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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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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这起事件已经成功地引导大众由最开始质疑素叶的记忆到现如今质疑她的心理状况了,很多人又开始赞同方倍蕾,觉得后来方倍蕾的更改说辞,无非是受到了某种势力的胁迫,例如,精石集团,众所周知,素叶是精石集团的股东之一、叶家二千金,更重要的是,她是精石集团总经理年柏彦的太太。
  总之,不管怎样,素叶被黑成了铁定的事实。
  纪氏,北京。
  纪东岩开完会后就坐在电脑前,看着上面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脸色凝重。
  丁司承在会后也进了办公室,在纪东岩查看新闻时,他站在窗子前看外面的风景,神情也不是很好,眉头紧皱。
  良久后,纪东岩将笔记本”啪“地一阖,语气不悦,“怎么又跑出个方倍蕾?”
  这也是丁司承始料未及的,眼睛眯了下,说,“方倍蕾在所里的时候向来跟素叶对着干,一来两人的做事方式不一样,工作中经常产生磨蹭是常有的事儿,二来方倍蕾对所长的位置一直是虎视眈眈,素叶是我父亲从国外请回来的博士,不论从职位还是从学历上说都高于方倍蕾,所以她心里产生危机在所难免。”
  纪东岩拿出一根雪茄,点上,眉头始终皱着。
  空降兵来了,产生水土不服的现象也是常有的事,素叶始终待在学校,接受的是西方式教育,就算实习也接触的是西方式职场规则,回国后,她必然会对中国职场个中潜规则不甚了解,再加上素叶的性格一直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乍一看的确很难相处。
  而成人的世界里,乍一看就难相处的人必然会对日后在职场上的生活产生影响,因为这是个浮躁而复杂的社会,大家都没那么多的时间来细细揣摩你。素叶再身兼数职,又不在同一个职场氛围,想让人在短时间内消除对她的意见比登天还难。
  能者多劳是不假,但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枪打出头鸟。素叶,就是那只出头鸟,她太不懂得中国职场的规则,在很多时候,其实大家能接受你的不是多劳,而是志同道合的价值观。素叶走得太远太快,被她甩出几条街的人当然只剩下羡慕,但心理咨询这个行业,能出来的全都是精英,谁都不服谁,谁的步伐都不会太慢,所以,只是被甩得不远的方倍蕾就只剩下嫉妒。
  “方倍蕾肯定不敢多说话了,刚开始她一定认为我是跟素叶闹翻了,想站在我这边,但现在,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可能再站出来了。”丁司承看向纪东岩说了句。
  纪东岩吐了一口雪茄,脸色始终没缓过来,“但性质变了。”
  “你是怕素叶怨恨你?”丁司承问。
  纪东岩沉默了会儿,道,“如果能很好地保护她,怨恨我倒也没什么。”
  丁司承坐了下来,接过纪东岩递上来的雪茄,若有所思道,“接下来就等着年柏彦出手了。”
  岂料纪东岩摇头,“他不会出手。”
  丁司承一愣。
  “知他年柏彦者,莫过于我纪东岩。”纪东岩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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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叶被丁教授叫到办公室时,丁教授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倦怠不堪,可想而知他也被记者折磨得快疯了。
  丁教授示意素叶先坐下。
  素叶知道一准儿没好事,便坐下,接过了丁教授递给她的茶,已然没心思喝了,放下,等着丁教授开口。
  “怎么会出这种事儿?”丁教授开门见山地问。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说,“点导火线的人不是我,而是您儿子。”
  丁教授皱眉,“司承的做法的确有问题,关于这点我会去问他,可关键的问题是,你自身怎么就出了状况?司承的做法虽说让我匪夷所思,但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他一定所言非虚。素叶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瞒着我呢?”
  “我的情况我很清楚,只要不影响工作那就是我的私事。”素叶冷静地说。
  “不影响工作?现在你看看外面,叫不影响工作吗?很多客户都已经打电话来投诉了,他们认为我们联众外聘了个十分不专业的专家来骗他们的钱,纷纷要求赔偿。”丁教授敲了敲桌子,语气加重。
  素叶皱眉,“可是记忆的问题根本就不影响精神和心理,我分得清现实是种什么情况,丁教授,别人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工作这么久,我是那种情绪化的人吗?”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呢?得行业内的人相信,得客户相信才行啊。”丁教授痛心疾首道,“你是我高薪从国外请回来的,而且也是所长这一职位重要的人选,你的专业我怎么能不相信?但问题是,联众需要经营,它是个对外盈利的机构,不是国企不是研究机构,现在负面消息已经出来了,我们总要给外界一个交代才行啊。”
  素叶也听明白了丁教授的意思,自然也明白商业社会的规则,压了压气,问,“你想给外界一个什么交代?”
  丁教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她接过,翻开看了一眼后就直接将文件扔在了桌上,冷冷道,“我拒绝。”
  “素叶啊,你已经没有拒绝的地步了。”丁教授语重心长,“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业内权威人士做了这份心理评估,没问题的话不是一切都皆大欢喜吗?这样,我们也可以给外界一个交代。”
  素叶“嚯”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难看,“丁教授,如果今天你放在我面前的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心理例行检查,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配合,但是,眼前这份是业内协会组织发出的心理评估检查,你是业内的权威,应该很清楚明白这份检查意味着什么,一旦我真的配合检查又意味着什么!这是对外界有个交代吗?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带!”
  每个行业都会有一个协会组织,作为最高管理机构来制约和规范自己的行业。心理咨询师是个特殊的行业,所以协会组织在管理上更为严苛。这份心理评估调查是从协会内部出来的,一旦素叶接受了检查,那么就意味着她作为怀疑对象被检查,这在一定程度上先是否定了她的专业技能,否定了她具有健康人格和心理的行为,这对于一个心理咨询师来讲,是极大的伤害。
  虽说如果检查完毕真的没有什么,但素叶也会背负行业调查的帽子,每个找上心理咨询师的客户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治疗师,那么谁都不会去选择一个接受行业检查的治疗师。因为需要心理咨询师的人都希望对方是个神而不是人,不允许对方有一点点瑕疵的。
  所以素叶打死都不会去做这份检查。
  就好比一个婴儿非得被拉着去做亲子鉴定一样,就算真的证明是亲生的,那么在他以后成长的道路上都摘不掉“被做过鉴定孩子”的帽子,在他心目中或外界人眼里,他始终会那么可笑地存在着。
  丁教授一听这话也怒了,起身,拍着桌子说,“什么叫我把你往火坑里带?素叶,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曾经在司承那儿做过一份检查,现在协会已经把那份检查收回去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你再不接受协会的检查,那么协会也会质疑你是否能胜任心理咨询师的能力。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你现在还有退路吗?没有了!我知道这份检查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但也好过被外界猜测纷纷吧?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为联众想想也行啊。”
  素叶的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着,紧紧抿着唇,眼睛因气愤染上了红,果然被年柏彦说中了,良久后她开口,“我不会接受检查,你是要办法对吗?办法不止一个,我辞职,就不会影响联众了。”
  “什么?”丁教授一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宁可辞职也不做检查?素叶,我看你是糊涂了!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一个人的能力被否的问题,丁教授,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去接受检查吗?这就是无形之中告诉外界,作为心理咨询师其实你是有问题的,你是存在心理疾病的!你以为外界会相信行业内的检查报告?就算你让行业主席拿着检查结果对外公布也无济于事!他们在乎的压根就不是真相,媒体也好,网友们也罢,甚至是客户,他们只愿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什么是真相?他们接受了的才叫真相!”
  丁教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后坐回了椅子上,摇头,“我不允许你辞职,素叶,你这是逃避的行为。”
  “我宁可让外界猜测,也不允许被人定性。”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辞职信我会很快打好放你邮箱里,你就对外声称我是被联众辞退,这样,对联众的声誉不会有影响。”
  “素叶!你的性子怎么这么倔?”丁教授又气又急。
  素叶拉开办公室的门,外面还站着好奇的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同事,她挺直了脊梁,落下一声,“这就是我的自尊,哪怕输得太过廉价,这份行业尊严我也要保住。”


  ☆、成为他的那根肋骨
  素叶辞职了,从丁教授办公室里走出来后就打了封辞职信,干脆利落。
  丁教授在接到辞职信后给素叶打了多通电话,素叶都没接,最后丁教授没办法,只好给她发了条讯息:何必在这种事上闹情绪呢?难道你还永远不从事心理行业了?
  素叶没回复。
  只是,看着丁教授发来的这两行字闹心。
  其实,提交辞职信的时候素叶多少有点后悔,问题始终是存在着,她的辞职是有点冲动,李圣诞拿到她的辞职信后惊慌不已,一个劲儿地劝她不要这么做,跟她讲起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又说这里是中国不是国外,职场之中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的。
  但素叶是做研究出身,在国外的时候她是待在实验室里的人,对于职场所谓的潜规则她有太多的不懂,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懂。而有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妥协和让步并非会带来和平共处的景象,她深知一旦接受了行业协会的检查意味着什么。
  有的时候,从事心理行业的人会跟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一样轴,素叶,在面对自己的工作就是这么轴。
  更重要的是,当她出联众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方倍蕾,她踩着五六公分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小步,职业短裙下都遮不住她的张扬。
  她身边还跟着何明,手里抱着厚厚的资料。
  方倍蕾竟主动跟素叶打了招呼,笑得不怀好意,“呦,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怎么?做了年太太就想着不务正业了?”
  参加素叶的婚礼,让方倍蕾受了刺激。一来是素叶要嫁的人是恨不得被所有女人封为男神的年柏彦,倒不是说她暗恋年柏彦,她纯粹是嫉妒素叶能够嫁得那么好;二来是素叶在酒席上将她数落得一无是处,当时她也喝了点酒,素叶的说功的确了得,把她说得差点上吊。
  平时很是优雅和注重形象的人,尤其是女人,一旦在某人面前出了丑,她就会恨不得避而不见这个人,所以方倍蕾很讨厌见到素叶,一见到素叶就想起自己在婚礼上狼狈不堪的样子。
  素叶是明白方倍蕾的心理活动的,只是冷笑,没多言,打算直接离开。方倍蕾却有点不依不饶了,“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去协会做份检查报告出来。”
  闻言这话,素叶停住了脚步。
  转头,冷冷地看着方倍蕾,一字一句说,“没错,我不是你,你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我能跟你一样吗?”
  “你说谁不要脸?”方倍蕾火了,蹬蹬蹬走上前瞪着她。
  素叶看着她,“说你,一个人要脸的话起码得做出要脸的事儿,你公开捏造谎话,然后又怕得罪丁司承开始自圆其说,方倍蕾,你活得可真叫一个累。你有本事站出来发言就要有本事坚持到底,想要来把陷害还前怕狼后怕虎的,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想当所长吗?我现在辞职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往上爬了。但是方倍蕾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这种卑劣的出卖同事的手段根本不配做所长的位置,你何德何能能管理好自己的手下?为了一己私利而搬弄是非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心理咨询师,甚至连做人都不配!”
  “素叶你嘴巴放干净点,我——”
  “好了别吵了,各个科室还有客户呢。”何明被她们两个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出声禁止。
  方倍蕾虽说气,但也顾及会有客户在场就闭了嘴,没好气地瞪着素叶。
  何明走上前,推了推眼镜,看着素叶,“你真的辞职了?太冲动了吧?”
  从素叶来机构后,除了方倍蕾跟她不对付外,还有这个何明,但几个合作案子下来后,何明对她也不再针锋相对了,后来素叶也渐渐了解了何明,他是个在工作上十分古板的人,向来对事不对人,这种不合群的性格造就了他不懂得如何跟同事相处,渐渐地,不解风情成了他的代名词。
  素叶点了下头,说已经提交了辞职信。
  何明无奈摇头,说,“我明白你的做法,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不会接受检查,但是素医生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事件对你真的不利,你脱离了机构,以后就得单打独斗了。”
  素叶明白何明的好意,说了句,“这是最好的选择。”
  何明知道劝说不了她,也只好点头。
  方倍蕾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何医生,我看你太杞人忧天了吧?人家是什么身份?年家的太太、叶家的二千金和大股东,她饿不死的。”
  素叶懒得跟方倍蕾这种人争吵,转身离开。
  出了联众,正值下班高峰期。
  路上匆匆人影,地铁、公交站又成了拥堵之地,路上更是被一辆辆或私家车或计程车堵得水泄不通。
  素叶坐在驾驶位上,车子始终在停车场不动弹。
  她趴在了方向盘,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手机响了,是年柏宵。
  接通,第一句话就是:嗨,你没事吧?
  年柏宵的声线跟年柏彦很像,很多时候,如果年柏宵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说话语调没那么夸张时是像极了年柏彦。以前她每每接到年柏宵的电话时,都会误以为是年柏彦在说话。
  “还没死。”她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我听说了你的事,在上海。”年柏宵用了中文。
  “哦。”
  “你有问题关于记忆,真的吗?”他好奇。
  素叶听着他这个倒装句,一个头两个大,“年柏宵,你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吧?”
  这句话显然把年柏宵说傻了,“撒盐?你饿了?”
  素叶也愣了,然后忍不住笑了,压抑的心情多少有点缓解。年柏宵听见她笑了,语气也放松了些,“我可以陪你吃饭,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人在上海呢,别说些没诚意的话,小伙子。”素叶无奈。
  “上海到北京很近,飞机。”
  “我真的没事儿。”素叶说了句。
  年柏宵清了清嗓子,“其实,打电话给你今天,我想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样,都是最优秀的女人在我心里。”
  “谢谢啊,虽说你的语法很烂,但我听懂了。”素叶嘴上这么说,心里有点暖了。
  年柏宵参加完股东大会后连夜又赶回了上海,那边训练有多辛苦就算她不是亲眼看到也能想象得到,甚至说,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可能都没有心思关注外界的事儿,但年柏宵能在今天打了这通电话过来,素叶其实挺高兴的。
  年柏宵跟年柏彦有个共通点,就是平日里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往俗了说就是,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这点在年柏宵年轻气盛人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今天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很欣慰。
  素叶叮嘱年柏宵好好训练,不要被其他事所扰,更阻止了他飞回北京的想法,等通话结束后,素叶打开了实时路况,交通堵得一塌糊涂。
  路堵,会让人心跟着更堵。
  素叶干脆下了车,步量。
  精石,夕阳大片笼罩时,有些部门下班了。
  素叶出现在秘书台时,许桐正在跟秘书交代未来一个月有关年柏彦的日程安排,秘书十分认真地记录,一抬头时才看见了素叶。
  “素医生。”秘书赶忙起身。
  许桐这才看见了她,见她眉间倦怠,上前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素叶摇头,问,他呢?
  许桐冲着楼上会议室指了指,说,还在开会呢。
  “我想进办公室等他。”素叶感到十分疲累,只想找个沙发好好躺一会儿。
  许桐赶忙将她带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又亲自给她磨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后轻声问,“要不要我上去跟年总说一声?”
  “不用,别耽误他工作。”
  许桐见她执意,只好作罢。
  “你刚刚在交代日程安排,怎么了?你要出差吗?”素叶想起刚刚。
  许桐“哦”了一声,说是年总安排她跟盛总出趟国。
  素叶觉得奇怪,她是年柏彦的助理,为什么要安排她跟另一位老总出差?
  许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个究竟,最后回答说,年总的态度很坚决,我是他的助理,只能听从安排。
  “他要是把你卖了你也没意见吗?”素叶想起盛天伟的样子,心里有点感觉,那个纯粹的北方汉子,高大英气不说,全身都透着很粗犷的男子气息,也不乏是女性倾心的对象。
  当然,之前一直没感觉是因为,素叶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年柏彦,其他的男人也入不进眼了,现在想想盛天伟,的确也很优秀。
  难道年柏彦想撮合盛天伟和许桐?
  这么想着,素叶自然不会说出来,而许桐闻言素叶的话后笑了,说,我都没有一颗钻石值钱,卖了我没必要。
  素叶也笑了,没多说什么,只叮嘱她在外一切小心。
  许桐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素叶一个人。
  她窝在黑色沙发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斜对面的弧形办公桌,年柏彦就日复一日地在那里工作。茶几上有雪茄,是他抽的一个品牌,她不懂雪茄,却迷恋他抽过雪茄后衬衫上淡淡的气息。当然,他很少在她面前抽雪茄,那种强烈的气息在漫天铺开时还是有点呛人的。
  人人都有烦心事,如年柏彦,也如她。
  她在想,像她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来是不是不对的?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来找他,那么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呢?
  年柏彦开完会,窗外的夕阳已落下,夜色朦胧了玻璃。
  因为从会议室出来后,许桐就告知他素叶来了办公室,所以回到办公室见她躺在沙发上时,他放轻了脚步。
  今天应该是她在联众的日子,一般来说,她下了班会直接回家的。
  将文件放到桌上,年柏彦坐在了沙发旁,借着室内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她的脸。
  她看上去有些倦怠,脸色略显苍白,抱着抱枕窝躺着沙发,一双高跟鞋歪躺在地毯上,她的脚踝骨有点发红,仔细看竟磨出点血丝。
  年柏彦皱了下眉,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脚,想要看清楚,刚碰到她,她就醒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落在他身上。
  “脚怎么磨破了?”他低沉地问。
  素叶不语,起身搂住了他,窝在了他的怀里,像个孩子。
  不消说,年柏彦也知道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儿,搂着她,成为她依赖的港湾,良久后低低笑道,“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是烫伤了手就是磨破了脚,叶叶,不能这么惩罚自己。”
  可素叶的心情没有明朗起来,紧紧揪着他的衬衫,不知声。
  年柏彦察觉出她的心情是真的很糟糕,便任由她这么靠着了。良久后,素叶才开口,声音软软的无力,“你还要处理工作吗?”
  年柏彦搂着她,腾出一只手看了眼时间,“有两份文件需要处理,还得半小时。”
  “那我能躺在这儿看着你工作吗?”素叶可怜兮兮地说。
  年柏彦摸了下她的头,“明天我再处理,我们回家。”
  素叶却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着你工作。”声音有点哽咽了。
  吓了年柏彦一跳,赶忙捧起她的脸,这才惊觉她的眼眶红了。
  “好好好。”他赶忙答应。
  素叶将头抵着他的肩膀,情绪低落。年柏彦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低声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外界的传闻。
  素叶使劲咬了下唇,半晌后才哑着嗓子说,“我辞职了。”
  “联众?”
  素叶嗯了一声,然后说,“丁教授非得让我去配合协会做份检查,我真的不想做,一气之下就辞职了。”
  “然后就郁闷了?”年柏彦始终含笑,语气*溺。
  素叶不说话,咬着唇。
  他伸手将她的唇从贝齿里拯救出来,温柔笑道,“既然做了决定就要释怀才对。”
  “你觉得我做得对吗?”素叶抬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这个眼神令年柏彦更加心怜了,吻了她的鼻尖一下,轻声说,“叶叶,这种事不属于道德标准范畴,所以没有所谓的对与不对,只有值得还是不值得。”
  “我接受了检查,就相当于迎合了那些舆。论,承认自己有问题,就算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没事又怎么样呢?大众喜欢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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