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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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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渐渐熟了,两人玩到一块儿,还玩过过家家,楚煜信誓旦旦的说长大后要娶她,向微那时小,信得真真儿的。
但年少天真的他们,不知道所有轻狂的话在经过岁月洗礼后都会渐渐变了味,小时候的喜欢是真的喜欢,长大后的不爱是真的不爱。
向微十五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她的世界,从此失去色彩。
她的右眼,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她和楚煜。
十五岁那年开始,楚煜不再跟向微厮混,每个寒暑假都主动跟楚景致申请到部队拉练。
但向微哪里肯,楚煜读什么大学,她也执拗的跟着读什么大学,没人能拦得住。
直到今儿个,三十来岁的年纪,仍旧一个人飘着。她有事业,是英译行业内的高级翻译官;她有朋友,遍布社会的高中低三个阶层。
但她,唯独没有爱情。
向微捧起楚煜的脸,咬牙问他:“何以夏做的?”本以为,她的如意小算盘打得精且准,昨晚许景行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按道理,这个点儿,何以夏应该在许景行的床上才对。
可今早接到电话后,她才知道她的如意小算盘落了空。
如果非要有个人为这场悲剧买单,向微觉得,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向微始终想不明白,何以夏究竟是怎么到束河印象来的。
她现在没心思深究太多,掏出手机,在键盘上按下三个数,手指还未落到绿色拨号键,沾满血迹的手覆上来,手机屏幕上顿时斑驳一片。
楚煜的身体软绵绵的,向微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细,他除了能感觉到血液流出和力气流失外,别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也没有疼。眼角余光瞟见她手里握着手机,手指微动,他才觉得怕,前所未有的怕,所以伸手去抢手机,尽管抬手的刹那,花光了他所有力气。
可谁知向微手腕翻转,他扑了个空。
楚煜用低沉沙哑的喉咙祈求她,“别……报警,别报警……”
尽管他的声音虚无缥缈,但向微还是通过唇形辨别清了,巴掌大的脸立刻冷下来,她怒极反笑,“死到临头你都还护着她?你还敢说她爱你?就是这样爱你的?把刀插在你胸口?”
“你看清楚,我拨的是120,是急救中心的电话!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分不清楚?”向微把手机屏幕递到楚煜跟前,但他看不清,心头仍旧悬着。
他闭了闭眼,沾满鲜血的手慢慢摸到胸口,他摸到了血,摸到了冰冷的金属刀身,还有木质的刀柄……他反复的摸、来回的摸、不停的摸,最后一点力气耗光都不肯松……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这个小动作落到向微眼里,心揪揪的疼。那上面有何以夏的指纹,他在毁掉证据,他担心她会报警,他不信她,他只信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病入膏肓,没想到你已经把贱这个字镌刻到骨子里。”向微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助,他反复摸刀柄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小小的阴暗,她想,不救他了吧,就这样吧,让他死,让他解脱,让那个女人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但向微却悲哀的发现,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尤其是在自己跟前。
几番犹豫,她终是拨通急救中心的电话。
向微忽然有些窃喜,因为她发现,楚煜比她好过不到哪去,至少她从未拥有过,这叫求而不得;而楚煜要的,却是失而复得。
他想失而复得的东西,是爱。
这世上有千万种爱,但却从来没有一种爱可以重来。
向微想,就这样吧,她、楚煜、何以夏,就这样吧,好好活着,哪怕纠缠不清一辈子,也好过生离死别。
眼泪流干流净的时候,救护车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浩浩荡荡向他们走来,最前面的医生戴上医用手套,两只手从刀口探进去,几秒后,停住。
楚煜疼的闷哼一声,胸口发热发胀,随即昏迷过去。
向微“哇”的一声哭了。
医生摘下手套,安慰她,说伤口不深,就是流血太多,导致昏迷,具体的,要等到医院拍了ct才知道。
几个人合力把楚煜抬上救护车,挂了氧,医生对伤口做了处理,到医院的时候,血已经基本止住。
而医院那边,楚煜的主治医生已经把各项检查安排妥当,拍片子的时候,楚煜醒了过来,但十分虚弱。
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主治医生说伤口宽度3厘米,深度4厘米,从检查结果来看,生命体征都还不错,血压和心电图也基本正常。
向微拿过片子看,伤口就在心脏部位。心口猛地一缩,眼泪啪嗒啪嗒的落,那个女人销声匿迹七年还不够,现在居然动起了刀子?她的心真够狠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主治医生也被吓得不轻,这次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刀子插。进去的时候发生了偏离,是侧着进去的,虽然紧靠着心脏,但并未对心脏造成伤害,可如果是端端正正插。进去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楚景致就这么一个独儿子,他丢了饭碗事小,保不住楚煜的命事大,倘若楚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蓉城都要颤一颤了。
楚煜此刻正被送到外科缝合伤口,来医院的路上,他虽昏迷,但意识却清醒的可怕。当冰冷的金属刀刃插。进胸口的时候,他的确想过一死了之,七年来遭受的非人折磨不仅可以就此终结,而他欠何以夏的,或许也可以用这条命来抵。
可就在何以夏给向微打完电话后,她的一番话,彻底让楚煜打消了想要解脱的念头。
而那时候,她在衣柜里翻衣服,翻到一半,又顿住,肩膀剧烈的颤动,良久,耳蜗里传进一道声音。
她说:“我不会救你。”声音暗哑且抽噎,“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你还活着,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第26章 chapter26
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你还活着,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何以夏说话时,楚煜意识已经混沌成一团,但他却听清了,这句话,悠远绵长的撞击着胸口,止不住的疼,浊气憋在喉头,简单模糊的音节在空气中消散。
他说:“好。”
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再救你一次;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凭着这口气,楚煜撑到向微来救他。
恍若未觉间,麻醉师已经注射好麻醉药,外科大夫拿着手术缝合的针线待命,没一会儿,麻醉药见效了,他并未觉着疼,只痴痴的笑,他想,何以夏终归是在他身上留下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伤口不太长,缝了五针,医生收线的时候,向微推开门,站在那,迟迟未动,表情也甚是微妙,半响,才挤出一句:“煜哥哥……”
楚煜闻声,望过去,看了一眼,没应声。
医生规整好手术缝合线的结,说要留院观察一阵子,小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往住院大楼走,向微犹豫几秒,最终跟上。医用电梯在十六楼停下,高级vip的病房里,小护士挂好液体后便掩门而去。
一时间,病房只余两个人。
良久,楚煜轻声说:“你也走吧。”
向微闭了闭眼,喉头滚动得厉害,千言万语都活生生憋回肚里。楚煜撂下的逐客令,并未让她动弹半分,她就站在那,视线落到他脸上,他脸色白的渗人,叫人心里直发毛。
她笑了声,说:“好。”
几秒后,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我打电话通知梁阿姨和景致叔叔,让他们来照顾你。”
话音将落,楚煜如意料般,缓缓撩起眼皮,一双黑瞳沉亮逼人,“你在威胁我?”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了解楚煜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过分的宁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方才的字字句句都犹如千金大锤砸在向微心尖上,痛得喘不过气来。
“你可以理解成威胁。”说话时,向微的牙齿都在发颤。
掌心的汗意密密麻麻,她虽心知其中厉害,可到底拗不过心底那点贪恋,走近几步,倾身往前,“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收买我么?你就不怕我背着你把事情捅到警察那去?”向微顿了顿,笔直的站着,“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一句话,答不答应?”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楚煜眯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向微背脊一阵发凉,顶撞的话卡在喉咙里,心如擂鼓,静默几秒后,再度开口,声音却比方才软了许多,“再等几天就是交大120年校庆,他们邀请你做主讲嘉宾,你忘了么?你这个样子,怎么去?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行么?哪怕一天也好。”
楚煜斜睨着她,原本清俊冷冽的眉眼里浮上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没忘,但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的。”他轻笑出声,指着病床边上的地儿,“上次在这里,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向微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上次是哪一次,楚煜上次因为情绪过激入院,他让她放过何以夏,也放过自己,可她偏偏不肯。而那天晚上,何以夏误闯她的地盘,确实是个不错的契机,她有心让她沦为男人的胯。下魂,却没成想,让她逃过一劫,而且还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你在她喝的酒里下了什么药?”楚煜回想起何以夏昨晚上的种种症状,心里一阵发怵,如果许景行没把她送到束河印象,后果将不堪设想。
向微整个人如遭雷击,双手垮在裤缝两侧,死咬着唇角,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轻笑一声,“你确定你想听真话?”
楚煜微微一哂,轻声问她,“找死么?”
这种时候,他可没跟人拉皮条的闲工夫。
阴冷蚀骨的嗓音飘进耳蜗,向微颤了颤,她早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却没曾想楚煜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就将她的内心防线震得灰飞烟灭。她还是没能改掉那个习惯,她这辈子最怕的,大概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她父亲的小皮鞭子;二是楚煜的薄情,只用在她身上的薄情。
向微低哑着嗓子,说:“三。唑。仑。。。。。。还有k。粉。”她那晚只跟歪哥说了三。唑。仑,是不想惹祸上身,三。唑。仑属于管制药品,而k。粉是毒品,两者的性质天差地别。更何况,歪哥那帮子人,藏不住什么话,有什么事儿,硬是要把老底子抖出来才舒心。
病房里有种诡异的静谧,但这种静谧只持续了三秒钟。楚煜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向微跟前,毫不迟疑的捏住她喉咙,“三。唑。仑还不够?你现在胆子大到敢碰毒品了?”
这是向微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小时候,她父亲常拿小皮鞭子抽她,皮开肉绽,她也只是觉得疼,过段时间,伤疤结痂,又满血复活。但这一次,她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脖子好似被掐断,精致小巧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病房里只有骨头粉碎的“咯咯”声,向微没叫,也没挣扎,眼珠子好似黏在楚煜身上,直勾勾的,很快便蓄满水雾。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将她又长又细的脖颈捏在掌心,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会在顷刻间死去。
“我说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第二次机会,可是,微微,你知道么?你这是在把我往死里逼。”楚煜整个眉头几乎都要拧成一团,胸口的伤口崩裂,鲜血穿透纱布,往外渗,但他没管。
向微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咳嗽几声,沙哑的声音传进耳膜,“可我,还是得逞了,不是么?”
楚煜闻言,除了怒气更甚之余,束手无策占绝大部分,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但楚煜知道,他下不去手。
向微脸色苍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你杀了我吧,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下不去狠手,就等着看我如何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煜眼底浮出一抹狠厉,五指渐收,向微闭上眼,有热泪往下滚。
热泪砸到手背上,楚煜犹如泄气的皮球,他忽然松开手,寒意袭遍全身,他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后知后觉的恐惧让浑身血液都沸腾翻滚。
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在这一刻,楚煜仿佛完全明白了何以夏握着刀而摇摆不定的心情,不知为什么,楚煜忽然笑了。
向微瘫软在地,眼里一片水雾迷蒙,大喘了几口气,抬头去看他,红色的血液倒灌到透明的塑料管子里,惊得说不出话。
楚煜也发现了,手指轻轻一抬,拔掉针头,扔在地上。
“你明明就知道我下不去手。”他逆光站着,背对着向微,肩膀颤得厉害,“你到底要把我和以夏逼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微微,够了,真的够了……”
话音未落,楚煜的声音已然近乎哽咽。
向微闻声,顿住哭,她究竟干了什么?她竟然把她最爱的男人逼到穷途末路?而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她说:“这么多年,我始终无法停止对你的感情……”
楚煜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情绪平复些,声音也稳下来,“时间无法衡量一段感情,有些事,忽然开始,忽然结束,就像我爱以夏一样,是忽然开始,而你喜欢我,是忽然结束。”
爱情大概就像是一碗水,爱得太早太热烈,就会提前把它喝光。
向微爱的早,投入年少时一切不成熟的感情,可感情一旦用光,以后也就没什么可投入的了,爱情的碗里或许还会再盛满水,但那碗水,不再是爱情的那碗水,或眼泪、或汗水、或执念,而是否喝下,由她选择。
她抓着楚煜的手,固执得可怕,“我对你,是爱,而不是喜欢,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停止一秒钟。”
可向微并不知道,爱情的那碗水,早就变了味,等她喝下去的时候才知道,那是碗变质的水,早就过了有效保质期。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向微不知道。
楚煜真是拿她没有丁点儿办法,索性不说话,躺回到病床上。
向微叫来护士,替他重新扎针并挂好液体,一直守在那,没再说话。
何以夏从束河印象出来后情绪激动得太厉害,仪表盘爆表,红色吉普驶出城区,在蜿蜒盘旋的水泥公路上驰骋,最终停在光雾山的尽头,而那端,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引擎盖到悬崖边上,不过半米远。
她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恍惚间,想起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你还活着,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她真的等了太久太久,却始终没有等到楚煜的回答,套好衣服后,在玄关处胡乱抓了把车钥匙,车子驶出车库,瞧见了大片大片的红豆树。
时间仿佛回到十六岁那年,她说:“阿煜,我们种颗红豆树吧。”
他说:“好。”
而十四年后,红豆树长满了他的住所。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思及此,何以夏犹如傀儡,意识开始恍惚,刀尖刺进胸膛、鲜血往外涌、楚煜倒在她面前……一幕一幕,都如一部惊悚影片无限循环播放。
车厢内逼仄的狭小空间,周围空气的诡异凝固,都在把何以夏往绝路上逼,她右脚松动几分,车子往前。
“以夏?”车厢内忽然传来道声音,是手机听筒发出来的,不知是什么时候摁到手机屏幕,拨通了电话。
何以夏惊觉回神,右脚踩到底,车子停住。
所有恐惧都在刹那间尽情释放,撕心裂肺的哭声通过无线电流灌进赵孜楠的耳朵。
她并不清楚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杀了人,心底说不清的空,还有怕。
而电话那端的赵孜楠更是焦灼不安,她听沈浩初提起过何以夏归国的事,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联系自己,遗憾的是她并不清楚何以夏究竟发生了什么,印象中的她,是显少哭的。
等何以夏断断续续道清事情的原委,赵孜楠才开口劝她,姐妹间的情谊或多或少让她感到些许温存,她也借此机会,跟赵孜楠约好回交大参加校庆的事。
电话掐断后,何以夏终于明白前所未有的恐惧从何而来,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沈浩初说的对,楚煜于她而言,爱比恨,多一些。
第27章 chapter27
束河印象一别后,何以夏再见到楚煜,是在交大120周年校庆上。
1986年至2016年,交大从山海关出发,历经三世纪风雕雨塑,五万里逶迤磅礴,十八次辗转迁移,终于在土木工程、交通工程、矿业工程等领域开疆拓土,蜚声中外。而一年一度的校庆,更是备受社会广泛关注。
5月15,是交大的校庆日。但因这些年,重返校园的往届毕业生越来越多,校方多番考虑,决定将校庆的时间提前,所以,今年的校庆从5月6日开始,15日结束。
何以夏因为沈浩初的计划决定提前返校,赵孜楠在5号那天抵达蓉城,两姐妹絮叨了一晚,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楚煜和沈浩初。其实,女人间的情谊实在微妙得很,有些人,会因为一首歌曲、一部电影,甚至是一本小说,就能谈天说地一辈子;还有的人,张口闭口都是男人,互相妒忌、心生嫌隙,甚至大动干戈。
6号早上,两人从蓉城出发。三个小时后,一辆红色吉普驶入交大路,最终停在红珠山酒店,它位于峨眉山山麓,和报国寺离得近,到交大南门,也就两百来米远。红珠山,可以说是一个种在山林里的酒店,单体建筑,延伸式构造,凡是回交大的毕业生,都愿意来这儿。
姐妹俩预定好房间,安顿下行李,歇了会,便决定到交大逛逛。
从交大南门步行到中山梁运动场,恰好赶上综合运动会,所有人都几乎聚集在这里,大多数是在校生,t恤牛仔;而返校的,西装革履。滚进社会大染缸和活在象牙塔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她们在看台上坐了会,依稀碰见几个熟人,简单打过招呼后,何以夏便拉着赵孜楠一同走了。她确实没多大精力应付那帮子人,要不是因为沈浩初的计划,她连这次校庆都不会参加。
可沈浩初说过,校方今年邀请的主讲嘉宾就是楚煜,何以夏在学校溜达了大半天也没见着人。
这段时间,她情绪一直不太好,心头总是悬着。报复的快感并未如预料般让她好过,曾一度以为,心灵上得到的丝丝慰藉应全部建立在楚煜的万劫不复之上,可当泛着冷的刀刃刺进他胸膛的刹那,整个人犹如被掏空,就好像,她也跟着死去一般。
而后来的所作所为,更是不受控制。何以夏竟鬼使神差般的跑到医院,偷偷探望楚煜,但向微守在那,只好打听了番,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得住院观察一阵子。得知这个答案,她竟万分窃喜,可这种窃喜,却让她感到羞愧。
何以夏心头忽然涌出些恐惧,她不胜其烦的抓了抓头发,将那些可怕的念头拋诸于脑后,沿着精勤路往下走,就到了枫林桥和大榕树,那块有个展示牌,赵孜楠提议去看看,她也就跟着去了。展示牌上的贡献榜,读大学时,她跟楚煜理所应当的霸占了四年,现在早该换了人。
但现实,往往出人意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仍然位居榜首,楚煜排在第一,何以夏排在第二,要说有所不同,就是她的照片被人扣掉,只剩下个名字在那摆着。
赵孜楠也觉得意外,开口打趣她,“没准是你的仰慕者呢,但变态到扣照片……哎,反正这事儿吧,绝不可能是楚煜干的,他那素质跟教养,做不出这么low的行为。”读书时,何以夏的追求者可以从西门排到报国寺,但都是有贼心没贼胆,毕竟有楚煜这么个人在那摆着,别的,都得靠边站。
何以夏没理,盯着贡献榜,痴痴的笑,照片上的楚煜,约摸是二十岁的年纪,面容清隽,眉眼含笑,她想,他总是这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特有安全感。
“你们这对获奖专业户替学校拿了那么多奖,眼看着校庆,校方怎么就没把这照片换一换呢……”赵孜楠说这些话时,颇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何以夏想也没想,推开玻璃橱窗,抬手就将楚煜的照片撕下来,捏在指尖。
在那一瞬间,心头如小鹿乱撞,犹如十八岁的少女,收到倾慕许久的少年的情书。
七年来,这大概是何以夏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因为她发现,她跟楚煜,都从未有过半张彼此的相片,国外那七年,她甚至想不起来楚煜的模样,只能凭着逐渐模糊的记忆不断拍下陌生男人的照片,柔软的头发、含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冷硬的线条,每一处,都像他,却又不是他。
赵孜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咋咋呼呼的,虽然周围没什么人,但何以夏还是下意识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跑了几米远才肯松手。
掌心已被汗意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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