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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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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所里往来的同事都不由停下了脚步,面露惊疑。是的,管警察的警察来了,谁不关注,出什么事儿了!
  领头的严肃直接问,“元小春哪位。”
  小春在窗口里稍抬起左手,“我是。”
  来人看过去,向她走近,出示了正式逮捕令,“你涉嫌6月8日在美玲剧院发生的故意伤人案,我们依法对你实施拘捕询问,请你配合。”
  小春似乎预感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是的,尽管老?长在为她想办法,可小春还有更深层的忧虑,毕竟上元寺的案情还不分明,晓得郑云现在针对自己是因为美玲剧院还是因为更复杂的……
  小春走了出来,一人上前给她上了手铐,就这时所里的同事纷纷大惊且按捺不住了,“小春犯什么事了!诶,你们凭什么抓走她!……”甚至上来拉扯这些稽查警,
  “我警告你们啊,快住手!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凉子正好进来,一看更不得了,上来就要向给她戴手铐的警员挥去拳头,“谁叫你们抓小春了!!”
  “凉子!”小春也是忙叫,抬手要去拦住他,咳,乱成一团。
  所长助委全跑下来了,扯劝了半天,小春还是被坚决带走了,听见凉子在后面痛喊,“小春是被冤枉的!郑云这是摆明要整死她!……”
  坐上车的小春听了心酸,现下情形,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小春竟然被直接带到了位于明川郊外的第三看守所,
  这也是叫小春顿感无望的原因,哪里有不经审讯分局拘留室都不呆,直接投入看守所的。只有一种情况,证据确凿,直接就等着起诉判刑了……小春坐在黑黢黢唯有一扇天窗的小牢房里,心中难免惧怕,这里她知道,关死囚才在这里。她虽“罪不至死”,但是关在这里足以说明“多受关照”,看来尘埃落定,这冤罪她是背定了……
  整整一天下来,他们没给她一口水、一句话。就这么关着。
  小春竟然也一坐就坐了一日。
  想起了许多,
  想起小时候,妈妈带她回上海老家,家里那么大的园子,她到处乱串一会儿竟还迷了路,
  被个老太婆捡到,她笑着拉她的小手,“哟,这是亚哥儿的小闺女吧,瞧瞧多俊。”小春见她是个矮白胖子倒也可爱,不怵她,被她拉着小手走回堂屋里。妈妈忙把她抱进怀里,笑着对老太婆说,“我家小春和您真有缘,她还是您接生的您记得不,”
  “记得,怎么不记得,小姐姐生出来时哭声洪亮,可是个有福的孩子呢。”
  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借您吉言,您难得来,要不再给小春算一卦,警醒警醒我们。”
  老太婆却摇头,“这孩子一看就命数复杂,算出来反倒束了她,只说一句,吉人自有天佑,以后遇着灾啊难啊,甭着急,咬牙挺过去就是大吉大利。”
  晓得话儿是真是假,反正小春记得,当日那晴美的阳光和尖溜溜的小风儿把白姥姥和她满腹的吉祥话送进了整个大宅门,喜庆极了。妈妈当即取下手上的金镯子给了她,“如果当真如此,我倾其家当愿我家小春一世安乐也值了……”
  小春还是哭了。
  回忆起向前的一切可以叫她忍,
  再多的磨难不顺、冤屈无奈可以叫她忍,
  想妈妈,不能忍,
  她不禁又想起生日那天禾满为她“变出的妈妈”,
  默默摸着墙壁,哭得伤心。

☆、71

  小春睡得迷糊,不知今夕何夕了,忽然一声铁栅子门合上的声响将她惊醒!
  传来脚步声,小春当然紧张,抬头看了眼天窗。外头黢黑,看来还在夜里。
  她这间的铁门被打开的同时,壁灯也亮了,小春忙捂住眼,一直在黑暗里,突来的光线肯定刺眼。于是铁门被打开,逆着光。她也看不清进来的是谁。
  “小春。”
  由声音她认出是老杨!
  因一时是敌是友她也分不清楚,依旧十分紧张地坐在那里也不敢吭声。
  “小春。”老杨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忙低声安抚,“叫你受委屈了,别紧张,我是来和你说明一切的。”
  小春稍放下手,老杨这才看见她干裂的唇,“一天都没喝水没吃东西?”多少有些愤慨,小春还是没吭声,老杨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一人,那人似有愧色,“这是郑云的意思。我去拿点吃的东西进来。”又出去了。
  老杨转过头来又看向她,边从荷包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认得这个男人么。”
  小春接过来一看,震惊得瞪大了眼!
  正是美玲剧院齐阳悦在化妆间遇袭的视频!
  男人如何和她争吵,如何逼迫她喝下一瓶东西。如何行凶向她左手掌心扎进匕首!……虽然角度有些偏,可大致过程还是记录得很完整。
  男人的面目也一直若隐若现,不过出门时还是有张正面照看得出来眉眼轮廓……小春有点印象,是那天碰瓷的男孩儿?
  “有一天我在兰榭路附近执勤,被这个男孩儿碰过瓷。”小春惊忧地看向老杨,
  老杨微微点头,“这就能串联起来你为何会被骗至现场。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上元寺这桩案子,现在咱们先不慌去细究。这么晚我能进来也不易,我们就长话短说。刚才出去那位是郑云的助手贺涛,”老杨声音更压低,“估计他被上面策反了,竟然主动找到我反映了许多关键信息,这段原始视频就是他提供给我的。郑云看来是真想把你往死里整,她甚至授意贺涛篡改视频,在原始证据上栽赃给你……”
  你说小春该如何不惊骇!她到底是哪里开罪这位署长了,叫她恨自己如斯,现在看来也不像因为上元寺的案子呀,那是为啥?小春真是一头雾水!
  “被上面策反?您是说上级其实已经……”小春还是能听出关键点的,
  老杨略点头。此时唇边稍微露出些欣慰的笑,“不瞒你说,听到你汇报的情况后我给总警监方愿廷写过一封匿名信,估计里头一些情况也得到了上级的重视,否则贺涛怎会这么坚定地反水……”
  正说着,贺涛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还有面包饼干。
  “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会吩咐人私下送来饭菜,估计也在这种半夜了。”
  老杨蹙起眉头,“这也太狠了,东西都不给吃。”
  贺涛又是面露惭色,“郑云一向心狠……”
  老杨也没再多说,又看向小春,神色也确实是心疼她,“小春,不管怎么说你对这个案子的付出牺牲是极大的,再挺几天,肯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相信我们,一定不会叫你白吃这几天苦。”
  说实话小春心里早已拨云见日了,有证据,最重要有上级的支持,她也知道要扳倒这棵大树绝不是三言两语一蹴而就的。为了最后的胜利,她能忍!
  又过去了两日,
  如果没有老杨来这么一遭,如果没有贺涛的暗里照顾,她这日子……如何不叫生不如死?
  郑云着实狠心,
  这么把她枯关着,摧毁的,就是她的意志。等到在她面前呈现篡改过的证据时,早已身心俱损的小春扛得住“逼供”么,只怕她晕倒在审讯台边,被人强行按下指纹确认都有可能!
  也就她在这间小牢房里关押的第三日,终于到了有人来提审她的时候。
  再次给她戴上手铐,几位威严高大的狱警将她押至审讯室。
  这时候的小春倒很沉着,她是打定主意不说一句话。
  “姓名。”
  沉默。
  “姓名。”
  又问一遍。
  沉默。
  “你要是这种态度绝对无益于下面的交谈,提审你,也是给你机会……”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匆忙走进来一人,在刚才说话的主审人耳旁似急切说了几句,主审人当即脸色大变!一排坐着的人都疑惑地看他。主审人起了身,指着元小春,“先还是把她关起来……”人已经往外走,好像还有些慌张,这时,“都别动!”他才走到门口,已经被迎面走进来的大批稽查警控制住!
  这些稽查警的袖标和本州的稽查警略有不同,看来是异地办案……
  “小春!”
  看见杨捷力随后进来,小春一颗心,终于安稳落地了……
  车里,老杨用摄录机还是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和逮捕禾满那天一样,
  又是全署的一次高级别大会,
  郑云正坐主席台中央,正用PPT向她的“大将”们权威传达“旨意”,
  意气风发,淫威不减,
  “我再强调一下最近的文明执法……”
  突然她麦克风的声音断了,
  郑云还敲了敲,瞧这立即蹙眉的模样,就是极大的不满,看向后台音响那边,
  却,
  “署长,这段阳悦被扎伤的视频是自动加密了的,很难修改……”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改不了就给我重拍!她人不关起来了吗,随时拖出来拍!”
  “可是元小春几天没吃东西……”
  “哼,还给东西她吃……别打量我不懂技术,你们都是技术出身,这点修片的能力没有?办不好这件事你也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是,署长,我一定尽力……还有就是,王副主任请示,如果元小春坚决不吐一个字……”
  “你们还真都是吃干饭的,这也要我教?死人重刑下都能开口,何况活人。”
  “明白了。”
  砰通!
  郑云那张椅子倒下的声音,那一刻听来,那样惊心动魄!
  女人就这样晕倒在主席台的地板上,
  所有人都惊惧看着她,
  如视蛇蝎。

☆、72

  夫妻真是同林鸟,小春沉冤昭雪这天,禾晏也放出来了。且还是冯玄龄亲迎他出来。
  “委屈了。”冯玄龄抬手与他握住,“事情都说清楚了,鹏程集团也为之前的错误举报决定召开媒体见面会。如实还原事件真相,并真诚向你道歉。”
  禾晏淡笑点头,“您也费心了。”
  一二把手携手上车的画面迅速传遍全州,一派祥和。
  ……
  “总算出来了。”少城开车,叹口气。
  禾晏仰靠在后座,合着眼,似有无尽的疲惫。“谁把我弄出来的。”
  少城看一眼后视镜里的他,微笑。“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江享。”
  “谁?”禾晏……不,这时候还是叫禾满好,因为这一车坐着的全是禾满的人,没人知道他是禾晏。从他回来,只有一人他不得不用,明明。所以他曾经的嫡系,唯有明明知道内情。……一听这人名儿,禾晏不得不眯开眼,因为,着实想不到。
  那场要了禾满命的车祸,说过,还有两位女子陪葬。
  其中一个叫江霖,江享是她的哥哥。都把“禾满”逼得在帝都无法立足了,说明江享该是何等得憎恨禾满,竟然,这会儿“施以援手”?肯定不简单。
  带着禾满惯有的懒散。禾晏颓废一笑,“自是没好事。”
  “能出来就是好事,管他安什么心,人只要能出来怎么对付都行。”
  这自是站在禾满嫡系们的角度想,也无可厚非。
  但是,对禾晏而言,
  真不是好事!一盘局就这么被中途搅合了。
  ……
  露台上。禾晏倚在栏杆边抽着烟。明明坐在他脚边的小凳上啃着苹果。
  禾晏睨他一眼,“一直都没动静是吧。”
  明明点头,“冯玄龄真的很谨慎。看得出,他绝对是高手。”
  禾晏没再说话,吸着烟,看着脚下这盛美璀璨夜都,心中自有思量。
  是的,双规这事儿是他“顺水推舟”主动“钻进来”的一局。看来,他没判断错,冯玄龄就是害自己的那只大鬼!
  禾晏怀疑到他,当然还是小春给“提供的线索”。
  自小春生日那天向他和盘托出乔小乔说起的“游戏”,禾晏就已经着手从所谓的“部对内网”开始调查,不得不承认。十分严密,挺难突破。明明说,像这种内网程序做的如此完美的,实属少见,一定是专业从事编程的老骨头幕后操刀。
  也是机缘巧合吧,禾晏在负责州机关人员档案入库时,首次接触冯玄龄档案材料……他竟然曾经在柏泉基地服役!
  柏泉基地是我军最小的一个航天基地,外界看来绝对平常无名,少数知情人才心中有数,这里集聚了全军最精良的编程人才,是黑客天才的诞延地!
  禾晏这下如何不将目光集聚到他身上,加之,之后他一系列埋藏较深地“针对自己”,要不是禾晏对他有心防范,一定也瞧不出蛛丝马迹。比如说州庆晚宴上那个大闹他的女人……清苑是禾满车祸里丧生的另一个女人,大闹的是她姐姐清楠。当日,清楠可是冯玄龄请来的客人,但他装得无辜,好像并不得知这桩仇怨……如此重大场合当众搞臭自己,冯玄龄绝不是随意布局呢。这是前奏,为之后他的“腐化形象”铺路!
  还记得州庆晚宴那天,他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小满,这个鹏程集团进驻保税区是大事,州里还是要给予充分重视……”这已然是开始“刨坑”等着他往里跳了。
  他一定是暗示过鹏程集团自己是个“享奢的贪货”,于是明里暗里鹏程集团大把大把豪奢地“投资”到自己身上。
  而禾晏此时也决定“接招”了,顺水推舟,就按你冯玄龄的戏码走,叫你得逞,神不知鬼不觉将我“双规”后,你才可能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禾晏知道,像冯玄龄这类从柏泉走出来的人,他们依赖“程序”,甚至以“程序”为命!冯玄龄与鹏程集团的交易一定也不会在现实世界里留下蛛丝马迹,唯有看不见的“网络世界”里他们会有往来。自己落马后,冯玄龄就不会再警惕自己,这时候明明黑进鹏程集团的“程序”,通过鹏程与他的联系,看这样是否能获得一些“部对内网”的线索……
  哪知,江享这一杠子“解救”插进来……
  看来江享更狠,无论是高压还是买通吧,总之,从现在的结果来看,鹏程集团是彻底翻了供!
  这下,冯玄龄岂会再跟鹏程有往来,他不动,明明又怎能有进展……
  曾经,禾晏这么查,都还只是基于对冯玄龄的怀疑,
  几日前,他父亲挺不容易地进来转告了小春这些时在外头的遭遇,只能说叫禾晏确认了冯玄龄是幕后黑手。
  更不得放过这道貌岸然的老畜生了!
  也叫禾晏更加确认明明这头对冯玄龄“程序世界”突破的重要性,这是彻底扳倒他甚至摧毁他的关键途径!
  此时,禾晏面对这渺茫的暗沉黑夜,感慨也挺多。
  要从前,明知敌人是谁,他多得是狠辣手段叫对方生不如死,
  现在,不行了,
  因为,小春一定不喜欢恶魔。
  她被魔鬼玩弄,被魔鬼伤害,就算痛恨入骨,她的良知也一定不允许她自己变成魔鬼。
  以恶治恶,以暴制暴,或许行之最痛快,
  但禾晏现在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痛快,而从此失了小春的心……
  不是禾晏变善良了,
  而是他渐渐真心愿意“将心比心”去靠近小春了,
  如同上次听了小春讲述被“乔小乔游戏”的经历时,他领悟到自己曾经那样“戏弄她”其实是在伤害她一样,
  禾晏开始真正考虑小春的感受了……
  禾晏在想小春,
  此时,
  小春也在想他。
  小春立功了,
  她成了扳倒郑云这只大老虎的大功臣!
  凉子他们从分局把她接回来后就包了一桌儿给她洗尘,
  里面同事们喜气洋洋热闹着,
  小春一人出来在露台上透透气,
  突然很想抽烟,
  一抹说不出的悲愁就在这霜重鼓寒的夜晚腾然而起,
  白姥姥没算错她的命呀,
  吉人自有天佑,
  挫折里她咬咬牙都能挺过来,
  可是,
  他呢,
  他死了,
  他死后,他的家人还在继续护佑我,
  禾晏,这样说来,终究还是我欠你更多啊……

☆、73

  小春看见一颗苹果胡从楼上丢下来,撑出头往上瞄,
  正好和准备弹烟灰的禾晏眼对儿眼!
  这一刻,时光好似都停止了……
  小春也没赶紧把头挪进来,禾晏怔着。才发现烟灰磕下去保准掉这傻子脸蛋儿上,忙把手拿了进来,结果看见她还那么“高难度”地仰着头,有点怒,这动作挺危险,“缩回去。”蹙眉说。
  “你也出来了呀。”小春想问的就是这句,脱口而出。
  禾晏把烟灭了。“头缩回去!”这是家不算高档但是生意挺红火的火锅店子,吃客随意。像明明这样随手丢苹果胡的也不少,真怕哪位心情不爽得最后连汤汁都往下倒,可不浇坏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小春头缩回去了。
  禾晏拿起了车钥匙就往外走,明明也听见小春的声音了,他也把头往外伸往下看。禾晏已经出门了。
  小春脑袋缩进来后,呆了下,接着懵头懵脑也往外走。同事们还在大吃大喝,“春儿,来吃呀!”“哦,我去上厕所。”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脑袋懵吧,可就想搞清楚他怎么也出来了?……
  门口,
  禾晏正好下来,她出来,
  小春又是呆那儿,禾晏上来就抱起她。小春这才想起大庭广众之下,和同事们还只一墙之隔,捶他的肩头“放我下来。”小声吼。禾晏抱着直往下走。一楼更是人来人往,全是散客嘛。小春羞死了,只有低头埋他肩头,人也只当这女的喝醉了?
  “哔。”车解锁,
  禾晏直接拉开后座门。压着小春就倒了进去……
  “禽!……”小春禽兽还没喊完整,口齿已经被霸横地全全整整占住,
  小春手打,脚踢,腰扭,
  没用,
  他一只手灵巧地扯开扎在裤腰里的衬衫摸进去就叫她如泄了气的皮球,加上他的气息太像禾晏了……
  啪!小春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真把禾晏打疯了,“你干什么!!”
  小春明明眼里都是春水,却也带着深深的痛,
  “你有老婆!”
  “你还有未婚夫呢!”
  “可我那是……”小春真不知该怎么说,
  他却坦坦荡荡地说,“我那是假的。”
  小春怔那儿。
  渐渐,最后还是流露苦痛,
  头扭一边,
  “我,我不能对不起禾晏……”
  好吧好吧,
  世上你元小春最狠!最狠!我搞不赢你!我甘拜下风!……
  你知道此时禾晏那一脑门炸得……炸金花!金花绚烂!全是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觉笑着流泪的鼻酸,心酸,魂酸!好似,好似多少多少年了,你捡到一颗石头,真是蠢笨得无以复加,可你不信邪,坚决想尽其法把它捂热,捧胸口捂,含嘴巴里捂,甚至扒开胸膛塞进心窝里捂!捂啊捂……以为永远也捂不热,永远的永远都是那块又冷又笨的顽石了……结果,冷不丁,它毫无预兆地,热了,火了,烫了,烫得你那曾经捂过她的胸口啊,嘴巴啊,心窝啊……
  禾晏鼻酸地埋进她肩窝,久久地,久久地动不了身……
  两人就这么压贴着,
  一个头扭一侧,心中煎熬,
  一个头埋其间,心酸斐然……
  禾晏的手慢慢又伸进她裤腰里,
  小春坚决抓住他的手腕!
  禾晏头稍挪动,
  唇抵着她耳垂,
  直到此刻,禾晏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搞不赢她,她只给他一点点这样的“惊喜”,对自己而言,就是滔天,就,极有可能丧失理智与决策,不顾一切地……
  “小春,我就是禾晏,我们睡了整整十年,你难道觉察不出来,我进入你时,我的尺寸;你叫嚷时,我的方式;你升天时,我的释放……”
  小春一下转过头来!!
  他微仰着头,唇几乎快碰到自己的唇,眼半合,神态竟似虔诚,安宁里又有一抹只有她瞧得出疯狂,
  “春儿,**年2月6日,除夕夜,我们第一次,之后除了我死的这段日子,我们哪天没做过。我都快长你身子里了,你都不记得了?”
  小春一腔子受惊和苦痛剧烈混杂!一口气好像都提不起来,却还结巴着“有,有没做过的,你和戚霜晨去日本看樱花,去法国瞧车展,你陪她回娘家……”小春哭出来,一拳一拳打在他肩头,“我相信你没死,你就是你,可我不相信你没有陪戚霜晨去看樱花,瞧车展,回娘家……”
  禾晏睁开眼,身子往上挪了下,稍与她分开些,
  好好看她,
  好好看,
  抬起一指,细细描她的眉,
  多少年了,她这是第一次为自己哭吧,禾晏想把这样的她刻进心里,
  “是的,我陪戚霜晨去做过这一切,
  可是,两个男的一起去看樱花只会把所有的樱花树打残,看车展只会试遍所有的好车,至于回娘家……戚霜晨孤儿院长大,每次回他那‘娘家’我可得折不少财。”
  元小春已经张大了嘴,可怜的是,来不及收的眼泪依旧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戚,戚霜晨是男的?!”
  禾晏终于俯下头去用嘴代替了指,两手捧住她的头,细细地从她的眉眼开始吻,
  “他也没死,不过成植物人了,要不现在就带你去验明正身?”
  小春还懵着,“那,”
  禾晏堵住了她的嘴,“那就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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