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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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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再次惊愕。
  **
  穿过千年石桥,到了河的对面,素叶带着年柏彦回到客栈,一踏进院子这才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小时前拿着接到钥匙后转身就走的许桐此时此刻竟出现在这儿,地上放着个行李箱,是素叶的。客栈老板和老板娘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而小豆子悠哉地坐在素叶的行李箱上,大有占山为王的架势。见素叶回来了后麻溜儿起身,冲着她大喊,“美女姐姐,你房间里进贼了,有人要偷你的行李箱,被我拦下了。”
  素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年柏彦将钥匙交给许桐的目的,就是让她将她的行李搬走?回头瞧了一眼年柏彦,而他则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看向许桐,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年总,对不起……”许桐一贯的冷静亦被小小的尴尬代替。
  老板娘赶忙拉过素叶,压低了嗓音,“这个人你认识吗?钥匙是你给她的?”
  素叶只好说一切都是误会。
  年柏彦凉了眸,“许桐,赶紧把行李拿走。”
  素叶正要开口问为什么拿走她的行李,却见小豆子不依不饶,再次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仰着头皱着小脸儿,“美女姐姐还没发话呢,你们凭什么拿走她的行李?”
  许桐是个成功女性,但还结婚也没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跟小孩子怎么相处,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年柏彦,终于发出求救,“年总,您看……”
  年柏彦转头看向老板和老板娘,“是你们家的孩子吗?拜托抱走一下。”
  老板和老板娘迟疑地看向素叶,年柏彦见状后也看向素叶,压低了嗓音,“你说的话他是不是会听?”
  这是素叶第一次见到年柏彦略显无奈的另一面,面对个孩子。心中不由地想要小小恶作剧一下,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也未必啊。”
  年柏彦看出她有心刁难,无奈地笑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走到孩子面前,“我和你的美女姐姐是认识的。”
  小豆子仰着头看着他,这一幕看上去有点搞笑,年柏彦人高马大,小豆子就那么一小点儿,这一大一小正在对峙,看得素叶直想笑。
  “小豆子你快下来,别捣乱了。”老板娘喝了一嗓子。
  小豆子却拼命摇头。
  “原来你叫小豆子。”年柏彦耐着性子,干脆蹲下身来与他平视。
  小豆子懒洋洋看着他,“我有大名的,叫高旭峰,你跟我又不熟,公开场合叫我小名很不礼貌。”
  素叶实在忍不住乐出声来。
  年柏彦许是没料到会被个孩子呛了一下,看了素叶一眼,微微眯眼,素叶表明自己爱莫能助。他只好再次转战小豆子,清了清嗓子,冲着他伸手,“你好高旭峰先生,我叫年柏彦,是来替你美女姐姐拿行礼的朋友,不是坏人。”
  “你的证件呢?”小豆子倒是伸手跟他握了握。
  年柏彦一愣。
  “要不然怎么能证明你自己呢?”小豆子盘着腿儿,吸了吸鼻子。
  年柏彦无奈,掏出钱包,从中拿出身份证交给他,小豆子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年柏彦真心怀疑他是不是认得身份证上的三个字。
  果不其然,小豆子冲着老板娘喊了句,“妈,我认不全身份证上的字。”
  一句话说得年柏彦近乎吐血。
  老板娘赶忙上前直接将小豆子抱走,“不好意思啊,小孩子顽皮。”
  年柏彦这才脱了身,赶忙让许桐把行李搬走。
  “你到底把我行李箱拿到哪儿去啊?”素叶忍不住问了句。
  年柏彦抬腕看了一眼,“放焰口开始了,你不急着去看了吗?”
  素叶噎了一下。
  就在临出门的时候,小豆子挣脱了老板娘跑到素叶身边,睁着大眼睛,“美女姐姐,你以后还来吗?”
  素叶蹲下身,笑了笑,“当然,你这么帅,我会来看你的。”
  敢彦玩出怏。“那你不能过很多年才来的。”小豆子很认真地说。
  “为什么?”
  “因为再过几年我就长大了,你肯定不认识我了,还有就是那时候我肯定有女朋友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女朋友会吃醋的。”
  素叶哑然,好半天说了句,“你放心,我尽量会避开你女朋友。”
  小豆子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年柏彦,“大个子叔叔。”
  年柏彦实在是怵了这个小鬼头,清了清嗓子,“有何贵干,高旭峰先生?”
  “你是美女姐姐的男朋友吗?”小豆子一本正经儿地问。
  年柏彦笑了,素叶却惊了,没等他回答什么赶忙起身,边朝外推着年柏彦边冲着老板娘喊,“谢谢你们了,我走了,后会有期。”
  等走出客栈十几米远的时候,年柏彦才忍不住笑问,“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我是怕你被高旭峰先生折磨得失去理智。”素叶避开他的眼,语气尽量听上去平静。
  “现在的孩子,还挺早熟的。”年柏彦由衷说了句。
  素叶想起他跟小豆子相处的那一幕,又忍不住笑了,年柏彦见她笑了,暖暖的笑靥曾是他午夜梦回的,就这么真实地在他面前了,看着心中自然欢喜,情不自禁与她十指教缠,“走,陪你去看放焰口。”
  她低头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大手,心中腾起一丝暖流,轻轻点了点头。
  **
  所谓放焰口,是佛教中以饿鬼道众生为主要施食对象的法事,中元节这天极为壮观,一般会选择傍晚或晚上进行,在千灯镇这个地方,除了有船只在放焰口外,延福禅寺是集结人数最多的,也是参与人数最多的地方。
  等素叶赶过去的时候,金刚上师已身披袈裟坐在放有法铃、戒尺和香炉的案前,他坐的位置为主坛,还有其他做法事的僧侣,法事座前供奉着超度地狱鬼魂的地藏王菩萨,下面供有由千灯镇镇民们送上的瓜果。
  仪式开始前,素叶边看边啧啧摇头,年柏彦不知道她怎么了便笑着询问,其实他对什么放焰口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她好奇的样子可爱极了。
  “唉,佛教盛行啊,不止在人间,就连地府也是,在之前呢,地府的掌门人是阎王爷,这是我们小时候都人所共知的,现在呢换成了地藏王菩萨。看来啊,人事争斗这种事儿不仅在人间,就连地府也常见了,这不,再过几年道家的阎王爷八成就会完全被地藏王取代了。”
  “不过是个传说,还认真了。”这里人来人往的,年柏彦忍不住从背后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回我住的酒店
  男人的动作自然而然,她被他拥在怀中,周遭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在他怀里却是静止的,就好像是人声再鼎沸,她亦能寻得一处安静,也好像是,他和她是一对来此度假的情侣,密不可分。
  不远处诵经祈福的声音渐渐拉远,她耳畔是男人落下的轻柔呼吸,扫过发丝时有些刺痒。素叶明白应该推开他,至少要不着痕迹地远离他的气息,但她竟不舍了,她可以跋山涉水,可寻得远离他千山万水的地方,但心始终是空的。
  在千灯镇这个人口不足十五万的地方,她兜兜转转又与他相遇,被他拥入怀中的此时此刻,当他结实的胸膛轻轻贴合着她的后背时,当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腰际与她十指相扣时,那颗虽能看遍万紫千红大千世界却依旧空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暖洋洋的尽是他的气息,干净的木质香,在这样一个盛夏之末浅秋初始的时刻,这浅浅的木质香更令她想去贪恋。
  下意识地,素叶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天边的夕阳正在沉落,不久后这座古镇就会重归安静,那些余晖似乎飞入了他的眼,那般深邃却又华彩,连同他发丝的末端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金光,他的脸颊离得她这般近,近到令她迷惑,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因为此时的光景太甜,因为此刻的拥抱太温暖,她生怕太美的东西太是梦幻。
  见她转过头,年柏彦也跟着低头,落在他眼底的女人眸如同小小的兽,连同她的眸光还像是带着一小点的惊蛰,于是便笑了,笑蔓延眸底深处时弱化了眉心因经常皱眉时形成的川字纹,看上去没了严肃多了温情。
  他低头。
  就这样,她的额头感受到了他薄唇的温度,与那天清晨在蒙古包中的一样。
  心口蓦地抽搐了一下,素叶赶忙将头转回,视线重新落在放焰口的仪式上,但装疯卖傻从来都不是她擅长去做的,于是红唇微动,“我们,不能这样了。”话毕欲要松开十指相扣的姿势。
  年柏彦却没有松手的打算,他收紧了力量,扣紧了她的纤腰,落在她耳畔的话是低沉的,充满力量的,“可是,我想了。”
  素叶的后背蓦地僵直,不知怎的,她开始担心这次的相遇将会是一场涅盘,在彼此决定放手后却又注定了纠缠,而这一次,惯于守候的年柏彦似乎,成了主动方。
  年柏彦将她轻轻扳过来,如此一来面对面,更能令她看清了他眸底的坚定,她害怕这两道光,似乎融了天地万物,似乎倾了沧海桑田。
  “叶叶,我不想让我们一直寂寥下去。”
  他似凝重的口吻深深震撼了她,眼底的惊蛰成了愕然,继而慢慢地,再次沉落荒芜,就像是搁浅沙漠千年的船,轻轻踩踏上去便能听到木板在苟延残喘。轻轻摇头,“我虽不信命,但我也怕这世上有报应。”
  她痛恨叶家叶家,在决定搅合他们不得安宁时早就不在乎所谓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可最终她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失败的,她没有尽情地去恨,所以不论是叶鹤峰还是叶玉的话都令她心口生疼;她亦没有尽情地去爱,所以不敢面对曾经的暗恋,也无法对眼前这个男人承诺什么。
  直到现在,素叶怕了,当自己的心在逐渐沉沦时她真的会怕有报应,因为她曾经的怨恨,也因为她的不够纯粹。
  年柏彦像是读懂了她,没再说话,却再度搂紧了她。
  放焰口结束后,年柏彦带她吃了正宗的本帮菜,这家店不大,却挤满了对这里美食垂涎三尺的食客。两人来得较早所以坐在尚算不错的位置,抬眼便能看到河面上的千古石桥,桥下是一艘艘夜船,河岸那边的灰瓦白墙袅袅升起炊烟,会有淡淡的柴火香飘到隔岸这边的餐馆。
  素叶吃得狼吞虎咽,年柏彦倒是一如既往地细嚼慢咽,时不时会递给她纸巾,他吃得向来不多,放下餐具后便好笑地看着素叶,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句,“来古镇这么多天了,竟还没逛到这家店?”
  素叶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刚来没多久。”话毕才发觉失言,顿了顿,又埋头美食。
  年柏彦无奈摇头。
  “事实上我真打算马上走,没骗你。”她拼命找补。
  “好吧,我信了。”他难得幽默了一把。
  素叶丝毫没感觉到羞愧,一桌子美食足以将她那颗羞愧的心挤得七零八碎,趁着喝水的功夫她随口说了句,“你这个人很矫情,吃饭一向喜欢到那种安静到针尖掉地上都能听到的地方用餐,今天怎么能纡尊降贵来小餐馆吃了?”
  “用餐的环境越安静也越利于思考,这是节省时间的方式之一。”年柏彦又拿起筷子,抬手夹了块鱼放到她碗里,继续道,“再者,你文绉绉吃饭的样子很美。”
  素叶噎了一下,“你的赞美倒是挺不吝啬的。”
  “美的东西当然值得赞美。”年柏彦面色坦荡。1S0b。
  “言下之意是,我现在这般吃相折煞你的眼了吧。”
  年柏彦浅笑,“我的意思是,今天你让我觉得在喧闹环境下用餐也不错,狼吞虎咽也是一种美。”见她横眉冷对他又伸手做安抚状给予解释,“所谓狼吞虎咽是人在面对美食时最本性的体现,这种本性从原始人开始蔓延到现今,每个人都有这种本性,很正常。”
  “年柏彦,你拐弯抹角骂人!”素叶抬手锤了他一下,“说谁是原始人呢?”
  年柏彦接了她的拳头,意外爽朗笑了笑,她便推搡着他,他却依旧纵容。两人打情骂俏般的举动引起店里不少的关注目光,两人的外形条件同样优秀,自然这般亲昵更令人遐想连篇。
  素叶主动收了手,避开那些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随口问了句,“你对这家店这么熟,是查了大众点评啊还是以前来过?”
  只是一句最简单的问话,她原本也没在乎所谓的答案,但不成想这个问题令年柏彦的眉梢不经意跃过一丝凝重,见状,她便更好奇了。
  “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年柏彦抬眼,目光自然地好似刚刚压根没有神情的变化,“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人他祈男拥。“哦。”素叶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是在你到北京之前?”不是她想刨根问底,只是刚刚看到他在听闻这个问题后手指碰了碰烟盒,与眉梢那丝凝重近乎是同时发生,但很快当他恢复一贯平静时碰触烟盒的手指也收了回去。
  就算与他相处时如何纠结并温暖着,素叶扔不掉职业习惯,通过碰触烟盒又停止的细微行为,不难看出年柏彦在潜意识中是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的,甚至,他下意识地想要通过其他动作来逃避这个问题。
  年柏彦略微思考,“不,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话毕便又夹了些菜在她碗里,“快吃吧。”
  她看出年柏彦的有心规避倒也不想多加为难,想了半天后说了句,“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这个千灯镇挺熟悉的,可能我也来过但是忘了。”
  年柏彦倒是对她这种说法好奇了,笑了笑,“如果来过怎么可能忘了?”
  “不知道,也许在梦里来过吧。”她嘻哈过去。
  年柏彦见她这么说了也没当真。
  “对了,既然你对这里很熟,那么有没有听过什么三千浮华红尘,曳手中青灯这类歌词的昆曲?”她始终被昨晚的梦境迷惑。
  年柏彦微微挑眉,干脆给出答案,“抱歉,我对昆曲不熟。”
  “哦。”素叶若有所思,心底轻叹了一句,也许只是一场荒诞的梦,说明不了什么。
  “怎么了?”
  她抬头,“没什么,好奇而已。”笑了笑,目光不经意落在石桥上,感叹了句,“又下雨了,不过烟雨蒙蒙下的千灯镇美得令人窒息,像是水墨画似的。”
  年柏彦看了一眼雨势,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
  **
  雨势加大了,如此一来整个千灯镇都笼罩在层层叠叠的雨雾之中,星子也避了光,只能看到古镇一长串亮起的红灯笼,但当地人仍坚持放河灯,火苗大部分被雨水打湿,那些侥幸飘到桥洞下的河灯摇曳着微弱的光亮。
  年柏彦结了帐便拉着素叶挤出了在餐厅门口避雨的人群,路边停着黑色奢华商务车,有司机下来为他们两人撑了伞,架势虽不张扬,但也足令周遭人指指点点。
  待车子在雨雾中穿行时,素叶看了一眼车窗,见车子似乎朝着古镇外走忍不住问了句,“你要带哪儿去?”
  “回我住的酒店。”年柏彦靠在后车座上淡淡回了句,黑色衬衫肩头的位置有些许的湿,他刚刚一直搂着她,是被雨水打湿的。
  素叶蓦地转头看他,心头突突直跳。
  他却没说什么,亦没看她,只是拉过她的手放置他的大腿上清浅地笑了笑。


  ☆、不再放手了
  就这样,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也就这样,素叶被年柏彦带回了远离千灯镇的酒店。
  素叶站在门口始终迟疑着,隔着酒店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灯火,在大雨中灯影摇曳,雨势越来越大,伴着电闪雷鸣,而室内是鹅黄色灯光,柔和的,奢华的。
  前进门的年柏彦见她始终站在那儿,顿了脚步,想了想又折回门口,朝着她伸手,“进来。”
  素叶看着他的手,隔了良久后才照做,他微笑,稍稍用力将她拉了进来。
  酒店房门,在她身后无声无息阖上。
  在房门闭合时发出了“滴”地一声,不知怎的,素叶的心跟着这滴声小小蹿跳了一下。
  这没摇这远。进了起居室,她看到自己的行李箱静静地躺在那儿,心口又窜过异样,舔了舔唇,“歼商就是歼商,多开一间房也不会花你太多钱。”她只想,让越跳越是不安的心得到平复,也不想让气氛看上去太暧昧。
  年柏彦站在她面前,闻言这话后笑了,“你也说了我是歼商,能省则省。”
  素叶瞪了他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进了偌大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不知怎的她开始无法心平气和了,她不是没跟他一个房间过,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但每一次都不像是今晚似的紧张,她开始有点小小的预感,这预感是什么她又不敢去深想。
  年柏彦站在她身后,炙热气息洒落耳畔,“我去洗个澡。”话毕,大手沿着她的发丝落下,箍在了她的肩头,微微用了下力。
  男人的这句话及话后亲密的动作令素叶猛地打了个激灵,心也随之蹿跳到了嗓子眼,转身看着他,头却昏昏涨涨一句话说不出来。
  “怎么了?”年柏彦含笑,手指攀上了她的脸颊,“不舒服?”
  素叶只有摇头的份儿。
  “那好,你可以用卧室里的浴缸。”年柏彦放了心,目光柔和。
  见他转身要走素叶赶忙叫住他,年柏彦顿步,见她神情怪异,笑了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素叶上前,心头的慌乱令她期期艾艾,“年柏彦,是你、你跟我说的,你、你绝不会碰我,我们不能发生……关系。”
  进了酒店他便迫不及待去洗澡的行为已足以令她预感成真,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明白比较好。
  年柏彦微微一愣,许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隔了几秒后突然笑了。素叶见他笑了更觉得别扭,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件愚不可及的事似的。
  “我想马上洗澡的原因是刚刚被雨淋了。”他忍襟不止。
  素叶的脸腾地一红。
  “不过。”年柏彦却意外话锋一转,饶有兴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绝不会碰你?”话毕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去洗澡了。
  素叶愣在原地好久。
  **
  浴室,热气朦胧了素叶的眼,空气流窜着精油的舒缓香。她将自己结结实实泡在水里,倒精油的手却有点颤抖,将精油放回原位时弄得其他精油瓶七倒八歪,心慌意乱必然会令自己手忙脚乱。
  她该习惯。
  严肃如年柏彦,但亦不可能一点玩笑都不开。素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按摩气泡渐渐失了神,她和他,以后究竟要怎样?
  近乎泡了一个小时的澡,等出来后见年柏彦早就洗完了澡,他穿得有点裸露,哦不,从严格意义上说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正从行李箱中将她的睡衣拿了出来,刚刚放在床上时见她出来了,笑了笑,“今晚你睡床上。”
  “嗯。”素叶扫了他的身体一眼,只觉口干舌燥,低头从他身边经过时亦能感受他的体温,拿过睡衣刚准备回浴室去换,岂料年柏彦先行一步进了浴室。
  “哎——”她上前,浴室的门关上了。
  素叶急得直跺脚,恨不得将年柏彦从浴室里揪出来。
  没一会儿他倒是出来了,头发干了,应该是刚刚进去吹干了发,见她火急火燎往浴室里冲好笑极了,探身过去看她,“怎么了?”1T1p。
  素叶站在晾衣架前,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条挂在上面的内库,内库边沿凝聚了一滴水珠,正摇摇晃晃地往下坠,好半天才开口,嗓子里像是塞了鸡蛋似的,“你……”
  “已经帮你洗完了。”年柏彦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见她就是在问这件事丝毫未别扭地回答了句,转身离开。
  素叶像是被人剥了一层皮似的难堪,赶忙冲出了浴室,不见了他的身影又跑到了起居室,见他正从冰箱里拿出瓶牛奶走向微波炉,也赶忙跟了上前,支支吾吾了句,“你……怎么想着洗它了?”她原本是想出来换条内库,就随手将白天穿过的放在浴室里,想着换好后进去洗了,没想到他进了浴室,更没想到……
  “不是你要换洗的吗?”他用奇怪的口吻问了句。
  “哦是,但是……”
  年柏彦没理会她在那儿的自言自语,热好了牛奶后倒进了杯子里,轻声说了句,“过来喝了,有助睡眠。”
  素叶窝心,步量上前拿过杯子,温热的牛奶暖了指尖,身后的年柏彦没立刻离开,似乎要看着她喝完才放心。如此贴近,近到令她不消回头亦能回忆起他肌理的结实。小口抿着牛奶,隔了好半天才又道,“你的手是做企业的,给女人洗内库会让人笑话。”
  年柏彦但笑不语。
  待她喝完牛奶,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心头有些不安,勉强挤出些笑容,“那个,我睡了,晚安。”话毕要走。
  年柏彦却伸手拉住了她,又顺势揽她入怀。
  她的心随着他的动作“咚”地一声狂跳。
  “年柏彦……”
  “怎么知道我曾经胃出血过?”他从后面搂紧她,偏下头,薄唇落在她的脸颊,温柔备至。
  他的嗓音在这个雨夜听上去沙沙的,搅合得她心神更加不安。“听许桐说的。”
  头顶上是他的低笑,“我还不知道许桐也有多嘴的一面。”
  “你别怪她——”剩下的话被男人落下的吻给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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