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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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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是安静的光,可愈发地安静背后,有着死寂般的绝望。
  素凯叹了口气,在她身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没说话,跟叶澜一样沉默,亦没开灯,只借着窗外微弱的月色摸过茶几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燃。
  青白的烟雾过眼,弱化了眼前的世界。
  素凯又想起了那晚,想起了让他和叶澜现在都只能选择沉默的那晚。
  当阮雪琴被列为最大嫌疑人后,大队里就组成了专案调查组,作为主要负责人的素凯责无旁贷,虽说他十分不愿意用这种身份来面对阮雪琴,甚至他在心里也暗暗祈祷着她是无辜的。他不怕花费一场劳师动众的时间,只希望能够真的查出这些事跟阮雪琴无关。
  但是,素叶失踪了,纪东岩也失踪了。
  素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心急如焚是必然的,但他的职责是盯着阮雪琴,盯着这个嫌疑人。叶澜的主动邀请他没法答应,他有任务在身,再者,他总不能跟她说,我现在查的就是你妈。
  他不是没看见叶澜眼里的失望,这更强烈地刺激着他想要破案,他觉得,一旦证实阮雪琴是无辜的,他必然会登门道歉。可直到叶澜打电话给他,告诉他阮雪琴失踪了,他的心就落到了谷底。
  在此之前,手下同事已经追踪到阮雪琴的去向,素凯怕叶澜担心,只能先应付了事。
  只是让素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一行人闯入房车,当他持枪朝向阮雪琴时,叶澜出现在了现场。
  她,亲眼目睹了他拿着枪指着她的母亲。
  那一刻素凯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叶澜当时哭得很厉害,求着他不要带走她母亲,甚至跪在了地上紧紧抱着他的腿。他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隔着衣料,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指。
  而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裤子,那股子冰凉一直钻入他的骨髓。
  阮雪琴也哭了,一度淡然的她许是没料到自己的女儿能来到现场,先是怔楞,然后就变得歇斯底里,她想挣脱警方,或许是想要去推走叶澜,或许是想要逃走不让叶澜看见,但最后被警方制服。
  叶澜哭得更加凄惨,不管不顾地向他求情,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把刀子切成了段,然后散落在滚烫的油锅里烹炸似的,疼痛难忍又愤燥不安。又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滞闷地想要大喊,却喊不出来;他狂躁地想要打人,双脚却只能像被钉了钉子似的立在原地。任由叶澜哭喊着跟自己求饶,他只能冷冷地对着手下说一句,“将犯人带走。”
  天知道,这五个字从他口中吐出的瞬间,他承受了凌迟般的剧痛。
  叶澜见阮雪琴被带走,亦变得疯狂,她起身想要追,却被素凯一把扯住。她回头,痛哭流涕地捶打着他,他忍受,始终不肯松手。
  当那辆警车开走时,叶澜终于狠狠咬了他的手,他吃痛了一下,手一松,她就挣脱开来不停地追着那辆车。车里的阮雪琴在哭,叶澜也在哭,可她哪能跑得过车?终于还是被车给甩远,她心力憔悴,瘫软在地。
  他追上前,试图将她拉起,她便发了狠地打他,痛哭着打他,最后,昏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没给她送回家,而是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她睡得很安静,直到天亮他去上班时她也没醒。
  然后,这两天他下班回家,就能看见叶澜坐在沙发上,发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素凯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他最爱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能搂着她抱着她,因为,他不但抓了她父亲入狱,还抓了她母亲入狱,对她来说,他真正成了克星。
  夜凉如水。
  这个季节,温度如此,白天温热,夜晚薄凉。
  叶澜收了收手臂,尽量让冰冷的身体得到温暖。身后的素凯见状后,将烟头掐灭了,伸手,试探性地将她搂在怀里。
  她意外地没有挣扎,像是被大雨淋湿了翅膀无力扑腾的雏鸟,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良久后,终于开口,“我求你,放过我妈……”
  嗓音异常干哑,从那天她在现场昏倒到现在,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素凯的心揪着疼,他抿着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叶澜也知道等不来他的回答,苦笑,“那你总可以放我回家吧。”语气沉凉了很多。
  素凯重重叹气,“不行。”
  叶澜就流泪了,一把推开了他,脸色苍白地盯着他,“素凯,你没权利强迫我。”穿着制服的素凯,在她眼里出了奇地冷,甚至,她都能感觉到制服棱角的冷硬。
  素凯看着她,眼底的光异常坚决,“不,我可以,现在你必须要留在我身边。”
  叶澜盯着他,瞳仁里有了恨。
  起身就要走。
  却又被素凯一把扯了回来,她推搡着他,他的力气更大,紧跟着一个冰冷的手铐就铐住了她。她一愣,下一秒就被拉扯进了卧室,只听“咔嚓”一声,手铐的另一头就拷住了*头。
  叶澜哭了,骂他混蛋。
  素凯坐在*头,手箍住了她的脸,满脸忧伤,“你需要冷静一下。”
  叶澜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想要大喊,嗓子却已嘶哑,她只能哭,不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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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消散后,阳光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温暖了病房。
  年柏宵趴在病*上盯着素叶的脸,见她眼皮在动后惊奇地说,“她在做梦呢。”
  打好了热水进房的年柏彦闻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年柏宵觉得好奇,伸出手指要来碰素叶的眼睫毛,被年柏彦上前一巴掌拍走了他的手,低声呵斥,“有点探视病人的态度!”
  年柏宵挑眉,“我想看看她眼珠子动不动。”
  “别捣乱。”年柏彦皱眉。
  然后坐在了*头,将素叶扶坐了起来,令她靠着自己,拿过洗好的毛巾为她擦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照顾个孩子,亦很有耐性,一点点擦拭。
  “我在想,她会不会像上次那么突然醒过来。”年柏宵想起上次素叶突然睁眼,吓得他差点掉了魂。
  年柏彦不搭理他,给她擦完了脸,又喂了她点吃的,都是流食,好入口,也好下咽。
  “我总不能像林要要那么哭吧。”年柏宵无奈说了句。
  听说了素叶和年柏彦的遭遇后,年柏宵就马上从上海赶回来了,他心里虽然很急,但见年柏彦如此淡定,也就明白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渐渐地,心也就放下。
  只是,听到阮雪琴被抓的消息后多少让年柏宵感到愕然,他虽说跟阮雪琴接触不多,但印象中的她很是安静,她貌似永远都在沏茶泡茶,他以为她只喜欢茶叶,谁知道她喜欢杀人……
  年柏宵的话音落下后,年柏彦轻叹了一口气,将素叶放躺后凝着她的脸,心中感概。如果素叶知道林要要为了她哭得快断了气,是不是也不会心安理得地继续睡下去了?
  素叶昏迷,最难过的当属林要要。
  她挺着大肚子,说什么都要来医院看她,叶渊自然也是担心素叶的,又拧不过林要要,便带着她一同前往,结果,林要要哭得动了胎气,吓得叶渊再也不敢让她来了。
  而阮雪曼也来看过素叶一次,她看上去有点尴尬,也看着有点无奈,年柏彦听叶渊说,在得知阮雪琴被抓后,阮雪曼总是在夜里偷着哭,但在他们面前,她就装作没什么了。但有一次她还是忍不住跟叶渊提议,要他帮着阮雪琴找个好点的律师,最起码上了法庭后,别被判成了死刑。
  叶渊只能答应她帮着找律师,但具体怎么判还得看法院,对于阮雪琴的刑法,叶渊不持乐观的态度。
  想来,再平时不对付的姐妹,毕竟血浓于水,一旦真的出了事,说不在乎是假的。


  ☆、不见了
  纪东岩买了早餐进病房时,正好听见了年柏宵的话,说了句,“你要是鬼哭狼嚎的话,说不准她就能醒了。”
  这些天,除了年柏彦这个常住客外,就是纪东岩了,他近乎天天到病房里报道,许是知道了素叶的经历缘故,这阵子他每一晚都在做噩梦,从梦中惊醒后就再也难以入眠。
  他无法做到像年柏彦那么冷静,也许年柏彦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只是担心,一旦素叶醒了,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该怎么办?
  早餐刚放下,有人敲病房的门。
  年柏彦在顾着素叶,纪东岩在分早餐,只剩下年柏宵一个大闲人,他起身去开了门。年柏彦和纪东岩以为是方笑萍素冬或者叶渊来了,却听年柏宵问了句,“你找谁?”
  一个女声轻柔地问,“请问,是素叶的病房吗?”
  这个声音令纪东岩手指一颤,紧跟着,他的脊梁骨都僵直了。
  年柏彦也认出了这个声音,看了纪东岩一眼后没说什么,继续给素叶揉着胳膊。
  很快地,年柏宵带着人进来了。是杨玥,她穿得休闲,面色却有点憔悴,进来见纪东岩也在,有一瞬很是尴尬,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局促不安了。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纪东岩冷冷说了句,“你还来干什么?”
  杨玥听出他语气中明显的寒凉,手指颤了颤,轻声道,“我……来看看素叶。”
  “出去!”纪东岩火了。
  “纪——”
  “滚!”
  杨玥攥紧了拳头,紧紧抿着唇。
  年柏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从没见过纪东岩对着一个女人如此动怒过,甚是惊讶。
  年柏彦看不下去眼了,对着纪东岩说,“算了吧。”
  “算了?”纪东岩一听更愠怒了,指着杨玥,“我能对着一个骗子说算了?”
  杨玥急了,“我没骗你——”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杨玥气得脸色煞白。
  “东岩,你带着她出去吧,素叶需要休息,你们太吵了。”年柏彦下了逐客令。
  纪东岩冲着房门的方向一指,对着杨玥怒视,“赶紧给我离开,素叶不需要你来探视!”
  杨玥站在原地没动,亦没像以前似的软弱示人,对上纪东岩的眼,“我们需要谈谈。”
  纪东岩气得刚要开口拒绝,却见年柏彦走上前,压低了嗓音对他说,“出去好好谈谈吧,你不是也一肚子疑问吗?”
  杨玥看着纪东岩,纪东岩紧紧攥着拳,良久后转身就走。杨玥见状后,看着年柏彦说了句,“对不起。”年柏彦淡淡地回了句,“这件事不怪你,你也有你身不由己的立场。”
  “谢谢。”杨玥致完了歉意后,马上追了出去。
  年柏宵坐在沙发上,像是看了一场猴子戏似的,只不过是看了一头雾水,两人出去了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纪东岩和那个女孩儿他们?”
  “小孩子别管闲事。”年柏彦才懒得跟他多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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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玥一路追着纪东岩来到了医院花园,见他在草坪旁停住了脚步,她也放慢了脚步,走上前,绕到了他的面前。
  纪东岩高大的身影近乎遮住了大片的阳光,杨玥没由来地感觉到冷,便稍稍往旁边挪了挪,阳光尽数笼罩在身时,她才能感觉到温暖。
  也许,不是因为他遮住了阳光,而是他的眼神太冷,整张脸都紧绷着,像是罩了一层寒冰似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杨玥开口,双臂环抱在胸前。
  纪东岩冷哼,盯着她,“是吗?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出现在现场做的事,都是我的幻觉了?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接近我一点儿目的都没有?”
  杨玥噎住。
  纪东岩见状,愈发地怒火中烧,又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幕。
  当攻击他们的直升机在头顶上炸开时,他就知道有救援的来了,警车的鸣笛声响彻了夜空。他以为是素凯带着手下赶来,岂料竟是两队人马。
  警车停稳后,打头的那辆车很快车门推开,从里面冲下来一人,与素凯同样快速,手持枪械冲进了房车。很快地,阮雪琴被警方带了下来。
  纪东岩隔着呛人的火药味看着那个人。
  那个,女人。
  她身穿制服,一改往日娇弱的形象,长发深埋在头盔之中,手持枪械的样子着实威风凛凛。她冲着素凯立正站好,说道,“警号19375正式向素队长报道。”
  奈何,当时素凯被叶澜所缠,已无暇顾及新增援的这些同事,只是命令了句,“将犯人带走。”
  “是!”她回答地干脆利落,一挥手,警员们上前押送阮雪琴。
  纪东岩将那张脸看得十分清楚。
  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似的,闪过无数个镜头:她拉着他叫他海生,给他讲有关海生和宜英的故事,还有她在珠宝设计上取得一点点的成绩后就乐得像个孩子的模样……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杨玥走到他面前时,神情有些复杂,但也顾不上太多了,冲着救护人员喊了句,“这里有人昏倒,快来支援!”
  救护人员抬走了素叶,年柏彦也跟着上了救护车,纪东岩站在原地,感觉到寒冷刺骨。
  回忆戛然而止。
  纪东岩怒视着杨玥,恨不得一下子掐死她。
  杨玥隔了好久才说话,声音干涩,“对不起,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纪东岩的瞳仁缩了下,咬牙,“也就是说,你在怀疑我?”
  “身为警务人员,我必须要服从上级命令。”杨玥抬头看着他,态度坚决,“上级对堕天使毒品案十分重视,势必要铲除这颗毒瘤。但随着叶鹤城的入狱和阮雪琴有了嫌疑,上头十分担心素警官顶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并且,上头也有意顺着阮雪琴这根线将与之有关的人全都一一调查,例如素叶,例如年柏彦,例如你,而暗自调查的人一定不能是素警官,所以,上头便派了我。”
  纪东岩冷笑,“原来我身边还藏着个卧底呢,那你是不是很失望?没有查出我的任何证据?”
  “你是清白的,这点我很高兴。”杨玥如实回答。
  纪东岩微微眯眼,走近了她,抬手倏地掐住了她的脸,“我还真信了你的楚楚可怜,还真信了你的什么海生宜英的鬼话!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怎么你们做警察的很有钱吗?竟能买通整个渔村?”
  “不,海生和宜英的事是真的!”杨玥急了,忍着脸颊的疼跟他解释,“我知道无法再让你相信我,但我发誓,我跟素叶还有你所说的梦都是真的,我也无法解释这一点。”
  纪东岩放开手,冷喝,“到了现在你还在撒谎是吗?你接近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要查我,而不是因为我就是你口里的海生!”
  “当时我接到任务,在看到你的照片时我真的震惊了,我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跟我梦里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我当时想着,如果以这样的借口来接近你和素叶,是最简单的,所以我先找了素叶,因为我知道,只要认识了素叶就会认识你。”杨玥急忙申辩,“我承认我的目的性,可海生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破案,我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梦境说出来。”
  纪东岩一字一句说,“杨玥,你破案,你有你的苦衷,但现在你已经目的达到了,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
  纪东岩没等她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杨玥的手垂搭了下来,她无助地站在阳光里,一脸的落寞,她错了吗?
  也许,这世上很多事都没有对错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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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到周末。
  叶子又黄了一层,会随风落地,最美的时候即将来了。
  许桐在南非专心替年柏彦处理钻矿的事,一切都进行得顺利,因为年柏彦的口碑在外,所以找他订单的人也多,当第一批钻石推市后,订单就接踵而来了,这也算是在众多困苦遭遇后的慰藉。
  这一天年柏彦不得不离开一会儿,他接了份传真,处理完毕之后再将文件传真过去,离开医院大概就只有一小时的光景,等他回到医院,还没等进病房,就见方笑萍和素冬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方笑萍已经六魂无主了,见到年柏彦后一把拉住了他,带着哭腔问,“小叶呢?”
  年柏彦的心咯噔一声,“她不是在病房吗?”
  素冬在旁急切地说,“她不在病房啊,我们来了之后只看见了一个空*,小叶她不见了!”


  ☆、注定是要有交集的
  医院里翻腾了起来。
  因为素叶的突然不见,令年柏彦勃然大怒,所以负责素叶的那些医生和护士们都开始了地毯式地搜索,最后院长也怕担上责任,主动提出调取监控资料的提议,年柏彦同意,却在刚打算去查看监控画面时,有*呼哧带喘地跑上前,指着医院急诊楼的方向说,“年先生,年太太她、她在楼顶呢。”
  方笑萍的脑袋猛地就炸开了,哭喊了起来,“她怎么跑楼顶上了?”然后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醒了?还是有坏人跑进病房把她给劫持了?”
  *自然也不清楚情况,连连摇头。
  年柏彦二话没说拔腿就朝着急诊楼的方向冲去,方笑萍和素冬也紧跟其后,刚出住院部大门时正好撞见了纪东岩,纪东岩见他们行色匆匆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年柏彦只顾着去找素叶,无暇回答,方笑萍只是匆匆回了句,“小叶在急诊楼的楼顶呢。”
  吓得纪东岩出了一头的冷汗,也跟着三人跑了过去。
  位于医院东侧的急诊大楼与门诊大楼相连,共十层高。正值医院来往就诊人员多的时候,所以,这里聚满了人,朝着楼顶的方向指指点点的,因为楼层太高,楼下的人想说点什么楼上自然是听不见的,但仍旧是有热心的北京大妈,扯着脖子冲上喊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多想想你的家人,要真跳下来了,他们该多伤心啊,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可惜,劝阻声全都被风吸走。
  众人纷纷猜测她的遭遇。
  不知是谁之前报的警,警车已经赶来了,工作人员迅速拉起了警戒线,将现场和人群隔开,有人拿出手机打算要拍摄现场,被警员给劝阻了。很快地,消防人员也赶了过来,他们开始采用一旦*减轻危险的安全设施,但如此高的楼层,连他们也捏了一把汗。
  医院的救护人员也赶了过来,心脏也都收紧在嗓子眼,他们都是本医院的工作人员,一来,出于职责他们当然不想看见有人跳楼,二来,这毕竟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发生病患跳楼事件当然会对医院的名誉受损。在这个信息爆炸和迅速传播的年代,也是个没有秘密的时代,上一秒发生的事件下一秒就能传播出去,真正体现了“新闻”的时效性。
  警员在维护秩序,想法设法请来心理铺导员进行调节,但听说楼顶上的就是个心理专家,而且还是出自联众心理的权威专家,一时间有点迟疑了,最后经过申请上头领导,领导快速批准下来,可以请来联众心理的所长丁教授。
  当年柏彦冲进人群,抬头看见素叶就站在楼顶上时,他只觉得双脚都软了,心脏骤然疼痛,奋力推开前边的人,二话没说就闯了警戒线。在他身后的是纪东岩、素冬和方笑萍,也跟着闯开了警戒线。
  有工作人员走了上前,神情严肃,喝道,“后退,禁止闯入!”紧跟着上前来推年柏彦。
  年柏彦怒了,一把推开了工作人员,引起了人群中的喧闹,几名工作人员见发生了状况,赶紧跑过来支援,纷纷来拉年柏彦。
  “素叶!”年柏彦冲着楼顶大喊,声嘶力竭。
  楼顶上的素叶始终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楼顶的风不小,吹得她身上雪白的病服衣角也跟着飘,她的长发如绸缎似的散开,遮住了她的脸颊。
  她置若罔闻,没有朝下看,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就这样一个她,令年柏彦彻底失去了冷静,他恨不得马上冲上楼将她抱下来。她站在那儿,他只觉得下一秒她就会*似的。
  如果是这样……
  不!
  年柏彦吓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去想,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那么,他会怎样?
  纪东岩见年柏彦失了一贯的分寸,知道他是真的怕了,又生怕他情急之下再跟现场维持秩序的公安起了争执,便马上冲上前对他们说,“麻烦通融一下,上面的病人是这位先生的太太,你们让他上去说不准就能说服她呢。”
  公安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年柏彦,然后点点头,“你上前吧,注意安全,心理医生马上就到了,希望你能配合辅导员劝服你太太。”
  年柏彦道了声谢,然后冲了进去。方笑萍和素冬见状也打算跟着进去,被公安拦住了。方笑萍急了,忙开口,“我是她的舅妈,警察同志,也让我进去吧!”
  “是啊是啊,我是她舅舅,都是亲人。”素冬也急忙说道。
  公安人员果断地说,“那位女士的先生已经进去了,还请三位在这边等吧,上面不方便那么多人,请你们理解我们的工作。”
  方笑萍还想说什么,被纪东岩给劝阻了,“就让年柏彦去吧,可能也只有他才能说服她。”
  方笑萍的眼泪就下来了,痛心疾首道,“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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