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栽就是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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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家懒洋洋的把手支在身后，她晃了晃手机，“我打电话；　你别守着我。”
　　“。。。　。。。好的。”
　　辛家虽然预感到这个电话不会有人接；　但是真的没人接的时候，她突然就好气。
　　她尽力在李丽琴和江怡面前压脾气，毕竟就像她妈说的，好歹有时间堆出来的感情在，她也尽力不去主动招惹对她有敌意但是却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的黄晓茵。
　　要是西澄的看见她现在乖乖的样子不知道下巴掉到哪儿去了。
　　但是这个社会还真他妈对谦逊可爱的人太冷淡。
　　整她？
　　辛家被气笑了。
　　她看着站在附近慢吞吞的整理衣服的售货员，轻喂一声。
　　江怡和黄晓茵坐在温度凉爽的咖啡屋里吃点心喝咖啡。
　　江怡插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　甜腻腻的味道让她心情不自觉的上扬；　她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　“晓茵姐；　你说辛家给我们打电话打不通；　又付不起钱会不会哭啊？”
　　黄晓茵眉宇间带着轻微的忧愁，“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江怡义愤填膺：“哪里过分？你不是说了吗？昨天看见她又缠着我哥了！我们就是应该让她认清现实，是为她好。”
　　黄晓茵又点点头，“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让她一直抱有幻想更不对。”
　　江怡想着辛家连一件裙子的钱都付不出来，打电话给她们又没人接，又急又丢脸的样子，突然就高兴。
　　“晓茵姐，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走吧。”
　　“好。。。，那是你哥吧。”
　　江怡听到黄晓茵的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一眼。
　　江津穿着衬衫和西装裤，步伐很大的往扶梯方向走。
　　上了扶梯到五层，再往前走大概十分钟就是她们刚才买衣服的地方。
　　江怡和黄晓茵对视一眼，果断的拿包跟着上去。
　　辛家已经不在店里了，黄晓茵心里猛地一跳，她含着浅浅的笑意走到营业员前，“您好，我们在下面挑鞋挑得太起劲把我们朋友给忘了，请问她现在去哪儿了呢？”
　　江怡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了比划，“她大概这么高，然后体重。。。”
　　营业员挂着职业的热情笑容，“客人你们说的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客人吗？”
　　黄晓茵听到这样的形容词略微有点不悦，很少有人在她面前去形容别人漂亮。
　　现在这不是重点，黄晓茵很快忽略这浅淡的情绪，点点头：“对的，就是她，她去哪儿了呢？”
　　营业员：“客人的男朋友来了帮你们二位买的衣服付了款，然后他们把衣服留在这里，说你们会返回来拿的。”
　　说着，营业员弯腰从柜台下前前后后拿出十五个购物袋，“这些都是客人你们买的，都在这里了，一共十五个袋子。”
　　黄晓茵：“。。。　。。。”
　　江怡看着那么多购物袋，不高兴的拧了拧眉头：“我们就两个人，这里这么多购物袋，我们要怎么拿。。。”
　　黄晓茵：“是啊，他们怎么不帮忙顺便带回去呢？”
　　营业员：“因为之前的客人似乎还要继续逛街，所以这些提着不太方便所以放在这里了。”
　　她露出笑容，表现自己专业的服务精神：“我们可以帮客人你们提到车上。”
　　黄晓茵：“东西先放一会儿吧，我们去找找他们，然后一起走，小怡，可以吗？”
　　江怡：“好。”
　　百货商场很大，她们从上到下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看见江津和辛家的影子。
　　江怡严重怀疑他们已经走了，她不太习惯高跟鞋，抬了抬酸软的脚，“晓茵姐，我直接给我哥打个电话吧。”
　　黄晓茵盖住眼底的烦躁情绪，软声应了一下，“好，就打电话问问吧。”
　　可是电话明明打通了，但是江津那边却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
　　辛家眯着眼看着持续闪着光的手机，好心情的哼了两句歌词。
　　“还不高兴？”
　　“你能高兴？”辛家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把江津的手机揣在兜里，边走边下意识扒着展示架上的衣服看，继续说道：“你妹早上虐待我，让我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等她化妆换衣服。”
　　“来了这里我又当了两个多小时的小跟班，帮忙提东西。”
　　“然后逛完街又让我在那里白坐了两个小时等她们。”
　　“这还不算完，她还想让我买不起东西丢人，我现在都没有去找她算账，你知道我多有涵养了吧？”
　　“你可以不忍。”
　　“那不是因为你。。。”辛家先是一愣，然后及时闭嘴，拧了拧眉，脑海里有个念头像是惊雷炸响。
　　她走了神，又很快振作回精神：“我想忍，我爱忍，我就要忍，你管我？”
　　生机蓬勃。
　　江津俊朗的五官线条瞬间柔和下来，“我给你的卡呢？”
　　辛家现在看江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张口就怼：“没带，又不是定情信物？我还得随时揣在身上？”
　　“不带也行，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以直接把家里地址写给他们，可以货到付款。”
　　“你们有钱人套路真多。”
　　辛家看见黄晓茵和江怡了，正在乘坐扶梯下来的江怡两人也看见她了。
　　辛家算是新仇旧恨全部涌上来了。
　　她突兀的转头看江津：“她们今天惹我了，很严重很严重那种。”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得出口气。”
　　“我能帮到你？”
　　辛家突然笑，神采飞扬，“当然可以。”
　　江怡和黄晓茵还没完全靠近，辛家看着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靠近的江怡，突然心口一滞。
　　她侧头，认真看着江津，开口问道：“江津，我因为穷自卑，丢人吗？”
　　“不丢人。”因为我有钱
　　“你给我的卡不会挂失的吧？分手了也不会？”
　　“不会。”
　　“那我作天作地，惹了不该惹的人也能吃得上饭，穿得起衣服，对吧？”
　　“对。”
　　辛家还想说什么，但是她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跟江津本身就不可能结婚。
　　就算李丽琴不喜欢她，但是她依旧能有吃有喝。
　　她对李丽琴和江怡的讨好和退让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想通了。
　　好高兴又好难过。
　　以后她顺着自己的想法来，江津帮谁都没关系，她反正也不会难过。
　　像她这样新陈代谢缓慢的人啊，悲伤都是默不作声的来和走。
　　江怡远远看见江津和辛家，她高声喊了一声，“哥！”
　　辛家转头看见江怡，她害怕的后退两步，一头扎进江津的怀里，哭得比窦娥还凄厉，“少爷，就是她们俩今天早上虐待我了，呜呜呜呜呜，小辛辛真的好可怜哦。”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哥！”
　　辛家瑟缩一下，抱得更紧了，“少爷，她来了，我要怎么办？辛辛好害怕。”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抱我哥！”
　　辛家更过分了，她把头埋进江津的脖颈处，哭声委屈，“少爷，你看看她。”


第29章　
　　辛家坐在热闹繁华的步行街上舔冰淇淋；　从根部往上，舔出一条完整的线；　她舌尖在顶部打一个圈，抹平。
　　她想到下午江怡和黄晓茵的表情，高兴得眯了眯眼，又奖励了自己一支冰淇淋。
　　她坐了小半刻钟，手机响了。
　　她懒懒的伸直腿，把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咬词不清：“喂？”
　　“辛家，我们到了；　你在哪儿？”
　　“街上坐着，你们找找。”
　　“那你坐着别动啊。”
　　“嗯。”辛家挂了李锦电话，臀往边上移了移，再次正对送出凉爽空调门的商场侧门。
　　李锦他们走了小半刻钟才找到辛家。
　　他抹了一把汗；　咕噜灌了一小半水才觉得活过来，“太热了。”
　　辛家：“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带了。”李锦把皱巴巴的购物袋扔给她，“你要这个做什么？”
　　辛家眼睛微闪，她咬掉冰淇淋筒，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拿纸巾揉了揉手，打开袋子看了眼，“最近压力太大；　想去解压。”
　　李锦摁了一下手机；　“再等十分钟；　董璐她们来了，估计也快到了。”
　　辛家腮帮一顿，她舔了舔唇瓣，“你也去？”
　　李锦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要去，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去？”
　　辛家慢半晌的摇摇头，“能一起去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我是为了减压去的，你们去干什么？”
　　李锦敲了敲手机屏让她看。
　　辛家：“你妈电话，你不接？”
　　“不接，我妈让我回家学习，不是九月一开学就是高三了吗？我妈简直念得我神经虚弱了。”
　　成绩差的人在这些方面能产生巨大共鸣。
　　辛家深有同感的拍了拍他的肩，“你看看你这成绩，以后是准备去捡垃圾吗？”
　　“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的，我妈还真说过这句话！”
　　辛家手肘支在膝盖上，翘着的腿一晃一晃的，毫无修饰的张扬。
　　她侧头看李锦一眼：“董璐他们还没到，我先去换个衣服？”
　　“成，快点啊。”
　　辛家在百货商场里逛了一圈，从侧门溜出去，她远远看见聚在一起的李锦几个人，自言自语：“抱歉啊抱歉，我今天有正事，得放大家一次鸽子，下次再赔罪。”
　　她把在百货商店里买的口香糖抽出一条塞进嘴里，站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
　　辛家在早先定好的宾馆里换好衣服，化好浓浓的妆。
　　眼睑处的眼影大片渲染开，珠光将她眼睛衬得更有神采。
　　辛家凑近镜子，眼线笔顺着眼皮线条往上轻轻一挑，浓墨重染涂匀。
　　她把小镜子放回化妆包，站到全身镜前。
　　她打扮风格成熟，后背近乎裸露，肩胛骨处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隐而不现的风格更显暧昧。
　　她上衣没有袖子，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和手臂，黑色的皮短裤包裹住她的臀，又挺又翘。
　　辛家扯了扯黑色短皮裤的边沿，“我是不是长高了。。。怎么我觉得裤子变得好短。。。”
　　她脚跟搭在墙上试着压了压腿，活动还算自如，也就懒得再换了。
　　辛家把手机拿出来看着陈程发来的信息，神色重新凝住。
　　“姐，你救救我好不好？他们这里有人吸。毒，我身边的一个一个都染上了，我好害怕下一个就是我。”
　　“姐，你还记得小青吗？她本来去警察局报案了，但是店里的人却先一步知道了，把她打得半死不活，而且现在靠着毒/品续命，一天不扎针就会受不了。”
　　“姐，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觉得警察里面肯定有他们的人，我们报案根本就没用，报去其它地方也会被派到地方公安，根本没活路。”
　　还有一条是今天晚上发的，“我离不开这里，我觉得今天就会轮到我了，姐，你说我要怎么办？”
　　辛家坐在床沿，将短信挨个删掉。
　　她出了宾馆，走不到三分钟就看见夜总会的招牌，她已经很久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了。
　　再看见，恍如隔世。
　　她没有了不起的能力，没有志向远大的抱负，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但是又特别喜欢钱。
　　漂亮女生，心思混沌，想要走赚钱的快捷途经，这种地方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就是天堂。
　　可是她只想唱歌，她只想端盘子送酒，并不代表夜总会只会让她做这个。
　　她眨眼，把那间黑暗的小屋子一脚踢出脑海。
　　辛家扬着吊儿郎当的笑，牙齿轻咬着一根女士香烟，跟在人后面往里走。
　　辛家熟门熟路的坐在吧台边，她敲了敲桌面，调酒师大力抬头看她，惊喜的眨了眨眼，“辛家？你怎么有空来玩？”
　　辛家手指夹着烟，烟屁股朝自己指了指，“下学期高三了，解压。”
　　大力全名叫做庄大力，虽然名字显得憨莽，但是他身材像麻杆像细长。
　　头发上的波斯将明黄色的头发固定住，根根向上，他穿着一身质地轻柔的黑色衬衫，随着他的动作，衬衫会形成波浪纹，满身女气。
　　庄大力朝她抛个媚眼，“祝你考个好学校啊，到时候考得好，哥哥在给你封个红包。”
　　辛家下颌往上抬，嘴里的烟上下动动，“你故意这么说的吧？算准了我拿不到。”
　　大力把打火机往辛家跟前一凑，她头往前探了探把烟点燃，吸了吸双颊，像是被庄大力戳到了什么烦心事情，浓妆艳抹下掩不住稚拙的烦恼。
　　她支着头，整张小脸在灯光下会发光，“喂，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压方式？”
　　“给你调个新品？”
　　辛家歪歪头，“这玩意儿喝来喝去就这个劲儿，没其他好玩的？”
　　她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翘，做了个有内涵的动作，大力意味不明的朝她挤挤眼，“没看出来啊，我们小辛家长大了，不过这种解压方式就贵多了，要不要给你选个熟人。。。，让他私底下给你打个八折。”
　　辛家笑意突然一滞。
　　“不喜欢熟人？”
　　辛家回头，眨眨眼，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笑容明朗到暧昧，把烟吐到庄大力脸上，慢悠悠的动作格外惑人，“不，熟人挺好的。”
　　辛家腿晃了晃，微抬眼睑摇了一下酒杯，抿一口，像是在脑海里搜索熟人名字。
　　她表情微恍然，“陈程。陈程今晚有事吗？”
　　大力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个得安排一下。”
　　辛家无视大力脸上为难的神色，抿着唇笑，带珠光的唇彩在晦暗不明的各色灯光下泛起撩人的光，“谢了。”
　　“我去上个厕所。”
　　“一会儿房间号发你手机。”
　　“成。”
　　“号码没变吧？”
　　“没。”
　　辛家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顺着昏暗的楼梯往上看，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像刚才她看见的是错觉。
　　电梯在拐角处的安全通道口。
　　辛家拐过去确认了一次，只有卿卿我我的两对年轻情侣，电梯停在也停在不上不下的第三层。
　　她大概看错了。。。？
　　辛家正准备离开，三楼电梯的按钮突然向上，然后在五楼停下。
　　辛家双手抱胸盯着电梯看了小半晌，自言自语：“不是吧，这么劲爆？”
　　她乘着电梯上了五层。
　　跟下面喧闹热烈的氛围不同，五层很安静，两侧的过道灯点着橙光色柔软的光，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墙上的壁纸带金色暗纹，一直延伸到远处。
　　这么多房间号，一间一间的敲还不引起房间里的人注意基本上不可能。
　　辛家给庄大力打个电话，“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五层拿了房卡刚入住的是哪个房间的客人？”
　　“怎么了？”
　　“她刚才撞了我一下，手机掉地上坏了屏，得找她赔点钱。”
　　“你怎么不小心点？等等，我给你问问。”
　　辛家站在513房间门口，看着鎏金的门牌号码出神。
　　她敲门，左手揣在兜里，右手拿着手机安静等待。
　　几秒钟后，穿着浴衣的李丽琴出现在门边，“谁啊。。。啊。。。”
　　她看着辛家，当场僵硬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亲爱的，是谁？”
　　辛家歪歪身体朝李丽琴身后说话的男人挥挥手，“哈喽，我跟李姐是熟人，看见了就打个招呼。”
　　她眯着眼看着李丽琴，怎么都像只狡猾的狐狸，“是吧，李姐？”
　　“。。。　。。。嗯，对。”李丽琴勉强收拾好心情往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你先进去。”
　　辛家看着那个有着八块腹肌的年轻男人转身，轻挑的吹了个口哨，“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超超超厉害了。”
　　“你想要多少钱？”
　　辛家：“哇！不愧是有钱人嗳，处理的方法就是这么迅速又可爱，但是怎么办呢。。。上次被你打了两巴掌的气正噌噌噌的往上窜。”
　　辛家把手机举起来正对准李丽琴的脸，另外一只手握拳往前递，“这位女士，采访你一下，出。轨刺激吗？”


第30章　
　　辛家后退小半步避开李丽琴的手，“嗳嗳嗳；　小心点哦；　万一你这一撞我给发到网络上去了；　那可怎么办？”
　　李丽琴收回手；　“你想要什么？”
　　“唔。。。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辛家抿着笑；　手往前抬了抬，“你们继续，继续。”
　　“你又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辛家脚步停住；　以前脚掌为中心转回身。
　　她吊儿郎当的掏了掏耳朵，“所以你现在打算威胁我？”
　　“我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放心，我妈对我在哪儿玩根本不在意的，老师也知道我是怎样的扶不起的烂墙，我朋友甚至还跟我约着一起来这里玩了；　别太担心我。”
　　缺点实在太多了；　没有缺点再是她的致命伤。
　　李丽琴强压心里的慌乱，弯了弯唇，表现出一副雍容又高贵的模样，只是这副模样跟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倒有几分滑稽。
　　“房间号307，玩好哦。”
　　辛家想起正事；　她回了一个‘好’。
　　进了电梯；　她刚按了‘三’；　就有一个浑身颤抖的女人满脸狰狞的进了电梯。
　　“2。。。　。。。2；　2。”
　　辛家眸在她身上顿了一下；　伸手去摁亮了‘2’，“是要去二层吗？”
　　“哈。。。哈。。谢谢你啊。”女人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压不住突兀又亢奋的表情。
　　“不谢。”
　　女人捏着胸口喘息，“第一次来？来的次数多了你就知道欲…仙…欲…死，呵呵呵，是多么美妙了。”
　　辛家漂亮的眸落在反光的电梯上，看着女人奇怪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反应，手心开始慢慢出汗。
　　她来这里的想法单纯到率直，先让陈程脱离今晚的危险，在了解他目前处境的基础上，再想想要怎么办。
　　但是具体要怎么办？她没想过，也想不到。。。
　　辛家每次惹事了最怕见到警察，但是这里的人不怕警察，他们有线人可以通风报信，再加上跟高层狼狈为奸，普通的举报根本就不会伤到他们分毫。
　　“你不是三层吗？怎么不下？”
　　辛家回神，看了眼红色数字，出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辛家脚步一顿，顺着安全通道下了二层。
　　。。。　。。。
　　陈程低垂着头，缩着肩坐在椅子上，吴莉莉靠着窗在吸烟，边上站着两个言语寡少的黑衣大汉。
　　吴莉莉：“问问大力怎么还没上来？是不是他演得太假被发现了？”
　　“是。”
　　陈程双手紧紧抓住衣服，“吴。。。吴姐，你说了只要我能让姐来这里，我的债就会全部勾销对吗？”
　　“当然会，你放心，她比你有潜力多了。”烟雾缭绕里，吴莉莉的表情被掩住，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
　　陈程正要松一口气，吴莉莉下一句‘不过。。。’又生生的将他的心脏给拽了起来。
　　“不过以后不会再让你随便预支了，毕竟辛家就这么一个能卖的。”
　　“我之后会努力接。客的。”
　　黑衣男人弯腰，显出恭敬：“吴姐，大力说她好像遇到熟人，可能聊天去了。”
　　吴莉莉点头表示知道了，“再等等看吧。”
　　辛家一出安全通道就看见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塞了厚厚一叠百元钞票到一个年轻女孩的胸。罩里，浓妆艳抹的小姐姐嗲声嗲气，“你弄疼我啦。”
　　“更疼的都经历过了，这点怕啥。”说着，男人摸了一把她的胸，笑得像只沙皮狗。
　　“明天还来吗？人家想你呢。”
　　“来来来，明天母老虎出差，哥哥好好来陪陪你。”
　　小姐把客人送进电梯，转头就看见睁大眼睛满脸好奇的盯着她胸。。。上的钱看的辛家。
　　她也不害羞，当着她的面把钱捋平，“看什么看？看一眼胸一百块钱啊。”
　　辛家眨眨眼，咬住下唇，手指对着戳了戳，诺诺出声，“姐姐。。。我想问一下，你们说说话就能赚这么这么多的钱吗？”
　　她满脸崇拜，恨不得钻进钱眼里的样子取悦了何欣。
　　何欣笑了笑，“差不多吧，干我们这行就吃青春饭，来钱快。”
　　辛家像是一条粘人的小尾巴，跟着何欣晃来晃去，“有多快呢？”
　　“看客人，运气不好，一晚上挣个一千都算好的，运气好的话一晚上能搞个好几万。”何欣上下打量辛家，对她外形条件十分满意，“想做吗？”
　　辛家巴掌大小的脸都皱起来了，急急忙忙摆手，青涩又莽撞：“我不做，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
　　“扑哧，摸习惯了就好了。”她手指把玩头发，“你可以把姐电话记下来，有想赚钱的时候给姐打个电话就成。”
　　辛家装模作样记了电话，然后挥手跟她道别，边走边好奇的左右打量，活脱脱的天真。
　　等进了电梯，她脸上的表情微收，显出严肃来。
　　她以前在店里当服务员的时候，服务员小费是一百，店里的小妹大概也就两百，公主和少爷是四百、六百的价，按照这个价，陈程想要负担起他爸爸的医疗费其实很艰难。
　　可是陈程被吴莉莉带出去一起吃饭就说明他现在混得并不差，这样一个混得不差，做一个晚上运气好能几万的工作为什么还是穿的洗到发白的衣服，还是用着屏都摔碎的手机？
　　她不清楚原因，现在想的只是快点离开这里。
　　她刚到一楼就被庄大力喊住，“你怎么还没上去？”
　　辛家收回腿，手轻轻一撑，坐在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