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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犯了一个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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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凝走在蜿蜒的公路上,耳边是起伏的涛声。
她看着那一长串一长串涌过来的白花花的浪花,好像突然有点明白谢玲为什么会选择跃入这片海域了。
当你的身后一无所有,前方又迷雾重重,生存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对于某些人而言,他们在乎的人还活着,才是他们活下去的理由。
人活着得有个奔头。
展凝从当地渔民家里买了颗晕船药吃了,随后上船返回。
因为是最后一班船,到码头已经没什么人,展凝下船往外走,原本就有点晕的脑袋因着周边浓重的腥臭味更是进了暴风圈。
完蛋,要吐!
她拿手背抵在喉咙底,不断的吞咽口水,企图将不断漫上来的恶心感给抗下去。
身边突然经过一个人,背着一个大竹筐,里面装着的不知道是咸菜还是咸鱼的东西,一阵怪味猛地蹿进展凝鼻腔。
开闸泄洪,瞬间吐了一地。
前后左右的人躲瘟疫一般的边叫骂边四散开来。
展凝很想说声抱歉,奈何身体情况压根不允许她发声。
在她吐得昏天黑地生无可恋的时候,有人走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轻轻在她背上拍拂。
力道很轻,像春季飞扬的柳絮,充满了温柔。
好半晌过去,展凝偏过头,对上程谨言担忧的视线。
“姐,舒服点没有?”他说。
展凝咳了几下,稍稍站直身体,接过程谨言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
她都懒得问他怎么会在这的了,除了偷偷摸摸跟过来不会有其他选项。
保洁黑着脸过来收拾现场,展凝连忙说了声抱歉,跟着要一起收拾。
程谨言一把拉住她:“我来!”
不管不顾的往地上一蹲,不嫌脏臭,一堆纸巾往上一盖,徒手就开始捞。
展凝目光轻颤了下,搭在扶手上的手难受的动了动。
眼前的画面对她而言非常的有冲击性,说不触动是假的,但展凝宁愿他不要做的这么彻底,继续保持着他那贵公子少爷的模样,让两人间的沟壑依旧明了。
她嘴唇蠕动着,似乎想将人给唤起来,又因为什么而犹豫着,最后作罢。
“姐,帮我冲下手。”程谨言凑过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笑了下。
展凝转了转手上的水瓶,瓶口一转对着他的双手浇上去。
这边靠海,各大餐馆拍档也都是靠卖海鲜为生。
从码头出来他们随便找了一家走进去。
展凝从来不爱好吃这类东西,因为麻烦,还有腥味难洗,由此今天之前几乎不碰。
这个龟毛特点程谨言自然清楚,但眼下又没有其他好的适合果腹的东西。
闹哄哄的餐馆内,海鲜端上来后,程谨言殷勤的给她剥壳,眉眼低垂,温和乖巧的样子。
带着弧度的虾肉一颗颗的扔到展凝碗里。
展凝有种自己废了的感觉,她忍不住说:“你真别剥了,我有手。”
“有味。”程谨言头也不抬的说,“到时难洗,你又得难受。”
在两人本来关系就尴尬的情况下,对方的好意便成了一种额外负担。
因为时间太晚了,买不到当日返回的车票,他们只能在这住一晚。
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两间房。
前台确认说:“两间?”
正低头拿身份证的展凝愣了下:“对啊,怎么了?”
前台笑着摇了下头,拿两人身份证做完登记后,将房卡交出去。
靠海的房间比较潮,展凝将空调打高,然后靠床坐着发了会呆。
这边没什么地方可逛的,时间又很早,一时也不知道能干嘛。
展凝捞过遥控器开电视打发时间,稍微晚点后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听见了敲门声。
她擦着头发去开门,然后看到程谨言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站在门口,他愣了下,才说:“我借这边厨房做了碗面,你趁热吃点。”
展凝将毛巾搭在肩上,双手环胸懒懒的往墙上一靠:“这离晚饭还没多久吧?”
虽是好意,她依旧忍不住想:“这是当喂猪呢?”
程谨言自然没把她当猪,合理的扔出了一个理由:“晚饭你吃太少了,晚上会顶不住。”
或许是看不下去程谨言在那一个劲为她捣鼓的模样,又或者只单纯对海鲜不感冒,展凝一顿晚饭下来吃的都不够塞牙缝的。
程谨言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想法来,试探着又说:“我给你端进去?这挺烫的。”
展凝目光快速扫过他抵着碗沿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过大而微微泛白。
她低着头,顿了几秒才朝边上退了步。
第二天坐早班车回去,随身带了些刚抓上来的海鲜。
展凝没回四合院,去了父母那边,到时也已经快中午。
在公寓门口,程谨言将手上拎的海鲜递过去,他没脸见展家夫妇,不可能留在这里。
不巧李知心这天正好去附近超市买调味料,回来时正好撞上了。
起先没认出来,见展凝跟个男人站一块直觉的心下一喜,以为这女儿是开窍了,知道要朝着婚姻方向走了。
等一走近,彻底看清来人是谁,脸上原本的笑容就此破的七七八八。
年轻人的那些事她跟展淮南都是后来听说的,得知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把展凝逼近死胡同再也走不出来,从大惊到大怒再到大悲,终其一生是都难再面对他,哪怕最终展凝平安无事。
李知心木着脸走上前。
程谨言看到她惊了一下,连忙退了步,低声打招呼:“阿姨。”
李知心不叫不骂,目不斜视拽上展凝直接走进单元楼。
进了电梯后才松开手,她看着上方跳动的红色数字说:“你以后离他远点。”
展凝顺从的应了声,她不想去辩解一些有的没的,不想说程谨言的变化,也懒得说是对方巴巴的找上门来的。
展淮南和李知心年纪都大了,怎么省心怎么来的好。
进门后展淮南注意到她脸色不好便问了句,李知心也没提刚才那糟心事,随意扔了个理由便转身进了厨房。
展凝鬼使神差的走到阳台看了眼,程谨言正慢慢朝外走,后背驮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后来不知道是走的累了还是什么,在边上的花坛沿上坐了会,才又重新走出去。
“看什么呢?”展淮南出来给角落的几盆花浇水。
展凝:“没什么,我帮你。”
说着伸手要去接,展淮南笑呵呵的避过了:“这个是你妈给我的任务,你要帮忙就给我去喂下鸟。”
鸟是只八哥,闲来无事在花鸟市场随手买的,养了很久了,至今不会吭一个字。
展淮南:“前段时间你弟从你那回来就心情不好,你两吵架了?”
展凝脑中闪过两男人在地上滚成堆的画面,说:“哪能呢,他敢跟我吵。”
展淮南呵呵的笑了几声:“也是,你弟那脾气谁都得把他供着,只有你这角色得换一换。”
展凝眉毛一挑:“您这是觉得我脾气比他更差?”
“不然呢?你那脾气还叫好?”展淮南似怒非怒的斜过去一眼,“小时候不吵架,长大了反而闹腾,等碰上面了你去哄哄。”
展凝说:“人都有老婆了,还让我去哄。”
展淮南将空了的水壶往她怀里一塞,拍拍她的后脑勺说:“人就算有孙子了,也是你弟。”
不过这天展铭扬又在加班,并没有撞上面,展凝乐的不用背锅。
她回到四合院,串串狗跑跳着迎了出来,展凝摸了摸它的狗头,又去看了眼狗碗,里面满满的都是新狗粮。
展凝往狗脑袋上弹了下:“你那兄弟倒是惦记你。”
第93章
又一个年关降临是展凝说:“我要闭门了。”
程谨言正在给那只狗剪指甲; 一人一狗同时抬头看向她,露出两张无辜的脸。
他惊讶的说:“今天?”
展凝:“明天开始,我要回家了; 你也回吧。”
春节前后; 她会暂停营业半个月,之前听展淮南的意思是全家组织出去旅游一趟; 不过具体地点还没定。
程谨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 展凝收拾了收拾; 连带串串狗一起回了家。
公寓活动范围有限; 展凝每天早晚的开始过起了遛狗的日子,奈何狗从来没拴过链子,加上地方陌生; 展凝每次一带它到楼下,狗直接往地上一趴大爷似的就不肯动了。
“你有没有点狗胆?怂什么呀?”展凝拽着狗绳硬生生拖了半个小区,最后一人一狗都累得够呛。
展凝气的恨不得将它吐出来的狗舌头给剪了。
“大冬天的,我真谢谢你给我热身了!”展凝恨恨的说完; 接着往家拖。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李知心原本的意思是狗不熟悉环境,多拖几次就好了。
但按着现在的情况看; 展凝深深觉得这狗是不会再熟悉这环境了,智商掉链子这事不是一般技术能给接上的。
不过这次拖狗回单元楼时碰上了一个牵着斗牛犬的小男孩,人家的气定神闲对比自己的心浮气躁,简直是两个极端。
展凝捂了捂脸; 觉得都没法看,她狠狠的拽了下狗绳接着往里走。
坠着千斤重的手下一秒突然一轻,在展凝还没回过神的档口,拖把状的狗原地翻身活了过来,乐颠颠的往斗牛犬那凑了过去。
最后狗跟着狗,展凝跟着小男孩,重逛了一遍小区内部。
期间得知小孩住自己楼下的楼下,展凝跟他约定,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跟他一起遛狗。
就这样直接遛到了除夕,展凝白天帮着李知心才买东西,傍晚又一次跟小男孩一起逛小区时碰到了一个人。
展凝原本没注意,手下的狗突然像见了亲爹似的往一个方向横冲过去,她才看到来人。
程谨言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明显在尴尬,他摸了摸一个劲往自己身上扑的狗脑袋,边慢慢蹭到展凝面前。
他低声说:“我就是来跟你说下我今天会回S市,要过几天才回来。”
这个人的去向如何展凝事实上并不关心。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静了片刻,程谨言指了指狗,没话找话的说:“它在这还适应吗?”
展凝又点了下头。
另一边等着遛狗的小孩插进来一句:“阿姨,你今天还跟我们一起散步吗?”
就眼下的情况似乎不太适合跟着小孩去遛狗了,但杵原地跟程谨言闲聊显然更不合适,展凝在极短的时间内思考了一下,觉得拎着狗赶紧回家是最保险的。
她刚张嘴,程谨言先一步说:“我家狗最近都是跟你家的一起玩的吗?”
小男孩顶着程谨言看了几秒才说:“对呀,哥哥要跟我们一起吗?”
程谨言笑了下:“好啊!”
哥哥?
展凝:“……”
程谨言扭过头来:“姐,一起吧。”
展凝:“不用了,你们抓紧吧,我在这等着。”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小男孩自动自发的牵住程谨言的手往前走,小嘴里边絮絮叨叨的还跟人介绍环境。
真是见鬼了!
展凝跟这孩子处了三天都没见他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真是神奇。
一圈走完后,程谨言将狗绳递过来,跟展凝交接时碰到她的手背,明显的温差让他目光剧烈抖了下,偷偷的看了展凝一眼。
小男孩看着程谨言说:“哥哥,明天你还来吗?”
程谨言将视线收回来,手背后搓了搓,边说:“不来了,我要出门。”
“噢。”小男孩明显有点失望。
晚上一家子吃完团圆饭,窝客厅其乐融融的打了会牌,之后坐等看春晚。
展铭扬撞了撞展凝,悄声说:“那个人呢?”
电视上正在播一男士的保健品广告。
展凝抬手一指:“你要不要这个?我买了送你。”
展铭扬“啧”了一声:“姐,你正经点成不成?”
自从上次见到了程谨言,他就一直没着没落的,往展凝那跑了好几趟,愣是没把人给赶走,而看着对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也没法一直对人拳脚相向。
展凝拿了两冬枣吃,边说:“走了。”
展铭扬:“去哪了?”
展凝将核一吐:“这我怎么知道。”
展铭扬盯着她看了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那会其实他也蛮惨的,现在应该也没地去了吧。”
展凝没吭声,而春晚正好敲锣打鼓的开始了。
不过这个晚上展凝最终没陪着全家将这个联欢晚会给看完。
中途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对方在展凝这订了一套亲子唐装,准备年后喝喜酒穿的,现在电话过来告知说她把别人的结婚日子给记错了,能不能提前马上提货。
对方也知道自己理亏,在那表现的非常诚恳,并表示可以付补偿金。
展凝答应了,不过补偿金没收,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赚口碑了。
挂完电话她就起身回四合院,次日的全家旅行自然也没的参加。
她一进院门脚步就顿住了,小厨房里淡橘色的光线自窗户房门泄露出来,落下一圈光晕。
展凝有些不可思议的笑了下,然后走过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门口才隐约有了点声音。
展凝扭过头,看到了坐圆桌边,正埋头吃水饺的程谨言。
完全没想到她会过来,一个大惊之后程谨言狼狈的捂着嘴咳嗽起来,要死不活了半晌才算缓过了气。
他涨红着脸,叫了声:“姐。”
碗里的水饺还有一小半,时间已经过八点,当然这些都不算是重点。
展凝:“你翻墙进来的?”
因为把狗带走了,所以这边的院门展凝也给上了锁。
程谨言磕磕绊绊的还没回应,展凝又加了一句:“你不是回S市了?”
现在一个人杵在是来唱戏的不成?
程谨言的磕磕绊绊顿时也被掐灭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就成了无话可说。
事实上,有些问题,不用问,答案彼此心里都有数。
灯光下,程谨言的表情透着点脆弱,他勉强扯了下嘴角,“姐,吃水饺吗?”
“不了,我吃了过来的。”展凝想了想,“你接着吃吧。”
随后回身去工作室继续忙碌。
程谨言坐回去,盯着眼前的汤碗,半晌后难受的弯了背脊。
除了这,他不知道还能去哪。
哪怕是那间租赁的小小公寓都没法让他有归属感,只有这里,真的只有这里才能感到些许内心的宁静。
这天是除夕,展凝在工作室忙的都快失了魂,最后醒过神来是因为突然集中的烟花声。
这里没有烟火管控,新年的气氛也比都市浓郁很多。
展凝出去,站在屋檐下看被五彩火光点亮的天空。
亲友安好,岁月丰盈,属于展凝风恬浪静的日子真正开始了。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当下的展凝看过去多了分少见的温和平静,衬着天上的彩光让程谨言有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看到了一种希望。
程谨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激动:“姐……”
他站在角落阴影中,是视线盲区,展凝之前压根没注意到这人,由此活生生被吓得跳了下。
展凝惊魂未定的转过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杵在这玩我呢!”
冤枉,借他十个胆都不敢。
程谨言直直的看着她,没吭声。
又一朵巨大烟花爆满整个天空时程谨言说:“马上要零点了。”
新年倒计时即将开始。
展凝应了声,重新将视线投向夜空。
程谨言有些紧张的揪了下衣摆,手心略有潮意,他牙一咬:“姐,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砰!”
零点的烟火表演突然开始,旧岁除,新年来,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过了有半小时,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才缓慢的弱下来。
展凝说:“你刚才说什么?”
程谨言摇了摇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轻轻一戳就漏了气,成了扁扁一片,刀刃划过,掀开来看里面就躺了一个展凝。
能不能活过来,全看这个独居在里面的人。
他说:“姐,新年快乐。”
展凝愣了下:“嗯,新年好。”
这样的对话好像回到十几年前,小小的萝卜头守着点打来越洋电话,怯生生的跟她拜年。
这个点肚子也饿了,正巧厨房里蒸了水饺,两人各自都去吃了些。
展凝屁股硌的慌,手往屁股口袋一摸才想起里面还藏着个红包。
原本是要送给展铭扬,图个乐子的,结果因为一个电话没送出去,留到了现在。
展铭扬有家有业,很快又要荣升成奶爸了,生活顺水顺风,没有什么称得上是遗憾的东西。
展凝抬头瞅向对面垂头丧脑的男人,反观此人空有一副皮相,愣是把日子过得凄凄惨惨,至今都看不出点舒坦的迹象来。
或许是程谨言看过去真的太悲催,引发了展凝难得同情心,又或者是为了新年讨个好彩,展凝变得格外宽容。
她把红包拿在手上翻转了下,往程谨言面前一丢,说:“喏,岁岁平安。”
程谨言原本正吞着饺子的动作刹住了,他像是有些不理解的订着那个红包看,目光里翻滚着各种说不清的情绪,过去很久喉结才上下滑动了一下,算是回过神来。
他把红包拿过来,紧紧的拽在手上,原本沉重的心脏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托了起来,带出片刻的轻快。
“姐,”他沉沉的重复了之前的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展凝拿着两筷子在那把玩,头对个头碰一下,又闲的慌的去蹭碗沿,听到他的问题,头也不抬的说:“你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第94章 大结局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用原谅不原谅这么简单的说法来定义了。
展凝一个反问等于把问题继续抛给了程谨言; 而程谨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由此沉默下来。
第二天展凝把那只狗给接了回来,而所谓的全家游最后就剩了展淮南和李知心二老; 因为展铭扬跟江蓠最后被他丈母娘给叫走了。
春末时江蓠突然早产; 一伙人火急火燎的冲到医院,自展凝出事后就开始念佛的李知心捞着那串佛珠一个劲求平安。
手术时医生例行问万一情况凶险保大保小; 展铭扬吐了一串的“大”字,然后就在手术室门口蹲着了。
好在最后母子平安; 小孩由于太小; 在保温箱里呆了半个月。
“怎么能丑成这样?”展铭扬僵硬的抱着柔软的小小孩; 脸上嫌弃的要死要活。
展凝做了一堆小孩衣服送过来,整根江蓠讨论的兴起,这时白了自家弟弟一眼:“好意思说; 还不是你生的。”
展铭扬:“我哪知道生出来时这样的?”
丑不说,还有一股小孩特有的味道,虽然是自己孩子,展铭扬还是接受不能的很。
李知心进来正巧听见; 张嘴就埋汰:“怎么样了?你说说我孙子怎么样了?你生出来那会比他更丑,你好意思说。”
展铭扬:“这哪能比,我又没看见我生出来的样子。”
嘴实在太贱; 最后被三个女人一通骂,愣是给骂了出去。
满月时去当地酒店订了位,因为人不多,松松散散一桌人; 都是自家人。
宋阳也来了,给送了几个金花生讨彩头。
关于程谨言的事他也清楚,从展铭扬的口中得知的,中间跟展凝碰上时也聊过。
“现在怎么样了?”他照例问了声。
现在的程谨言没了攻击性,只是牛皮糖一样的赶不走,用他最大的努力去试着对一个人好。
你可以去处置一个犯罪的人,却无法去评判一个只表达善意的人。
所以他们都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僵持着,但持续僵持的结果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宋阳其实已经觉得展凝妥协了,否则以她那么刚烈的性子,容不得程谨言这么拖拖拉拉的留在这里。
果然,展凝说:“就那样吧。”
他们从酒店出来,因为展凝的裁缝铺跟宋阳的奶茶店是同个方向,由此一起走着。
草长莺飞的季节,和煦的春风拂面而过。
宋阳说:“你就是吃软。”
看着冷硬的不行,实际去接触比谁都心软。
展凝只笑了笑,不承认,也没否认。
身边正好有穿着黑白校服的中学生经过,身后坠着大大的书包。
展凝突然说:“学委,我们老了。”
宋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点头:“确实。”
裁缝铺的客源依旧不算多,但收入足够展凝过舒服日子的。
下午时推门进来一个年轻姑娘,半长的头发,弯弯的笑眼。
展凝提前接到过她的电话,起身要过去迎接,结果对方看见新大陆了一样的突然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老板?!”小姑娘惊讶又兴奋的冲着程谨言叫了声,“你员工不是说你出去玩了吗?怎么在这里?”
程谨言原本见一陌生小姑娘直直的朝自己走来还有些疑惑,一听到她的话表情瞬间像见了鬼,脸色蓦地白成一片,眸中瞬间染上惊恐和慌乱。
小姑娘笑嘻嘻的看着他又说:“老板,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我找你很久啦!”
程谨言抿着嘴,并不炎热的天气里,后背隐隐的已经开始出汗,他没吭声,转身落荒而逃一般的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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