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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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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芮,
  这个名字不是没听说过,
  怎么不知道她就是大帅夫人家最近超级出风头的那位“国防大女神”,
  于鹤,
  虽然这位没听闻过,可,通过以上对话,能万里挑一也被屏中到最后的人选里,想必一定也非平平之辈……关键是。最后那句,“我们家培养你”,这里头又得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深谋远略……
  当然,最最叫老袁心境难平的肯定还是事关萧十儿。
  老袁不会忘了甄选当日,四帅急的坐都坐不住,十儿到底去哪儿了!……
  原来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竟是意在,拖住十儿,叫她根本不能参加这次甄选!而幕后主使,竟还是大帅家那边的女孩儿!……
  你知道,这种事老袁是万万不敢瞒霜晨半分的,
  待一见到霜晨,头里,一五一十就将所听尽力一字不差告知了主子,
  霜晨一直看着车窗外,
  已由起初的眉心紧锁。渐渐,沉稳地舒展开来,
  “这件事,到我这里为止。不要再向其他人口舌了。”
  老袁忙点头,“这我知道。”近身之处的人,口风愈是重要,霜晨不提,老袁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内情八卦,绝不是小孩子间小手段的“你争我夺”,背后,是大帅。是四帅,是一个个或明或暗家族势力的培植扩权……而他只要做到“知无不言”即可,再往下,就是四帅的帷幄思量了……
  冬灰回航空兵学院和方程一起搬寝室。
  你知道她也并非一枚软柿子。明知有人害她,还继续坐以待毙,跟这类人共处一室。
  搬的时候,曹婧和张译语还假嘛假“关心”道:十儿。那杂物间连一起的屋子,冬寒夏晒的,有什么好。
  正好寝室楼贴几天告示了,说西楼寝室维修,一部分学员要迁到东楼来,正是寝室紧张时,先同级同学系内部协调,也欢迎有觉悟的同学对几间条件不好的寝室自行申请。一周后,再由学院做统一安排。
  冬灰申请了靠杂物间这个,方程非要和她一起搬出来,说,和蛇蝎一样的人住一起太不好过了,条件差点都无所谓,总比心里难受好。
  冬灰也没阻拦,方程本来就弱势。搬出来也自在些。
  两个女孩儿忙出忙进,另两个坐着瞧着。也心照不宣为啥要拆伙了,不过她们既然说了“关心”的话,冬灰还是和和气气回了话。“没什么,这学期我经常不在学校,占着这样好的床位也不好。”方程默不作声搬东西,心里尽是厌恶,一分一刻不想再留这里的心情……
  终于搬清楚了,
  曹婧合上了寝室门,“好了,那两土帽儿终于搬走了,还算有自知之明。”
  张译语靠在床边看着手机,哼一声,“太不讲信用了,没办成真一毛钱都不给……”
  曹婧叹口气,坐到自己椅子上,“人家势大,捏着我们这些小虾米玩还不是现成的,什么时候我能进国防大,入得了那个小圈圈,也能呼风唤雨……”
  两人还在回首上次的“失败”,
  哪里又知,
  不久的将来,
  会有那样骇人的阵仗来调查她们!
  且,到了那时,
  别说她们的前程,她们里外一个家族的命运全被连根拔起,尽毁!
  只因为,
  她们均被“列为帮凶”,
  列为了,萧十儿失踪的“帮凶”……十儿不见了,说山河变色都不为过,何况你这些无名小卒小族了……

☆、4。215

  孟冬灰失踪前一周。
  元首进来,看见她盘腿坐床上翻着书,身前一只小箱子。孟冬灰明天就要出发,他们“访美交流团”再次集聚,将赴各军团基层做交流学习,为期五日。和“老将军联谊会”一样,本次“访美交流团下基层”同属“建军百年献礼”活动之一,直属总策统筹安排。
  冬灰正在清她的行李。
  因这段时间都是走读,她一些书都拿回宫里,现在正在斟酌带哪本路上读。
  元首走到桌边喝了口水,端着茶杯走过来,站她旁边微歪头看看,
  冬灰仰头,把书也递给他看,手指头在书页上直点。
  “你可不能这么做皇帝。”搞得像个老学究一样,
  她有时候就半桶水,但是爱往外倒,元首宠她,任她瞎掰。总比肚子里没货好,
  “嗯,你说。”他倒似虚心在听,
  她正看的是司马迁的《报任安书》:
  仆以口语遇遭此祸,重为乡党所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虽累百世,垢弥甚耳!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
  这段自述通俗似白话文,不必解释了。那个时候的司马迁,才出牢狱,精神状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过去的意气风发再也找不到了。他常常处于神不守舍的状态之中。无法摆脱强烈的耻辱感。越是高贵的人越会这样……
  孟冬灰也是下过牢狱的,
  读到这段文字,忽然特别感同身受,
  她手指不再点,
  看着一个点,似特别有神,
  “他在监狱里关了三年多,那个时代真是奇怪,他刚出狱又升官了,而且升成了官职不小的中书令。汉武帝好像不把受刑、监禁当一回事,甚至他并没有把罪人和官员分开来看,觉得两者是可以频繁轮班的……不少雄才大略的君主是喜欢做这种大贬大升的游戏,他们好似在这种游戏中感受着权力收纵的乐趣,”她摇摇头,“我不希望你这样。人的屈辱感是需要缓冲的,低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正的屈服,一种是正在试练着扛起泰山的姿态,但看起来也像是屈服。陡然你将它昂扬起来,太轻浮了……”
  书读多了。是容易想得多,也多愁善感得多,
  这样沉浸在似乎不属于她这个年纪本该有、也绝对不多成年人会去深思审视命题里的孟冬灰,着实非常吸引人,那样独一无二……
  元首放下手里的茶杯,坐在她对面,很诚挚地回答她,“不会,我不会。”
  冬灰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独扎的马尾辫拢到了一侧垂下来,阴影里,还是看得见她清澈的眼眸里不掩饰的伤心,
  嗯,终究还是由牢狱想起了舅舅,
  她也不瞒他。
  “司马迁大概是在四十六岁那年完成《史记》。据王国维考证,最后一篇是《匈奴列传》,应该是公元前九十年写就的。这之后,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到底活了多久,又是怎么逝世的,逝世在何处,都不清楚……我想我舅舅不会像他这样吧……”
  元首从她手里抽走书,“又瞎想,才说你读书有建树,转眼就开始说孩子气的话。我答应过你。好好学习,总有见到舅舅的一天,老这生死埋怨的,没得书读多倒成负担了。”
  冬灰抬起头,恢复古怪,撅嘴巴,“我不这明天要走了,读到这儿又应景儿,发发感慨嘛,”
  元首不知怎的,听到这“走了”……看着小姑娘爬过来从他手里把书又拿回去,躺下来枕他腿上,随便翻着又嘚啵说起来,“……有学者从卫宏的《汉书旧仪》、葛洪的《西京杂记》和桓宽的《盐铁论》等著作中的某些说法判断,司马迁最后还是因为老有怨言而下狱被杀。但我看来。这些材料过于简约和暧昧,尚不足凭信……”恢复老学究的显摆样儿,
  元首之后一直没再怎么开口,不过应着“嗯”“是的”“怎么了”,手轻轻抚她额上的发。低头看她活灵活现的神态,小丫头有时候特别有兴致,有时候又特别懒洋……他知道自己这没来由的“不好之感”很荒唐,难道现在听她“走了”两个字都这么忌讳听不得了?肯定是不对的……到底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掠过去了,不过,这一晚陪着她说话、看书,很尽心……
  第二天,
  元首亲自送她去的国防大,
  车里坐着,
  元首右腿压左腿靠着椅背,看着晨呈,
  冬灰弯腰手肘搁膝盖上两手撑着下巴,扭头像蛮高兴地看着他,“啦啦啦,元首送我上学啦。”
  元首看她一眼,唇边也是慢慢弯起,小孩子,还是个小坏孩子,
  着实坏。见他这样,她得寸进尺,
  冬灰趴他腿上,像个小老鼠穿过晨呈报告挤他怀里,仰着头,
  “既然来了,送我进去吧,把我抱上楼,抱进教室里,对所有人说。‘这是我家的孩子,看你们谁还敢欺负她!’”咯咯直笑,
  元首神色不变,视线又回到晨呈上,慢慢说。“好啊,不如还抱着沿着街走,举个大喇叭,这是我家的孩子,都不准跟她玩。她只能学习,跟她玩就是动国本,伤社稷……”冬灰早zhe他脖子上搂着了,“你明知道我说着玩儿的!专门拿学习压我……”元首单手搂着她,“你呀,小混蛋。”冬灰就一直搂着他的脖子挨着一起看晨呈了,有时候也说两句,尽是胡话,元首也任她。
  你知道,这些在之后回想起来。都是多么大的痛!
  他看着她下车,
  看着她背着、拖着行李,戴着军帽,
  立在车门外,还恭恭敬敬向他行了军礼,
  之后又恢复小孩子气,笑着跟他挥手……
  这些,
  昨晚那些,
  走了,
  啦啦啦。元首送我上学啦,
  送我进去吧,把我抱上楼,抱进教室里,对所有人说。“这是我家的孩子,看你们谁还敢欺负她!”……
  均能到痛彻心扉的地步!
  因为,
  他确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这世上,
  真有人敢欺负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偏偏,
  他的小冬灰,
  丢了……

☆、4。216

  孟冬灰失踪前三天。
  餐桌对面,残阳见七哥也没吃什么,除了喝了点红酒,基本上就是专注在手机里的沟通上。
  残阳曾瞟了一眼,都是时装周秀场上的图片,时装、包儿、珠宝……而自时装周开始,七哥也就没闲着,低调出没,大秀基本亲赴观看,这些图片均他亲自挑选拍摄。足见十分了解那位的喜好……
  残阳发现七哥和那位联系大多都这个点,倒到国内的时差,差不多清晨五六点吧,也是有意思,那位从来不睡懒觉……
  残阳看向门口,
  一个穿深灰中长外套的男孩儿走了进来,戴着棒球帽,
  残阳稍抬手朝他招了招,男孩儿快步走来,取下棒球帽,微笑着,“九帅。”
  一看,
  还真叫人想不到,
  竟然是林小言!……原来小言是残阳的人……
  残阳指了指一旁座位让他坐,未立即多言。小言也不慌着多话,安静斯文挪开座椅坐下,因为看见七帅正在低声和人通话,
  “好,知道了,黑白拼色的缎面棒球衫,那双红鞋子,……知道,鞋跟会做防滑处理,……嗯,我后天就回去了,……好,见了面说……”
  关漫挂了电话,唇始终弯着,看来十分愉悦。
  残阳这时候才介绍,
  “七哥,这就是小言。”
  显然之前跟七哥已经提及过他的背景,知道是四嫂的侄儿子。
  “七帅,”小言规矩起身,喊了声,
  关漫压压手,微笑着,“坐,客气什么,说来我们还是远亲,你是林煜第几个儿子?”
  “我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小言坐下,也是面露微笑,敬谨答。
  “嗯。你父亲也是有福气的人。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还好,不过毕竟年事已高,总有些……”
  简单聊了下家常,服务员端上来小言的牛排,关漫淡笑点点头,“先吃吧。”“谢谢。”小言斯文拿起刀叉,余下,他再是边吃边跟残阳聊,关漫没再说话,靠着椅背,闲适地翻着手机看。
  显然,他跟残阳要亲近许多,有敬意,也有知无不言的熟稔感。
  既然残阳都不避关漫,小言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我小姑和四帅已经协议离婚了。”
  无疑,这是颗重磅炮弹!
  “是么,”残阳和也从手机移过来视线的关漫互看了一眼,再看向小言,眉心轻蹙起来,
  小言抬起一手背轻抵在鼻息侧,声音也不大,
  “我小姑一直和我最亲近。她应该不会骗我,这次我回纽约她还托我从家带好些东西,去英国。离婚这事儿,他们没公开,对外,我小姑是去英国进修。”
  一时,都没有说话,
  关漫,已将视线移了回去,看上去。注意力还在手机上,其实,仔细看,松弛的状态已经渐渐没有了……
  小言也停了一会儿,
  接着。又低声说,更沉,眉心似乎也有轻蹙,
  “而且,有件事……挺奇怪,这次那个‘老将军联谊会’声势很大,不少常年不来京的老王爷们都请动了。我那个系里,有个叫齐印的,他就是冀州荣北齐陶阳的孙子,他说他爷爷这次上京可隆重,带来一个整俄六装备的装甲师团,说是私下他们这些老哥们儿约好还有什么大比武……”
  残阳已经看向七哥了!
  天朝的军团是这样,
  当然一应归属中泱,元首是毫无疑问的最高统帅,
  但是。由于历史遗留问题,一些偏远边陲,那里的世袭兵权还是保留了下来,当地王侯拥有一定的自治,全国大版图的调兵肯定还是由中泱统一说了算,但,如这类小兵团异动,特别是带有“庆贺”性质的,一定人数,一定装备,土王侯们有一定的调令权限。当然肯定形成不了规模,且不说人数装备上的严格限制,光说要行使“调令权”得从宫里到军萎一层一层审核多少道才会形成决议。
  这次,老王侯们能“带兵”入京,一定是拿到中泱通行决议的。只不过听到林小言话里的重点了么。“不少常年不来京的老王爷们都请动了”……这说明什么,来的人多啊!小股小股“边军”来京朝贺,不足为患,这要汇集成势力,扭成一股绳!……
  当晚。残阳就送七哥离开了纽约,
  临行前,残阳还不无忧心地问七哥,眉心蹙得紧,“我是不是也回京。留在元首身边好。”
  关漫轻轻摇头,“九儿,你现在在外面才是最起作用,京里要真闹了起来,你正好在纽约这边一定要控制住舆论,咬死是兵变!不能让老四有一点外势声援,他要真跟哪个国家,哪个财阀有勾结,证据得拿稳了,他就是叛国……”
  残阳的神情已经很凝重了。
  关漫又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我当然不希望局面到那个地步,四哥,也还是我们的那个四哥,可他要一意孤行,走了这条路……残阳,你是站在父亲这边,还是他那边。”
  残阳没有看七哥,
  看着远方一个点,
  “肯定是父亲……”
  关漫越来越发现,他其实有时候都看不清楚这个幼弟了,
  你看他,有时表现出的就是稚嫩,一出事,会首先看他们这些哥哥们,
  但是,
  关键时刻,
  他表现出的,可是十拿十稳地自我主意,
  关漫不会忘,齐绪极力保举六哥那次,元首说,站在雁落一边的,有成昭朝,还有残阳……
  关漫离开纽约了,
  但是,并不如残阳所知,是直飞京城,
  两小时后落脚舟漆三岛,然后,直奔西海!
  是的,
  关漫也不得不承认,
  如今这局面,真一旦来事,唯有萧雁落能控得住大局!
  关漫此时着实更忧心的是国家之局,
  当然,也想象不到冬灰会出事,
  在他看来,萧霜晨即使离婚,也不会是为冬灰,
  这人一旦迷进权力,连父子之情、兄弟之情,都能抛之不顾,何况冷薄的男女之情。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没看到他的离婚是“秘而不发”么,也许,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保护林丰,万一事败,他退则还有林家的背后支持,这是“留后路”的一种方式啊……
  所以,这些之后回想起来也是关漫的至痛!
  因为他的错判,错判四哥的感情,
  没有保护好冬灰,没有及时通知冬灰防范,
  如果他当时就意识到四哥的离婚,其实已经是对冬灰至死不渝……

☆、4。217

  孟冬灰失踪前三天。
  长空借碎子家过瘾建的星战布景终于完工了。
  长空当然喜不自禁,邀碎子去酒店吃大餐,碎子说就家吃吧,厨子招来就行,咱也在科幻世界里享把美梦。
  两位爷会享受,
  请来卡地大酒店的主厨,也不掖藏,草地上开放式就来了场“厨艺秀”,边欣赏边享受美食。
  “如今这‘厨艺秀’也成时髦了,他们讨生活也真是愈加不易。光手艺好,落后咯,还得会秀,这一招一式……”长空筷子指着笑着说,
  碎子笑笑,“这也是巩固江湖地位的一种方式,炫耀一下,半是自娱,半是向弟子们示范或示威。虽然这些跟咱们吃客没多大关系,可也有助于节奏感的强化,舒缓异化劳动的压抑,总还是间接得益了。”
  其实,碎子说这些,心里倒想起前日天陪元首吃饭,不专门给小姑娘弄了一盘毛豆么。
  吃几口,她还是觉着味淡了,
  当时元首正在跟他谈起“老将军联谊会”的事,小姑娘也不打搅,自己起身要走去小厨加佐料,
  元首叫住她,怕她手里没轻重贪享把味儿加太重了,叫阿姨把调料全拿了出来,
  小姑娘坐那儿眉头蹙着,“光加佐料没用,得炝锅爆椒,练出红油淋上去才香。”
  元首手指轻轻点点桌面,“你坐好吃饭,叫他们出来,你告诉他们怎么弄就行了。”反正就是不叫她亲自动手,
  厨师长出来了,
  这也是碎子第一次瞧见她还真是个会吃的,
  瞧这熟练的交代:
  “调味碗里放蒜末、姜末、葱末,剪碎的干红椒。两小勺油,”手指头还一比,“下花椒粒炝锅,中小火爆香后捞出扔掉,将花椒油继续加热到冒油,再滚油冲入调味碗里激香味,加盐、糖、生抽、凉拌醋、红油、麻油拌匀……”搞得比大厨还懂行一样。
  人厨师长当然一听就明白,去做了。
  她这才满意又拿起筷子安逸吃饭,
  元首看着她,是叹口气,摇摇头,“吃喝玩乐你算第一。”
  她倒不在意,还笑着对元首说,“哪回我亲手做给你吃,你就站旁边看我怎么做,当时就有食欲。”
  元首又给她捻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放碗里,“爱秀。”
  她也捧场,当时就乖顺地把鱼肉包口里吃了,还在说,“秀怎么了,厨艺是一门技艺,任何技艺都有炫技的正当理由,要不哪来庖丁解牛。”又啧了下,“不过,”估计这口鱼肉吃得好,自己又捻起鱼背上一点肉。自己剔刺,沾了点爽口的汤汁,拌进饭里准备一起入口,元首拦了下,“看还有没有刺,”她小孩子一样筷子在饭里扒了扒给他看,“没有了吧。”笑眯眯扒进嘴里,继续刚才的话题,“咱天朝,大多将厨艺视为了房中术。学艺须精,精益求精,但技艺再精湛,也不可公开示人,可示人者,被严格锁定在技艺的成果,像童颜鹤发,子孙满堂,等等。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技术保护的考量……”
  元首拍了下她的头。“吃饭!”
  碎子也只有看向一旁,暗地里笑。小姑娘还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碎子?”见碎子不知想到什么了,捻了筷子鱼,一人吃着,唇边竟然弯起了笑意。长空也笑问,“想什么呢,笑这么高兴。”
  碎子给二哥倒酒,“想起一道菜,你吃过没,凉拌毛豆。”
  “南方菜吧,吃过,怎么了?”
  “今天来一盘怎么样,”
  “行啊,”
  碎子遂把主厨叫到跟前,竟然也一字不差照小姑娘那天的交代说了一遍,
  长空笑,“哪儿学的,”
  “小昌他们那天一个饭局,尝了下。挺不错。”
  接着,又聊了些别的,
  如今这哥俩儿倒真是生出最纯本的亲近,既然都无心在权力场上再费神,自是不扯那些,聊得都是些轻松话题,
  长空放下筷子,两手交叉枕在脑后靠向椅背,
  看向那片布景,
  顿了下,不禁有些感慨,
  “做好了,真想叫十儿也来看看,你不知道,她也好这些。跟我聊不少呢……”
  碎子吃了颗毛豆,没抬眼,
  “他们那基层交流大后天就回来了吧,找时间,约她过来就是。”
  长空看向他。“要能这会儿跟她打个电话说说就好了,”
  碎子笑着放下筷子,拿过来手机,“问呗。”
  长空这时候来了精神一样,手臂交叠放桌边撑着。兴致昂扬看着碎子打电话,
  碎子如今管着建军礼庆的一些事,找交流团的领导要一份学员资料还是很方便的,
  不久,文档发了过来,上面都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电话拨通,碎子就交给了二哥,
  二哥显得还有点紧张呢,坐着的,腰都挺直了。
  “哦,是十儿么,我是长空……打搅你了吧,是这样,……”说的小心翼翼的,
  碎子一直就酒吃着毛豆,唇边带着微笑,也没看二哥,
  长空高兴地放下手机,
  “说好了,她回来就来看看,正好有几天休整的时间……哎,听那边动静,大喇叭还响着,要跟总策的说说,这帮孩子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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