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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里的秘密-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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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锋收好本子,长舒一口气。
  在心里默默给他的小女神加油打气。
  ……
  毕业典礼,叶教授让丁羡作为创业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周斯越开车赶到的时候,他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心里也是长舒一口气,好歹没错过他家姑娘的演讲,人习惯性往后靠,双手交叠在胸前,深黑的目光轻抬,挑眉去看讲台上那抹瘦小的人影。
  小姑娘穿着一身学士服,带着学士帽,站在讲台上,今天画了妆,见多了平日里素面朝天的模样,这乍一看,还挺惊艳。
  他靠在椅子上,暗自丈量她的身高,脚上穿了几厘米的高跟鞋,怎么还把话筒往下拉,他记得去年他弯腰双手撑在那讲台上,还碰不上话筒。
  是有多矮。
  丁羡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透过这两旁的劣质音响,缓缓淌出,倒也还动听,温温糯糯。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在闪,那眼睛让周斯越想起一种动物,是猫。
  前方有男生躁动,说这女的漂亮啊,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椅背忽然被人踹了脚,男生莫名,回头望了眼,只见周斯越望着他,他先是怒,然后又觉得这人眼熟,死活也想不起这人的名字,但他干嘛踹他呀,忽又觉得可能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挠着头转回去。
  台上的姑娘已经说完了,往后推了一步,深深一鞠躬,就下台了。
  周斯越拿手机拍了张照片,起身离去。
  前方那男生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他不就是那位一毕业就给人去当技术总监被叶教授天天挂在嘴边夸的学生周斯越么,之前还拿过什么奖,贴吧上都是他的照片。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肯定没认错,于是想着跟人套套近乎,讨点创业经。
  结果一回头,人没了。
  ……
  下了演讲。
  丁羡去找周斯越,绕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回到大礼堂正门口,低头正给他发消息,“你在——”
  手机被人抽过,男人一只手抄在兜里,一只手拎着她的手机,低沉地嗓音凑在她耳边:“找我?”
  手心一空,丁羡下意识抬头。
  温暖午后,男人的眉眼温柔,岁月不曾带走几分,依旧英挺,低头看着他笑。
  “我演讲完啦。”
  她高兴地邀赏,昨晚酣畅淋漓之后,他反趴在床上休息,小姑娘缠着他说是明天要演讲,让他半夜起来帮她改演讲稿。
  他耐着性子起来帮她改到两点钟。
  两点钟又给她拎到床上,做了一次。
  丁羡累的不行,在她浑浑噩噩之际,快要昏睡过去之时,这人趴在她耳边说,“明天有赏。”
  他还以为她根本没听见。
  “合着听见了啊,昨天还跟我装睡?”周斯越双手抄在兜里,居高临下睨着她,吊儿郎当的挑眉道。
  丁羡红着脸,“你能不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么!”
  “我说什么了?”
  男人的脸皮真是一天比一天厚。
  如果要说记忆,那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但丁羡却能记一辈子。
  她记得身后那青草香。
  记得旁边那棵桂花树。
  记得太阳毒辣地挂在空中。
  也记得空气里似乎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记得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那冰凉的触感滑过她的指尖,下意识低头一看,银亮的戒指在太阳底下闪着熠熠的光辉,一如那刻他脸上的笑。
  “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他说。
  下一秒把她捋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说了,跟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嫁给我?嗯?”
  “好。”
  她颤颤巍巍说。
  不管怎么说,未来也好,当下也好,我们越过这片荆棘林,
  我看到了盛放在悬崖边的彼岸花,路的尽头,是茂密丛林,鲜花怒放,我仿佛看到了我那些逝去的年代。
  花谢花开。
  我又回来了。
  ———————————————————————————————————————————
    正文完。


第八十七章 番外
  婚礼定在第二年的国庆。
  叶婉娴找人算了又算算了又算还是国庆的日子最符合他俩的八字。
  那一年丁羡就窝在他家里当米虫; 白天在工作室画画; 晚上等他下班回来,两人抱在一起蹭蹭亲亲,再干点儿热情洋溢的事情。
  在面对她的时候; 周斯越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大多时候; 两人各忙各的,等忙完了; 丁羡拉着他跟他说话; 周斯越就耐心的听着,书房办公桌左边抽屉里塞了一包糖,是周斯越拿来戒烟用的。
  丁羡叽叽喳喳跟他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周斯越仰靠在椅子上,随手剥了颗糖; 将糖纸一捏; 塞进她嘴里,正说着话呢,丁羡就忽然停住了。
  他笑着:“甜么?”
  丁羡舔了两下; 笑嘻嘻地说:“甜。”
  周斯越挑眉; “我尝尝?”
  丁羡一愣,人已经被拉下去,下一秒; 柔润的唇就贴上来了; 湿濡濡的; 长舌伸进去搅了两下; 直接把丁羡嘴里的糖给勾过来了。
  周斯越靠在椅子上笑。
  丁羡打他胸口,“你!”
  周斯越嘴里嚼着糖,任由她小猫一样锤着他,漫不经心去开电脑,忽而又正经起来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丁羡全程被他牵着走,想了想,忙说:“婚礼的酒席,你妈妈说不要太奢华,但是我妈妈你知道……”
  周斯越随手敲了下键盘,启动软件,去捏她的手,“这事儿听你妈的吧,我妈低调惯了。”
  “那阿姨……”
  “我妈那边我有数。”
  周斯越在哄他妈身上也相当有一套,李锦荟也是个随和的人,只是她现在斋戒不吃荤,一下子看到那些大鱼大肉脑袋就疼。
  周斯越也十分清楚,他要处理好两边的关系,不能让媳妇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像这回酒席,周家从小虽然吃穿不愁,但在这些用度上,周宗棠都挺苛刻的,不让浪费电浪费水,也不会铺张奢侈。
  周斯越从小耳濡目染,这点习惯培养的挺好。
  但这回顺了丈母娘的意思,李锦荟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不过她没说出来,而是跑到寺里去住了好几天,电话也不接。
  周斯越去了也不开门。
  周斯越也不急,还站在门口跟小僧聊了会儿,一点儿不跟人陌生,从容自然的很,那股子以前的痞劲儿又回来了。
  李锦荟憋不住了,来开门。
  “你干嘛呢?”
  周斯越一乐,指了指小僧说:“聊天儿。”
  李锦荟给他拎进去,“别耽误人小师父做工,你来干嘛来了。”
  屋内燃着檀香,周斯越一进去就闻见了,他不太喜欢这种沉沉的闷劲儿,一只手抄在兜里,一只手搓了搓鼻尖说:“您真打算一辈子住这儿啊?”
  李锦荟翻他一眼,说:“可不是,反正儿子有了媳妇儿也忘了娘。”
  “跟我媳妇儿吃醋呢?”他身子往下探了探,“不至于吧您——哎,我以前宽宏大量的李女士上哪儿去了?”
  李锦荟看着他,哼唧一声。
  有时候妈比老婆还难哄,这是周斯越结婚多年后得出的结论。
  “行了,我没事,你过来干嘛来了?”李锦荟说。
  周斯越这才说:“羡羡说,过几天想邀您去雍和宫上个香,当还愿了。”
  李锦荟默了会儿,点头道:“难为这丫头有心了。”
  “您去么?”
  “当然。”
  周斯越一乐,点头,“明天来接您,还是今天跟我回去?”
  “来接吧,过几天你结婚了,我给你爸再诵段经。”
  他没再勉强,下了山,开车走了。
  周斯越第二天一早开车去接,黑色的辉腾停在山下,李锦会一下来就说:“这帕萨特怎么这么大?”
  他们家以前有辆帕萨特,就是这个缩小版的。
  丁羡忽然明白周斯越为什么买这辆车了。
  “大型帕萨特”停在雍和宫门口,周斯越停好车,把钱包收在裤袋里,下车带她俩往里头走。
  红瓦白墙,虔诚平和,袅袅升起的青烟随处可见。
  今天刚好有大师在讲禅。
  李锦荟牵着俩孩子就过去了,在殿堂里后排里找了蒲团坐下,“好好听听,禅法通了,人就没什么痛苦了。”
  两人互看一眼。
  “人没了七情六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斯越瞥她一眼说。
  李锦荟推了他脑袋一下,“只要你想通了,那就有意思。”
  周斯越表示不置可否,不过他一向对所有事物都表示出应有的尊重,就算不理解也会安安静静听完,丁羡特别喜欢看他专注做某件事,或者专注听课的模样。
  殿堂外,有光稀稀落落铺层进来,刚好笼着他的发顶,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又回到了那个不过十几平米的教室。
  而身旁的这个男人却依旧发着光。
  听完禅,周斯越带着李锦荟回丁家吃饭,叶婉娴特意早上出去买菜,等着他们晚上过来。
  电话刚打完。
  叶婉娴对着穿衣镜折腾了三趟,连问了十几遍,“怎么样,还行吧?”
  丁父随手掀开报纸,“人家妈妈又不是第一次见你。”
  “好几年没见了吧,也不知道这人过的怎么样?”
  “既然操心就别老跟人对着干。”
  “我怎么跟人对着干了,我当然是为了他俩好了我也。”
  吵吵闹闹几句,楼下有车进来,叶婉娴趴着窗户往下一瞅,慌忙冲进厨房去端菜,“来了来了。”
  丁父在后头嚷:“你别慌手慌脚的。”
  确实很久没见,李锦荟一身素衣,素面朝天,叶婉娴愣了好久都没认出来。
  “锦荟?”
  李锦荟点点头,温婉地笑:“婉娴,好久没见。”
  叶婉娴记忆中的李锦荟是个雍容华贵的富太太,那时候五根手指伸出手都是肉肉的,现在那垂在身侧的手,除了骨瘦如柴,她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你现在,这么这么瘦。”
  “我斋戒了。”
  那晚上的饭吃得还挺沉默,叶婉娴也找不到话说,李锦荟更是,低着头埋饭,气氛尴尬之余,丁俊聪短信响了。
  1条来自小甜心的短信。
  叶婉娴当晚就炸了,拎着耳朵逮到房间:
  “来,来,说说,小甜心是谁?”
  丁俊聪不说。
  “小甜心是不是,我还小甜点的!”
  在叶婉娴转身找扫帚之际,丁俊聪忙从里面跑出来,多到周斯越的身后,周斯越表示这事儿帮不了你,下一秒,叶婉娴举着扫帚追出来了,丁俊聪:“姐夫!!”
  周斯越看了眼丁羡,忙拦住叶婉娴:“妈,有话好好说。”
  叶婉娴:“你让开,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
  丁俊聪又去求李锦荟。
  叶婉娴正要训,李锦荟说:“婉娴,都是小孩子,别给吓着了。”
  见她松懈下来,丁羡扯了下周斯越,两人把丁俊聪带回房,客厅里就省下个两个女人在长谈。
  渐渐的,不知不觉竟然说起了很多往事。
  “我那会儿带斯越也这样,男孩儿都有点儿皮,以后让他俩生个一男一女。”
  “你们斯越自个儿懂事,教的好,聪聪不打不行的,其实我哪下的了手,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
  房间内。
  丁俊聪作揖:“谢姐夫姐姐救命之恩。”
  丁羡:“小甜心是谁?上次那个羊角辫?还是穿短裙那个?”
  丁俊聪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被他箍在怀里,差点儿喘不上气。
  周斯越抱着臂靠在门框上,一个爆栗过去,把丁羡解救出来,“对你姐客气点儿,没大没小。”
  丁俊聪立马松手,听话的很,连连点头,又说:“姐高中谈恋爱那会儿,我妈怎么没打你们?”
  丁羡差点儿一个巴掌呼过去,“别瞎说,我们俩高中没谈。”
  丁俊聪惊讶地看着周斯越,谑:“太菜了吧,姐夫?大学才追到。”
  周斯越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无所谓地笑,一只手去搭丁羡的肩,说:“菜不菜呢不知道,反正现在是追到了,你跟那位小甜点,好像还有的磨……”
  靠。
  “姐夫,你现在怎么这么坏。”丁俊聪哭丧着脸说。
  “我一直都这么坏。”周斯越毫不留情地拍拍他的头说。
  经过那一晚,或许是勾起了太多回忆,叶婉娴时不时邀请李锦荟去家里坐,偶尔还会一起打毛衣,李锦荟这种活不太擅长,叶婉娴就手把手教,她手工活好,教的头头是道。
  两老太婆没事买买菜嗑嗑瓜子织织毛衣的日子似乎过的挺舒坦的。
  “这针法织出来绝对不脱线,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她。”
  李锦荟学得认真,连连点头,跟着她的收拾像模像样的把针穿过去。
  丁父戴着副老花眼镜低头瞧着还挺乐呵,哼笑一声,注意力重新投回报纸上。
  ……
  周斯越三十岁那年,丁羡怀了周堃。
  那年,周斯越在德国获奖,丁羡怀孕没办法一起前往,挺着八个月的孕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直播。
  英俊的男人一上台就掌声无数,镜头还切过刘小锋激动地通红的脸庞,鼓着掌比他自己获奖还激动。
  清越的两声轻咳从电视里传来。
  他试了下麦,镜头特写忽然往前拉,停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性感又禁欲,这摄影师为什么要拍她老公的喉结!
  丁羡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想。
  他很少穿西装,除非重要场合,一般都是一身运动休闲服。
  这应该是他除了结婚那天,为数不多穿西装的,但帅是真帅。
  果真,男人上了三十岁,才最有魅力么?脸跟气质才能完完全全的凸显出来。
  “曾有段时间很迷茫,后来有人跟我说,她认为勇敢的人,是即使受到了挫折也仍然带着梦想前行,她就像个小太阳,身上总是散发这热量。我受过挫折,也曾坠下过深渊,被命运打趴过,也曾迷失过,但她总嬉皮笑脸地跟说,我相信你啊,这话说反了,其实她才是我唯一一直坚持并且视为真理的人。”
  台下一片寂静,周斯越站在演讲台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话筒即使拔到最高,他也还是要微微俯下身,低着头,微抬目光,对上摄影机位,一字一顿,“丁羡,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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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完。【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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