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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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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漫有剧毒,而会完全把持住他的才是真神!这样看来,声咽着实不得了啊……
声咽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看着窗外静静地回答了弟弟,
“小孩子,就算舅舅对她再不好,一小由他府上养大的,必定有依赖。
看情形,她可能并不知道舅舅具体现状如何,
小孩子,要知道了舅舅打了胜仗还在坐牢,会生气吧,
要知道,是谁提议她舅舅去打得这一仗,她舅舅又是为了谁奋不顾身去抗战,结果还落下这么个结果……”
关漫不得不由心佩服六哥的冷谋。
什么人,用在什么地儿。六哥从来都没错看、错放。箭箭恰到好处地入靶得利。
当时,小步始终一言不发。
他明白六哥的意思:
从时机上看,孟冬灰此时出现,真是“时不待来”最好的一颗棋子!
三哥终于有一次失了父亲的心。而且,他自己的心也是乱的……正好趁这个时机,狠狠打击!
蒋仲敏是四哥的人,
四哥又对三哥最忠心,
这次蒋仲敏出征,
三哥相中的人,四哥做推手把蒋仲敏推到了必须接下这场仗的地步!
如果冬灰要知道了这一切……或者说,引导冬灰往这方面去“恨”……先还不说萧雁落对她到底真情几分,能不能足够影响他的心智。就仅凭元首对她的“特殊对待”,估计,小姑娘这“生气地恨”也能影响一些走向吧……
六哥实在冷静,
他心静,他不容易被情感左右,自然心也,更凉更狠些。
念到冬灰的处境,小步多少还有些唏嘘难受,几面之缘,不谈冬灰的外相,只谈他看到的,她那么认真努力地包盒子……
但是。小步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同时他也知道,就这么些年来,他们兄弟间已然对峙到什么程度了!
这么说吧,如果冬灰落到老四手里,结局,应该也是如此吧……
☆、4。56
这几天孟冬灰肯定心不静,
那天,那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说他们是舅舅的朋友,说舅舅现在在坐牢,情况不好……孟冬灰吓坏了!一时竟没有反应。
他们也没深入说,只是告知她好好读书,舅舅虽然现在处于困境,可还是希望她认真完成学业……冬灰自然不满足这点信息,可惜当时她太震惊一句话没说出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具体告知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
声咽掌局从来都注意细节,
摆明这孩子对舅舅的事一无所知。被捂得多好,无论是从前在临州,并州。亦或如今在京城,看小姑娘这不可置信的模样……捂得越好,越说明背后的“良苦用心”,无论谁的“良苦用心”,都是老下心力了……
在孟冬灰面前捅破这层纸,声咽自然不想“亲力亲为”。就算是一颗棋子,而且是要她“由心”地顺着你的思路走,越自然越好。声咽多得是法子叫孟冬灰“慢慢探秘入舅舅这个无底深洞”……
可惜,
声咽这次错判了。
终究,孟冬灰的“能量”是他没想到的……
方程胃病犯了,周日,孟冬灰扶她去中医院看病。
为什么非看中医,肯定也是方程的坚持,她说她妈妈的胃病就是中医看好的,于是只信这。
孟冬灰跑来跑去,挂号,取号,排队,就诊,医生叫再做一个胃镜,有两种:无痛的,一般的。无痛的肯定贵些,一千多,一般的只要两百。
方程说做两百的,冬灰一声不吭,还是给她挂了个无痛的号。
人真多,候诊的长椅都坐满了,两个女孩儿只能站在角落里。方程还在埋怨她为什么挂个这么贵的,疼一点她受得了。冬灰也不是个巧辩的,闷葫芦一样说她最近生活费有多的,够给她做无痛的。方程说,下个月会把钱还给她。冬灰摇头,我爱乱花钱,当先存你这儿,我有救急的时候再说……两个小姑娘正在分辩的时候,从她们面前走过去的一个身影叫冬灰突然不说话了。
她一直望着自己,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基本上也就一步距离,声咽当然晓得她认出自己了。其实也没在意,还朝她稍一点头,走过去了。
狄幽就是消化内科的大夫,今天正好在胃镜室值班写诊断报告。也是巧,声咽过来给她送件毛衣,狄幽要值夜班。
号叫到方程了,冬灰扶着她走进诊室,
正好是狄幽看诊。
见,声咽就坐在一旁的办公桌边,手边一个纸袋,就是毛衣了。
见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小姑娘,相持相扶的。狄幽温和地多嘱咐了几句,“一会儿是全麻,出来后得一会儿醒,要不要开个病床。”
“好。”“不用了。”两个小姑娘同时说,
方程扭头看冬灰,小声“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冬灰不吭声,点了下头。
根据医生的交代把她扶上手术车躺好。
方程被推进去了,冬灰这才对狄幽说,“开个病床吧,能在走廊上安置么,一会儿她出来了你们就说是免费的。”
“这恐怕不行,毕竟有这么多病人看着,怕引起纠纷。”
“哦。”冬灰站到了门边。
声咽注意到她一直看着走廊,
忽然,见走廊一张病床上一个妇人起了身,她忙走过去,模样恳切地说了几句什么,还从军大衣里掏几百块钱出来……
十几分钟后,方程被推出来了,小姑娘忙引着手术车到妇人坐着的那张病床前。又费大劲儿地跟护士把人挪到病床上,护士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捏着方程手背用棉签顶着的针眼处,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儿。
“小程!”这时候疾走进来两个妇人,一老一少。看来是病患女孩儿的家人。
冬灰跟她们交谈了几句,家人就去照看女孩儿了,冬灰默默走到一边。
待狄幽从手术室出来,声咽和她说了几句话也出来了。
声咽一路走向自己的车,
回头,
看见小姑娘远远跟在他后面,
声咽微笑,朝她招招手,
冬灰跑过来,
“我虽然不是专业,可刚才看了下你朋友出来的结果,应该没大碍。”声咽温和说。
冬灰点头,
“我能和你谈谈么,关于我舅舅。”
声咽知道她跟来就是为问这。说实话,他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偶遇。既然遇上了,她还跟来了,声咽着实也静心,觉得能应对如常。
“嗯,上车说吧。我送你一程。”
冬灰听话地爬上了副驾。咳,声咽啊声咽,你小觑这小姑娘了啊……
车上,孟冬灰一直也没说话,
她乖乖巧巧坐着,看着前方,似乎一切由他,他想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说,
其实,
小姑娘两手揣在军大衣荷包里的手……左手紧紧握着她的十字架呢!
周日她都会把十字架挂在脖子上戴着,出来野肯定得有防身的。
她也没想到今天会遇见这个眼下有浅浅红印的男人,当时,孟冬灰就有了主意,这或许就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当前,还有什么事什么人有舅舅重要?心里再害怕,她也得试试!
“就前边儿靠靠吧。”
小姑娘突然出声,
这里是个林荫道,车流量不多,
声咽想简单说说也好,靠边慢慢停了下来。
“你舅舅……”声咽完全没提防啊,加之小姑娘这么多年军校底子真不是盖的,那个突然翻身扑过来!……声咽只觉得右颈脖一阵刺痛!接着,就是全身酥麻,人浑浑噩噩……她太利落了,她的药也太强霸了……
“你……”
声咽极力保持清醒,他想抬手推开半跪在他腿上的小姑娘,却,根本连抬手的劲儿都没有!
声咽渐眯起眼,眉心紧蹙,眼前模糊,头胀脑热,
好像看见,
小姑娘先熟练按钮升起了所有的车窗,“哒”。闷闷一声,车门也锁了。
她还会将驾驶座椅往后移,让驾驶位空间更大。
然后,
小姑娘两手搭在他头靠着的椅背两侧,腰肢轻轻往上一抽。变成跨坐在他腿上,
坐好后,
好像休息了下,
她驼着背,孩子样儿有些愧疚,有些哀怨,有些逼不得已,两手指揪一坨放身前,
看着他说,“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知道你不得干脆告诉我,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说完,又稍扭头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你知道,声咽心中着实是升起罕见的恼怒的,
他太大意,也确实没想到她是这样个孩子,
这么坏,
还能这么无辜无奈……
她等什么呢,
声咽知道她在等药效迷痹浸漫到大脑。更错乱自己的意识……而她的表情……还在发呆,那么的万不得已,又有些隐隐的犟……
小姑娘扭过头来,开始解军大衣扣子了。
☆、4。57
其实声咽错了,
她发呆不是等药效巩固,
孟冬灰着实是又遨游在自己的小九九里了。
临州半年牢狱,她学会的媚巧之术不少,看这方面的杂乱学识更多如牛毛。
现在声咽被她“逮”着,如此密闭的环境下,除了带有直白的目的,声咽本来身上兼具的“舅舅的气象”就叫她些许兴致。如果说一开始“反扑擒拿”时还有些害怕,这会儿,且放松下来了,脑门子甚至升起如何安享的丝微贪念。
她真不着急,
边解扣子,边望着他眼眸下那抹红痕,
好像胭脂红哦……冬灰心里嘀咕。
以她所学,对胭脂可再了解不过。
胭脂,也叫焉支、烟支、鲜支、燕支、燕脂……据说古代胭脂的产地在匈奴境内的焉支山呢,有人说最初胭脂就是取自这座山上红色的矿物质。不过更靠谱的说法是山上特产“焉支花”,将花捣碎取汁液晒成粉就成了,用时调和水。若将胭脂粉加上油脂则凝结成块,就是古代的口红了……
她心里嘀咕,有时候小嘴巴也黏糊几句,
说个不好听,眼前的男人此刻完全就是她砧板上一块肉咩,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将“牢中所学”运用实战,自然格外认真、入迷、享受。
军大衣和外套她都搭在了副驾椅背上,
衬衣她只解了领口第一颗扣子,
却把衣摆从军棉裤里拉出来,
手伸进背后解了暗扣,说过,这个学院的衣裳不贴身,晃晃荡荡的……因此,全都晃晃荡荡的,特别是她俯身的时候……
她松开皮带后,就张开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了,
刚才嘴里的黏糊凑到他耳朵根儿变成了放肆的呢喃,
“你放心,我会叫你舒服的。我知道你意志力一定很顽强,这样也好,你越扛,可能块感更大……”
她身上有点淡淡的茉莉香,掺点奶香,
声咽一直冷冽着情绪,不想说话。他唯一的坚持就是不叫自己彻底晕过去了,如死狗一样任她为所欲为,声咽更做不到。醒着,或许他有慢慢缓和的机会,他静待……
她话真多,絮絮叨叨,不停,
其实,更像个孩子自己玩玩具,自言自语几句,过家家一样,增加乐趣。
“我今天要擦了口红来亲你肯定更好,留在这儿,留在这儿,一定好看。”她“这儿这儿”几下蜻蜓点水,奶热的呼吸就灌进他领口……声咽合了眼,于他而言。算煎熬吧,主要是心中太厌恶。声咽相信自己冷漠着心境,放平了呼吸,是挺得过去的,却没想……这小姑娘太磨人!你。你别说话!
是的,她要默不作声作怪声咽值当被一条恶心的蛇粘着,意志力斩了她!
偏偏,小姑娘怪话好多,
“口红啊,就是胭脂粉加油脂调的,你知道什么油脂最好么,鹅油……”她含着他喉洁处了,还要说,“羊油次之,牛油最次。我觉得油脂这种品质区分跟你们男人的口味有关,你们是不是都受不了牛羊膻气,”她开始解他的衣扣了,小嘴巴一直就没离开他渐渐已滚烫起来咽喉命脉……人说一剑封喉!她实在深谙这道致命命门,专心碾磨,声咽终于低低叹口气,还没待自己反应过来,我怎么就!……她已经多么快地一手捧住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角,话还没完。“唐朝根据红的深浅度开发出不同风格的口红,什么大红春,小红春,嫩吴香,半边娇……名字都香滟的要命喏。对了还有个最有个性的叫猩猩晕,呵呵。”小姑娘咯咯笑,声咽却怒火中烧!要命,要命!她笑什么笑,我是猩猩,我在晕?……
显然,小姑娘是想到这一应景儿了,觉着更愉悦,更放开了!
她像只无骨的小蚯蚓在他身上扭,
无论黏到哪儿,过会儿必定又扭上来深情地吻一下他的唇角,
她还会埋怨地说一句,“我想亲进去的,可怕你咬我。”
然后,再去耕耘。
声咽啊。
声咽被她这么忽近忽远,忽轻忽重地折磨着,什么都被吊在了半空中一样!
孟冬灰是专业的,
她有半年扎扎实实悉心地钻研学习,更显道行。
情趣也是一门学问。
她知道愈是冷淡的性子,光靠肢体是不行的,言语的刺激更重要。
你得把他先捂热,跟你贴心,
孟冬灰絮絮叨叨这些话,其实像小狗在探视摸门路呢,
说到香滟的词,他其实没多大反应,
可你埋怨他,说大实话,譬如“你一定不常大笑,嘴巴这么好看,咧到耳朵那儿,一定很嗲。”“放松,牙梆子绷这么紧,我真要进去了,你得把我舌头咬断咯……”偏偏这样的话,他反应挺大。还有,她咯咯笑的时候,她像个小妈妈轻轻抚摸他后脑勺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挺大……
孟冬灰拿出一半所学用在他身上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声咽一直合着的眼终于在她开始解自己裤扣时猛然睁开,
“想知道什么,好好问,我好好说。”
因为长久未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
匐在他腿上的冬灰仰起了头,
从声咽这个角度看,
她真柔软,屁鼓那么撅着,幼嫩的颈脖仰着,眼眸,惊人的迷怜,
她撑着他的腿又爬上来。
她的皮带晃荡,
她的衬衣晃荡,
包括她衬衣里的一切都在晃荡,
虽然看不见,
但是极致的娇艳感……
她又搂住了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头,一手还是习惯性深入了他的衣领,像个温顺宝宝,
声咽不知道,
冬灰抱着舅舅就是这个姿态,习惯了……因为他的感觉,太像舅舅……
“我舅舅在哪儿坐牢。”
孟冬灰开始享受战果了。
问了她一切想问的,
他,也答了她一切想知道的。
此时,
车里的感觉是温暖的,
她有时候还是会扬起头亲亲他的喉洁,这是习惯……
他始终在恢复元气一般,情绪再次淡静下来。
最后,
她问了一个声咽有些意外的问题,
她摸着他眼眸下的淡红印儿……摸还不够,几次用唇锋轻轻吮,无限的依恋……
“这是怎么弄的,”
声咽停顿了有一会儿吧,
“伤疤。”
冬灰听了后,再没纠缠。直起身,从他腿上下来坐回副驾,
像个小仆人,转过身先给他整理好,
再开始整理自己,又包回肉包子,
解了车门锁,开了小窗,
“谢谢你,还得半个小时吧,你就能动了。多喝水,要不晚上还会有点头晕。”
说完,还是歉意地看他一眼,下车走了。
☆、4。58
这一周对孟冬灰而言是毛爪挠心的。这个学校平日里想请假出来一趟实在太难,必须家长来接。如今她哪来的家长?家长在牢里!她抓心挠肺地想出去看的,就是她唯一的家长!
愣是艰辛地捱过一周,
下个周日,孟冬灰一早儿操都没出,坐上了去延良的高铁。
好像她的学校在京城的这一头,延良正好在京城的那一头,整整要穿过整个帝都,很远了……
快十一点,她才来到了延良监狱门口。
小姑娘立在猎猎寒风中,高墙电网挡不住她想见舅舅的心!孟冬灰是鼻酸的,原来当她在临州、并州也是这样的孤寂牢笼里隐隐煎熬时,舅舅并不是不顾她不要她,而是,如此千山万水。深牢大狱,重重阻隔……冬灰吸了吸鼻子,垂头抹了抹眼睛,再抬起头,勇敢地向监狱那沉郁的铁门敲去……
她说她是蒋仲敏的家人,来探视他。
一切都是按程序走,
过安检,
她被带到探视室,
填写探视资料,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待稍显漫长,
你知道冬灰心中何其激越,
她不由自主将手伸进棉大衣里,
棉大衣下是晃荡的军装军裤,军装军裤下,再无一物。
哪怕舅舅的手只是在里面暖一下,冬灰觉得就能直抵她的心河深处烫暖她许久许久……
却,
门一推开,
进来的不是舅舅,
孟冬灰一下起了身!
是那个送她入航空兵后勤学院的章程礼!
章程礼神情还是很温和,
“十儿,回去吧,你舅舅不在这里。听话。”就是哄的语气。
这个样子,孟冬灰如何担受得住!
“我不叫十儿,我叫孟冬灰!我舅舅呢!”小姑娘彻底来了情绪!
你们胡乱安排她,无所谓,
你们千军万马地欺负她,无所谓,
你们叫她在这天地间无立足之地,无所谓!
但是,
不能夺走她的舅舅!
孟冬灰像个初生小鸡蛋,被剥了壳就在舅舅的气息里养大,
你们把她的“空气”夺了,她活得了吗……
“我舅舅呢!”
小姑娘又问了一句,
这次,豆大的眼泪啪啪往下砸,
站在那里,
形影孑立,
前无光明,
后无依靠,
孟冬灰不愁在这个世道立足,
可是,心中的支柱倒了,她过得没滋没味……
章程礼见状着实有些棘手,
冬灰看上去温顺。一旦她迸发出倔强,看来是很难办。
章程礼摸摸前后荷包,找纸巾,
还是后面的助手赶忙递上来一包,他拿着小心走近小姑娘。
“先别哭,舅舅好好的,你别担心。”抽出纸巾递给冬灰,
冬灰没接,“胡说,他就在这儿坐牢呢,我知道!”
章程礼手没放下来,又举了举,“谁说他在坐牢的?他不在这里……”
“我不信!”
“好好,我现在领着你把整个监狱都走一遍……”停了下,把纸巾又递了递,“冬灰最听话的,先把眼泪擦了,我不领着你走,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看,你自己证实舅舅在不在好不好。”
冬灰好像想了想,伸手接过纸巾,却一边抹泪还一边流,“你们肯定早把舅舅藏起来了,我怎么找得到……”结果。越哭越厉害。
章程礼实在没法,只有又抽出一张纸低头亲手给她擦,边轻声安慰,“谁说他在这里的撒,真不在这里。舅舅今后肯定会叫你见到的。就是现在舅舅真有很重要的事……”正说着,助手忽然忙走近,指了指手里的电话。章程礼拍拍小姑娘的肩头,接过手机走到一边,“是,在这里……哭了……是。好。”手里捏着手机又走过来,“冬灰,有个你舅舅的老友现在赶过来了想见见你,你听他说说好不好。”
小姑娘犟犟地抬头坚持,“把监狱走一遍。”
“好好,走一遍。”
就这么,章程礼牵着她愣把延良监狱走了一遍!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冬灰的泪已经干涸在脸上,
她知道这是无用功,
但是,不走一遍无以消弭她心中的凄伤。如今。她才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渺小,多么无能为力,天下何其大,她和舅舅天各一方,见不见得着。竟全权操纵在他人之手……
平台,
停机坪有两架直升机,
章程礼看来是紧急乘直升机赶来,
而他扶着冬灰上的,却是另一架。
机上,只坐着一人。
冬灰自看到他第一眼,眼睛就没离开,上来坐着他对面了,也一直盯着,眼睛都不眨。
那人穿着军绿的外套,军装制样,却无任何军章军徽,连唯一的军籍号码都没有!
他头发很短,格外精神,即使灰白相间,却绝不显老,反倒感觉蛮有范儿,谁也学不来的味道……
“眨一下眼睛,刚哭过,也不怕一会儿眼睛疼。”他声音沉醇,很好听。明明是威严吧,自有它的平稳力道。
他也没笑,说了这么句。
孟冬灰真听话地眨了眨眼睛,
接着,小声喊了声,“元首。”她在电视里见过他……
他轻一点头,“想舅舅是吧。”
孟冬灰直点头,
停了,又小声,“你把他关起来了。”
元首竟没有否认,“是的,他犯了错,该关。”
孟冬灰一听,又开始泫然欲泣,小小看向一旁。“你杀功臣。我舅舅是韩信。”这一周,她通过古宁可翻墙看过不少国外网站关于舅舅的评述……
元首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看来竟被愉悦了,露出些笑意,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别瞎说。”
“我舅舅打了胜仗,卫国取荣,就算他有过失,杀敌之功还不够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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