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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门娇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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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弹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估计学工程的文澍一定知道。如果今后能够有机会见面,一定拿这个问题考考他。想到那年在圣约翰大学的楼下,德元让文澍拿工程问题考我的时候,多么逗乐!然而,那个画面,距离今天又是多么遥远。
不过,看了这样的消息,多少有些高兴。日本人也总算吃点苦头了,不知道他们的天皇能够及时辨识大局走势,赶紧撤军中国。正在遐思之间,小杨突然满头大汗的跑进来,说,“二小姐,大好了!”
我心里又瞬时绷紧,吃了一吓。原来,我竟然把他口中的“大好了”依旧习惯性的听成“不好了”。
“街上都在说,日本人投降了!他们那个叫什么皇的宣布投降了!”小杨大声的说道,满头大汗颗颗闪着欢快的光芒,也顾不得拂去。
“是日本天皇?”我问,“投降了?”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么个音。街上日本兵撤了不少呢,听说国民军队就要进上海了!”
“真的?”
“真的!”小杨见我依旧将信将疑,便又匆匆跑了出去,不一会,已经把报社加发的报纸给我带来,我细细的看了三五遍,终于确信这个消息不是假的,而是确确凿凿的。
原来,由于美国的核武打击与苏联军队的参与,促使抗日战争局势产生明显扭转。为了避免采取大量伤亡的登陆战以及先苏联一步拿下日本本土,美军在日本广岛、长崎先后投下两枚原子弹,同时出动数百架战机对东京等地进行轰炸。炸弹与子弹齐下,日本本土多个重要城市遭受重创。与此同时,苏联红军也向驻守中国东北之关东军发动全线进攻,发动八月风暴行动。
这诚然是一个平地惊雷的天大好消息!如此一来,不但中国有望解放,连中国人都可以早日过上平安的日子了!那么,在狱中饱受煎熬的元存勖,以及和他一样被抓走的无辜的中国人,自然也可以得救了!
我和小杨立即到警察厅去探听消息,果然那里的日本军官大部分都已经收拾回国——听说临走时还不忘可恶至极的残杀了几个狱中的国民党和*党员。同时,那里留守的中国人告诉我,现在要等国民军队来接管这里的事宜,到时候事情也许就会好转了。
不,不是也许,应该是一定才对。难道中国人还不肯放过中国人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不就是为了解救自己的这个民族吗?
我想着,心里涌出说不出的、几乎发了疯似的喜悦,和元存勖见了一面,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现在,阻隔我们在一起的只剩下最后一道铁锁了。等到国民军队一到,也许就可以打开了。
第百八十四章他回来了
没几日,浩浩荡荡的国民军队便进驻了上海市,鬼子的太阳旗全部被销毁,青天白日满地红旗瞬间遍地开花。
中华民国国徽的特别意涵是:青天大于白日光芒,象征天上的青天广阔无边,青天中的太阳(白日)高远,远有先人、历史意涵,代表中华民国全体,勿忘历史之先贤先烈为民主牺牲奉献。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像极了西方的狂欢节。这一刻,这个城市、以及这一千二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才终于找回了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尊严。
王公馆也挂上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一方面,向党国表达一下忠贞之意,另一方面,也是沾沾喜庆之光。不久,德元、明曦远在国外的电报也已经发到,向家人问好保平安——合家团圆的日子终于有望来到了。
一日,正在和阿吉、杨嫂等人一起在内室洒扫庭除,忽然母亲小步快走的找到我,急切的唤道:“槿初,你快去看看,是谁回来了!”
看到母亲的脸上几乎就要老泪纵横,我一时呆住,然而几秒钟之后,便意识到了什么。
走到客厅,一撩开帘子,便看到那个熟悉却久远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褐色的军装,笔挺的站在大厅中央,整个人就像一柄熊熊燃烧的火炬,瞬间灼烧了我的心房。
他正背对着我——也许是怕第一面那种刺目的疼痛。
“文澍!”我忍不住唤了出来。和这个身影同样熟悉却久远的,是他的名字。
文澍回过头来,看到了呆立在帘下的我,嘴角抽搐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成熟了,沉稳了,从一个青涩的大学生变成铜雕一般的战士。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鬓角还能依稀看到残存的疤痕,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高挺的鼻梁添了几分硬气,结实的胸膛和身板衬得一身军装更加笔直、挺拔。他变了很多,变得我几乎快认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着我最熟悉的温柔、倔强和渴望,呼唤着我——
这就是我曾经日思夜想过的文澍。
他走过来,紧紧的把我搂到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只说了六个字,“我想你。很想你。”
我的泪无声的流下来,浸湿他的衣装;我的鼻翼里,嗅到了军人身上的铁锈、烟味与汗水混杂的气息。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止住泪,看着他的疤痕说道,“我常常梦见你在战场受了伤,很怕你回不来。真的很怕。”
“为了你,我也会回来。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他对我说。
是的,他已经实践了自己的承诺,如他当年离开时所说,他想去战场上锻炼出真正的男儿筋骨和气质,不要再做优柔的少爷,他做到了;他还答应我,赢得胜利之后,一定平安回来,他也做到了。他的意志已经到了不可淬灭的坚硬,坚硬得让我感到不安。
才说了几句话,便有一个士兵到门口报说新市长到任开会,需要他立即回去。母亲和我一起送他到门外。母亲很友好的叫文澍有空来王公馆吃饭,文澍笑着答应了,和我们告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开始沉重起来。母亲看出了我的神色,问,“你打算告诉他吗?”
“我不说,文沁也会说。他迟早会知道。”
“你和元存勖还没有结婚。”
是的,应该说,我和元存勖还没有来得及结婚。虽然之前谈起多次,但家庭的变故、生意的艰难,让我们无法抽身去筹备婚礼——他也不想给我一个过于草率的婚礼。
“这并不重要。我和文澍已经不会再有可能了。”
“我知道。可是我宁愿你们已经结了婚。”母亲说道。
文澍随军进城后,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来王公馆找我,这里面的意思,任谁都能看出来。
☆、第百八十五章 长夜漫漫
过了几日,文澍复来王公馆拜访。此前,我已经派小杨出去提前获得到了消息——文澍由于军功卓著,直接被任命为新任警察局局长。新任局长的到来,恐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先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文沁很高兴的电话给我,她心里想着如此安排,元存勖必定有救了。我在电话这头只是倾听,没有做任何评论。因为心里的酸苦之水挡住了我想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直到现在,已经五六天了,警察局已经通过审讯放出了十几个人,却还没有见到元存勖的踪影,甚至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不知道文澍是否看过了狱中收押人员的黑名单。如果他知道元存勖在里面,又不知作何感想,作和举措。
“对不起。厅里的事情很多,我一直想来看你,却抽不开身。”文澍一见到我,便满含歉疚的说道。
我看着他略带疲倦的神色,便知道他没有得到好好的歇息,于是给他冲了一杯咖啡——这是此前离开棉兰时,秦玉峰送给我的咖啡,产自他自己的种植园,质量一流,口味纯正。
“这是什么?”文澍喝了一口,颇为诧异。咖啡在国人中还不是很流行,他一直在军伍之中,自然也不常喝这种饮品。
“这是咖啡,是我在棉兰的朋友送的。可以助人解除疲劳和乏困。我看你有点累,所以就冲了这个。你不喜欢?”
“不,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有点不适应。”文澍笑了笑,“可能是喝茶惯了。”
“要不,我去给你换成茶——”说着,我便要起身去沏茶。
“不必了,”他忽然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缓缓道,“这样就很好。”
我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复又坐下。那一刻,只觉得手指像着了芒刺一般,说不出的痛。我害怕看到文澍充满等待的眼神。
太久了。太久了。我几乎不敢想象他还会出现在这里,和我一起面对面的聊天。我祈祷着他平安,却从来没有想象过平安归来的再见,竟然是这样揪心一般的痛楚。
“你怎么了?”
“我很好。”口中虽然这样说,我的眼泪却忍不住流淌下来,于是低下头,默默饮泣着。
“不要怕。我在。”文澍说着拥住了我,亲吻我的额头。
我推开他,摇摇头,“不,我不怕,我什么不怕。”
“你一向是勇敢的。”文澍对于我的举动,有些愕然,但他的眼神依旧柔和,在灯光下额外温暖,少了许多军人的冷气。
我看着他,勉强笑了笑,道,“现在日本人已经走了,你们回来了,我还怕什么呢?”说着,便询问了一些军旅之事,文澍的话不多,不急,慢慢的说着,就这样,我们在茶室里一直坐到深夜,他才回母亲给他安置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文澍便去了警察局。我在屋里听到了他和母亲说话的声音,却没有起身去送。
“你说了吗?”苏曼芝走进我的房间,问我。她知道我这些天来一直醒的很早,再不像从前那般一睡便到日上三竿之时——那样安逸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不过,我没有回答她的问。因为这里面至少有两件事:一件是求文澍放元存勖出狱;一件是我已经和元存勖在一起。只要说出其中一件,另一件也就不言自明了。
苏曼芝有些焦急,“你觉得他不会放元存勖吗?”
我依旧呆坐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如果文澍足够恨我,他自然不会放过元存勖;如果文澍足够爱我,他仍然不会放过元存勖。
第百八十六章现实如此
文沁再一次打过电话来——她诚然是比我还要心焦的人。可是我之所以故意不去问,也有我的考虑,是想等这件事冷一冷,也等文澍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势。如果他自己慢慢发现我和元存勖之前的关系,说不定会坦然接受。如果在他此时的热情忽然说出事实,浇上冷水,那么元存勖得到的可能不是生,而是死。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能够了。因为文沁已经告诉她哥哥:元存勖就在狱中。这件案子由此很快就翻出来了。
果然,不久,文澍便找到我。这一次,他没有到王公馆来,而是派人请我到了他的私人寓所——警察局局长高级配置的公寓房。我从来没有想过,终于有一天,他也会这样“请”我。
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壶中的热气也渐渐消散。可是,我们两人的小茶杯却还是满满的,谁都没有动杯。确切的说,谁都没有动。就这样,一直静止着,我们的眼睛只看着桌案,盯了许久。
余光中,我瞥见他的神色——有不解,也有压不住的愤怒。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元存勖,还是兼而有之。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镇静在心,等他盘问。
“你也让我放了他?”他开口问道。
很明显,这个“也”字是排在文沁之后了。文沁求他放过元存勖,尚属情理之中,他了解自己的妹妹,也理解文沁对于元存勖的情意。可是,他不能理解我。
“如果你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文沁多少已经跟他说过我和元存勖之间的事情了,只是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我的眼神,就是想把这个事实再一次*裸的、毫不掩盖的摆在他面前。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无比。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文澍愕然的凝视着我,剑眉深锁,一股暗流在他的眼睛里涌动。他在等我的回答,却肯定不是在等这样一句话。不过,我没有办法欺骗他。
“你不是恨他吗?”
“我说过,人是会变的。”这是我和文澍曾经在圣约翰大学池塘边的对话,五年的时间过去,我还记得当时的每一个场景。细心如他,也不会忘记每一个对话。
“你变了?你爱他?”
“至少现在是。”我看着他,鼓足勇气却依旧哀伤的,点了点头。
“那我呢?”他的眼睛追逐着我,像是要看透我的心。
“过去——我爱过你。”我别过头去,不忍心看他的眼睛。
“那现在呢?你不再爱我了吗?是不是,你已经把我忘了?是不是,你希望我永远不要回来?”
“不是!”我蓦地转过身去,竭力克制住已经奔涌而下的泪水。我不想他这样伤害自己。他这样逼问我,不仅是在逼着我回忆,而且是逼着他自己放弃自己的眷恋。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止住泪,祈求的看着他。
蓦地,文澍脱下上衣,露出半个身体,他的*依旧如雪浪一般白皙,亦如钢铁一般结实,然而,在那原本光滑如缎的后背上,却布满了凛凛的刀伤和弹痕,触目惊心,惨不忍睹。每一处伤痕的深处,都能让人依稀想见他与日本人鏖战的场景,如何死里逃生,如何不辜负家人的“平安”之愿。
“这些,能够过去吗?我是为了你,才活着回来的。”
我低头不语,任凭泪流。
文澍搂住我,结实的胳膊捧住我的脸,深情的吻起来。
我推开他,别过头去。
“我不许你嫁给他。你爱的是我,在那个秋千下,你说过,和我一起变老。”
是啊,我仿佛说过,但那是一句问,不是一句答。
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时间来回答。
☆、第百八十七章 爱之颤抖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苦涩。我知道他爱我,却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爱会是这般持久,这般深切。如同林秀娘之于自己主人的爱,也是这般绵长,这般刻骨。
“一切都过去了,文澍。”我黯然道。
他看着我,摇摇头,眼睛里写满了“不肯相信”。是的,他为我吃了这多苦,受了这多罪,到头来发现我已经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呢?可是,人的命运就是如此。
当年那一次突然的求婚,我的迟疑不决,他的隐忍退出,既有我对这份情的不确定,也有他性格本身的不坚定。是两相巧合,才有这样的错过。所以,能说谁对谁错呢?
文澍看着我,一双如当年那般温柔的祈求着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心。一如不能改变当年的场景,不能重新后面的故事。
忽然,他伸开筋骨毕现的胳膊,紧紧的抱起我,放到床上,开始吻着我的脖颈,脱我的衣服,我拼命的挣扎着,却逃不开他的控制。
“文澍,你要干什么?”
从来没有想过,温柔的文澍竟然变成了这样冷硬的男人。他像一个抓狂的野兽,要撕碎了我全身的骨骼一般。听不见我的呐喊,听不到我的哭告,只是想像军人占领战场一样去占领一个女人,不容她反抗,不容她拒绝。
我已经觉察到——只是不愿相信,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凉亭里与我品评诗歌的青年了,不再是绿藤秋千下轻轻的吻我的手的恋人了
我不想这样屈服于一个暴虐的男人,于是奋力挣脱,拼命的抽出一只手,四下里乱抓起来,忽然抓到一个硬硬的金属制的东西,是一柄枪——一柄恰好别在他腰上的手枪——
文澍放开了我的手,盯着我。看到我拿枪指着他,他的眼神里是六分惊诧,三分不解,还有一分是漠然,但却没有一分恐惧。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也许是因为他并不认为我会用枪——他看到了,我的手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要开枪吗?你想杀我吗?”他终于还是轻轻的笑了,毫不在意我的举动。
在战场上已经死里逃生很多回的他,当然不怕死了。这柄小小的手枪算什么?就是此刻我守着一尊大炮顶在他面前,恐怕也吓不倒他。
我知道。我手里的这把枪对他毫无威慑。他放开我,只是惊愕之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对我的暴虐的行为,而不是因为畏惧我手里的武器。
这样对视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我把枪指向了自己,牢牢的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一次,我的手反而不抖了,而是很冷静的勾开了枪栓。
是的,我从来没有开过枪。这个拉枪栓的动作,我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王公馆门口,林秀娘要杀我,拉了一次枪栓;另一次,是山本要枪毙我,不仅拉开了枪栓,而且扣动了扳机。
这两次,都是发生在我的眼前,且是半米之内的距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因为在心里、在梦里,这样的一幕出现过无数回,一遍又一遍的重演。
文澍忽然呆住了,脸色发白,瞬间失掉了血色。他额上的青筋条条暴出,像是憋住了一股劲,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发泄,不要冲动。
他也许并不知道我会用枪。
他也许并不知道我不想伤他。
“不要。”他沉沉的说,凝视着我。那双明亮通透的眼睛里燃起的那一丝祈求,让我恍惚看到了曾经的光影。
“放了他,求你。”我也凝然的和他对视。
“你甘心为他而死?”文澍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不回答,依旧不眨眼睛的看着他。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他?”
是的,我死了,他更不会放过元存勖。
“你不信我会开枪?”我竭力克制住内心的那丝紧张。
他再一次愣住了。他知道,我会的。他亲口说过,我是一个勇敢的女人。那就意味着,我不怕死,不怕血。
“你不要以死要挟我。否则我让他生不如死。”文澍盯着我,眼神似铁,坚硬而肯定。
“那好,你放了他,我嫁给你。”我也坚定的说道,毫无踟蹰。因为这短短的几秒钟,我已经在心里划了四五刀,血淋淋的事实就是:日本人确定已经走了,现在决定元存勖生死的是他,是眼前的这个人。
文澍又一次定住了。
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交易,这一次却是和曾经在我眼里最为单纯、单纯到一尘不染的文澍,那个我曾经深深爱恋过的人。
“你是真心的吗?”
我点了点头,直视着他。
——我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不能够继续听从自己的意愿,还论什么真假?
就像我曾经在日本人的地盘里不甘压迫,为了自救毫不眨眼的骗过元存勖一样,现在也可以毫不眨眼的去骗文澍。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我不再自私,不再只想着自己的命和未来。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其实,这句话的深意不是讲女人心的善变,而是讲女人心的坚忍,它的忍耐力、容忍度,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超乎男人的预料。
“还是为了他?”文澍看着我,求证的问道。
“我曾经爱过你。现在也可以再爱你一次。”
显然,文澍不会放弃我这次点头的机会。
第百八十八章终要别离
数日之后,我来到狱中,见到了元存勖。他已经洗净了脸,新刮了胡子,换洗上了新衣。他身边那些一直服侍他的女人都离开了,便只能一个人打理自己。虽然有些笨手笨脚,却是重获自由的希望让他很有耐心。
他已经知道林秀娘和阿美的事情,想必心痛了很久。虽然他们之间一直是主仆关系,可是他是天生有女人缘的,这些女人于他,也不是普通的下属,而是福祸相依、乃至生死相依的近人,甚至比很多所谓的朋友还要近。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而我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他——离开上海,不要再回来。
曾经有过那样一段时间,他为了忘记我,而逼着自己离开上海,这一次,却是我来劝说他,也可以说,再一次逼迫他。
之前文沁已经过来探望了,借着自己哥哥的身份,她的出入比我容易得多,也方便得多。元存勖恐怕已经从她那里得到了些许消息,知道文澍就是新任警察局局长了——掌握着他和许多在押犯人的生死大权。案子是要断的,至少国民军队不会像日本人那样滥杀无辜,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如我和许多人之前所幻想的那样。元存勖已经知道,他的大哥元存劭,因为产业充公的缘故,也算是得到了一条活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被判在狱中监禁终身。他由此也一定知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人为他求情,那么光凭和日本人往来这件事,至少也逃不出元存劭的那种命运。那么,这个重要的人如果不是文沁,便是我。
如果是文沁,那么文沁绝对不会隐藏这样的喜悦。然而,那种直接的、爽快的喜悦并没有来。她已经求过她的哥哥了,无论是告求还是哀求,自然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应。不然,元存勖不会一直在这潮湿阴冷的牢狱中挨到现在。
“他向你提出了什么条件?”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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