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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33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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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周前,江余突然打来电话,语气严肃地问他:“你知道时夏要去加州了吗?”
  他回答,“我没听她说过。”
  江余的声音越发沉重,“那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不一定对,但我得告诉你。我姑姑江澜也是医生,时夏回来的时候找过她,大脑的毛病,情况不明,我姑姑把她病历给她远在加州的导师看了,然后建议时夏去加州见见她导师,时夏打算把你们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卖掉,她姥姥还留有一份房产,在市区,市值大约有两三百万,是之前时夏爸妈留下的,她一直说要留给姥姥养老,所以没动过,但我听律师说,时夏最近把房产已经变卖了,她所有的积蓄大概都已经变换成现金攥到手里了,至于要做什么,你自己猜一猜,反正我是觉得,时夏在想后事了……”
  那时他听到,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前种种反常,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能怎么想,他所想的,无非和江余一样。
  之后看见时夏,沉默着,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时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旧对他笑,追着他问一些从前的事,淡淡的,什么都很淡,她努力营造一种现世安稳岁月宁静的氛围出来,两个人像是初恋的男生和女生,青涩的,稚嫩的,笨拙的相互爱着。
  他踯躅了几天,想了很多,每晚都睡不着,睡着了就是噩梦,梦见她离开了,又是不告而别,醒来一身的汗,扭头去看她,看她安安稳稳睡着,然后才安心,却再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开口,怕一开口,她连最后那点儿微末的氛围都不愿再营造,掉头就走了。
  他困得住一时,也不能一辈子困着她。
  她要是想走,他是拦不住的,就像那次她说分手,她眼神那么绝望,表情那么悲伤,他有意挽留,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不敢刺激她,也不想她进退两难更加难过。
  如果离开对她来说是解脱,那么他也没理由去阻止她挣脱束缚寻找自由。
  这次也是,如果她执意要离开,要瞒着他,他也没资格去指责她。
  如果换做他,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爱情是相互的,不能给予的时候,所得到的,也无法心安理得。
  他可以不求回报,但她也许无法释怀。
  他原本,是做好了她会不告而别的打算的,他想,大不了就追到加州去,大不了动用点儿不太磊落的手段,他是看不得她一个人。
  也不想松手。
  顶多背后做事,不叫她发现。
  只是没想到,她最后竟对他坦白了所有。
  很意外,也……很高兴。
  她愿意把手给他,对她来说,是件多难得的事,他是明白的。
  江余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笑了笑,“不客气,不过很庆幸,和我猜测的不一样。”
  周政烁扯着唇角勾了一个笑,“挺意外吧?”
  江余没否认,“是。”他印象里,时夏是那种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人,如果得知自己生了大病,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瞒着所有人,自己给自己安排后事,要是治得好,之后再回来,也铁定轻飘飘一句,“那时候生了点儿小病,不碍事,已经好了。”
  要是治不好,就此两散,谁也不妨碍谁。
  她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自主自立得让把她放心上的人觉得寒心。
  又心疼。
  从时夏托他处理房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大对劲。
  后来姑姑来家里,跟父母谈话,他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客厅里的声音,“时夏的病,其实并不太乐观,脑中有异物本身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更糟糕的是,病因不明确,从CT上来看……”之后说了什么,记不太清,只记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这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屋里时夏和乔薇在看房子,两个男人无事可做,在院子里待着,扫了扫石凳石桌上的雪,对坐着下围棋。棋盘里渗了雪水,两个人也不在意,只是捏在手里,越发显得凉。
  上午还下了场雪,下午却出了太阳,红彤彤的日光,把满地的白映成了绯色。日头晒在皮肤上,久了留下暖热的温度。
  江余深深吸了口气,白子落下,啪嗒一声,蓦地开口,“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夏夏。”
  他笑了笑,这样坦白,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了。
  有些执念,一念能念十年八年,可说要散,转头就散了。
  那时候见时夏不多,每年寒暑假的时候,时夏才会回老家待一段时间——因为爷爷奶奶那一边去世的早,她经常在姥姥姥爷这边待,把这里称作老家。
  时夏不是个闹腾的女孩子,文文静静的,回了老家也不经常出门,时夏的妈妈是独生女,所以她也没有舅舅啊姨妈什么的,自然也就没有表兄弟姐妹的。
  反倒是江余和时夏同龄,所以也就常待一块儿玩。
  称不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到底记忆都是美好的。
  江余看了周政烁一眼,一脸的恍惚,苦笑了片刻,“不过没敢说过,年纪小的时候不敢,后来就长大了开始别扭,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再后来,好不容易鼓起点儿勇气,又发现,她有喜欢的人了。”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深深看了眼周政烁,“其实,要是别人,我未必会帮,但你不一样。”
  周政烁是时夏年少就喜欢的人。
  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
  那天得知时夏的病情的时候,他大脑里几乎电光火石间就把一切串联在一起了。
  时夏突然回老家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有疑惑,后来周政烁追过来,再后来绯闻闹得厉害却一直没见澄清,时夏哪哪都反常着,突然又让他帮她卖房子。
  她这是,在打算自己的后事了,如果没猜错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一瞬间悲哀或者怜悯都涌出来,甚至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气愤。
  气愤她从来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默默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她爸妈刚出事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沉默得让人心疼,没过多久,一切都正常了,可谁都知道,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那场面,光是听听,他一个外人都觉得唏嘘,何况是至亲的她。
  黑子被围困,死了一大片,江余默默捡着子,周政烁用手抵着下巴,看着棋局。
  “其实……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周政烁指间夹着一枚黑子,迟疑了片刻,稳稳落下来,这才抬头去看江余,“时夏她脑袋出过问题,记忆丢失了一部分。”
  江余白子捏在手里,却是迟迟落不下来,周政烁再去看的时候,分明看见他楞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干涩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周政烁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大脑受伤,失忆……听起来,总觉得像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离奇情节。
  可事实上,真的是发生了。
  他解释,“那时候时夏受了很大的刺激,当时还请了心理医生去疏导,她丢失的记忆恰好又只是父母出事那一小段,当时大家都觉得她是因为受了刺激,不愿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事,其实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江余再去回忆,似乎才看出一些从前忽略的端倪。
  “你是说……?”他举棋,迟疑着,面儿上是僵了的表情,饶是他学医这么多年,知道人体尤其大脑是何等的复杂精巧,这会儿也有点儿不可置信。
  周政烁点点头,之前他也像江余这样惊讶,甚至不相信,可时间是个好东西,能平复掉一切,包括那些不可思议的情绪。
  周政烁想了想,又说:“其实除了父母,她连我也不认得了。”
  出事后一直是她父母的同事还有她姥姥在那边照看,他毕竟还是晚辈,且年岁尚浅,主意他是拿不了的,只是偶尔去看看她,那时候谈恋爱瞒着老师瞒着父母,也没法肆意陪着她,哪怕借着各种各样的由头,也只是偶尔去看她。
  她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着,后来醒过来几次,他都没看见,印象里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很,没有丁点血色,床头的心电监护不停闪烁着,数字变换,他看不懂,只觉得那上面的曲线还在规律的跳跃着,就是好的。
  再然后,她彻底清醒过来了。
  从医生那里听来的消息,却夹杂着担忧。
  有心理医生给她做疏导,她看起来很正常,没什么毛病,问她刚刚发生的那件惨事,她茫然地抬着头,疑惑地问,“什么?”
  是的,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到底属不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说不好,她其他方面表现得都很好,生命征平稳,也没有做噩梦、焦虑、回避,等等一些临床症状,只是单纯的,失去了一些记忆。
  再后来,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除了精神创伤,着重观察了是否有大脑挫伤等一些大脑病理改变。
  然后就发现了颅内那点儿血肿,CT上来看,是很小的一块儿,估计血量在微渺的几毫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只要没有继续出血,用药后几周内就可以自行吸收。
  但是没有。
  很奇怪。
  临床什么奇怪的病都见过,但大多是找得到原因的,就算找不到根源,先治标也可以,病根慢慢找。
  但时夏除了颅内发现血肿,连相应的症状表现都没有,没有颅内压增高,没有意识障碍,血压、体温都是平稳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做检查,不会有人发现她大脑的变化。
  用药不顶事,消不了。
  接下来就是多方会诊,几个科室的医生聚在一起开研讨会,最后一致意见是,“转去北京或者上海的大医院再看看吧!”
  当时市里的医院,怎么说也是三甲医院了。
  最后是时夏姥姥拿了主意,不治了,孩子好好的,哪里都正常,看什么病。
  在医院观察了半个月,最后回去了。
  只是刚回去就发了烧,又开始昏迷起来,好多天,躺在病床上吊水。
  周政烁那时候是焦急的,怕万一出了点儿事,后悔也晚了。
  可他毕竟还是个外人,没资格去干预她长辈的决定。
  他记得自己要去江城,清早收拾了东西,出门的时候,他以为母亲要拦着,结果只是追出来,递给他一把伞,“去看看就好,别干涉人家家事。”
  他愣了下,没听懂。
  母亲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来,塞到他手里,“妈知道你和小雪要好,只是毕竟你是外人,很多事,是干涉不来的,尽力就好。”她叮嘱,“里面有十万块钱,你看着给,算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如果人家不要,别硬塞。”
  他点点头,明白。
  母亲一直挺喜欢小雪,大概是因为,她有一个早夭的大女儿,小名也叫雪儿。
  又或者,小雪和母亲很像,经历很像,性格也像。
  外面下着雨,他撑着伞往火车站赶,一路上惴惴不安。
  只是没在医院见到时夏,她回家了。
  发着烧就回去了。
  前台护士似乎对她还印象深刻,半挑着眉毛说:“医生好说歹说,可老太太固执着呢!”
  他敲开老城区那边的门的时候,姥姥瞅着他问,“您有事?”
  “我是小雪的同学,来看看她。”
  老人家很警惕,几乎要直接甩上门,他单手扣住了门边,欠了下身说,“我以前是小雪家教老师,也……很喜欢她。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她。”
  在老人家眼里,可能他还是个大孩子,喜欢不喜欢是很单纯的事,不会想那么多。
  因为时夏经常在姥姥面前提起周政烁——年纪小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眉眼里都藏着欢喜,恨不得和身边所有人去分享,时夏没有玩儿得特别好的小姐妹,同龄的表亲堂亲也没有,除了父母,唯独和姥姥待得久,所以也不管姥姥是不是爱听,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周政烁。
  ——我爸爸给我找了一个家教老师,才比我大一岁,特别厉害。
  ——长得也好看,我就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我们周末出去玩儿,他带我去看电影了,我还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去看电影,特别紧张,话都不会说了。
  ——姥姥,我长大了,要是嫁了人,这样的,你说好不好?
  ……
  因为时夏总是有意无意地谈论和美化,大概姥姥对他印象挺好,开了门,请他进去。
  时夏其实已经醒了,就是有点儿呆,靠在床头,床头特意支了一个架子,上面挂着吊瓶,都是消炎退烧的药。
  街上的诊所医生在这边儿照看,是个中年女人,戴一副眼镜,一边儿纳鞋垫儿,一边儿听电视,看见周政烁过来,头也没抬,只对老人家说了句,“来客人了?”
  老太太“嗯”了声,“市里来的,小雪的同学。”
  中年女人这才抬头看了眼,和刚刚老太太一样,满是警惕。
  周政烁苦笑了一下,欠着身说,“我来看看小雪。”
  老太太冲着女人说,“不是闹事的那家。”
  中年女人这才目光软下来,冲周政烁点点头,继续纳鞋垫儿去了。
  时夏转了转眼珠,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又扭过去了。
  没吭声,也没反应,好像没看见他似的。
  老太太过去把时夏身下的褥子抽掉了,摸了摸她额头上的汗,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轻声问她,“小雪啊,热不热?”
  时夏摇摇头。
  也不是完全没反应。
  过了会儿老太太才来招呼周政烁,看着他,嘴唇微动,“好几天了,没什么反应,就是发烧,医生的说法还没市里医生讲的清楚,见天开的都是退热消炎的药,我就给带回来了。”
  唯一的女儿女婿惨死,只剩了一个外孙女,老太太也是宝贝的很,见不得被医生来回揉弄。
  据说那时候时夏神经很敏感,谁靠近她都会瑟缩,偏偏医生和护士来回问,来回检查,医院总是忙的很,护士见她什么都不说,有时候不耐烦了还会埋怨两句,小城医院的医护条件,说不上不好,总归差了那么点儿,老太太也是见不得外孙女受丁点儿委屈,转头就带着回来了。
  “是心病,我囡囡没别的病,就是心病。”
  “那得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周政烁看着时夏,觉得面前人特别模糊,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一样。
  只剩下心疼,疼得要命。
  那时候小县城里还没有像样的心理医生,老太太应了声,说等囡囡好点儿,带她去大城市看看。
  周政烁顺势拿出那张□□,借着父母的名头,搁到老太太手里,“是我爸妈的一点儿心意,小雪病着,往后要花钱的地方多,您留着,用不用得上另说。”
  老太太一听有十万呢,怎么都不肯要,“家里有钱,不用操心。”
  再多的家底也经不起耗,时夏病着,往后还要上学,家里就老太太一个,年纪那么大了,退休金才丁点儿,往后日子里,有得是要花钱的地方。
  最后还是留下了,老太太非要写个欠条,摁了时夏的手印,说:“当我们小雪借你的,等她以后工作了,一定要还的。”
  周政烁走的时候,时夏连看都没看他了,一直发着呆,愣愣的,好像在出神,又好像是没意识。
  他心口微涩。
  再后来,她就好了,烧退了,也不发呆了,可以好好生活了。
  知道她把他忘了是后来他打电话过去的询问病情的时候。
  老太太对着听筒说:“你等等,我让小雪跟你说话。”
  时夏问了句,“谁呀?”
  老太太回着,“你原先那个家教老师,问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时夏声音低低地说,“姥姥,你帮我回吧,就说我挺好的,让人家不要挂心。”
  他第二天再打的时候,她终于接了,礼貌恭敬地说着,“老师您好,谢谢您关心了,我已经不烧了。”
  全然客气的语气。
  老太太拿了电话出去说:“小雪她记不得了,爸妈的事,全忘干净了,也不记得你了,我问过,她说不记得有个家教老师……”
  他起初是不信的,后来特意跑了一趟,等在门外,她正好出门来,路过他的时候,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老太太后来求着他,“别让小雪再受刺激了,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算是姥姥求求你了。”
  周政烁哪当得起,连声应着,“我不提,她要是真想不起来,我不跟她提。”
  偶尔打电话过去,都是老太太在接。
  时夏越来越好了,身体精神都恢复了。
  只是忘了一些事情。
  开学那天,他托了好友带她去宿舍楼,远远看着,人没事,似乎圆润了一点儿,没那么瘦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终于,才放心了。
  …
  江余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真的看不出来。”
  时夏看起来正常的很,几乎没有反常的表现,所以也没人觉得不对劲过。
  那些年提起她父母的事,都是小心翼翼,委婉的不能再委婉了,时夏几乎没有回应过,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不想提,谁也不愿意再戳她伤口,自然也就不再在她面前说起。
  所以到现在,如果周政烁不说,他真不知道时夏忘了那么多事。
  “也是她上大学后,不常回来。”周政烁解释。
  江余点点头,“说起来,其实时夏还是变得挺多的。”只是经历过那么大的变故,所有人都觉得她性格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以至于,没人想过她是病了。
  “后来呢?去看过医生没有。”
  周政烁摇摇头,又点了头,“也不算没看过,我每年有带她去体检,也找了心理医生去问过,近距离观察过她,只是我怕搅乱她,没跟她讲过。”
  江余沉默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短短一会儿,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叫人恍惚,又疲惫的很。
  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白子和黑子好半天没动,片刻后两人才又各自恢复,啪嗒一声脆响,落子。
  “慢慢来,以前是我的错,过分逃避了。”周政烁沉吟,“以后我陪着她,尽力了,结果如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江余沉默片刻,很轻地笑了,“你喜欢时夏哪儿?”
  周政烁反问他,“你喜欢时夏哪儿?”
  江余歪着头想了想,“漂亮,善良,性格好,还有股子执拗劲儿,其实挺可爱。”末了又澄清,“我喜欢她是一回事,在一起是另一回事。你不用介意。”
  周政烁也笑了,“你太小瞧我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你呢,你喜欢时夏哪儿?”江余没放过他,反复追问。
  周政烁躲不过,如实答了,“其实说不上来,我见她第一面,印象并不是特别好,觉得挺娇气一小姑娘,被爸妈惯的有些任性,目光里都透着执拗。”
  其实并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后来种种,是她主动的多,他一直都很淡,清醒地审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清醒地,看着自己一颗心沉沦。
  然后失控。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伤了心。出事后,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是个麻烦,甚至我自己也明白,可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周政烁回忆,“其实在一起不久,然后她家里就出事了,她也出事了,知情的人,都劝我,她家里就是一趟浑水,让我别掺和了。后来她失忆,朋友觉得松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省得分手说出来难堪,这样挺好。”
  他怎么想?并不觉得轻松,甚至有些沉重,一颗心堵着,喘不过气。
  记得在一起的点滴,记得她眉眼的笑意,记得她曾躺在他身边,闭着眼,大义凛然地说:“你来吧,反正我以后是要嫁给你的。”
  他挑着眉,“哦?嫁给谁?”
  她捶打他,“周政烁,你要气死我!”
  他就笑了,扬着声音说:“那哪能,气死你我以后娶谁去。”
  “哦?你要娶谁?”她学着他的语气,有样学样。
  他忍不住笑,“娶一只小猪。”
  “你小猪,你才是小猪!”
  ……
  种种,挥之不去。
  想念她,疯了似的想她,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冲过去抱抱她,亲吻她,给她一点儿安慰和依靠。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想把全世界都捧给她。”周政烁的脸上蒙着深重的笑意,“说不上喜欢她哪儿,就是觉得,没她我受不了。”
  …
  时夏和乔薇说了很久的话,出来的时候,已经近乎是晚饭的时候了。
  “去吃饭?”周政烁提议。
  四个人一路,去小南城。
  一家烧烤店。
  江余开车,乔薇坐在副驾上,时夏和周政烁在后面坐。
  乔薇和江余在聊天,乔薇职业病作祟,用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来问江余日常工作的内容。
  江余向来好脾气,也没有不耐烦,细致地讲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门诊住院部两头跑……忙,有时候忙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走路都带风那种……前几天连做三个大手术,这台下来去那台,三十多个小时,没猝死真是万幸……没办法,都是紧急手术,伤患那么多,在岗不在岗的医生都叫回来了,人手不够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病人去死?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时夏记得自己那天也是坐在医院,急诊室外的长廊上,来来去去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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