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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两两相忘-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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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就好。”尉子墨那样的眼神让我心跳剧烈,我慌忙给尉子墨夹着菜。
尉子墨很捧场地吃了三小碗米饭,汤和菜都所剩无几了,我看着尉子墨用餐巾纸擦嘴,被喜欢的人需要,这种幸福和满足感不可言喻。
尉子墨果然没有跟我客气,要了纸笔写出了整整一页的菜名给我,我看到飞禽走兽东西南北各种名菜都在上面了,尉子墨就差没有告诉我他要吃满汉全席。我由衷地感叹中国食物的丰富多样,尉子墨果真是官家大少爷,吃食上到底比我平日里讲究。
菜单上的菜我只会两三个,无奈之下只好又求助母亲,我把菜单全都发给她,让她教我。
我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尉子墨打电话给楚南辰,让楚南辰明天买来他要的食材,我听着尉子墨磁性的嗓音,想起Elliot说过只要尉子墨能对生活重新感兴趣,那就迈出了成功的一大步,尉子墨此刻的状态应该不错吧?
这天晚上我睡在了另外一张床上,只有尉子墨的床头柜上开着一盏台灯,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我用被子蒙住脑袋,打开手机看几个小时前母亲发来的几道菜的教程,我全都记住了,准备从明天开始做给尉子墨吃。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放下手机,轻轻地拉开头顶的被子,抬眼往那片灯光中看过去,原本以为尉子墨已经睡着了,结果我看到了他翻身的动作,连续好几次,并且伴随着压抑的低吟。我惊得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尉子墨是不是腿上不舒服了?
这样想着,我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借着床头晕黄色的灯光看见尉子墨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而一只手正伸向被子下的腿中,果然他的伤很疼。
我坐在床头想去抚摸尉子墨的额头,柔声问道:“尉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给你叫医生过来。”
我忘记尉子墨看不见了,寂静的深夜里我突然这样出声,真把尉子墨吓得不轻,他差点就从床上滚下去,于是我也被他吓得半死,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用了我所有的力气才把尉子墨拉回来。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睡?”尉子墨大概没有这么狼狈过,为了自己的尊严,下一秒钟他就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传到我耳边的嗓音含含糊糊的,透着莫名的烦躁和沙哑,“不用叫医生,我已经不痛了。你休息吧!快去。”
我:“……”
这少爷无缘无故的发什么脾气?他正在承受着伤痛的折磨,我怎么可能安心入睡?我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手伸过去抚了抚尉子墨露在外面的半个脑袋,他的头发很柔软,毛茸茸的让我觉得像是在对待一个发脾气的宠物。
灯光柔和。屋子里静谧,这样的氛围中,身为女人天生的母性泛滥,我凑过去柔声哄着尉子墨,“你疼得睡不着觉,不如我唱歌给你听?中文和英文以及法文歌曲我都会,你想听什么都可以。”
尉子墨:“……”
我半天听不到尉大少爷的回应,估摸着他不喜欢听歌,我很有耐性地问他:“要不要我讲个故事给你?”
结果尉子墨还是不理我,我寻思着要不要跟他玩个什么游戏,这次尉子墨在我开口之前把被子掀开了,他的手掌覆盖在脸上,完全对我没有办法的样子,嗓音比刚刚清润了很多,“你去书架第一层从右排数起,把放在上面的第七本书拿过来读给我。”
“好。”我对尉子墨有求必应,走过去把尉子墨要得书拿了过来,是专业书《法医临床学》,我按照尉子墨的要求翻到第七章,里面的内容讲得是眼损伤,我从第一节读给尉子墨听。
正如他所说,法医和医院治病救人的医生学得东西差不多,区别在于法医只负责鉴定和检查,而治疗伤患是医生的工作。这本书的内容还包括性。功能、性。行为变态、性。犯罪,一看到这么大尺度的字,我就读不下去了。
如果是个外国女人,估计可以和尉子墨高谈阔论,但作为中华儿女,我觉得深夜跟一个异性提起这方面,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哪怕这是尉子墨所学的专业,我瞥了尉子墨一眼,想悄悄地翻过去那几页,可这样反而会此地无银三百两,怎么办?
我抿了抿唇。决定装睡,反正我不读那些内容,明天让袁坚这个同行读给尉子墨,于是我用一手抓住尉子墨的胳膊,自然而然地趴在了床头,闭上眼睛让胸膛慢慢地起伏着。
“Renata?”尉子墨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后,他就喊了一遍我的名字,手掌落在我的脑袋上,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我蹙起眉头,装作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嘤咛,“别吵。”
“竟然睡着了?”尉子墨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喃传入我的耳边。紧接着就是漫长的沉寂。
我有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就在这一片静谧中,原本装睡的我就真的沉入了梦中,迷迷糊糊之下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抱了起来,落入一片柔软中。
我以为自己在梦中,梦里尉子墨修长强健的手臂搂在了我的腰上,他从背后环着我,我贴着他散发着热度的胸膛,脑袋下枕得是尉子墨的一只胳膊,这是十几年来让我感到最舒服的一个睡姿,我在梦中想起早上偷亲了尉子墨,由此我做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春梦。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还没有睁开眼睛,我就感觉到了腿间的不自然,我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我在干什么?男人在青春期做梦,醒来后会发现衣物被弄脏了,可我一个青春期的女生,也做这种梦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子慢慢地清醒,想了想自己学过的知识,确定了这是一种正常的反应后,我松了一口气,浑身都是冷汗,我准备下床去浴室洗个澡。结果刚动了一下,腰上就是一紧。
我顿时愣住了,震惊又缓慢地低头看下去,只见一条手臂横在我的腰上,而他的掌心覆盖在我小腹以下……以下的位置,我的脑子里像是被丢了一颗炸弹,“轰”地响了,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着病房的门被打开,楚南辰一贯冷嘲热讽的语气由远及近传到我的耳边,“我哪里敢不听他的?昨天晚上我就去超市全都买了回来。不知道子墨瞎折腾什么,难道他指望荣欣那个娇贵的大小姐做东西给他吃?”
“那可不一定。几天的相处下来,我觉得荣二小姐并不是你之前形容的那种人,反正那个时候我和子墨没有亲眼看见,荣二小姐究竟有没有对你……”袁坚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时,他正用一手指着我。
袁坚不可置信地睁大瞳孔,薄唇颤抖着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
楚南辰也看着我,从我的脸到脖子一直往下,楚南辰深邃的双眸渐渐地眯了起来,那里头的情绪复杂难测。
我:“……”
我下意识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尉子墨终于把箍在我腰上的手收了回去。他从床上坐起来,初醒后的嗓音慵懒,透着薄怒问袁坚和楚南辰,“你们两人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没过两分钟袁坚和楚南辰出去了,尉子墨伸手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散发着热度的指尖穿梭在我的头发里,尉子墨声线低沉地说:“别想歪了,昨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睡着了,我只是把你抱了上来,就是这么简单。”
我:“……”
尉子墨竟然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我做了春梦,难道他觉得他的手放在我的身上。这件事很简单吗?
但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找尉子墨理论,我掀开被子,连鞋都没有穿就往浴室里冲,“砰”一下从里面关上门,我转身背靠在门后,觉得从未有过的羞耻,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尉子墨?
这时外间传来袁坚戏谑的声音,“哎?我好像看到雪白的床单上一抹红色啊!子墨你这犯罪现场处理得太不干净了!”
“别动手,我们再滚出去一次不行吗?”
我听见病房的门关上了,袁坚和楚南辰又被尉子墨赶了出去,这就证明床单上真的有一抹红色,难道昨天夜里我自己把自己破了身吗?但还有可能是尉子墨对我做了什么,虽然他的腿伤了,但他的手是灵活的,不然刚刚他的手为什么放在我的小腹以下?
我不敢再想了,用两手捂住脸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全身都是汗水,太不舒服了,我站起来走去浴室洗澡,脱掉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是月事来访了,原本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在后天,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在拘留所的缘故,导致月事提前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床单上的那抹红色不是因为我被破了身,然而把血弄到一个异性的床上,也还是很丢人吧?我算是发现了,自从遇上尉子墨后,我的生活就处处有惊喜和戏剧性,从小到大我干过的蠢事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多,尉子墨他是专门来克我的吗?
我关掉热水,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戏剧性的事,我进来浴室没有穿鞋也就算了,竟然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而刚刚脱下来的睡衣已经被我扔进了洗衣篮里,浴室里也就只有浴巾可以包着身子了。
尉子墨的眼睛看不见没有关系,但楚南辰和袁坚两人随时都会进来,我这么保守(闷骚)的人,怎么可能裹着浴巾出现在两个男人面前?
我抿了抿唇,赤着脚走到门后,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在病房里找着尉子墨,“尉少爷。”
尉子墨背对着我坐在轮椅上,正摸索着把床上的被单扯下来,听见我在叫他,尉子墨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看我,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地应着我,“怎么了?”
我看到尉子墨的背影挺得很笔直。该不会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这个认知让我心里舒坦了一些,我抿了抿唇对尉子墨说:“我洗澡忘了拿衣服,你别让你的两个兄弟进来了。你可以帮我把窗帘拉上吗?”
尉子墨转过身诧异地看着我,几秒钟后他忽然笑了,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宠溺的意味说:“你是巨婴吗?”
我:“……”
这货竟然侮辱我的智商,尉子墨你过来,我保证打死你,我特别想控诉尉子墨的罪状,这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干这种蠢事?
尉子墨直接让袁坚和楚南辰回去学校上课了,我告诉了尉子墨遥控器在哪里,他拿到手中按了一下开关,屋子里所有能关上的窗帘,几秒钟内就全部自动关上了,我围着浴巾走出来,在拿来的行李箱里找着衣服。
“Renata。”尉子墨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身后,他叫着我名字,在我困惑地回头看向他时,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从上至下慢慢地看过一遍,那眼睛中的光芒让我觉得他压根没有失明,尉子墨的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问:“你现在是不是没有穿衣服?”
第139章:你可以随时对我表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尉子墨,下意识地抬起手拉住胸前的浴巾,刚想反问尉子墨要做什么,尉子墨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微一用力把我拉到了他的膝盖上。
我吓得半死,整个人突然跌入尉子墨的怀中,片刻的震惊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尉子墨的腿,我惊慌地挣扎起来,“尉少爷,你的腿……”
“子墨,叫我的名字。”尉子墨语气强硬地打断我,他和我压根不在一个关注点上,尉子墨的大手从背后锁着我的腰,而另一条胳膊则箍着我的裸露又纤弱的肩膀,这个姿势让我显得很娇小,尉子墨慢慢地收紧双臂,低头将下巴压在我光滑细腻的肩膀上。
我浑身一颤,根本没有想着要推开尉子墨,他那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我的耳畔和肌肤上,我甚至感觉到他的薄唇擦了过去,尉子墨似乎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Renata,你身上好香。”
我:“……”
尉子墨这大清早的就撩妹是想怎么样?平日里我多看他一眼,心就快要跳出来,他触碰一下我的手,我就抖个不停,此刻尉子墨以这么亲密的姿势抱着我,我像是被冻到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呼吸急促到几乎要窒息了。
我猛地用力闭上双眼,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夜的春梦,那个跟我缠绵的人无疑就是尉子墨,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的脸已经被自己丢尽了,不停地默念着尉子墨你快放开我,不然……不然,反正我也舍不得甩你这个流氓一耳光,你信不信我猥琐了你,比比谁更流氓?
我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水汽,裸露的肌肤上泛着凉意,相反尉子墨的热度很高,我感觉到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落在我腰间的大手紧锁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尉子墨的身体上好像起了变化,这让我更加惊慌失措了,怎么办?是违背真心推开尉子墨,还是顺理成章地把他给推倒?
后者我做不到,而前者……尉子墨强势地禁锢着我,不给我挣脱的余地,我想推都推不开,只能僵硬地坐在尉子墨的大腿上。生怕一不小心遮住半个身子的浴巾就滑落了。
尉子墨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也不言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过了半晌尉子墨迟疑着沙哑地开口道:“Renata,昨天晚上我们……”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赶紧忘掉吧。”不等尉子墨说完,我慌忙从他怀里转过去,抬起手压住他轻启的薄唇,昨晚我不仅在一个异性的怀里做了春梦,并且还把姨妈血弄到了他的床单上,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奇葩的人吗?
尉子墨一提我就觉得无比羞耻,自我催眠自己没有干过这种蠢事,也让尉子墨尽快忘记,以后我一定要在尉子墨面前树立女神形象。
“忘掉?”尉子墨满脸诧异地盯着我,含糊不清地反问道,他抬手抓住了我压在他唇上的手,尉子墨俊逸的眉宇间蕴藏着一抹薄怒,眯起狭长的双眸紧锁着我,他语气阴冷地问,“你难道不希望我负责吗?”
闻言我蹙起眉头,觉得很莫名其妙,尉子墨要对我负责什么?我在梦中猥琐他,还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尉子墨没有找我算账已经够大度了,他为什么反过来对我负责?我很快想起早上醒来时他的手放在我小腹以下的位置,这确实很不妥,但他又没有真的对我做什么,要负责也太委屈他了。
“没关系啊!”我弯着眉眼宽容地笑了笑,语气诚恳地对尉子墨道:“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你让我睡到了床上,我睡觉不老实吵到了你,你就把我抱住了。抱歉,我弄脏了你的床单,等会儿我就去洗干净……不,还是丢了吧!太脏,不要了。”
其实平日里我的睡相很好,安安静静的。不像有些人睡觉时无意识中各种翻滚,虽然昨晚我睡着了自己不知道,但我估计做梦的时候我肯定有什么羞耻的举动,所以尉子墨被我吵得烦了,就把我按在了他的怀里,至于他的手放得位置,可能是无意的吧?
我喜欢他,当然不会计较他犯得一点小错,归根究底是我麻烦他了。
在我噼里啪啦自顾自地说完那一番话后,尉子墨突然间没有了声音,病房里就这样陷入一种压迫性的沉默,尉子墨的眼睛明明看不见了,可目光中却极其锐利幽冷,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感到浑身发寒。
我笑着的表情一点点僵下去,很明显尉子墨是生气了,他有洁癖吧?而且女人把血弄到别人的床上,这是一种很大的忌讳,尉子墨这样身份尊贵的官家大少爷,可能更加厌恶。
我低下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委屈过,尤其是被喜欢的人讨厌,一股潮湿从瞳孔里涌上来,我咬了咬唇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楚南辰说得没错,荣家二小姐果真很随便。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会赖着让我负责。”尉子墨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一愣,抬眸看向他。
尉子墨的嘴角挑了起来,目光里带着浓烈的讥诮和厌恶,就如同楚南辰每次看我一样,那样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他说我是随便的女人,是啊!分明不是我开车撞了他,我却死缠烂打地留下来照顾他,我那么随便地睡在了他的床上,随便地弄脏了他的床单,难怪我会被他讨厌了。
我用力地咬着唇瓣,一语不发地跟尉子墨对视着,视线被泪水浸染越来越模糊,我的唇边尝到了鲜血的腥甜,我很想说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厚颜无耻”,那是因为对方是尉子墨,如果换成别的异性,我怎么可能趴在他的手臂上睡着了,让他把我弄上床?然而这么直白的话语让我难以启齿。
尉子墨大概觉察到了我的注视,他别开了目光,收回原本锁在我腰上的手,尉子墨把我推开了,语气里冰冷没有丁点温度,就那样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我差点摔在地上,立即扶住沙发站起身,我觉得再停留一秒都是羞辱,于是我立即拿起衣服往浴室里冲去,从里面关上门后,我转身背靠在门上,抬手捂住嘴,一直隐忍的热泪猝然从眼眶里滚落而下。
我本来就被楚南辰排斥,现在连尉子墨都让我滚了,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不是我开车撞得尉子墨,我没有义务一定要照顾他,我选择留下来,是因为我喜欢他、心疼他,然而既然他这么讨厌我,我应该成全他,现在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不是吗?
我穿好衣服后从浴室里走出来,决定收拾东西跟尉子墨道别,谁知一打开门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尉子墨,他握着的拳头刚好抬起来,大概是要敲门,听到我开门的动作后,尉子墨的手一下子收了回去,放在轮椅上,慢慢地紧握成拳头。
我看到了尉子墨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泛起的青筋,尉子墨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堵在门口,眉眼低垂着,墨色的发线把他的脸遮在一片阴影中,我只能看到他抿在一起的薄唇和紧绷的下巴,就仿佛我第一次见到他,少年那么落寞又孤单。
我的心骤然一阵抽痛,道别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我想起昨天他在睡梦中喊着母亲,那般脆弱孤零零的样子,他意志消沉不配合治疗,也就是这两天,他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一瞬间我就舍不得走了,即便尉子墨讨厌我,我还是不放心他,就算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让我看着他,我想我也可以很安心。
“你是不是要用浴室?”我压下所有的情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如往常一样语气温柔地问着尉子墨,走过去扶住尉子墨的轮椅,要把尉子墨推进浴室。
尉子墨却阻拦了我的动作,他抬起胳膊向后握住了我的一只手,而后紧紧地锁住,仿佛一个固执又别扭的孩子,尉子墨抿了抿薄唇,嗓音干涩地对我说:“Renata,我没有讨厌你,你不要走。”
闻言我微微睁大眼睛,低头僵硬地看着尉子墨,他这是对我道歉吗?这道歉的态度也太傲娇了,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尉子墨说不想让我走。
我心里狂喜至极,所有的憋屈和难过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他遭遇了这么大的灾难,情绪本来就消极,难免会喜怒无常,我应该谅解他,若是跟他计较,就显得我太矫情了。
“没关系,我脸皮厚。反正你们已经认定我赖上你了,你赶都赶不走我。”我笑着戏谑地对尉子墨说,手反握住尉子墨的。
下一秒钟尉子墨用他的大掌裹住了我的小手,感受到他指尖的热度和动作上的霸道,我的唇边浮起了一抹笑意,这天巴黎冬季的清晨依旧很冷,但我心里却无比的甜蜜又温暖。
做早饭的时候,尉子墨自己移动着轮椅到了厨房,我正在淘米,按照他列的菜单给他熬粥,看到尉子墨进来了。我以为他是饿了,就让他等一会儿。
我迅速地煎了两个金黄的鸡蛋饼,用盘子装好后,连同筷子一起放到尉子墨的手中,我柔声对尉子墨说:“小心烫。你先吃着,熬粥要半个小时。”
尉子墨点点头,夹着鸡蛋饼自己吃着,他的吃相很优雅养眼,我满目温柔地看了他半分钟,随后转过身打开火煮粥。
尉子墨吃完鸡蛋饼后并没有立即离开,我以为他还想要,接过盘子让他再等我一会儿,尉子墨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不用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哦。”我了然地应着尉子墨,心里疼到了极点,对于尉子墨来说,腿不能行走不是最可怕的。更让他恐惧的是眼睛看不见,他所面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若是一个人的时候,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正常人都会被逼疯吧?
我把盘子放回去,锅里的粥暂时不用管了,我返回来蹲身在尉子墨的腿边,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我自作主张地对尉子墨说:“我唱首歌给你听。中文歌,像你这种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肯定不知道今年流行什么。”
“是吗?”尉子墨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没有多辩解什么,手下自然而然地跟我十指相扣,尉子墨垂眸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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