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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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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慷慨激昂的一大番,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来了个漂亮的收尾,之所以称之为漂亮,完全源于语气的委婉绵长,像是一瓶以C8—C12脂肪族醛类为气味的现代型香水,最后在尾调的时候却骤然转成了以野外清香植物为主的淡雅型香水,不着痕迹地传达了最终主旨。


  ☆、下次可以大摇大摆
  年柏彦自然是听明白了这番主旨,所以在她将最后一句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之后,腾出一手掏出钱包,“多少给我留点加油钱。”
  这钱包不花哨,纯黑色手工头层小牛皮,亦如他的低调简洁,看得素叶双眼发亮,当然,发亮的是钱包里的毛主席头像。
  “这个嘛,无功不受禄啊。”她得了便宜卖乖,婉约了一下,心里却在估摸着钱包里的金额。
  年柏彦笑得清浅,“你也说了,正版音乐挺贵的。”
  “这倒是。”素叶忙不迭地接过钱包,打开,没有花里胡哨的会员卡,汇丰银行、中行、建行等银行卡插放得整整齐齐,隔层是诱人大钞,还有些外币,钱包里真的太干净,干净得只剩下钱。
  她倒是不需要外币,从里面抽出数张大钞后笑米米道,“有家店卖的音乐都是正版,甚至有的版本已经绝版了,你放心,我选的音乐保准你能喜欢。”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里的钞票,“我只收你20%的代购费啊,没多拿你一分钱。”
  “嗯。”
  年柏彦又发挥了惜字如金的特征,素叶也顾不上分析他的心思,只顾着将大钞们第一时间装进了自己的钱包。趁着减速,年柏彦用余光扫了她一下,她正低头数钱,像是只乐不思蜀的老鼠,他忍不住勾勾唇。
  夜色愈加喧嚣了起来,穿过三里屯的华灯初上,又跃过在月色下泛着光影的银杏树后,年柏彦将车子停进了小区。
  小区很安静,与相隔不远的三里屯热闹形成了明显比对,验证了“闹中取静”的惬意。
  “你住幢?”熄了火,年柏彦的语气略微惊讶。
  “是啊,是这个高档小区最好的位置,却让我捡了个大便宜。”素叶扯过自己的包,“要不要上楼参观一下,顺便喝个茶?”
  “参观谈不上。”年柏彦风度翩翩,但接下来的话听着就有那么一点意味深长,“只是你敢邀请,我还真敢上去品品你的茶。”
  素叶倏然止住动作,见他略有戏弄之意马上抬手解释,“那个……我没别的意思。”
  来我家玩或上楼到家里坐坐这类话,在成人世界里已不再像童稚时期那么单纯,夜色正浓,她的一句无心邀请听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多少变了味道,年柏彦是个有心人,想来在他周围的莺红没少主动向他提出邀请,可事实上,她真的只是句客套话。
  生怕这件事越描越黑,她干脆又补上了句,“现在也的确太晚了,改天再邀请你也不迟。”
  “好。”年柏彦不再为难她,唇角不着痕迹牵动了一下。
  素叶下了车,待年柏彦落下她那侧的车窗后,她的笑跟接下来的言语一样没心没肺,“还是要谢谢你送我回来。”
  年柏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车灯与夜色织成暗动的浮光,掠过他的脸颊,那眉眼的棱角外捉看上去严肃之余又多了些慵闲之态,他开口,“谢谢二字对我而言,分量不算太重。”
  他的言外之意她听得明白,耸耸肩膀,“可仅仅是英雄救美就让我对你缴枪投降,你也太小瞧我的坚持了。我说过,我对精石的热衷程度不高,年先生还是另请高人吧。”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年柏彦笑了,意外说了句,“我只是觉得,在你以正版音乐之名顺便将车子的罚款从我钱包里克扣出来后,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似乎诚意尚浅了。”
  素叶的笑开始参了些尴尬,吭哧了半天撇了句,“对你而言不就是骐骥一毛嘛。”
  “今晚早点休息。”年柏彦薄唇抿笑,发动了车子后又意外地落下了句,“还有,下次再在饭店门口看见我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下车,我们一起吃过夜宵,感觉还不错。”
  话落,车子便开走了。
  素叶整个人愣愣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年柏彦你——”低头又看了一眼,冲着车尾大喊,“喂,你的领带!”


  ☆、你关心过我吗1
  已过晚九点,会议室依旧灯火通明,长窗外华灯初上、车影纷沓,这样的夜色总有些沦落的美。精石集团位于国贸三期的高区办公层,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中央电视台新址、财富中心形成的三角区夜景尽收眼底。
  主席位,年柏彦正襟危坐,他的身后是结构清晰可见的北京矩形城区,璀璨夜色碰撞在落地玻璃上,如同千万星光炸开,连带的,使得男人颀长身影也看上去如梦如幻。
  会议室两旁坐着的均是公司高层,逐一小心谨慎地向年柏彦汇报各自手头工作,精石集团上上下下谁都清楚年柏彦面对工作时的严苛和认真,稍有差池,轻者分红奖金均无,重者直接逐出集团大门。
  相比高层们的谨言慎行,年柏彦看上去早已习以为常,剪裁精良的银灰色衬衫多少软化了刚毅的脸部线条,只是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哪怕只是轻轻蹙眉,眉眼和鼻梁隐约可见的线条也显得沉冷凌厉。
  待市场部和财务部高管汇报完报告后,年柏彦这才稍稍有了反应,修长手指扫动新生胡茬的性感下巴若有所思,“能够在众多奢侈品纷纷挤进中国市场时,第一季度在中国做到同期增长27%的业绩,做得很好。”
  市场部和推广部的高管们纷纷擦了下额角的汗珠,心中这块石头总算落地,“做得很好”这句话能够从年柏彦口中说出来已是最大的赞誉。
  “在未来3年,精石计划在中国新开旗舰店25…30家,对于二三线城市的投资也会持续扩大,相关部门做好准备,我需要一份完整的计划书。”
  年柏彦的话引来左右高层们的窃窃私语,有一人倒是直截了当提出异议,“年总,我倒是认为如果下个阶段改战电商渠道会更好,现如今众多品牌都在试图转变营销模式,电商是不错的选择。”
  这项提议,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年柏彦不动声色听着他说完,过程中拿起桌上茶杯不疾不徐品着茶,直到对方说完,将手中的杯子一放,“刘经理,我很欣慰你能随时关注时下财经热点新闻,但在准备发言之前,你有没有认真思考过其可行性,嗯?”
  一句话令刚刚还豪言壮志的刘经理脸色顿时变了色,尴尬地杵在那儿一声不敢吭。
  “中国电子商务的飞速发展的确让众多品牌看到了希望,这种无库存的运作模式的确可以令经营成本更低,如我们的渠道费用会高达到35%…40%,但电商的品牌渠道费用只需15%即可,有利可图却忽略了中国市场的环境。”年柏彦目光严苛,眉宇遒劲峻拔,“在美国,整体的网购环境已经成熟,但在中国,钻石想要纯粹在线销售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过程才能实现,中国消费者的网上消费习惯还在逐渐形成中,在这个形成过程,中国人对网上销售的信任度很低,如果没有线吓体验、完善的售后配套支持,就会导致客户满意度降低,如果想要抢滩市场,那么还要走一段实体加网络的路,这就是我们目前在做的事,完全取消直营店,这个时期天方夜谭。”


  ☆、你关心过我吗2
  刘经理的冷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幸好年柏彦没深加追究,反而是看向市场部经理,“纪东岩最近的动作不少。”
  “是。”市场部高管一脸精明,“我们已经得到最可靠的内部消息,就是纪东岩暗自出手打击了刚进中国的蓝光,致使对方业绩下滑,年总,我有理由怀疑,纪东岩的目的只想与咱们精石一对一的对抗,另外,纪东岩旗下的高端珠宝会所玺汇也参与了国际珠宝展,似乎要与我们新季珠宝抗衡。”
  蓝光是来自美国的珠宝品牌,刚一进入中国市场便遭狙击,商圈众说纷纭,只有年柏彦冷静自持,他从不怀疑精石内部渠道的讯息精准,再者,这种做事决绝一向是纪东岩的风格。
  “不但如此,年总,纪氏那边也盯上了我们准备竞标的钻石矿,这家伙简直是条疯狗,只会硬碰硬。”另位高管义愤填膺。
  年柏彦悠闲品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盯紧点就行。”敛睫,遮住眼底的锋芒,再抬眼看向身旁女助理,云淡风轻,“尽快联系南非那边,我会亲自飞过去洽谈。”
  “好的,年总。”
  会议进行到近尾声的时候,行政处秘书敲门进来,在年柏彦身边压低了嗓音说了几句话,他原本舒展的眉宇蹙了蹙,英俊脸颊冷了许多。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年柏彦一路开这车,回到位于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时已近十一点,车灯映亮了不远处的朱门绣户,暗藏在广亮大门上的电子眼开始有规律地记录影像。
  广亮大门是老北京四合院六种大门形式之一,所谓“广亮大门”是指门板撞在后柱上,大门和门廊占据一间屋子的大小,门外的两扇墙呈外八字形状,于建筑上是气派,于风水上是招财进宝。旧时的北京城从住户的建筑式样上便能名分三六九等,居住带有“广亮大门”宅子的人非富即贵,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也大多数被富商纳为己有,能在南池子这带四合院出入的人,身份自然也不同凡响。云开闾阖三千丈,雾暗楼台百万家,这里的“百万家”说的就是四合院。
  再好的四合院也需要现代化元素进行改良,正如年柏彦所居住的这套宅子,有房、有院、有大门、有房门,关门自成一体,走出房门又相互关联,廊栏曲折、树影婆娑,链接正房与厢房之间的抄手游廊,上面的图案均为精贵手绘,在格局上他既保留了原始四合院的意味,又命人拓展了地下面积,如果到了地下又成了现代化元素集中的一景,现代化停车场、健身房、游泳池、电影房等等一应俱全。
  车子一直开进了地下车库,等年柏彦进了院子见主房亮着朦胧的灯光时,眉宇间更显凝重。
  是保姆徐阿姨开的门,见年柏彦回来了后长长松了口气,“先生,您总算回来了。”
  “太太呢?”年柏彦进门,将公事包随意放在一旁,颀长身子深陷沙发之中。
  “太太喝醉了,一直在闹呢。”
  徐阿姨是在叶玉身边待了十好几个年头的老人了,从来都是叶玉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四合院是年柏彦和叶玉的新房,但叶玉很少回来,不知怎的今晚性情大变,喝得醉醺醺的一头扎了进来,这也是徐阿姨不得不一遍遍打电话到公司的原因。
  年柏彦抬手按了按酸胀的额角,他阖着眼,看上去有些累。
  “先生,太太看上去挺难过的。”徐阿姨见他一动不动有点着急,但又不敢过多催促。
  良久,年柏彦才睁眼,起身,耐着性子进了卧室。
  卧室的这张皇家大床向来是年柏彦一人睡的,此时此刻却被叶玉雀占鸠巢,整个人窝在床上,披头散发,泪眼朦胧,见他进来后一下子冲下了床,踉踉跄跄撞他怀里。
  铺天盖地的酒气席卷而来,年柏彦眉头蹙得更紧,伸手扯开她,目光凌厉得骇人,“叶玉,你疯够没有?”


  ☆、你关心过我吗3
  说实在的,叶玉很漂亮。
  黛眉细眼,皓齿樱唇,一头柔软长卷发,映着一张巴掌大点略带苍白的小脸儿,那脸儿即使被泪水打湿也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身形娇小丰满,整个人腻在年柏彦怀里如一只受了伤的兔子,这女人正迎合了软香入怀一词,只可惜,年柏彦的神情不大应景儿。
  “柏彦。”她仰着脸,不知是想看清他还是禁止眼泪继续滑落,嗓音听上去更多的是近乎哀求,“你要了我吧,就今晚,我求你要了我。”
  年柏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由她紧紧扯着他的胳膊,目光冷静又沉稳。
  见他不为所动,叶玉如同受了刺激,干脆伸手来扯自己身上的衣裙,豆大泪珠顺着下巴砸在地毯上。年柏彦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按住她的手,她却愈加反抗,裙子的肩带被扯了下来,香滑肩头暴露空气之中。
  “你就当帮我还不行吗?我要疯了,真的疯了!我想了整晚,想到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我彻底忘记他!柏彦,我求求你行行好,我们夫妻一场,就当你可怜我!”
  年柏彦紧接着低喝了句,“够了。”
  与她的歇斯底里相比,他太过冷静,就连喝出的言语都简短有力,却是一道明显带有权威感的命令。也许正是他的这种冷静彻底让叶玉崩溃,眼泪也倏然冷凝在眼眶中,她的眼如沁在湖水中央的水晶,良久后她才颤颤道,“你是我丈夫,就算我们发生关系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我不会碰你。”
  “那你会碰谁?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个女人们,还是跟你暧昧不清的女助理?”叶玉反唇相讥。
  年柏彦的目光沉凉了些,不加任何回应只淡淡说了句,“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柏彦。”叶玉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马上叫住了他,见他顿步,重新上前颤着眸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只是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我丈夫,可你关心过我吗?你是不想关心我还是……嫌弃我?觉得我恶心?”
  “你误会了。”这一刻,叶玉眼中窜走的无助和茫然竟让年柏彦不经意想起了素叶,那一天她静静地走在街上,她的眸光也恰似这般的悲凉。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稍稍放轻,“我不会碰你,这是我们婚前就说好的。”
  叶玉像是被人摘了翅膀的鸟儿,无力扑腾着最后的一点气力,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又那么有心无力,她摇头,一脸苍凉,“我后悔了,柏彦,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抬头往进他如深海般难以揣测的眼,“也许你会认为我太自私,可我今晚就是想把自己交给你,我只想让你要我。”
  “但是叶玉,我不想。”年柏彦肃了神色,极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未必要采取这种方式。你是个好女孩儿,所以更要明白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有能力去爱别人,你没有必要,更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不值得的人来放逐自己。”
  叶玉忘了哭,张着泪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年柏彦,良久后说,“柏彦,你从没尝试去深爱一个人,又怎会了解我的心情呢?”
  年柏彦轻叹一口气,拿过旁边的纸巾递给她,由衷说了句,“说实话,我不大会安慰人。但,人都是独立的,完全没有必要一定去依附谁走完这一生。我的确没有深爱过哪个人,也没尝试过撕心裂肺的滋味,不过叶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哪个女人,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要谢谢你的坦诚吗?”叶玉抽了一下鼻子。
  年柏彦勾唇,“这是我和你的相处之道,你对我坦诚相待,我总不能对你藏藏掖掖。”说完将她重新拉回床上,“还有,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叶玉紧紧闭着眼,半晌后睁开,对着他点点头,如同下了个重大决定。年柏彦见她应允后,眼神稍稍转暖,“好好休息。”
  “你要睡哪儿?”见他走到房门口时,叶玉忍不住问了句。
  年柏彦伸手开了房门,淡淡了句,“我睡客房。”
  他优雅的背影略显薄凉,房门,无声无息阖上。


  ☆、背后插刀的男人
  三天之约对于素叶来说无关痛痒,在她认为那只是年柏彦一厢情愿单枪匹马的约定,她那晚跟他再度明确表达意愿之后,此事再也与她无关。
  而事实上这两天过得也顺风顺水,纪东岩依旧送来茉莉花,丁教授依旧忙碌,李圣诞依旧改不了打破杯子的毛病、方倍蕾对她依旧不冷不热,治疗师何明依旧只热衷于他的客户,似乎跟同事们的关系还远远不如她这位空降兵相处得愉快。当然也有不同,例如她收到了一些个男同学大胆的求爱微信、林要要美滋滋地跟她报告与丁司承在情感之路上的突飞猛进。
  三天,转瞬即逝,改变不了什么,却又在无形之中悄然改变了什么。
  素叶的“小红”经过大修后平安无事地回归,锃亮的车身比起当年的风采是有之过而无不及,这番大精修倒是惊坏了素叶,看见小红光鲜亮丽的第一眼就仿佛看到了钞票在眼前飞走的样子。岂料对方给出的答案是:已经有人支付了维修和保养的全部费用。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年柏彦。
  就在素叶以为能够平平整整过渡到第三天的时候,丁教授的意外闯入令事态发生了大逆转,甚至说,从那一刻起,素叶的命运也彻底地发生了改变。
  不过也许,改变的不单单是她,还有他年柏彦,又也许,还有更多人的命运也在那一刻发生逆转。
  丁教授闯进来的时候,素叶正在给个有晚睡强迫症的客户做意念治疗。患有晚睡强迫症的个案典型的症状就是将熬夜当成是习以为常的事,一定要等到身体劳累得无法再去承受才去入睡。正如她的这位客户,工作了一整天,可每天还强迫自己必须收拾房间到凌晨三四点才去睡觉。强迫性晚睡症与失眠有本质区别,失眠是想睡睡不着,强迫性晚睡则是逼着自己保持清醒,强迫晚睡者并非被生理逼迫而是心理需求。
  素叶采用震惊术来打断客户的强迫观念,她正在定时闹钟,却不曾想一向稳重的丁教授就这么没头没脑地闯进来,吓了客户一大跳,丁教授完全取代了闹钟用来惊醒客户的作用。
  幸好治疗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素叶解释了几句后,客户倒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素叶倒了杯咖啡递给进了门就闷头坐在沙发上的丁教授,不知怎的,心头窜起一阵阵无法解释的不详预感。
  很快丁教授开了口,声音有点急躁,“素医生啊,你到底跟年先生说了什么?”
  素叶一愣,好半天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丁教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唯一亏欠的就是他的钱,还哪有功夫跟他说什么。
  “咱们的研究项目一直在找投资商资助,年先生早在之前已有了意向,可今天突然又说要考虑考虑。”
  “他考虑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素叶听到这儿也联想到了些事情,八成是跟要她任职精石有关。
  丁教授重重叹了口气,“作为商人和投资商,他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回报率的问题,年先生的意思是咱们联众的个别人职业态度并非认真,他担心会影响项目进程。”
  这番话落在素叶耳朵里是真亮儿的,她噎了一下,紧跟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他口中的个别人不会就是指我吧?”
  丁教授抬头,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冲了上来,直烧得她想要狂骂人,狠狠咬牙,一字一句,“这个年柏彦还要不要脸?要不是我,他能那么容易脱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直接来我办公室
  “瞧瞧,你在我面前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的,素医生啊,你的态度就是有问题,要好好反省。”丁教授起身,一脸愁云,“我不管你跟他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既然年先生对你的职业态度产生怀疑那就想办法去弥补,素叶啊,这样,你主动点,约个时间跟年先生好好谈谈。”
  “我?跟他谈?他爱投资不投资跟我有什么关系?天底下投资商多了去了,还差他一个?”
  “话是没错,这世上也不止他一个投资商,但是我老了,还有几个年头再去低三下四拉投资搞研究?”丁教授苦口婆心,“再说,这件事因你而起,你总要有点担待吧?”
  素叶看着丁教授焦急的样子,心里不难受是假的,丁教授跟他的儿子丁司承一样心高气傲,但为了他的研究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她也知道这项研究的投资是笔不小的费用,出了任何问题都足以令丁教授搭上一辈子心血。又想起了丁司承,心头一丝恻隐触动,她发誓,她只是看在丁司承的面子上才动了这份恻隐。
  重重叹了口气,心头顿时如磐石压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如果用在年柏彦身上,素叶是一万个不情愿,因为他果真是个狠绝的商人,不动声色地在背后给了她一刀,还美其名曰问题出在她身上,最后正应了他那句话:三天后我在办公室等你。
  她以为他不过是句玩笑话,三天过了也就没事了。可这眼瞅着夕阳西下,第三天马上要平安度过,不成想年柏彦终于还是出手了。
  ——————————
  洗手间,素叶洗了把脸,冰凉的水珠沁在脸颊上多少缓解了头疼的压力。拿过纸巾,对着镜子狠狠擦脸,那眉眼之间也尽是对年柏彦背地里放冷箭的不服气,直到皮都快被她蹭破了才住手,良久后好不容易才把稍稍舒缓了心头郁结,拿出手机。
  按电话键的时候用力过猛手指有些酸麻,她恨不得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隔着手机都能直接将那个随便扣个屎盆子在她头上的男人戳死!
  电话很快接通,年柏彦应该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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