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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犯了一个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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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自己的愤懑和委屈全寄托在了这一吻上,由此力道前所未有的大,吻的前所未有的深。
  展凝差点被弄的憋过气去,能喘匀了,顾倾杯正埋首在她脖颈间一口口啃咬着。
  展凝“嘶”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喊了声:“顾倾杯,你疯了!”
  顾倾杯一口一口重重的喘息着,灼热的气息全喷在展凝的脖子上,带起阵阵麻意。
  “我没疯。”他哑着嗓子说,“我想再求个机会罢了。”
  展凝试了几次,掀不开他,听他说话理智还在,便松了口气,整个人稍稍软下来一些。
  展凝:“这样没意思的。”
  随后沉寂下来,顾倾杯没再继续说什么,或许他的自尊就够他走到这里了,也没再有其他冒犯的举动。
  过了会,他动了动身子,展凝顺手把他推到了另一边。
  顾倾杯整个人萎靡在沙发上,抬起胳膊盖住了眼睛,展凝无法深刻去体会他的心情,因为她自认为他们之间的基础压根就跟没有一样。
  展凝睡前给他盖了条毯子,之后锁了卧室,没再去管。
  仔细想来也是神奇,这里真是来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偏偏没一个是能跟展凝走到一块的。
  “砰!”
  程谨言铁青着脸将手中能够到的东西全给砸了出去。
  此时正在会上,正在总结年中报告的部门经理吓得整个人一抖,全室人员整齐划一震惊的看向他们的领导人。
  程谨言死死的掐着钢笔,近乎要将笔给折了,他平复了好一会,才抬手掩饰一般的按了按眉心。
  “抱歉,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他抬手点了下一时也没回过神的严哲智,“你来主持一下,之后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不,发邮件吧。”
  严哲智本想说他胳膊还有伤,不适合举止过大,但对方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起身冷着一张脸,步履生风的走了出去。
  到了停车场,没顾得上巴巴跟来的司机,程谨言直接上车,将门一甩,超高速朝S市奔了过去。
  他觉得他要疯了,也就这么几天没看着人,结果第一眼就给了他这么有冲击性的画面。
  从顾倾杯走进单元楼,到他离开,那个近乎于完整的过程,很有些之前顾倾杯夜宿孙婉公寓的情景。
  程谨言无法体会当时顾倾杯或展凝看见那个画面时的情景,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则是要爆炸了。
  他恨不得扔个超级无敌炸弹将顾倾杯炸的稀巴烂,又忍不住想拉着展凝一起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在那漆黑无尽的深渊两两相对,再无旁的人过来打扰。
  不管她多恼,多恨,多么的声嘶力竭他都愿意一一受着,只要这个人能在自己眼前,并且只在自己眼前。
  另一头展凝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她也不知道顾倾杯是什么时候走的,想来应该挺早,因为这天她起的挺早。
  或许是有了前一晚的事件,顾倾杯可能也很难面对她,更难面对那样失控的自己。
  展凝站在洗手间里蹭了蹭脖子上的痕迹,闹心的厉害,这要出门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随后去厨房翻了会冰箱,里面空荡荡,剩了没多少东西。
  “三个鸡蛋,两包方便面。”展凝戳了戳纸袋,今天也就只能靠这个过了,期待明天印记消下去。
  展凝灌了一杯水之后,转身去洗衣服,路过客厅还捡到了顾倾杯的钱包。
  这都能掉?
  有这么个东西在,两人不可避免的要再碰面一次,或许还是极短时间内就要碰上面。
  展凝皱眉,低头啃指甲,要命,这尴尬得顶破天了。
  刚这么想着,门铃突然叫唤起来。
  “不是吧,这么快!”展凝要命的喊了声。
  她迟疑着,一时有些难以面对。
  门铃倏地终止,下一瞬又“砰砰砰”的开始直接砸门板。
  伴着刺耳的声响,传来程谨言暴怒的声音:“展凝,开门,我知道你在!”
  展凝顿时脸色一沉,撇开头发出一声冷哼,毫不迟疑的接着去洗衣服了,把耳聋装的极为彻底。
  但这天最后并没有撑很久,因为程谨言抽风造成的噪音引起了众怒,展凝被投诉了。
  她硬着头皮去开了门,迎接她的除了程谨言冰渣一般的脸色,还有几个邻居不满的眼神。
  高颜值这个东西在各个年龄层,各个种群中似乎都有着被善待的特权,反正没一个人怪真正的始作俑者,相反对展凝不满的呼声很高。
  不过她也没来得及辩解什么,程谨言一手掐住她的胳膊,将人给拎回了室内,顺手“啪”一声巨响甩上了门,将各种视线给关在了门外。
  他把人按在墙上,围困在自己的胸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昨晚谁来了?”


第74章 
  展凝剧烈挣扎起来; 当然毫无作用; 她横眉竖眼的叫了声:“你有病?赶紧给我松开!”
  对方没心没肺的模样; 霎时让程谨言心中大痛。
  他掐住她的下巴往左一扭; 又往右一转; 看着她脖子上的斑斑红痕,脑仁突然就炸了开来,连带眼底都带起了血色,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
  “你们做什么了?嗯?”程谨言凑近她; 呼吸相闻; 轻声诱哄似得说; “告诉我你们做什么了?”
  展凝被他这神经兮兮的样子弄的后背发毛; 厉声道:“放手; 听到没有!”
  程谨言跟着吼:“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说啊!”
  “管你屁事啊!”展凝劈手就扔了他一个巴掌; “我他妈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有关系; 你算个什么东西?!”
  展凝顿了顿,蓦地涌上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恨意; 可能是前世积压的仇恨; 那时的绝望和痛苦,各类复杂消极的情绪被不断浓缩挤压从而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
  展凝眼眶陡然一红:“程谨言,你他妈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捧着你供着你的时候你把我当垃圾; 现在来充情圣了?你也配?我告诉你晚了,晚了整整一辈子,我要是再眼瞎看上你; 就让我直接去死!”
  任何东西都是有个度的,感情也不例外,不管多浓烈,一味的浪费,也总有渐淡消失的时候。
  而一旦失去,再要找回来,那就纯粹是梦里的东西了。
  残酷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从展凝嘴里干净利落的蹦了出来,字字如针的扎在了程谨言心上,尖锐的疼痛让他重重吐息着,连带背脊都不堪重负的带出了一个弧度。
  他忍不住想象顾倾杯跟展凝相处的画面,往日俊朗的五官因着嫉妒愤怒而扭曲不成形,他死死的盯着展凝脖子上的斑斑红痕,下一秒却蓦然落下泪了,满目绝望。
  他说:“展凝,不要这样对我。”
  他知道错了,他只想求一个机会,一个还能跟她走到一起的机会。
  “那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展凝同样激动到无以复加,“你那时候又是怎么对我的?!”
  展凝疯一般的扭动起来:“放开我!”
  “我错了!”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却丝毫没有松动,甚至突然压上去,埋首在展凝的颈侧,薄唇贴在了她的脖颈上,深深的吸吮上去。
  他想要将那些痕迹给狠狠的抹掉,只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味道。
  展凝是他的,只应该是他的,不该被其他任何人觊觎和染指。
  他受不了,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你他妈混蛋!”展凝大怒,赤红着眼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往后拽,然后没有任何作用。
  程谨言伸手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的动作,跟成年男人相比,女人挣扎的力道就跟小猫挠痒痒似得。
  你看,人生好讽刺啊!
  展凝大睁着眼看上方的天花板,力气逐渐耗尽,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遭遇什么,只余无尽的无望。
  她的手一直抵在程谨言的胸口,能感觉到下面剧烈跳动的心脏,然而这样的活力并没有带给她任何希望。
  手突然一松,缓慢的滑落了下去。
  同一时间,程谨言脑袋陡然一抽,然后一阵剧痛倏地袭了上来,眼前阵阵发黑不能视物,耳内产生剧烈的鸣响,期间掺杂着很细微的男童声音。
  他时远时近的不断重复说:“姐,我不会捣蛋的。”
  然后同样稚嫩的女孩声线无奈的回答他:“听话点成不?”
  “姐,我不会捣蛋的。”
  “听话点成不?”
  “姐……”
  ……
  程谨言猛地捧住脑袋,满脸痛苦的神色,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煞白。
  展凝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便躲到了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程谨言在那狰狞着一张脸,几乎要死过去的样子。
  “为什么?”程谨言痛苦的在那低喃,为什么刚才的感觉好像神识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推挤着。
  这种感觉实在太荒谬了。
  程谨言颓废的坐在地上,一时缓不过神,更无法站立。
  展凝抹了一把脸,目光扫过他胳膊上伸出的血渍,她双手发颤的捞出手机打了救护电话。
  单独两人在一个空间下绝对是呆不下去了,展凝觉得自己会被他给搞死的,趁着这人战斗力不行,赶早将无关紧要的人弄几个过来。
  “我今天走了,我还会来。”程谨言双眼有些无法聚焦的盯着收线的展凝,“这辈子我绝不放手,展凝,我绝不放手!”
  展凝脸部肌肉因着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发颤着,她心想:“随你了,老子反正也绝不会跟你走,看谁耗得过谁!”
  救护车来的很快,展凝留了门,自己则先一步躲回了卧室。
  等外面彻底消停了,她仍旧不敢出来看一眼,也是被程谨言给整怕了。
  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展凝并不知道,但就现状而言,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在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并没有什么病灶。
  程谨言留院观察了两天便出了院,出来后他直接回的N市,路上给展凝去了一个电话,提示占线,几次之后明白过来是被她拉进了黑名单。
  “原本傅小姐是打算出国疗伤的,但眼下的情况可能一时半会不去了。”严哲智给他说着最近的情况,“傅家这次面临的债务有点庞大,其中有两个合资项目我们也有参与,现在的情况是傅家那边的缺口填不拢,我们是不是要……”
  程谨言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机:“不用管,任他们自生自灭。”
  严哲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程傅两家联姻在即,就算傅一受伤毁容,但因着程谨言态度并没什么不同,大家也下意识的认为这个联姻会势在必行。
  可依照当下的情况来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严哲智也有些搞不懂了。
  几天后,傅一找上了门,本就纤细的身形更是瘦成了纸片。
  由于伤口狰狞可怖她戴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口罩,犹是如此口罩最上方还是隐约露了短短的一截血痂,昭示着这个女人不再完美的容颜。
  “有事?”程谨言坐在办公桌后,姿态闲散,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黑色的笔身。
  从最开始程谨言主动提议联姻开始,傅一一直都有种很明显的不真实感。
  但那会鬼迷了心窍,她想着程谨言打小就对人爱理不理的模样,想着他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傅一的模样。
  她以为这个人心中再有展凝,对自己也总归会留着那么几分心思的。
  可能是太过于自信,又或者是太想去证明自己在他心中可能存在的分量,于是彻彻底底的失了理智。
  就凭仅有的几次这人要为展凝发疯的模样,也该明白,现在的自己在他心中是多么的无关紧要。
  傅一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那两个项目,是你建议我们投资的。”傅一哑着声音开口说,“为什么你现在要见死不救?”
  傅一并不想承认,可现实就是那么赤、裸、裸的告诉她程谨言轻描淡写的给他们下了一个套,然后现在被死死的圈住了。
  “嗯?”程谨言挑眉,“我的建议错了?现在是你们自己有缺口,还怪项目了?”
  项目傅家担了大头,实际上获利却是最小的,但是碍于程谨言的面子,加之未来两家或成亲家的可能,由此做了一次冤大头。
  见傅一不吭声,程谨言扯了下嘴角:“怎么?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两人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程谨言的幸灾乐祸更是不加掩饰,傅一原以为的堡垒就此轰然倒塌,再不复存在。
  她有多想念那个小男孩,对现在的程谨言就有多恐惧。
  过去半晌,傅一狼狈的深呼吸了口,随后低声说:“请你帮帮我,拜托。”
  随着话音的消失,傅一高傲的脖颈就此垂落下去,这辈子再难在这个男人面前抬起来。
  “可以。”程谨言说,“跟程家联姻吧,人选我帮你定好了,愿不愿意看你自己。”
  傅一努力睁大着眼睛,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有液体一颗两颗的掉落了下去。
  碎在瓷砖上,无法拼凑,无法粘合,只会在过后不久消失于空气中。
  就像她对程谨言那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愫,就此分崩离析,从这天过后再不复存在。
  傅一最终嫁给了那个瘫在床上的程玄庭,婚礼办的很低调,但这样惊人的消息还是快速自圈里传了开来。
  傅一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这一天又有多少人为之惋惜。
  程谨言包了一个金额非常可观的大红包,足够傅家解燃眉之急,之后会怎么样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哪怕傅家在最后缓过劲来,那也是大伤元气之后,不管哪个方面都非往日可比。
  同一时间白思怡忙着处理海外资产,完全无暇顾及她的得意门生。
  任何事都在朝着程谨言预计的方向发展,只除了展凝。
  展凝不单选择搬家,并最后改变主意搬离了N市。
  她知道程谨言肯定派了人跟着自己,她不知道把人甩掉的可能性有多大,但不管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搬家的事除了宋阳谁都没告诉。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阳帮她提行李的时候问了句。
  因为跟之前碰面时说到的时候提早很多,前后来看显得非常匆忙,简直就跟逃难有一拼。
  展凝:“被程谨言缠烦了,迟早要搬,索性就快点。”
  装完东西出发的时候,展凝注意着车子后方:“先绕几圈,然后往偏僻的地方跑一段看。”
  宋阳瞬间就听出了问题,他脸色一变,跟着朝另一边的车外后视镜看了眼,随后加大油门。
  前前后后绕了两圈后,两人都看到了一辆比较可疑的私家车,车子比较破,往日藏在密密麻麻的车群中非常的不起眼。
  展凝:“能不能甩掉?”
  宋阳车技相当一般,展凝虽然不想表现出来,但架不住人怕死的心理,还是忍不住在那担心忐忑。
  “嗯。”他沉沉的应了声,随后继续加速前进。
  这天最后靠着几条熟悉的弄堂将人给彻底甩没了。
  展凝终于松了口气,对着同样一脸紧张的宋阳笑了笑:“学委,车技渐长啊!”
  宋阳脸上挂了点汗,无奈的耸肩:“技到用时方恨少,今天纯粹走运。”
  目的地离S市有四小时,是套老旧的公寓,生活设施倒是很齐全,但同样苟延残喘的几乎要断气。
  将行李随手一扔,两人先去找地方吃饭。
  宋阳说:“那我等会帮你把东西整了再走,否则一个人得好几天。”
  吃的炸酱面,因为地方不熟,也不太清楚哪家口感比较好,加上时间有限,瞎猫碰耗子随意找的。
  展凝摇头:“不用,我一个人慢慢搞,反正又不急。”
  宋阳:“有时间我过来看你。”
  “行啊,不过最好是带着女友过来看我。”展凝嘴角沾着酱料,咧嘴笑时像个天真的孩子,“一个人时间太长了,不好。”
  宋阳搅拌着碗里香味浓郁的面条,低低的应了声:“知道了。”


第75章 
  跟丢完全是意料外的事情; 程谨言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愣了几秒。
  “怎么跟丢的?”他说。
  那边将细枝末节挑拣着说的清清楚楚; 最后又因自己那掉链子的跟踪技术而道了歉。
  程谨言拿着笔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 没有接着开口。
  等了半晌; 沉默带出来的低气压成功让对方感受到了乌云压境的紧迫感。
  舌头一下子就捋不直了; 在那磕磕绊绊的换了程谨言一声:“程总?”
  程谨言闲聊一样的开口:“老张,我们合作不少年了吧。”
  从他高中那会敲开那扇连个铭牌都没有的奇葩办公室门,到现在成功夺得程家大权,对方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 到现在奶猫扔水里时一惊一乍的惊恐模样; 不知不觉确实过了不少年。
  张奇一叠声的在那喊“是”。
  程谨言:“从头到尾让你干的这个活; 想来你也明白这人对我而言的重要性; 你现在直接告诉人我跟没了?我可不是宰相肚啊。”
  张奇虽然就负责了展凝这块; 但对程谨言的为人作风也有所了解,只要不是脑子有坑; 没人会希望跟他对着干; 何况是他这样的小喽啰。
  有些人不能用年纪和资历去衡量心狠手辣的程度,那是天分。
  张奇着急的在那一通解释; 最后说:“程总我一定帮您把人给找出来; 给我点时间。”
  “多久?”
  “半个月。”说完可能他自己都觉得依照程谨言变态的程度等不起这个时间,连忙又改口:“一周,就一周; 请您给我一周时间。”
  程谨言直接把电话给掐了,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他闭眼在那坐了会,然后浅浅的心伤后知后觉的漫了上来。
  从知道他那挖心掏肺的心意; 到之后得知被人跟踪,展凝的表现都比较单一,重复申明她的想法,并将抗拒的姿态摆的端端正正。
  除此之外她一直没有其他的逃避行为,由此程谨言没想过她会跑。
  他突然抬手捂了下眼睛,神经质的笑着,低低自语:“真想把你关起来。”
  …
  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城市中生活,孤独感容易爆棚。
  最开始就只顾着整理房子,感觉倒还好,几天后彻底空闲下来,展凝就有点哪哪都不对的感觉了。
  这个小区已经非常沧桑,傍晚时间花坛那边会坐上一圈跟小区同样迟暮的老人。
  咧着一口将掉不掉的牙,顶着满头灰白的发丝,用着地道的方言在那闲聊生活琐事。
  展凝下去溜了一圈,看着那一张张褶皱和笑容一起荡漾的脸庞,满心的荒芜感稍稍减弱了点。
  这边离市中心有段距离,附近只有一个菜场和零星几家小餐馆。
  展凝由于自己动手能力有限,搬过来后的日子里顿顿在外解决,先不说口味如何吧,哪怕相当美味,成天吃也差不多要腻味了。
  原想着自己买菜做点什么,炒糊了一锅鸡蛋后,她算彻底消停下来。
  从自助取款机那拿了点现金,展凝打车去了市中心。
  她很久没逛街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懒,陪女人逛街是一件非常劳心劳力的事情,又一次她陪伊静买双鞋,愣是逛了两小时没买下来。
  到最后展凝是见了凳子就跟见爱人似得状态,被伊静嫌弃的不行。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展凝难得没感觉出累来,但是一个人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也着实没劲的很。
  最后走烦了,索性买了一堆储备粮直接回了公寓。
  展凝花销不大,这么多年工作下来有了一笔非常可观的储蓄,她窝公寓盘算了会,觉得工作这么多年,也没好好的彻底玩过,现在一堆糟心事堵下水道似得横在她的生活中,重新找工作也不太合适。
  …
  电话中的张奇感觉都要哭了:“程总,新住处是真找到了,但据房东说展小姐出门去旅游了,这个事情实在是不可控啊……”
  人家两条腿生在那,谁不是想走哪走哪,突然心血来潮的要出门旅个游,别人能说什么去。
  虽然要怪只能怪他迟了一步,可对比一周期限来说,他已经非常高效率的超额完成了任务。
  张奇不知道要为自己可悲,还是替展凝鸣一句惨。
  事实上程谨言并没有要把他怎么样的意思,只简单说了句:“继续盯着吧,人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随后开始了无期的等待,时间变得绵长而无趣。
  程谨言高频率的翻看展凝往日的电子相册,然而那股思念并没有因此而消弱,相反如春草满山更是肆意疯长。
  某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等到年过古稀依旧没有等来展凝,有人告诉他:“别等了,人看见你就害怕,只会跑,哪还会回来!”
  这句话由远及近,最后如震天响雷劈在耳边,将程谨言从漩涡里给震醒过来。
  程谨言翻身而起急促呼吸着,心脏狂跳到几乎要蹦出胸腔,脸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凌晨的室内很安静,薄弱的冷光自窗户外渗透进来。
  程谨言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把自己砸进床铺里,然而梦中展凝可能再不回来的恐惧怎么都挥不去。
  在他整个人都焦躁到临近崩溃边缘时,展凝回来了。
  不单回来了,还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土特产。
  展凝跑的不远,在附近几个省份转了圈,她原本是不怎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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