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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门娇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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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闻福建白茶不仅鲜醇可口,还有药理之效,就来银针吧。”元存勖笑答。
银针,也叫白毫银针,芽头肥壮,遍坡白毫,挺直如针,色白似银。福鼎所产银针芽茸毛厚,色白富光泽,汤色浅杏黄,味清鲜爽口,更兼香气清芬。如果说白茶是茶中的一大极品,那么白毫银针便是这极品中的至尊。
我便叫人把紫砂的茶具撤下,换上了一套永乐窑的白瓷盖碗。
“这是——”元存勖有些不解。
“饮白茶,不仅要啜其味、闻其香,还要观期色、赏其形,需用清纯的白瓷方可,一毫一叶均可细观;若用紫沙壶,固然高贵,但不通透,白茶之独特的银色与芽形既不能观也不能赏了。”我淡淡的解释道。
他恍然明悟,微微的笑起来。
永乐白瓷技艺精湛,堪称一绝,其一等制品中许多都薄到半脱胎的程度,能够光照见影。在釉暗花刻纹的薄胎器面上,施以温润如玉的白釉,便给人以一种“甜”的感受,故名“甜白”。因白茶素有“绿妆素裹”之美感,可通过澄澈纯白的白瓷盖碗尽情地欣赏白茶在水中的千姿百态,品其味、闻其香、观其“叶白脉翠”的独特品格。
元存勖坐在榻上,一直静静的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如果说一套茶具中壶、盅、杯等色态相称,配以船、托、盖等物件的陪衬,是浑然一体的静物之美,那么一个女子的纤纤玉手,自然而娴熟的游弋其中,则可谓自然天成的动态之美了。
不知不觉间,连我也似乎与之同化,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了。
也许此刻,是这小小的世间里最为宁和的一刻——他隐去了自己的戾气,我掩去了内心的固见,两人虽未言和,却是均罢干戈,共享此刻。
“仙山灵雨行云湿,洗遍香肌粉未匀。明日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陵春。要知玉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莫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元存勖看着,悠悠的吟出这首苏东坡的品茶诗。
想不到他腹中竟然还有几滴墨水,让我颇为诧异。这首诗我也喜欢,却不能记得这般仔细,徒然偏爱最后一句“从来佳茗似佳人”罢了。
“东坡先生把茶比作女子,诚然是别开先河,别具想象。不过,我更喜欢女子如茶,一样清雅悠然,恬淡静美。”
我只听任他一个人自娱自乐,没有说话。
片时,茶已沏好。我把一只茶碗倒了七分满,递给他。
“请。”
☆、第五十五章 故作风雅
新沏的茶水腾出热气,一丝丝溢出到我的面前,似乎溢到了我的脸颊,只觉得温热、沉醉,像梦一样。我有些困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天不停息的奔波,使我的身体吃不消了。然而表现在容色上,只是脸上的皮肤白中透红,隐隐发热,看上去可能是少了往日的清爽,变得沉静了许多。
元存勖接过,轻轻嘬了一口,悠悠赞道,“果然好茶!”
我自斟了一杯,浅浅的饮着,“喜欢就好。”
虽然口感尚佳,然而品鉴佳茗多年的我却知道:这茶虽然煮的好,却少了一些情味。虽然用了技和艺,却没有投入心与思。不过,一般人恐怕喝不出来此间的差异。
元存勖看着我,笑道,“我更喜欢你喝茶的样子。”
“是吗?那是什么样子?”我并不好奇,只是顺着他的话随意问了。
“只可看,不可言。”他故作玄虚的笑道。
“随你心意,不说也罢。”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
“也有不喜欢的样子。”
“那又是什么?”
“不喜欢你喝酒的样子。”
他看着我,翘着嘴角,似乎是善意的提醒,又似乎是随意的戏谑,“酒中带着你的委屈,还有你的怒气。”
“茶让人静,酒让人醉。各有各的好处。”我淡然的说着,摸了摸水器的温度,往壶中续了点水。
“我很喜欢这茶。”他很认真的品着,像是要品出茶中的每一分香、茶内的每一丝气。
看着他专注的神态,我不禁浅浅一笑,道,“如此便好,总不至于让你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水是热的,茶是温的,而言语之机锋,却是冷如冰锥。
我把他杯中余下的微凉的部分倒出,又续上了一杯新的。
元存勖慢慢的饮着茶,并不看我,满是思味似的说道,“喜欢这茶的味道,是因为这茶里面有你的味道。此刻的你,就如这茶一般,不戏谑,不张扬,不激怒,不动荡,会淡然的面对生意上的风霜雨雪,却也会脉脉含情地对我一笑。”
元存勖把玩着手中的甜白釉的瓷碗,语调也似乎变得甜白。
我有些吃惊。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深情的话语,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深沉而脉脉的眼神。如梦如幻,亦真亦假。
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听觉和视觉——这是那个他吗?还是只是换了一层面具的他?
那一瞬间,在他身上,仿佛看见了几分方云笙的影子。我甚至会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以为坐在我面前的,就是多年前那个与我共品雅趣的方云笙——也许我真的恍惚了。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默默的收了回来,落了下去。那一瞬间,我有些时光倒流般的恍惚。
此地,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元存勖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从身后搂住了我。
“槿初,我想要你的心。”
元存勖贴着我的耳际,幽幽的说着,一股热气吹到了我的耳朵里。
“已经在茶里了。”我淡然道。
“茶里没有。它仍然在这。”元存勖搂住我的腰,一只手摸到我的胸前,让我感到阵阵的发烫。
“它也不在这。”我依然保持着少有的冷静。
“有人买走了吗?我会买回来。”元存勖轻轻抚着我的发丝,说道。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忽的,他扳过我的身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凌厉的、强势的眼神告诉我,他要用那笔巨款来换得我的“顺从”。
只觉得他的身体紧紧的贴了过来,把我压倒在榻上,他的气息灌入我的鼻翼……
这才是交易的本质!
这才是真实的他!
——本是风流,故作文雅。
我无法远离他,只好闭上了眼——能够感觉到他的手触到了我衣衫上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不知何时,只觉得一丝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来,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将往何处而去。就这样,很快的滑过了我面上的寸寸肌肤,凉如雪霰。
元存勖的唇停在我的脸颊,被那股咸涩的液体浸湿了。他坐到一边,难以相信、也不愿相信似的凝视着我——如果说这就是交易条件,那么他一定认为我已经“可以”属于他了。渠绍祖都可以用钱来要挟我嫁去做他的女人,元存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甚至也恍惚这样想过。但是不由自主的眼泪,再一次暴露了我的内心,也违背了他的“旨意”。再起身时,他已经离去,只留温热的水汽,依旧在壶中袅袅回旋。
☆、第五十六章 爱的晚餐
次日,苏曼芝约我和梁复一起吃饭,我本来拒绝,想着他们两个人也许想独处,何必多一个电灯泡?没想到苏曼芝却硬是不肯同意,只说难得一起吃饭,不允许我们剥夺这个让她花钱的机会。自然,她也说不定已经知道我和元存勖昨天见面的情境,由此特地叫我出来散心。
也罢,昨天的那晚已经是噩梦一般的过去了,今天晚上且找闺中密友做个伴吧。如果途中出现什么神情恍惚的症状,还有小梁这个高明的医生在旁救助。
我们便来到了一家西餐厅。上海的洋人很多,所以近年来西餐厅也是一家赛着一家的开起来,几乎和中国最传统的茶馆一样,在整个都市的核心地段随处可见。
“为什么要吃西餐?”我很好奇的问苏曼芝。
“因为你前日才做了按摩,排完毒,近日胃口又不好,所以不能吃过油、过热、过辣等等食物,西餐清淡,对你最合适。”苏曼芝有理有据的说着,朝梁复看了一眼,便挽起我的胳膊走了进去。
“梁复可喜欢?”我问苏曼芝,总不能只考虑我的口味吧。
“他呀,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
梁复笑着说“是”,腼腆得像一颗含羞草。很少见到年轻男子这么羞涩、少言的——现在满大街都是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要找到他这样内朴实稳重的,真是大海捞针。
不过他的羞涩内向并不是不言不语、不理不睬,而是在恰当的时候,很有分寸的插入、补上一两句话,甚至只是几个字,然而却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有趣。
正值晚饭时间,餐厅里面人声鼎沸,很是热闹。幸好曼芝已经提前订了座位,不必担心座无虚席了。
这家餐厅的设计简约大方,简单的圆桌,透明的玻璃,浅灰色的沙发、座椅,色调沉静而舒适,没有一丝一毫上海惯见的十里洋场式的庸俗气息,而是像一个充盈着古典气质的西方少妇,文静端雅。
我们到一个半圆形的沙发坐下——准确的说,沙发的弧度大约在一百八十度到二百七十度之间,中间是一张圆桌,三个人各坐一角,恰好围成大半个圈子。苏曼芝和梁复挨得近一些,我坐在苏曼芝的旁边,距离他们稍微远一些。
虽然我已经确定自己当了不合时宜的“电灯泡”,但看着这两个璧人,并不觉得尴尬,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和羡慕。虽然苏曼芝从来没有跟我明确说过他们的关系,但是从眼前的情景来看,很可能梁复就是她很早以前跟我暗示的那个“她心里已有”的人。
我们叫了服务生,开始点餐。
“这里可以吸烟吗?”
服务生点头道,“可以。”说着拿过来一个玻璃烟灰缸。
苏曼芝点了雪茄,一面抽着,一面慢慢的点餐。
这是曼芝素有的习惯,她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子,哪怕有一会儿没事干,她都会觉得烦闷,只要一闷,香烟就成了她最好的伴侣。
如果说男人抽烟,是为了缓解疲乏,或是耍酷,那么女人抽烟,大多数是因为时间的空当太多,多得融成了寂寞——她们已经在烟卷中安慰自己,陶醉而且优雅。
不一会儿,菜单已下,菜品、香槟都齐齐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曼芝,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我见她一味的给我敬酒,给梁复倒酒,自己也喝了不少,觉得有些纳闷。
“槿初,你回国之后,咱们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在一起吃饭吧?”
“对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喜讯要告诉我?”我似乎喝多了,一时忍不住,笑着问了出来。
苏曼芝没有回答,只是朝梁复笑了笑,把口中的烟圈向他悠悠的吐去。烟雾之中,梁复的脸忽然变得红彤彤的,一直红到了耳根。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今天,只是高兴。”苏曼芝似乎也有些醉了。
☆、第五十七章 《五月的风》
西餐厅的音乐阵阵飘出,情调悠扬,让人像是浸在一个飘渺而轻的梦里。忽然,不知道梁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悄悄话,苏曼芝故作恼怒似的“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声脆笑震破了这个梦境。
“你们在笑什么?”我见苏曼芝在向我眨眼睛,忍不住问。
“他说了一句坏话。”苏曼芝起身坐到我的身边,说,“他说我的皮肤不如你的好,皮糙肉厚要烂掉!”
我甚是纳闷,这全然不是梁复一贯的语言风格,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她自己添油加醋了。
“既然皮糙肉厚,还怎么烂掉?”我笑着把她推回去。
“哪有?我是说吸烟对女人的皮肤不好,会有损内脏的器官。”梁复急忙解释道。
“还漏掉了一句,你说‘看人家槿初小姐的皮肤多细’,是不是?”苏曼芝不依不饶,特地帮着梁复把漏掉的话“捡”起来。
“哦,原来曼芝你吃醋了!”我故意嘲似的笑她。
“你们俩都是坏人,不和你们玩了。”苏曼芝忽然动了气,起身走了出去。
梁复刚要起身追出去,我叫住了他,说没事,曼芝不是这样小性的人。
我猜她只是想出去醒醒酒。
忽然,整个餐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餐厅中央的一个三尺高的舞台上亮起了灯光,四五个人站在舞台四角,围着一个人,所有人都背对着观众。
忽然有人兴奋的惊叫起来,气氛顿时热烈起来。难道今晚有节目?亦或是店庆日?
我们的座位距离舞台不远不近,恰到好处,有着得天独厚的观赏角度。
梁复起身——估计是想找曼芝,不希望她错过这样的精彩。我也站起来,但随即拉住了他——
立在中央的那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郎,披散着弯曲如波浪的长发,那不是——
我瞪大了眼睛:正是苏曼芝!
那灯光的亮度越来越高、照射的范围也渐渐扩大,忽的一下,小小的舞台四周喷出一圈烟雾,几个人齐刷刷的转过身来。
站在女郎两边的几个人各挎着一面吉他,中央的女郎正是苏曼芝,配乐声起,她站在麦克风的前面,向我们的方向看过来,轻启歌喉,唱道:
“五月的风吹在花上
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
假如花儿确有知
懂得人海的沧桑
它该绽开花蕊倾诉衷肠
五月的风吹在树上
枝头的鸟儿发出歌唱
假如鸟儿确有知
懂得日月的消长
它该放开歌喉把心底歌唱
五月的风吹在天上
朵朵的云儿颜色金黄
假如云儿是有知
懂得人间的兴亡
它该珍惜良辰莫虚度好时光”
这是当前上海最红女歌星周璇的新曲《五月的风》,没想到才推出来,曼芝就已经模仿得入丝入扣,唱得也是极为美妙,动听。台下的人都听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璇本人亲自来到了现场呢!
尾声尽,苏曼芝动情的说道,“我想把这首歌,送给我最爱的一个人,祝福他生日快乐——梁复,happybirthdayandhappytobewithyou!”
那一刻,梁复的心情激动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也不得而知。只见他忽然冲开了人群,奔上了舞台,紧紧的搂住了苏曼芝,热烈的吻着她。
人群之中,立即涌起了热浪般的掌声。看着那一对年轻的璧人,真的好羡慕,好感动——花好月圆人团圆,有缘连理便是福。这样的夜晚,和昨夜的夜晚,岂止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呢!
☆、第五十八章 圣诞晚会
转眼到了西方的圣诞节。
在传统而保守的家庭里,没有人了解、关注这个节日,甚至把过圣诞节的年轻人看成是“崇洋媚外”,然而在圣约翰大学——一个有着欧美血统的教会学校,却不会忽略这么正式而隆重的节日——这是一个等同于中国旧历年的节日。
由于学校里的外籍教员很多,所以准备给教员和学生统一放假。然而学生们一向是热血高涨的群体,怎么会错过这样盛大的节日,于是便在学校里自发的组织起圣诞之夜的晚会来,听说还有不少教员也加入进来。
一大清早,德元就打电话回家,说学校已经放假,不过要在晚会之后才能回家,顺便叫我和大嫂等人有时间去看他们表演的节目。
德元的电话才撂下,文澍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外面很冷的——”我见他穿着一件大衣,风尘仆仆,想必是很早就赶过来了。
“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文澍的眼睛里散发着急切而喜悦的光彩。
我便拉着他去吃早饭。
文澍挽住我的胳膊,说要带我去参加今天晚上的圣诞晚会。他和文澍都有表演项目。
“可以么?让你的同学看见,会不会——”我有些迟疑。
“怎么会?大家都带了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去呢,连老师们都很支持!”文澍高兴的说道。西方人栽培起来的学校和学生果然思想开放,这样一来,今天的晚会的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何况,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能让你留在家里呢?”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笑着说,“好吧,既然如此,我总不会让你失望的。”
到了下午,我们便叫小杨开车送我们到了学校。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晚会六点才开始,我们提前到了半个小时,便在休息大厅等候。
不多时,只见文澍朝着远处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看到方云笙和方文氏走来。方文氏的肚子已经圆的像个球,看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身上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使得她更显臃肿了。方云笙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我们见了面,问了好。
“本来想在家里,可是文澍一定要让我们来。”方文氏笑着说,很是喜悦,想必她整日在家中一定烦闷了,也出来透透气。
原来文澍还叫了家里人来看他的表演。不知道还有谁?文家就这么几个人,剩下的就是——
正思量间,文沁穿着一件华贵的裘皮大衣,已经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她本来是属于娇小、灵秀的类型,然而那件价格不菲的大衣却让她显得分外成熟。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拉着旁边一个人的胳膊——元存勖。
这大概是比今天晚上节目还要戏剧性的场面了吧,文家的兄弟姐妹凑到了一起,多么和乐!而于我,想见的人和不想见的人统统来了,一个不落。
诸人见了元存勖,多少有些意外,眼睛里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可见文沁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不仅他的姐姐、姐夫,连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哥哥都不知道她交上了富家公子元存勖——这人还是她姐夫的半个老板。
元存勖似乎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倒是出乎意料的有礼貌,和每个人都问了好。方云笙为元家做事,多少和他算是有些主仆关系,自然比较客气;文澍虽然和他打过一架,但是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文沁的男朋友,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客气了回了好,同时紧紧拉住我的手,像是怕我凭空消失一般。而我呢,自从上次在景元茗府那件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此刻乍然一见,只觉得才消褪下去的不爽又重新升起,更是无话可说。
元存勖呢,虽然也有一丝恐怕只有当事人我才能看出来的尴尬,但总体上他作为一个男人,脸皮是比较厚的,好像根本不在乎较过去的旧事——此刻拉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必然早已忘了前一个女人的手的温度。
就这样,方云笙挽着方文氏,文沁拉着元存勖,我和文澍牵着手,六个人两两相依的进了晚会的大厅。
☆、第五十九章 话剧表演
按照组织者发的座位号指示,我们依次坐了。大约在会场的后半部分位置,距离舞台比较远,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通过麦克风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
晚会组织得比较精彩,节目纷呈,有歌唱,包括独唱、合唱、男女对唱;还有舞蹈,相声,等等。其中大部分是中国学生表演,少数外国人也用蹩脚的汉语客串了一些角色,还有老师们的节目,具有很浓的抗日、爱国的色彩。
到了一个环节,文澍便离开去了后场——他和德元等几个人排练了一个话剧。
不久,一个歌曲节目结束,他们便登场了。演出的是曹禺的《日出》,正是以当下这一阶段中国大都市生活为背景的四幕话剧。不过受时间限制,他们精简的选择了其中一部分。
以前读过这部剧本——据说作者的创作灵感来自于阮玲玉之死,可能在怜花惜玉的同时,很想抨击一下这万恶的社会。便讲了一个〃交际花〃陈白露的故事,揭露了各层次社会群体——银行家、大学生、恶霸,甚至包括三等妓院里的女性,很算是一部深刻的作品,表演起来,很是震撼人心。
扮演女主角陈白露的女学生虽然看不清容颜,但是身材很高挑,猜测长得也不会差,只不过说台词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根深蒂固的学生气。也不能苛求人家,毕竟陈白露是一个风尘女子,女学生怎么能理解其中的种种味道呢?这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味道,是“演”不出来的。主要的男性角色里,知识分子方达生的扮演者最接近原著本身,多半因为自身就是学生的缘故;其他如银行家潘月亭、银行雇员李石清等等角色,很是复杂多面,对于学生来说,很难演出那种感觉来。
节目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在想年纪这么小的德元会演谁呢,没想到,“导演”很有想象力,竟然给他贴了胡子,让他扮演谦卑胆小、软弱善良的银行职员黄省三!
看到他非常卖力的怒吼、哭号,以表现人物彻骨的“悲痛”时,下面的观众都鼓起了掌声。而我、方云生、方文氏这几个家里人看了,却是觉得十分逗趣。
文澍在里面扮演了一个浪荡子张乔治。他演得很认真,但是很好笑——他虽然长得很好看,颇有文人似的书卷之气,清秀雅致,不失为一个演员坯子;但是他本人性格跟他所负责的角色是完全不搭界,从来无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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