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负人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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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城扶扶额头，“大家都喜欢好孩子的。”
　　“那我不要大家喜欢。”
　　“……”
　　苏城通常都会很抓狂，为了这个小祖宗，他已经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专门带她去吃饭，但是，还是看不到一点好脸色，小祖宗老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叹气：“爸爸，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啊，真是苦了我了。”
　　一天之后，苏城从苏家老宅子里叫来了两个帮佣和一个厨师。
　　这样，好歹可以安心上个班了吧，他想。
　　可是还没到下午，帮佣打过来电话，小祖宗在那边哭的格外撕心裂肺，苏城十万火急地赶回家去，发现是小祖宗的一个海绵宝宝的玩偶被帮佣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
　　于是苏城知道了，他为了一个海绵宝宝，推掉了一个销售高层的汇报会议。
　　小祖宗可怜楚楚看着他，嘴巴里面还没停：“这个海绵宝宝是妈妈给我买的……”
　　然后，小祖宗引出正题：“妈妈呢，我要妈妈……”
　　苏城忽视掉了她的问题，带着小祖宗出去买海绵宝宝，边走边想，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在锦涵回来之前就崩溃。
　　许倩中间还打过几次电话，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这下很利索地推脱了。
　　而就在这么一个晚上，这么不巧地，安南城有一个晚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堆下流的人凑在一起就凑成了上流社会，这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有人谈工作，有人谈恋爱，有人谈联姻，也有人纯属过来寻欢作乐，但最关键的是，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你得有一张入场邀请函。
　　散发这个邀请函的东家也是安南城的名流，容氏家族，容氏家族有个专攻寻欢作乐数十载的少爷，不时地会举办这样的晚宴，苏城接到邀请函，忍不住地皱眉头，时间是晚上七点。
　　他已经尽可能低把所有的文件让梁秘书送回家处理，他好伺候着小祖宗，可是晚宴这回事，随便一折腾都是十一二点，小祖宗没有睡前故事根本不会睡觉，而容氏眼下又是商业合作伙伴，得罪不得，这可怎么办？
　　于是，他硬着头皮拨通了锦涵的电话。
　　倒是挺顺利，绵绵被送过去，暂时在苏艳妮那里住一个晚上，苏艳妮在一边咋呼：“你去参加晚宴，怎么不带上锦涵呢？她可是你老婆！”
　　锦涵还瞪了苏艳妮一眼：“都走了谁来照顾绵绵啊？”
　　“不是还有我吗……”苏艳妮的声音被关在门后面，锦涵对着苏城微微笑了一下，“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嗯。”
　　苏城觉得，她总是让他很安心，他终究还是离不开她的，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在她额头飞快地亲吻一下。
　　“那，我明天来接绵绵。”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安南城的所有名流贵族汇聚，台子上有提琴手和钢琴手在演奏，台下有人跳舞，有人喝酒，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探讨一些生意经，苏城坐在角落里面，和一群人打过招呼之后，就一个人端着一杯红酒坐在角落里面，焦虑地想，怎么早点脱身。
　　然后，他的视线不经意地穿过人群，落在对面露台那里，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为什么会格外注意呢？这个人以前并不曾出现在这种场合，准确地说，苏城也只在杂志电视上见过。
　　名字叫做楚涵，是那个很火的摇滚歌星。
　　他算是蹿红的，这个人的履历表里面，之前有十几年都是一片空白，这些空白掩埋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恰恰是苏城不会忘记的。
　　跳舞的人从眼前掠过去，只是一瞬间，苏城再看向露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晚风吹起露台绸质地的窗帘来，苏城有些茫然地，惯性一般继续盯着那里看。
　　他知道楚涵回来了，虽然他不常看那些娱乐报道，但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关注着楚涵，他也想过，楚涵可能会回到这里，却从没有想过，如果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过，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楚涵大概也不会理会他。
　　他还向苏老太太和苏家老爷子隐瞒了楚涵回来这回事，如果二老知道了，说不定又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苏家老太太已经不比当年了，要是真闹腾起来，大家都吃亏。
　　上一次见到楚涵的时候，是在苏城十岁那年，当时的楚涵，约莫也就是才四五岁的年纪，苏家老太太指着楚涵的鼻子叫骂得格外欢畅，楚涵一声也不吭。
　　那时候他过分冷静，简直就不像是那个年龄的孩子。
　　苏城揉了揉眉心，起身朝着那边露台的方向走过去，他终归是想要和楚涵说上句话的，就算还没有打好腹稿，他还是想要去看看他。
　　可是才走到一半，就在舞池中间被拦截了。
　　许倩端着一杯红酒巧笑盼兮，突然的就出现在他眼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带孩子……”
　　后面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凑过来在他耳边说话，他能够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他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摇摇头，顺手就拉起他的手，“跳舞吗？”
　　他紧蹙着眉，不动声色地扭动着手腕，以示自己的挣扎，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做不到直接甩开她的手。
　　可是她固执地不肯放手，好一会儿，她瞪着他，“那不跳舞，陪我喝杯酒总可以吧？”
　　他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两个人在舞池中间对峙这么长时间，四下也难免有些好奇的目光在打量，他看见她的眼神变得可怜楚楚：“只是喝杯酒也不行吗？”
　　他无奈地说：“那走吧。”
　　她欢欣地转身拽着他走，背过去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远处的角落里面，楚涵看见从舞池中间走出来的两个人，嘴角弯起来。
　　两个人在露台，有初夏的夜风轻轻掠过，许倩拿过来两杯红酒，递给苏城一杯，然后有些惆怅地站在那里，倚着栏杆看远处安南城的夜景，微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她理了一把，说：“我去了几年，回来之后，感觉什么都变了。”
　　苏城端着红酒，晃了晃杯子，开始觉得这舞会是真的无聊，他的视线还在四下搜寻楚涵的踪迹。
　　许倩似乎也不在意，自言自语一样，继续说：“我觉得我就好像那个童话故事里面的人，好像自己只离开了一天，而这里已经过了好多年，每个人都面目全非，我曾经拥有的东西，都找不回来了……”
　　苏城的思绪算是被扯回来一点，他有些徒劳地想，这个时候该怎么去安慰，但是他最终只是说：“人总会变。”
　　她转过身来看他，而他明明白白地看见，她眼底噙着泪水，她像小孩子一样，固执而任性地说：“可我想要找回来。”
　　苏城想，她也变了，以前她多么强势啊，而现在这一刻，她却显得这么脆弱，脆弱到，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说出什么话语来伤害她了。
　　他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喝酒吧。”
　　她的眉梢稍微弯起来，泪水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了。
　　“嗯，喝酒吧，让我忘记……”
　　晚风里面带着一些泥土的腥气，这是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苏城一饮而尽那杯酒，有一瞬的眩晕，他迷迷糊糊地想，最好，今晚不要下雨吧……
　　不然，开车回去的路不那么好走。

　　风雨欲来

　　早晨七八点钟的阳光，穿过天鹅绒的淡紫色窗帘，淡淡的光晕洒落在king　size的大床上面，苏城睁开双眼，额头很疼，他翻了个身，眼神有些迷茫地落在不远处的窗口那里。
　　一秒，两秒，三秒……
　　他算是发现问题了。
　　那不是落地窗，也就是说，这不是他家，他揉着眉心费劲地坐起身来，被子滑落下来，光裸着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面，肌理分明，一只手突然抓上他的手腕。
　　他着实地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居然是徐倩躺在一边，她还拉着他的手腕，问他：“醒来了？”
　　他警惕地抽回自己的手，看到徐倩暴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头光裸着，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迟疑着说：“你……我……”
　　许倩那眼神分明受伤了一般哀怨，只是失落地瞥了他一眼，翻个身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不过是喝多了，你没必要这么在意，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一样。”
　　他扶了一下额头，头痛欲裂地回想头天晚上的情形。
　　他记得他只喝了那一辈红酒而已，喝多了？不可能，他对自己的酒量有自信，可是后来的事情也的确是含糊，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再何地睡过去的，哪怕现在他在这里，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这是哪里？”
　　他困惑地发问。
　　“容家的客房。”
　　他闭了一下双眼又睁开来，容家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在这个是非之地发生了这么一件似是而非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能不多想，当然，最诡异的是，他完全没有昨晚的一丁点印象……
　　他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穿衣服，许倩没有再说话，静静躺在床上摆弄自己的手机，苏城衣服穿到了一半，房间的门锁咔嚓一声，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彼时苏城的上身依然是光裸着的，许倩半露香肩缩在被子里面，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来的人。
　　来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大堆的记者蜂拥而入，苏城的衬衣才套了一边的袖子，那停顿的动作难免尴尬，闪光灯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来，好不热闹。
　　苏城伸手挡了一下眼睛，余光里面，许倩已经完全缩到被子里面去了。
　　还不待他问什么，这帮人又立马鱼贯而出了，他皱起眉头穿好了衣服，心里算是有了点儿方向——
　　这些人不像是记者，八成都是狗仔队的，而他和许倩并不是是什么娱乐明星，一般不会有狗仔队跟着，那些人总共带了有七八个单反，想必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以防他会拿走相机，这一切计划如此周密，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
　　在商场里面，从来都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这一点他早就已经习惯，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刻意制造他和许倩的绯闻，能够给谁带来利益。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关上门，对许倩说：“你先穿好衣服吧，我有话想问你。”
　　她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心有余悸地摇摇头，“你先走，不然万一外面有人……”
　　“刚才那情况都被拍下来了，还担心外面有人？”
　　她咬咬嘴唇，突然红了眼眶。
　　“苏城你……你已经结婚了不在意哪些流言蜚语，我还没结婚呢！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我还哪里有脸留在这安南城！”
　　她翻身坐起来，有些气愤。
　　结了婚，是啊，正因为结了婚，他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新文走漏出去对我的影响？我和锦涵现在已经闹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新闻出现？可是现在抱怨这些有用吗？我们两个都是受害人，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这件事一定不是偶然的，我的酒量本来就没有那么差，容氏的地盘也没有理由任由一堆狗仔队进出，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你不如想想，谁有可能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许倩面色惨白地低下了头去，“我以后可怎么办……”
　　“你要继续赖在床上吗，”他问：“还是跟我一起想办法查出是谁做的，只要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我们就有可能在新闻发布出去之前阻止的。”
　　许倩伸手轻轻揉了一下眼睛，说：“你先出去吧，我穿衣服。”
　　他点点头，沉默着，走出去，背靠在墙壁上，食指重重地揉了一下眉心，他想不出是谁会做这样的事，他焦虑得无以复加，如果锦涵知道了这一切……
　　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最糟糕的是，就算锦涵不知道，他也没办法告诉自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管是因为喝酒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确是和许倩在同一张床上共度一夜，这样的事实让他难堪而又不能否认——
　　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轨了！
　　“苏艳妮，我想过了，你帮我争取过来的这个Stylish的合同吧，我肯定是要签的，可是那个时间……”
　　和苏艳妮一起赶往片场的路上，锦涵弱弱地发话。
　　苏艳妮正在对着镜子补唇彩，腾出个空儿瞥了她一眼，“时间怎么了？”
　　锦涵纠结地问：“能不能推迟？”
　　然后又补充，“你看，反正是三年的合约，我迟上几个月签约，也不影响的是不是？”
　　苏艳妮瞅了一眼缩在锦涵怀里睡觉的绵绵，说：“你是不是放不下孩子？”
　　锦涵点点头。
　　“你傻的吗？你想想，模特儿本来就已经是吃青春饭的了，你又生过孩子，现在Stylish有这么好的项目，人家又看得上你，你还挑三拣四的，你推迟，项目又不会推迟，你觉得过了这村儿还有这店？”
　　锦涵低下头去，又说：“　我听说，哪个徐子墨风评不太好。”
　　“对啊。”
　　“你知道的？”锦涵有点儿惊讶。
　　“这年头出来混，难免被揩油，”苏艳妮的语气带着不屑，“你当这圈子那么单纯呐？越是上流这种情况就越没办法避免，你不记得么，当年你不还是容忍了那个色眯眯的摄影师？咱没有什么背景的，能不陪床已经很不错了，别要求太多！我看你呀，当年和我一样爹妈就不顶事儿的，眼下这老公又是个不顶事儿的，就只能靠自己了，Stylish的合约不是人人都能签的，你自己好好斟酌下，我可是专门又去给你求情了哦……”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锦涵的心里更加郁闷了。
　　苏艳妮的话没错。
　　可是如果签约的话，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怎么办？
　　如果签了，过不了几个月，难免又会陷入不能工作的境地，如果这样那个李子墨必然会不高兴，她想，自己果然也就是个欠考虑的主儿，只是想要先接触一些人，好给自己铺铺路，预热一下，这一矢中的，反而束手无策了。
　　如果不签呢？
　　不签，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然后再出来，她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出来，回到这个圈子里面的，只是到时候还会有这样的大平台愿意接纳她吗？
　　她想着，烦得要死。
　　怀里的绵绵估计是睡得不舒服，扭动了一下身子。
　　片场一片嘈杂，两个人今天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把绵绵带到了片场，早上苏城突然打电话说要晚上才能来接绵绵了，锦涵想了想，心里本来就只剩下和Stylish签约，还有安心生孩子这两个选择了，没必要在片场到处乱跑着去认识人，这样，带小姑娘出来逛逛，她觉得问题也不大。
　　于是苏艳妮直奔自己的舞台而去，锦涵就拉着绵绵在片场周围逛。
　　今天的片场在西郊的植物园里面，天气有些热，锦涵带着绵绵买了瓶水，在植物园一角的凉亭坐下来休息。
　　正坐着，一旁的树丛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突然出声：“安锦涵？”
　　“咳咳……”
　　她水喝到一半，就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绵绵踮起脚想要在她背上拍一拍，奈何手太短够不到，有些着急。
　　这情景滑稽而搞笑，树丛里面闪出来的人，是楚涵，他走过去拍拍锦涵的背，“慢点，没人跟你抢。”
　　绵绵有些好奇地用眼神打量面前这个好看的叔叔，而楚涵，感受到小姑娘的目光，也注视着她，微微笑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绵绵忘记了还在咳嗽的妈妈，问楚涵：“叔叔，你是谁呀？”
　　锦涵狼狈地用手背抹嘴，拉了一下绵绵的手，“绵绵，要有礼貌。”
　　楚涵对着绵绵，说：“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锦涵翻了个白眼，不带这么套近乎的，这才见了几次说了几句话，怎么着就成了朋友了？
　　绵绵还盯着楚涵，有些痴痴地说：“叔叔，你是明星吗？”
　　楚涵蹲下来，拉住绵绵的双手，说：“为什么觉得叔叔是明星呢？”
　　“因为明星都很好看。”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
　　锦涵有些无力吐槽了，这姑娘，从小就这么以貌取人！
　　她又拽了一把绵绵，强调道：“绵绵，要有礼貌。”
　　绵绵没有理会她，楚涵也没有理会她。
　　楚涵在绵绵的脸颊轻轻上捏了一把，又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问绵绵：“今天是妈妈带你来的，那你爸爸呢？”
　　“爸爸很忙……”
　　锦涵突然伸手在两个人中间挡了一下。
　　她看向楚涵，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姐，这是植物园，谁都可以逛的好不好？”楚涵的语气有些不悦，她脸上那抹很明显的，防备一样的神情让他心底很不爽，“倒是你，不是还打算在模特这圈子混吗？现在合约还没搞定，带着孩子在这里晃，你确定你智商在线吗？”
　　锦涵撅了撅嘴，这家伙说话怎么听怎么不讨喜，她恹恹道：“用你管。”
　　他笑了笑，说：“我还以为那些关于你结婚的消息，都是传言呢，看来是真的，那关于你老公是苏氏少爷苏城的新闻，也是真的吗？”
　　“关你什么事啊？”她皱起眉头来。
　　“不止关我的事，对我来说，还很重要。”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苏城的妻子吗？”

　　有些危险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地问过她这个问题。
　　锦涵咬紧了嘴唇，看见楚涵突然凑过来靠近她的脸，吓了一跳，她赶紧完后靠，慌乱之中重心却突然失衡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身后的地面倒下去……
　　她惊恐地闭眼，顷刻之后，身体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摔下去，稳稳地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这比摔下去还要惊悚，她睁开双眼，果然看见近在咫尺的，是楚涵那张过分清秀的面容。
　　这个男人的长相，过分妖孽了。
　　他的眉眼简直就像是能工巧匠描画出来的那样，精致得无可挑剔，只是淡淡的一个表情，眼眸里面一闪即逝的着急，微微蹙起的眉头，都让整个世界黯然失色，这样的他有些妖娆，有些招摇，还有些……危险……
　　对，危险。
　　锦涵脑海里面突然浮现这个词，她回过神来，才看见楚涵眼角那一抹浓重的笑意：“你再看一会儿，我会吻下去的。”
　　“你……”锦涵有些气恼地一把推开了他，站稳了，脸微微发烫。
　　她在心底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和苏城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本来觉得自己对美男早就已经有了抵抗力了，可是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居然和绵绵一样这么没出息，看得出了神。
　　她有些局促地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偶像明星，都不害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吗？”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仔细地盯着她的脸，使劲看。
　　“妈妈你没事吧……”绵绵凑过去抱住了锦涵的腿。
　　“没事。”她摸了摸绵绵的头，抬起头来发现他还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她有些恼了：“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字。”
　　“你脸上有字啊，”他的嘴角扬起来，很得意的模样，“你脸上写着‘我害羞了’四个字。”
　　“我……我才没有呢！”
　　她羞恼地低下头，慌乱又紧张。
　　也许是她接触过的无赖太少，她显然并不明白对付一个无赖，这样的掩饰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楚涵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传过来：“今天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为难你。”
　　“不过，”他走开几步回头又开口：“我觉得你既然还想在模特这个圈子混，现在合约没有搞定就带着孩子到处晃，还是在片场附近，这的确不妥，你要知道，模特这个行业毕竟……”
　　“我知道的，”她打断了他的话，说：“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他本来都要走了，见她这反应，又停下来脚步，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安锦涵，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犯得着这么防贼一样地防着么？”
　　她瞪着他：“你言行举止轻佻，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自然要有分寸。”
　　“家室？你的家室在哪里？就你和孩子？”他佯装在思索，“这个组合好像还算不上是一个家庭吧？”
　　她看着他，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总表现得好像知晓一切一样的嘲讽态度，这让她不单单是不爽，而且很反感，她觉得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想……
　　她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呕……”她用手捂住嘴巴，一阵一阵地泛着恶心。
　　要吐了要吐了，这孕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了，她一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洗手间，有些慌张地指了指绵绵，冲楚涵说：“帮我看着孩子，我去吐一下！”
　　然后就跑去吐了。
　　剩下绵绵和楚涵大眼瞪小眼。
　　绵绵说：“叔叔，你和我妈妈很熟吗？”
　　楚涵站在绵绵面前，蹲下来，又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里面，笑起来：“现在不熟，不过，以后会越来越熟的。”
　　绵绵咧嘴笑了：“嗯，这样好，妈妈的朋友比较少，应该多交一些朋友。”
　　楚涵扑哧笑出声来，这小姑娘，说话挺老成。
　　他问：“绵绵，你爸爸呢？”
　　“爸爸在公司上班，很忙，所以没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