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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门娇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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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绍祖望着他,把椅子往前微微蹭了蹭。
    “这也快到年底了,咱们的帐,是不是该结一结了?”
    说着,元存勖的两指间举着雪茄露出的一小截灰色的烟灰,朝渠绍祖面前的烟灰缸里磕了磕,那一下一下像锥子似的钉在渠绍祖的耳朵里。
    “对,对,是该结了,是该结了。”
    渠绍祖今天一定是抽了不少大烟,说的话不算多,但很多话都是重复着说两遍。
    我和小杨这两个局外人自然有几分纳闷。
    “大约多少?”渠绍祖战战兢兢的问,看了一眼林秀娘。
    林秀娘已经将一个账本呈在元存勖面前,连页数都已经翻好。
    元存勖接过,瞥了一眼,撩在桌上。
    渠绍祖几乎是趴到了桌上,细细的看了一遍那些数字,然后不由自主的伸出五个手指——也就是一个巴掌,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元存勖。
    五千?
    也许我和小杨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数目。就算这类场所花得再狠,一年花掉十几个铺子的净利润也够了吧。
    可是看着渠绍祖的神情——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了血丝,我不得不怀疑那个数字的威力。
    “五——万?”渠绍祖的声音颤颤的,手指头也都颤颤的。
    元存勖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不错,这是你在百宝门输掉的,舞月楼的不算。”
    我听了,瞥一眼那黑纸白字,也是掩不住的愕然。原来渠绍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已经抵押了多少家当铺。
    “怎么着,什么时候结啊?再不结的话,我就等着收你们广东的那十二家‘吉安当’的铺子了!”
    “我结,我结……”渠绍祖的烟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头,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发着愣,好像只是在靠本能发出声音。
    “什么时候?”
    “三天,三天,行不行?”可见渠绍祖很了解元存勖这里的规矩。
    元存勖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一口雪茄的烟气喷向他,算是默许。渠绍祖带着死灰一般的气色,慌慌张张的走了。他那远在香港的铁公鸡老子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接跳进香江。

☆、第五十章 再谈交易

皇帝轮流做,此刻到元家——现在这个客室里,元存勖已经是稳稳当当的主人了。
    “阿秀,你先出去。”元存勖对林秀娘说道,俨然一副当家人的口气。一旁的林秀娘听到,先是微微吃了一惊,后又瞄了我一眼,接着便很顺从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元存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再次和我谈一场交易,恐怕比上一次的更有“心机”。我便叫小杨出去等,独自对“敌”。这时候的自己,颇有种“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气魄。
    只不过,我自己心里清楚,这点气魄,只是三秒钟的勇敢,不知多少天的噩梦。
    客室里只剩下我和元存勖两个人。
    元存勖看着我,眼神依旧不可琢磨——第一次见他,只觉得他带着显见的阔少式的痞气,让尊重众生平等的我不免有些排斥;后面多少了解了他,也接受了他的一点“小恩小惠”,感觉他算是带几分隐约的正气与外露的英气;然而现在再重新看他,只觉得他浑身都是倾泻而出的霸气和戾气,神秘而深奥。
    借着这股气,他再一次钳制住了我。
    我和他之间,像是永远牵着一条看不见的线,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也脱不开身——现在才晓得,这根可长可短线的解扣已经牢牢的攥在了他的手里,尤其在此刻。
    “怎么不说话?”他开口问。
    “无话可说。”我淡然道。
    “哦?你和那个大烟鬼还有话说,跟我却没话说?”
    我不理踩他的话,只是默默喝着茶。此刻在他眼里,恐怕我已经一截一截的矮了下去,再也不是那个骄矜到他头顶上的那个王家二小姐了。想必他心里一定得意的不得了。
    他走上前,从我手中端下茶杯,让我无物可依、无器可掩。
    “我来找他,不是来找你。”我开了口,照旧不肯让他的话。
    “找他借钱?你看他浑身上下,除了一张皮和一把一掐就碎的骨头,还剩什么?”
    “至少他老子有钱。”我的应对简明扼要。
    渠绍祖是渠家的独子,他老子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就算渠绍祖抵给元存勖十几家铺子,可是渠家在山西、山东还有不少产业,总不至于一次就给掏空。只要说服了渠绍祖,他依然有大把的钱可以借出来。
    这便是我心里的如意算盘。现在看来,并不那么如意。渠绍祖的心机如此之深,是皮骨上没有显露出来的,他跟我提出的要求,着实让我难以应对。但是这一层退却与懊悔的心思,我却不想给元存勖看到。
    “你这是在给自己估价么,王槿初?”元存勖道。
    他竟然直呼我的大名,语气一点儿不客气,言辞异常的犀利——而他盯着我的眼神更犀利。
    然而我却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半低着头,默然不语。这一刻,我真是无话可说。
    在这个时代,所谓世家之间的联姻,说得好听点,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百年好合,说的现实点,不就是一场交易吗?剥开外面的修饰看到里面的内核,这不就是把自家女人送给别家吗——甚至还要带着不能让人小觑的嫁妆。
    如果不是王家遇到这样艰难的危机,我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坐在这里吃他的嘲讽?
    那一刻,我真想拍案而起。

☆、第五十一章 胶着局面

君子动口不动手是有道理的。动手就意味着一个人在言语对抗中拜了下风,是无能之举;动口呢,任你随意应用中国博大精深、变幻万千的词汇,谁说得过谁,完全靠本事。
    元存勖可以用最凌厉的方式问,我也可以以最锐利的措辞回答。
    “难道你觉得我不值吗?”我忍住内心的火气,故意以同样的嘲弄反问道。
    “值。当然值。”元存勖忽的站起身,绕着我慢慢的走了一圈。
    他这个动作、神态,让我想起第一次去元公馆和元存劭求药的情景,元存劭也是这样打量着我,像是给我估价一般,那时我都能忍住气,何况现在?
    “我出比他更高的价,如何?”他把烟头死死的摁在我面前。
    这一句简直足以让我的气焰冲出五脏六腑,但终究遏制住了。
    不过,我忍住了愤,却忍不住恨:如果说此前对元存勖的印象和判断,还有些摇摆不定;那么现在,当我认识到他的风花雪月、霸道无礼,便全然不必再浪费时间权衡什么。
    “我虽然看不起他,可是,我更讨厌你。”我冷冷的说道,面如寒冰。
    “难道我比抽大烟的烟鬼都不如?”他从身后压过来,环住我的身体,像是要把禁锢在一个人造的笼子里似的。我已经感觉他五脏里的火气。
    “他对你的那点欢喜,还不如我给他的大烟,你信不信?可是我呢,就算给我万两黄金,我也不会放弃对你的心。比一比,孰重孰轻?”
    心?我从来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心”。不过,为了避免烈焰一般的气氛进一步升级,我决定不说话。他说什么,权且一听。
    “你肯来这里见渠绍祖,自然是遇到了不好解决的难处。你可知道,渠绍祖不是你所想象的傻子?他精得很!”
    元存勖的每一个字都像剑一样,直戳我的要害。我觉得自己就要倒下去了,于是不自觉的捂住耳朵,埋头下去。那一刻,很想哭,却掉不出一滴眼泪。因为没有伤心的理由。
    许久,才听到他沉沉的说道:“到如今你也不肯开口求我?”
    他算准了我需要大笔的钱来救急,算准了我要求人。
    我摇摇头,“你的钱是脏的。”
    “难道他渠家的钱就是干净的?你们王家的钱就带着茶香?”元存勖诘问道。
    我说的原本就是一个无力的理由,一击即碎。我知道。可是找不出更好的挡箭牌。于是,我只有低头不语。
    ——如果不想让大哥难过这个年,不想让王家的生意出乱子,就必须借他的钱。可是,我开不了口。
    “像你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少,你就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回眸间睥睨天下,却又如此诡谲莫测!”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限温柔,好像聚满了凝思,让我感到格外的诧异、怀疑。
    然而我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几乎已经数了三遍里面的叶子。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许久,我才缓缓说道。
    “呵!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模仿着我的冰冷的语气,说道。
    我默然不语。
    他站到我的身后,忽的叹了一声,“不过,你却是唯一一个让我上了心的女人。”
    这一句,于此刻,也许暖得可以融化冰霜,然而于我,却是不可信赖的陷阱。如果像那些不知事的小女子们一样义无反顾的跳下去,那么摔得头破血流的一定是我。因此,听了这句,我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许久,元存勖又回到他的座上,恢复常态,说道,“撇开那个烟鬼,和我做笔交易吧!五万块钱,两月内还清,月息一分五。怎么样?王小姐可否满意?”
    从小就泡在生意人圈里的我,自然知道高利贷的利弊——对于此时王家的茶叶生意,只有有钱周转,自然是利大于弊。
    市面上一贯是月息三到五分的“驴打滚”,或是羊羔息、坐地抽一等,甚至还有“九出十三归”等血盆大口、重利盘剥的法子——只管在你急迫之时榨干你的每一分收益。与之相比,元存勖提出的这个交易却是十分厚道,不但在时间上放宽了一倍,在最低三分的利钱上还打了一个对折。
    “你说的是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他笑道。
    我听了,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才放下了最后一道戒备,低声道,“多谢。”
    “怎么谢?”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生意场上的人,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买卖。
    “改日请元少爷到景元茗府喝茶,可否满意?”我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眼里得意的火焰。

☆、第五十二章 拜访苏家

几笔钱到账,生意上的难关算是暂时渡过去了。大哥和母亲从几个老掌柜那里知道了我的处事能力,甚感欣慰。生意上重获生机,我自然跟着高兴,然而只是担心,这样下去,我回英国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小。本来有打算过完年就买张机票走人,现在却游移起来,在母亲的密切“监视”下,只能过一日算一日。
    多日的奔波劳累过后,忽然发现头发掉得很厉害,气色和胃口也都变得很差,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田地。母亲叫着仆人变着花样给我做可口的饭菜,甚至亲自下厨做了我最爱吃的定襄蒸肉、京式掌中宝等等,却也是吃不下。
    母亲建议我出去散散心。去哪里呢?
    文澍数日前来找过我,但是正赶上我在和常掌柜等人商谈生意上的事,也没有多坐,又回学校去了。这几天他恐怕要忙着期末考了,也不好再去打扰他。
    烦难之际,苏曼芝打来电话,说他哥哥从香港带来了一些南洋的小玩物和几样港式甜点,因为不方便过来,只好叫我亲自过去。我自然乐得去,不多时便到了苏家的小洋楼。
    出门接我的是一位女佣,她把我领到了一个房间,说她家小姐就在里面等我。
    还是第一次来到苏家,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推开门进去,只见苏曼芝正俯身趴在一张半人高的小塌上,披着毯子,半裸露着后背,非常舒服的享受着按摩。而按摩师,不是别人,正是梁复。
    梁复一身专业装束,一副专注神态,使得这间装饰简约的房子看上去很像是一间私人按摩室——估计是苏曼芝自己捣腾出来的。
    才进去,一股清幽的香气散发出来,扑入我的鼻翼。
    “你抹了什么精油?这么——说不出来的舒服的味道。”
    梁复听到我的说话声,抬起头,很高兴的和我打了招呼。
    苏曼芝听到说话声,抬起头来,高兴的叫我坐。
    “这个叫依兰依兰精油,是我哥他特地从马来西亚给我和我嫂子带回来的,据说对女性的皮肤保养特别好,一会儿你也试试。”
    我朝她光滑如凝脂的背上瞥了一眼,颇为心怡——不知道是为这奇妙馥郁的香气,还是为一向善于保持体形的苏曼芝的美背。
    仆人已经奉上茶水、点心,我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梁复给她按摩。
    苏曼芝一副陶醉的样子,问我,“怎么样?想不想来试一试?”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笑着摆摆手,“还是算了吧。”
    虽然在国外也接受过西式的按摩,习以为常,但是好像换了一个环境——置身在一个古老传统的土地上,我忽然莫名其妙的拘谨起来。倒是苏曼芝,已经成为地道的开放的新女性。
    “犹豫什么?还怕小梁手艺不够格?”她嬉笑道。
    梁复听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的额上已经渗出了隐隐的汗珠,一双大手筋骨毕现,可见其极为用功;然而苏曼芝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疼痛,反而愈发的舒爽似的。
    “我当然不怕——看得出来,梁大夫的技法十分娴熟,功夫很正,火候也足。”我赶忙解释道。
    “看把他夸的!那还支吾什么?看看你,几天没见,跟从难民区回来的一样,脸色变得这么灰暗?”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些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我便把最近生意上的烦难简略的说一说,自然,也略去了很多不必要或者没意思的事。
    “怪不得。要想在生意场上做事,不亚于在刀尖上跳舞。我也真佩服你了!”苏曼芝说道。
    她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也太过夸张——也许对于一个整日闲得无事、有大把时间做按摩的公主来说,这确实是不敢想象的紧张劳累了。想到这,我不禁感到好笑。
    不多时,这一套按摩的程序已经结束,苏曼芝走到内室,更换了衣服回来。她坐近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然后从我手里夺走茶杯,皱眉道,“你有多久照镜子了?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从我这里出去。”
    我无奈的笑了一笑。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她决意不会放过我了。

☆、第五十三章 按摩有道

在苏曼芝极力的劝说下,我只好到内室换了衣服,穿着她的一套宽松的衣服,像她一样露出了后背,整理完毕后,俯身趴到了小塌上。
    “这就对了。”苏曼芝见我终于按照她的“旨意”顺从的做了,便满意的笑出来。
    此时,这间屋子的情景和我刚进来时完全扭了个样子——现在是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梁复给我按摩。
    “给你按了这一通已经很累了,也不让人家梁大夫歇息一下。”我替梁复埋怨道,满含着不情不愿。
    “你累吗?”苏曼芝故意问他。小梁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
    梁复的手刚一碰我的后背,我便觉得骨头疼得要命,拼命咬住牙才没有发出声音——这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力度太大,而是我的骨头太过僵硬了。
    长期处于疲劳状态的人总是这样,表面上看健健康康、壮壮实实,实际上禁不住人家使出力道时的轻轻一捏。只一瞬间,我仿佛就变成了庄子笔下的“牛”,被庖丁娴熟的寸寸割解。
    庖丁固然娴熟无比,可是牛却是痛苦难当。
    “真不知道你是在折磨他,还是在折磨我?”我虽然已经为刀俎下的鱼肉,却仍不甘心,忍不住对苏曼芝怨道。
    “这怎么能叫折磨?这是在挽救你的身体,小姐!”苏曼芝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反应,摆出好心救人的姿态。
    “至于小梁,你不用替他担心,明儿我会好好款待他的。”说着,苏曼芝挑了挑修得精致的弯眉,对梁复抛了一个迷人的笑眼。
    梁复开始渐渐增强力道,我顿时觉得整个后背都要散架一般,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低唤。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梁复不好意思的说。
    我忍住痛,解释道,“不是,是我太过娇弱了,好久没有被人家这样‘按菜板’了。”
    苏曼芝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王大小姐,看看你,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却不知道好好打理一下自己?要是没有我这样的密友提醒着你,恐怕你变成化石了还不醒悟!”
    我听了,只能默认,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我猜想此时自己的后背上一定出现了一道道红红的印子,惨不忍睹。
    “槿初小姐,你体内的火气不小啊!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经期不调?”梁复放柔了手法,一边按着,一边询问。
    “是啊,我,我已经三四天吃不下饭了。”
    “你都这么瘦了?还减肥哪?”苏曼芝故意调侃我道。
    梁复说,“女性的身体一般比较容易偏寒,一旦失于调理,就会影响经血的运转,时间长了,会加快容颜和皮肤的老化。”
    我听了,不由得害怕起来。如果人还没嫁出去,先变成了一个黄脸婆,岂不要撞墙?
    我忽然念起苏曼芝的好处来,心中默默的感谢她的“督促”与“逼迫”。
    苏曼芝见我疼痛减轻了许多,便问,“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我勉力点了点头,只觉得两肩处已经动也不敢动。
    “你要经常做才行。像我这样,隔三差五就叫小梁来给我按一个全套,现在不什么事也没有吗?”
    我暗笑,你当然可以随随便便打个电话就把人家从医院里叫出来了,任何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把这里变成私人按摩室——
    想到这,我忽然察觉到苏曼芝和梁复在一起的时候,多了许多真正放怀的开心,少了许多浮躁的光影。
    “你先好好享受这一回,下次再让小梁给你刮刮痧——”苏曼芝意犹未尽的说着。
    我听了,脑袋大了一圈,“苏大小姐,求你饶了我吧!”
    “好吧,饶你也行,答应我一个事。”苏曼芝这才抽出底牌,原来是有事跟我说。
    “什么事?”
    “今天晚上七点去景元茗府一趟,有人等你喝茶。”苏曼芝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其实答案一点也不神秘。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信使?这样我可不都敢跟你做朋友了。”我笑道。
    “没什么信使。是他找不到你,又不好去王公馆,只好托我传话了。”也是,我已经嘱咐过下人,凡是元存勖的电话,只要说是找我的一概不接。
    虽然不想去,可是已经许诺于那个人,如何推辞得了?哎,明明说好了要请他,还他的人情,结果自己先变成了缩头乌龟,像是怕被人追债似的,诚然可笑。
    “别这副神气,又不是什么坏事!高兴点儿,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苏曼芝很义气的鼓励道。

☆、第五十四章 景元茗府

景元茗府是王家在上海最大的一家茶庄,是专门作为接待一等一的大客商的招牌店铺。考虑到上海当下的地位和日渐成为国际化大都市的趋势,这家茶庄不像别处那般讲求素雅,而是装修的极其富丽豪华,内中各类珍奇茶具、特异茶品,不胜枚举——在过去的太平年年代里,还曾举办过一年一度的品茶大会。现在战乱时节,别处的生意已经十分黯淡,这里的气象却仍然兴隆。
    到了约定的时间,元存勖早已等候在了门口,我便强颜欢笑,和他一起走了进去。这时候后背的每一根骨头都开始疼,像因为梁复按摩后的反应开始发作,又像是因为见了不想见的人而难受。
    主事的姜掌柜看到我来了,一派欢喜——以前大哥常常邀请一些贵客来此热闹一番,但自从他病后,很少有东家人来这里坐上一坐了,因此我的到来也是格外稀罕。
    姜掌柜替我安排了一个独立而雅致的开间——名唤“思华斋”,远离其他那些候客室、吸烟室和茶水室等。来到这里,我固然喜欢,但此刻我不希望见人,也不希望别人见到我,越僻静越好。
    思华斋是仿照唐代的古建风格设计的,色调清浅,恬静优雅。简约舒适的地台,几个刺绣的软靠垫,正中摆着一张精致的楠木小桌,上面端放着一整套名贵的紫砂茶具,配上翠*滴的竹帘,营造出古典的唯美格调。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名字很有意思。”元存勖看了一眼标牌,欣赏道。
    我笑而不语,凭其自赏。不多时,一切已经就绪。我便引其进去坐下。
    中国茶道素来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并融入感情、心绪等元素,致力于求取“味”和“心”的最高享受、“道”与“心”的合二而一,因此也被人看作是延承唐宋遗风的美学之宗教。
    这样一间茶室,不但是主人品茗遐思、享受独处的小天地,也不失为亲朋好友大摆龙门阵、促膝长聊的放松空间。只可惜,和元存勖一起坐在这里,我却并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喝什么茶?”我客气的问道,尽可能奉行基本的待客之礼。
    “常闻福建白茶不仅鲜醇可口,还有药理之效,就来银针吧。”元存勖笑答。
    银针,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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