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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上眉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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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就要打扮漂漂亮亮的,气死江临月!
  尚玉衡见着眉心时,愣好久,才想起来扶她上车。
  眉心掀开帘子一瞧,颇为意外。原本硬邦邦的车厢铺上一层柔软灯绒草席,两三个素雅的靠枕,临窗放着梨木小几,上面摆着古朴的九格食盒,装满各色干果点心。
  她已用过晚膳,没什么胃口。一路靠着窗子,默默发呆。
  白日里见到鲁俊达,谈及昨日发生之事。鲁老头沉默良久,告诉她,沈甫原的野心恐怕不止是沈家家主那么简单。数日来,他奔波于寻找铺面,屡屡被拒,就算他咬牙将价钱提高两成,都不成。京都恐怕已被沈甫原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连脚都插不进,可谈取而代之?
  沈家家训,沈家子孙不得摄政,这条百年的规矩已毁于沈甫原之手。
  经商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其中涉及的门道千千万万,即使像爹爹那般沈甫田天纵奇才也无法完全掌控,更不谈连懂皮毛都算不上的无敌小丫头。可笑眉心之前志得意满,对白氏夸夸其谈,现实却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令她措手不及!
  鲁俊达劝慰眉心不要着急,他会尽快将消息密告沈甫田。只要家主出手,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到头来,还是要靠爹娘。
  眉心沮丧,又心有不甘。她忽想起尚府后山那一大块空地,那也是爹爹送给她的嫁妆。如果在那块空地上修建茶楼,可以吗?地段当然比不上文昌街那等繁华之所,好在西重门离城中央并不算太偏,地盘大,景致也美,又靠着府邸,来去便利。如此想来,不是不可以,只是……
  她一直不愿提起那块地,就像不愿触及伤口。
  前世她把那块地修成跑马场,又重金购得数十匹西域宝马,在尚玉衡及冠那天当作生辰礼物送给他。尚玉衡当时虽然什么都没说,却破天荒第一次抱着她一起纵马驰骋……
  那天,是她嫁给尚玉衡之后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不是紧接着她轻信流言,冲动之下撕毁尚玉衡娘亲留下的唯一画像,他们后来未必渐行渐远吧?现在想来,有些人真是机关算尽,见不得她过上一天好日子。
  眉心陷入沉思,尚玉衡就这么默默看着她发呆。
  这小女人本就生得美,今日看起来尤其动人。一袭素白轻纱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青丝绾成风流别致飞云髻,眉间一点朱红氤氲成含苞的傲骨红梅,令原本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稚嫩的青涩显现出动人的妩媚,双眸似水,染着淡淡的哀愁。
  她似乎有……心事?
  哦,是怕江临月寻她麻烦吧?
  尚玉衡嘴角微翘,心道,傻瓜,有他在,怕什么呢?
  他此刻心情大好。凤翎卫与虎贲军大比武已有对策,他依眉心的提议,在赛制上作文章。十八般武艺,样样比试,凤翎卫的胜数大大提高。虎贲军那帮家伙当然不肯轻易妥协,可有陆太尉这尊大神镇着,下面一帮人装模作样议来议去,反倒又增添几项。
  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试在京都引起不小的轰动。庆隆帝谕旨,比赛当日亲临,胜者重重有赏。
  大楚风光开明,女眷也可亲临助威,到时……
  尚玉衡望着眉心,她心底是在乎他的吧?
  。
  眉心设想了无数个江临月可能使出的刁难,却怎么也没料到她是秀恩爱来了!
  没错,秀——恩——爱。
  说好的望江楼摆全鱼宴给她“赔罪”,为昨日的醉酒失言道歉,可结果呢?
  江临月这位京都第一才女,端庄优雅的贵女楷模,眼下正如初坠爱河的少女,羞答答地为陆放舟挑尽鱼肉上的刺儿,亲昵喂到陆放舟口中。陆放舟乐颠颠的一边吃,一边伺机偷香……
  眉心震惊了!如果不是昨日亲耳听到江临月的“酒后真言”,她真要以为……
  奇怪,江临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众目睽睽之下不觉得难为情吗?
  “阿眉,别愣着啊!望江楼的鱼是京都四绝之一,味道鲜美,很不错哦。你多吃点……”江临月殷勤劝道,眼角眉梢满是幸福的笑意。
  那笑容,有点刺眼,似乎想昭示什么?
  尚玉衡蹙眉看了一会儿,也有样学样,把剔好的鱼肉放到眉心的盘子里。他动作灵敏,眨眼便在盘里子堆起一座肉山。眉心却愣愣望着对面“恩爱的一对儿”,没动筷子。尚玉衡踌躇片刻,硬着头皮夹起一块鱼豆腐,喂到眉心嘴里。眉心下意识张嘴,吃掉……
  吃到第三口,眉心才突然反应过来,尚玉衡在喂她!
  “啪嗒!”嘴里的圆润的鱼圆子掉下来……
  尚玉衡想都没想,淡定捡起鱼圆子放到自己嘴里。
  眉心:“……”
  顾云庭幽怨地咬着筷子,眼泪汪汪,太过分了!你们这是要虐死单身狗吗?!
  “哎呦……”江临月掩口轻笑,仿佛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阿眉,你昨儿还跟姐姐抱怨尚公子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我怎么看尚公子对妹妹你贴心得很呢……”
  陆放舟嘿嘿直笑:“老二,你终于也开……”
  尚玉衡轻咳一声,打断,继续淡定为眉心夹菜。
  明白了,眉心终于明白了。江临月定是后悔昨天的“酒后胡言”,更怕她传出去,所以才急吼吼拉着陆放舟当着众人的面儿澄清“误会”来了。
  

  ☆、第37章 暗波涌

眉心轻笑:“阿月,你昨儿不也说你家夫君是鸡……”
  “阿眉,昨儿喝多了胡言乱语。可莫要再提,羞死人了!”江临月慌忙捂作脸,一副小女人的娇羞之态。
  眉心无语,果然如此。说不上生气,有点失望罢了。不过,她们现在算是扯平了。江临月再敢将像上次那样领着一帮女人围观嗤笑她,她也不介意做一个口无遮拦的泼妇。
  “这么多话。”尚玉衡面无表情地夹起一颗鱼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眉心一看见他严肃又正经的模样,就想起方才这男人一脸淡定地捡起她嘴里掉下来的东西,吃下去……眉心赶紧吞下鱼圆,结果吞得太急,噎住了……
  “小馋猫,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尚玉衡嘴上责备,手却体贴轻拍着眉心的后背,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似乎在他眼中只有眼前的女子,旁人都成了多余摆设。
  江临月的眸色一暗,旋即轻扯着陆放舟的衣袖,半是娇羞半是嗔道:“哎呀,阿舟,你看看人家,多贴心。你就光顾着自己吃,都不晓得帮人家夹菜……”
  陆放舟顿时火大,操,你自己非要喂老子,又没说让老子喂你,莫名其妙当着兄弟们的面抱怨老子,啥意思啊?可他转念想到昨晚的一夜风流销魂,顿时又气消了。还是老爹说得对,女人啊,还得哄。遂夹起一只硕大的鱼头,直直戳到江临月跟前:“诺,吃吧!”
  “噗……”顾云庭喷了。
  江临月气得筷子都抖,这男人……这男人……
  厢房中的气氛太诡异,眉心走到外面栏杆处透透气。
  她前脚出来,尚玉衡也跟着出来。两人近在咫尺,又恍似远隔云端。
  两个人默默站着,没有说话。
  望海楼被称为京都第一楼,高大巍峨自是不必说。眉心站在第九层,遥望暮色笼罩下的繁华京城,地上的点点灯火与天天的莹莹明星交相辉映,称得人愈发得渺小。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油然而生。爹娘再疼她,不可能陪她一辈子。鲁妈妈有鲁叔叔,喜鹊会嫁人……
  这世上,只她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办?
  “若是不喜欢,便走。”尚玉衡蹙眉,“不必顾虑什么。”
  眉心倚着栏杆,垂头,没有动。尚玉衡又唤了一声,才发觉出异样,这小女人居然……哭了?
  “怎么了?”尚玉衡不由得靠近,抬手想为她擦眼泪,又生生忍住了。他怕吓着她。
  眉心匆忙擦去泪痕,别过脸,冷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话。”尚玉衡失笑,“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傻瓜,我答应照顾你一辈子的啊,只是你自己忘记罢了。
  “不需要,我……你……”眉心心口阵阵刺痛,并非她冷酷,不近人情,她是害怕,害怕会像曾经那样爱得不可自拔,最后又被伤得遍体鳞伤!尚玉衡伸出的手停滞在空中,良久,终于抚上少女纤细的肩头,小心翼翼拥她入怀:“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原来看着她哭,心也会很痛呢!
  “呵呵,好巧。”不远处传来戏谑的笑声,“尚兄果然是伉俪情深呢!”
  尚玉衡脸色骤变,冷冷抬头,望向隔壁栏杆处的一袭白衣的清俊公子,江临川。
  闻声,眉心也连忙擦干眼泪,从尚玉衡怀中挣脱。当她看见说话的人是江临川时,不由警觉。
  好巧?真的是碰巧遇见?
  尚玉衡察觉出眉心的紧张,一手扣紧她的腰,平静望向江临川:“江公子有事?”
  “上次在绿杨春,不是说好请尚兄喝一杯吗?”江临川笑得风淡风轻,“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
  尚玉衡打断:“不好意思,今日已有宴请在身。”
  “呀,哥哥,你也在这啊?”江临月轻柔的声音传来,“巧了,我见阿眉妹妹出来久出未归,我这个作东的还以为招待不周客人跑了呢!既然碰见,哥哥不如一起过来?”
  江临川淡淡扫向尚玉衡:“太冒昧了吧?”
  “有什么好客气的?”江临月笑意盈盈,“阿眉,我们三人有好久没聚在一处了,他是我哥哥江临川啊,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眉心轻笑:“记得,只是变得太多,不敢贸然相认了。”
  这两兄妹一唱一和的,配合得极其默契,哪容旁人说半个不字?
  江临川并不是一个人,还带一个人过来,算起来也是老熟人,正是虎贲军大统领魏烈。此人眉心前世在比武场上远远见过,印象中是个与陆放舟一类的粗鲁汉子。近看之后,眉心发现此人相貌虽生得极其英雄壮硕,眉目间倒有一股儒雅的书卷气,堪称气宇轩昂,人中龙凤。
  眉心敛眉心坐在尚玉衡身侧,悄悄打量。
  她虽猜不透江临川为何偏要挤过来,但总之来者不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临川进来第一眼看的人是她,而那魏烈看的人竟是江临月!
  江临月定的厢房足可容纳数十人宴饮,再多来几个亦是绰绰有余。坐定之后,江临川宣兵夺主,反倒成了宴会的主人,殷勤劝大家喝酒吃菜。此人也确有些能耐,每道菜都如数家珍,背后的历史典故娓娓道来。江临月再跟应和,场面看起来竟比之前还要融洽热闹许多。
  “吃就吃,那么多废话干嘛!”陆放舟怒了。老子请客,要你叽歪个毛!
  魏烈举起酒盏,遥向陆放舟:“澹远兄说得对,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陆放舟直接拎起酒坛子:“老子陪你喝!”操!老子就算打不过你,喝酒也要喝死你!
  江临月扯住他的衣袖,娇嗔道:“少喝点。”
  “放心,老子喝醉也能弄得你欲死欲仙!”陆放舟甩开江临月的手,拎起坛子咕嘟咕嘟灌起来。这话说得粗俗不堪,江临月羞得险些要哭出来。
  顾云庭反正是看戏的不怕事大,冲江临川挤眉弄眼,你个贱人,跑来嘚瑟啥?你妹子再京都第一才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兄弟压在身底下,呸!
  江临川却只是淡淡一笑,似浑然不在意。
  眉心暗暗叹气,尚玉衡这两个兄弟,简直了……相比这下,尚玉衡真算很正常了。
  怪不得前世凤翎卫战败,尚玉衡那般难过自责,而陆放舟竟似个没事人。这家伙,脑袋长在脖子上纯粹是为了作摆设吧?江临月嫁给他,真是……呵呵。
  尚玉衡轻声问她:“想回去了?”
  “嗯。”眉心点头。她心里有事,没闲情陪一帮无聊的人浪费时间。
  江临月哪敢让他们先走,拉着眉心不撒手:“哎呀,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干嘛那么扫兴嘛?非不是嫌姐姐招待不周……”
  眉心被缠得喘不过气,也只能半推半就留下来。
  她有点奇怪,她在这儿分明就是可有可无的,何必非让她留下?
  酒过三巡,江临月请来歌妓隔帘抚琴唱曲儿。
  在场的男人,除了尚玉衡,个个皆喝得面红耳赤,酒意微醺。甚至连向来谪仙般不食烟火的江临川也大着舌头,嘿嘿傻笑。不知是谁开的头,由唱曲儿的歌妓,说到京都第一教坊云阙楼的美人,接着又说到下个月云阙楼的花魁比试,最后,终于扯出一个眉心最不愿意听到的人。
  晚衣。
  下个月初五,她的开|苞挂牌大礼之日。
  江临月听了直皱眉:“喂,都胡言乱语什么?当我和阿眉不存在吗?”
  眉心转头望向尚玉衡,见他脸色微沉,放下酒盏,拉起她:“我们走。”眉心没有反对,沉默跟着他出来。里面的人仍在醉生梦死,她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太明显,明显得她都想笑。如果换作前世,她一定会好奇追问晚衣是谁?
  然后呢……
  “你笑什么?”走到僻静的一角,尚玉衡俯身望向眉心。
  “没什么。”眉心捂住嘴,想憋住,可怎么也憋不住,索性趴到栏杆上放肆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她又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为什么啊?她只想守着喜欢的人,安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到底碍着谁了?
  从一开始的罗氏那帮女人,到柳映眉,江临月,现在竟连江临川也搀和进来了。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的狗都嫌?一个个就这么见不得她过上一天顺心日子?
  尚玉衡静静望着眉心,藏不住的忧心与自责。是他太自私,非要迫她来。早该料到江临月不是等闲之辈,却还是没想到那帮人竟无耻到这地步!眉心虽然没问,但他总觉得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本以为问心无愧,便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如何说,可是,如果她误会了呢?
  他该如何解释,她才会相信呢?
  不多时,江临月一群人竟也出来了,东倒西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阿眉,你们藏在这儿呢!正好,今儿夜色不错,一起逛逛吧?”江临月笑意盈盈走过来,仿佛先前差点被气哭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过。
  眉心唇角一弯:“好呀!”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38章 暗夜杀

大楚京都不设宵禁,望海楼毗邻繁华的东市,即使是夜晚亦是华灯璀璨,人声鼎沸。
  一行人,陆放舟与魏烈行在最前面,江临月挽着眉心紧随其后,尚玉衡、顾云庭与江临川断后。各家的侍卫仆从散在四周警戒。大楚承平日久,又是京畿重地,一派歌舞升平,众人沿着东重河畔数丈宽的青石板路阔步高谈,夏风习习,酒兴遄飞。
  男人谈男人的事,家国天下,金戈铁马;女人家凑到一起,不过闲话些家常。
  江临月口才极佳,对京都的人情风貌了如指掌,以悦耳轻柔的声音缓缓道来,眉心听着也极有趣。聊着聊着,不免又扯到自家男人身上。江临月一反昨日的深闺怨妇情态,嘴上虽骂陆放舟如何粗鲁不堪,对牛弹琴,但眉心听得出,人家这是明贬暗褒,含蓄的秀恩爱。
  婚姻如同鞋子,外人所见的只是这鞋好不好看,至于穿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眉心不敢断言江临月与陆放舟在一起,究竟幸不幸福。但她深知一点,人往往缺什么,才会拼命向别人证明什么。江临月这般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告诉她,昨日说得都是“酒后荒唐言”,其实她很幸福吗?
  江临月螓首微抬,望向眉心:“阿眉,你怎么不说话?”
  眉心低头看着脚尖:“听你说,也挺有趣的啊。”
  “我说了这么,你也说说你自己啊!”江临月亲昵拉着眉心的衣袖,“我也想听呢!”
  眉心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说出来,让你作笑料吗?
  江临月望着眉心,似乎有话要说,犹豫良久,才凑近眉心耳畔,低低道:“阿眉,我前些日子听到一句荒唐流言,说……说是你家夫君,那个……是不是……不能……”
  眉心抬头,平静道:“阿月,你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江临月微讶:“那,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眉心一脸坦然,说起嫁过尚家第一次敬茶时,面对罗氏的羞辱刁难,她心中对尚玉衡有怨气,才胡诌出什么“不能”的慌话。
  “本是一句搪塞之言,阿月从何处听来的?”
  江临月略有些慌乱:“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眉心嗤笑:“你曾说过,既然是道听途说,又何必问?”
  江临月俏脸涨红:“姐姐只是关你才多嘴的……”
  眉心望着江临月,认真道:“阿月,你不必再试探我。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不好,夫妻疏离,亲戚不睦,一堆糟心事儿……但这都是因为我自己蠢,太任性所致,怨不得旁人。阿月你自小温柔聪慧,人人怜爱。你若过得好,我替你高兴;你若过得不好,我替你难过。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以前把你当姐妹,现在还是把你当姐妹,将来,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姐妹。”
  “阿月,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敬你,服你,所以,请不要再做一些折损你高贵品行的蠢事。我不恨你,也不怨你,只会失望罢了。”
  “阿眉……”江临月眼眶泛红,拉住眉心的手,哽咽道,“是姐姐心胸狭窄了。”
  眉心苦笑:“不,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她当然不会以为一两句话就可化解江临月对她长久以来的敌意。但终究姐妹一场,合则合,不合则散,总该尽到心意才不会遗憾。
  江临月挽住眉心的手,幽幽叹息,不知在想什么。
  陆放舟回头瞪她们两人一眼:“磨叽啥,快走啊!”跟女人一起就是麻烦,麻雀似的说个不停,还动不动就抹眼泪。操,老子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出来尽丢老子的脸!
  魏烈笑道:“本就是逛着玩的,又不是急行军。嫂子那般娇贵的人,澹远兄竟舍得责怪?”
  陆放总觉得得这魏老狗说话酸溜溜的,听着令人不爽,但也有道理,便刻意再三放慢步子,嘴上仍骂骂咧咧道:“逛什么逛?有啥好看的!”哪有回家睡女人爽!
  江临月冲眉心挤眼,低声骂道:“莽夫!”
  眉心掩嘴,吃吃笑起来。这时,她们仿佛回到幼年时光。眉心一手掐腰,指着江临川大骂“书呆子”,江临川不搭理她,仍埋头看书。眉心就一把抢过江临川手中的书,花蝴蝶似的引着江临川满世界去追她。江临月就在一旁捂着嘴,吃吃的笑……
  往事历历在目,转目物非人亦非。
  眉心蓦然回道,望向跟在她身后的尚玉衡,墨衣掩映于夜色,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正定定望着她,仿佛已看了很久,很久。他身侧,一袭清风月白的衣角犹为夺目。
  眉心冲他浅浅一笑,便飞快转过头。
  方才不经意一瞥,她看见江临川深邃晦暗的目光一闪而过,很快,又笑得云淡风轻。
  这个家伙……到底捣什么鬼?就算小时候,她是老欺负他,都这么久了,犯不着那么记仇吧?!
  “哟,回眸一笑百媚生吗?”江临月戏谑道,也飞快转头看了一眼。她看的是江临川,目光有担忧,更多的却是……怜悯。她这个哥哥,没救了。
  越往城中走,人愈多,集市愈发热闹。
  江临月雀跃道:“阿眉,你还没逛过京都的夜市吧?我带你去看看,可有趣呢!”
  眉心想了想,摇头:“我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她是个顶爱热闹的人,可自从两年前那场突然其来的灾难之后,她对夜幕中的街道生出难言的恐惧。
  “哦,那就下次吧。”江临月一脸惋惜,“下次我们早些……”话不及说完,女人尖锐的叫声夹杂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扰了喧闹的人群!
  不远处,一个衣衫艳丽的少女正死死抱着发狂的马横冲直撞而来!
  马狂奔的方向正对着眉心与江临月,江临月站在外侧,首当其冲,吓得花容失色!
  前面的两个男人,魏烈打算拽缰绳,而陆放舟则猛地冲上前飞起一脚踹向马腹!
  “嘭”!一声巨大的轰响!
  那匹马竟被陆放舟一脚踹倒,马背上的少女狂叫着狠狠摔下来!
  魏烈愣了一下,忙飞身上前救起即将被马压踏的少女。而陆放舟则拍拍手,走到吓傻了的江临月身旁,指着地上口吐白沫抽搐着的马破口大骂:“操!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撞,眼瞎啊!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匹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倒霉疯马吸引时,人潮拥挤,混乱间,一个微胖的老妇人踉跄着挤到眉心身旁,当她的手在触及眉心身体的一刹那,尚玉衡猛地推开那妇人,将眉心揽入怀中!那妇人竟没有躲开,反倒大力向尚玉衡身上撞去!
  阑珊的灯火下,妇人长长袖间寒光一闪!
  人群太拥挤,尚玉衡将眉心护入怀中,施展不开脚步,堪堪躲过一击,旋即那女人便被尚玉衡踢中膝盖,跪倒于地!顾云庭拍着胸口惊叫:“有……有……”
  尚玉衡眸光一闪,顾云庭的惊呼声又咽回肚子中。
  江临川手持素锦折扇,嘈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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