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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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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东岩噎住。
  丁司承接着说,“别说她是处于昏迷了,就算她是清醒的,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我也不可能对她贸贸然使用催眠治疗的方式,一来这是违反行业条例的行为,二来强制对当事人施行催眠术只会适得其反,催眠治疗方式能够有效,这要源于个案与催眠师的配合,她要完全相信催眠师才行,否则就算催眠师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进入她的意识世界里。”
  纪东岩闻言这话后多少有点尴尬。
  “另外。”丁司承看向大家,面色凝重,“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我想是因为她在逃避现实。”
  年柏彦沉默不语。
  而丁教授在皱眉思考。
  “我之前给素叶做过一次催眠术,发现其实在她脑子里藏着一个潘多拉盒子,这个盒子里面一定是藏有重大的秘密,而她是在规避这个秘密,可她的潜意识不会说谎,总是以梦境的形式来提醒她,这也是她常年被梦境惊醒的缘故。我试图解开她脑中的秘密,却发现在她大脑中有一道锁,我进不去,她的潜意识也释放不出来。她的记忆被人篡改过,但这道锁应该是她自己强加进去的,她是个心理医生,更是梦境分析师,所以,她很清楚明白用怎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不让潜意识的记忆来伤害自己。当然,这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下意识地排斥和遗忘。现在,她昏迷不醒,有可能是在梦境中构建另一个世界,人在受伤了后就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点是生物界的共性,而人的精神上受了创伤,梦境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丁教授闻言这番话后,赞同地点点头。
  丁司承转头看向素叶,*榻上的她脸色苍白,唇亦无颜色,素黑的发披散身旁,白色病服的她看上去惊人的憔悴。
  他的眼流露心疼,半晌后叹了口气道,“这只能说明,她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而这件事,一定是令她痛不欲生的。”
  丁教授别过脸去,而年柏彦讳莫如深。
  纪东岩不解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事?”
  丁司承没出声,而年柏彦开口了,声音很淡,“有什么办法让她醒过来吗?”
  纪东岩质疑地盯着年柏彦,而丁司承看向年柏彦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份思量,良久后他才说道,“没办法,只能等,如果换做平常人可能苏醒的几率大一些,但素叶是专门研究梦境的人,可能在构建梦境的本事上高于常人,所以,醒来的时间会晚一些,你们要做的就是在她耳旁说话,我想她会听见的。”
  连丁司承都束手无策,等他离开后,病房里的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久,年柏彦才开口,嗓音很紧涩,“丁教授,还有其他补救的办法吗?”
  这句话问得无头无脑的,最起码纪东岩没有听懂,但丁教授是明白的,摇头叹气,“该想起来的时候就一定会想起,只能说一定是有什么触动了她的记忆,所以打开了记忆深处的那道锁,也只能面对了。”


  ☆、内疚是把刀
  。
  丁教授离开后,纪东岩久久地没有说话,而年柏彦也始终沉默。他坐在病*,只是在静静地关注着素叶,看着她紧阖双眼躺在那儿,一时间,心像是被大手狠狠揉捏撕碎似的疼痛。她那么安静,却又像是苦苦在梦境中挣扎,他很想能有一种能力,能有可以进入到她梦境里的能力,这样一来,他就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如此痛苦。
  又或许,他可以在梦里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跟他走吧,不要再继续睡下去,只要她能够醒过来,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年柏彦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眉眼,指尖亦有刺痛,是锥心的痛,这种痛一直蔓延在了手指尖。或许是他要求太多了,能够在那场枪林弹雨中活下去已经就是万幸,他要求她醒过来跟平常一样,是不是真的就是奢侈了?
  那一晚,当他找到了她的位置后,当他冲进那片树林时,他是多么惊恐,惊恐失去,惊恐看见她时只剩下一具尸体。
  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原本应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最起码,是最正常的人过得最正常的日子,而不是要她前后两次都经历这番非人待遇。
  所以,上天要惩罚,为什么不惩罚他?为什么偏偏要她受苦?
  年柏彦知道自己注定是欠了她的。
  当十一岁那年在千灯镇与她相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欠了她的。他救了她,却没有令她彻底脱离苦海,是他的错,是他的无能。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那么就算他拼了全力也要带她离开。
  年柏彦知道她想起来了,当他见到她抱着头蹲在那儿脸色苍白眼神惊骇时他就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
  或许,她知道得远比他还要多,事情已经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那一晚,他冲向了她,在子弹横飞的那一刻,幸好是素凯等人赶了过来,警车的鸣笛响彻了整个夜阑,年柏彦知道,从那晚开始,将不会再有人是安稳的了。
  纪东岩最终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他坐在椅子上,目视着年柏彦,一字一句问,“现在只有你和我,年柏彦,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事?”
  他不是瞎子,刚刚年柏彦的行为分明就是知道些事,只是,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可他纪东岩,是有权知道的。
  年柏彦没说话,目光幽深,与素叶十指相扣,紧紧的。纪东岩看上去有点激动了,“嚯”地起身,低喝道,“年柏彦!素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就是知道的!”
  年柏彦有了反应,眸底的痛楚蔓延了眉心,那浅浅的痕迹,与紧抿的唇角,昭示着他内心巨大的伤痛。良久后他才说,“这件事,她不应该想起来的,至少,不应该让她承受这些。”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细看之下,他的手指有些颤抖,“那个时候她还小,还只是四岁的孩子。”
  纪东岩的肩头颤抖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蜿蜒而上,听到年柏彦这么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他不想去承认却又有着强烈预感的可能。
  “她……”吐了一个字,他的嗓音就抖了。
  年柏彦愈发地沉默。
  可这般态度着实让纪东岩心中的不好预感得到证实,他高大的身子猛烈摇晃一下,步伐一下子变得不稳,呼吸急促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也希望一切都不可能。”年柏彦搁置一侧的大手悄然攥起,指关节都攥得咯咯直响。
  纪东岩没站稳,终究跌坐下来,整张脸如封了蜡似的,倏然惨白惨白的。他不可置信地摇头,又变得焦躁愤怒,咬了牙,攥了拳,“谁?是谁干的?”
  “还在查。”年柏彦的嗓音听着有点发闷,说话期间,目光始终未离开素叶脸颊须臾。
  纪东岩一拳头捶在桌子上,大有将凶手碎死万段的架势,半晌,他盯着年柏彦,面色质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连素叶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为什么年柏彦会知道得如此清楚?所以,问完这句话后,纪东岩对年柏彦的怀疑就更重了,他突然想到年柏彦曾经很是执拗地坚守着精石,到了最后是迫不得已才离开,他曾经对他说过,任何人收购精石他都不放心,唯独他可以。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年柏彦是不是就对素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他所谓的守护,其实就是跟素叶有关呢?
  纪东岩眼里的怀疑神色,年柏彦尽收眼底,他的语气亦如眼神般淡然漠浅,“那个刀疤脸手里握有我的软肋,这你是知道的。”
  闻言这话,纪东岩蓦地一僵,“你的意思是……”
  “我的软肋就是她。”年柏彦转头凝着素叶,再次拉过她的手,轻轻地,与她十指相扣,他看向她的眼神柔和深情,又嵌着深深的痛楚。“那个人,手里握有照片。”
  纪东岩一下子就明白了,心口骤然一痛,紧跟着,这种痛化作万般内疚,如汪洋般在胸口涌起,激荡,撞得他的骨骼都跟着似七零八碎地疼。
  他僵直了好久,然后,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响声,回荡在沉寂的病房里。
  ——————
  B。
  “妈妈……”
  声音童稚清脆。
  素叶恍然从梦中惊醒,一侧的衣角被佳佳轻轻拉着,她仰着小脸看着自己,满脸的好奇。午后的光从窗棱间斜移进来,映得地板都光亮如金,那光淡淡地笼罩在佳佳白嫩的小脸上,她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可爱极了。
  “妈妈,你做梦了吗?”她脆生生地问。
  素叶恍惚。
  是啊,她做梦了。
  又梦见了年柏彦,梦见了与他在千灯镇时的相遇,那一年她才四岁,也就跟佳佳差不多高,十几岁的年柏彦牵着她的手,哦不,是紧紧地攥着,在长街上奔跑。
  家家户户的长灯成串,远远看去像是一条条红线,倒影在清清的水面之上,那水面很是清澈,如果没有微风吹过,如果没有掀起轻轻浅浅的涟漪,还真分不清是水倒映着岸上的房屋,还是成片的房屋坠入了水中。
  她跟他拉着勾,他承诺说,他会等她长大,然后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转眼又是大片的琼花。
  原本栽种在扬州街头的白花,却绚烂地开放在千灯镇的刺绣坊庭院之中。她坐在白椅上,头顶是温柔的琼花,有风过时,会有淡淡的芬芳。她看着不远处正在跟刺绣大师商讨细节的年柏彦,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
  琼花的花瓣会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他的唇角也染上了花瓣的温柔。
  最美的记忆成了梦里的画面,而这些梦,又似乎成了生活中的慰藉,令她再过忙碌的生活变得不再那么孤寂。
  “妈妈,你怎么哭了呢?”佳佳伸出小手,为她擦了眼泪。
  素叶抬手,眼角的确是湿润了。
  梦境太美,所以,醒后就会落泪。
  佳佳有点担心了,跑开了,远远地就叫着,“爸爸、爸爸,妈妈哭了。”
  素叶很想叫佳佳回来,但手脚木木的,无法动弹。很快地,纪东岩走了过来,环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关切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梦而已。”她轻声回答。
  纪东岩搂着她靠在了沙发上,另只手拉过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良久后他才轻声问,“又梦见了柏彦?”
  素叶的心口猛烈缩紧一下,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头顶上是男人低叹的声音,紧跟着,是沉默。
  “我觉得……”隔了一两分钟后素叶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纪东岩不解地看着她。
  “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好久好久都没有休息过似的,很累,而且,我似乎很久没看到星星了。”素叶试图想要描述自己的感觉。
  纪东岩轻轻扳过她的脸,“小叶,十年了,这十年来你哪天好好休息过呢?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劝你又不听,你很久没有看星星也很正常,有时候你一加班就到天亮,什么时候抬头欣赏过夜景呢?”
  素叶神情恍惚。
  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总感觉到惶惶不安呢?就好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似的。
  ————————
  。
  又过了几日,素叶依旧安静地沉睡,与病*之上,像个睡美人,年柏彦将工作移到了病房,近乎是一天24小时相陪,每天为她擦身体洗脸,活动腿脚关节,跟她说话聊天,讲每一天网上发生的好玩的事,甚至还学着曾经素叶那样,收集了不少笑话,讲给她听。
  因为他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当他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时,素叶突然是笑着醒来的,然后跟平常一样,对着他娇嗔说,柏彦柏彦,你可真坏。


  ☆、我答应你
  相比前几日,这两天的年柏彦不再急躁、焦灼甚至愤怒了,他变得一如既往地淡定,更确切来说,他比从前还要冷静。就好像,素叶不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病人,更像是个累了正在打盹的人似的,而他随时随地都做好了带她回家的打算。
  年柏彦的冷静沉稳出了奇地令人不安,他太安静了,也太顺其自然了,反倒会让人觉得这种一种不知名危险来临的前兆。
  许桐从南非那里打过来电话,兴致冲冲地告诉他第一批钻石已经全部被采走,因为钻石的质量很符合客户要求,所以大家都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合作。年柏彦查了一下入账情况,又大致算了下客户欠下的余款,他没有因为做成大单而雀跃,就好像,一切不过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一样。
  “我们下一步需要怎么做?”许桐在电话里问。
  年柏彦沉思了一下,抬眼看着病*上的素叶,淡然地问,“许桐,你真的想留下来帮我?”
  “是。”许桐毫不犹豫,十分果断地堵住了年柏彦所有的退路,“而且我听说了素医生的事,年总,你现在能够信任的人只有我,而且了解你做事方式和南非钻矿的人也只有我。”
  年柏彦沉吟,良久后说,“谢谢你许桐。”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希望素医生能马上醒过来。”
  “好。”年柏彦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很快地,屏幕上调出了一份资料,上面花花绿绿的全都是数据分析线,看得令人眼花缭乱。
  “初步估算,钻矿那边再开采十次左右资源就会枯竭,剩下的那些原矿质量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许桐,加大人手提高开采迅速,预计在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开始转移目标。”年柏彦冷静地叮嘱。
  许桐那边亦是冷静,“你有下一个目标了?”
  “B…11。”年柏彦言简意赅。
  那边很显然震惊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那是文森先生最新投的钻矿。”
  “对。”
  “这……”许桐迟疑了一下,“年总,这怎么可能呢?这个钻矿是文森新入手的,第一他不会转让,第二因为是新矿他压根就不会参与竞拍。”
  年柏彦唇角微扬,“文森那个人对钻矿了解不多,一知半解算是夸他,他这个人又生性多疑,他入手也是通过熟人转熟人的形式。如果他一旦知道他所信赖的熟人不过就是从中抽成的骗子,你猜他会怎么样。”
  许桐一下子就明白了年柏彦的意思,愕然,“你想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种风险很大。”
  “阴谋阳谋不过就是商场上的常套,你在南非放风出去,让文森相信那个熟人的忠诚度有问题,再者,一个专家的话他有可能不相信,但一群专家的话他总会深信不疑,我要这些专家统一口径,最后,他团队的工程师需要沟通一下,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要从工程师口中听到,此矿无法开采这类的话。”
  “一旦你接手了那个矿,文森就会知道一切都是圈套,到时候他一定会——”
  “到时候?”年柏彦淡淡打断了许桐的话,“等他后知后觉的那段时间里,足够让我吞掉整个BRIGHT。”
  那边的许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其实她很想问年柏彦一句,文森到底哪得罪了你,为什么要用如此狠辣的招式?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觉得,年柏彦这次下手这么狠一定是有原因的。
  年柏彦在商场上的狠辣是出了名的,但这只是他早年开拓市场的时候,随着这两年他在精石的地位攀升,他的狠辣基本上都收敛了起来,更多时候他说的是给别人活路就是给自己出路。这次,让许桐又仿佛看见了以前的年柏彦,那个让商家对手恨得牙根痒痒的年柏彦。
  ——————————
  这阵子方笑萍的眼睛都快要哭肿了,年柏彦默默地做了撒气筒,任由方笑萍的谴责,他承认,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素叶,才让她受到如此大的痛苦。素凯也终于来医院了,在忙完了重大的案件梳理后。
  他站在素叶的*头看了很久,转头的时候,年柏彦见他眼眶有点红了,便将早就泡好的茶倒了一杯给他,轻声说了句,“她一定会没事的,坐吧,喝口茶。”
  素叶被年柏彦调到了高级私隐病房,与其说是个病房,不如说更像是家,套房结构,卧室、会客厅、休息室、淋浴室及洗手间等一应俱全,虽说面积不是夸张奢华地大,但让年柏彦以这里为家已是绰绰有余了。
  素凯叹了口气,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茶杯,说了句,“看到眼前这杯茶,就让我想起了阮阿姨,如果从职业的角度来称呼的话,那么就得称她为犯罪嫌疑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默默沏茶,出了问题大家自然而然就能想到是不是她的茶有问题,却不曾想过她才是深谙植物之间相生相克的高手,真正有毒的,不是她的茶,而是她沏出的茶香与室内的晚香兰气味相克,久而久之,会让身体欠佳的人或年老的人无药可治。”
  那是素凯不想去回忆的经历,从他在警校毕业到从业至今,他从没像今天这么疲倦过。对于阮雪琴的怀疑,他不想,更不想去做,但作为公职人员的职责告诉他,有时候选择再难也要做出选择。
  那晚,当他带着特警支援部队赶到枪战现场时,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果不其然,如果再晚来一步的话,那么有可能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惨痛事件。他们一行人在一辆房车里抓到了阮雪琴,她利用叶澜外出不回的便利条件来亲自盯着这场杀戮,目的就是,必然要对年柏彦和素叶赶尽杀绝。
  只是,阮雪琴万万没想到叶澜会回到酒店,也万万没想到她会在情急之下求助素凯,更万万没想到的是,叶澜长了个心眼儿,一直尾随着素凯,也跟到了现场。
  那一刻,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似的,阮雪琴淡然的目光在见到叶澜的瞬间变得崩溃。
  被带回内地的阮雪琴直接进了看守所。
  经过审讯,她交代了利用气味相克的原理毒害叶鹤峰的事件,叶鹤城当时的确有心关怀叶鹤峰,她深谙植物原理,所以利用叶鹤城给叶鹤峰准备的食物,再稍微调整一下茶香就万事大吉,因为叶鹤峰的身体已经被相克的气味蚕食的差不多了,所谓的进补反倒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又交代了当她得知素叶回去老宅后,将那张画花的照片塞到了书里面,书折了页,目的就是想要嫁祸给叶鹤城。
  此外,阮雪琴也承认了当初在南非雇佣杀人追杀年柏彦的行为,对这林林种种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在问及她是如何派人绑走素叶这件事上后,阮雪琴承认亦是用了迷香,很淡很淡的香气,却与残留空气中的海腥味相克,时间一长就会造成昏迷,方便行事。
  问及其目的时,阮雪琴便闭口了,问及同伙时,她更是不说话,大有任由处置的架势。在看守所中,她也始终淡然,只是,发呆的时间多了起来。
  “这么说,今天你来看你姐姐,只是目的之一。”年柏彦轻描淡写道,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素凯没有喝茶,他盯着年柏彦,眼神犀利,“我很想知道,阮雪琴为什么一定要对你赶尽杀绝?是她想杀你,还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想杀你?”出于职业本能,素凯很清楚单靠阮雪琴一人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能耐?她竟有本事请到雇佣兵?他不相信。
  年柏彦没恼,放下茶杯,反问,“那她为什么又要对你姐姐赶尽杀绝呢?”
  “依我看,我姐姐只不过是倒霉做了诱饵。”素凯一字一句说。
  年柏彦淡淡笑着,“如果有机会,我想我可以帮你问问阮雪琴的初衷。”
  “机会来了。”素凯正等着他这句话,“相比公安人员,阮雪琴更想见你。”
  “现在这个时候?”年柏彦眉心波澜不惊。
  素凯说,“虽不合规矩,但案情严重,我们不排除任何可以破案的可能。”
  年柏彦若有所思,点点头当作同意。
  素凯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来到素叶跟前儿,“医生说我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吗?”
  “只能等。”年柏彦回答。
  素凯眼底疼痛,半晌后转过头看着年柏彦,神情严肃却也恳切,说,“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年柏彦抬头看着他。
  “我请求你,千万不要跟毒贩有关,如果让我查出你也有份参与的话……”剩下的话素凯没说完,停顿住了,却有万般的意味在其中,复杂而矛盾。
  年柏彦也起了身,踱步到了病*前,坐下,凝着素叶的脸,话像是说给素凯听的,又像是说给素叶听的。
  “我答应你。”


  ☆、你没权利强迫我
  素凯执行公务回到了家,进了客厅,见叶澜抱着双腿窝坐在那儿。窗外已是夜,有乌云,遮住了星子,摊下的阴影笼罩了这座城,亦笼罩了人心。
  她背对着他,已留长的发披散在了肩头,有点凌乱,却显得她格外无助。素凯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小小的肩头在昏暗中轻轻颤抖着,叶澜像是在凛冽寒风中战栗的蝉,摇摇欲坠的模样令人疼惜。
  素凯是从审讯现场直接回来的,没有回缉毒大队,也没有换下身上的制服。换了鞋后他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看着叶澜的脸,她恍似隔世,没有反应,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色,眸底深处是安静的光,可愈发地安静背后,有着死寂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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