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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好久不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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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之,很早很早就认识了杜美美,早到上辈子,早到好像在梦里。
顾远之认识杜美美的时候,她已经是名扬海内外的刺绣大家。
多少世家大族的女眷能为拥有一件杜美美刺绣的衣裙而感到骄傲。
而他能够认识她,是因为她有很多古老的刺绣作品要拍卖。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与沈海鸥离婚,更没有发现沈海鸥的出轨的事情。
而余诗韵,那个时候还是她的好闺蜜,拍卖的时候全程陪伴着杜美美。
为了挽救沈家的事业,她把她姑婆留给她的遗产全部拍卖。
当中,也包括很多她自己的刺绣作品。
而那个时候,她其实已经生了很重的病。
可是,沈家的人,她所谓的好闺蜜,没有一个人知道,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拍卖金额上。
他的美美,最后却只能凄惨的一个人在疗养所里等死。
他至始至终都游离在她的圈外,看着她与病痛折磨着。
那个时候,他是灵隐寺里的一名修行者,同时也是一名自暴自弃的病患。
是美美,是她的永不消沉,是她的从不抱怨,感染了他,让他爱上了她。
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即使修行也不能磨平他的锐角。
那么,当然是,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做完了一切之后,他回到了灵隐寺,落发出家。
有人说人死之后,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他时常看着满天繁星,心想哪一颗是她呢?自己死后,化作的星星会离她有多远?
暮鼓晨钟十几载,直到那个老和尚对他说:“你红尘未了,回去吧。”
然后,时光流转,他回到了现在,现在的杜美美将将二十五岁,她已经识清沈海鸥,余诗韵的真面目,她悲惨的命运还未开始。
8。黑暗的一天
顾远之狠狠的呼了一口气,凶狠的对胡律师说:“你好好的帮美美打这个离婚官司,如果不能让沈海鸥那小子脱一层皮,至少不能让他太好过。”
胡律师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杜小姐是我的委托人,当初她监护人的遗嘱也是我写的,你不说,我也会帮杜小姐的。”
顾远之点点头,眼神阴晴不定,胡律师见他这样,为那个被顾远之算计的人默哀了几秒钟。
被顾远之盯上的人,一种是自己人,他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另一种人,他想把你弄的多惨,就会拼尽全力达到目的。
还好,他是自己人那一列里的,胡律师欣慰的想。
杜美美只觉得人生中的这一天,是那样的黑暗,那样的难捱,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先是她就职的刺绣培训班,因为最后一个学员的离开,培训学校的校长决定永久取消刺绣班。
那她这个刺绣老师也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她收拾好东西,拿了结算金,刚出单位的门,又接到了沈海鸥母亲的电话。
老太太在电话里,永远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如同旧时的婆婆,要媳妇毕恭毕敬的对她。
如果可以,甚至想要儿媳同世家的媳妇一样,晨昏定省,站着侍候她用饭,为她夹菜勺汤。
“杜美美,你既然要和我家小鸥离婚,那你就搬出那个家。还有,你到我这里来,算算这么久的伙食费,还有我家小鸥的青春损失费,一旦离婚,我家小鸥再娶那就是再婚,这个名声多少难听”沈老太太电话里巴拉巴拉的一直说个不停。
杜美美只觉得太可笑了,她的青春损失费谁来给?她的伤口谁来包扎。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沈老太太说到:“老太太,为什么离婚,你可以问下沈海鸥是为什么,我没问他要损失费就已经够可以了。”
“哎呦,小鸥都和我说了,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今天你都带着人去医院威胁我家小鸥了,我当初就说了,你这样的不能要,偏偏小鸥昏了头”
“老太太,希望你不要这样血口喷人,到底谁外面有人了?是沈海鸥,沈海鸥!他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杜美美厉声的打断沈老太太的声音,声音颤抖的说到。
她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以为沈海鸥是个良人,他简直就是个臭不要脸的。
“老太太麻烦你搞拎清了再来和我说,我不想听你这样的污蔑。”杜美美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刚挂了沈老太太的电话,想要骑着小毛驴去找个住的地方,电话又想了,她看也没看,按下电话朝那边吼到:“老太太,你去问沈海鸥,不要来打扰我了。”
“杜小姐呃,你现在方便说话吗?”电话那边传来胡律师迟疑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刚我以为是沈海鸥的母亲我现在很方便呐,请讲。”杜美美缓了口气,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停好小毛驴,走到靠近绿化带的安全地方听胡律师的电话。
“杜小姐,您能否来我的事务所一趟?有些细节,我还想再当面商谈一下。”胡律师轻轻的说。
“好,我现在马上就过来,请报一个地址给我,好吗?”杜美美从背包里拿出手帐,记录下了胡律师说的地址。
9。笑的花一样的顾先生
胡律师挂了电话,无奈的看着对面正悠然沏茶的顾远之说:“顾少,顾大少,你到底要怎么样?根本就没什么事情,一定要让我把杜小姐约过来是为何?”
顾远之正挽着袖子在沏茶汤,声音温和低沉,“你有借口可以约到她,我没有,就这样。”
胡律师站了起来,简直不想理面前这个疯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盯上杜小姐的,他真是于心不忍,杜小姐那小绵羊一样的性子,只会被这疯子吃的尸骨无存。
二十分钟后,杜美美骑着她的小毛驴终于到了胡律师事务所的楼下,一进事务所的门,就见大厅里顾远之正垂眸品茗,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
听见门口的响动,他抬头看向杜美美,倏然一笑,原本清冷的脸绽放出笑容,如同牡丹花开一样,直直撞进杜美美的心里。
杜美美呼了一口气,拍拍脸,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朝顾远之点点头,然后朝前台走去。
前台小妹妹也被顾远之的这一笑迷的神魂颠倒,微张着嘴呆滞的看着顾远之,杜美美唤了几声,才回转过来,羞郝的对杜美美一笑,然后带杜美美去了胡律师那里。
杜美美心里不禁想到了“红颜祸水”四个字,那样骚包的坐在大厅是为哪般?
胡律师见杜美美来了也是很尴尬,其实他并没有需要再与杜美美商量的事情,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她几个问题,心里却把顾远之骂了几十遍。
“美杜小姐,请问你离婚后有去处吗?”顾远之靠在门边问正准备向胡律师告辞的杜美美。
“美美”这个在心里念了十几,二十年的称呼,差点脱口而出,顾远之咬着舌尖才勉强改成了“杜小姐”
杜美美真是觉得疑惑,为什么这个人这样的自来熟,她很肯定她不认识他呀,在医院里那样不客气的对她说那些话。
现在又这样问她,但她是个温和的人,再怎么的不耐,也不会表现出来,“顾先生,谢谢你的关心。”然后朝他点点头,又与胡律师道了“再见”侧身穿过顾远之踩着沉稳的步伐朝外走去。
“远之,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杜小姐这样的关注吗?她不是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经不住任何的轻慢。”胡律师收了杜美美姑婆大额的律师费,觉得有必要关照一下她疼爱的人。
于是,语重心长的对顾远之说到。
顾远之听了后,没有不悦,而是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他拍拍胡律师的肩膀:“代替美美谢谢你的关心。放心,我轻慢任何人,都不会轻慢她。”因为她是他的命。他在心里默默的说。
接下来的日子,对杜美美就如同噩梦一般,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继承了姑婆的遗产那会。
先是杜家的那些人,叔叔婶婶害怕她离婚后,回到家里,于是拼命的劝她不要离婚,“美美啊,离婚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还能再找一个比小沈更好的?”
“美美啊,小沈不是都知道错了吗?男人,哪个不偷腥,就是你叔叔,偶尔还要出去外面偷吃,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但是,能够回家,那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婶婶苦口婆心的劝到。
“美美啊,人家沈家,可是大户人家,好不容易嫁进去怎么能轻易的离婚?只要你是正室,管他小三,小四,还能分去一点家产?”大姑姑配合着婶婶也来劝说。
“美美啊”
所有的人,就如同当初给她介绍相亲的人一样,一轮一轮的轰炸她,让她不知所措,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她只有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挡一挡。她只能坚强。
于是,她一个个的解释,是沈海鸥出轨了余诗韵,男人和牙刷不能与人共用,这是她的底线。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所有人都劝她,不要离婚,不要离婚
但是还没等她缓和过来,沈家来人了。
10。熟悉的味道
沈老太太自从那次打了个电话,之后没有任何的消息。让杜美美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更大杀招在后头。
“美美,美美,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沈海鸥边上放着拐杖,坐在杜美美对面,他哀求的握住杜美美放在桌上的双手。
杜美美想着好聚好散,当沈海鸥电话约她见面的时候,她拿着离婚协议书出来见沈海鸥,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沈海鸥,我们总算是做了半年多夫妻,虽然,我们应不上那句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话,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的分手,你为什么不离婚呢?这样你和余诗韵正好双宿双飞不是吗?”杜美美平静的望进沈海鸥猛然缩紧的瞳孔,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双手。
沈海鸥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美美,我不想的,是余诗韵勾引我,是她勾引的我。我是爱你的,不然我怎么会与你结婚,而不是和她结婚。”
杜美美只觉得人贱则无敌这话形容沈海鸥再合适不过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与我结婚,你心里再明白不过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把姑婆留给我的那些东西捐献给福利机构或者国家,也不会让你分去一丝一毫。”杜美美冷声,而坚定的对沈海鸥说到。
沈海鸥耐性耗尽,再也装不下去了,怒视着杜美美,他单脚站起来,扑过去拽住杜美美的头发:“杜美美,你别给脸不要脸,想和老子离婚?没门。要离婚?可以,把你的那些东西都过到我的名下。”
杜美美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额头咚的一声敲在桌面上,她愤怒的用力一推,把木桌推向沈海鸥那边。
桌子推过去,正好撞到沈海鸥那条被车撞过的腿上,沈海鸥吃痛的叫了起来,放开杜美美的头发。
杜美美见机连忙站了起来,“沈海鸥,不要脸的是你,你要么签字,与我去民政局拿离婚证,要么我们法庭上见,我要谢谢余诗韵,她给了我你出轨的证据,谁分谁的家产还不知道呢。”
说完,她把离婚协议书砸到沈海鸥的脸上,想要转身离去,却没想到沈海鸥一把拽住她的手。
虽然沈海鸥一条腿受伤,可他毕竟是男人,力气大的厉害。
杜美美甩脱不掉,“沈海鸥,是男人就放开我。你这拖泥带水的样子可不像沈家的家风。”
“对,我是不是男人,你还没领教过。来,我们现在先小试一下,虽然这里的环境不怎么样。”沈海鸥忽然笑的很猥琐,他把杜美美用力的朝自己的座位一拉。
杜美美被他的动作弄的一个趔趄,她快速的伸出一只手抵在桌面上,和沈海鸥角力起来。
她一个趔趄没有跌到沈海鸥的身上,双手抵在桌面上的时候,却跌进了一个结实的男人怀抱。
她的鼻端萦绕着淡淡的男性独特的体味,是那样的好闻,却又异样的感觉熟悉。
她怔然,从小就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陌生男性,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味道是熟悉的,她也是疯了。
11。捧在手心上的人儿
身后的男人稳住她的身子,确定她不会再摔倒,然后清冷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放开她。”
不怒自威,彻骨的冷。
这声音
顾先生?
杜美美怔然的转头,果然,是他。
顾远之朝杜美美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却马上冷声的对沈海鸥说:“放手。”
沈海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医院见过的男子,虽然看似简单随意的穿着,实际上都是昂贵无比,这些昂贵的东西他也有,但是同时也说明顾远之的身份不一般。
他嘿嘿一笑,指着杜美美说:“好你个杜美美,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多少手的破玩意,竟然对我装清纯。”
“沈先生,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风度,不要弄的和那些泼妇一样,你要么好好的同杜小姐去签署离婚证,要么,我们好好的玩一玩”尾音上扬,那样的森然,顾远之一边说一边把杜美美拉到身后,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狰狞的脸色。
沈海鸥被对面这个男人浑身的煞气震了一下,尽管他也是富二代,但也只是富二代而已,他站起来,拄着拐杖,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杜美美抿着唇,吸了吸鼻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丑态总是被这个顾先生看到。
她轻轻的对顾远之道谢,然后把弄歪的桌子扶好,顾远之默默的在一边帮她,她拿过座椅上的背包,对顾远之道别。
不过却被顾远之留住了“杜小姐,你这样,还是先坐一下再出去吧。”他指指杜美美的脸,还有蓬松的头发。
杜美美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然后问了一边看戏的服务生卫生间的方向,匆匆的去了卫生间。
她不断的把冷水泼在脸上,任泪水滴落下来。为什么命运如此的捉弄她?她自认她是一个善良的人,没有作奸犯科,她尊老爱幼。可是命运是何其的不公?
顾远之靠在卫生间的外面,听着里面传来轻轻的啜泣声,心痛的如同被利刃插了一刀。
他的美美,他的娇人儿,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她应该是高高兴兴做着她爱做的事情,眼睛永远亮晶晶的看着他,而不是这样,听到她的哭泣声,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他吐了一口气,摸出袋中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你那边的进程快点。如果不行,立马换人。”
杜美美从卫生间出来,就见顾远之手里捏着一支烟,随意的拿着,并不放到嘴上吸,只是静静的看着它燃烧。
“谢谢你,顾先生。”杜美美郑重的朝他道谢,于情于理他都帮了她,她应该说谢谢。
顾远之直直的看着杜美美,轻轻一笑,把烟头按在墙角黑暗处,然后扔进边上的垃圾桶,“没事,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
杜美美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住处就在附近,很快就到。”
顾远之静静的跟在杜美美的身后,一路跟到杜美美住的小区。
是魔都少有的高级住宅区,顾远之恍然,肯定是石仓迪家的房产。
12。离婚成功
恰巧,前头的杜美美接了个电话,欢快的唤着:“仓迪,你回国了呀?谢谢你提供了一个住处给我。”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杜美美扑哧的笑了出来。然后没一会挂了电话。
杜美美挂了石仓迪的电话,转身站在那里,微笑的对同样立着看着她的顾远之说:“顾先生,我就住在这里,谢谢你一路送我回来。”
她摆摆手,想到前段时间的那个消防战士,难道是她表现的意志消沉吗?一个两个都怕她做傻事。
她握了握拳头,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美美,加油。”
这个动作是以前姑婆教她的,姑婆一辈子未嫁,性子孤僻,与爷爷几个兄弟也不亲,但是在她父母去了以后,却是唯一一个愿意照顾她的人。
但是在姑婆身上她学到了很多,永不消沉,就是姑婆教她的。
上苍让她来世间一遭,苦辣酸甜都尝过,那才是完整的人生。
所以,再苦的时候,她都相信,甜美的生活一定在前方等着她。
顾远之,并没有走,他一直立在那里不动,看到杜美美握紧拳头的动作,温柔的笑了笑。
他的美美,永远都是这样温和,坚韧。
清晨的阳光,懒懒的从天井上方照射在坐在天井中,那个温婉的背脊上。
天井里零散着放着几把藤椅,一张小茶几,茶几上随手搁着几本杂志,还有一盆绿植,并一盘小点心。
屋檐的四个角放着四个大大的缸,用来装雨水。天井的一角支着一个晾衣架,上面晾着几件女士旗袍上衣,与长裙。
光影落在衣群上,旖旎香艳,如同一场无声电影。
四周一片安静,如同远离尘世的净地,温柔婉约。
有清风吹过,天井四周错落有致摆放着的绿植叶子随着清风摆动,偶有沙沙的声音传来。
再烦躁的心,走进这座院落里,也宁静下来。
一个穿着半袖旗袍上衣的女郎端坐在一个绣架前,不时的比对着手中的绣线,嘴角含笑。
“杜老师,我来晚了,对不起。”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年轻女子从门外匆匆的跑了进来。
坐在绣架前的就是杜美美,她朝门口进来的女子张晓微笑了下,“没事,我也刚刚整理好绣线,你先坐下吧。”
张晓见杜美美并没有不悦,松了一口气,她坐到杜美美的对面,仔细的看杜美美对着绣线,然后在绣布上描绘花样子。
“杜老师,您画的真好。”张晓赞叹到。
杜美美笑了笑,刺绣不仅仅要会绣,还要绣出自己的特点,那么花样子就很重要,姑婆不仅仅做的一手好绣活,她的工笔画也是一绝。
而她,要学的还有更多。
待画好了轮廓,杜美美放下笔,示意张晓在另一边画。
“我也可以吗?”张晓疑惑的问杜美美。
“当然可以,你只要把你心中想要描绘的东西勾勒出来就好。漂亮不漂亮那是另外的事情。”杜美美温柔的说。
张晓拿起笔,慢慢的在绣布上画了起来,画一下停一下,杜美美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她。
思绪已经飞到老远老远
这个开在松江区小弄堂里的小小培训班,已经开了三个月,所有的一切都是石仓迪帮他打点的。
当时坚决不离婚的沈海鸥,某一天也不知为何,突然松口同意离婚。
她虽然惊讶,但并不想追究原因,她只想赶紧的从这场闹剧里脱身,是以连沈海鸥说的,让她净身出户,她也没有在意!
她只是火速的带上材料,同沈海鸥去了民政局,红本换红本,但是上面的字却孑然不同。
离婚后,她环顾着偌大的魔都,只觉得这里怎么也无法融入进去,她本来想回到姑婆留给她的老宅,那是一个旅游开发区,开一间复古风的小店。
这时,石仓迪从国外飞了回来。
帮她在这样一个小胡同里租了一间老屋,然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帮她做宣传,招收学生。
虽然石仓迪是她的好朋友,但是,这样的热心,她没办法承受。
别人对她的好,她总想着要双倍的偿还。
可是,石仓迪对她的好已经超越了她能够偿还的范围。
石仓迪看出了她的惶恐,用他一贯温和的语气安抚她:“美美,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对你的好,是有所图的。你也能够偿还。”
“现在,全民都讲究复古,可是,真正的复古,没有多少人做到。那些古老大家族的女眷们,对你这样的手艺,求都求不到。而我,所想的,就是做你的经理人,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打理。”
彼时杜美美,并不知道经理人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知道,姑婆那一代,甚至更远的那些光阴里,绣娘们从七,八岁开始学,有天赋者,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小有名气,家里的父兄,在前门开店,打点生意,绣娘就在后院绣花。
她们的生活,说单调也单调,她们不用做任何的家务。
因为那双手,那双眼,太宝贵了。
她们的娱乐只有听戏,唱曲,养花。
一个绣娘,支撑着全家人的生活。
那么,石仓迪要做她的经理人,又会是如何的利用她呢。
她不需要那些虚名,更多的,她对刺绣是一种爱好,还有姑婆教给她的,古老的东西需要传承下去。
“以布为纸,以线为墨,以针做笔”刺绣,手艺人的传承。
所以,她才会同意开班授课。
以前,在培训学校的时候,她无法左右学校定价学费,现在自己开班,她把学费一压再压。
石仓迪并没有反对。
实在是现在的姑娘们不再喜欢这样需要凝神静气,能耐住寂寞才能做好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愿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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