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何所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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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你就住在医院里面的？”温柠的脸色很苍白难看，这一点刚才温母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直接明白的说出来，此刻见温柠也答应了她不会再跟展越有任何交往，温母也放了心，开始询问起来温柠。
大早上的这么早，温柠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医院里面，想想，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只是说起来连温母自己都是惭愧的。
温柠白天还需要上班，要是晚上再这么大半夜大半夜的守着她，还真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呢。
话题终于转移开，温柠抿了抿嘴唇，转身去给母亲倒水，背转过去之后，一股从心底里升起来的无力的感觉好像蔓延到了全身，她艰难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好几秒钟才轻吐出几个字：“嗯，就住在医院里面的。”
昨晚她人事不省的时候，母亲好像也刚好晕倒，因此她注意到了母亲那边的动静，母亲却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响动。


　第255章骤然醒悟

不过，不让她知道，也好。
温母点点头，“医院里面睡不好，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了，你累了一晚上，脸色也不怎么好，就先去休息吧，要是累，今天就别上班了，跟上司请个假。”
温柠拿过一杯水，这才慢慢在温母病床前坐下来，左手撑着她的后座让她坐下来，声音轻巧柔和：“昨晚我睡了，不着急，你先喝口水润润喉。”
误会算是接触了，温母也配合温柠撑起身子喝了两口热水，才慢慢放低了自己躺下去。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早餐，妈，你先睡会儿吧。”见母亲躺下来，温柠的心思似乎也舒爽了不少。
不过，当她堪堪推开门的刹那，看见贴着门口站立，脸色铁青的男人，刚才得那股子舒爽，瞬间已经变成了十成十的沉重！
展越，他什么时候居然又来了！
第二次，展越将温柠堵住在了温母的病房门口。
“阿柠，怎么了？”
温母刚准备闭上眼睛，蓦地看见温柠站在门口，身子好像凝固住了一般，好奇的问了一声：“谁在门口呀？”
温柠轻颤了一下，思绪瞬间回神，意识到母亲那边也看不到门口，从上一次展越将她拉了出去，这一回，温柠主动伸手将展越推了出去，她自己也跟上去：“没，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妈，我先下去了。”
说完，病房门应声关上，温柠拽着展越的衣袖，一连走开了十多米远，才松了口气放开展越，劈头便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害怕我听见那些话？”展越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刚才他是真真正正的听见了，对于温柠，他似乎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这么长时间的坚持，还有昨天晚上的着急，都是他一个人的梦。
而现在，梦醒了。
挑着唇角，展越单手控在走廊的墙壁上，无惧于这个时间走廊上已经有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家属在走动，在他的世界里面，此时此刻，只有他和温柠两个人。
温柠直到被展越掌控在强大的压迫之下，才骤然醒悟。
站在她的位置，虽然面对着站在走廊中间的展越，但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将她的全部视野遮挡得严严实实，好像，整个世界里面，真的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呼吸，在短暂的急促之后，变得低沉而压抑。
眼看着展越的眼神，温柠的心脏沉重得都快要不能跳动了。
所以刚才，他全部都听见了吗？
她跟母亲说的那些话……
“不，不是。”有些胸闷气短，温柠难受的喘了口气，感觉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难受得厉害。
从前听人说心痛的感觉，那会儿还总觉得矫情的她，此时此刻，从前的那些念头，突然之间，仿佛产生了质的改变！
其实，真的会心痛，只是，没有经历过的人，只是还没有等到那样的时刻罢了。
艰难的皱了皱眉头，温柠紧收着眉头，眼底一片晦暗的不敢去看展越的眼睛，“刚才，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想想她刚才跟母亲说的那些话，就算她自己，如果听到此刻的展越这样跟人说，就算决心要放下，也依旧会难受的吧？
这样的状况放在现在的展越身上，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呢？
“也免得你再跟我坦白一次是不是？”
眼看着她低着头的沉默，展越的心脏，终于一片冰凉。
他怒极反笑，“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
温柠抬头，耳朵里听着展越简单的字音，胸口的感觉好像被一股电流给击中，所有的感觉都从胸口汇出，流入四肢百骸，整个人，疏忽间，摇摇欲坠。
她的脸色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惨白如纸，单薄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的起伏着，仿佛连喘息一下，都用尽了全身力气。67。356
展越那么凉薄的声音，她喜欢他的时间，也绝对不比他少多少，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明白？
顿了顿，温柠又死死的咬着唇，好半天过去，才生硬的松开牙齿：“所以……”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尽数撤去，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展越高大挺拔的身躯洒脱的站在温柠面前，他嘴角还荡漾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温柔，一切，完全出乎温柠的意料，他就那样跟她对视着，让她连精神都突然间变得恍惚，好像，她真的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中了一样。
走廊人来人往，而温柠和展越的世界中，其他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了，全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了他们彼此。
良久，直到温柠的眼底已经渐渐流淌出淡淡的迷茫，展越轻笑了一声，终于讽刺的扯了扯一边嘴角，温柔的眼神，慢慢变冷，看着也突然醒过来，神情慌乱的温柠，他连声音都冷得刺骨：“温柠，如你所愿！”
温柠，如你所愿！
当那道高大的身躯终于一点一点的消失；当，她的整个视野里面，终于没有了那个人的存在。
温柠茫然失措，她浑身的骨骼似乎都没了力气，整个人好像苟延残喘的动物，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丁点力气。
眼泪，似乎也早失去了过去的坚强。
原来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远离，竟然是此刻这样，心痛得快要窒息的感觉吗？
死死的咬着唇角，温柠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紧紧抱成了一团缩在走廊上。
这明明才是初秋，但这样初秋的早上，她却感觉到了严冬一样彻骨的冷寒。
再没有，比这更冷的季节了吧？
“小姐？”
人来人往的住院部走廊，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温柠的存在，眼看着紧紧抱成一团的她，年轻男人还以为温柠是生病了，顿了顿，又轻轻俯身拍了拍温柠的肩膀：“小姐，你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看看吗？”
梦一场！
再睁开眼，看着地砖上仍旧没有丝毫变化的花纹和图案，温柠却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展越从来没有出现，甚至，这几年，都好像一个梦一样，过得那么不真实。
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尖锐的刺痛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她紧紧皱了皱眉头，好半天才对上陌生的年轻男孩子，然后近乎麻木的摇头。
她没事，她能有什么事情呢？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变得一团糟糕了，现在的她，能有什么事？
年轻男孩子不免多看了温柠一眼，也不知道她摇头的意思到底是有事没事，但温柠的麻木却让人看出来她似乎不大想跟人说话。
“呃，抱歉。”听到简短的道歉的声音后，温柠的身边终于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她抬起头，面前的走廊上已经沉入了一片安静当中。
究竟是怎么下楼，又是怎么找到了医院食堂给母亲买了粥和小菜，温柠完全都记不得了，她的身子好像麻木了一样，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机械的，连眼神，都摆脱不了僵硬，彷如，提线木偶。
好不容易等到温母将早餐用完，温柠放弃了陪在医院里面的打算，原本准备回去她那小出租屋，最后想想，又直接去了汇星。
“温柠，怎么不去吃饭？”好不容易熬到午休，还是乔欣最先看出来温柠很不对劲儿，等到同事都走了之后，她趴在温柠的位置上，皱眉叫她。
虽然足足睡了一晚上，但昏迷同睡觉休息之间还是有这么不孝的差别，就算一晚上的时间没有清醒，但温柠白天的情绪明显疲倦得很。
小组长布置下来的任务，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文件上面的内容，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才勉强记进了脑子里面，做出来的内容又重复了两遍，才搁到了一边。
刚想趁着午休的时间睡一会儿，蓦地听见乔欣的声音，她微微犹豫了一下，才抬眸看向已经站起来准备下楼的乔欣：“我昨晚没有休息好，你去吧，我想趴一下。”
“我给你带上来？”
自从乔欣认识温柠后的日子，或者可以说自从她们俩开始好像真正的朋友的日子，温柠的情绪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
虽然最近办公室里面的女人一提到温柠都忍不住的羡慕，但看着每天都疲倦不堪的温柠，乔欣却是打心底里的担忧和心疼她。
遇见一个多么优秀或者不优秀的男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可以让你活得很轻松，不必这么累的撑着。
而这一点，乔欣在温柠身上，似乎完全看不见。
温柠摇摇头，微微一笑拒绝了：“不用，我早上吃太饱了，一点也不饿，你先去吧。”
早上，带了早餐进去母亲的病房，温柠才发现那些东西根本不是母亲喜欢的，害怕母亲看出来什么，最后真的差不多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里面，这会儿，是真的还不饿。
乔欣虽然担忧，但是被温柠这么一说，她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粗跟鞋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面敲出了一连串脚步声，直至最后消失在走廊里面。
终于，办公室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第256章空空荡荡

温柠趴在办公桌上，因为她坐在角落里面，就算有人从外面进来，第一时间也根本看不见她，这仿佛为她找到了一个稍微私人的空间，从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微微的缓解。
晚上下班后，温柠昏昏沉沉中，差一点搭上了去往景江公寓那边的公交车，等醒悟过来，已经踏了一只脚上公交车的纤细身影，又连忙缩了回来。
公交车司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退回去之后站在上车的位置一动不动，好像一直在走神的年轻女孩子，眉心微微皱了皱，随后狠狠的关上了车门，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温柠单薄的身子往后缩回到公交车上，也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什么，她下意识的往往常停着那辆车的位置看去。
可惜，那里空空荡荡，就算她想起来，似乎，早上展越的斩钉截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挽回得了的。
他们之间，看展越早晨的模样，这一次，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吧？
就算还有那张证书……
展越这个人，这么多年时间，就算没有始终在一起，温柠也是了解的。
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让一下！”
茫然失措当中，温柠不知道被多少同是汇星的人挤开，大家纷纷从她面前上了公车，奔向了每个人要去的目的地，无一例外，许多人脸上都带着下班了，仿佛解脱的笑容。
只有她，就算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点，却也拥有绝对的自知之明，她现在的样子，就算努力的笑着，脸色也一定丑的要命！
咬着唇，在她要坐的320路公车第三遍路过身边的时候，温柠终于上了车。
原本母亲昨天晕倒了两次，放在平常，她一定会去医院里面照顾母亲，但是此时此刻，她连自己的情绪都照顾不过来。
这样的她，连她自己也讨厌得要命！
真是冤家路窄，往常温柠住在景江公寓的时候偶尔会在车上遇到的甄珍，今天意外的也在320上。
温柠刚坐下来，甄珍就在她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温柠恍然一眼瞥过去，似乎还是熟脸。
温柠没有打算跟甄珍打招呼，不光因为她自己沉闷的心情，还因为这段时间，她和甄珍，其实已经是十足十的陌生人。
但温柠这么想，甄珍却未必。
前面几天时间，温柠一下子成了整个汇星的名人。
几乎每个部门都想知道传闻中的温柠到底长什么模样，漂亮不漂亮，居然够得上鼎天总裁那样的人物。
擅长跟各个部门的人打好外交关系的甄珍当然将大家暗地里的八卦心思都摸得准准的，一来二去，对于大家好奇的目标，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一股深深的妒忌。
凭什么，展越鼎天总裁展越身边的女人，不是大家闺秀也就算了，居然是这个她什么地方都看不顺眼的，跟她同批实习员工的温柠呢？
今天，这么晚才从公司里面出来的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跟温柠又同车了！
前段时间，因为两个人之间撕破了脸皮，甄珍也没有再厚着脸皮跟温柠说过话，两个人相比较刚刚进公司的那会儿时间，更像是两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了。
温柠看见甄珍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很快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倒是甄珍，身边有那么一个朋友在，她反倒不安生了，瞧着温柠不太好看的苍白的脸色，她嘴角很快多了一抹幸灾乐祸，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俏生生的讽刺道：“温大小姐，展总今天没有来接你下班吗？怎么跟我们一起来挤公交车了呢？”
堂堂鼎天总裁的女朋友挤公交车，说出去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温柠轻吸了口气，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包包带子，不想跟甄珍多说一个字。
“难不成这么快就被抛弃了吗？展总没有亲自来接你就算了，连个司机都不舍得派过来呢？”见温柠一声不吭，甄珍的脸色难看了一些，但语气中的讽刺仍旧不改分毫。
在她看来，温柠这么一个公司里面的小绘图师，凭什么得到展越这样优秀的男人的青睐呢？
早晚，那么高高在上的展越都会对她丧失掉所有的兴趣，那样的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温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的。
“跟你有关系吗？”67。356
甄珍干脆回头盯着温柠，语气自然而然的刻薄难听，导致不光甄珍身边的女孩子好奇的回过头来看，连带旁边也有好几个乘客纷纷看了过来，温柠就算不在意，仍旧显得有些气恼。
她和展越分开了，这或许真是她这辈子心底横着的很大一块伤疤了，她自己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也就算了，这样狼狈的她，怎么会允许甄珍也上来凑上一脚呢？
甄珍因为温柠还真就不开口了，完全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己居然被堵了这么一句，让她顿时没了反驳的声音。
良久，温柠侧头看向窗外，甄珍终于回过神来，不由狠狠瞪了温柠一眼，眼神更是恶毒难看，那眼神，仿佛温柠多么对不起她似的：“温柠，我还真不知道你究竟在嚣张个什么劲头，不过你放心，你这样的女人，早晚，展总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前两次当着展越的面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不甘心？
温柠轻轻捂住有点难受的胃，没有理睬甄珍，眼看着公车过了好几个站，还没到她住的那个小区，她已经起身下车。
初秋的天气不热不冷，但路面上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已经换上了长袖长裤，只偶有两个还穿着短裙的姑娘，一两双白腿，瞬间可以吸引路面上的一大票目光。
温柠紧紧捏着手机，一边朝出租房走去，路上不自觉的还一连看了好几次手机屏幕。
只是很可惜，并没有一个电话或者短信进来，手机安静得还真像一块老老实实的砖头。
还真是……
最后，站在小区门口盯着手机再度失神两秒钟后，温柠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她刚才不是已经那么笃定展越这样的人不可能心软或者反悔吗？
为什么到现在，她反倒一心放不下的样子呢？
洁白的牙齿轻轻在唇瓣上咬了咬，温柠摇摇头，终于狠心将手机装了起来。
原本从汇星出来，打算上开往景江公寓那边的公车时，温柠也想过回去景江公寓打包衣服。
可是想想，她的东西原本就不多，何况现在要是过去遇到了沈悠悠，两个人见面若是尴尬，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干脆……
两个小时候，坐在小区门口一家面馆里面的温柠脸上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身体舒服了一点，脸颊上终于多了一抹微微的红晕，一双细长的腿边，还放着好几只袋子。
她并非不难受，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沦陷在了一个困境里面，而现状，是没有人可以解救她了。
如果在这样的境况里面，她还要纵容自己沉沦下去，那么早晚，连她自己都厌弃得恨不得放弃自己。
所以，在这之前，就算艰难，她也一定要坚持过去！
一大碗喷香的牛肉面很快上来了，温柠刚接过筷子，端牛肉面过来的面馆大婶一眼看见温柠，立刻笑了，指着她道：“姑娘，那天，那个长得很帅气的年轻人是你的男朋友？”
温柠捏着筷子微微顿了顿，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婶脸上的笑容已经更加夸张了，笑眯眯的道：“那天晚上那年轻人送你回来呢！那会儿我正在隔壁小区门口打麻将，刚好看见了。”
她说的人，是莫尘吧？
虽然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温柠不可避免的首先想起来的人是展越，但是她很快就想起来展越根本没有来过这里，而她的有限的朋友当中，唯一来过这里的人，似乎也只有莫尘了。
当时已经是晚上了，小区门口的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温柠还以为，她和莫尘根本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呢。
原来，是她想太多了！
不管什么地方，就算忙的不可开交，仍旧不能阻挡人八卦的天性！
“不，只是朋友。”香香的牛肉汤扑面而来，温柠清楚地感觉到中午没有吃东西的胃究竟多空虚，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也不管面馆的大婶相信不相信，她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面了。
面馆的大婶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温柠的意思，顿时露出了一脸可惜的样子：“怎么会只是朋友呢？我看着那年轻人看你的眼神……”
景市的热汤牛肉面一如既往的好吃，又特别是在温柠饿了大半天的情况下，她一口气刚咬下一大筷子的面条，被大婶这么一说，差一点被呛住。
艰难的将一筷子面条咬断，将嘴里的部分吃下去，她才红着一张小脸，十分不好意思的问大婶：“他眼神怎么了？”
莫尘看她的眼神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第257章简陋得吓人

大婶低眸看见温柠好奇的眼神，想着人家可能真的不是那样的关系，连忙摆摆手，讪笑着道：“可能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没事，没事！小姐你慢慢吃，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温柠看着大婶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也没有多计较的意思，又埋下脑袋开始专心吃面。
小出租屋的环境很糟糕，前两天温柠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她买了不少清洁用具，就算环境实在简陋得吓人，但是直到晚上十点钟，房间的大大小小的角落里面，还是被她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遍，与她刚来的样子大相径庭，就算再简陋的房间，看起来也干净了不少。
温柠从早上开始就麻木的心情，似乎因为一番忙碌而好了不少。
从厨房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出来，温柠一边喝水，一边走出房间，站在天台的另外没有搭建房子的一边。
空空荡荡的地方，不知道被谁种上了有些蔬菜，借着自己房间里面散发出来的灯光，温柠看着那些随风摆动的小苗，嘴角终于慢慢勾出了淡淡的笑容。
早晚，都需要适应展越的离开。
其实早在三年前，他们的分开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只是三年后，刚刚见面的他们，其实都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
她想尽了办法的想要逃离他的势力范围，说到底，如果她尽全力而为，完全可以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是她自己给了他可以掌控她的机会。
而现在，最终的结果就算在她一心的纵容下，还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早晚都需要去适应，而她相信，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就这样吧？
微风轻拂着天台，温柠将水杯放在天台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景江公寓的天台上，和莫尘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那个夜晚。
如果，现在可以有酒？
难受的时候，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就算很晚了，温柠突然间爆发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十分意外的，她意识中都还没有下定决心的，身体上的动作竟然比意识还要快，已经回屋换了鞋子，拿起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小姑娘，这么晚还要出去呀？”
老旧的小区人情味儿似乎格外的浓郁，温柠刚走出小区大门，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
温柠回头，刚好看见那天她看见摆着麻将桌的地方，又一圈儿人围着正玩儿得开心，而叫她的人，刚好是面馆的老板娘。
“嗯。”温柠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冲大婶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向小区隔壁的小超市。
其实，这地方也没有原本以为的那么糟糕吧？
累得气喘吁吁的回家，温柠拿了两罐儿啤酒坐在天台上开始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脑袋晕晕乎乎的想。
这天晚上，温柠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里面的，隔天早上，当她从新买的被褥当中探出脑袋，脑袋还因为昨天晚上喝了酒隐隐作痛。
但，看着小出租屋的窗户透进来的一抹秋日的暖阳，一股清新的感觉，真有种让她重获新生的感觉一样。
“温柠，以后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出门前，温柠咬咬牙，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鼓了鼓气。
也许这些天温柠给人的感觉始终总是沉默寡言的，乔欣今天刚进办公室，乍眼看到一身红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