扩充知识点,而不是那种卖弄,每句话都点到为止。
丁俊聪很听的进去,反而觉得比老师上课还好懂,完全拿周斯越当自己人了。
丁俊聪解题的时候,他就低头去看自己电脑,偶尔也抬头看看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然后都笑着各自别开头。
日光满头,爱的人在心头,再也没有比这更圆满了。
一周下来,丁俊聪的数学突飞猛进。
周斯越去非洲前要回一趟广东,三人最后一个下午在肯德基度过,丁俊聪随堂测打了七十五,虽然达不到周斯越的预期,但也算是个不小的进步。
那天晚上,周斯越送他们到门口。
周斯越对丁俊聪说:“你先上去吧。”
几天下来,相比较丁羡,丁俊聪反而更听周斯越的话,在他眼里,周斯越这样的男生特别男人,什么也没说,便也乖乖地上去了,转头还问,“姐,帮你把包先拿上去么?”
周斯越淡淡嗯了声。
不等丁羡反应,丁俊聪已经冲下来把丁羡手里的包拎上去,噔噔噔几步跑上楼,消失在楼梯口。
周斯越直接把人拎到楼梯底下,丁羡一张嘴,就被他低头咬住,气息很沉,轻喘在她耳边。
“明天要走了,我猜你想跟我单独呆一会儿。”
第八十章
还没等他说完; 丁羡脸就烧起来了; 但她大胆了很多,勾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吻他,气喘吁吁趴在他肩头问:“你不想吗?”
周斯越没有回答; 而是更热烈将她压在墙上; 亲吻她。
窗外月色皎洁,月光妩媚。
楼梯下; 纠缠着两道人影。
周斯越边亲边将手伸进去; “怎么换了?”
丁羡被他亲得迷糊,啊了声,却被他借机深入。他的亲吻大多温柔; 脾气上来就狠厉,情绪上来的时候多缠绵; 丁羡沉醉在他亲吻里; 就听他道:“蕾丝的。”
她的文胸大多都是以肉色的纯棉为主,穿着舒服。
丁羡头脑发昏:“你还能分出蕾丝的?”
他笑,离开她的唇; 两只手撑在墙上; 把人圈在里面:“我又不傻。”
丁羡脸微红,她以为他这样的人,大概是对女生的胸衣都不知为何物的人; 怎么还能区分出款式; 但周斯越接下来的话; 让她微微有些震惊。
“你来来回回就那寡淡的两件; 我摸都能摸出来了。”
呸。
什么叫寡淡的两件。
“那什么叫不寡淡?”她很气。
他撑着墙壁笑:“今天这就叫不寡淡。”
“原来你喜欢这种?”丁羡难以置信,气鼓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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