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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在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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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琰,第一次我就不该听你的。”
不该听你的,乖乖的回炉重造。
平白无故的错失了那两年的你。
一道刺眼的远光灯把秦司漫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路中央,前方迎面奔驰而来的车,在离她还不到半米的时候,终于急刹了下来。
秦司漫恍恍惚惚的,不走也不躲。
司机冲她骂骂咧咧了几句,用的家乡话,秦司漫也听不懂,直觉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酒劲上了头,她觉得浑身晕得很。
司机见她两眼无神的往前走,以为是遇见个神经病,自认倒霉,重新发动车子,“妈的,大晚上碰见个疯子,真几把晦气。”
所幸从农家院回到招待所的路是一条直线,不用转弯,秦司漫顶着一身的酒气,总归是走到了招待所门口。
实在也没力气再走下去,秦司漫直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靠着墙。
头上是夜幕星空,耳边是夏日蝉鸣,晚上退了凉,不时还吹来阵阵晚风。
如此惬意,就差个好心情了。
“你怎么坐在这里?”
沈琰不喜热闹更没兴致,今晚去走了过场便回了招待所。
在屋里睡了一小会儿觉得有些饿,准备下来买桶方便面当宵夜,还没走出门,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烂醉如泥的秦司漫。
秦司漫听出是他的声音,暗自感叹这破地方还真小。
“喝晕了,我缓缓。”
“别在这里睡,回屋去睡。”
一个姑娘家家,大晚上的睡招待所门口像什么话。
秦司漫笑了一声,意识渐渐模糊,嘴里说着胡话:“我才不听你的,这次再也不听你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琰原本伸出去的手,听到这话后,却不知如何自处。
良久,他收了回去。
回到前台叫了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让她扶着秦司漫回了屋。
而他自己,转头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在招待所的后院,伴着烟头,坐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更新了,然后明天上夹子,推迟到十一点更新。
第24章 心牢
翌日。
一行人告别了这个呆了一个月的小县城, 坐车返回了辽州。
早上七点出发, 结果路上堵车, 车停在辽西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
医院考虑到下乡的辛苦,特地给大家放了一天假。
在路上颠簸了一天,秦司漫胃里空空如也竟也不觉得饿。
在行李舱拿上自己的大箱子, 下意识的准备往地上停车场走。
走到电梯口才觉得不对。
之前来医院, 她是蹭的沈琰的车。
可今天她不想蹭了。
想到这, 秦司漫拖着箱子又往回走,这么一耽误,刚才车上的同事已经散了一大半,只有负责带队的沈琰还在和司机一起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秦司漫站在车的不远处,出神的望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 朝前走去。
沈琰刚从车上一下来, 看见秦司漫懒洋洋的拖着行李箱往路口走, 看样子是准备打车。
正想招呼她过来,顺道一起回去。
几乎是一瞬间, 沈琰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话到嗓子眼,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车, 扬长而去, 沈琰才怔怔的收回目光,往电梯口走去。
刚发动车子,放在副驾驶上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沈琰踩下刹车, 拿过一看,是去山里特训三个月不见踪影的孟嘉石。
“老沈,有空没,晚上出来喝一杯?”
“你们24小时待命能喝酒?”
“头儿放了我们三天假,你就说来不来吧。”
“七点老地方见。”
“得嘞。”
孟嘉石是沈琰的多年老同学,从小玩到大,高考过后沈琰学了医,孟嘉石作为体育特长生进了警校,大学毕业后因资质优秀被选进了特种部队。
再后来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老婆,不到半年扯证结了婚,有了家庭便多了份牵挂,孟嘉石没过多久就从特种部队退了下来,回到辽州公安局当了名警察,时不时出任务那种,现在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
虽说依然存在危险,但比起特种部队,还是安全了许多。
沈琰不喜饮酒,今天却意外的想喝上几杯。
他姑且把一切归到与好友许久未见这个借口上。
回家了洗了个澡,将箱子里的几件脏衣服洗好晾完,差不多到点。
沈琰换了身随意T恤短裤就出了门,考虑到要喝酒特地没有动车,走到楼下打了个出租,直奔里辽州一中。
所谓的老地方,不过是以前高中后街夜市上的烤串店。
十多年过去,味道一点没变,老板靠这个小本生意赚了些钱,现在也在市区买了套房,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孟嘉石来得比沈琰早一些,点了六瓶冰啤酒,五十串烤肉串,一个人先喝着吃着,见他朝这边走过来,顾不得放下手里的肉串儿,直接站起来冲他挥手,“老沈,这边。”
一个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大汉,皮肤被晒得黢黑,笑得一脸青春洋溢站在你的不远处。
说实话,有点辣眼睛。
沈琰走过去,跟烤串店老板打了声招呼,随后拉过折叠桌下面的塑料小凳,弯腰坐下,“要不是这个灯泡瓦数大,我估计都看不见你。”
孟嘉石愣一愣,才反应过来沈琰是在说他黑。
也不置气,无所谓的笑笑,还不忘自我炫耀一番:“这是男人该有的肤色,你懂个屁,白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沈琰不再接茬,拿过一瓶冰啤,直接用牙咬开盖,仰头灌了三大口,半瓶酒进了肚。
“你干嘛,喝这么猛?”孟嘉石惊讶的看着他。
沈琰从读书起都是一个自律的人,凡是都留个度,底线摆在那,谁也别想越过一分。
平时孟嘉石叫他出来喝酒,大多时候都是他五瓶,沈琰一瓶。
喝酒误事,这是沈琰常说的话。
沈琰放下酒瓶,避重就轻的回答:“天热,这冰的喝着舒服。”
孟嘉石半信半疑,跟他碰了个杯,又提起那个万年不变的话题:“几个月过去了,有对象了吗?”
“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份工作。”
孟嘉石瞪大眼反问:“换什么工作?”
“婚介所。”
“……”
顿了几秒,孟嘉石一拍桌子,“老子一大老爷们,你说我像个媒婆!?”
引起周围几桌的不满的注视,孟嘉石合着掌,赔了赔笑。
沈琰对孟嘉石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都是当爹好几年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孟嘉石全然忘记被吐槽成媒婆的茬,顺嘴街上:“对嘛,你哥们儿我都当爹好几年了,你连个老婆都没有,哥们儿能不替你着急吗。”
“我妈又答应给你做红烧猪蹄了?”
“嗯,做双份!”提到自己的最爱,孟嘉石一个没留神说漏了嘴,见沈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连忙把话题又给扯回来,“不对,就算没有老太太的猪蹄,这事儿我还是要说几句的。”
“你们都别管了,我不想找。”
“你家老太太还指望着你给老沈家传宗接代呢。”
“明天我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当自己儿子养着。”
“……”
老太太听了想打人。
妈的,驴脾气死脑筋。
孟嘉石的嘴皮子可没有沈琰这么会说,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发现什么异样,试探着说:“那事儿真不怪你,你牺牲的够多了……”
“石头。”沈琰放下肉串,脸色沉了下去,“别说了。”
次次都一样。
沈琰每一次都是这种表情,拒绝交流,拒绝再提起。
把自己连带着陈年往事一起,封闭在一个盒子,就算憋死也不肯出来露个头。
可说到底也是糟心事。
男人的友情不似女人,有心事过不去的坎,还能抱着哭一场。
孟嘉石作为沈琰好哥们儿,这种时候,心里再替他着急不甘心,也只能支持他做的决定。
孟嘉石拿起酒瓶子,一改刚才婆婆妈妈的画风,爽快的说:“行了,喝酒,今天我请客。”
沈琰笑,举杯跟他碰了碰,将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
这边,秦司漫睡醒起床,肚子饿得咕咕叫,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闻着身上这股汗味儿,实在是不能再忍受,全部换下连带着床单被套一并扔进了洗衣机,自己则钻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擦干头发,外卖刚好送到家。
秦司漫打开电视,一边看着这周刚更新的美剧一边吃饭,饿到了极点,觉得吃什么都好吃。
饭刚吃一半,手机便响了起来。
剧情正进行到精彩部分,秦司漫不耐烦额按了暂停键,拿过手机准备接起,看见上面“秦淮洲”三个字,瞬间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一大半。
待响铃快结束的时候,秦司漫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按下免提,一言不发,等着那边先说话。
“漫漫,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爸爸电话?”
故作亲昵的慈父语气,秦司漫听着胃里直犯酸水。
大晚上的来恶心谁呢。
“有事说事,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秦淮洲提高了嗓门,带着一贯训斥下属的口气:“秦司漫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
“行了秦总,你别关心我爸了,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蒋珊坐在秦淮洲身边,看他气得够呛,体贴的拿过保姆刚才熬好的银耳莲子羹,喂到他的嘴边,“来,老秦,吃一口败败火。”
话筒就在嘴边,蒋珊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清晰的入了秦司漫的耳朵。
玩个心机都这么小家子气。
秦司漫对这一家子都厌烦透顶,“秦总你赶紧去美人榻败火去吧,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任何一个父亲被自己女儿用这种讥诮的语气讽刺一番,脸上都挂不住。
秦淮洲压住心头的怒意,顿了几秒,直接命令道:“你弟弟眼睛这几天不太不舒服,你明天给他看看。”
“我弟弟?”秦司漫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我弟弟早就死了,大晚上的你在讲在鬼故事?”
“秦司漫,你给我适可而止!”
“那是你和蒋珊的儿子,跟我有屁关系,少在这里沾亲带故的,我觉得比吃了虫子还他妈恶心。”
秦淮洲气得胸口疼,蒋珊放在碗,替他顺着气,嘴里冲电话那头埋怨着:“漫漫,你太不懂事了,你爸心脏不好你还这样气他。”
秦司漫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可以用这种母亲的口吻跟自己说话。
“我只有一个弟弟。”提到痛处,秦司漫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些许恨意,“可他如果还活着是十岁,而不是九岁。”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默。
秦司漫不再多言,直接挂了电话。
十年了,这对狗男女的不要脸程度,丝毫不比当年逊色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留评、灌溉、投雷的朋友们。
专栏的预收文看着喜欢记得收藏一下,川哥感激不尽,抱拳。
指路文名《羞羞脸》。
第25章 弟弟
回院里第一天上班, 就碰上市里两个重点小学组织新生过来体检。
老师、家长、小孩, 全部凑在一堆, 再加上有些小孩子一看见白大褂就“哇”的一声哭出来的童版高音,使得场面极其混乱。
秦司漫被吵得脑瓜仁疼,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点, 总算能够喘口气。
回到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在椅子上坐下, 掏出手机看见有未读消息,一点开发现是陈献中午约饭,说请自己吃顿好的,犒劳一下从山区回来的白衣天使。
这嘴甜的,不吃都不好意思。
秦司漫犯懒不想打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听说新开了家粤菜馆, 只是要提前预定……”
陈献那边狗腿的接上, “你要吃随时都有位置,咱这诚意够足吧?”
秦司漫失笑, 正想回他一句,就听见几下的敲门声,抬头一看, 前一秒的笑意僵在了脸色, 语气冷了不知道几个度:“你来干什么?”
蒋珊牵着儿子的手,讨好着说:“我带培培来看看医生,路过看见你在办公室, 想着……”
“出去。”
“漫漫你别——”
秦司漫挂断电话,一把按在桌上,站起身,“我让你出去,听不懂?”
人来人往的走廊,蒋珊被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人这么一为难,面上怎么也有些挂不住。
她可一点也不想来招惹这个大小姐。
要是秦淮洲今天要她一定要来医院借给秦司培看病之由见见秦司漫,顺便再说服她回家吃顿饭,蒋珊才不会来贴这个冷屁股。
秦司漫不待见她,可蒋珊心里也不见得有多愿意接受这个所谓的“女儿”。
蒋珊理了理头发,准备走人,不料儿子却挣脱了她的手,一脸雀跃的往秦司漫跑去,奶声奶气的叫着:“姐姐,姐姐。”
真是见了鬼。
秦司培对秦司漫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蒋珊不止一次给他说过,这个姐姐不是她的亲姐姐,可小孩子心性纯良,只会说:“姐姐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她是姐姐。”
蒋珊对此完全束手无策。
偏偏秦司培这一点特别受到秦淮洲的喜欢,蒋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司培的眉眼像极了秦淮洲,秦司漫被他这样注视着,全身上下是说不出的膈应,尽管面对的是一张九岁小儿毫无心机的纯真笑脸,她也实在是对这个弟弟,产生不了任何好感。
“我不是你姐,别碰我。”秦司漫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秦司培委屈的撇了撇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珊哪能见儿子受这个气,走过去一把牵住他的手,“行了培培,咱们走,妈妈都跟你说这不是姐姐,你以后不要乱叫了。”
蒋珊的话不知触动了秦司培的哪根敏感神经,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出,哭闹不止,“她是姐姐,她是姐姐!”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走,咱们回家。”蒋珊从包里拿出提儿子擦去泪水,忙哄着。
又是哭。
一上午耳边全是小孩子的哭声。
秦司漫隐忍了一上午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爆发,冲这对母子指了指门口的位置,满脸不耐,“带着你的儿子滚。”
蒋珊护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秦司漫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家教,培培才九岁!”
“家教?”秦司漫笑了声,“首先我要有个家,你快走,别在这吵吵。”
两人说话声都不小,伴着小孩子的哭声,大敞开的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蒋珊本来就不是个消停的主,冷笑一声,反驳回去:“你每个月花你爸钱到处刷卡消费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没家?”
“秦淮洲公司的股权有40%在我手上,这可是我自己的钱。”说到这,秦司漫装作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蒋秘书当牛做马在秦总这么些年,好像一点股权都还没捞到,真不好意思,戳到你的伤疤了。”
“你有种再说一遍?”
“原来这狗急了还真的会跳墙。”
。。。。。。
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剑拔弩张眼看着下一秒就快动手打起来,一直站在蒋珊身边的秦司培哭得越发大声,嘴上还重复着:“妈妈,妈妈,我眼睛疼……”
蒋珊忙着跟秦司漫还嘴,全然没有听见,甚至在秦司培伸手碰她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扬起手下一秒就准备秦司漫一耳光。
沈琰在老远就听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过来,越过人群便看到这一幕,脸一横冲过去抓住蒋珊的手,撇过头见秦司漫气得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感到颇为头疼。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秦司漫来辽西报道时跟那个男病人耍横的样子。
以为现在又是旧戏重演。
经沈琰一打断,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秦司培的声音终于清楚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有火,好疼,妈妈……”
蒋珊见儿子一直哭着揉自己的眼睛,忙蹲下神,“哪不舒服,告诉妈妈?”
“眼睛,眼睛有火……”
这哪有什么火。
蒋珊听得一头雾水。
沈琰拍了拍蒋珊的肩膀,“让让,我看看。”
蒋珊瞧了眼他的胸牌,见是眼科的大夫,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好好,大夫你给看看,我儿子这几天一直嚷着眼睛不舒服,我今天带他来看医生的。”
“小朋友放下手,给叔叔看一看。”沈琰耐心的劝诱着,温柔的声线成功抚平了秦司培的情绪。
秦司培听话的点点头,慢慢的放下了手。
秦司漫气归气,可职业习惯使然,在这一刻还是看了过去——
结膜布满了血丝,甚至开始充血,产生了些许分泌物,使得秦司培连睁眼都有些困难。
还真生病了。
沈琰看了眼心中已经有了的论断,情况不是很乐观,不能再拖下去。
“初步判断是结膜炎,具体的需要做点检查,孩子还小,时间需要尽快。”
“他刚才说有火是什么意思?”
沈琰解释道:“结膜炎的病症会让患者感到眼睛里有灼烧感,小孩子表达能力有限,所以才说有火。”
蒋珊被吓了一跳,要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她以后的生活也别想再有什么保障。
“行,我去挂号,培培,到妈妈这里来。”
沈琰出声制止:“你直接去交费吧,孩子我让护士带到检查室去,现在快下班了,再耽误下去就要等下午了。”
蒋珊忙点头答应,跟秦司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闹剧结束,门外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场。
沈琰问她:“你认识的人?”
秦司漫靠在桌边,“不认识,你给他看吧,我能不能先下班?”
下一秒就被打了脸。
秦司培不安的看了看四周,他走到秦司漫身边,用手轻轻的拽着她的衣角,撒着娇:“姐姐我怕……”
秦司漫不为所动。
“姐姐你陪我去吧。”秦司培委屈的努努嘴,“培培不哭了,你别生气。”
秦司培和秦司漫相处的时间不多,尤其是在秦司漫上大学搬出东郊别墅后,有时候甚至一年也见不了她一面。
今天好不容易见她一面,秦司培格外珍惜这个机会。
秦司漫怔住,一时忘了该怎么去回绝他。
面对一个九岁少不更事的小孩子的亲昵举动,秦司漫心里就算恨透这个孩子的家长,可她还有良知。
她没有办法对一个孩子恶语相向。
可她也不能接受这种无端的好意,这是种负担。
一种秦司漫完全扛不起的负担。
沈琰看出秦司漫的不对劲,思忖片刻,牵住秦司培的手,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让他放开了秦司漫的衣角,“小朋友,叔叔先让护士姐姐带你过去好吗,你姐姐有点事要忙,咱们要懂事对不对?”
懂事的孩子才能被人喜欢。
老师经常这么说。
秦司培吸了吸鼻子,恋恋不舍的对秦司漫说:“姐姐你忙吧,忙完可以回家陪我吃顿饭吗?”
秦司漫没有回答。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可也没法答应。
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秦司培尽管年幼,可也懂得看大人的脸色。
他好像真的很不讨姐姐的喜欢。
秦司培失落的跟着护士走出去,低着头,可怜到不行。
沈琰见人走远,才开口问她:“不解释一下吗?”
“他是我血缘上的弟弟,他的母亲跟我毫无瓜葛。”
言尽于此,不必再说。
秦司漫家境富裕,沈琰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她的家庭如此复杂。
这么一联想,她身上这股乖戾的性子,倒有了几分缘由。
“其他我不过问,跟病人家属在办公室大动干戈总归是不合规矩,今晚夜班前交一份检讨给我。”
“知道了。”
沈琰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吐不出来,最后多嘴补了句:“以后评职称不只是看你的专业能力,病人对你的反馈也很重要,你有时候适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秦司漫突然开口:“沈琰。”
“怎么了?”
秦司漫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一会儿,就半分钟。”
沈琰还想说什么,没几秒,感受到来自胸口的温热以及伴随着阵阵很轻的抽泣声,整个人全然愣在了原地。
半晌。
沈琰伸出手,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摸上秦司漫的后脑勺,轻轻了拍了拍,“去看看他吧,你不是说要随心生活?”
回应他的是渐渐收紧的手臂。
亲情血脉,难凉热血。
若是这么容易割舍清楚,你又怎么会哭。
作者有话要说: 她才不是没有故事的女大夫。
新来的朋友可能不知道,这本文原名叫做救赎,这就是一个互相治愈的故事。
谢谢现在依然在追文的你们。
第26章 信任
秦司漫最后还是来到了辅助治疗室, 只不过不愿意露面, 倚在门边偷偷的看着。
结膜炎的病症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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