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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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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唐启森好几下。
    他勒紧她不让人滑倒下去,身上的大衣裹住那具瑟瑟发抖的身子。晚好滚烫的眼泪总算尽数都落在了他手背上,唐启森吻了吻她耳垂,发自内心地保证道:“还有我,以后一切都交给我。”
    晚好抬起眼看他,眼底迷惘又茫然。
    唐启森覆住她后脑,在她眼睫上用力落下一吻,湿湿涩涩的液体好像流进了他胸口。他用力把人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一次次低喃,“我会处理好,放心,北北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真的吗?”晚好哭的几乎喘不过气,一双眼又红又肿,她很快又摇头,绝望地喃喃低语,“不,我们不能那么自私。钟家离不开北北,北北也接受不了我这样的妈妈——”
    眼看着她备受折磨又濒临崩溃的样子,唐启森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一下下帮她拍着脊背顺气,眼睛死死盯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好,我们从长计议,你别急。”
    晚好看了他一眼,恍恍惚惚的样子,忽然双眼一合就软在他怀里。
    唐启森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瞠大眼愣在原地,紧接着几乎疯了一样把人抱起来,马上冲门口的管家大声吼道:“叫急救车!快点!”
    ***
    医院走廊上的灯永远刺得人眼晕,唐启森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姜晚好,眼底红的像是要渗出血一样。移动床的轮轴在地板上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他气息难平,只能粗着嗓子对昏睡的人说:“姜晚好,我不准你有事,你想想北北,我们一家还没来得及团聚,你一定不能有事!”
    “你怎么回事,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她的情况,你——”主治医生埋怨地看了唐启森一眼,又抿住嘴什么都不说了,低声吩咐了身后的助理几句。
    周围乱糟糟的,可唐启森什么都听不到了,是的,主治医生早就什么都和他说过。他记起姜晚好落水之后的事,那晚,他仿佛置身在炼狱中一般,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夜。
    奶奶忽然离世,路琳自杀身亡,就连姜晚好也昏迷不醒,医生将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张黑白片子。他知道是张颅内CT,但他什么也看不懂,只能盯着上面清晰的一个黑点看。
    “她脑子里有个瘤,目前看来有恶化的可能。”医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硬生生将他最后一丝理智都折断了。
    唐启森觉得,果然真的是报应,可为什么所有报应不是冲着他来,反而是冲他身边所有无辜的人去呢?
    最该死的其实是他才对。
    那晚他在她床前坐了很久,看着那个瘦削单薄的女人,第一次恨透了自己。以为哪怕做了再糟糕的错事,老天终是对他不薄,总有机会给他弥补。
    可不是这样的。
    老天太狠了,他在乎的人一个个都相继离他而去,连她也不例外吗?
    唐启森抓起姜晚好的手,脸颊埋在她掌心里,她掌心有粗糙的茧子,是这些年留下来的。她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却一天好日子都不肯留给她?姜晚好今年28岁,还那么年轻……
    夜里安静的病房,他第一次哭了,任自己的眼泪滴在她掌心里,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一切都由他来受着。她早该得到幸福的,太迟了,他终究是来得太迟了。
    唐启森看着“急救室”三个大字,脑海中空白一片,他简直不敢想如果姜晚好也不在了,他该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
    ***
    主治医生走出来的时候,唐启森马上就冲了过去,对方在这方面算是权威,说的话很有分量,“和她好好谈谈,尽快接受手术吧,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唐启森知道开颅手术的危险性,唇色刷地淡了下去,“除了手术没有别的可能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说:“唐先生,我是医生,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从前唐启森做过无数艰难的抉择,但没有一次令他这么犹豫彷徨,他坐在病床前,全身都仿佛精疲力竭了一样。每一种有可能失去姜晚好的决定,对他来说都是本能地抗拒。
    直到床上的人眼睫毛微微轻颤,缓缓地张开眼对上他的视线。
    耳边只剩心跳仪器的“滴滴”声,唐启森看着她漆黑透亮的眸子里印着自己的影像,几乎喜极而泣。
    他握紧她的手,声音嘶哑的厉害,“醒了?”
    “嗯。”晚好看了眼病房,疑惑地问,“我晕倒了?”
    唐启森将她鬓角的发丝别至耳后,吻着她手背说:“你差点吓死我。”
    “你胆子这么小?”她还冲他笑,然后眨着眼睛一脸迷惑的样子,“我好像做了个梦,特别累,想睡觉,又像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有我接着呢。”
    晚好虚弱地扬了扬唇,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话没告诉我?”
    唐启森沉默下来,这种时候显然再瞒都瞒不住了,可要对她说出那些话却又无比艰难。他不知道姜晚好清楚自己的病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崩溃,逃避,或者绝望?
    无论哪一种,他都不忍心。
    “我……得了绝症?”晚好想起那些狗血的八点档肥皂剧,又想起韩剧的经典桥段,心里陡然凉了大半截,难怪之前会昏睡那么久。
    唐启森捏了捏她手指,马上就打断她的话,“别乱想。”
    晚好还是紧张地看着他,分明心里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唐启森吸了口气,艰难地开了口:“你这里,长了颗小黄豆,晚好,我们一起面对它,切除之后就没事了。”
    病房里像是比之前更安静了,姜晚好并不说话,只是明亮的双眼一闪一闪地,盯得唐启森一颗心几乎要碎了。
    她这样沉默不语远比大喊大叫令他更难受,唐启森倾身抱了抱她,对始终沉默不语的人说:“会好的,我们离幸福只差一步,老天不会真的那么狠。”
    他想给她温暖给她鼓励,自己的双手却也在微微发着抖,他依旧听不到她的回应,终于难捺地将头埋在她肩膀上,“晚好,求你——”
    他不能再失去她,“失去”这两个字,原来代价如此惨烈。他还来不及将孩子带回她身边,一定不可以就这么再次与她擦身而过。
    唐启森觉得周身都发冷,直到后脑短短的发茬上,被温暖的手掌覆盖住,她缓缓地摩挲着他的头发,说:“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
    “那你起来。”
    “……再抱一会。”唐启森松了力道,侧过脸和她四目相对,“不管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你不会像那些电影演的一样,忽然逃跑吧?”
    晚好气色很差,眼神却非常坚定,她冲他慢慢摇头,“不会,反正我逃了,你也会找到我的,干嘛要白费力气。”
    唐启森摸了摸她的脸,动情地在她唇上深吻,捧着她的双颊舍不得松开,“谢谢。”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勇敢,不管她的坚强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他,这都是他的福气。
    晚好缓慢地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轻轻落下泪来,脸上却带着微笑说:“唐启森,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们就和好。我有点累了,不想再争了。”
    唐启森收紧双臂,很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59章 
    下午的住院部很安静,有暖黄色的阳光倾斜地落在被褥上,晚好盯着窗外的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明明很简单的画面;无端让人心生悲凉。本来想了一肚子话要说的石晓静,在推开病房看到床上的好友时,忽然湿了眼眶。
    她听到公婆回国的消息,心里骤然一紧;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再然后给晚好打电话便怎么都打不通了;之后打给唐启森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时隔几个月而已,怎么忽然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晚好收回目光,转过头时也刚好看到了她;目光顿时明亮了不少,又惊又喜地说:“你回来了?”
    石晓静忍过涌向鼻腔的那阵酸涩;快步朝她走过去;几次三番才强迫自己没有哭出声来;“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
    晚好朝她笑了下,反问:“钟嘉铭呢?”
    “和我一起回来了。”石晓静挨着她坐下,捉起她瘦骨嶙峋的手用力握紧,“我还没来得及回钟家,等我回去就和老太太说清楚。”
    “别。”晚好反手握住她,脸色都变了,“你要是说实话,他父母伤心之余一定会怪罪你的,那样你在钟家的日子会更难过。晓静,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我的态度不会变。”
    说到底,石晓静在钟家会有今天的地位全依赖这个孩子,要是没有北北,她不知道要被那个家族给欺负成什么样子。豪门最看中的就是传承子嗣,母凭子贵的事并不止发生在过去的旧社会。
    石晓静听了这话却是比她还要急,大着嗓门对她吼:“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阿好……你为什么还要替我考虑!”话说到最后,她彻底地哽咽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晚好看着她发红的双眼,轻轻摇头:“说实话,我又怎么会不想和北北团聚?我连做梦都在想,这是母爱天性,你当初告诉我钟嘉铭有希望治好的时候,我也一直幻想北北能回来。但晓静,正因为我生病了才更不能这么做,如果我运气不好——”
    “不会的!”石晓静马上打断她,“怎么会运气不好,不许胡说,都说人一辈子的坏运气是有限的,你之前二十多年几乎把坏运气都耗光了,以后只会剩下好运的。”
    晚好看她喋喋不休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真是又酸又暖,她伸手抱住石晓静,用力点了点头,“晓静,谢谢你。”
    石晓静撇了撇嘴巴,眼底全是晶莹的水汽。她埋在晚好肩窝里,用力勒紧她肩膀,像是要把她牢牢护在自己怀里一样,“我不管,姜晚好你要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来,说句‘谢谢’谁不会啊。”
    晚好眼底的笑意越深,微微颔首道:“好,那先欠着。”
    “要收利息的,你别欠太久……”
    晚好感觉到肩膀处湿湿热热地晕开了一小片,黏糊糊地贴着自己的皮肤,她缓缓闭了闭眼,嘴角却带着微笑,“我知道。不过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石晓静红着眼看她,只听晚好说:“如果不是你们,北北连户口都解决不了,更别提这么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他是早产儿,那会儿三天两头跑医院,自从去了钟家,所有情况都变好了。你们是孩子的救命恩人,晓静,人不能没良心,更不能过河拆桥,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
    本以为能等到钟嘉铭痊愈,那至少他们有机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看样子,她是等不到了……
    石晓静瞪着眼看她,最后任由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不停抽噎着说:“姜晚好,你就不能自私点吗?你活成这样累不累!”
    晚好自己也觉得挺累的,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追求无愧于心、坦坦荡荡?她这辈子虽然吃了不少苦,可总算没白活,有这么好的朋友,还有那么懂事的孩子——
    唐启森推门进来,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脸上,他似乎总是熟悉她的气息,轻易就能找到她。他微微牵了牵唇角,说:“到时间吃药了。”
    “嗯。”晚好也回以微笑,其实她心里清楚,唐启森是怕她哭才对。这人这段时间特别紧张,每隔几分钟就会朝她看一眼,过个几分钟就要喊她一声,简直绷得比琴弦还要紧。
    看着在给她倒水试水温的男人,晚好默默地想,对于多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算得偿所愿了吧?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
    “真的不后悔?”石晓静走后,唐启森干脆上床和晚好躺在一起,他从她身后拥着她,双唇贴着她耳垂低声问出口。
    晚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静默片刻轻轻摇头,“我不想北北失望,更不想看到他伤心。”如果真有万一,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孩子的眼泪。
    唐启森抱得她更紧了,恨不能把人嵌进自己身体里。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心疼,却又总是让他心生敬意,换做是他,大概早就借故把孩子抢回来了。
    “再说——”晚好翻身面对他,笑眯眯地用食指点他鼻梁,“也许我心里有牵挂,反而能撑下去呢。”
    唐启森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进唇齿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轻哼一声,他才眯着眼故作凶狠的样子,“我吃醋了。”
    “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你好意思吗,唐先生?”
    唐启森舌尖缓缓地滑过她指尖,声线黯哑,“姜晚好,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上帝是公平的,从前你那么爱我的时候我错过了,如今,你一定想不到我有多在乎你。”
    他说这话时眼神再专注不过,人的眼睛真是神奇,仿佛有多少深情多少不舍全都倒映在里面。
    晚好抿着唇微笑,许久才小声憋出一句:“你最近看了很多偶像剧?怎么忽然这么多甜言蜜语。”
    “对喜欢的人说话,只要用心,甜言蜜语很简单。”他开始在她白皙的颈项上亲吻,含弄她小小的耳垂。
    晚好这里最敏感,缩着脖子躲他,偏偏病床就那么小,躲来躲去反而蹭得他全身都是火。
    “唔,你欺负病人!”
    唐启森在她唇上又啄了一口,笑的再正经不过,“我会轻点,你只要负责叫就行。”
    晚好被他说得整张脸都红透了,拉过被子捂住脸,“唐启森,我过去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啊!”
    唐启森也掀开被角钻了进去,被褥下彼此的气息暧昧交织,有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他们能看到彼此明亮又专注的双眼。他贴着她同样通红的耳廓直笑,低低哑哑地说:“要是不喜欢叫也没事,你不出声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很性感。”
    “肉麻死了!”晚好捂住脸,羞得要命。
    接着居然有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手背上,湿湿热热的触感,温柔的几乎要将她融化了。
    晚好移开手指,从指缝间看到他英俊的五官,他重新吻上来,从她指尖缓缓往下,最后拉开她的双手,含住她粉嫩的双唇。
    窗外有细小的风声从枝桠间吹过,明明还是寒冷的冬,晚好却觉得有绚烂的花朵在绽放,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滋味,仿若像是迟来的春天,让人心里满溢着温暖。
    他终究还是担心她身体,做的不是很激烈,始终拢在她上方深情地注视着她,但总在她耳边说着让人害臊的情话。
    真是衣冠禽兽的典型!
    晚好全身都红透了,还得时不时警惕门口的动静。
    在最后关头,他的大手覆在她脑后,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好,我爱你。”
    哪怕听过许多次了,还是会感动,她含着泪,双手用力回抱住他。
    ***
    “之前钟家要带北北离开,是你动的手脚让他留下来?”晚好这些天闲下来,以前没想明白的事忽然全想通了,隔天唐启森推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忽然问他。
    唐启森把轮椅推到草坪上,然而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这才握着她的手点点头:“那时是奶奶点醒我,如果我用手段抢走北北,不仅孩子会讨厌我,连你也一样。再后来我知道钟家要带孩子出国,就亲自找了那位专家,好在他与我母亲是旧识肯卖我面子。”
    晚好惊讶极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所以他临时改变主意会去韩国也是你做的,目的是想让北北有机会能留下来和我独处?”
    她无法想象唐启森在这背后做了多少事,而她当初还一度以为这些事是周子尧做的。
    唐启森微微别开脸,却一副义正词严的口吻道:“不仅如此,我还费了很多功夫。那位专家简直趁火打劫,让我投资他的实验室,还有钟家,我在他们国外的生意也动了些手脚给他们甜头,这才让他们分身乏术,无暇照顾孩子。”
    他说完就一往情深地望着晚好,“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和钱都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就够了。”
    晚好看他那副邀功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吗?
    唐启森眼底全是笑,一脸期待地问:“有没有感动到特别冲动地想吻我?”
    晚好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只是觉得好浪费,唐启森你真的很败家啊,你这样奢侈*还没破产吗?不会我们和好之后才发现你已经变成穷光蛋了吧?”
    “姜晚好,你实在太不可爱了。”唐启森气得脸都黑了,随即又狠狠盯着她看,“我要真变穷光蛋你就不要我了?”
    “也不会。”晚好摇了摇头,又补充说,“不过会认真考虑两人的关系是真的。”
    唐启森刚刚见晴的脸色瞬间又聚满了风暴。
    晚好看着他眉间郁结的痕迹,心里简直乐不可支,看他好像真的挺不高兴,于是勾了勾手指示意道,“过来?”
    “做什么?”
    唐启森颇不情愿地挨近他,晚好坐在轮椅上倾过身,勾住他脖颈主动送上自己双唇。
    九十点钟的太阳越发温暖,唐启森觉得自己胸口某处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她笨拙地吸吮着他的唇,很快就退开了,“笨蛋,我逗你都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没比我聪明多少嘛。”
    唐启森看着她脸颊上未退的红晕,心痒难耐,反客为主地用力捧住她的脸颊再次吻上去,笨就笨吧,幸福就好。
    ***
    晚好觉得这段日子是她除却童年时光最快乐的日子了,快乐到有些不真实。眼看手术的日子越加近,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又开始发呆。
    唐启森最近大概在忙生意的事,奶奶一走,他有更多事儿要处理。这段时间总见他三天两头往外跑,有时回来似乎非常累的样子。
    他不在,一个人总免不了胡思乱想,幸好石晓静常常来看她,还会带着北北一起。
    小家伙总缠着她追问为什么住在医院里,晚好想了各种理由搪塞他,可孩子六岁了,有时几乎要骗不过去。幸好他很听石晓静的话,只要她稍微严厉点,便什么都不敢多问了。
    “阿好,我——”石晓静要走的时候,又开始眼眶红红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晚好知道她要说什么,站在病房门口直瞪眼,“你再哭我可生气了啊,我又没事。”
    石晓静急忙擦了擦眼眶,忽然把北北拉到两人身前,她看着孩子一字一句地说:“宝贝,好阿姨对你这么好,以后认她做干妈吧?”
    “好呀。”北北倒是很快答应了,乖巧地马上叫了一声,“干妈。”
    “真乖。”虽然只是干妈,晚好心里还是很开心。
    石晓静蹲在孩子跟前,认真地纠正,“干妈不好听,就叫‘妈妈’吧。”
    北北张大眼,和晚好四目相对。
    晚好都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每一下都仿佛剧烈的快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样。
    北北看了她好一会,其实也不过短短几秒而已,于晚好确实百倍的煎熬。小家伙很快垂下头去,撅起小嘴说:“可是老师说,‘妈妈’只有一个啊。”
    这话让在场的两人都沉默下来,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几乎让晚好快要站不稳。她扶着门框,努力地笑了一声:“哎,不要紧,北北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干妈都喜欢的。”
    北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嘴抿得紧紧的。
    北北和石晓静一离开,晚好忍了许久的眼泪才落下来,原来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尚,太卑劣了,内心居然还是那么渴望孩子叫自己一声“妈妈”。
    原来这辈子还是会有遗憾啊,那一声“妈妈”恐怕再也听不到了。
    ***
    唐启森发现晚好今天沉默的厉害,平时心态很好的人,今天居然一整天也没说几句话。他捏了捏她脸颊,抱着她低声问:“明天要手术了,紧张?”
    “没有,大概前几天太活跃,把话都说完了。”她故作轻松地冲他笑,可这话一点也没让他笑起来。
    晚好也发现唐启森今天格外沉默,猜想他才是为明天的手术在紧张,于是反身给了他一个拥抱,“没事的,你什么场面没见过呀,笑一笑嘛?这样很吓人。”
    唐启森扯了扯唇角,晚好不客气地给出评价,“比哭还难看。”
    唐启森无心应付她,把人重新抱住,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胸口。他心里有事,哪里笑的出来?
    两人分明都不轻松,晚上匆匆吃了晚饭就睡下来,唐启森辗转反侧,夜里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他马上起身接通,对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却十分威严的男声:“唐先生,我可以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能说服我,大概我会考虑。”
    唐启森看了眼一直沉睡的女人,迅速翻身下床:“好,地址。”
    对方说了个地名,他很快穿上大衣往外走,快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唐启森站在床前,长久地注视着安睡的女人,接着伸手替她将眉间的褶皱抚平,这才轻声说:“我不会让你再伤心,你做不了的事,我会替你完成。”
    第二天手术安排在上午,晚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自己乱糟糟的心情。石晓静和小曹也来了,两人看起来竟然比她还要紧张,连周子尧和林祁也随后赶到,轮番上前和她说话,说着说着一脸凝重,最后弄得晚好还得反过来安慰他们。
    晚好交代过石晓静不要带北北过来,她最怕这种场面了,当初孩子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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