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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负人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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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锦涵住院那天,楚涵去看锦涵,她正一个人坐在病房窗口一张椅子上,出神地望着外面。
  “锦涵,我刚刚跟医生已经都说好了,你就在这里安心接受治疗,我会来看你的。”
  她没有反应。
  他走过去,在窗户边看见不远处翻卷着的浪花,海边有人正在大声呼喊着什么,那声音被海浪声淹没了,锦涵盯着那个人仔细看,她现在时常这样,偶尔注意力会汇聚在一个点上。
  一个人,一样东西,一种声音。
  然后对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无法感知了。
  他弯□去,又说:“如果你需要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他把一个手机放在她的手心。
  然后他又说:“上面还存了苏城的电话……不过那个号码,我也不知道他还用不用,反正我已经很久没打通……”
  这样的自言自语,他不知道已经进行过多少次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很有耐心,好好守在锦涵身边,等她好起来,然后,或许等到苏城回来,他能够送她去苏城身边,这样,他也好受一些,然而他痛苦万分地发现,守在她身边是多么难,多么难。
  背负着内疚,看她憔悴的,旁若无人的样子,每一刻,都像是在无声地谴责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他真的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锦涵,我会把苏城带到你面前来的,但是你要听话,乖乖治疗,好吗?”
  “锦涵,等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锦涵,我……对不起……”
  他最后看了一眼她,离开了。
  她趴下去,伏在窗台那里,眨了眨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楚涵去了那栋别墅。
  准确地说,那里已经没有别墅了,他走的时候把那块地皮卖掉了,现在有人已经把那里重建成了一个高尔夫球场,他在外围发着愣,回想起多年前哪个晚上,这里火光映天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见多年前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唤,那些语言破碎沉淀在记忆的裂隙里面,却从来未曾消失过。
  然后,他就听见一个不那么真切的声音传过来。
  “楚……涵?”
  他循声看过去,居然是苏城。
  这一刻,他恍恍惚惚地,居然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个梦境里面,在这个记忆全部都沉淀着的地方,在这个不可能也不应该会见到苏城的地方,他看到他也是一脸的惊诧。
  “你……”
  楚涵难以置信地出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城愣了一下,“旅游……正好来到这里,就想着,或者可以看看……”
  你生活过的地方。
  他没有说,这些天,他带着那份档案的复印件,一个一个,走遍了楚涵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他也会忍不住地区想象,楚涵在这里都做过些什么,他是个失职的大哥,从来也没有关心过他的弟弟,直到有一天这个弟弟追上门来,他才不得不正视他。
  他也想过,他欠他太多,或许可以这样惯着他,尽力去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可最终事情还是脱离了他的控制。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关心他,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楚涵主动走过去,艰难地低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他没能够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苏城开了口。
  “我本来,觉得很恨你,但是最近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其实我们肯往往以为都在掌握之中的那些,全都是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我们的生活,都像是浮萍一样,没有什么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以为我可以让你释怀,结果到了最后居然……”
  他转过身去,远远地看着海面,轻轻笑了一下,“其实生活本身就太脆弱了,什么都能击垮,我手中什么也抓不住,我只是希望你也能明白,当年,我在转拨那通电话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到那样的结果。”
  “……嗯,我明白的。”楚涵点点头,“可是你突然把离婚协议书送来又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锦涵已经失去了绵绵,如果再失去你的话,她该怎么办?”
  听到锦涵的名字,苏城有些失神,好半天,才问:“她,现在怎么样?”
  他知道她的性格,绵绵就是她的命根子,如今没有了绵绵,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一直在担心,想要知道她怎么样了,却又担心着她过的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她生病了。”
  苏城一怔,转过身,有些着急地问:“什么病?”
  “轻度的自闭,不过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那你怎么不在她身边?”
  这一句,有些质问的语气了。
  “我……每当看见她,我就会想起绵绵,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我没有脸面在她身边呆下去,我只是害怕啊……”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苏城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从素描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飘渺而微茫。

  斑点

  苏城医院见到了她。
  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他,弯□去给医院门廊那里的一盆花浇水。
  这里不像安南城的雾霾,即使是窗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阳光还是灿烂至极,那些冬日的阳光给她的侧影镶嵌出一个金色的轮廓,她很专注地看那盆花。
  楚涵他身后说:“去和她说说话吧。”然后就离开了。
  他走过去,试着轻声呼唤:“锦涵。”
  她仿佛没有听见,依然专心地看花。
  他很心痛,他以为自己离开了,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留给她,至少他再也不碍她的眼,然后她会好起来,会重新开始,他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有多困难,所以他毅然决然离开,好给她一个没有他的世界,让她好遗忘一切。
  可是他还是失算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所有的事情,没有一样他的掌握之中。
  他走近她,伸出手,轻轻按她肩头。
  她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反应,她起身抬头,看见他。
  目光交汇的一个瞬间,他下意识地紧张,却看到她吃吃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
  她居然真真切切地笑了一下。
  他听医生说过,她对外界是没有反应的,就算加上一些强制力去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也不过是会低下头而已,可是他明明白白看到,她对他笑了。
  “锦涵……”
  他凑近了她身边,低下头去,额头挨着她肩头,“对不起……”
  她有些茫然地瞪大了双眼,视线又聚焦了头顶天花板上面一处年久失修而凸显的凸起,她呆呆地看着,好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
  他起身扳着她肩头,又说:“会好起来的。”
  他不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他咬了咬嘴唇,坚持着说:“会好起来的。”然后,他对着她,微微笑了。
  正盯着天花板的她,突然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脸上来,看见他的笑,那笑苦涩而勉强,不过她似乎完全不意,只是歪了一下脑袋,不带什么情绪和感情的双眸,就这样注视着她。
  如果不是医生恰好走过来,苏城怀疑她可能会这样看上一天。
  “不用担心,她现算不上重度自闭,因为根据楚先生的描述,事情发生到现也不过两个月,所以很有可能是属于应激性的心理障碍,这个阶段出现短期的自闭,还有抑郁,都属于正常现象,只要有亲近的陪伴着,多说说话,熬过去,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
  医生对苏城说:“不过就目前来看,她间歇性出现这种专注于一个点,然后注意力无法转移的情况,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调整,而且对她来说看的是什么差别都不打,比如说刚刚觉得她看,但其实她眼里,可能和一盆花,一个杯子没有什么差别的。”
  苏城的心又冷下来,也就是说,她刚刚根本没有看见他?
  那倒映她眼帘的又是什么。
  苏城倒是有心医院做全职陪护,可是这毕竟是精神科,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医院不远处租了房子,他买很多花来放她病房里面,然后悉心照料着。
  他会每天每天,和锦涵说很多很多话,但都是自言自语,那些语言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复,但是他会假装她能听得见,他甚至去设想她的回答,有些时候他也会觉得疲惫,每个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里面,他朦朦胧胧地看着那些花,心想他或许可以这样做一个花匠,锦涵就站窗口,她小心地去触碰那不知名的花的叶子,动了一下,手又缩回来,然后转过身,发现他正看着她,她就又微微笑起来了。
  他宁愿认为这个笑容是她给他的,于是他也笑起来,起身走过去,站她面前,然后低下头,问:“哪天们去海边吧?”
  话出口,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说了个问句。
  他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探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改天带去海边。”
  她的嘴唇突然动了动,“……”
  他愣了一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说话!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满心欢喜地,拉住了她的手,看见她的视线汇聚他锁骨的位置,她的嘴唇又动了动,“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锁骨那里,一大片汇集成堆的紫色斑点,深深浅浅,有大有小。
  他有片刻的失神,而后伸手拉紧了衬衫的前襟,再扣上最上面的扣子,浅浅地笑了一下,“说什么?”
  他是希望她还能再多说几句话,但是她却没有下文了,她的视线固执地停留他白衬衫的领口那里,他颓然地等了很久,再也没等到她说出一个字来。
  他缓慢地叹了口气,背过了身去,右手隔着衬衫的领,压刚刚那一片紫斑上,想了一会儿,颓然地走过去,坐病床一侧。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很轻。
  “苏……城……”
  他一惊,站起身来回头看她,而她看着他,又念了一遍:“苏城……”
  “……可以说话了?”他又惊又喜,继而想拍自己的脸,她是应激性的心理障碍,又不是哑巴,他开心地笑起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锦涵等一下,去叫医生!”
  而她反应缓慢地原地低下头去,又喃喃道:“苏城,苏城……”

  希望渺茫

  楚涵回了国。
  一来呆那边帮不上什么忙,二来苏艳妮还没有出院。
  她住国内一家整形医院里。
  都说戏子无情,娱乐圈一向情寡淡,楚涵想,也不能指望苏艳妮那些孤朋狗友能去照顾她,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他来到这家医院。
  苏艳妮的脸,还是被包扎起来的,不过苏艳妮说,包着比较好,不会吓到。
  楚涵心底是有内疚的,然而这样的事情不比其他,他纵然再内疚,也是徒劳,他只能对着苏艳妮怀抱歉疚地笑,告诉她会好起来,他说他会出去找找看,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一家医院,能够让她恢复原本的面貌,他就一定会带她去。
  苏艳妮隔着厚重的纱布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下头,轻轻叹口气。
  “这也许是报应……”
  医生说的很清楚,她要恢复原状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病房里面气氛很沉闷,楚涵站起身来,“去抽支烟。”
  他外面晃了一圈,住院部的楼下发了好一会儿的楞,然后点了支烟,吞云吐雾到一半,心底憋屈得紧,又熄了,上楼去找苏艳妮的主治大夫。
  和大夫又一次了解了苏艳妮的伤势之后,他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医生很肯定地告诉他,苏艳妮想要再做模特是绝对没有可能了。
  “就算做整容手术,完全恢复的几率也非常小,那些达到真皮层的伤痕,多少还是会有些痕迹的,这样必然会影响面部的协调感……”
  医生后面说的话,他听得不太真切了。
  他站病房门口,伸出的手停半空,没有推开门。
  如果一开始不是他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他!
  绵绵就不会出事,而苏艳妮也不会变成这样,锦涵更不可能会……
  他很清楚,一直以来,他都拼命逃避这件事,逃避所有属于他的那部分责任,他努力地,不去想现这个局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现所有的都已经偏离了自己的轨道,唯有他,还好好地站这里——
  他反而是毫发无伤的那一个。
  最糟糕的是,不管是苏城,锦涵,还是苏艳妮,没有一个来斥责他,没有一个他面前破口大骂,说都是他的错,每一个这件事里面受到伤害的,都他面前保持了这么一种微妙的沉默,或被动,或者根本就已经无心再说。
  他想,苏城就算是打他一顿也好过这样不声不响啊。
  还有苏艳妮,曾经不也是个泼妇一样的角色,为什么到了这个该骂的时候反而……
  他收回手,沉郁地缓口气,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苏艳妮站门口,看到他,愣了一下。
  他很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要出去?”
  “要找。”
  “找?”
  “对,刚刚忘记带手机,的手机响了,只能包里找,然后看到这个。”她举起一瓶药,他眼前晃晃,“为什么会有这个药?”
  “啊,那是……”他挠了挠头,“苏城的药,之前有见他,但是忘记给他了。”
  “这个药,是苏城自己吃吗,还是他给别买的?”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
  “难道不是感冒药吗?家里的下说这是他感冒的时候吃的药,怎么了,这么着急?”
  她顿了顿,“赶紧搞清楚,这药是不是苏城吃,这很重要,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感冒药!”
  “那这是……”
  她盯着他,说:“大学有一个舍友吃过这个药,所以知道,这个药只用于做重症的辅助治疗。”
  他的心倏尔一紧,“什么样的重症?”
  “白血病或癌症。”
  病房很安静,苏艳妮的脸被纱布裹得严实,那话语像是从纱布的缝隙里面发出来的,他的脑子非常缓慢地转动,而心,后知后觉地,开始恐慌起来了。

  你一直挺恨我的吧

  “锦涵今天又开口说话了,而且说得还不少呢,和医生一来一回的,说了有十多分钟。”
  “今天带锦涵去海边了,觉得她的心情好像好一点了,她还对笑了……好吧,也不确定是对着,还是身后那片海,不过她真的有笑呢。”
  “今天锦涵胃口很好,还主动跟说要三明治里面多加一点生菜……”
  从某天开始,苏城的话多起来,也许是因为那边认识的也不多,就老是打电话给楚涵,语气很轻快,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楚涵拿着那瓶药,去了医院,医生说的话跟苏艳妮是一样的,他还专门跑回老宅问下们,这药真的是苏城的吗?
  吴妈不明就里地点点头,“对啊,还亲眼见过少爷吃呢,估计本来也是要带走的,不过忘了。”
  楚涵时常电话这端听着那边楚涵兴奋的声音,有点儿出神,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他始终没能问出来那个问题,他惊恐地发现,原来自己是有些害怕的。
  害怕苏城说出一个他不想要的答案,害怕这些看似慢慢平静下来的生活背面,是另一波蠢蠢欲动的,海啸一样会颠覆一切的狂潮——
  而且,还是他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之后。
  他把苏城的生活全部都毁了之后,如果要让他再看着苏城的生活再去经历什么样的大起大落,他心底的愧疚就更没有办法平复了。
  他憋心底的那个疑问,不是不想问,始终问不出口。
  楚涵国内,很是消沉地过了一段时间。
  他这样逃避着,逃避着,就迎来了一个消息。
  医生说,锦涵已经可以出院了。
  苏城电话里面的声音已经有点儿激动了,大清早的,已经临近春节了,楚涵正睡懒觉,被子里面被苏城的越洋电话吵醒了,他拿着手机,听见那边苏城的声音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传过来:“医生说现的情况已经没必要住医院了,恢复得还不错,精神状态也比较好,一直呆医院这样的环境里面也比较压抑,说可以接出去了,想重新租个房子,找景色好一点的地方,哎不是之前这里住了很久吗,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比较合适休养的……想要大一点的房子,可以种很多花……”
  楚涵困倦地眨了眨眼睛,算是被吵清醒了。
  以前他可没觉得苏城这么多话,他坐起身来,听见他还那边絮絮叨叨,然后他就问:“要接她和一起住吗?”
  那边一个不自然的停顿,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她现一个这边,是想一起的话也有个照应……”
  楚涵轻轻地叹气,“说白了不还是放不下她。”
  “……”苏城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为什么还要签离婚协议书呢?”楚涵又问。
  “……”苏城的语速更慢了,显得有些艰难,“她说们一起只会彼此折磨对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累赘一样,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后来绵绵的事情……让觉得已经没有脸面再去见她……”
  楚涵很不自然地沉默,绵绵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绝对难辞其咎,过了好一会儿,他说:“知道走的时候把的药落老宅了吗?”
  “……什么药?”
  “据说是治疗重症的辅助用药。”
  一段意味不明的空白,楚涵听见那边清清楚楚地说:“没有告诉别吧?”
  “没有,一直等主动跟说,但是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说的,是吗?”
  “可能……迟早会告诉的,但是不是现,不能是现,锦涵还没有完完全全地恢复过来,等她完全好了,带她回国,的事情会自己处理。”
  “打算怎么处理?一个担着吗?现检查出来多久了,一直都没有再去医院吗,以一个病的身份去照顾另外一个病?”
  “……”
  那声音分明带着不甘心,但是却因为没有想到可以用来辩驳的语言,而沉寂下去。
  “难怪突然那么利索地签了离婚协议,原来早就发现自己没办法等到她原谅,是吗?”
  “楚涵……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到时候希望能代替照顾她,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能答应,照顾她吗?”
  “先告诉,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苏城拖长了语调,压低了声音说:“也是检查出来没有多长时间的,是白血病。”
  “那不是可以治疗吗……”
  “等匹配的骨髓,已经几个月了,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样也不至于太失望,现只盼着锦涵早点好起来,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不想让她知道。”
  楚涵深深叹口气,“不是说直系血亲的骨髓匹配的可能性比较高吗?为什么不早点和说?”
  苏城愣了好一会儿:“……一直挺恨的吧。”
  “都什么时候了!”楚涵有些恼火地说:“告诉之前去的是哪家医院,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难道要这么坐着等死?!”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苏城淡淡地笑了一下。
  这样听起来,倒是很像一个关心着自己亲的弟弟了。
  告诉了楚涵医院的名字,他挂断电话,回过头去,看见窗外锦涵正站阳光里面,专注地看院子里不知名的野花,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怀抱希望。
  ——因为一旦有了希望,接踵而来的,往往都会是失望,还有绝望。
  而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了。

  我们(大结局)

  肯纳邦克波特因为有一大堆来度假或者休养的中国,到了除夕那天,也很是热闹了一把。
  海滩有很多中国聚一起,篝火旁边谈天,有放炮了,噼里啪啦地响,苏城把锦涵接出来以后,就住海边的一栋房子里,锦涵透过窗户看外面欢腾的群,回过头来,对着苏城,居然微微笑了一下:“们也出去好不好?”
  苏城愣了一下。
  他从她眼底看到一些闪烁的波光流转,那眼神很像从前还未历经沧桑的她,明亮而单纯。
  他觉得她是看着他,而不是他身后那个装饰一样的壁炉,而且,她对他笑了,她还说了“们”。
  他遥远的异国他乡,这个隆冬的夜里,听见外面的鞭炮声,好像他自己内心里面什么盛开了一样的声音,他曾经以为这样的感觉早都已经死去了,再也不会有了,然而他此刻看见她的笑脸,他才想明白,那些心理莫名涌动的情绪,生命力那么强,始终茁壮而坚强,这样的一个时刻,居然让他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走过去了,伸手轻轻扳过她肩头,抱住了她。
  她没有挣扎,准确地说,她动也没有动。
  医生说她因为受过过大的刺激,要尽量避免再刺激到她,尽量不要提绵绵的事情,他照做了,他选择性地不去提起,这是一种近乎逃避的方法,但是他照做了,而她很吃这套,慢慢好起来了,他想,虽然对不起绵绵,但是活着的终究还是要走下去的,如果这才是能让锦涵好好走下去的方法,那他愿意永远都不再提起。
  他抱着她,紧紧地,他很久,很久没有抱过她,他还担心她会推开他,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她怀里,头侧过去轻轻靠着他肩膀,他的心很痛,这个时候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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